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火箭的小女孩[星際] 第343章 諸事皆宜

    測試廣告1        「杜銳為什麼一大早拉着臉?」沈晝好奇道,  「你昨天對他說什麼了。伏魔府 m.fumofu.com」

    「不願意接新案子。」米貞平靜道,「嫌標的額太小了。」

    她似乎不願意在此事上多費唇舌,接着道:「對了,  你之前不是說要回家一趟嗎?我等了很久,  也沒見到你休假申請。」

    「你看我哪有時間?」沈晝無奈道,  「本來打算上周四和周五請假,這周二回來,結果你又把華林那件案子給我了,  我周末去春秋星系見證人了。」

    「還去和何局長吃了飯,  」米貞提醒道,  「別忘了。」

    正說着,何舒舒走了進來,  大概是聽見了他們剛才的談話,隨口問:「沈律要回家嗎?」

    「他回不去咯,  」米貞笑着說,  「大忙人,  沒有時間。」

    何舒舒坦然地道:「我剛聽見沈律說要請假才能回去,家離得很遠嗎?」

    「很遠,  」沈晝道,  「來迴路上得走兩天。」

    何舒舒似乎很震驚:「這麼遠?」

    她常年生活在中央星圈,  大概認知里最遠的地方就是邊防區的北斗星系,況且大星際時代,曲速引擎和空間躍遷技術早就成熟廣泛運用,  去什麼地方,  竟然還需要兩天的路程?

    沈晝笑而不語,  米貞搖頭道:「有的小星系是沒有直達航班的,  需要在星系主星或者有些大星系去轉機,  中間可能浪費很多時間。」

    「難怪從沒見過沈律回家。」何舒舒說完才驚覺自己失言,臉色一白,連忙解釋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就是覺得沈律太忙了,連回家的時間都沒有」

    「沒關係。」沈晝擺了擺手。

    何舒舒識趣的退了出去,米貞似笑非笑地望着她消失在透明晶體材料門背後的身影,感嘆道:「到底是嬌生慣養出來的小孩子。」

    「我看上次何局長對你的印象不錯,估計小何在家也沒少提到你。」

    沈晝忽然一頓,問:「小何進來之前,你說杜銳不願意接的案子,是不是青庭科技那件?」

    「對,」米貞的神情有點冷,「他嫌只是一件普通的職務侵佔案件,配不上他杜律師的位格。」

    「青庭科技不是星研院全資控股的對外公司嗎?」

    「似乎是,」米貞道,「我沒有仔細看過案卷。」

    「這件案子給我吧,」沈晝笑着道,「我那件新能源的案子給他。」

    米貞愕然道:「你在說什麼?且不說這兩件案子根本不是一個量級,新能源的案子都快要開庭了,你為什麼要讓出來?」

    「華林控股的案子也快開庭了,」沈晝挑眉,「你剛才還問我為什麼不回家,這怎麼忙得過來?」

    米貞神色不愉道:「你不用顧忌杜銳,他自己不滿意自然會走,當初求着我進來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態度。」

    「米貞姐,」沈晝無奈道,「我真的忙不過來。」

    米貞的神情緩和了一些,她和沈晝還在斯奈特所的時候,別人為了表示親近總是管米貞叫「米貞姐」,可是沈晝卻總是堅持稱呼她「米律」。某次私底下聚會,她好奇地問過一次,沈晝說:「我家裏的姐姐和你差不多年紀,管你叫姐我就總能想起她,我們都有點怕她。」

