梟雄入贅後 第71章 第 71 章

    測試廣告1雖說薛進這個人毛病一大堆,刁鑽,較真,嘴不饒人,動不動就臭臉,但楚熹和他在一起,大多數時候都挺快樂挺輕鬆的。599小說網 http://m.xs599.com

    偶爾楚熹也在心裏質問自己,她是不是還喜歡薛進。

    在她主動質問自己的那一刻,答案通常是喜歡。

    薛進真白,真帥,真大,真香,不管白天看起來多煩人,晚上一鑽進被窩裏,楚熹就能自動格式化掉那些缺點。

    可能正如薛進所說,她就是好色。

    不過除了這一點,倒也沒什麼別的了。

    薛進不會影響到她的生活,更不會影響她做出的任何決定,這種在掌控範圍之中的喜歡,着實令她身心愉悅。

    左右怎麼過都是一天,不如高高興興的,我好你好大家好。

    薛進明日晌午便要啟程去亳州,老爹張羅着給他辦個踐行宴,特地派人來問小夫妻倆的意思,老爹一番好心,楚熹和薛進自然不會推脫。

    戌時前廳擺宴,人不齊,尚未開席。

    老二來得早,一進門就瞧見獨自坐在椅子上的老大,笑道「大哥,大嫂呢」

    老大也笑着說道「老爹請了先生,你大嫂說她不便見外男,就沒來,自己在院裏吃了。」

    「大嫂果真是賢良淑德,大哥有福氣啊。」

    「二弟不用太過艷羨,你的大喜之日近在眼前。」

    老二不像老大,偷偷摸摸給自己找了個相好的,他得指着老爹給安排,老爹心裏雖有了人選,但前面那兩場婚事太勞民傷財,要稍稍緩一陣子,便同老二商量,等入夏之後再解決他的終身大事。

    老二壓根不着急,當然也沒意見,他坐下來道「那三妹妹呢為何不見他們夫妻」

    「老爹面子不夠,三妹妹請纓跑一趟,咱那妹婿也跟着去了。」

    「嘖嘖,我若是先生,恐怕也不來,當初在舟鳳,先生和咱那妹婿可是結下了不小的梁子。」

    老大壓低聲音道「我看薛進是有心化干戈為玉帛,他親自過去請先生,給先生一個台階下,我想先生不至於這點面子都不給他。」

    自從薛進入贅楚家,就始終待在楚熹的小院裏,很少外出走動,祝宜年更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因此兩人至今沒見過面。

    這一不見面,像有什麼深仇大恨似的,老爹怕他們面上不顯山不漏水,私下在安陽鬥法。

    如今手心手背都是肉,傷了哪邊能不疼

    故而設了一場踐行宴,想讓祝宜年和薛進杯酒釋前嫌。

    楚熹領着薛進來到祝宜年的小院,臨進門前囑咐薛進「先生最重禮數,你待會可要客氣一些。」

    「用你說。」

    「哼。」

    楚熹白了他一眼,利落的踏過門檻。

    文竹正在院裏給梅花修剪枝子,看到楚熹,忙笑臉相迎「少城主。」

    「先生呢」

    「先生在書房練字,少城主到裏面稍坐片刻,我這便去請先生。」

    「沒事,我在院裏等就行。」

    文竹生怕楚熹等太久,一溜煙的跑去了書房。

    推開書房的門,見祝宜年坐在案前看書,眼睛像是在書上,心卻不在,他最近經常這樣走神,文竹也習慣了,開口喚道「先生,先生。」

    「嗯」

    「少城主來找先生,還有那個西北王,瞧着是要請先生去赴宴。」

    文竹並不清楚祝宜年的身份,只覺得他家先生好大的面子,城主來請不行,又換少城主,連堂堂的西北王都驚動了,實在了不起。

    祝宜年神色淡淡,只將手中的書放到一旁,沒說去,也沒說不去。

    文竹不禁道「今晚風大,怪冷的,要不先讓少城主到廳里坐會」

    祝宜年沉默了一瞬,終於起身,他素日寡言少語,文竹待在他身邊久了,多少能通過他的一舉一動摸透他的心思,瞧他像是要去赴宴的模樣,立即取來一件足夠厚實的大氅「先生當心着涼。」

