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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倫敦到柏林,從希思羅機場到泰格爾機場,兩個小時的航程讓柏愛的成員們都感到一些疲累。畢竟是終於回到了自己的大本營,嗅着柏林新鮮自由的空氣,即使旅途勞累,他們都十分輕鬆愜意。
在機場擁擠攢動的人群中,閔琛一眼就看見了那個清俊秀雅的青年,後者正一手拎着一隻銀白色的小行李箱,一手不停地舉起揮動。
今天戚暮穿了一件淺灰色的長衣,內里是一件白色的打底,很多人穿這樣淺色的衣着都會顯得膚色黯淡,但是在陽光下,青年白皙剔透的皮膚卻仿佛一塊晶瑩動人的白玉,讓他瞬間凸顯出來。
閔琛直截了當地將手中的行李從交給了一旁的經紀人,在丹尼爾不停地高喊「喂喂,奧斯頓你這是什麼意思」的同時,他大步流星地走出了門口,直接上前就給了那個青年一個炙熱緊貼的擁抱!
在柏愛成員們陸續出現在門口的時候,已經有不少圍觀群眾發現了他們的存在。柏愛對於柏林人來講,就是他們這座城市、這個國家古典音樂的象徵。與此同時,也有一些樂迷發現了戚暮的蹤跡,於是他們也產生了一點旖旎的猜測。
猜測是猜測,但是這些樂迷只是想「小七大概是來接柏特萊姆先生的吧」,卻沒有猜到……竟然會有一個這樣突如其來的擁抱!
人群中發出一片驚訝的呼聲,柏愛眾人紛紛回過神來,詫異地往自家冰山指揮的方向看去,這一看,就有人高興地喊道:「嘿!那不是小七嗎!」
這些人都已經是如此訝異驚喜了,那自然不用說是戚暮了。他遵守了自己之前的約定,在閔琛回到柏林之前就抵達了這裏,迎接他的回來。但是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這個男人竟然會如此大膽地當眾擁住了他!
四周肯定有一些記者正在偷偷地拍照,但是感受着那僅僅隔了幾層衣料的劇烈心跳聲,戚暮卻慢慢地放鬆下來,他也抬起手,輕輕地擁住了面前的男人,將自己的臉頰埋進了他的肩窩。
就算這個人是閔琛,而他是戚暮,這些都只是身外之物。
如今,他們只是一對相愛的戀人罷了。
短短十幾秒的擁抱,仿佛有半個世紀之長。柏愛的成員們在克多里和丹尼爾的帶領下,非常遺憾地結束了「明窺小七和指揮談戀愛」的活動,他們先各自回家、休息一番,等到第二天才會去柏愛進行日常的排練。
當機場裏圍觀的人群漸漸散得差不多後,戚暮和閔琛毫不避嫌地緊牽着手,往停車場的方向走去。明亮寬廣的機場大堂里,無數遊人正來去匆匆地趕路,在這樣的對比之下,兩個悠哉漫步的人顯得是如此顯眼。
一路上也遇到了幾個閔琛的樂迷,甚至是戚暮都在這裏遇上了自己的粉絲。簽過名、得到對方的一句祝福後,兩人一起牽着手走到了停車場,很快車子發動,離開了泰格爾機場。
將安全帶牢牢系上後,戚暮情不自禁地感慨:「我還記得第一次和你來到柏林時候的場景,那時候我還是有些忐忑的。」頓了頓,在閔琛詫異的目光中,戚暮繼續說道:「畢竟那時候在我的心裏你還是一位非常偉大出色的音樂大師,即使脾氣十分和善,但是卻也是我崇敬了多年的對象。」
聽到這,閔琛淡薄的唇角微微勾起,他淡定地開口說道:「那我現在還是你的偶像。」
這種湊不要臉的話戚暮當然得予以否認了,還必須得是嚴厲的否認:「不,你早就不是我的偶像了。」想了想,戚暮語氣鄭重地說道:「你給我的印象除了『偉大的音樂大師』這一點完全沒有變化外,真的是一點都不和善了。」
漆黑深邃的眸中閃過一道幽光,閔琛語氣低落:「我還不夠和善?」
「好幾年前那次多瑙河論壇的投票你應該還記得吧,就是丹尼爾說他給你投了一票的那次。」仿佛回憶起了多年的事情,戚暮微微眯起眸子,說道:「丹尼爾說他有為你拉票,其實……咱們維也納交響樂團的人也都給埃弗拉先生拉票了啊!我都請我以前的同學、朋友給埃弗拉先生投一票,甚至發動了他們的家屬……咳,別看我,這件事你可千萬別告訴埃弗拉先生。總而言之,就算我們每個人都做到了那樣的程度,埃弗拉先生的票數都比你整整低了近2000票啊!這是多麼可怕的數字!」
燦爛溫和的六月陽光還不算特別毒辣,但倒是異樣的柔軟溫暖,它透過車前窗照射在男人冷峻清貴的面容上,似乎讓其柔和了幾分。
閔琛語氣平靜,不以為意地說道:「丹尼爾他們實在是太胡來了。」言下之意是:我比埃弗拉好很多,是丹尼爾他們的鼓動能力太強了。
但是戚暮倒是噗哧笑道:「我要是再信你,克多里他們可就要哭了。你說當年老師和我說『奧斯頓是個惡魔啊,小七你千萬不要上了他的當』的時候,我怎麼就沒往心裏去呢?我還一直認為你這傢伙是真心想幫助人,不帶任何別的目的的。」
閔琛一下子抓住了戚暮話中的關鍵詞:「我有什麼別的目的?」
戚暮下意識地回答道:「你不是故意來幫我,然後想和我……」聲音戛然而止,戚暮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是在說什麼。青年頓時紅了臉頰,他惱羞成怒地轉過頭,再也不想理會身旁的男人一下!
