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楚辭饒有興致的問道:「你也是二號城市有名的社團成員,有人懸賞你嗎,懸賞金是多少?」
齊朗下意識道:「當然有——」
然後立刻察覺到這個話題似乎有點怪異,他放低姿態:「我只是個小嘍囉,賞金很低的,林老闆肯定看不上。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艾略特·萊茵樂不可支,對楚辭道:「林,你嚇到齊朗了。」
「我只是隨口一問,」楚辭聳了聳肩,「而且大家都是熟人,就算你懸賞金再高,我也不會拿你去換賞金的,放心。」
齊朗暗自咂舌。心道,原來坊間傳聞第一獵人論賞金價格接懸賞任務,竟然是真的!
「我剛才問你的問題你還沒有回答我呢,」楚辭道,「旅店老闆有打聽到比克小隊的消息嗎?」
「有,不過還是今天早晨的消息,不能保證他們現在有沒有離開。」
「在哪?」艾略特·萊茵問。
「有人在金鑰匙酒吧見過他。」齊朗道,「但我剛才去問過金鑰匙的酒吧的老闆,他說比克確實早上去過,後來就沒有再見過他。我已經讓杜伊勒繼續打聽了。」
「我再去一趟金鑰匙酒吧,」萊茵說道,「你和林再去找一個落腳的旅店吧,我想,我們還得留一晚上。」
「誒?」齊朗疑惑,「比克很有可能已經離開這裏了,我們還要留下嗎?」
萊茵笑了笑,道:「他沒有。」
「您怎麼知道?」
「因為他是早上去的酒吧,」艾略特·萊茵道,「早上去酒吧不是為了喝酒,極有可能是去買食物,可是為什麼不去食品店而要去酒吧?因為酒吧里一般會附加出售酒,荒野人如果要去荒野上狩獵或者工作,是不會喝酒的。」
他看向楚辭和齊朗:「所以我猜測,他大概率還沒有離開維西地小鎮。」
齊朗以拳擊掌:「有道理啊!」
「所以我想再過去確認一下比克到底買了什麼,」萊茵說道,「說不定可以因此推測出他的去向。」
「好的。」
楚辭和齊朗去了一條比較偏僻的街道,最後在密密匝匝的店面中終於挖掘出一家可以留宿的旅店,楚辭將定位給艾略特·萊茵發送過去,好半晌,對方才回覆:【我找到比克了。】
楚辭回過頭招呼齊朗道:「走了,萊茵先生找到比克了。」
「哈?」其朗瞪大眼睛,「這就找到了?」
他們一起去了金鑰匙酒吧。
一進去就看到艾略特·萊茵和一個紅頭髮、紅鬍子的人面對面坐在門口的桌旁,此時的酒吧空蕩蕩的,只有他們這一桌客人。
「這麼說,」紅頭髮比克在桌子邊緣磕了兩下他的煙斗,嘀咕道,「你們從前天就在這裏等我?」
「不是『等』,」萊茵和顏悅色地道,「只是找你有點事情。」
楚辭和齊朗走過坐在了桌子的另外一邊,比克看見齊朗,大聲道:「原來是你!」
「我之前說過我可能還會去找你,」齊朗拂了一下桌子邊緣,幾朵煙灰撲簌簌地落在了地面上,「怎麼,你忘記了?」
「這麼說你們還是為了雨多來找我?」
「是的。」
離得近了楚辭才發現比克鬍子上方的臉頰有些淤青,還泛着腫,似乎是新傷。
「我不是都已近告訴你了嗎」比克抹了一把臉,卻不慎碰到了傷口,一時間疼得齜牙咧嘴,「雨多隻跟着我們來過一次荒野,然後他就回去了。」
「回去?」齊朗的眉毛挑得高高的,「我上次問你的時候你可不是這麼說的。」
「我們當時因為一些問題產生了爭吵,」比克道,「他開着一輛越野車和我們分道揚鑣,然後我就不知道他去了什麼地方——我當時是這麼跟你說的吧?至於他離開後,我猜大概率是回二號城市裏去了吧,不然他一個人怎麼在荒野上生存?」
