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劉辯,雄主 第一百零一章:皇子監國

    晚上,待靈帝甦醒、精神稍稍轉佳時,張讓忙將劉辯白晝前來探望的事告訴前者。

    不可否認,今日劉辯在看到病重的靈帝時,確實情不自禁地雙目濕潤,然而張讓卻添油加醋,稱史侯在榻旁暗暗垂淚,這讓靈帝頗為驚訝:「當真?」

    張讓含笑道:「當時殿內眾人都瞧見了,陛下若不信的話,隨便喚一人詢問即可。」

    說罷,他喚來兩名當時在殿內的小宦官。

    這些小宦官都是張讓的手下,況且確實看到那位史侯眼眶泛紅,自然毫不猶豫地將親眼所見告知靈帝。

    靈帝聽罷十分感慨與欣慰,惋惜道:「阿父當時為何不喚朕?」

    張讓笑着說道:「是史侯不讓。……史侯見陛下沉睡,不許老臣驚醒陛下。」

    靈帝微微點了點頭。

    不得不說,當初劉辯那敷衍似的孝心,根本無法騙過他的眼睛,這也讓他感到十分遺憾,因此才希望兒子與他多親近一些,想不到這次他偶然患病,那個兒子竟會有這等真情流露。

    當然,鑑於張讓等人本來就支持劉辯,靈帝並未全信,待次日劉辯再次去玉堂殿探望他時,他故意問道:「聽說朕昨日昏睡之際,我兒在榻旁垂淚?」

    劉辯微微皺眉瞥了一眼張讓,旋即在靈帝期待的目光下掙扎了片刻,最終含糊承認。

    他這種彆扭的承認,反而讓靈帝更為相信張讓的說法,欣慰之餘,笑着說道:「些許小疾,朕很快便能康復,我兒不必擔憂。」

    「是……」

    劉辯勉強擠出幾分笑容,附和道:「兒臣亦祝願父皇早日康復。」

    雖然話是這麼說,但他心底知道,靈帝很有可能是熬不過命里的這一劫。

    他這強顏歡笑落在靈帝眼裏,卻屬於真情流露,讓靈帝愈發相信這次是兒子發自肺腑的孝心。

    然而就像劉辯所擔憂的那樣,靈帝的身體狀況並未像他所說的那樣轉好,反而陸續迸發許多症狀,比如發熱、盜汗、咳嗽,每頓的食慾也越來越差。

    張讓又驚又急,幾次責問養子太醫令張奉,張奉亦感到十分為難。

    雖說他是仗着養父張讓的勢力才當上太醫令,可他手下的太醫卻不是擺設,幾乎所有太醫都診斷出靈帝的病灶在於以往沉迷酒色,不愛惜身體,導致腎氣虧空,心氣虛弱,才會小小風寒有機可趁,這屬於無法逆轉的病症,他又有什麼辦法?

    他只能向張讓建議,請靈帝多服用滋補湯藥,餘下的,他也無可奈何。

    張讓怒其不爭,憤然將養子趕走,隨即一邊命太醫煎熬補藥,一邊派人召趙忠商議。

    商議什麼,自然是商議朝中士人的反撲,或者更確切點說,是大將軍何進一方士人對他宮內宦官的反擊。

    要知道先前王芬一事,張讓等宮內宦官可謂是替靈帝背了黑鍋——事實上朝中似盧植、羊續、楊彪、袁隗等士人都明白其實是靈帝要王芬、陳逸等人身敗名裂,但有些事他們並不好明說,只是默認是十常侍教唆天子所為,忽略了十常侍早已成為過去,張讓、趙忠等人早已與孫璋、段圭那幾人反目成仇。

    而隨着潁川名士荀爽於去年年末親自赴雒陽,大將軍何進身旁再次聚集了一群意欲剷除宦官的士人。

    放在平時,這不算什麼大麻煩,除非宮內常侍自己不小心,被士人抓到了無法豁免的把柄,否則靈帝會護着他們。

    真正的問題在於靈帝此次患病久久不見轉好。

    萬一天子撐不過這一劫,嗚呼駕崩,史侯繼位……

    當然,張讓、趙忠等人倒不擔心史侯,畢竟那位史侯在他們看來亦是如當今天子那般『賢明』的幼君,至少對他們宦官十分和善,只要不觸犯那位史侯的底線即可,問題在於大將軍何進身旁的士人。

    趙忠低聲對張讓道:「……確實,我兄趙延亦收到風聲,陛下病重,可大將軍府那群士人卻頗為欣喜,之前我兄撞見大將軍府上的府掾吳匡,那廝竟言『你等死期至矣!』若陛下遲遲不能康復,我等最好早做打算。」

    聽到這話,張讓冷笑道:「這些妄人得意地太早了!他們以為史侯會任由他們肆意妄為?」

    趙忠點頭附和,但旋即又擔憂道:「話雖如此,問題在於史侯根基太淺,若陛下果真有個萬一,不幸駕崩,而史侯在此之前無法得到太子名分,介時就只能仰仗何進一方,到時候……」

    張讓聽罷亦皺起了眉頭。

    可不是麼,倘若那位史侯是靠大將軍何進一方上位,那豈不是就只能任由何進身邊那群士人胡來了?

