測試廣告1 相比於他所擁有的力量,楚辭的身形稱得上單薄,但是西澤爾抱着他的時候總喜歡一手扣住他的腰,另外一隻手扣住他的肩膀或者脖頸,用溫柔而極其具有佔有欲的姿勢禁錮着他。一窩蟻 www.yiwoyi.com每一次擁抱他們都無比貼近對方,緊密的像是疊合在一起無法分開的書頁。
西澤爾貼着他的耳畔,問:「你剛才說什麼?」
他溫熱的呼吸像是婆娑的羽毛,輕輕拂在楚辭的耳廓上,他大概是覺得癢,不自覺往旁邊偏了偏:「讓你親我。」
「怎麼親?」西澤爾的手往上抬了抬,撐着他的後勁,不容許他躲避。
「就是,像昨天那樣——啊,你放開我的耳朵。」
西澤爾的唇抿住了他的耳廓,柔軟的觸感讓楚辭不受控制的戰慄了一下,濕潤的、氤氳的氣息環繞着他,像是有細微的電流一路從耳廓流竄到了神經,到了心臟深處,讓他忍不住身體發軟。
「原來你的耳朵這麼敏感?」西澤爾低低笑着,像是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
楚辭眼睫忽閃了兩下,道:「你放開。」
「不。」西澤爾溫和地的拒絕他。
「你放不放——」
接着這句未說完的話的,是一聲輕微的吸氣聲。因為西澤爾輕輕咬了一下他的耳朵尖,楚辭的整個耳朵,肉眼可見的變紅了,而且越來越紅,紅到幾乎滴血。
楚辭氣急敗壞:「你再不放開我就打你了!」
「真的?」西澤爾含笑道,「連男朋友都打,你好兇。」
「我——」
西澤爾低下頭,用鼻尖去蹭了一下他柔軟的、滾燙的耳垂,然後含住,力度很輕的研磨。
楚辭被他碰得渾身發軟,在今天之前,他從不知道自己的耳朵可以敏感成這個樣子,輕輕一碰就要泛紅,再碰就要失去力氣。如果不是西澤爾環着他的腰,楚辭都懷疑自己會不會因為脫力而站不住。
他的身體又無力,又僵硬,幾乎不知道該怎麼辦,只能緊緊的抓住西澤爾後背的衣服,清晰感覺到自己渾身的溫度逐漸升高,升高,像發燒了一樣。
「放開」他的聲音很低很低,幾乎只是牙齒間送出去的氣音。
西澤爾終於如願以償地放開了他的耳朵,卻並沒有允許他逃離自己懷抱,楚辭按着他的手臂開始掙扎,西澤爾道:「不是要我親你嗎?」
「不要了,」楚辭呢喃,「你耍賴!」
「這就叫耍賴?」
西澤爾低下頭去看了他一眼,見他臉頰緋紅,而這紅一直蔓延到耳後,到衣領之下的脖頸。他的皮膚本就是幾乎透明的蒼白,連青藍的血管都清晰可見,乍一染上顏色就讓人覺得可憐,於是心底生出幾分隱秘的渴望來。
他在楚辭耳邊聲音很輕地道:「你這樣,讓我真的很想弄哭你。」
楚辭惱羞成怒:「你才哭!」
他拿開西澤爾手,咬牙道:「小心我打你,看你會不會疼哭!」
「我認輸,」西澤爾張開手臂後退一步,悶聲笑道,「不要打我,我不想被你打。」
他離開,環繞着楚辭灼熱的溫度終於降下來些許,楚辭覺得口乾舌燥,朝他做了個鬼臉,轉身跑去廚房喝水。
「現在可以告訴我,」西澤爾靠在廚房門口問,「你做了什麼好事?」
楚辭仰頭灌下大半杯冰水,才慢吞吞道:「我不想告訴你了。」
「可我很好奇。」
「那你就好奇着吧。」
「我再親一下你?」
「滾。」
西澤爾摸了摸鼻子,覺得可能是剛才把人欺負得有點過頭了,可能要哄一哄才能繼續讓碰。
「明天你想去哪裏玩?」他問,「我陪你去。」
「我不想玩。」
「靳總叫過去吃飯。」
「那就去啊。」
楚辭說着放下杯子,走到廚房門口:「你讓開,我要出去。」
西澤爾側身讓開,而就在楚辭剛剛邁出第二步的時候,西澤爾忽然伸手捏住他的手腕將他往回一拽扣在他身後,低下頭來吻住了他。
這一次他吻得很輕,就像是在品嘗一顆糖果,緩慢而珍重地獲取到自己想要的滋味。結束後,他貼着楚辭的額頭:「我按照你說的親你了,作為交換,你要告訴我你做的事情。」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楚辭嘀咕道,「就是我有一個學長,暗戀和他一起長大的學姐很多年,但是一直都沒有表白,但其實學姐也是喜歡他的,所以我就告訴學姐了。」
西澤爾失笑:「這就是你說的,做了一件好事?」
楚辭點頭:「對啊。」
西澤爾頓了一下,道:「你還真好哄,我還以為你會生氣。」
楚辭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這麼點小事有什麼好生氣的。」
小事啊
西澤爾挑了挑眉,既然是小事的話,那是不是意味着,下一次,可以更過分一點?