「可是你又不能確定他真的是回二號城市裏去了——」
「這樣的猜測很合理。」艾略特·萊茵忽然開口
齊朗詫異地看向他,他繼續道:「雨多是一個軍火販子,常年在各個城市和星球之間混跡,他一個人在荒野上,確認無法生存。不過也存在另外一種可能,他會不會,加入了另外一個荒野人小隊?」
「這我就不知道了。」
「那次分開之後,你再沒有見過他?」
「沒有,」比克搖頭,「荒野這麼大,要見到一個人很難的。」
「你的隊員呢?」萊茵問道,「他當初為什麼要將加入你的小隊。」
「是尼恩介紹來的,」比克道,「說是他的朋友。」
「帶我去找尼恩。」
比克給尼恩通訊讓他來了金鑰匙酒吧,萊茵又問了尼恩幾個問題,最終道:「回二號城市,我猜,他現在還在城裏。」
齊朗很想問你怎麼又知道了,但他還是憋住了沒問,轉身去找託管人提車,準備回程。
「您剛才問了那個叫尼恩的,什麼問題?」萊茵和楚辭一上車他就破不接待地問。
「沒什麼,」萊茵笑道,「我就是問他和雨多是如何認識的。」
「這和我們找到雨多有什麼關聯?」
「他和雨多是通過買賣槍械認識的,雨多加入比克小隊之前尼恩曾在他那預定過一把『小蜜蜂』,這種槍你應該知道,體積非常小,便於隱藏和攜帶,但卻只有聖羅蘭的器械廠才能生產。而雨多離開他們的小隊之後,依舊按照訂單時間將槍送到了尼恩的手裏,就說明他回歸了老本行,繼續做在做軍火生意。」
「他還挺守信用」齊朗咂舌。
「信譽對於生意人來說很重要,」萊茵笑道,「而且,比克小隊的另外一個人也預定了武器,同樣也按時送達了。如果說比克是因為和比恩的私人關係才完成這筆生意的話,那麼另外一人的生意他也照單完成就有些說不過去,最大可能性是,他不想放棄這些客戶。
「比克小隊常年在一星活動,如果他們是雨多不願意放棄的客戶,那他自己,想必也應該還留在一星。」
「原來如此。」
楚辭問:「那他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單獨的聯絡方式?」
「是的,」萊茵點頭,「如果他們想要找雨多購□□械,就會在一個星網論壇上流言,有特定的暗語和交流辦法,只不過尼恩這半年多一直都在金屬礦淘金,用到槍械的機會不多,所以沒有找過雨多購買而已。」
「這樣的話,」楚辭摸了摸下巴,「只要雨多回復了論壇上的留言,我們就可以鎖定他的訊號,繼而追蹤到他。」
「那是不是還得找一個很厲害的黑客?」齊朗注視着車子前窗,插話道,「這種程度黑客應該會要價很高。」
「不用,」楚辭擺手,「我更關心的是,他們願意說出和雨多的特殊聯絡方式嗎?」
萊茵搖頭:「不願意。」
「那怎麼辦?」
萊茵微笑道:「所以我剛才讓尼恩當場打開了那個論壇,然後留了一條需要購□□械和彈藥的留言。」
楚辭驚詫:「他不願意告訴您特殊聯絡方式,卻願意幫您釣魚?」
「因為我告訴他,如果不配合,就會和他們老大一個下場。」
「」
楚辭道:「所以比克臉上的是傷口,果然是您打的嗎?」
萊茵平和地道:「我只是採取了一些手段讓他配合我而已。」
他沉默了兩秒鐘,又補充:「我本來也沒想動手,但是他竟然企圖向我敲詐一筆錢來換取這些消息,我就只好和他切磋了一下,最後證明,他的實力不如我。」
齊朗默默地收回一直偷暼的目光,心道,您好歹是整個霧海名頭響噹噹的獵人,大家都知道您老人家實力不遜於林,竟然還和一個荒野小隊的隊長切磋誰切誰啊?
