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力士此言一出,看客們登時為之譁然,楊帆年方十七,身材修長,容顏俊美,看着就跟一個大姑娘似的,俊則俊矣,實在跟威武雄壯沾不上一點邊兒。反觀那個大漢,大腿都比楊帆的腰粗,這要動起手來,那還是較技麼?根本就是一面倒的蹂躪啊!
「無恥!太無恥了!你怎好意思與那少年郎較量。」
楚天歌一方的人還沒說話,力士背後的那些丫環侍女們先不幹了,瞧這可人的小郎君,俏得叫人恨不得和着水一口就吞到肚子裏去,若是被這肉山似的壯漢一頓蹂躪,小郎君得多麼悽慘啊?
眾女子紛紛攘臂高呼:「王如風,好無恥,人家小郎君才多大,你也好意思邀戰!」
「姓王的,不行你就認輸了吧,不要這般沒有麵皮!」
這王如風行二,平時相熟的人都稱他王二,此刻幾位夫人家裏的丫環侍婢齊刷刷地反水投了楊帆,便對他直接點名道姓、毫不客氣了。楚天歌那邊的兄弟們正要出聲抗議,一見他們自己窩裏反了,反倒不說話了。
王如風咬着後槽牙,繃着臉上兩塊稜子肉一聲不吭,只管盯着楊帆嘿嘿地冷笑。
楊帆摸摸後腦勺,靦腆地道:「這位大叔既然要比,那……我就試試吧!」
楚狂歌搶到他身邊,擔心地道:「這人身高體壯,你行不行?」
楊帆看了看對面一座肉山似的王如風,王如風一臉橫肉,正噙着冷笑看他,楊帆緊了緊腰帶,抻了抻衣角,很沒信心地對楚狂歌道:「我看……應該沒啥關係吧,這位大叔面善得很,想來不會過於為難我的。」
楊帆在楚狂歌面前可一向不曾裝成這副老實憨厚的樣兒來,楚狂歌自然不相信他楊帆是個沒見過世面的鄉下傻小子,一見他這副憨態可掬的模樣,就知道他必有所恃,便放下心來,道:「好!那你自家小心,上吧!」
楊帆忙道:「不忙,楚大哥,小弟還有一事,想要請教。」
楚狂歌道:「你說!」
楊帆忸怩了一下,不好意思地問道:「請問,這相撲,可以怎麼做,不可以怎麼做,怎麼才算輸,怎麼才算贏呀?」
楚狂歌:「……」
王如風:「……」
眾看客:「……」
「咳!這相撲,幾乎身體的任何部位都可以用,頸、肩、手、臂、胸、腹、腰、膝、腿、腳全都可以……」
眾目睽睽之下,楚狂歌對楊帆展開了突擊訓練:「你可以使用推、摔、捉、拉、閃、按、下絆子等動作以制敵,交手時,不能抓對方腰以下部位,不允許揪對方的頭髮、耳朵,不可以擰、打、踢、蹬對方。
還有,交手的時候,絕對不可以離開比賽的範圍,除了你的雙腳,身體的任何部位挨着地面就算輸。如果兩人同時摔倒,先倒地者輸,如果你能把對方推出、抱出、摔出氈毯,更算是大獲全勝」
楚天歌想了想,又壓低聲音道:「你不曾習得相撲,體魄氣力上又吃了虧,不過勝在身手靈活,一會可以儘量閃避,多拖一時便是一時,如果實在不敵,馬上倒地認輸,不要叫他把你摔到賽區以外,那臉就丟大了。」
眼看楚狂歌拉着楊帆殷殷囑咐,現場教授如何相撲,連王如風都有些啞口無言了。
一個青衣小丫環義憤填膺地道:「王如風,人家根本不懂相撲,你還好意思跟人家較量?」
王如風一臉尷尬,旁邊那個剛剛輸掉一場的力士幫腔道:「扯淡吧!咱大唐有幾個男兒根本不懂相撲的?這人如此做作,分明是膽怯畏戰,故意裝腔作勢罷了,要說可恥,他才可恥。」
這時,楊帆已聽明白了相撲的規則,慢慢走上氈毯,四下里的叫罵冷斥聲立即靜了下來,楊帆也不褪衣衫,只向王如風合掌抱拳,朗聲說道:「王壯士,小子楊帆,請指教。」
王如風大吼一聲道:「好!來哈!」
