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是黑中的白,存在即是原罪,他們是蟲,在不揮發性的惡意下來回爬動的蠕蟲……
向上,不斷的向上……
一直到站在進化的頂端,在所有眾生仰視的月亮之上,然後看不見可悲的自己的過去……
卯之花有時在想,『劍八』是不是如虛一樣,戰鬥到最後究竟是為了殺死敵人,還是殺死過去的自己。
這個世界很大,太大了,或許不知道什麼時候便會出現一個超越自己的人。
『最強』之名,不過遼當慰藉,他們所能做的就是在最後的一戰中,將過去自己的一切傾入其中,然後讓劍八之名傳承下去,讓對方飛得更遠。
黑白二色的世界中,卯之花突然一怔。
轟!
在她的視線之中,一切都變成了血色,前方突然出現一個咆哮着的惡魔!
全身潰爛,卻做着巨大的咆哮狀的惡魔!
黑暗與血紅交融着的靈壓將它的面容變得無比虛幻與恐怖,一個聲音在自己內心之中高叫着……
『墮落吧!我給你無盡的力量!如虛一樣,成為唯一的『劍八』!!!!』
卯之花轉過身,周邊哪還有麒麟寺的身影?!
血色,到處都是鮮血!
從虛圈的沙子之中滲透出來,從月亮的光芒下流出來,從如同幕布一樣的空間本身中流出來!
然後蠕動,一個又一個『自己』從中孵化而出,她們和自己有着一致的外貌,只不過表情上是如惡魔一般充滿着負面。
憤怒,怨恨,恐懼,快意,瘋狂……
一個個的負面情感在臉上極致的呈現出來,她們一個個的向着卯之花伸出手,似乎是想要融入這個本體之中。
卯之花想要反抗,但卻發現渾身的靈力都消失了,只能眼睜睜的看着無數的自己與惡魔靠近。
甚至有一位自己的手已經觸碰到了她的臉……
殺殺殺殺殺殺!!!!
一股力量似乎要篡改她的思維,讓她變得失去自我,不知廉恥的向着身邊之人揮刀!
然後就在這一瞬間,有龍鳴……
一聲撼天震地的龍鳴,在無盡的血色中迴蕩,就好像在宣誓這是自己的領地一般怒吼着。
那讓世界為之不安的恐怖力量將所有的『自己』全都震散了!
就像是……
大風吹過,沙子被吹散到了天上一樣……
甚至於就連血色都被震散了,只有最初的腐爛惡魔在咆哮着!似乎在與巨龍之力對抗着!
但也隨之消散……
惡魔的臉上透露着不甘,他在最後都在瘋狂的嘶鳴着,可世界上充斥着便是這樣的無可奈何,他也只能如大量的『卯之花』一樣徹底消散。
於是……
恍然如夢般的甦醒……
卯之花大口的喘着粗氣,胸脯劇烈的起伏着,她直接跪倒在了地上,兩隻手撐在地面上,豆大的汗滴滴下,進入了虛圈的靈子之沙中。
「卯之花!你怎麼了?!」
身邊傳來了麒麟寺的呼喊,血色的世界變回了過去的黑白二色,卯之花看着扶着自己的麒麟寺,逐漸的穩定了呼吸。
「沒……沒什麼……只是我有些明白……『偽裝者』是怎麼誕生的了……」
她將之前自己所見的說了出來,然後才終於從虛弱之中緩了過來。
「居然……是這樣。」麒麟寺將卯之花扶起來,驚訝的說道
「剛才一切都沒有變化,大概就是你說的龍鳴出現以後你才跪在地上,看來這『偽裝者』真是防不勝防,就算人們一時通過了篩選,也隨時隨地可以在無症狀的情況下被感染為『偽裝者』。」
麒麟寺這時候是真的有一些後怕,剛才卯之花若是偽裝者化,恐怕他一點都察覺不到就會被卯之花給殺了。
「那龍鳴應該是你體內的巴卡爾因子,看來艾麗絲說的沒錯,只有使徒的力量才能對付使徒。」
「沒錯……」卯之花終於恢復了過來,她晃了晃頭,然後與麒麟寺繼續向着之前感知到的靈壓所在方向前進。
然後,他們看到了在一個坑洞之中,有兩名女性破面。
其中一個幼童模樣,用充滿警戒的目光站在一個穿着綠色上衣的少女身旁。
少女胸口留着大量的血,幾乎要奄奄一息,這種情況下一般可以判死刑了,但她身旁的幼女卻沒有吞噬她。
「沒有異形化,是虛。」
卯之花察覺到這兩人的靈壓並不高,她和麒麟寺對視了一眼,然後走了過去。
「什麼人?!」
莉莉妮特看到視線之中突然出現了兩人,頓時大聲道
「居然是死神?」
在看到來者的模樣後她更是吃驚,在虛圈不知道多少年她都只見到過源一一個死神。
所以對於死神這個種族的概念,她並不是很清楚。
「不用擔心啦,我對你們並沒有什麼敵意。」
麒麟寺隨口說道
只是難得看到兩個有理智的虛,而且看起來似乎對死神沒有什麼敵意的虛,他想過來打探一下虛圈的情報。
「不許再過來了!」
只不過雖然對死神不怎麼熟悉,但在看到他們還想往前走後莉莉妮特還是呵斥道
「再過來,我可就對你們不客氣了!」
「呦呦呦~」
麒麟寺挑了挑眉,他本來停下的腳突然又向前邁了一步。
「我很喜歡梁月的一句話。」
「我真的很喜歡對那些自以為是的人說不哦。」
莉莉妮特讓他停下,如果沒有後面那句話的話他的確可以停下,可既然加了,他麒麟寺就一定要再往前一步!
虛閃!
於是莉莉妮特釋放了虛閃,雖然水準不算多高,但對付一般的死神絕對是綽綽有餘。
然而麒麟寺可不是一般的死神,他甚至看起來連動都沒動,那虛閃便穿過了他。
「小女孩兒可不能隨意的打架哦。」
麒麟寺做出恐怖的表情想嚇一嚇莉莉妮特,但下一刻他全身汗毛戰慄,一種巨大的危機感在他的心頭浮現。
在誰都沒有看到的瞬間,就連過去被稱為『迅步天示郎』的麒麟寺都愣住了……
一隻手按在了他的肩上,那隻手厚重有力,在刻意收束着的情況下都能感受身後那龐大的靈壓……
「可以……」
身後的破面緩緩說道
「退到她所指的線之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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