奔襲近半天的路程之後,三個人風塵僕僕地返回了二號城市的第五區。回去的時候已經過了凌晨,齊朗將越野車停好,打着呵欠道:「先回去睡覺吧,等明天早上我們老闆醒了再去找他匯報。」
離開之前李雲潮就叫人給楚辭和萊茵安排了住處,還殷切地專門帶他們去看過,因此楚辭和萊茵熟門熟路地返回了房間裏,只是回去的時候,除了樓下還在營業的酒吧會所音樂聲隱隱之外,酒吧背後的一整座樓宇里竟然安地出奇,只是偶爾能遇上巡邏的機械人或者保衛隊員,其他人仿佛都已經入睡了。
楚辭看了一眼時間,剛過零點。
受這過於靜謐的環境影響,他洗漱過後也躺在了床上,前幾天夜裏都沒有怎麼睡覺,於是這一次很快睡着了。次日他是自己醒過來的,他睜眼的時候剛過六時,等到意識逐漸清醒了,他緩慢地坐起身,剛要下床的時候,埃德溫忽然道:「四時二十分鐘三十七秒追蹤到了目標的訊號,已鎖定,定位在第六區的夏橋巷一百三十七號。」
楚辭立刻站了起來:「你怎麼不直接把我叫醒?」
「穆赫蘭師長說過,如果不是非必要事件,不要打擾你睡覺。」
楚辭撇嘴:「我看就數他愛打擾我睡覺。」
雖然這麼說着,但他唇角卻微微彎起一點弧度:「把這個消息同步給萊茵先生,對了,等他醒來再說。」
萊茵比他醒來的稍微晚一些,但是另楚辭驚訝的是,他剛起床的那會,李雲潮的手下竟然也都已經起床了。
他在光線充足的院子裏遇見了正在散步的李雲潮,李老闆和緩地道:「齊朗已經向我匯報過荒野上的事情了,想不到你們這次出城會遇到卡隆財團的人。」
楚辭訝然:「這麼早他就已近匯報過了?」
李雲潮點了點頭。
「怎麼樣,需要找黑客嗎?我倒是認識幾個比較厲害的,就在一星。」
「謝謝您,不過不用了,」楚辭道,「已經找到雨多在哪了。」
「他在哪裏?」
艾略特·萊茵溫和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楚辭似乎並不驚訝於他的出現,道:「第六區。」
「是什麼時候找到的?」萊茵問道。
「四點多的時候。」
「這麼早,你應該已經把定位坐標發送到我的終端上了?」萊茵說着打開了自己的終端。
「對,」楚辭點頭,「就是剛才發的,埃德溫還在持續追蹤。」
「事不宜遲,我們這就過去找他。」
而李雲潮慢條斯理地建議:「既然可以持續追蹤,那不如吃了早飯再過去吧。」
吃過早飯出門的時候遇見了齊朗,他風風火火地從楚辭和萊茵身邊跑過去,又倒退回來:「老闆讓我跟你們一起去,說是怕你們不熟悉路。」
「好啊。」楚辭一口答應。
「稍等我兩分鐘,我還有一件事要匯報來着。」
齊朗又風風火火的沖了出去,在院子裏剛好遇到準備進屋裏去的李雲潮。
「老闆,東街那批貨追回來了,人怎麼處理?」
「按慣例。」
「好的。」齊朗猶豫了一下,還是道,「老闆,我早上給您匯報的事情」
李雲潮抬起眼眸:「怎麼了?」
「就是,」齊朗撓了撓頭,「這樣算不算我們也得罪了卡隆財團?他們背後倒是有聖羅蘭撐腰,可是我們的大本營就在一星啊。」
「人家又打着我們青社的名號做事,」李雲潮淡淡道,「你瞎擔心什麼?」
齊朗「哦」了一聲,轉身去了地下車庫裏開車。
「他還在夏橋巷一百三十七號,」楚辭道,「位置沒有變過。」
萊茵笑道:「說不定是因為他還沒有起床。」
「可是你們為什麼起的這麼早?」
齊朗微微偏過頭:「你問我?你是在問我嗎?」
「對啊。」
「我們還好吧?」齊朗似乎覺得這個問題有點奇怪,「睡得早也就起得早了唄。」
「對,我們昨天晚上回來的時候也就剛過零點,你們那棟樓里怎麼就沒有聲了?」
「都睡覺了吧,」齊朗道,「他們如果沒什麼事,過了二十二時就睡覺。」
楚辭:「為什麼?」
你們這種街頭社團難道不應該就在晚上打架或者火併嗎?為什麼剛過二十二時就都睡覺了!