楚辭立刻警覺地道:「以後禁止你碰我的耳朵。」
西澤爾不怎麼在意地「嗯」了一聲,當楚辭走過他身前的時候,他忽然抬手,輕輕拈了了一下楚辭的耳朵尖。
「不是說了不讓你碰!」
楚辭快步躲開他,嘀嘀咕咕地去了盥洗室。
說了不讓碰,但其實碰一下也不會怎麼樣。西澤爾這樣想道。
晚上睡覺的時候,本來都已經熄掉了照明,楚辭忽然幽幽道:「我就說我好像有什麼事情忘記了,都怪你,下午回來一通瞎搞,搞得我忘了正事。」
「我怎麼瞎搞了?」西澤爾笑道,「是你要求我親你的。」
楚辭嘟囔:「可我沒讓做別的啊」
「我好像也沒有做什麼別的?」西澤爾若有所思,「還是說,你希望我做點別的。」
楚辭:「」
「你怎麼還偷換概念呢?」他翻了個白眼,黑暗中距離很近的時候,他其實可以看見西澤爾的下頜輪廓,他抱住他的脖子,小聲道,「不過,我確實希望你做點別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聲音太輕西澤爾沒有聽清楚,他半晌沒有回答,楚辭將他的手拉向自己,道:「快給我撓一下癢,我懶得動。」
西澤爾:「」
楚辭聽見他低微的嘆了一聲,無奈道:「以後不要開這種玩笑。」
「我沒有開玩笑,」楚辭笑眯眯道,「是你自己想太多。」
西澤爾在他脊背上劃拉了兩下,又將他攬在了懷裏,低聲道:「我終於才擁有你,怎麼可能不想多?」
楚辭縮在他的擁抱中,道:「那你要不先等我說完再想?」
西澤爾好笑道:「你說。」
「我去重新測試了我的精神力等級,」楚辭道,「現在比以前還要高了。」
「如果進行刻意的訓練,或者經常精神力操縱,精神力等級是會逐步遞增,但這並不絕對,據說還是和基因掛鈎。」
楚辭皺眉道:「之前我從霍姆勒回來之後問過靳總關於精神力干擾的事情,她雖然沒有說可以操控別人的意識,但她說如果幹擾時間超過一秒,其實可以殺死別干擾者的意識,從而殺死這個人。」
「但我後來去查資料,乜有找到關於這方面的研究,就算有也都是一些奇聞異傳雜誌上的垃圾文章,聯邦禁止研究精神力干擾?」
「沒有明令禁止,但在精神力學分支中,精神力干擾一直都是冷門學科,而且,現在的模擬系統針對於精神力干擾的訓練,也都是非常單一和古老的,可能也和研究成果短缺方面有關。」
「不過這也說得過去,」西澤爾道,「如果真像靳總說的,精神力干擾可以殺人,那麼研究這個分支很有可能會給社會造成危害,聯邦不支持研究很正常。」
「就像精神力場複合,其實一開始重甲沒有問世的時候,據說很長一段時間沒有人知道複合狀態是什麼,是後來有一個科學家歪打正着發明了共同操縱系統,研究者們才開始正視複合狀態。」
「說起複合狀態,」楚辭問他,「你應該是可以感受到我的精神力場狀態的吧?」
西澤爾「嗯」了一聲。
「是什麼?」楚辭好奇道,「我的精神力場如果具象化,是什麼東西?」
西澤爾輕聲道:「是極光。」
楚辭似乎愣了一下,半晌,他的將西澤爾摟得更緊了一些,腦袋埋在他的肩頸窩裏:「我果然很早就喜歡你了,可是我竟然都沒有發現。」
西澤爾沉默了許久,才凝聲問:「為什麼?精神力場和我有什麼關聯?」
「因為,」楚辭湊到他的耳邊,道,「從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我就覺得你的眼睛很像極光。」