    米貞更好奇了:「你這位姐姐脾氣很差?」

    「這倒不是,」沈晝笑着道,「她總嫌我們不在家裏待,到處亂跑。」

    米貞愣了一下,緩緩道:「她也是擔心你們。」

    「是啊,所以才害怕她傷心。」

    沈晝很少談及自己的家庭,哪怕已經共事數年,但米貞也只是大概知道他和自己表姐夫婦一起生活,家裏似乎有一個比他小几歲,但總也不愛出門的妹妹,還有一個小女孩兒。

    「真忙不過來?」米貞狐疑的問。

    沈晝真誠的道:「真的。」

    「那就給他吧,」米貞淡然道,「我會和他說清楚,這件案子如果最後贏了,風險代理費會按照你們兩個人負責的工作量進行分攤,要不要接看他自己。」

    沈晝點頭:「好。」

    下午下班的時候,楚辭接到了他的通訊。

    「你還真找到一件和星研院相關的案子?」

    「不是告訴過你,我們所的關係很硬,去翻一翻檔案櫃,案子多少都和那些大人物有點關聯。」沈晝雲淡風輕道,「而且中央星圈的關係網千絲萬縷,要找的話肯定能找到。」

    星研院全稱叫做「宇宙星體研究科學院」,是聯邦科學局的常設科學研究機構,蘇比雷納·瓊斯那次遠空星際碳素就是星研院報批的,子虛烏有的加納星系也是由它負責觀測。

    楚辭嘀咕:「這樣行嗎?」

    「靳總只是讓我確認當年那位吳副院長是否還在世而已。」

    沈晝停頓了一下,隨即道:「吳副院長就是那次遠空探索的主要負責人之一,另外一位湯馬斯院長在職的時候就已經過世了,死因是腦溢血,自然死亡。」

    「我聽奈克希婭說,艦隊船員也死了一大半。」

    「對,」沈晝笑着說,「意外事故嘛,真是個好理由。」

    楚辭聳了聳肩。

    「你什麼時候回霧海?」沈晝問。

    「下周?」楚辭猶豫道,「我剛從秦教授那裏回來,還有一件事情沒有考慮好。」

    他並未說明是什麼事,沈晝卻倏然道:「但我覺得你很適合留在學校。」

    楚辭有點驚訝:「為什麼?」

    「因為我們身處的外部環境危險而壓抑,可學校卻是最簡單純粹的地方,你不能長久在黑暗之中行走,你需要能看見光明。」沈晝道,「而且,這個世界上會欺騙你的人很多,但知識不會。」

    楚辭想了想,道:「我知道了。」

    「西澤爾怎麼樣?」

    「很好啊。」

    「我是問,他接下來是不是會留在北斗星?」

    「他說要等組織部談完話後才能知道。」

    「我已經聽見風聲了,」沈晝笑道,「都說,穆赫蘭師長可能會成為繼靳總參之後,成為憲歷年第二個年齡沒過三十歲的少將。」

    「他現在也是準將,軍銜升一級的話,會被調去哪裏呀?」

    沈晝道:「大概率會在集團軍軍部任職。」

    楚辭「哦」了一聲,似乎對比並不感興趣。

    沈晝「嘖嘖」的嘆:「你的反應可真冷淡,你哥前途一片光明,聯邦歷史上這麼年輕的將軍可不多見。」

    楚辭乾巴巴道:「那就祝賀他吧。」

    沈晝:「更敷衍了。」

    楚辭斷掉了通訊,他正在去往靳昀初家的路上,因為靳總聽說他回來了,熱烈邀請他去家裏蹭飯,楚辭想起早上西澤爾煎的壞蛋,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今天剛好是周六,靳昀初和暮少遠都在家,楚辭去的時候,暮少遠在書房裏不知道在和誰通訊,靳昀初小聲告訴楚辭:「和穆赫蘭元帥。」

    外界傳聞暮少遠元帥和穆赫蘭元帥齟齬多年,這二位常年天各一方,連杜賓德總統的葬禮都是靳昀初代為參加,看上去一副老死不相往來的樣子。可事實上每逢局勢大事,暗潮洶湧之下,總有兩人意見一致的影子。

    「這件事是真的?」穆赫蘭元帥的眉頭沉沉壓下來,「就算何汝誠要上位,也不至於將奧托·傑弗里囚禁吧?」

    「你盡可以去求證。」暮少遠嘲諷道,「怎麼你身在中央星圈,敏感度還不如我?年紀大了就趕快退休。」

    穆赫蘭元帥咄咄逼人道:「我正要問你,你不會真的打算直接把西澤爾調到你的第一集團軍吧?不去中線平一平領銜?」

    軍中各個單位部門有前線、中線、後線,譬如放去特戰隊就是標準的前線單位,部隊的直接一級軍官也是前線職位;而和法律、調查、安全等相關的則統稱中線單位,前線軍官在升職之前要去中線單位「平領銜」作為過渡,靳昀初在晉升聯合艦隊第一作戰軍團第三十二艦隊指揮官之前,就曾去過聯合艦隊特別安全調查組待過大半年。