「不知道,好像大家的習慣就是這樣?」齊朗想了想,道,「也有可能是因為我們老闆一直都是這樣,久而久之大家也就都成了這樣。」
可以說非常養神了。
「前面就是夏橋巷子,」齊朗將車停在了一處建築的浮空平台上,「太底下了,車子不太好走,我們得步行下去。」
三人一行沿着索道和台階往下走了一段距離,然後進入了升降梯。
升降梯最後顯示停在這座建築是的地下七層,出去之後便是一條七拐八拐的逼仄小巷,有的地方建築幾乎要碰在了一起,僅能容兩人通行。而地面上堆滿垃圾,污水橫流,一隻尖嘴老鼠從垃圾堆中躥出來,瞪着黑豆一般的小眼睛打量着來人。
這條巷子已然早就沒有了門牌號,於是楚辭只能根據埃德溫提醒行徑,最後停在一幢外牆佈滿雜亂塗鴉的公寓前,埃德溫道:「在三層,根據這棟建築的結構分佈,我推斷目標人物在三零四房間內。」
這座公寓沒有升降梯,樓道里躺滿了流浪漢和乞丐,三層走廊盡頭的窗戶並沒有窗扇,像是被誰偷走了。他們上樓的動靜驚醒了蜷縮在三零四號房間門口睡覺的有一個小乞丐,齊朗眼疾手快的上前敲暈了小乞丐,隨後低聲道:「有時候他們會僱傭乞丐在門口看門。」
「現在——」
砰!
齊朗話音未落,楚辭就一腳將三零四的門踹開,偏過頭看見他一臉呆愣的表情,道:「怎麼,難道你還以為我會敲門?」
他徑直走了進去,將從床上嚇醒的雨多拎下來扔在地上,匕首一條,隨手撕下一條床單座位繩將人五花大綁,雨多還沒有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就已經光着身體趴在了冷冰冰的地面上。
齊朗在門口站崗,艾略特·萊茵合上門,走到他面前,拉了把椅子坐下,頗為和顏悅色地道:「我們沒有惡意,只是想像你詢問幾個問題。」
像只青蛙一樣趴在地上一動不能動的雨多眼角抽了抽,這他嗎叫沒有惡意?!