星期天楚辭如願以償的實現了自己賴床的願望,並且拖着西澤爾也沒有讓他早起,其實他根本就不困,只是想抱着西澤爾賴床而已,西澤爾哭笑不得,卻也任由他抱着,一直到快中午,兩個人才爬起來,洗漱換衣服去靳昀初和暮少遠家裏蹭飯。
而每次去暮元帥家蹭飯的時候楚辭都會想,如果不是因為西澤爾現在調到了北斗星工作,估計他們都沒有去蹭飯的機會,而不去暮元帥家蹭飯,他們就只能去學校餐廳或者去外面吃。今年前半年靳昀初一直都在醫院裏,到未來號返航的半個月前她才回來,據說到後半年的時候還要再去一趟,但她本人顯然並不在乎,甚至本着能浪一天是一天的理念,變着法讓楚辭偷偷給她帶平時暮少遠不讓她吃的零食。
不過今天他們接頭失敗,被暮少遠元帥發現了。
暮少遠看着面前的「罪證」,無奈道:「你只能吃一點點。」
「我就是只吃一點點啊,」被抓包的靳昀初絲毫不慌,甚至有些理直氣壯,「我只是嘗一嘗,剩下的都會還給小林。」
暮少遠於是將桌上的雪糕往她面前推了推,靳昀初用勺子挖走一小塊,笑眯眯地填進了口中。
「現在可真是太健康了,」她看着楚辭吃雪糕,感嘆道,「我以前,什麼垃圾食品都愛吃。」
楚辭點了點頭,心想這個味道的雪糕挺好吃,回去的時候給西澤爾也買一個。
西澤爾按照暮少遠的吩咐將陽台上盆栽的營養液排掉重新換,轉過頭來的時候,靳昀初眯起眼睛,低聲問楚辭:「你哥肯定談戀愛了。」
楚辭:「」
您真執着啊。
他問:「這次的結論又是怎麼得出來的?」
「他嘴唇為什麼會破?」靳昀初若有所思,「肯定是和誰接吻的時候弄破的吧?」
楚辭:「」
還真不是。雖然他和西澤爾一天親很多次,但他現在嘴唇上的傷口,只是吃罐頭的時候不小心拉到了而已,為此他還抱怨,不能親楚辭了。
但是想起前幾天他對西澤爾保證,楚辭坦白道:「他是談戀愛了。」
靳昀初:「我就說吧!」
而就在這時,西澤爾從陽台進來,靳昀初懶洋洋地沖他揮了下手:「來來來,我有事情要問你。」
西澤爾不明所以的走過來,靳昀初眯着眼睛問:「你最近和誰待在一塊的時間最久?」
西澤爾指了指楚辭:「他。」
靳昀初震驚:「你們倆天天膩歪在一起,你是怎麼談戀愛的?網戀嗎?」
西澤爾:「」
楚辭本來都忍不住笑出了聲,結果西澤爾的目光淡淡地暼過來,楚辭立刻對靳昀初道:「有沒有一種可能,他談戀愛的那個人,就是和他待在一起時間最久的人。」
靳昀初下意識道:「可你不是已經有喜歡的人了嗎?」
楚辭:「那有沒有另外一種可能,我喜歡的人就是他?」
靳昀初:「」
他看了看西澤爾,又看了看楚辭,皺眉:「你們倆?」
楚辭點了點頭。
靳昀初「嘖」了一聲,就在楚辭以為她要開始質問自己之前為什麼騙她的時候,她忽然道:「也對,就你們整天這種恨不得粘一塊的情況,不在一起都天理難容。」
楚辭:「」
「很好,」靳總參點評,「我以後再也不用擔心西澤爾孤獨終老了。」
「不過話說回來,」靳昀初又「嘖」了一聲,對西澤爾道,「小林還是個孩子呢,你也下得去手哦。」
西澤爾:「」
「哈哈哈哈哈哈!」靳昀初笑得直打顫,她擺了擺手,「開玩笑的,難怪你最近老請假。」
她朝着西澤爾擠了擠眼睛:「我知道了,以後看情況多給你放幾天。」
西澤爾無奈道:「謝謝靳總。」
吃過午飯兩個人回去的時候,靳昀初靠在窗戶邊看着他們的背影,感嘆:「真好啊」
「什麼?」暮少遠抬起頭問。
靳昀初笑道:「年輕。」
「我還以為靳總會很驚訝,結果她竟然一點都不驚訝。」楚辭道,「我昨天告訴陳柚的時候她就非常驚訝,話說你在她心目中的形象崩塌了。」
西澤爾好奇道:「什麼形象?」