明明都在一起兩年了,他怎麼還是老上這個傢伙的當!
見狀,閔琛不動聲色地勾唇淺笑,他伸手撫上了青年的左手,用指腹在對方細嫩的虎口處輕輕摩挲着,一邊說道:「嗯,我錯了……我不該不懷好意地接近你,不該帶着別樣的目的……唔……咳咳……」
被青年重重地錘了一下後,閔琛輕輕地咳嗽着,正巧此時紅燈已經結束,後面等待不及的車子們紛紛按動着喇叭,催促他們趕緊開車。
於是閔琛便開起車來,眼見青年一副「一次泄憤不成、還想再來第二次」的模樣,他趕緊說道:「危險、危險,有什麼咱們下車再說!」
聞言,戚暮這才從鼻子裏發出一道輕哼,接着放下了自己的手。
黑色漂亮的車子飛快地駛過勃蘭登堡門、巴黎廣場、菩提樹下大街,施普雷河在陽光下反射着鑽石一樣的光芒,仿佛一條長長的銀帶,穿過整座綠蔭蔥蔥的柏林城市。
「明天我想先去拜訪一下朱莉,等後天再和你一起去柏愛吧。」
時間讓青年已然忘記了剛才的羞憤,畢竟這個男人極其擅長睜着眼說一些害臊的情話,特別喜愛看到自己發紅的耳尖和羞赧的神色。
戚暮繼續說:「朱莉這段時間也經常和我提起你,她說每次柏愛一出去巡演,她就非常想你,明天要不等柏愛排練結束後,你來到朱莉家樓下來接我吧。」
車子在平整的街道上似乎輕輕地打了個滑,閔琛薄唇一抿,道:「明天我會很忙很忙,恐怕不能去朱莉家樓下接你了。」
見着男人鄭重嚴肅的模樣,戚暮挑起一眉,說道:「可是朱莉家離咱們的家還是很遠的,我要是自己回去的話很不方便啊……」
一句「咱們的家」讓男人頓時心情大好,但是閔琛也沒完全放鬆警惕:「明天……咳咳,明天其實也沒那麼忙,我就在距離朱莉家一條街的地方等你吧。」
戚暮故意板起了臉:「你剛剛還說很忙的。」
閔琛:「……」
「明天我要將你的話告訴朱莉。」
「!!!」
「喜歡抱着別人大腿要糖吃的奧斯頓,竟然不想去看他美麗的朱莉阿姨!」
「……你這算是在威脅我嗎?」
戚暮淡笑着勾起唇角:「我不否認。」
「那麼……我接受你的威脅。」輕輕地嘆了一聲氣,閔琛一臉損失頗大的模樣:「今天晚上你想怎麼欺負我,就怎麼欺負我吧,我認命了。哦對了,上個月我正好換了一張2米的床,你不用擔心,再怎麼欺負我……嗯,我也不會喊救命的。」
戚暮:「…………!!!!」
你不要臉!!!!
有一種戀人相處的方式,叫做「一秒不見,如隔三秋」;也有一種戀人的相處方式,叫做「老夫老妻,互不嫌棄」。戚暮深深地感覺,他與這個男人的關係正處於兩者不斷切換的模式里!
當天晚上,戚暮非常生氣地將某個男人的枕頭扔出了臥室門外,嚴厲地喝止對方不允許跨進門內一步。誰知道才過三分鐘,某個男人竟然抱着枕頭就這麼堂而皇之的進來了!一問起來,還一臉淡定地回答:「我沒有進一步,我進了二三四五六七八步。」
戚暮:「……」
過了半晌,戚暮長嘆了一聲,說道:「閔琛,你總是這麼破壞你在我心裏的形象,這樣真的沒問題嗎?說好的冷漠高雅呢?」
回答青年的,是男人忽然印上來的一道熱吻。炙熱火辣的溫度從嘴唇相觸的地方漸漸燃燒到全身,讓戚暮原本的理智也逐漸燃燒殆盡。
在柔軟寬敞的2米大床上,男人有力的雙手緊緊地壓住了青年的雙臂。唇齒間廝磨纏綿,舌尖互相追逐着嬉戲,銀色的絲線勾連着從戚暮的唇邊流淌而下,那舌頭淫|靡交纏的聲音在安靜的臥室里害羞的迴蕩。
當這一個漫長溫柔的吻終於結束時,青年早已迷離了目光,怔然地望着那個壓在自己身上的男人。
即使已經多日不見,但是這個男人的吻卻依舊帶有他無法抵擋的魔力,讓他只得跟着對方沉淪其中。
閔琛輕輕俯下身子,沙啞性感的聲音在戚暮的耳邊響起:「那麼現在的我……你喜歡嗎?」
良久,戚暮才輕笑着伸手勾住了對方的脖子,低聲地回答:「我不喜歡。」閔琛倏地一怔,接着便聽青年又補充道:「我……很愛很愛這個人……唔……」
雖然不需要時時刻刻的將「愛」放在嘴邊,但是當青年將這個字眼說出口的時候,那瞬間點燃的火焰卻讓閔琛再也無法冷靜下來。
身體交纏,輕吻廝磨,所有的思念與愛意都用最無聲的方式表達着。在進入的一瞬間,因為許久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了,戚暮忍不住地皺起了眉峰。而閔琛則是溫柔地吻着青年緊蹙的眉間,讓他慢慢放鬆。
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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