    「嗯。」

    祝宜年披上大氅,走出了書房,遙見楚熹和薛進並肩站在院門處,新婚不久的小夫妻,身上都帶着點紅,觀其姿容,仿若金童玉女。

    薛進先看到了他,拿手指戳了戳楚熹的肩膀,楚熹偏過頭,由怒轉喜,快步上前道「聽文竹說先生前些日子不大舒服,一直臥床靜養,現下可好了」

    「好多了,不巧,沒能喝到你們的喜酒。」

    「不妨事不妨事,只要先生能無病無災比什麼都強。」

    薛進原本還想着奉承奉承祝宜年,緩和一下關係,往後再找機會招攬祝宜年,可聽楚熹一通甜言蜜語,暫時打消了這個念頭。

    做人要有自知之明,論拍馬屁的功夫,他遠遠不及楚熹。

    思及此處,薛進站到楚

    熹身旁,笑着對祝宜年道「原來先生抱恙在身,才總不露面,是我小人之心了,還當先生不屑與我為伍。」

    薛進這兩句話說得足夠漂亮,足夠給祝宜年體面,楚熹都不由多看了他兩眼。

    狗東西,原來能吐出象牙啊,也是,他要真一張嘴就是帶刺的玫瑰,廖三等人不會對他那般忠心耿耿。

    「怎會,你我之間的恩怨,只因立場不同,無關個人。」

    「薛進仰慕先生學識已久,心中不少困惑想向先生討教,今日不如拋開立場,把酒言歡可好」

    他若詢問祝宜年如今的立場,祝宜年必不會留情面,然而他只道是今日拋開立場,祝宜年再無話可說,隨二人去前廳赴宴。

    薛進和祝宜年走在前面,楚熹稍落後一步跟在旁邊,暗暗打量着那有些陌生的薛進。

    老爹總說薛進狗脾氣。

    他口中的狗並非是懷裏抱着的,看家護院的,又或像仇陽那般老實聽話的,安陽府養着不少細犬,細犬天性溫順,擅長捕獵,但要它們足夠兇狠,能除去讓百姓憂心忡忡的猛獸,就須得養出幾分野勁,幾分血性。

    這種狗是永遠不會在主人跟前搖尾乞憐的,餓到前胸貼後背了,餵它一口肉吃,它照樣不正眼瞧人,不說別的,楚熹院裏那隻大黑,隔三差五就要惹出點事,一定要狠狠踹它幾腳它才會消停。

    薛進便是這樣的狗脾氣,甭管在安陽當統領,還是在沂都當跟班,他都做不來低聲下氣那一套。

    楚熹本以為他生性如此,可這會看他和祝宜年的言談,真是將圓滑世故四個字展現的淋漓盡致,不刻意,不巴結,很遊刃有餘,若是有那不知內情的,一準把他視作官場上廝混多年的老油條。