「他們都覺得你應該是那種,」楚辭比劃了兩下,「高高在上,不會喜歡人類的人。」
西澤爾笑着搖頭:「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回到家裏已經臨近黃昏,楚辭應奧蘭多邀請打了一下午遊戲,結果最終因為陳柚太菜而連跪三把放棄,奧蘭多在通訊頻道里大罵:「陳柚!我以後要是再和你打遊戲我就是豬!」
陳柚自知理虧也不還口,只是聽見奧蘭多這句話,忍不住道:「你不是豬嗎?你上次也是這麼說的。」
奧蘭多:「」
楚辭默不作聲的退出了通訊頻道,任由他們兩個人繼續吵,自己去找西澤爾吃晚飯。
結果他剛走到書房門口,終端就顯示有通訊進來,他一看,哦豁,克里斯托弗·諾亞同志。
「怎麼了學長,」楚辭波瀾不驚的問,「你找我有事嗎?」
「沒有什麼事」諾亞似乎很為難,半晌才道,「我總覺得艾薇拉這兩天看我的眼神很奇怪,但我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你能大概猜到是因為什麼嗎?」
楚辭想像了一下艾薇拉的眼神,大概應該就是那種,我就靜靜地看着你演戲jpg
「我不知道,」楚辭說,「你要是覺得有問題就自己去問她啊。」
諾亞:「這怎麼好問。」
楚辭:「溝通,是人與人之間的橋樑」
諾亞搖頭:「不行,不行。」
楚辭斷掉通訊,又給艾薇拉通訊:「學姐,他來找你的時候不要理他了。」
艾薇拉哭笑不得:「他是不是去找你問我了?」
楚辭點頭:「因為他覺得全世界知道他喜歡你的只有我一個。」
「好,」艾薇拉笑道,「我這幾天都不會理睬他了。」
楚辭豎起大拇指。
他剛才通訊的時候並未開防干擾模式,因此西澤爾聽得一清二楚,笑道:「你又在做『好事』?」
「對啊,」楚辭煞有介事道,「真是的,怎麼能讓學姐等那麼久還不表白呢,真是不知好歹。」
西澤爾:「」
他道:「我總覺得你在指桑罵槐。」
楚辭笑眯眯道:「我可沒有這麼說,是你自己對號入座。」
「你還說我小氣,」西澤爾閒閒道,「結果你自己不也一樣?」
「我只對這件事小氣,」楚辭道,「其他的事不小氣的。」
西澤爾反問:「真的?」
「當然。」
西澤爾忽然抬手將他扯過來,從他身後抱着他,牙齒扣在他耳廓上,輕輕地左右碾了一下。
楚辭瞬間僵住,他的耳背上泛起可疑的紅,脊背還靠在西澤爾的胸前,但他伸手去扯西澤爾抱着自己的胳膊,惡狠狠道:「你給我放開!」
「你現在不是也很小氣嗎?」西澤爾悠然道,「連耳朵都不讓咬。」
楚辭罵他:「你是不是有什麼大病,非得要咬我的耳朵!」
如果是平時他肯定早就從西澤爾懷裏掙脫出來了,可是現在,他的耳廓被西澤爾含在唇齒之間,溫熱的氣息有一下沒一下的在他皮膚上撩來撩去,就像是落了一朵溶溶的蒲公英,風一吹,就散進了皮膚和血液里,痒痒的。
他好不容易放開了他的耳朵,唇卻沿着他的耳背一路往下,輕柔地貼着,又一觸即分,蜻蜓點水、雨落漣漪一般。可是落在楚辭的皮膚上卻已然成了星星之火,燃燒進他的肌骨血液里。
楚辭被他親的渾身發軟,沒有力氣,又不想就這樣被動受着,於是將手伸到他腰側去撓他的痒痒,因為他記得西澤爾說過自己怕癢來着。
可是撓了半天,身後的人越來越過分,卻絲毫沒有停下來的趨勢,楚辭勉力推開他的臉頰,幽幽道:「你根本就不怕癢,你騙我!」
西澤爾才想起來竟然還有這茬,莞爾道:「我以前怕癢,現在不怕了。」
「哪有你這樣的!」
