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玩意?
讓他把手中的權利交給陳藝俊這個毛都沒長齊的小丫頭片子?
憑什麼啊?。
他陳永基為了集團兢兢業業幾十年,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更何況他當年可是替老頭子背鍋做了三年牢啊。
結果就這麼對他?
他不甘心...
甚至在心底開始怨恨起眼前這位看起來比自己還要年紀幾十歲的父親『大人來了,但不管他是不甘心也好怨恨也罷。
都只能憋着。
因為他很清楚自己這位父親大人是多麼的心狠手辣,但凡他敢表現出一絲的不滿與怨恨,等待他的將會是雷霆手段。
「是,我聽從父親的安排。」
陳永基嘴上很痛快的答應道,但他藏在被子裏的雙手卻緊緊握着拳頭,指甲深深地扎進了手掌里,鮮血一滴滴的滴在床上。
可見他的內心是有多麼的憤怒了。
「嗯」
李天滿意的點了點頭,「那你就好好養着吧,我就先回去了。」
說完,李天便帶着陳藝俊和李室長揚長而去,不過一行人前腳剛走,病房裏傳出一陣噼里啪啦砸東西的聲音其中還摻雜着陳東基不甘的怒吼聲。
上車後。
李天的大手搭在陳藝俊那白皙嫩滑的大長腿上,一邊輕撫着一邊問道,「藝俊啊,你說說看,接下來我該怎麼做呢?」
他知道這丫頭聰明。
有心考驗她。
「這個...」
陳藝俊也知道這是老東西對她的考驗,認真思考片刻道,「我覺得您現在什麼都不用做,只需要袖手旁觀坐山觀虎鬥就好了。」
「那你呢?」
「我?」陳藝俊先是一愣,緊接着俏臉一紅,嬌嗔道,「哎呀,李室長還在呢,再說了車上不方便,等回家吧。」
李天:???
什麼玩意就等回家啊?
老子是問你接下來該怎麼做又不是讓你現在做。
顯然這丫頭想歪了。
而坐在副駕駛的李室長很識趣,立馬給司機使了個眼色,司機會意,馬上就放下了隔板,這樣後面不論發生什麼他們都看不到了。
懂事!
「砰」
李天直接給了陳藝俊一個爆栗,「小丫頭,年紀輕輕的不學好,腦子裏整天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啊,我是這個意思嗎?」
「哎呦」
吃痛的陳藝俊哼唧了一聲,心裏還有點委屈,你這個死老頭不是這個意思你特麼那爪子一個勁兒的在幹啥?
苦衩子都特麼失了。
這能怪本姑娘會錯意嗎?
陳藝俊在心裏偷偷抱怨幾句之後,便收起了心思,開始認真思考李天的話。
思索片刻後,才語氣不太確定的說道,「給我父親...不對,是給陳東基打電話,在加一把火?」
「聰明」李天給了陳藝俊一個讚賞的眼神,「知道該怎麼說麼?」
「知道」
「那就打吧。」
......
電話很快接通。
「藝俊啊,這麼晚給我打電話有什麼事嗎?」
「是這樣的...」巴拉巴拉,陳藝俊把今晚發生的事情沒有任何添油加醋的跟陳東基說了一遍。
聞言,電話里很明顯的停頓了一下,然後才傳來陳東基的笑聲,「哈哈哈,好,這是好事啊,還是我們家藝俊有本事啊。」
但明眼人都聽得出來陳東基的笑聲有些勉強。
就連語氣都比剛開始低沉了一些,顯然對李天把權利交給陳藝俊這件事不是很滿意,說好給他的,怎麼轉手就給了陳藝俊呢?
陳藝俊是他女兒不假。
但是。
權利這玩意哪怕是親生女兒也不如掌握在自己手中才安心啊。
陳東基頓了頓,繼續說道,「藝俊啊,你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想盡一切辦法討老爺子歡心,集團那些糟爛事兒你就別操心了。」
「交給我吧......