    楚熹哪裏還不明白,薛進是憋着勁同她搶祝宜年呢。

    搶吧,隨便搶,但凡祝宜年能給薛進出謀劃策對付朝廷,她倒立吃麵條

    老爹和老大老二已經在前廳等候多時,人一到齊,奉上酒菜,這踐行宴便算是順利開張了。

    說實在話,這一堆人坐在一塊,根本沒啥能聊的。

    聊朝廷祝宜年聽了,不痛快。

    聊局勢薛進坐在這,不客觀。

    聊天下蒼生安陽城這塊避世寶地都慘的連盒正經茶葉也買不到了,何況戰亂四起的別處,總不好把生靈塗炭橫屍遍野掛在嘴邊,不吉利。

    就只能聊聊家裏事。

    老爹笑着問薛進「聽三兒說,親家要來安陽啦」

    「嗯,興許下月到。」

    「好太好了」老爹誠心誠意的高興「早該讓親家來恁大婚她都不在,實為一樁憾事,這麼的,回頭我便命人把別院佈置佈置,好叫親家在安陽住的舒服,賢婿只管放心去亳州。」

    薛進在桌子底下捏了一把楚熹的手「多謝岳父。」

    楚熹覺得自己現在特像淘寶客服必備的解壓玩具,薛進只要對老爹感到不滿了,就得捏她一把,然後再雲淡風輕的笑着應承。

    楚熹盡數忍耐,預備等散席後和薛進算總賬。

    祝宜年坐在薛進左側,稍稍垂眸,便能看到二人緊握在一起的手。

    心裏酸澀的厲害。

    自楚熹和薛進大婚那日起,這種不可遏制的情緒總是突然間湧上胸臆,令祝宜年極度不喜。

    他素來清高,厭惡帝都官場的風月交際,厭惡權貴世族的糜爛骯髒,厭惡視妻妾為玩物的風氣,厭惡垂涎年輕少女美貌婦人,且為之不擇手段的卑劣行徑。

    可他此刻又存着何等下作的妄想。

    很長時間,祝宜年不敢輕易合眼,睡夢之中,萬千思緒再不受控,那些藏於內心深處的齷齪,肆無忌憚佔據他的身心。

    祝宜年從未這般厭惡過自己。

    「先生,你怎麼了臉色很難看呀,哪裏不舒服嗎」

    「只是思及家中年邁的祖母,有些掛念,想回去看望。」祝宜年放下手中竹箸,目光落在老爹身上,沉聲道「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在貴府叨擾許久,也是要辭別的時候了,我預備後日啟程,恐要勞煩楚城主幫我準備一艘船渡江。」

    老爹怔住,沒承想祝宜年會突然提起要離開安陽,為別的事他還能勸說勸說,祝宜年想回去看望老祖母,實屬人之常情,他如何能阻攔,一時語塞,看向楚熹。

    楚熹也很驚訝,她以為祝宜年該很清楚,薛進是不會那麼容易放他離開安陽的。

    這不是自尋死路嗎

    當着薛進的面,楚熹不能同祝宜年打開天窗說亮話,只好另想託詞「算一算,先生離家快一年了,是該回去看看不過,眼下天還冷的很,先生近來身體又不好,怎麼受得住車馬勞頓呢,依我看再等兩個月也不遲,等春暖花開了,我自會讓人護送先生回帝都。」

    薛進也勸「如今各方勢力都在新帝手下爭權,朝

    廷上掀起一片腥風血雨,先生此時回去,定會陷在那一灘爛泥中,何不等時局穩定」

    祝宜年決意歸都,自不會被這三言兩語說服,仍拿祖母做由頭,輕描淡寫的將楚熹和薛進的勸阻擋了回去。

    楚熹無奈,可並未就此放棄。

    她知道薛進那日說的話不是開玩笑的,祝宜年留,他敬重,祝宜年走,他必除去這個眼中釘。

    楚熹雖摸不透祝宜年的心思,但不能眼睜睜的看着祝宜年死在薛進手裏。

    宴席未散,祝宜年出去醒酒,楚熹忙對薛進道「我再去勸勸先生。」

    薛進全然不複方才挽留祝宜年時的懇切「先生心意已決,娘子何苦多費口舌。」

    楚熹皺着鼻子瞪他一眼,起身跟了上去。

    「先生先生」

    楚熹一邊喚祝宜年,一邊追到他身側,有些急切的捉住他的袖袍「先生走這麼快是要去哪。」

    祝宜年微微皺眉,向後退了一步,那片袖袍輕輕從楚熹的指尖抽離。

    楚熹曉得自己失態,可當下也顧不得那麼多了,深吸了口氣道「先生究竟為何回帝都」

    祝宜年淡淡道「我方才已經說過了」

    楚熹第一次打斷他的話「我不信,除非先生是有非回去不可的理由,否則我不會讓先生離開安陽的。」

    「」

    「先生難道不知薛進為人你若這會走了,他肯定要對你下手」楚熹嘴不停的為祝宜年分析利弊,從薛進的意圖分析到帝都的形勢,顯然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可我終究是要離開安陽。」