楚辭瞪了他一眼,可是他眼尾泛紅,眼眶中氳着潮濕的霧氣,這一眼半點威懾力都沒有。
「好了,」西澤爾見好就收,「我沒騙你,我是怕癢,不過沒有你這麼敏感而已。」
楚辭冷笑,推開他轉身走了。
西澤爾想,這次只比上次過分了一點點,楚辭應該也不會生氣吧。
但當他周一下午回來,發現家裏空無一人,而信箱裏也沒有半條短訊,他再去通訊,楚辭的終端已然處於閉合狀態時,他才意識到,自己好像是過分了。
可是一直到晚上,接近二十二時,楚辭的終端依舊是閉合狀態,也不見回來,雖然他知道按照楚辭的實力大概率不會出什麼事,但他還是忍不住要擔心。
西澤爾去了實驗室,這裏只剩下達蒙在最後檢查實驗室的各項儀器,看見他的時候驚訝了一下,道:「少將,請問您找誰?」
西澤爾這才意識到自己出門的時候連衣服都沒有換,但這時候他也來不及在意了,道:「我找林。」
「林今天沒有來過實驗室,」達蒙說道,「您要不通訊他問問?」
「好,謝謝。」
他快步走出實驗室,一邊走一邊給楚辭通訊,但是依舊連接不成功。他知道現在最好回去等,但就是忍不住很着急,非常着急。
最後他在樓下徘徊半晌,終於還是上樓去了,可是門打開的時候,客廳的燈卻是亮的。
他看見站在客廳里的楚辭愣了一下:「你」
「你今天怎麼回來這麼晚?」楚辭疑惑道,「加班?還是剛才有事又出去了。」
「你為什麼不接通訊?」西澤爾問。
「終端摔壞了,」楚辭聳了聳肩,「我還沒有買新的。」
他說着指了指桌上已然缺了一個角的終端:「我找人問問看能不能把裏面的數據導出來,要是不行就算了。」
他說完才意識到西澤爾半晌沒有說話,不禁問:「怎麼了?」
西澤爾動作緩慢地坐在了沙發上,一手支着額頭,笑道:「我以為你生氣了。」
「啊?」楚辭滿頭問號,「我為什麼要生氣。」
「就是昨天」西澤爾意有所指的道,「我那樣對你,我以為你生氣了。」
楚辭:「」
他乾巴巴道:「我沒那麼容易生氣。」
西澤爾輕微地點了下頭,只是在心裏想,那應該可以更過分一點欺負他。
「今天沈晝來了,」楚辭解釋道,「我去和他辦了點事情,而且他把『超導』送過來了。」
西澤爾驀然道:「他為什麼忽然把那個機器送回來了?」
「因為我要去霧海,」楚辭攤手,「我要和你通訊的話就肯定得有埃德溫在啊,而且萊茵先生也說了,希望我帶着埃德溫,我們可能需要它的幫助。」
「去霧海什麼?」
「當然是有事。」楚辭無語,「你這個問題,問了不等於白問?」
「你今天早上接到的那個通訊——」
「是沈晝,但是昨天晚上萊茵先生通訊了他,說凜坂生物有情況,希望和我一起去一趟一星。」
「要去多久?」
「不知道,」楚辭聳肩,「反正現在也沒有正式開學,距離九月還早呢。我早上問了秦教授,他說沒關係。」
西澤爾低聲道:「我想和你一起去。」
「你還是好好待着吧,」楚辭笑道,「不然靳總又說你不務正業,頻繁請假。而且又不是什麼大事。」
西澤爾「嗯」了一聲,楚辭還沒有回答,就被西澤爾掐着下巴,迫使他抬起頭,去承受他的親吻。
睡覺之前楚辭本來想和艾略特·萊茵通訊問一下情況,結果他的終端壞了,西澤爾不肯借終端給他,楚辭沒法,無語道:「你的終端里是有什麼保密信息嗎?我就通訊一下而已,又不會泄密!」
西澤爾道:「不關保密信息的事。」
「那就睡覺,我明天早上去空港的路上買一個新終端。」
他拍了拍枕頭剛躺下去,就被西澤爾的氣息所籠罩,好半晌,楚辭拽着被子滾到一邊,睜大眼睛面朝黑暗如果不是燈已經關掉了,他現在一定面紅耳赤,渾身發熱,丟人得要死!