萊茵像是知道他心中在想什麼:「這只是一些必要手段,為了確保你會配合我們。」
「想問什麼就問吧,」雨多瓮聲瓮氣地道,「知道的我都會說的。」
萊茵欣慰地道:「感謝你和配合。我想知道,喬克雅是否是果戈里·喬的女兒?」
雨多似乎愣了一下,隨即慢慢道:「我怎麼會知道這種大人物的事情,你問錯人了。」
楚辭抓起他後腦勺的頭髮迫使他抬起了頭,雨多年紀不輕,頭頂已然禿了一圈,唯有後腦勺上還有幾撮珍貴的頭髮。他因為吃痛,滿是褶皺的麵皮抖動成一條一條的小波浪,像是痙攣一般,結巴道:「你先,先把我放開。」
楚辭鬆開了手,他因為雙手被綁沒有支撐點而以頭搶地磕了一下,半晌才聲音哭喪着道:「你為什麼要來找我,我都已經隱姓埋名躲了這麼多年」
「我保證只有我和我的朋友知道你是誰,」萊茵道,「不會再有第三個人知道你的身份。」
「你,」雨多費力的抬起頭,「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萊茵平靜地道:「我是一名猩紅偵探。」
「我就知道」雨多語氣頹喪,楚辭將他拎起來靠在床邊緣坐着,他道,「你說得對,喬克雅就是果戈里·喬的女兒。」
果戈里·喬這個名字如今已經算是銷聲匿跡,只是在三星酒吧的醉鬼口中偶爾還能聽見一二,此人在幾十年前,還是聞名霧海的大星盜。但霧海有名的大星盜不少,他之所以能成為箇中翹楚,是因為在那個年代,他聯合了但是黑三角的另外兩大星盜團結成聯盟,自封星盜王,在霧海橫行霸道,甚至在聯邦邊域來回自如,囂張至極。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暮少遠出任防區特戰隊指揮官。
星盜王的時代就此結束,暮少遠只用了一年時間就打得他們再也不敢踏足聯邦星域,龜縮在黑三角的一個小星球上,最終聯盟解散,果戈里·喬不知所蹤。
「喬克雅是星盜王的女兒?」楚辭驚訝道。
萊茵點了點頭:「我在調查她的過程中發現她似乎對聯邦,甚至是聯邦人都有着天然的敵視和很深的仇恨可如果她是星盜出身,並且還是果戈里·喬的女兒,那就能說得過去了。」
「可是——」楚辭的後半句沒有說出口,既然喬克雅如此仇視聯邦人,那麼她是否知道,她的丈夫則圖拉·昆特,就是一個聯邦人?
「這位雨多先生,曾經是果戈里·喬的軍師之一,」萊茵說道,「在那場被聯邦稱之為『星盜驅逐戰』的戰役過後,果戈里敗北,人們都說他最終流落在黑三角的一個小星球上,最後鬱鬱而終,所以也就沒有人關心他的女兒如何,更沒人知道,星盜之女最後會成為占星城巨頭公司的實際掌控者。」
「我,我哪裏稱得上什麼軍師,」雨多苦笑道,「我不過是果戈里老大身邊的小角色,要不然也沒有辦法逃離這些是非。」
「其實那場戰役過後,果戈里的人只剩下不到三分之一,他自己也身受重傷,在程途中就死了。我們最後確實在一個小星球重新建立了據點,但是勢力遠不如從前,甚至有時候連物資和武器都不夠用,最後喬克雅打開倉庫,讓願意走的人帶夠有一個月的物資,離開。
「我那時候並沒有走,因為當時我才二十歲,離開了星盜團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就留了下來。後來情況慢慢好了一些,我們都以為好日子馬上就要來了,可就在一天晚上,我同隊夥伴來把我叫醒,讓我和他一起逃走,他說喬克雅為了給果戈里報仇,已經將星盜團賣給了別人。
我當時雖然不信,但還是跟着夥伴走了,當天晚上我們的據點不知道被誰偷襲,死了不少人,估計喬克雅以為我死在了那場動亂之中,也就沒有再追查我的去處。再後來過了好幾年,我有一次去占星城一百三十六層,才知道凜坂生物當時的副總經理夫人竟然叫喬克雅,我不知道那是不是重名,但從那以後我就再也沒有去過一百三十六層」
