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巫的話語讓小隊四人瞬間一怔。
每人給生死不明的裹屍袋裏「補」上一劍?
聽着確實符合剛剛的說法,女巫們並不親自動手,往往是催眠後交給附近的巡邏衛隊處理。
他們這就是被臨時抓壯丁了?
生死斗下殺人對於幾人可以說是輕車熟路,但這種涉及宗教儀式的獻祭,多少讓人有些毛骨悚然。
隊友三人面面相覷後,清一色望向隊長王負劍。
他則是一指女巫身前篝火堆。
「先去用地上的木材堆起祭壇和吊架吧,雙手朝上的捆吊狀態下,利刃刺入體內鮮血才會順着腳踝落到地面銘刻的法陣,如此才能完美發揮獻祭儀式威力。」
女巫稍稍一愣,便不再反駁,就這麼看着一行人操持。
此時。
明園一中教室里,王負劍忽然站起!
他一手給台上的郭晴打了隱蔽信號,一手發短訊召集鄭家兄妹詳談。
世界意志束縛信息的「法則」,都能被王負劍利用來遮掩信息,避免被異界強大施法者讀心。
那麼地球側的軀體,他更不可能不利用!
特殊作戰時期,三人在地球側面對面聯絡,在索倫側便能實現「信息同步」作戰,變相省下一道心靈連線法術,同時還能穿越各種魔法限制區域。
事實上,整個索倫不少情報流動,當前都多了一條地球側途徑。
索倫兩地相隔萬水千山,只需要地球側兩人電話一會晤,哪怕傳遞消息的文本會耗盡心神,依舊在時效上佔了便宜。
教室里郭晴看到王負劍離去,不置可否地繼續在黑板上板書。
這讓下方不少學生看得迷糊。
這?
連句請假都不用?
老夫老妻也沒這種默契吧?
老師喜歡霸道總裁范?
這時一人不信邪地同樣站起來,學着王負劍的手勢指了指外面,轉身便準備——
「你有事?」郭晴反問。
「額,沒事,我忽然屁股有點不舒服。」站起來的學生老實坐下。
郭晴這才轉身繼續在黑板板書,發現一句描述差點寫成「女神教義」,好在被世界意志制止,她趕忙擦掉。
最近在谷地的那座魔法女神的教堂里,她可以說日夜都在抄錄女神教義,高中都沒這麼認真過。
地球明園一中活動室。
王負劍望着鄭天霜、鄭柔棋兩兄妹,兩人同樣不解於索倫發生的一幕。
「處處充滿奇怪,對方明明知道警報密匙、得到精魂承認,可是行事舉止又透露幾分怪異,我並沒有聽過萊瑟曼女巫有活人祭祀的傳統。」鄭柔棋分析道。
三人都在這緊張的微末時間裏,相互交流看法觀念。
「你怎麼判斷是活人?」王負劍說道。
「我看到了。」鄭柔棋神態凝重,「裹屍袋腳步的位置,微微動了一下,儘管幅度很小,除非裏面鑽進去爬蟲之類。」
「我剛剛一直在觀察女巫的腳步,所以看到她法袍被灌木勾住時,露出的小腿,上面有一道神秘符號的印記。」鄭天霜解釋着自己並非變態舉動。
「是什麼樣的?」王負劍馬上問道。
儘管王負劍感知不錯,但偵察技能的弱勢讓他還是忽略了不少信息,不過這些都能靠着另外兩雙眼睛進行彌補。
「這?」鄭天霜此時已經嘗試着虛空手劃,卻發覺自己的食指尖仿佛被人緊緊抓住,動彈不得。
「看來來頭不小。」王負劍瞭然。
越是關乎索倫的秘密,所受到的壓制便越大!
「圍棋棋盤!」鄭柔棋提示道,「就是你?」
言下之意便是她兄長報下圍棋的黑子落子點,橫三豎三,橫四數三……
這樣王負劍在腦海里按照棋譜擺盤後,就能根據「擺盤」讀出符號形狀。
問題的關鍵在於交流兩人的記憶力!