    「不需要,」暮少遠擺了擺手,「我當年也就在中線幹過幾個月,放他去不就是浪費時間。」

    穆赫蘭元帥似乎要反駁,但卻又沒有說出口,只是冷哼道:「你也不怕他浮躁。」

    「穆赫蘭,」暮少遠哂笑道,「就算你浮躁,他也不會。你能不能多關心一下你兒子?那是你親兒子,他去執行任務一去三年你也不聞不問,有你這麼做爹的嗎?」

    穆赫蘭元帥竟然沒有反唇相譏,只是冷冷道:「誰讓他是我兒子,姓穆赫蘭?」

    暮少遠知道他這句話里所蘊含的意思。

    從數年前311艦隊出事故,他來拜託自己去找西澤爾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將自己的兒子推出了中央星圈。

    暮少遠罕見的緩和了語氣,道:「你不要總是覺得他年輕,他做的事情,比你想像的要危險,也更重要。」

    「讓他自己注意就行。」

    這次通訊就這樣結束,暮少遠對着一閃而消失的通訊屏幕,沉沉的嘆了一聲。

    他走出書房,見楚辭和靳昀初坐在地上玩飛行棋,道:「怎麼坐在地上?」

    「寬敞。」靳昀初頭也不抬的道,然後繼續琢磨應該怎麼走下一步,暮少遠在道,「左三。」

    靳昀初推了他一把:「一邊去,不要打擾我玩。」

    楚辭抬起頭,問候道:「元帥下午好。」

    暮少遠「嗯」了一聲:「你哥人呢?不是說一起過來嗎。」

    「他中午說有熟人叫他去吃飯,」楚辭道,「然後就走了。」

    他說着在心裏嘀咕,也不知道他哪來這麼多熟人。

    「肯定是張三,」靳昀初道,「他昨天還來問我西澤爾是不是真的回來了。」

    過了大約一個小時,西澤爾來了,靳昀初一見他就問:「中午是不是張三找你?」

    西澤爾疑惑道:「不是,是原來177師的朱副師長,他現在在執法總隊。」

    「哦。」

    「那晚飯晚一點吃吧,」靳昀初思忖道,「我和小林去公園看鵝。」

    暮少遠:「看什麼?」

    「天鵝,」靳昀初得意道,「南方公園新養了幾隻紅天鵝,我還沒見過呢,決定去看看。」

    「要我送你們去嗎?」暮少遠問。

    「不用。」

    她說完就催促着楚辭收拾了飛行棋,兩人出門看鵝去了。留下兩個大男人在家裏乾瞪眼。

    過了一會,暮少遠對西澤爾道:「來廚房給我幫忙。」

    不知道此時的他是出於什麼心理,反正半個小時後,他後悔了。

    他的得意門生、聯邦唯二最年輕的將軍之一,打個雞蛋都能把蛋殼戳進碗裏,切的土豆片比機甲護殼還要厚,暮少遠看着西澤爾的「傑作」陷入了沉默,半晌,道:「你去坐着吧。」

    西澤爾:「」

    沒多久楚辭和靳昀初就回來了,進門的時候兩個人在爭論着什麼,西澤爾仔細一聽,楚辭道:「那不是紅天鵝,那就是火烈鳥。」

    「什麼火烈鳥,我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物種。」

    「我還沒有聽說過紅天鵝這個物種呢。」

    「你要尊重自然物種的多樣性」

    兩個人一直爭論到吃飯的時候才閉上嘴,靳昀初坐在桌前,疑惑的用筷子挑起一塊土豆:「暮少遠,你這個土豆是怎麼搞的?我們家家政機械人瘋了?」

    西澤爾不自覺的摸了摸鼻子。

    暮少遠波瀾不驚的道:「這西澤爾切的。」

    靳昀初詫異的看了一眼西澤爾:「好刀法。」

    西澤爾沉默不語,楚辭愕然地問暮少遠:「您不會是想讓他幫忙做飯吧?」