王如風雙臂一紮,仿佛一頭巨熊似的向楊帆撲去,圍觀者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上,在他們心中,輸贏已有定論,他們現在擔心的不是楊帆會不會輸,而是擔心這王如風一個俯衝,就能把這俊俏少年壓成肉餅。
天愛奴此時趁着眾人都在關注着場上動靜走出了帳圍子,輕輕拍拍那頭豹子的腦袋,命令它回到帳圍子裏去,便姍姍地向這邊走來。
姚夫人瞧見這走上場去的少年,不禁大驚小怪地道:「哎喲,好俊俏的一個小後生,他這是逞什麼能啊,我家王二一隻手就能把他扔出去,可不要臉先着地摔破了皮相,可惜了這小模樣兒。」
旁邊一個婦人掩袖笑道:「看起來嫩嫩的,好象還是一隻童子雞呢,若是你相中了他,趕緊叫王二手下留情便是了。」
姚夫人浪浪地道:「童子雞有什麼好吃的,中看不中用,就要老公雞燉得湯,喝着才滋補,吃着才筋道兒。」
「嘻嘻,這就是你不懂了,童子雞大補!」
「得了吧,弄得不上不下的,那才難過。」
姚夫人說着,一雙水汪汪的媚目便瞟向緊盯着楊帆隨時準備赴援的楚狂歌。
「生不怕京兆尹,死不怕閻羅王!」
瞧瞧,連紋身都是這麼的彪悍,要是被這麼一雙粗壯的胳膊摟在懷裏……
姚夫人下意識地絞緊了雙腿,臉上已泛起一片潮紅。
柳君璠站在外面,耳朵卻聽着帳圍子裏面的動靜,聽到這裏不由心中大罵:「無恥婦人!不說你如狼似虎,越來越難滿足,還怪我服侍不力麼?哼,你這等如狼似虎的年紀,換了哪個男人能受得了你!」
柳君璠正咬牙咒罵,耳畔忽有一個好聽的女人聲音道:「啊!這不是柳家郎君麼?」
柳君璠扭頭一看,面前一人,頭戴錦繡渾脫帽,身穿翻領窄袖袍,足蹬一雙鹿皮小靴,肌膚潤玉,清水湛湛,芙蓉嫩臉,楊柳新眉,當真是清秀魅麗,不可方物,不由又驚又喜地道:「夏侯姑娘!你怎在這裏?」
此時氈毯上,王如風大吼一聲,又向楊帆猛撲過去,雙臂一合,身上一座座肉山墳起,看那樣子,只要被他這雙手臂抱住,楊帆就能窒息而死。
楊帆沒有學楚天歌跟他硬生生地碰撞,體重的巨大差距擺在那兒,武功可以讓一個人強壯,也能讓一個人靈活,但是並不能忽視這種體重體能的本來差距,楊帆既有武技在身,就沒必要用這種殺人一千自損八百的笨辦法。
但是他又不能在眾目睽睽之下使出太過高明的武功,是以只是雙腿一彈,在王如風粗大的雙臂即將合攏的剎那,險之又險地避了開去。這已是他第三次避而不戰了,旁觀的那個力士噓聲連連,為王二壯着聲勢。
在王如風看來,與楚狂歌相比,眼前這個楊帆根本不需要他展露什麼技巧,他只要把這個人抱起來,直接扔出賽區就行了,結果一連三擊,一推、一撞、一抱,都被楊帆仗着靈活的身手閃了開去,心中不由大急。
眼看三擊之下,楊帆已被他逼到氈毯邊緣,王如風心中暗喜,猛地撲上去,趁着楊帆趨身再退的功夫,身形倏也一閃,牢牢地鎖住了他,這時楊帆已被逼到氈毯一角,王如風冷笑一聲,探掌抓去。
依着王如風的意思,是想一把揪住楊帆的腰帶,把他扔出去。楊帆只想試試他的相撲技術,這時發覺他除了身大力沉,無論是技巧還是速度都毫無可取之處,也沒有耐心繼續磨下去了,竟也同時動手。
此時楊帆依舊沒有暴露他的真實武功,他滴溜溜一轉,身形其滑如油,王如風的掌緣貼着他的衣襟滑了過去,楊帆身形一定,已然讓在側面,王如風探掌抓向他預判的站位,肋下空門大開,楊帆雙掌齊出,只是輕輕一推,借着王如風奮力前撲的勁道,王如風那龐大的肉身就張牙舞爪地飛了出去。p:一周之計,在於周一,諸友,投票票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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