他乾脆踢掉了被子,想等自己身上的熱氣散下去,可沒過兩分鐘他就被西澤爾撈了回去,他在他耳邊道:「你明天又要走,讓我多抱一會。」
楚辭想了想覺得自己好像沒有理由反駁,只好道:「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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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艦依舊降落在了山茶星。
按照艾略特·萊茵的意思,他應該先去聖羅蘭,然後他們再從聖羅蘭啟程去一星,因為聖羅蘭距離一星的距離是最近的。但是時間並不緊張,於是楚辭照舊去了唐的麵館,準備等到晚上或者次日再啟程去聖羅蘭。
「艾略特正好找過我,」唐說道,「我知道你們去一星是為了凜坂的事情,所以我最近一直在收集和凜坂有關的情報,一會我整理一下都發給你。」
「好。」
楚辭打開了自己的新終端,一邊的暗想,自己可真是個敗家子,終端都不知道換了好幾個,要是在霧海也就算了,在聯邦終端也壞的這麼快,絕了。他的舊終端數據已經全部都適配到了新終端上,楚辭還開玩笑地問埃德溫,有沒有習慣自己的新家?
埃德溫沉默了一下,道:「還是和你共處比較好,沈老師真的很愛說話」
楚辭哈哈大笑,沈晝話已經多到了人工智能都嫌棄了地步了。
他翻閱着唐剛才傳輸過來的情報,一邊隨口問:「阿薩爾呢?」
「他剛從霍姆勒回來,說是送兩個朋友回去。」唐笑道,「回來的時候他還說,如果不是因為霍姆勒的環境實在太惡劣,他都想留在那,因為某個區的首領和他脾性相投,很能說得來。」
「索蘭度,」楚辭搖頭道,「我就知道他們一定會一見如故,索蘭度首領嗜酒如命。」
唐大為驚喜:「你這麼一說,我也想認識認識這位首領。」
而楚辭停頓了一下,道:「喬克雅去了一星?」
「對,」唐點頭,「對外宣稱是去談生意,但是我們都知道,占星城的巨頭公司,很少會將手伸到一二三星,尤其是一星。」
二星破敗而寂靜,如同內卷失敗的鹹魚,已經好幾年沒有發生過大的戰爭,甚至頗有幾分歲月靜好的意思;三星是一顆吵鬧的「不夜城」,除了酒吧和酒廠以及酒鬼、醫藥公司和癮君子之外,這裏沒有什麼別的特產。
但是一星不一樣。
一星是一顆「文明」的星球。一星的行政總督是霧海唯一一位有實際權力、不用依靠和當地□□黑吃黑而維持生活的總督,而一星的行政系統至今還平穩運行着,在這裏,你甚至還能見到「政府官員」這一霧海瀕危物種,蔚為奇觀。
而一星之上,有霧海最大的銷金窟「名利場」,也有霧海唯二的兩座學校。
一星總督歷來與占星城的巨頭公司井水不犯河水,而這一次,凜坂的現任執行總裁喬克雅大駕光臨一星,甚至是毫不掩飾的去往一星,也不知道意欲何為。
「我今晚就去聖羅蘭,」楚辭忖道,「早點處理完早安心。」
「誒,不用這麼着急,」唐頭也不抬地道,「我剛才已經通訊過阿薩爾了,他說他他一會過來喝兩杯。對了,他還問你,穆赫蘭有沒有和你一起來——穆赫蘭是誰?」
楚辭道:「就是西澤爾。」
「哦!」唐恍然大悟,「那個你叫哥哥的年輕人。」
