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十歲時,讓我想想……」若雪極力想表現出開心的樣子,「哦,對了,每天都被父親逼着讀書。看小說網 www.kanxiaoshuo.net你呢?」她笑起來。
戚朴望向京城方向,「和母親在一起,到處尋找一個容身之所。」
若雪輕輕將酒罈放在一邊,走到戚朴跟前,柔情地拉起他,憐愛的說:「守之,別管他什麼反賊不反賊,抱緊我,親我…」說完,輕輕地閉上眼睛,仰起頭。
戚朴將若雪擁入懷中,這還是他平生第一次抱緊一名少女,他感到自己被少女那種獨有的清香沖的有點頭暈目眩。於是,他低下頭,熱烈而深情地吻上若雪,兩人長久的擁在一起。
直到巨大的撞擊聲再次從遠方傳來,若雪才推開他,陶醉地說:「我都快要分不清,這到底是雷聲還是我的心跳聲了。」
「這是攻城椎撞擊城門的聲音,距破城的時間越來越近了。」戚朴嚴肅的說,「看來,這些酒是來不及喝完了。」
「守之,你趕緊走吧!」若雪有些生硬的說,「戚家是兩朝朝元老,反賊是不會放過你們的。」
「那就請他們來吧。」戚朴面無表情。
「我對你的了解還是太少了。」若雪嘆息。
「關於你,我一樣知道的很少。我只知道你十歲時,不像現在,很不喜歡讀書。」戚朴醉眼迷離的看着若雪,苦中作樂的說。
「認真點!你現在很危險,必須快點離開京城。」若雪催促道。
「或許,」戚朴遲疑了,「我們可以一起離開京城?」
「嗯……當然……我們……」若雪躲開他的視線。
戚朴一邊把酒倒入水中,一邊說:「你有馬車,我們現在就走,到益州找一個偏遠的地方躲起來。那裏道路艱險,從來都是定之以傳檄的,不會有戰火。」
若雪迅速的回答:「現在還不行,我還有些要事必須處理,你先走,我一會兒就來找你。」
「那好,我也去收拾一下東西。一個時辰後,我們在西南路京秦驛站見!」想到可以永遠和若雪在一起,戚朴興奮甚至到有些愉悅,「等我們到了益州就成親,好嗎?」
若雪目光閃爍的說:「你想的太遠了……」
「哦,你說的對。到時我們得先找一個地方安頓下來,建一個小院子,蓋幾間房。等一切都收拾停當,才好成親。」戚朴語氣中竟帶有幾分靦腆。
若雪勉強的笑着,「喂,守之,你聽我說……」
「怪我,不管怎麼說,也得明媒正娶,納采、問名、納吉、納徵、請期、親迎一個禮數也不會少。」戚朴自顧自的說着,「得隆隆重重的、風風光光的,不然怎麼對得起這麼好的老婆?」
忽然,若雪嚶嚶的哭起來……
戚朴手足無措的問:「若雪,你怎麼了?」
「沒什麼……只是我從來沒有離家這麼遠過……」若雪幾乎說不下去。
「沒關係的,一切都會好的。」戚朴撫摸着她的秀髮,安慰道,「別哭了,我們就要永遠在一起了,你不開心嗎?」
「開心……守之,你不知道我有多麼愛你……這些該死的反賊……要不是他們,我們會多麼愉快的在一起……」若雪斷斷續續的說,「這世道一切都說不準……什麼事都有可能……假如你走不了……假如……假如有什麼意外把我們分開……無論你在哪裏……無論我在哪裏……我都希望你明白……」
「不要想那麼多,那些都不會發生的。」戚朴的聲音也顫抖了,「會發生的,只有我們在一起。」
「我以後要養一隻貓……我就管它叫守之……這樣守之就會永遠陪在我身邊……」若雪泣不成聲,她猛地吻上戚朴,「親親我,就當明天一切都將不復存在……」
