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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兩下、三下……
隨着寧復的按壓,趙煦卻還是毫無動靜。
寧復的額頭也漸漸開始冒汗。
最後他一咬牙,忽然停下按壓,伸手掰開趙煦的嘴巴,然後做起了人工呼吸。
旁邊的童貫等人都嚇呆了,有人占皇帝陛下的便宜,他們要不要上去阻止?
寧復吹了幾下就放棄了,趙煦這傢伙有嚴重的口臭,熏的他有點想吐。
隨後寧復又是一陣胸外按壓。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寧復也越來越着急,因為胸外按壓在兩分鐘內效果最好,如果超出這個時間,效果就會直線下降。
就在寧復急的滿頭大汗,甚至想要放棄之時。
忽然只見趙煦猛然一張嘴巴,「嗬~」的一聲長吸了口氣,眼睛也終於睜開了。
寧復全身一松,一屁股坐到地上直喘氣。
「官家醒了!」
童貫驚喜的尖叫一聲,當即就想上前扶趙煦。
「等一下!讓官家躺着喘一會!」
寧復急忙制止,趙煦才剛醒,情況不明,所以最好還是躺着別動。
童貫等人嚇的急忙退開。
趙煦卻睜着迷茫的眼睛看了看周圍,隨後聲音虛弱的問道「這……這是怎麼了?」
「啟稟官家,剛才您忽然昏倒,呼吸心跳全無,奴婢都快嚇死了,幸虧寧博士懂得醫術,這才將您救醒!」
童貫急忙上前稟報道。
聽到是寧復救了自己,趙煦也扭頭看向他道「寧復,這次多謝你出手相救!」
「官家言重了,這本是臣份內之事!」
寧復喘着粗氣行禮道。
這話說得有點虧心,他只是進宮講學的,又不是御醫,救治皇帝已經超出了他的職權範圍,不過身為臣子,本就有忠君護主的職責,所以從廣義上也能說得通。
這時御醫也終於趕到,七手八腳的給趙煦診治了一遍,又詢問了一下童貫等人剛才的情況。
「官家宏福齊天,剛才您犯了心猝之症,幸虧寧博士精通醫術,及時救治這才讓官家轉危為安!」
為首的老御醫一邊擦着汗一邊稟報道。
「心猝很嚴重嗎?」
趙煦這時已經坐了起來,看到御醫緊張的模樣,也不禁好奇的問道。
「這……心猝幾乎是必死之症!」
御醫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實話實說。
心猝在後世還有一個名字,那就是心臟驟停,這對於古代的大夫來說,幾乎是必死之症,能否活下來全看病人的運氣。
趙煦聽到「必死之症」這四個字,也是大受震動,當即感激的看了寧復一眼道「多虧了寧愛卿啊!」
「官家有龍氣護體,自當百病不浸,臣的功勞微不足道!」
寧復再次謙虛道。
「官家,臣想請寧博士將之前的急救之法傳授給我等,以備日後不需之用!」
這時為首的老御醫再次上前懇求道。
他們也很想知道,剛才寧復到底是怎麼救醒的趙煦?
「這個奴婢知道!」
沒等寧復開口,童貫卻搶先表現。
「剛才寧博士先是按壓官家的胸口,一連按了幾十下後,又親……」
童貫說到這裏忽然停住了,似乎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去。
「咳!」
寧復終於站了出來,一本正經的解釋道。
「啟稟官家,臣用的是心肺復甦之法,按壓胸口,是為了讓官家的心臟恢復跳動,隨後又以生人之氣,渡入官家口中,恢復官家的呼吸!」
趙煦終於聽明白了,只見他面色古怪的摸了摸自己的嘴巴,長這麼大,他還是第一次被男人親了。
寧復看到趙煦面色古怪的看着自己,這讓他也嚇了一跳,當即退後一步道「官家,臣已有妻子!」
「呸!朕也有,而且比你多得多!」
趙煦被寧復氣的差點又犯了心猝,他雖然好色,卻從不好男色。
「官家身體虛弱,宜靜養休息,臣這就讓人熬藥,官家喝上藥睡上一晚,明天就無大礙了!」
御醫再次上前勸道。
趙煦的確感覺全身沒有力氣,寧復急忙藉機告退。
剛出垂拱殿,幾個御醫就把寧復拉到了太醫局,央求他把心肺復甦的方法教給他們。
寧復也沒有藏私,畢竟這種治病救人的方法,越多人知道越好,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能救人一命。
御醫們學得也很認真,並且旁邊還有專門的人記錄,很快他們就掌握了要領。
「各位御醫記住,心肺復甦就是和閻王爺搶命,所以越快越好,也許只是晚上幾息時間,就可能讓病人喪命!」
寧復最後叮囑道。
「謝寧博士,我們定會謹記!」
為首的老御醫再次向寧復行禮,他名叫董憲,是趙煦身邊醫術最為精湛的御醫。
「董御醫,我想多問一句,官家的身體到底所患何病,為何臉色那麼不健康?」
寧復猶豫了一下終於開口問道。
以前他不方便問這種問題,可今天趙煦都差點猝死在自己面前,所以他覺得還是問清楚比較好。
「這個……」
董御醫幾人彼此對視一眼,都有些猶豫。
不過最後還是董御醫開口道「不瞞寧博士,官家是先天不足,所以身體比較瘦弱,再加上……加上……」
董御醫說到這裏老臉一紅「再加上官家為了早日誕下皇子,使我大宋江山後繼有人,因此在後宮中太過操勞,導致腎精不足,陽氣虛弱。」
寧復面色古怪的看了董御醫一眼能把趙煦好色說得如此清新脫俗,董御醫真是個人材!
