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時間:1492年5月23日早9點
地點:利茨市聖地亞哥大教堂
人物:安德魯、女神信徒、弗雷多
事件:恐怖襲擊(暫定)
將這幾個關鍵詞依次對號入座,凃夫熟練的操作起監控系統,通過幽靈鏡頭準確定位到教堂的位置。筆神閣 m.bishenge.com
利茨政府的效率實在很高,在恐怖襲擊之後的半天,聖地亞哥教堂破碎的女神雕像已經被搬走,地面的血跡也被擦得乾淨。
靜悄悄的教堂里,似乎從未發生過什麼。
而凃夫在打開教堂的視頻監控的回放後,按住遙控器的左箭頭一路把時間回溯溫斯特一家在抵達教堂前,門人弗雷多先生站在門口親切的與每一位來者交談。
「不如直接從案發現場開始。」
凃夫操控着遙控器,重新回味起當時發生的狀況。
在此之前,包括那位最先發瘋的信徒安德魯,並未有任何異常舉動,他們誠懇向女神祈禱。
完全看不出有任何作案的嫌疑,仿佛後來的事只是臨時起意。
要說唯一的疑點,也是從安德魯與信徒們共同吟唱聖歌開始。
正是那詭異而陰冷的音樂聲參雜其中。
緊接着,在安德魯便毫無徵兆的開始發瘋跳舞,就是這個舉動之後,才使得其他信徒接二連三的一同起舞。
所有人都做着同樣的舉動,在執行這件事時每位信徒的臉上都掛着不可思議的笑容。
他們興奮、他們舞蹈、然後他們為所欲為。
「或許是某條超凡途徑的超凡者在搗鬼。」
凃夫輕撫下巴,他總共就知道冒險家、詐騙師和騎士途徑這三條超凡序列,甚至也只清楚本序列9勇者的能力,根本無從判斷。
唯一一個見過的騎士途徑超凡者,還不是什么正經人。
通過監控前後,凃夫可以確定這些人完全不認識,排除團伙作案的可能。
女神信徒們只是處於同一種信仰於是聚集在一起。
而他們共同吟唱聖歌時出的事,那時的自己正忙着跟弗雷多先生爭辯經典的「矛盾問題」,同樣也沒注意到異常。
他現在只有反覆的觀察當時的出事畫面,並逐一排查當時在現場的人。
「與其說是合作,不如用模仿兩個字更為恰當。」
凃夫眉頭緊縮,越是深入之後越覺得當時的情景奇妙。
就像是動物因為好奇而模仿人的動作。
而那群信徒在短暫的驚訝後隨即開始模仿起安德魯。
就像是一種模因污染,而安德魯便是這次恐怖襲擊的模因源,以他為中心向周圍擴散開來。
從他帶頭開始跳舞,其他人嘗試起這樣做,事情便朝着詭異的方向發展再也停不下來,一直到這群人不畏死的推翻女神雕像。
「一種精神類疾病?」
凃夫被自己這個大膽想法猛然嚇了一跳,可越想越有可能。
「叔叔那天晚上回來得晚,同樣也是被這起案子耽誤了。」凃夫又迅速調出格林區警務局的監控錄像。
他使用監控回放的功能,一路倒放回了另一起叔叔負責的伍德區連環命案。
細細觀察起那名死者之前的行為。
從卷宗中了解到,這起案子被統一當作連環殺人案,因為每起案子的死者都死於暴斃,極其不尋常。
在伍德區的一戶住宅里,監控中喝得醉醺醺的人是一位港口的搬運工,在幹完當晚的活後去了酒館喝了幾杯,回來時腳步虛浮。
緊接着,他毫無徵兆的做起了與安德魯一樣的動作。
如同中邪一樣,不停歇的突然開始跳舞,一次次狂熱的扭動身體,直到精疲力竭後陷入昏迷,在地上打滾,口吐白沫然後死去。
這詭異的畫面不禁令人毛骨悚然,凃夫親眼見過不少人死在他眼前,卻還是見一個普通人以如此古怪的方式死亡。
把自己活活累死!