「我一定替你當好這個副會長。」
聞言,陳藝俊暗罵一聲貪心。
「父親,我打這個電話給你不是為了這件事,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想着副會長呢?」陳藝俊語氣嚴厲的說道。
聞言,電話另一邊的陳東基老臉一沉。
特麼...
這小丫頭翅膀硬了是吧?
才在老爺子身邊待多久啊,就敢訓斥他這個當父親的了?
不過還沒等陳東基說好,電話里再一次傳來了陳藝俊嚴肅的聲音,「你知不知道你派人暗害大伯的事情已經事發了?」
「不是,我沒有,藝俊這話你可不能亂說啊。」
「我亂說?」
陳藝俊淡淡地說道,「已經有人把證據郵寄到正心齋來了,是我無意中發現提前截了下來才沒讓老爺子知道,既然父親問心無愧,那我就把這些東西交給老
爺子好了。」
「別藝俊,我,我...」
陳藝俊打斷道,「我是偷偷出來給你打這通電話的,沒時間跟你廢話,現在你聽好了,我雖然不知道是誰把這些證據寄到正心齋來的,但此人既然能送到這
里來也保不準會給大伯送去一份。」
「所以5.4,既然做了就把事情做乾淨一點。」
「在事發之前,讓大伯徹底閉嘴。」
「啊這...」聞言,電話另一邊的陳東基有些為難道,「上一次是出其不意才得手的,現在你大伯有了防備身邊一定有很多保鏢保護着他,想要這個時候動手很困
難啊。」
「這是你的事情。」陳藝俊道,「當然,如果你不怕這件事被老爺子知道的話,就什麼都不要做好了。」
說罷,陳藝俊直接掛了電話。
她怕說的太多會引起陳東基的懷疑。
現在兩邊都知道這件事了,就看誰下手快了。
今夜註定是一個不平靜的夜晚。
陳永基那邊讓他老婆孫貞來找娘家人報復陳東基。
而陳東基這邊也因為接到了陳藝俊的電話,猶豫再三之後他決定一不做二不休徹底除掉陳永基以絕後患。
不過這些都跟李天沒關係。
這會兒李天很開心,陳藝俊這女人越來越會了。。
「叮鈴鈴,叮鈴鈴...」
第二天,天還沒亮,李天的電話就開始響個不停。
「餵」
「岳父大人,不好了...等等,你是誰?」電話是陳養喆的女婿崔昌濟打來的,他有重要消息要稟報給岳父大人,但接電話的怎麼是一個女人?
臥槽
這老東西不會又有新歡了吧?
不是,這老東西都特麼多大歲數了?
還玩得動嗎?
崔昌濟感覺自己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秘密,但轉念一想心裏又不平衡了,這老東西都一把年紀了還特麼禍害人家小姑娘呢。
再想想他自己。
正當壯年,可每天就只能面對着陳華榮這麼一個黃臉婆。
別說養個外室什麼的了。
就連平時走在街上,多看幾眼那些青春靚麗穿着清涼的姑娘們被脾氣暴躁的陳華榮發現都是輕則一陣辱罵重則一頓暴打。
想想就是一把辛酸淚啊。
「你是姑父吧?我是藝俊。」
「藝俊?」
崔昌濟聞言心裏稍稍平衡了一點,原來是大侄女啊,那沒事了,「藝俊啊,岳父大人呢?」
「爺爺還沒醒呢。」
「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岳父大人匯報,麻煩藝俊你幫我叫一下吧。」
「姑父有什麼事跟我說也是一樣。」
「啊這...」
跟你說能一樣嗎?
老子親自說那是邀功,讓你轉達這功勞豈不是成了你陳藝俊的了?
當他崔昌濟傻嗎?
「事關重大,我還是親自匯報的好久。」
「那行吧,姑父你過一會再打來。」
「好的。」
「咦,不對呀。」掛了電話之後,崔昌濟越想越不對勁,這個點鐘天都沒亮呢,陳藝俊怎麼會出現在正心齋呢?
而且還拿着老爺子的電話。
莫非...