「我明白了,不過官家的身體都已經這樣了,難道就沒有人勸他要節制嗎?」
寧復隨後又有些不解的問道。
現在回想一下,趙煦的確是一副縱慾過度的樣子。
「當然勸過,光是我們就勸了不止一次,每次官家都說會節制,可是一轉眼他就……」
董御醫說到這裏也是一臉的怨言,趙煦要是能聽他們的話,也不至於今天差點猝死。
「知慕少艾,我也是年輕人,倒是能理解官家,只是這種事若是不加節制,官家的身體恐怕會越來越糟糕啊!」
寧復這時也終於知道歷史上的趙煦為什麼死那麼早了,根本就是自己把自己玩死了。
「是啊,我們也曾經想過用藥補,可官家已經虛不受補,只能禁絕房事一段時間,使之慢慢恢復,但官家自己控制不了,外人勸也根本沒用。」
董御醫再次道。
趙煦好色這件事,知道的人並不多,除了宮裏的人,也只有章惇、曾布等少數幾個核心大臣知道。
寧復對此也沒有好的辦法,人倫大欲,這本就不是病,當然沒法治。
第二天上午,寧復再次被趙煦召進宮中。
相比昨天,趙煦的臉色已經好多了,雖然還是發黃,但至少有了幾分血色。
「臣寧復拜見官家!」
寧復上前行禮。
「不必多禮,昨日多虧你出手相救,否則朕恐怕就醒不過來了!」
趙煦說話時也露出感激的神色,當初他第一次結識寧復時,也沒想過對方會救自己一命。
「陛下為了政務日夜操勞,不過還是要以龍體為重,畢竟陛下一身維繫着天下萬民的安危!」
寧復十分隱晦的提醒道。
他可不想讓趙煦出事,否則到時大書法家趙佶上台,蔡京肯定因此得勢,朝堂上可就沒有他的容身之地了。
趙煦聞言也露出尷尬之色,隨後他忽然讓身邊的人都退下,殿中只留下寧復。
這讓寧復立刻緊張起來,生怕趙煦改變了取向,萬一真對自己用強,自己是打死他呢?還是打死他呢?
幸好趙煦對寧復沒興趣,只見他乾咳一聲,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朕昨天問過御醫,深知昨天病情兇險,你能將朕救過來,之前又獻上接種牛痘之法,應該對醫術十分精通!」
「這個……也談不上精通……」
寧復想說實話,可剛一開口就被趙煦打斷。
「你不必謙虛,想必你也知道,寡人有疾,病根就在後宮,不知你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治好朕的病?」
趙煦說到最後露出誠懇的表情。
趙煦今年才十八歲,昨天卻差點猝死,這也把他嚇的不輕。
從昨天到現在,趙煦一直在考慮身體的問題,因此才會向寧復求助。
寧復卻露出為難的表情,趙煦的病根在好色上,想要治好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比如給他跨下來一刀,變成了童貫一樣就行了。
當然寧復要是真敢這麼做,估計會成為整個大宋的公敵。
「咳!官家既然知道自己的病根,唯一根治之法,也只有節制二字了!」
寧復想了想,還是決定實話實說。
「朕當然知道要節制,可關鍵……關鍵是朕控制不住啊!」
趙煦臉上一片苦色,他縱慾過度,已經影響到身體健康了,自己想改卻改不掉這個毛病。
寧復聞言也十分理解趙煦,想想後世的不少兄弟,連看片動手的習慣都戒不掉,更別說趙煦身為皇帝,身邊都是活生生的美女,天天在他眼前晃悠,再強的自制力估計也是白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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