艾略特·萊茵露出斟酌的神情,他緩慢地道:「『將星盜團賣給別人』的意思是」
「我也不太清楚,」雨多搖了搖頭,「只是逃出來之後聽我那個夥伴說起,他聽見了喬克雅和一個不認識的人交談,說什麼白銀什麼會來的人之類的。」
楚辭霍然抬起來頭:「白銀十字會?」
「對對,」雨多應道,「就是這個。」
艾略特·萊茵看向他,神情中同樣也有幾分詫異:「是那個占星城二十六層的宗教組織?」
楚辭點了點頭。
「我還以為那只是近幾年才出現的新組織,」萊茵若有所思道,「沒想到它竟然已經存在了這麼多年?」
他哂了一下,道:「堪稱歷史悠久。」
「可以了嗎?」雨多哭喪着臉,「我就知道這些,已經都告訴你們了,你們能不能不要殺我?」
「我說過我們沒有惡意。」
萊茵替他鬆綁,雨多渾身顫抖着從床上抓過來一件衣服套上,悶聲道:「以後不要來找我了,我待會會離開一星,希望我能活着。」
萊茵想了想,建議道:「如果你願意,可以去聖羅蘭。」
雨多點頭:「那倒是個好去處,可惜聖羅蘭出產槍械武器,我一個做軍火生意的,去那裏毫無出路。」
「你可以先過去躲一段時間,」萊茵說道,「我知道你現在最擔心的就是喬克雅的人找到你,但是你在聖羅蘭,喬克雅鞭長莫及,等過了安全期再回來也不遲。」
雨多似乎覺得他說的有道理,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萊茵接着又道:「如果你去了聖羅蘭,可以去螢火廣場大道一千三百二十號找一個叫丹蔻的人,她或許會為你提供一些幫助。」
「好。」雨多答應了下來。
楚辭和萊茵離開了小公寓,出門的時候看見齊朗和剛才那個小乞丐正在大眼瞪小眼,見他們出來了,齊朗忙問道:「怎麼樣,這就問完了?」
小乞丐乘機「嗖」一下溜走,好像一隻敏捷的小老鼠。
「他這就醒啦?」楚辭挑眉,「身體素質不錯啊。」
「我下手輕,」齊朗擺手,「他就那麼一把小骨頭,要是下手再重點,指不定就被我打死了。」
三人一行沿着原路返回,最後回到了青社的總堂口。
「您剛才為什麼要讓他去聖羅蘭找丹蔻?」楚辭問艾略特·萊茵。
「算是一種補償?」萊茵莞爾笑道,「不過他既然能隱姓埋名躲藏這麼多年,甚至還做起了軍火生意,就說明此人本事不小,大概自己也能找到生存之道。」
「他再有本事,還不是被您找出來了?」
「我只是依靠了黎明鎮的數據庫而已,」艾略特·萊茵頓了頓,又道,「有時候我想,霧海只有黎明鎮這一個情報計算中心,都可以依靠蛛絲馬跡找到一個隱姓埋名幾十年的人,如果是在聯邦,要找一個人,豈不是非常容易?」
楚辭道:「是挺容易的,因為聯邦人後勁上還埋着基因環。」
他說着,從口袋裏掏出一盒捲煙遞給萊茵。
萊茵愣了一下,隨即哈哈大笑:「林,你總是能在我最需要的時候變出煙葉來。」
「不是變的,」楚辭道,「是剛才在門口讓齊朗幫忙買的。」
當時齊朗還很猶豫地問:「這種煙後勁比較大,你要不要換一個,柔和一點的?」
楚辭翻着白眼告訴他自己不抽煙,是買給萊茵先生的。
「而且前天在維西地小鎮上,您盯着比克的煙鬥眼睛都直了,」楚辭攤手,「我就知道,我離開這三年,您估計也戒煙失敗了吧?」
「我總是在戒煙的路上。」萊茵說着打開捲煙盒抽出一根,慢條斯理點燃火焰,青煙瀰漫之中,他的面容顯得有些不真切起來。
「對剛才雨多的話,有沒有什麼想法?」他問。
「如果他說的都是真的,那我大概可以理解為什麼會有那麼多星盜為西赫女士效力,」楚辭一個一個的列舉,「科維斯、劉正鋒、還有在二十六層開星艦的麥布納,也許還有更多,只是我們不知道而已。」