「好,我們養一隻虎皮的……」戚朴深情的凝視着若雪秀美的面龐,然後緊緊的擁住她,忘情的親吻她,就像明天再也不會到來……
瓢潑大雨中,逃難的隊伍像一條在泥水裏打滾屈伸的巨大蚯蚓,從京城一路蜿蜒而來,在西南路京秦驛站前打個彎,又向秦渡鎮方向蠕動而去。
隊伍中的男女老少一個個都落湯雞一般,渾身濕透、瑟瑟發抖、面露驚恐,他們互相攙扶着、擁擠着、推搡着,誰也不知道未來究竟在何方,只是本能的順着人流蹣跚前行。
在驛站緊閉的大門旁,戚朴已經站了近兩刻鐘,冰冷的雨水早就灌透單薄的油布雨衣,順着頭髮、脖頸、肩背和包袱向下淌。
戚朴依舊只是神色木然的盯着京城方向的驛道,對這一切宛若渾然不覺。突然,他的眼睛一亮,轉瞬又暗淡下來。
剛剛馬車上隨行的那名侍女頭髮散亂、滿身泥水,狼狽不堪的向他跑來,一見面就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馬車堵在前面的路上,我怕誤了公子,下車跑過來的……」
戚朴的眼中瞬間又閃出一線希望的火花,「你家小姐呢?要不要我過去幫着推車?」
侍女明顯躊躇了,但她終於還是鼓足勇氣,「我家小姐來不了了,她給公子準備了行李,讓我們陪公子一起走……」
「為什麼?」戚朴本以為自己會撕心裂肺的喊出這三個字,但是他沒有。實際上,他的語調雖然有些生硬,但卻保持着平緩。
「這是小姐給公子的。」侍女從懷裏掏出一個疊的方方正正的小油紙包遞給他。
戚朴劈手抓過油紙包,全然不顧粗野的動作嚇到了那名侍女。也許是手凍僵了,也許是油紙包疊的太好,他的手抖了半天也沒能打開那個油紙包。
「公子,要不要我幫你?」侍女怯生生的問他。
戚朴瞪了侍女一眼,惡狠狠地用嘴咬住油紙包的一角,兩手配合同時使勁,才算把油紙包撕開。他哆哆嗦嗦的拿出裏面那張雲濤箋,慌慌張張的打開,上面露出若雪娟麗的筆跡,「京郊畿,蜀道西,京蜀千里遠路迷,相聚終有期。」
很快這張紙就被冷冷的雨水打濕,模糊了字跡;戚朴的心也同時被更冷的淚水浸透,模糊了視線。戚朴感到滿心苦楚,卻連一個字也吐不出來,正是:
「龍移湫畔情未收,京秦驛旁費躇躊。雲濤箋詞忍打散,冰淚鎮心卻聲幽。」
那名侍女呆呆的看了戚朴半晌,終於像是下定決心,幽幽的說道:「我家小姐本來是不讓說的,她怕你不肯走,但是……」說到這,她竟然也仿佛哽咽了,「但是……我還是告訴你吧,免得你誤會小姐……」
「你趕緊說!」戚朴猛然抓住侍女的右手, 力氣大得使那隻手瞬間失去血色。
侍女一聲沒吭,只是緊咬下唇,一字一頓的說:「我家小姐姓月,是致政老將軍月疏影家的千金。」
「怪不得她從來不說自己姓什麼……」戚朴喃喃的鬆開手。
侍女邊揉着失去知覺的右手,邊焦急的說:「不是你想的那樣!老將軍下了死命令,月家全族一律披堅執銳,死戰至最後一人方休……」
「對不起,剛才對你太粗暴了……」戚朴一句道歉的話沒說完,已然拔腿向京城方向狂奔出數十丈。
京秦驛站大門旁,只餘下孑然獨立的侍女,以哀怨的眼光注視着,那張雲濤箋在風雨中悄然落地,零落成香泥又碾作芳塵……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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