    暮少遠道:「我很快意識到這一個錯誤的決策。」

    靳昀初:「馬失前蹄。」

    楚辭:「我哥不會做飯的,最簡單的那種都不會。他今天早上還試圖用三年前的雞蛋給我做早飯,要不是我問了一句,現在說不定我倆都在醫院。」

    靳昀初笑得直捶桌子,問西澤爾:「你和小林有仇嗎?」

    西澤爾默默道:「我只是忘記看食品生產期了而已。」

    「你這樣可怎麼辦,」好半晌靳昀初才平息了笑意,「能活這麼大也不容易。」

    楚辭附和:「就是,這麼大的人還要我提醒。」

    西澤爾瞥了他一眼:「吃飯。」

    楚辭朝他扮了個鬼臉。

    「那西澤爾以後可得找一個會照顧他的女朋友。」靳昀初說着點了點頭,「像暮少遠那樣的,沒有他我就是廢物。」

    暮少遠哭笑不得,而西澤爾頓了一下,道:「我自己挺好的。」

    「是挺好,」靳昀初教育他,「但要是遇到喜歡的人,就不要猶豫,萬一錯過了多可惜。」

    「不會。」

    靳昀初搖了搖頭,將他和楚辭各盛了一碗湯,楚辭將西澤爾碗裏的蘿蔔都挑走,一抬頭見靳昀初看着自己,就道:「我哥不愛吃蘿蔔,每次飯里有蘿蔔都是我吃。」

    「你倆還挺好。」靳昀初「嘖」了一聲,對西澤爾調侃,「你要是不喜歡別人,要不和小林在一起算了?反正別的姑娘也沒有小林長得好看。」

    西澤爾沒有說話。

    楚辭也沒有說話。

    只有暮少遠輕叱:「別瞎說。」

    吃過飯回去的路上,楚辭問:「要去超市買食材嗎?」

    西澤爾搖頭:「算了吧。」

    「你終於對自己有比較清楚的認知了?」

    西澤爾為自己辯駁:「這個世界上不會做飯的人有很多。」

    「而你就是其中最離譜的那個。」


    「」

    「對了,明天溫市長要來北斗星,」西澤爾道,「他要我出去吃個飯,你要不和我一起去?」

    「我不去,」楚辭忍不住道,「你的熟人怎麼這麼多?」

    「有很多嗎?」

    楚辭說:「你才回來兩天,每天都有人來找。」

    「但是不能不去,」西澤爾無奈道,「估計過幾天就沒有了。」

    楚辭嘀咕:「我又沒讓你不去。」

    第二天早上楚辭醒來,西澤爾已經不見了,終端信箱裏有他的留言,說是今天軍總今天早上有一個會議要參加,提前走了。

    楚辭只好自己從床上爬起來,打着呵欠去餐廳吃早飯,然後去了實驗室。

    弗洛拉已經碩士畢業,去年又申請了博士,繼續留在實驗室「打工」,等博士畢業,還是在實驗室打工,第一天楚辭過去的時候,她說自己畢生都奉獻給了這間實驗室。

    「想好了?」落雨笑意盈盈道。

    楚辭點了點頭:「我要準備什麼材料嗎,還要面試什麼的。」

    「你不需要面試了,你是我們內定的。」落雨輕快的道,「至於材料,讓弗洛拉幫你做,她很熟。」

    「好嘞,」弗洛拉從旁邊冒出來,「以後我也有小弟壓榨了。」

    落雨對楚辭道:「材料要遞交學校教務處審批,審批的這段時間你可以先看看我們的新課題和現有的實驗項目。」

    「好。」

    「對了,聽說穆赫蘭師長也回來了?」

    楚辭點了點頭。

    落雨笑着搖了搖頭,道:「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作為老朋友關心他一下,畢竟他現在可是風頭無兩的人物,大家都猜測,他會成為聯邦憲歷年來的第二個年紀不到三十歲的將軍。」