這就解釋了為什麼伍德區的連環殺人案遲遲未破,因為根本就沒有兇手,或者說兇手明面上暫未出現。
這些死者都是被自殺。
安德魯自帶感染模因,在執行某些舉動時,有意無意的讓旁邊人達成同步。
接着兩者的頻率保持一致後,後者會被前者的舉動吸引,從而生出想模仿的衝動,讓更多人加入這場瘋狂的舞蹈派對。
就像瘟疫病毒一樣,這種精神疾病是會傳染的。
如果實在要給聞所未聞的疾病命名,凃夫一定會把它取名叫「瘟疫舞」。
通過那種詭異的音樂讓人發瘋發狂,感染者便能夠通過舞蹈動作傳染下一個人。
「所以,瘟疫舞的源頭在哪?兇手會是
誰?」
凃夫開始思考起這個根本問題,從最近的連環殺人案頻率激增來看,從用連環殺人今天策劃了一起襲擊教堂,褻瀆神靈的案子。
足以看出瘟疫舞的危害在不斷擴大。
徒然,他身後冒起一股冷汗。
下一次,如果爆發的地方是市中心又會怎麼樣。
猛吸了口氣後,凃夫強制讓大腦冷靜下來,他的監控對象仍然是安德魯,將監控往回倒,開始觀察起這個人在此之前的一些經歷。
如同電影流程一樣,凃夫細細的品味起安德魯先生的一天,他不是邪教徒,也不是超凡者。
從監控的反饋來看只是一個,平平無奇的普通人,信仰智慧女神的普通人。
安德魯擁有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從事着喜歡的工作。
上班前會親吻一口懷孕的妻子,儘管總是為生活而奔波,比起這座城市絕大多數人他卻十分幸運。
擁有一份不錯的政府部門文職工作,有一個心愛的妻子。
儘管在遇到煩心事時也會找家酒館裏默默喝上一杯,眼餘光偷瞄一眼美麗的跳舞姑娘們,但不管有多疲勞都會準時回到家。
從來不讓妻子操勞。
在事故發生的那一天,安德魯先生為他即將出世的孩子去教堂里祈福,懷着最真摯的誠意向女神祈禱,為他的即將出生孩子送上一些祝願。
他妻子在醫院臨產的這一天,安德魯本該在祈禱活動結束就該回去,見證一個新生命的誕生。
然而,在教堂那聲響徹通天的轟鳴中一切都結束了。
那位安德魯先生在倒下時只怕是再也聽不見,醫院產房裏新生兒一聲「哇」的清脆哭喊。
因為在這之後,安德魯只能變成一串報紙上無關緊要的冰冷數字。
……
短暫為這群人默哀後,凃夫更加慶倖幸好他把安菲爾嬸嬸從死神手裏把人給硬撈出來。
聯想分析出事件之間的共性,凃夫嘗試着把這兩起案子的疑點關聯起來,「先前的那位死者也是喝醉酒才回的家,想來跟舞蹈和酒有關的地方只剩下酒館。」
這兩位感染瘟疫舞的人都有一個共同之處,去的那叫酒館就在伍德區。
說起來,凃夫對這裏的印象還十分深刻。
因為就是在這家酒館,他獲得了這份冒險家魔藥。
「老獵人酒館?」
凃夫面色凝重,重新審視起這個他以為再也不會去場所。
於是在筆記上迅速的記下來在監控中觀察到的新情報,所剩的時間已經不多了,他打算出去後再重新整理一遍。
現在來看,
有關「精神瘟疫」的神秘案件,已經超過了警務廳的能力範圍,理應由教會的超凡組織解決。
嘀嘀嘀——
就在凃夫打算收拾東西出去時,只聽到一旁的無線電台發出聲響,在沉寂不知道有多久後,這台機器的指示燈竟然亮起紅燈。
一如三年前他坐在船長室時的情形。
電台頻道着收到了一條……未知信號。
什麼情況?
凃夫眉頭緊皺,自從船上北斗導航系統接收到了來自這個世界的信號後,聖瑪麗亞號便跟這個世界產生了某種關聯。
「不如聽聽是什麼。」
抱着嘗試的心思,他的手指鬼使神差的選擇接收了那條信號。
並開始滑動旋鈕切換頻率,在嘈雜的斷斷續續的聲音里,裏面終於傳來了聲響。
「滋滋滋……滋滋……救……滋滋……命……救命!」
從雜亂的電台聲里冒出來的卻是幾個北大陸通用語組成詞彙,還是極不尋常的求救聲。
只是不知道對方用了什麼方法,竟然將求救信號傳達到了幽靈船的無線電台
凃夫沉默不語,短暫的沉思後,在不清楚對方身份前決定不予理睬。
眼下現在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他的目光轉向了船長室的一塊鐘盤,時間表裏的三根指針都穩穩的指向了最上方的位置。
23:59。
按照遊輪的規定,夜間作息時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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