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煤氣燈在燃燒。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夜晚的宿舍間。
凃夫的目光一直在打量着這盞在這個世界流行了幾十年的主流照明設備。
這種照明源想要使之持續保持光亮,就必須定時往裏補充燃料。
這樣的照明方式即便對中產家庭也是比不小的開支,更貧窮的家庭只能使用煤油燈,或是夜晚來臨便早早睡下。
生活在這個時代的大多數人其實很少有豐富的娛樂活動,跟高昂的燃料費不是並無關係。
時間就是金錢。
其實這個道理並不只在上流社會,對所有人都一視同仁。
注視着眼前的照明源,凃夫手裏則設計起新式照明源的圖紙。
這個創新發明並不算難,只需要一個簡單的玻璃容器,利用排氣法抽乾裏面的氧氣,再使內部完全處於真空狀態。
在燈芯處換上鎢絲,最後通上電即可完成製作。
「電燈」的發明即便是他那個時代一個初高中生都知曉,而更廣為人知的自然是關於發明大王「愛迪生」的故事。
但實際上他並非首個發明「電燈」的人,再次之前便已經有了並不算穩定的「電弧燈」,愛迪生也是發現這個商機後才買斷了對方的版權。
在接下來的一年裏幾乎不眠不休,他和助手們嘗試了6000多種材料才發現使用竹絲最為合適也最穩定,在註冊版權之後,最後那位發明大王通過自己名下第一家愛迪生電燈工廠生產處了電燈。
整個故事看下來,正是在這種艱苦卓絕的環境中在造就了這一偉大發明。
換做年齡較小的孩子,一定會被托馬斯·阿爾瓦·愛迪生先生這種為科學奉獻的偉大精神所打動。
而以凃夫現在的目光去看,堅持和努力實際最是廉價,也是成功人士最基礎的條件。
真正成功的關鍵難道不是在於愛迪生天才的眼光和強大的技術團隊支撐。
有了前車之鑑,凃夫更是下定決心,「等明天立刻就去商務局註冊商標和版權,而我則可以名正言順的成為『電燈』發明的創始人。」
抱着這樣的念頭,凃夫心安理得的將電燈設計稿畫出來。
當然,以他的動手技術能力當然不足以自己做出來,想要完成這項發明仍需藉助這個世界成熟的電學基礎知識和專業設備。
這並不算難,有密斯卡史塔克大學這個超級學術平台,只要能聯繫上密大機械技術學院的教授,倒時再藉助挑戰杯的名義,就能將這項產品的名氣給打出去。
而背靠戴維·史密斯家的生產線和經銷商,等不久的將來,該死的威廉二世認識到「永動機」只是個徹頭徹尾的騙局時,發電機和伏特電池在北大陸和拜亞王國普及之後,那時坐擁電燈版權的他,將成為這個國家最富有的成功人士。
「哥廷哈根莫爾河的豪宅、私人飛艇、蒸汽汽車、女僕蘇菲……嘿嘿嘿……」
那該死的畫面感,差點讓凃夫流出口水,依靠着桌子的他竟然直接昏睡了過去。
在今晚的美夢裏,他夢見自己來到了沒有貧窮的哥廷哈根,威廉二世在希爾王宮親自為他授勳,王國的士兵為自己列隊。
在無數禮花和人民的熱情歡送下,他乘坐最新的私人飛艇回到了莫爾河畔的豪宅里。
門口的管家和傭人垂着頭,穿着黑白女僕制服的蘇菲向後梳理金髮,並朝他拋過媚眼,一步步朝他走來……
「咚!咚!咚!」
門口的一陣敲門聲讓凃夫猛然驚醒,他顧不得身上的酸疼讓凃夫慢慢挺起腰杆,昨晚他便是保持着這個姿勢入睡。
「原來只是個夢。」凃夫回味起剛才的夢境,後背一陣發涼,嘟囔起來,「天哪,竟然夢到的是蘇菲,這真是件可怕的事。」
瞧着已經畫好的「電燈」設計稿,他迅速將這東西收起來,接着打開水龍頭隨意的洗把臉。
讓自己看起來沒這麼頹廢,這才走過去打開門。
來者是有過一面之緣的溫妮·達洛,正式那位有些話癆的小個子女士,當初帶凃夫入校的便是這個小姐。
此刻的她穿着一套哥德式風格的黑白長裙,看起來很像個精緻的娃娃。
「凃夫,今天是新生正式上課的日子,真是很抱歉,我應該早點通知你這件事。」
「現在也不算晚。」
「事實上,昨天我也來過,但是他們都說你不在,我托人找了許久……」
眼見溫妮小姐又要喋喋不休的將她這兩天遇到的事,甚至連她午飯吃些什麼都要講出來。