「我沒問題。」王負劍點了點頭。
「對方絕對可疑!我剛剛明明沒有默念出通行密匙,至今都沒有出現異樣擾動。」
「你是說?」
這時鄭天霜已經在全身貫注的默念棋盤佈局,鄭柔棋馬上反應問道。
「沒錯,很可能對方帶了什麼,讓警報屏蔽了我們的信號。」
王負劍分析,這時他才語帶遲疑。
「你們察覺到了靈性提升,突破的跡象麼?」
「沒有。」
「沒有。」
索倫幽林之森。
「磨洋工」是人類天性就掌握的技能,四人看着忙乎,可不少動作都是把木條搬來搬去。
最終還是女巫介入吩咐起幾人具體步驟。
而王負劍則繼續掃視觀察着女巫的一舉一動。
3級門檻已經壓着最後的倒數朝着他走來,鄭天霜念出的那個神秘符號同樣越發清晰。
可這些卻反而讓他疑惑,他幾番檢索下來都完全不見於所學之中。
或者說,這個符號有些類似於她當時在風語之墓見識的「符號」,構型不一致,但是那種衝擊力卻是接近的。
他從風語之墓抄了三個印記,殘破傳送門一個、假墓室石棺一個、遇到卷宗的工作區鬥士雕像一個。
回來查閱資料後,他已經明白那些象形符號是名字,代表着個體,結合風元素和風族語的特點來看,恐怕都是歷史上曾經的風元素大公、親王的名字。
至於後面這些名字分別代表什麼,典籍的資料便斷了,後續得他去大城鎮的圖書館借閱編年史才可能查到。
至於眼下?
風語之墓,風元素。
神秘祭壇,神秘符號。
整個鏈條仿佛完全穿了起來,只差最後關鍵的一環。
女巫的身份,註定他在拿到關鍵證據之前,不能二話不說地偷襲!
不然的話,便是軒然大波。
不是王負劍解釋不了,而是干戈一旦鬧大,牧師身份的他必然引來神殿介入,那時就不是欣布可以繼續幫他隱瞞的問題,包括背後的貴族身份,可能都在法術的作用下一併被揭開。
「好了,把屍體吊起來吧。」女巫吩咐道,隨即一指地面的長劍,雙指微微用力,直接將長劍凌空懸浮到他們面前。
零環法師之手法術,手指物品後能夠操縱移動若干距離。
王負劍走到裹屍袋前,準備將其扛起。
他趁着女巫目的即將實現目的,心靈的間隙期,忽然問道。
「女巫閣下,其實你完全可以讓林中的精魂做這件事。」
「它們是虛體,顯化後也無法拾取物品。」
不想多生事端的女巫耐心解釋道。
「那隱形僕役呢?」王負劍見縫插針。
「我……」女巫忽然沒說下去。
「沒有法術位了?」王負劍笑了笑,手心遞出「法力恢復珍珠」。
「我可以借你。」
然而女巫依舊默不作聲,只是漸漸冷然望着王負劍。
後方三人這時都已經抽出武器,遙遙指向戰場。
「因為,你壓根沒有準備『隱形僕役』對麼?可是你又無法解釋,哈斯蘭女巫明明可以在萊瑟曼土地自發施法,為何你辦不到?」
王負劍一劍又一劍地捅入對方的防線。
他握着長劍,猛然將裹屍袋劃開——
一具和對方裝束相似的女巫軀體露了出來!
「這人偽裝成女巫,被我發現抓住了罷了。至於隱形僕役,我並沒有學習,所以不會有什麼奇怪麼?」女巫繼續反問道。
「還是說,你們要僭越一位哈斯蘭女巫?」
對方同樣在一步一步摧毀四人的心理防線,沒有感得罪一個國家的勇氣,壓根扛不起這份壓力。
「哦?」
王負劍笑了笑,「那你怎麼解釋——你腳踝側代表某位火元素君王的紋身呢?」
「你們紅袍巫師的計劃,是在幽林之森建立火元素位面的傳送門是吧?」
這一刻,「女巫」完全破防!
他難以置信道,「你?你怎麼知……」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01s 3.9853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