「告訴阿薩爾,他沒來。」
「好。」
不一會,阿薩爾拎着兩瓶酒來了,他先是警惕的往店裏環視了一圈,繼而問楚辭:「他真的沒來?」
楚辭好笑道:「人家要工作的。」
阿薩爾一屁股坐在了他旁邊,嘀咕:「他工作什麼,殺星盜嗎?」
「沒有,他現在去是副參謀長。」
阿薩爾也不懂聯邦的軍銜等級,粗聲粗氣道:「他沒來就好,喝酒喝酒。」
他將兩瓶酒推到櫃枱上,忽然問楚辭:「你早就成年了吧?」
「嗯。」
「那要一起喝兩杯嗎?」他說着已經給自己和唐滿上了。
楚辭道:「我就算了。」
阿薩爾和唐都已經習慣了他滴酒不沾,只是唐笑着感嘆道:「誰能想到,我們霧海的第一獵人,竟然不喝酒!」
阿薩爾跟着「噫」了一聲。
他來之前似乎已經喝過一輪,當下幾杯下肚已然開始暈乎,唐去給楚辭煮麵,阿薩爾攤在桌上,低聲問楚辭:「你真的不喝一杯?穆赫蘭又不在。」
「不是他在不在的問題,」楚辭隨口道,「我不喜歡喝酒。」
「嗷,」阿薩爾皺着濃密雜亂的眉,忽然想起什麼似的道,「你之前不是說,要穆赫蘭做你老婆,搞到手了嗎?」
楚辭點了點頭。
「不錯嘛!」阿薩爾像是一下子來了興致,俗話說得好,酒壯慫人膽,他打了個酒嗝問,「你睡過他了嗎?」
這裏的人常年處於血腥與危險之中,於是早就忘記世上還有一種名為「含蓄」的東西。如果兩個人看對了眼,那麼他們立刻就會去追逐欲望的歡愉,因為誰也不知道,明天自己是不是還活着,下一次見面還有沒有下一次見面。
楚辭乜了他一眼:「你管這麼寬?」
阿薩爾往後縮了縮,嘀咕:「我只是好奇。」
倒是唐笑着插話道:「我就知道他和你遲早在一塊,要是沒睡就趕緊的,指不定他在心裏肖想你多少次了。」
楚辭從他手裏接過筷子:「好,知道了。」
次日一早,他去往港口的時候阿薩爾去送他,他臉色透着宿醉的灰白,眼神呆滯地問:「我昨天沒有說錯什麼話吧?」
楚辭道:「你問我有沒有睡穆赫蘭。」
阿薩爾:「」
他胡亂的擺手,喃喃道:「我以後再也不和你喝酒了,再也不了。」
這一次來聖羅蘭地表接楚辭的是艾略特·萊茵,他遠遠看見楚辭從廊橋走下來,笑聲疏朗:「好久不見,我的朋友。」
「好久不見。」楚辭過去和他擁抱了一下,「萊茵先生,你好像瘦了一些?」
「是,前段時間接的懸賞,胃部受了傷,好幾個星期不能吃東西,當然就瘦了。」
楚辭感嘆:「那樣很痛苦。」
萊茵哈哈笑道:「只要活着就好。」
楚辭給西澤爾通訊說自己已經到了聖羅蘭,去丹蔻家吃飯的時候又告訴西澤爾今天丹蔻做了什麼好吃的,見到貪玩的時候很高興地拍了好幾張照片發給西澤爾。
艾略特·萊茵若有所思道:「你和西澤爾是不是」
楚辭驚訝道:「誒,您怎麼知道?沈晝說的?」
艾略特·萊茵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平靜地道:「沈晝沒有告訴我。」
「那您是怎麼知道的?」
「我猜的,」萊茵莞爾,「畢竟,我是一個偵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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