凃夫明顯感到一陣頭大,卻不好打斷她的話,而是高情商的裝作沒聽清的「啊」了一聲,「女士,你剛剛說的第一句話是什麼。」
「今天是上課的日子……」
「那還等什麼呢。」凃夫果斷將話題從這個位置打斷施法,向前甩頭示意,「我們走。」
溫妮瞪大眼睛愣了一會兒,才迅速跟上,剛想說些其他的就聽凃夫問道:「溫妮,我猜像你這樣美麗、熱心腸的姑娘一定知道我們這一屆的系主任是誰?」
聽到這樣的誇讚後,溫妮不好意思的低下頭,「101屆考古學?我想想,似乎是瓦爾特·格羅斯先生。
據說他在哥廷哈根考古隊和拜亞博物館都待過很長時間,也教過我們的一些課程,是一位很特別的人,總是用些奇怪的教學方式。」
溫妮說話間,猛然眨了一下眼認真地講道:「凃夫,選擇導師時一定要慎重,有的導師不僅對學生沒什麼幫助,甚至還會爆出侵佔學生論文的事,這關係到未來幾年的學習安排。」
她用一副過來人的口吻談論道這個常見現象。。
密斯卡在每個專業都會設立一位常任年級系主任專門用來管理本班的學生,負責日常教學工作的安排和講課,以及一些瑣事,跟班主任的功能很類似,但沒多少實權。
除此之外,每個學生從一年級開始還要額外選一位導師,親自負責學生在校幾年內的學習規劃,比如指導論文、安排實踐甚至是畢業後的工作安排,都跟導師有着密不可分的關係。
這也是為什麼在高等教育選拔前,一些名校都會給有潛力的學生承諾名師名額。往往那些在行業內資格較老,甚至是被授予教授頭銜的導師,都是爭相互搶的稀缺資源。
不過溫妮看着旁邊的陽光男孩,滿肚子的擔憂和告誡到嘴邊又生生咽了下去。
像他這樣在學術界已經有了一定名氣的年輕學者,除非有哪個導師不開眼才去霸佔他的學術成果,密大對這種情況決不姑息。
只怕選導師時,他這種稀缺人才更是人文社科學院的教授們爭搶的香饃饃才對。
不過幾句說話的功夫,凃夫便被溫妮帶到了考古學專業。
令他驚訝的是考古學專業的上課地點竟然是一棟尖頂塔式教學樓,門口的牌匾上只標註着「考古學」幾個大字。
「畢竟是密斯卡的王牌專業之一,這是由校長特批的教學樓,不止是上課,樓上還有實驗室、標本室和收藏紀念館,本專業的學生隨時能去觀摩。」
來此一年的溫妮對這些早已見怪不該,在把凃夫帶到新生所在的一樓後便不舍的跟他道別。
認真向對方道過謝後,感覺到對方的戀戀不捨的背影,凃夫在內心吐槽起來。
怎麼原來自己上大學那會,就沒碰上如此熱情的「學姐」。
一時之間他都分不清對方是覬覦他的才華還是只圖他的皮囊。
人來人往的都是本專業幾個不同年紀的學生出入。
幾乎一眼都認得出來哪些是新生,那些眼裏充滿光,穿着華麗,男士穿着皮鞋,女士穿着高跟鞋,舉止不凡的大概是新生。
而已經不在乎外在形象,隨意穿着沙灘鞋,目光暗淡的多半是高年級的學生。
凃夫看準了班級,本能的從教室後門向里走,隨意找了個沒人注意靠窗邊的角落坐下,隨意的掃了一眼班上的同學。
30餘人里只有10個出頭的女生,從衣着服裝來看,出身都不會差到哪去,真正的貧民學生在考上七校聯盟這樣的名校後,選擇的也多半是更實用的理工科。
雖然大家在此之前並不認識,卻不妨礙有着良好家教的學生彼此自我介紹,班上已經有自帶社牛屬性的學生自由發揮。
「很高興跟大家在考古學專業相遇,選擇這門專業需要一些勇氣。」
「在來到密大以後,我的同學聽我說是考古學專業,甚至建議我買一份保險,這可能是比股市更穩定的投資。」
說話學生這句幽默感十足的話引起不少同學掩嘴微笑,各自交換起自己曾聽聞過的一些八卦。
像這樣流傳在校園學生之間的風言風語,自然很受歡迎。
在選擇這個專業前大家或多或少了解過以往的一些案件,考古學、民俗學、歷史學、神秘學四大專業並列最危險的專業學科前列。
知道這門專業的危險性仍然選擇這門專業,倒不是說大家對考古有多大的興趣,只是本專業在密大屬於王牌專業,傾斜資源最多。
聽說本專業的學生還未畢業前便會被各種專業機構和企業搶着要,他們不少人都是出於未來前景而思量選擇這個危險專業。
即便捕風捉影聽到些傳聞也不以為意。
對十八、九歲生在富貴家庭的孩子來說,抱着一腔熱血便什麼也不畏懼了。