    二人一合計,達成了一致:首先要讓史侯得到名正言順的太子名分,減少對大將軍何進一方的依賴。

    於是回到玉堂殿後,張讓趁靈帝精神還好,勸道:「陛下,史侯至孝,人又聰穎,今陛下龍體欠安,何不委史侯以太子名義監國?」


    靈帝聞言皺眉看向張讓,狐疑問道:「是誰讓阿父替我兒說項?」

    在他看來,他兒子劉辯是十分聰慧且懂權謀的,怎麼會在這個時候謀取太子之位來惹他不快呢?

    見靈帝不悅,張讓連忙匍匐於地,告罪道:「是老臣一己之見。」

    在靈帝的逼問下,張讓最終還是說出了原因:「……陛下不幸染疾的消息傳出後,不止董重一方如臨大敵,大將軍何進一方亦有些異常,老臣先前見到趙忠,他稱他兄長趙延撞見大將軍府的府掾吳匡,那廝對趙延言『你等死期至矣!』老臣懷疑大將軍身邊之人可能在謀劃什麼。老臣以為,若史侯能得到太子名分,或能減少對大將軍的依賴。」

    「……」

    靈帝聽罷雙眉緊皺。

    與歷史上不同,此時的靈帝並不反對兒子劉辯繼位,甚至於十分欣賞兒子的才能,關鍵在於何進。

    當初何進以屠戶之子入雒陽的時候,靈帝曾對其十分信任,因為當時的何進不存在威脅,可誰曾想到,那何進竟有着想成為士人領袖的野心,入雒陽十幾年,便結交了許多朝中士人,梁冀、竇武的例子就在眼前,靈帝如何會不對何進心生防範?

    萬一何進在其身邊那群士人的教唆下,行梁冀、竇武之舉該怎麼辦?難道要奢望何進顧念舅甥之情?

    事關他劉氏社稷,靈帝可不敢寄託於何進對他兒子劉辯的舅甥之情。

    握了握虛弱無力的右手,他悵然嘆息道:「早知如此,當初就該收斂一些……」

    次日,待劉辯再次來探望靈帝時,靈帝命殿內小宦官退下,旋即對劉辯道:「昨日,阿父亦朕病重,難以理事為名,勸朕立我兒為太子,我兒如何看待?」

    你這不是害我麼?

    劉辯皺眉瞥了一眼張讓,神色少有地有些嚴厲。

    為表明自己不清楚此事,劉辯正色對靈帝說道:「兒臣知道父皇的難處,更不會在這個時候提出,令父皇不快。」

    靈帝微微點頭,又問道:「我兒不想成為太子麼?」

    劉辯正色道:「兒臣註定可以成為太子,只不過早一時晚一時罷了,何必操之過急,令父皇心生不快,影響康復?」

    這一番理直氣壯的話,說得靈帝啞口無言,心下對兒子的懷疑也減少了幾分。

    從旁,張讓見自己或許幫了倒忙,連忙解釋道:「史侯恕罪,老臣是見陛下生恙而令朝中出現不穩,是故才建議陛下立史侯為太子,穩定局勢。」

    劉辯瞥了張讓一眼,正色對靈帝道:「父皇只要安心養病即可,不必擔憂朝中。至於朝中事務,父皇先前也不怎麼管,兒臣與盧師會代為處理。」

    雖說是好話,可怎麼說得這麼不中聽呢?

    靈帝表情古怪地看着兒子,半晌苦笑着搖搖頭。

    片刻後,在劉辯離開玉堂殿沒多久,靈帝在一番沉思後下詔:「……傳朕詔令,命我兒劉辯主持崇德殿,監國理政,再命羊續、曹嵩、崔烈,錄尚書事。」

    張讓聞言暗喜,旋即又疑惑問道:「陛下,那太子……」

    「下詔。」靈帝沉聲道。

    見靈帝態度已決,張讓不敢再說,連忙跑去下詔。

    此前劉辯雖然也能自由出入崇德殿,自由觀閱各地的奏章,但當時他只能看,並無權自己批閱,充其量給尚書盧植提供一些建議,可如今靈帝這份詔令下達,就代表着劉辯擁有了批閱奏章的權利。

    這份權力,其實比單純一個太子的名分要重地多,但不知為何,靈帝寧可給予劉辯這份權力,也不在封太子一件事上鬆口。

    對此盧植想不通,劉辯本人也想不通。

    「可能是永樂宮那邊給了壓力吧?」盧植猜測道。

    不過這猜測他自己都不信,畢竟董太后與董重、董承又不傻,豈會不知監國理政的權力要遠遠大過單純一個太子之名?

    靈帝連監國之權都能給,就不給太子的名分,這着實讓人匪夷所思。

    一個時辰後,羊續、曹嵩、崔烈陸續來崇德殿報道,相較穩重的羊續,曹嵩、崔烈可激動了。

    別看他倆是三公,但其實權力連羊續這個執金吾都不如,可這次的『錄尚書事』,卻是確確實實的實權,而且是連何進、董重都渴望的職權,也難怪二人那般激動。

    待消息傳開,不說董重,何進亦是難以置信,他無法理解靈帝明明讓他外甥劉辯監國理政,卻不招他這個身為大將軍的大舅入崇德殿,錄尚書事。

    他身邊眾人紛紛道:「此必宦臣挑唆也!」

    何進又驚又疑,當即入宮,直奔崇德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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