    「我知道先生一心想匡扶周室皇族,可朝廷早已無可救藥,必將走向覆滅,先生何必為了那樣一個朝廷,搭上自己的性命。」

    見祝宜年不為所動,楚熹真的有些惱了「先生怎麼這般冥頑不靈」

    祝宜年微怔「你」

    楚熹這些話憋在心裏很久,左右都開了口,不妨痛痛快快的宣洩出來「這天下由始至終便是一家做主嗎那一塊陳年腐肉,割去了便能癒合嗎換了皇帝又如何民心不在,大勢已去,是先生一個人想救便能救回來的嗎自古以來,經歷過多少次改朝換代,又經歷過多少次政權更替,先生憑什麼以為,周室皇族能長長久久的統治輝瑜十二州」

    「先生博學多智,分明有一身的本領,卻偏要在這件事上死磕到底,我是真想不通,你到底圖什麼,究竟是那一群在其位不謀其事的酒囊飯袋重要,還是天下千萬百姓重要,說難聽些,百姓是面朝黃土背朝天,用汗珠子養活自己的,又不是他娘的皇帝一口飯一口湯餵大的,誰都不欠這一份養育之恩,能幹就干,不能幹就換」

    楚熹越說越生氣,氣的臉都紅了。

    祝宜年看着眼前慍怒的少女,心裏泛起一陣陣波瀾。

    她成長的速度太快,快的遠超他想像。

    他做過太子伴讀,門生數之不盡,當中不乏滿腹經綸的清貴,學富五車的才子,可楚熹,是他遇到過最好的學生。

    楚熹發泄完怒氣,忽然反應過來自己方才說了髒話,見祝宜年一言不發的盯着她,莫名有點露怯,不由低下頭,搓着手指道「學生的意思是,能力越大,責任越大,先生應當拋開那些執念,為黎民百姓謀安生,才不枉費多年寒窗。」