    「我會將您的問候帶給他的。」

    楚辭跟着弗洛拉去查完碩士申請材料清單,落雨拎着一大袋早餐上來,無奈道:「你們還有誰沒吃早飯,快來吃。」

    「我我我,」弗洛拉羨慕的道,「老師的男朋友可真好,每天不是送花就是送吃的。」

    楚辭驚訝道:「落老師談戀愛了?」

    「是啊。」

    落雨解釋道:「是氣象學院的老師,去年聯合研究項目認識的。」

    弗洛拉笑眯眯的補充:「已經訂婚了哦。」

    「這麼快?」

    「因為,」落雨微微地笑,笑意里幾分溫柔,「遇到了對的人。」

    楚辭下午回去的時候,西澤爾依舊沒有回來,一直到晚上他才回來,而回來之後他也一直在在書房通訊,似乎很忙。

    到了要睡覺的點,楚辭在門縫裏偷偷看了一眼,他依舊在忙。他就只好自己去睡覺。

    可他翻來覆去,怎麼睡不着。他悄無聲息的爬起來,房間和客廳都籠罩在一片黑暗中,楚辭站在客廳中央,四周都是漆黑的,唯有書房的門縫裏透出一片薄霧般的微光。

    他下意識的朝着那片光走過去。

    西澤爾無奈的聲音驟然在他的精神立場中響起:「楚辭,我在。」

    楚辭「哦」了一聲,轉身回去床上躺着。

    半個小時後,他感覺到自己身邊沉了一下,才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

    「你真的申請了秦教授的碩士研究生?」奧蘭多震驚道,「秦教授現在還帶學生?」

    「秦教授現在只上課了,很少去實驗室。」

    「你決定了?」

    楚辭點了點頭,驀然以拳擊掌心:「我就說我忘了什麼事,我昨天忘了把我要申請碩士的事情告訴西澤爾了。」

    「今天說也不遲。」

    「可我感覺他最近很忙,」楚辭抱怨道,「有時候連通訊都接不到。」

    「他忙不是正常嗎?」奧蘭多感嘆,「我都聽我哥說了,他和阿特彌斯指揮官可能都要去集團軍部任職,真厲害啊。」

    「柚子說湘城新建了一座遊樂園,周末要不要一起去玩?」

    「多大人了還去遊樂園?」

    奧蘭多:「」

    他摸了摸鼻子,覺得話雖然是這麼說的,但是遊樂園多好玩!

    最後他還是拉着楚辭和他們一起去了。周內楚辭一直都在寫申請材料,雖然落雨說不用面試,但是按照學校教務處的意思,流程該走還是要走,所以楚辭還要準備面試。一直到周末才終於有了點空閒,他早上一起來就接到奧蘭多的通訊,此人死纏爛打之功力為楚辭生平僅見,他無可奈何道:「別催了,這就來。」