「喬克雅這個星盜之王的女兒,不知道從中出了多少力。」
「或許如果將劉正鋒等人的背景進行一一調查,說不定和當年的果戈里·喬多少都會有些關係。果戈里雖然已經死去,但在當時,他的名頭可不小甚至可以說,那個時代,星盜的榮耀都是他給的。」
沉默半晌,楚辭忽然道:「白銀十字會。」
萊茵道:「什麼?」
「如果白銀十字會是西赫女士方的勢力呢?」
「你是說,從一開始收買喬克雅和那幫星盜的人,就是西赫女士?」
「對,」楚辭的手指點了點下巴,「要不然喬克雅為什麼給她做事?我原本以為西赫女士一開始就是凜坂背後的掌控者,現在看來,她似乎是在用喬克雅一步一步蠶食凜坂生物?」
「有這種可能性,但也不盡然,」萊茵道,「我更傾向於,她既掌控了凜坂,又利用喬克雅復仇欲為她所用,再利用她去吞併凜坂生物。」
他繼續道:「可這種假設是要建立西赫女士就是白銀十字會的掌權者的基礎之上。我們之前在二十六層遇到這個宗教組織之後,沈晝似乎在黎明鎮查詢過這個組織,可是不論如何,它看上去都只是一個普通的宗教組織而已。」
「有關聯,」楚辭也皺起眉頭,重複道,「有」
但是他並沒有明說到底關聯性在什麼地方。
他的眉頭緊鎖,看上去思慮很重。
楚辭想起了小橘子。從那個偷孩子的女人手中抱回小橘子時,女人說自己是從白銀十字會偷來的孩子,可是小橘子和拉萊葉很像,幾乎可以認為她們就是出自同一個地方。
而方才雨多的講述之中,如果白銀十字會只是一個普通的宗教組織,它收買喬克雅的星盜團來做什麼?
這真的只是巧合?
未免巧合的太過分了。
於是吃過中午飯和西澤爾通訊的時候,他將這件事講給西澤爾聽,講完後道:「哪有這麼巧合的事情?」
「可是除了這兩點,你再沒有別的線索來佐證這件事了嗎?」西澤爾問。
楚辭道:「暫時沒有。」
說完他忽然像是想起什麼似的,笑道:「說起巧合,我之前被貪玩從星艦逃生艙里彈出去,然後被星艦學院的飛船捕撈走帶去北斗星那次,好像也巧合的有點過分。」
西澤爾聽他說完,低笑道:「那不是巧合,那是我去找你了。」
「什麼?」楚辭仿佛沒有理解他的話里的意思,「我記得你剛回來的時候,我們在了未來號上你也說過這句話,我問你你也沒有解釋。」
「就是我去找你的意思,」西澤爾溫和地道,「不過我是在時間裂縫裏找到的你,是我打開了星艦逃生通道的蓋子,那隻貓才會按下按鈕,把你彈出去的。」
楚辭愕然了半晌:「竟然竟然是你?」
「對啊,」西澤爾笑道,「所以,是我找到你的。」
一直到通訊結束,楚辭依舊沉浸在一種奇妙的錯覺中,他下樓的時候迎面遇見齊朗,差點撞到他身上。
「你要去做什麼?」楚辭問道。
「去收保護費。」齊朗說。
「咦?」楚辭好奇,「好玩嗎?」
「好玩——不好玩吧,」齊朗挑眉,「對我來說都是工作,有什麼好玩的?而且遇上硬茬子還有可能打架,會受傷的。」
楚辭直接撐着欄杆從樓梯上跳下來,道:「我和你一起去。」
齊朗鬱悶道:「你去做什麼?」
楚辭想了想,道:「我去給你做打手。」
齊朗:「」
這可能是史上最重量級的打手。
他沒有想到楚辭說要給他做打手,竟然就是真的去,看見楚辭坐在他的車裏的時候,齊朗無奈道:「我還以為你在開玩笑。」
「這有什麼好開玩笑的?」楚辭疑惑道,「我不是都說了要去嗎。」
齊朗的小弟都知道他是從聖羅蘭來的老闆的客人,此時看着的他非得要跟着齊朗去收保護費,一個小弟湊在齊朗耳邊:「老大,她是不是看上你了。」
齊朗還沒有來得及反駁,就見楚辭從車窗里探出頭道:「不是,我有男朋友。我只是好奇保護費要怎麼收。」