    「你是我的先生了。」

    「沒有沒有,我真心這樣想。」

    祝宜年輕笑了一聲。

    楚熹以為他是冷笑,不由有些沮喪,甚至萌生出一種自己所敬重崇拜的人也不過如此的失望。

    「三人行必有我師,少城主為何不能做我的先生。」

    「嗯」

    楚熹猛地抬起頭,見祝宜年眼含笑意,並無半點作假,心中又歡喜起來「先生是,覺得我,我說的對嗎」

    饒是經歷過那麼多事,已然可以獨掌安陽城,楚熹身上依舊有幾分天真純粹的孩子氣,只要一高興,兩隻腳就不能穩穩噹噹的站在地上了,非得踮起腳尖,像是要原地蹦兩下似的。

    祝宜年早注意到她有這小動作。

    「你說的沒錯,周室必將走向覆滅,拋開執念,為黎明百姓謀安生才是正道。」

    「那那那,那先生願意留在安陽了。」

    「我要離開,並非為此。」

    「那是為什麼」

    祝宜年再度沉默。

    楚熹想了想說「先生當真惦記祖母嗎這也不難,回頭我寫封信送去晉州,讓外祖父派人到帝都去」

    「不是。」

    「啊」

    祝宜年抿唇,似乎想讓自己放鬆下來,可身體卻愈發的僵直。

    楚熹感覺到他有很重要的話想對自己說,便強壓內心的焦灼,安靜的等待着。

    不知過了多久,祝宜

    年神色又恢復往常的模樣,淡淡地看着楚熹,眼中不含一星半點人間煙火氣「身為先生,對學生抱有非分之想,於情於理,都不應當。」

    「啊什麼」

    楚熹懷疑自己的耳朵,懷疑完耳朵,又懷疑腦子,她是不是喝醉了所以胡言亂語,產生幻覺了

    祝宜年說,對她有非分之想。

    這感覺比神仙下凡還邪門。

    楚熹迷迷糊糊的眨了兩下眼睛,因為震驚傻了,反而顯得很鎮定「先生是為這個要離開安陽」

    「嗯。」

    祝宜年或許是打定主意要一走了之,這一走,就等同於生離死別,再無相見的可能,所以回答的很爽快。

    楚熹更恍惚了。

    她人格魅力放光芒,已經到了擋也擋不住的程度嗎,祝宜年居然喜歡她。

    居然,這兩個字在楚熹心裏迴蕩着,好一會才停歇。

    理智漸漸回籠。

    楚熹想,祝宜年會喜歡她,合理,她年輕貌美的,腦子還這麼靈光,說世間少有也不為過,誰和她相處久了能不喜歡她呢,當然,薛進那個瞎了眼的怪胎要除外。

    稍微自戀了一下,楚熹又苦惱起來,祝宜年是最重禮數禮法的人,跟她隔着一層輩分,一層師生關係,喜歡上她對祝宜年而言,真就是痛苦且糟心。

    楚熹換位思考,代入自己喜歡老爹,當即想一頭撞死,永永遠遠離開這個世界。

    那祝宜年如何能坦然的待在安陽,怪不得認着死路一條也要走。

    其實祝宜年不過比她大十二歲,老大就比老四大十二歲,完全是平輩,這事主要怨老爹,一上來就和祝宜年兄弟相稱,不然只這層師生關係根本不至於,又沒正兒八經行過拜師禮,祝宜年頂多算她的家教。

    不管,怎麼着都不能讓祝宜年走。

    等常州正式到她手裏,她就要開始動工了,這是一項大工程,得動員整個常州的百姓,她能任意支配安陽百姓,是因為安陽百姓對楚家有舊情,一大半看在老爹的面子上,常州百姓就不同了,她沒本事一上任就讓常州百姓對她言聽計從。