    西澤爾在餐廳問:「要出去?」

    「奧蘭多叫我去遊樂園。」楚辭說。

    他拽了一片麵包就匆匆忙忙的出了門,等到他校門口的時候,奧蘭多和陳柚已經等在那裏了。

    「也就只有出去玩的時候你們倆才這麼積極,」楚辭吐槽道,「平時干正事,一個比一個磨嘰。」

    陳柚撇嘴:「哎呀,誰會不喜歡出去玩呢?好不容易才有一個空閒的周末,我再也不想幫我老闆打工了。」

    「你老闆還不好?」奧蘭多翻白眼,「那麼大的項目都讓你跟,還介紹你去太陽花實習!」

    陳柚「嘿嘿」一笑:「這倒是,不過忙的時候也確實很忙就是了。」

    「林,我們叫你出來玩你為什麼一開始不願意啊?」陳柚撲過來掛在他身上,做出哭喪臉,「你是不是不愛我了!」

    楚辭:「」

    奧蘭多煞有介事道:「你都已經這麼大的人了還要去遊樂園?」

    陳柚嚶嚶嚶:「我還未成年呢,去遊樂園怎麼了。」

    然而去了之後楚辭才知道,這座新建的遊樂園竟然全是驚險項目,諸如高空跳傘、過山車、鬼屋之類的不勝枚舉,也不知道陳柚這個膽小鬼是怎麼想的,非得來這裏玩。

    結果玩了兩個項目她就歇菜了,只能看着楚辭和奧蘭多玩,然後自己坐在休息椅上等。

    最後奧蘭多也歇菜了,加入了陳柚的等待隊伍,只剩下楚辭。

    「請問你們來這裏的意義是什麼?」楚辭無語的問。

    「誰知道這麼恐怖啊!」陳柚心有餘悸的道,「我看星網上人家玩的很開心來着」

    楚辭又玩了兩個項目他們就離開了遊樂園,去附件的商場吃飯,結果飯吃完了時間也還早,陳柚死活拽着兩個朋友:「我不回去,說好了今天玩到零點,不到零點我不回去!」

    最後不知道怎麼地,三個人走着走着就走進了商場的地下酒吧。

    「我還沒有來過這樣的酒吧」陳柚新奇道,「你們來過嗎?」

    奧蘭多搖了搖頭,而楚辭點了點頭。

    半夜店性質的酒吧音樂聲震天,舞池裏人影和燈影搖晃着,雖然混亂而嘈雜,但比起楚辭在霧海去過的那些酒吧顯然安全了成百上千倍,但這裏依舊是醉鬼的天堂,楚辭不得不抓着陳柚的手腕,免得她被人群擠散了。

    服務生倒是很客氣的詢問他們仨都有沒有成年,得到答案之後又問他們有沒有預定卡座,當然都沒有,他們只是臨時起意走進來的而已,楚辭皺眉問陳柚要不要走,就在她猶豫不決的時候,服務生追過來道:「有位客人邀請你們過去一起坐,如果你們願意的話,我現在帶你們過去。」

    「誰?」陳柚訝然問。

    「那邊五號桌上那位客人。」

    楚辭循着服務生所指的方向看過去,一個銀色頭髮、戴着耳釘青年朝他吹了聲口哨,陳柚拽了拽楚辭的袖子,小聲道:「我們走吧。」

    「不去了?」

    「不了,」陳柚小聲嘀咕,「總感覺他不是什么正經人。」

    「那就回去了。」

    「嗯。」

    結果三個人往出走的時候還遇到一個喝得醉醺醺的女人,那女人拉着楚辭不放,陳柚嚇了一跳,拽着女人的袖子使用拉扯,結果女人手中的半杯酒盡數灑在了楚辭的肩膀上,那女人乾脆往地上一坐,開始耍賴發酒瘋。

    奧蘭多吼了好幾聲才叫來酒吧的安保,服務生也才連忙趕過來:「抱歉抱歉,您看我們這邊幫您把衣服清理一下可以嗎?」

    「不用了。」

    陳柚趕緊抓着楚辭跑了出去。

    酒吧里太嘈雜,等到出去他才發現,自己的終端通訊燈一直在閃,打開終端一看,西澤爾給他打進來好多個通訊,最近的一個還是三十秒前,進行中。

    楚辭趕緊連接:「剛才沒有看到。」

    西澤爾問:「遊樂園該關門了,要不要我過去接你?」

    「不用,我自己回去就好,已經在路上了,一會就到。」

    西澤爾應了一聲,斷掉了通訊。

    他看了一眼時間,已經是晚上二十二時,而他面前碩大的全息投影廣告上寫着,遊樂園營業時間是早上九時至下午十八時。遊樂園建造的位置本就偏僻,此時周圍更是一個人都沒有,只有在夜空中散發着光影濛濛的霓虹燈牌,和燈牌下站了許久的西澤爾。

    他下午開完會就過來了,雖然楚辭沒說具體是去哪裏,但是西澤爾清楚的記得他說過「南城新建的遊樂園」,地圖上一搜也就找到了,結果就撲了個空,他一直在這等了許久也沒有等到楚辭從裏面出來,通訊也顯示他的終端閉合。

    「這傢伙,跑哪去了」

    西澤爾無奈,只好驅車回了學校。他以為自己回去的時候楚辭應該已經到家了,不成想他回去還等了十幾分鐘,門口才傳來楚辭的腳步聲,而他進來的時候,過堂風送進來一抹濃烈的酒氣,等他關上門,那酒味又散開了些,似有若無的。

