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閔琛回來的那班飛機也是巧,在他回來後不久,已入初冬的s市竟然驚人地劈下了銀色的閃電,一陣狂風暴雨襲來,無數航班紛紛晚點,一群乘客在機場唉聲嘆氣。
柏愛的成員們,自然也都被困在了s市。
丹尼爾打了個電話,了解了維也納那邊的情況,大概也知道了他們估計真的得在虹橋機場呆上個四五個小時後,他安慰着柏愛的成員們,代替那個提前跑路的指揮,放大家自由行動。
丹尼爾還沒頭疼結束呢,就聽一旁正低頭看着手機的克多里忽然驚詫的低呼了一句:「維愛……出事了?!」
心中一緊,丹尼爾趕緊跑過去問道:「怎麼了,克多里?維愛出什麼事了?」
克多里立即將自己的手機轉向了丹尼爾,只見在那《維也納之聲》雜誌的app版面首頁上,竟然用觸目驚心的紅色打字高亮地表明着——
《維也納愛樂樂團首席涉嫌謀殺,已交法院處置》。
看到這個文章名字,丹尼爾心中稍稍鬆了一口氣。他回憶起自己幾個月前曾經寄出去的那封信件,對於這個結果,他自然是有所準備的,只是沒想到會來的這麼突然,就在距離維愛今年的全球巡演還剩下一個月的時候。
想必就是多倫薩先生,面對這樣的突發情況也會十分棘手吧。
不過……
「扎耶夫居然還謀殺了?!」
克多里翻看了一下那文章的內容,解釋道:「好像只是涉嫌,似乎是他指使人對一個年輕的小提琴家下藥,不知道怎麼回事那小提琴家竟然死亡了。」
兩人又討論了一陣,便沒有再關注這件事。畢竟事情還在進一步的調查當中,他們就是再怎麼去說也不會對事情產生任何影響。
涉及到這件事情的里昂·扎耶夫和羅遇森,他們兩個人的名聲已經完全毀了。即使是在世界樂團經營多年的扎耶夫,面對這種下藥、謀殺的醜聞,那也是這輩子別想翻身。
古典音樂界以實力稱王,雖然圈子深,自然免不了有點髒水,但是這並不意味着這個圈子已經腐朽骯髒到能容忍一個齷齪小人破壞規矩的程度。
什麼樣的圈子都必然有它的底線,而現在,扎耶夫和羅遇森很明顯已經完全跨過了這個底線。
此時被困在s市的柏愛成員們望着落地窗外濃黑逼人的狂風烏雲,心生哀嘆,而在維也納警|察局裏的扎耶夫和羅遇森,則早已承受了數十個小時的質問,連精神都快要崩潰了。
按理說,正常警|察拷問犯人,是不會用這樣嚴厲壓迫的方式的。但是……這也得看對象是誰。
在得知自家副首席的名額居然被人賣了500萬歐元後,多倫薩先生腦子裏那根壓住怒氣的弦終於是徹底地繃斷了,他動用了自己的一切關係,勢必要讓這兩個噁心可惡的小人得到應有的教訓。
於是被高光燈照射了二十多個小時的羅遇森,此刻已經精神崩潰到快要虛脫。
他已經有20多個小時沒有合眼了,每當他睏倦得想要睡着時,警|察們嚴厲的呵斥、以及刺目恐怖的白光,都會將他喚醒,讓他的大腦癲亂。
這些警|察們不斷地重複着「你是不是殺了他」、「你到底是怎麼殺了他的」、「現在立即說出來,你或許還有得到緩刑的機會」、「當初你是親手拿走了他的藥對不對」……
當這句「你親手拿走了他的藥」落地時,羅遇森在一片朦朧緊張的幻覺中,陡然驚醒,他立即連聲搖首道:「不不不,我沒有拿走他的藥!我從來沒有拿走他的藥!他是自己死的,和我沒有關係,和我沒有任何關係!」
審訊室里的警|察們相視一眼,齊齊點頭。
而在另一個審訊室里,扎耶夫的情況並不比羅遇森好多少。一開始他還堅持着對警|察說:「我在等我的律師,在我的律師到來前,我什麼話都不會說。」
可憐可悲的扎耶夫到現在還沒意識到,在多倫薩先生和某個男人的勢力下,他那位律師早就一身冷汗地辭去了「扎耶夫的私人律師」這個身份,冒着違約賠款的風險也不敢插手這件事。
而警|察們顯然也沒有理會扎耶夫,他們直白地告訴他「很抱歉,沒有任何律師向我們投遞律師函」,接着便炮製了對付羅遇森的那套方法,開始審問扎耶夫。
扎耶夫比羅遇森大20多歲,他可沒有那麼好的精力了。再加上這些年的養尊處優,扎耶夫其實在剛進入這間四面都是牆的審訊室時,就已經腿下一軟。
等到被拷問了十個小時以後,扎耶夫的精神已經崩潰了,直接將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招認了出來,並且在證詞裏將責任大肆地推給羅遇森。直到警|察說出了他收取賄賂的事情後,扎耶夫才猛地癱軟下去,明白自己的未來真的是徹底完了。
真要感謝奧地利是一個仁慈的國家,這裏從來都沒有死刑,最多也就是無期徒刑,將這些惡貫滿盈的犯人們關押進去,承受一生的懲罰。
當渾身汗水的羅遇森被警|察拷着雙手走出審訊室的時候,他第一次這麼慶幸,自己在前幾年將國籍改成了奧地利籍。倘若他還是華夏籍,恐怕此刻他很有可能遭受到死刑的威脅。
但是羅遇森……
有的時候,活着,可比死了痛苦許多啊!