不知是出於敬畏,亦或是原主父母的原因,凃夫並沒有加入這樣討論中,也沒有掃興的打斷大家的言論。
「看起來,大家對於我們專業有着深刻的認識,這可是件好事。」
也就是這時,悄無聲息的腳步聲不知從何處傳來,一個穿着正式衣着的斯文中年人向教室里走來。
他戴着一副金絲眼鏡,唇上和下巴上都留着精緻的小鬍子,正式的西裝西褲四件套,再搭配上一定高大的禮帽,讓瓦爾特·格羅斯像一位魔術師多過教師,
他溫和的話語聽來像是不計較剛剛學生們的大膽的言論,直到走到最前面的台上,瓦爾特才從剛剛的話題繼續延伸下去,「能見到大家抱着如此樂觀的心態,作為老師的我實在很欣慰。
事實上,從踏入這門學科開始,包括我在內的所有人,我們的半隻腳便已經踏入了瘋人院,至於另外半隻,大概是在某種不知名的墳墓。」
瓦爾特先生的聲音並不算大,只是他溫和的口氣配上這樣沉重的話,讓剛剛教室活躍的氣氛無疑下降許多。
只見這位做事特立獨行的瓦爾特·格羅斯老師從隨身攜帶的公文包里,取出一疊照片和信件之類的東西。
接着他便從台上慢慢向下走,開啟鷹眼的凃夫看清了每一張照片背後,都標準着密密麻麻的筆記,都是時間和名字的標記。
格羅斯先生緩步向前走,順便談論起照片裏的時間和具體事跡。
「1350年,密大考古專業九人小隊探訪紅土高地,團員們遭到神秘異魔襲擊,無一生還。」
「1374年,密大考古小隊探究巨龍故鄉,試圖找到最後一隻出現在北大陸的巨龍,當晚到達目的地失蹤後,再被他人發現時皆死於睡夢之中。」
「1398年,追訪天主石碑的十人團的密大考古學生組頭部離體,死因不明。」
「1420年,一支神秘的幽靈船承載着密大教師、學子屍體而歸,在那之前,他們是拜亞第一批出海的冒險者。」
「1472年,維勒多小鎮旁的一座村莊大規模牧畜失蹤,一支恰好附近考察的考古學小組三人無端發瘋。」
瓦爾特在說下一個案例前,忽然瞄了一眼坐在後面的凃夫,似乎早就認出了人,隨手將手裏的一張照片放在他面前。
正是一張那次可怕的極地禁區事件之前,他父母和密大教授們出行前的一張合影,照片背後寫滿了名字,照片上那時他們滿懷着信心和期望,不知去時是否做好了為科學獻身的準備。
也是這時,瓦爾特倒背如流一般繼續說:「1480年9月2日,聯合了七校聯盟所有生物學、地質學、物理學、氣象學教授團隊,去往極地禁區,集體失蹤,轟動北大陸,至今消息不明。」
他這一樁樁一件件述說着以往真實發生過的事,比起那些捕風捉影的傳聞倒是靠譜了許多。
只是越是說下去,這一屆的考古學學生臉色越是一片煞白,膽小些的女生看到那些照片和陳舊的筆記,更是嚇得幾乎暈過去。
見到學生們被威懾過後的驚恐,已經沒了起初的輕浮。
瓦爾特.格羅斯的目的似乎也到了,直到這時他才繼續補充:「然而,紅土高地的師生們他們臨死前的筆記記載了事件經過,成功讓七神教會端掉復甦的異魔。
尋龍小組的死亡引起動盪後,各國政府甚至在此發現了一具完整的龍屍,證實了過往巨龍真實存在過。
追蹤天主石碑的師生付出如此慘重的代價後,讓人類和七神教會掌握了一部分的超凡之力。
在幽靈船事件過後,正是這段悲慘的遭遇使拜亞痛定思痛,大力發展航海行業,讓鐵甲船下水探訪深海的秘密,才有了後來發現南大陸的事。
二十年前,發瘋的幾位教授不惜以生命為代價啟動禁忌儀式,聯手阻止了一尊邪神的降臨……事實上,我想說的這些話並非只是嚇唬你們。
而是想說,正是因為密大考古專業前輩們的付出,才迫使後來者們在各領域的進步。
人類的讚歌是勇氣的讚歌。人類的偉大是勇氣的偉大。
不論什麼時候,希望考古學專業的各位至少要懷着起碼的敬畏之心。」
剛剛在聽到學生們帶着的討論時,瓦爾特並沒有直接批評他們,而是用一樁樁一例例事件講述這個專業前輩們殘酷又光榮的歷史。
而這時,班級里再也聽不見一絲嬉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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