小弟非常尷尬,頓時驚恐的賠禮道歉道:「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在背後亂說——等等,我剛才聲音那么小,你為什麼還聽見了?!」
楚辭笑眯眯地縮了回去。這次有小弟開車,齊朗就不用自己辛苦當司機,於是和楚辭並排坐在了車子後座上。
車子啟動,楚辭打量着沿路的街景,而齊朗忽然道:「你不是說那是你老婆嗎?為什麼又變成男朋友了。」
他愣了一秒,震驚道:「難道你不止一個情人?!」
楚辭:「」
他無語道:「我難道就不能管我男朋友叫老婆嗎?」
齊朗想了想,覺得好像也沒什麼問題,遂道:「你男朋友怎麼不陪你來,反倒是萊茵先生和你過來?」
楚辭若無其事道:「他工作。」
「工作?」齊朗又想了想,在霧海能做什麼工作,好奇道,「他不會是公司員工吧?」
楚辭搖頭。
齊朗:「那他做什麼,難道和我一樣,收保護費?」
楚辭:「」
他乜了齊朗一眼:「你為什麼這麼八卦。」
齊朗摸了摸鼻子:「好奇嘛」
「他不是公司員工,也不是社團成員,」楚辭開始思考邊防軍第一集團軍副參謀長算是個什麼工作,最後道,「大概就和慕容開差不多?」
「慕容開是——哦慕容司令啊,」齊朗緩慢點頭,「這麼說你男朋友是一個大勢力的首領?」
楚辭沉默兩秒鐘,覺得大概也許可能也能這麼說吧。
話題告一段落,齊朗暼過餘光看了楚辭一眼,心想,這個人平時除了討論正事的時候話也不多,但是一說起她男朋友,話就變得多了起來,也不嫌棄別人話多了。
嘖嘖嘖,真稀奇。
他們到了青社管轄的區域街道上,小弟停好車,回過頭來道:「大哥,還是先從老金開始?」
齊朗有些煩躁:「從那邊開始吧,老金放在最後,他每次都推三阻四,軟硬不吃,等明天晚上我們再過來,耗他一晚上,一晚上做不成生意的損失可比保護費貴多了,孰輕孰重他知道。」
「軟硬不吃是什麼意思?」楚辭問,「你揍他一頓不就行了。」
齊朗沉默了一下,道:「關鍵是我打不過。」
「」
楚辭問:「這個老金是做什麼的?」
「那邊賣酒的,」齊朗抬了抬下巴,指着不遠處一個巨大的金色酒瓶形狀的全息投影,「第五區的有三分之一的酒都是他在供應,說是和三星一家酒廠的老闆是親戚。」
「你身為□□社團成員,連一個酒販子都打不過,」楚辭哂笑,「太菜了。」
齊朗:「」
可偏偏這是來自於大佬的嘲諷,不論如何他都得受着,因為人家說得對,他無法反駁。
然後他就看到楚辭象徵性的捲起袖子:「走啊,就去找老金,我幫你教訓他。」
齊朗心想這倒也不必,人家只是一個酒販子而已。然後他就想起了在維西地,被迫和艾略特·萊茵切磋的比克
他有一個念頭還沒有轉完,楚辭已經跳下了高架橋,大步流星地走進酒瓶全息投影之後的店面,大聲道:「金老闆在嗎?收保護費了,快點拿出來。」
等到齊朗匆匆趕過去,剛要邁步進門的時候,一道圓乎乎的身影飛出來「咚」一聲落在他腳前,正是酒販子老金。
此時的老金全然沒有平時的神氣,鼻青臉腫,抬頭看見齊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嚎叫:「齊老闆,我交,我立刻就交還不行嗎,麻煩您給李老闆捎句話,我老金明天親自上門賠罪,以後再也不拖欠保護費了!」
楚辭拍了拍手,從他身旁走過,嘀咕道:「這不是很簡單嗎。」
齊朗:「」
測試廣告2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81s 4.0276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