    西澤爾皺了皺鼻子,問:「你喝酒了?」

    「沒有啊。」楚辭說着去了盥洗室,將自己的衣服全部換掉,又洗了個澡,等他出來的時候,房子裏隱約的酒氣就消失了。

    「你們下午去哪了?」

    「就去了遊樂園,然後去商場吃飯,吃完散了一會步就回來了,怎麼了?」

    「沒什麼。」

    ==

    「我覺得西澤爾肯定誤會了,」楚辭戳着盤子裏的牛排,「他肯定以為我去喝酒了。」

    「可是,就算你真的去喝酒了又能怎麼樣?你又不是未成年。」

    楚辭想了想,好像確實是這麼回事,反正他已經成年了,就算真的喝酒也沒有什麼關係,而且西澤爾肯定知道,連麻醉劑對他都沒有什麼效果,更別說普通酒精。

    「但我覺得還是得給他解釋一下。」他道。

    「那就解釋唄。」

    「可是他這幾天總不在,」楚辭皺眉,「我連他人都見不到。」

    奧蘭多「嘖嘖」的嘆:「你真的是三句話不離你哥。」

    「而且他還不告訴我他去哪了。」

    「拜託,他是師長唉,每天肯定有很多事情要處理,難道還要向你匯報行程嗎?」

    楚辭抿着嘴唇不說話。

    「林,你對你哥佔有欲也太強了,」奧蘭多無奈地笑道,「你該不會是喜歡他吧?我記得好久之前我們好像說起過」

    半晌,他沒有聽見楚辭的反駁。

    奧蘭多臉上的笑容逐漸僵住,愕然道:「不會吧,你不會真的——」

    而楚辭握着叉子的動作似乎已經凝滯了許久,他的心臟在劇烈的跳動,但他卻只是眨動了一下眼睛,就像是被慢放的、蝴蝶浮動的翅膀。

    然後,他平靜地道:「你說的對,我就是喜歡他。」

    「我就是喜歡他,才想每一時每一刻都知道他去了什麼地方;所有的事情都想告訴他,任何決定、任何經歷;也不想讓他對我有任何誤會」他輕輕的將叉子放在盤子邊緣,萬分篤定的重複,「我就是喜歡他。」

    奧蘭多張了張嘴,繼而又閉上,埋頭去啃自己的豬扒,啃了一會,含混地道:「喜歡就喜歡吧,喜歡穆赫蘭師長又不犯法。」

    是啊,喜歡西澤爾·穆赫蘭又不犯法。

    心臟的跳動並未平息,楚辭甚至覺得自己心跳從來都沒有這麼快過,一聲一聲,仿佛要撞出胸腔。他從不知道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感覺,可他知道失去這個人,哪怕只是見不到他,他都會難過的要死了。

    而西澤爾回來之後,他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懷疑,下一刻自己是不是又要失去他,那樣毫無徵兆的,一片幻影般隨風消失。午夜忽然驚醒的時候,他時常在想,今天是不是也和過往一千多個重複日夜一樣,他還在等,一直再等,等着他的西澤爾回來。

    那些日日夜夜的想念、祈盼、幻想那些痛苦、輾轉、深刻,還有等待。

    原來這就是喜歡。

    他並不驚訝,只是懊惱自己的遲鈍,可是當他認識到這一點的時候,他竟然從未有什麼時候如這一刻般清醒,喜歡西澤爾這件事在他看來是如此的理所應當,如果他不喜歡西澤爾,還會喜歡誰?

    「誒——你幹什麼?」

    奧蘭多見楚辭站了起來,急急忙忙的也跟着站起身,可是楚辭去又慢慢地坐回去了。

    「我」楚辭低下頭,看着盤子裏還剩下大半的牛排,輕聲道,「我想去告訴他。」

    「可,」奧蘭多撓了撓頭,「我雖然沒有向別人表白過,但是我覺得,你就算要表白,也不能這麼草率是不是,衝過去直接對他說『我喜歡你』,這樣確定,不會嚇到他嗎?」

    楚辭「嗯」了一聲,重新拿起叉子,開始吃他的牛排。

    但是後來他送進嘴裏的牛排到底是什麼味道,他也不知道。有沒有嚼爛,他也不知道。因為他的腦海,他的心臟,已經全部都被西澤爾佔據,他迫切的、不能等待的想要見到他,哪怕只是見到他。

    「我回去了。」吃完飯後,楚辭道。

    「誒,你等等!」奧蘭多費勁的跑過來追上他,喘着氣道,「我們不是說去教務處問面試的流程嗎?你忘了。」

    「哦,」楚辭冷靜的道,「我確實忘了。」

    奧蘭多鬱悶道:「那你在想什麼?」

    楚辭道:「想我哥。」

    奧蘭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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