戚暮收拾了碗筷準備開始洗刷時,某個吃了「白食」的男人總算良心發現起來,乖乖地站在洗碗池前,開始刷碗。
看着那雙修長筆直的手輕輕搓着碗筷上的油漬,戚暮好笑地靠在櫃櫥上看他,道:「所以說,你這是打算從此以後由我來燒菜,你來洗碗了?」
閔琛認認真真地摳着一小塊粘在晚上的米粒,點頭:「洗碗我還是很擅長的。」語氣裏帶着幾分自豪,仿佛在等待青年的誇獎。
不過戚暮可完全不懂這到底有什麼好讚揚的了,要知道他上輩子才五六歲的時候就幫着養父養母打掃家裏,做的事情可比這多的多了。
於是戚暮直接忽視了某個一臉「快要表揚我」的男人,開始收拾起屋子裏的東西來。當他快要收拾好的時候,閔琛也將最後一個碗用清水洗了擦拭乾淨,放進了消毒櫃裏。
這間公寓裏不是沒有自動洗碗機,但是不做點什麼……閔琛的心裏總有點空落落的。
當閔琛走出廚房、找到戚暮的時候,青年正在琴房裏擦拭着鋼琴面板上的灰塵。
那鋼琴其實非常乾淨,皎潔明亮的月光從碩大的落地窗上投射下來,打在那黑色光滑的琴板上,泛着如同金屬般通透的光芒。
看到男人進了屋,戚暮一邊伸長手、打算擦一擦琴板中|央的部分,一邊說道:「其實我本來打算今晚和明天白天都空着,來打掃房間的,畢竟你明晚就回來了,但是我沒想到你竟然會提前回來。」
戚暮是一個比較自強**的人,並不喜歡家中有其他人來往進出,大概是察覺到了這一點,所以閔琛很早就將打掃屋子的小時工給辭退了。
可是現在當他看到青年努力地擦拭着鋼琴琴板的模樣,卻眉頭一蹙,有些後悔起來:這鋼琴……是不是太大了一點?嗯,果然應該買個更小點的才好。
老老實實站着被人擦的施坦威九尺大鋼琴內牛滿面。
閔琛並沒有讓戚暮再擦下去,他接過了青年手中的干布,放在了一邊。在戚暮詫異的目光中,他拉着對方的手走到了琴凳旁,兩人一起坐下。
黑白兩色的琴鍵在月光下反射着熠熠的光輝,戚暮詫然地望着閔琛,有些不明白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任何人,只要當他坐在了這樣一架龐大氣魄的鋼琴前時,都會忍不住地屏息凝神。
戚暮看着男人拉起自己的雙手,覆蓋在了對方的手背上。他的手掌比閔琛的要稍小一點,但是手指長度卻大致相當,因此當覆蓋上去的時候,幾乎看不出太多的差距。
戚暮清挺地眉頭微微皺起,有些迷茫地問道:「這是怎麼了?」
「我記得,在巴黎的時候你說過,要讓我在這間琴房裏為你重新開一次單獨的鋼琴會。」
因為緊貼而坐的姿勢,閔琛低沉磁性的聲音仿佛在戚暮的耳邊響起,那熱氣吹拂過他的耳畔,讓他有些發癢。
到這個時候,戚暮才終於想起了當初在自家公寓下、那幾乎是衝動脫口的任性話語。他仔細地想了想,無奈地笑道:「你的鋼琴會可有兩個多小時呢,你要現在全部再演奏一遍?」
「不……不用全部。」
聞言,戚暮詫異地轉首看去,只見男人此刻正斂了眸子,認真地凝視着他:「最近這段時間,有一段旋律一直在我的腦海里揮之不去。它很短,但是卻是我這一生中聽到過的最唯美的聲音。」
戚暮驚訝地睜大眸子:「你有了新的曲子?!」
閔琛輕輕頷首:「嗯,最近有點忙,等之後閒下來的時候,大概會把它完全寫出來。」
戚暮明白似的頷首,但是他又看看自己被對方拉了放在手背上的雙手,哭笑不得地說:「好吧,你有新曲子是好事,可是我不會彈鋼琴啊。即使你把我的手放在你的手上,我也不可能跟上你的速度的,閔琛。」
「沒關係,那段旋律是一段柔板,很慢的柔板。」
「真的可以?」
琴房裏的燈一共有兩種,一個是懸掛在正中|央的吊頂水晶大燈,當它打開的時候,會照耀出萬千晶瑩璀璨的光芒,將整個琴房照亮。而另外一種就是鑲嵌在牆壁內側的壁燈,只能在房間裏點起昏黃的光芒,卻仍舊顯得有些黯淡。
戚暮一開始就沒點亮水晶燈,因此在這樣迷濛昏暗的光線下,他看着男人深邃幽黑的眸子,只覺得自己仿佛跌入了一個環境,不知怎的,就鬼迷心竅地答應了對方「合奏」的要求。
下一秒,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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