想到什麼的崔昌濟臉色猛地一變,趕忙搖了搖睡在一旁的陳華榮,「老婆,老婆你快醒醒,大事不好了...」
「啪」
被崔昌濟弄醒的陳華榮反手就給崔昌濟一個大逼兜,罵罵咧咧道,「這才幾點鐘?你不知道我要睡美容覺嗎?」
「我告訴你崔昌濟。」
「今天你要是不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你就死定了。」
平白無故被打,崔昌濟心頭怒火中燒,很想把這個又丑脾氣又暴躁的老女人一腳踹到地上,然後按在地上一頓暴打。
但理智告訴他不能這麼做。
因為這個又丑脾氣又暴躁的老女人是陳養喆的掌上明珠。
動她,自己有一百條命都不夠賠。
「陳華榮,你給老子等着,等老子有朝一日爬到權力巔峰,不用在看你們陳家臉色的時候,老子會把今時今日所受的屈辱十倍百倍的還回來的。」
崔昌濟咬碎了牙齒在心裏暗暗發誓道。
「老婆,我剛剛接到一個電話。」崔昌濟一臉委屈的說道,「是我在明洞的線人打來的,他在電話里說明洞孫家召集了十幾個亡命之徒要買一個人的腦袋...」
「什麼明洞孫家?」
「什麼亡命之徒?」
「又不是來殺我的,關我什麼事?」
陳華榮沒好氣的打斷道。
崔昌濟:「......」
這個愚蠢的女人,就不能聽他把話說完嗎?
簡直不可理喻。
「明洞孫家,那個孫家。」崔昌濟深吸一口氣,再一次壓下殺人的衝動,比手畫腳的解釋道。
「孫貞來家?」
在崔昌濟比手畫腳之下,陳華榮總算是明白他的意思了,但她就是個草包,吐槽道,「孫家本來就是放貸的,殺人放火的事情她們家這些年做的還少嗎?」
「殺個人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真是個草包。」崔昌濟暗罵一聲,真跟你沒關係,我會大半夜的把你叫起來跟你說這件事嗎?
這事兒但凡有點腦子的人都能想到。
可惜陳華榮就是個徹頭徹尾的草包,除了出身好,簡直意一無是處。
「本來是沒什麼大驚小怪的,可他們要下手的對象是你二哥陳東基。」
「嗯?老大要對老二動手?」聞言,陳華榮先是一愣,但緊接着眼睛一亮,笑道,「這是好事啊,讓他們打去吧,兩個都死了才好呢。」
「這樣整個順陽就都是我陳華榮的了。」
「哈哈哈哈...」
說着說着,陳華榮突然一陣大笑,就仿佛已經看到陳永基跟陳東基雙雙領盒飯,然後她陳華榮登基為順陽集團的女王一般。
「白日做夢。」
崔昌濟暗罵一聲,夫妻多年,他哪裏看不出來自己這個沒腦子的老婆正在幻想着什麼,但就算那兩個都死了,順陽也輪不到陳華榮啊。
別忘了,人家還有孫子呢。
怎麼可能把家產給女兒女婿呢?
不然他崔昌濟也不會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時間就給陳養喆那老東西去電話邀功了。
等等
想到陳養喆,崔昌濟才想起來,自己叫醒陳華榮的目的並不是跟這個草包說這件事,而是說陳藝俊的事情。
碼的,被這個蠢女人給帶跑偏了。
「老婆,你先別急着笑,剛剛我給岳父大人去電話的時候,接電話的居然是陳藝俊,你說這個時間陳藝俊怎麼會在正心齋呢?」
崔昌濟若有所指道。
「啪」然而回答他的卻是結結實實的一巴掌,「混蛋,誰讓你給老爺子打電話通風報信的?」
崔昌濟人都被打傻了所。
不是,陳華榮這女人有毛病吧?
他這話的重點是後面是陳藝俊而不是他給老爺子打電話這件事好吧?
當然,崔昌濟倒不是懷疑兩人的關係,他主要是從陳藝俊夜宿正心齋再從陳永基要對陳東基下死手這兩件事聯想到可能風向變了。
老爺子的聖心可能轉移到陳東基一家了。
所以。
陳永基才會如此迫不及待的對陳東基下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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