    祝宜年能把五軍將士捏到一塊,必定有辦法把常州百姓也攥成一團。

    必須要把祝宜年留在安陽。

    楚熹腦子裏的小算盤噼里啪啦響,壓根沒有考慮過別的問題。

    什麼能有讓常州今年的糧食產量較比去年上升百分之二百更重要

    沒有。

    可要怎麼說才能讓祝宜年邁過這道坎呢

    喜歡她,只是先生對學生的喜歡不行,估摸着祝宜年就是怕她這樣輕輕揭過,特地用了非分之想這麼重的四個字。

    「先生。」楚熹看着那張儒雅當中存了幾分清冷的面容,難得放慢自己的語速,很小聲道「別走吧,就留在安陽,算我求你。」

    「」

    楚熹最怕別人對她用「求」這個字,尤其是從不開口求人的,像這種人,一旦開口,就是篤定了你不會拒絕。

    因此楚熹近乎可憐的祈求「留在安陽,行嗎,先生。」

    她對不起祝宜年,她把祝宜年的感情當做籌碼,她實在是個罪人。

    楚熹神情輕鬆的回到席上,老爹忙問「如何,不走了」

    「嗯,先生說過陣子再走。」

    「過陣子」

    不是立春,不是夏至,也不是入秋,是模稜兩可的過陣子,這和不走了有什麼區別。

    老爹放下心來,飲盡了杯中之酒,他這杯酒喝得一滴不剩,就示意着該散席了。

    老大便說道「夜深了,妹婿還是早些回營吧,路上可要當心。」

    大軍清早開拔,薛進要連夜回營,這事耽誤不得,他起身向老爹和兄弟二人告辭,而後看向楚熹。

    老爹很有眼色「三兒,還不快送送。」

    楚熹的心思還在祝宜年身上,聽老爹這麼說,便輕輕的應道「哦」

    應是應了,沒有動作。

    薛進看出她心不在焉,敲了敲桌子,假客氣「外面冷,不用送了。」

    楚熹回過神,笑着站起身「沒事,不冷,我送你到城門。」

    府里的奴僕早就套好了馬車,還很貼心的在馬車裏放了小火爐。

    待上了馬車,薛進才問「你是如何勸說的祝宜年」

    「就苦口婆心的講道理唄。」

    「哼。」

    楚熹不願多說,薛進也不再多問,只道「薛軍紮營的地方離安陽不遠,有沒有動靜都寫信告訴我一聲。」

    楚熹點點頭「按日子,我是二十九來月事,有時候會推遲到月初,反正就那左右,你安心等消息吧。」

    薛進手貼在她的小腹上,像診脈似的,閉着眼睛感受了一會道「應該

    是有了。」

    「你可真神,男孩女孩」

    「男孩。」

    重男輕女,當你家有皇位要繼承對,他家是有王位。

    楚熹推開他的手,很不客氣道「是男是女都姓楚,名字我都想好了。」

    「你想了什麼說來聽聽。」

    「男孩就叫楚和平,女孩就叫楚安寧,是不是特別有寓意」

    「呵楚和平,不知道的還以為跟你大哥他們一輩。」

    「我大哥叫弘和,和字在後面好嗎。」看薛進一臉不服,楚熹問「那要你取呢」

    薛進比她想的還早,早一百年。

    「楚永昌。」

    「真土,而且聽起來像個小縣城。」

    「」

    讓楚熹這麼一說,薛進也覺得有點像小縣城了,沉思片刻道「應該先取一個乳名。」

    「這話有理,那取什麼乳名好呢欸都還沒動靜,想這些是不是太早了。」

    「未雨綢繆總是沒錯,要不,就叫楚楚,男孩女孩都叫楚楚。」

    「楚楚這個可以啊,挺順口的。」

    當然順口。

    這是薛進冥思苦想一百年的結果。

    他早在安陽做統領時就想過了,男孩叫薛楚,女孩叫薛楚楚。

    「對了,常州巡撫的事你幾時給我辦」

    「二月初,我會命人再各城各縣張貼告示。」

    楚熹心裏給薛進的底線是三月初,沒想到提前了一個月,驟然轉喜,撲過去道「真的」

    薛進順勢將她摟進懷裏,冬日衣裳厚重,她體態又稍顯豐盈,這麼一抱便抱了個滿懷,很緊實,很舒服,薛進不由將臉埋在她身上。

    楚熹只覺得小襖里的中衣從裙腰裏鬆了出來,驚訝的低下頭,幾乎是用氣音說「你做什麼啊,外面好多人呢。」

    「剛剛沒摸准,這會覺得像個女孩。」

    「少胡扯了你」楚熹想說你摸那地方,他就不對「哪那麼容易就懷上。」

    薛進抬眸,眉頭緊皺「我說有就有。」

    楚熹完全不懷疑薛進會是個好父親,他打心眼裏喜歡孩子。

    「假若,我生不出來呢」

    「少胡扯。」

    「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嗎你可以假若,我為何不能」

    楚熹生不出來怎麼辦。

    薛進沒想過,也不打算想。

    楚熹生不出來,一定是怪他不夠努力,只要他足夠努力,總能生出來。

    「回答我呀。」

    「這假若不吉利。」

    「那換一個,假若你生不出來呢」

    「又不是我生。」

    要說薛進這一身毛病里,楚熹最討厭的,非大男子主義莫屬,她哼笑了一聲「你忘了,城南那劉掌柜,成天罵他媳婦是不下蛋的母雞,納了一堆妾室,沒一個能給他傳宗接代,好不容易第三房妾室有了身孕,當祖宗似的供着,結果呢,是跟人家偷情才有的,鬧得滿城風雨,那不就是劉掌柜自己不能生嗎。」

    「」

    「其實,想開點,不管誰的種,總歸是叫他爹。」

    「我不需要。」

    「我沒說你啊,我說劉掌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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