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之內。
一名大約三十餘歲的女人,膚如凝霜,五官精緻,一雙桃眼更是純純欲欲,稀鬆而薄的紗衣擋不住她絕美的身材。
此時的她美唇微閉,氣若蘭絲,手上和衣服上還有斑駁的血跡,顯然是剛經過一場大戰。
殿下,幾名長相同樣出眾,身材極品的年輕女子疲憊的坐在板凳上,俏美的臉上滿是污垢,頭髮蓬散,鮮血滿衣。
這是碧瑤宮,最上方的便是碧瑤宮的公主凝月。
經過兩日苦戰,碧瑤宮的前殿和大門已然成為一片廢墟,碧瑤宮近千名弟子死傷殆盡,如今僅剩兩百餘名弟子守着最後的主殿。
凝月清楚,等明日太陽初起,便是碧瑤宮覆滅之時。
如今的一切,不過只是負隅頑抗罷了。
不過,她倒並沒有任何的遺憾,碧瑤宮作為中立陣營,其實向來不參與八方世界的勢力之爭,而是一心救助八方世界的弱勢女子。
這是一個以女子為主體的門派,上至掌門,下至僕從,無不是女子。
本來,碧瑤宮與周圍各門各派相處也算融洽,但數日前,王緩之成立藥神閣,青龍城內的福爺便領着天頂山加入門下,並為了藥神閣的霸權,也為了天頂山的勢力擴張,天頂山在幾名藥神閣高手的幫助下,對周圍各門各派發動了席捲一般的進攻。
碧瑤宮和大部分的門派被迫迎戰,中間也並非沒有試圖去講和,畢竟作為中立門派,他們並不想捲入任何紛爭。
但天頂山開出的條件,實在讓凝月難以啟齒,他們根本不是想要碧瑤宮的勢力,而是讒着她們的身子。
為尊嚴而戰,這是碧瑤宮每個人心中唯一信念。
而幾乎就在此時,外面突然一陣喧囂,凝月輕身微起,長劍扶手,快步就要朝殿外走去。
莫非,那幫天頂山的人,趁着夜色發動了奇襲?!
幾名年輕女弟子此時也強打精神,站了起來。
就在這時,一名女弟子匆匆忙忙的跑了進來。
「報告宮主!」
來人跪在地上,顯然驚魂未定。
「外面發生了什麼事?天頂山的人又攻了上來?」凝月冷聲道。
「方才外面突有一銀龍盤旋,銀龍上坐着一個孩童,但似乎並非是天頂山的人。」說完,弟子呈上一張疊好的銀布。
凝月一邊將銀布打開,一邊奇怪的皺眉道:「這是什麼?」
如果江湖百曉生知道被人因為身高矮而當成孩童,不知該做何感想。
「銀龍上的那個孩童說,只要明日我們願意將這銀布升起,便會有人來救我們。」弟子道。
銀布一開,是一個旗幟,上面只是簡單一個斗笠的標誌。
幾名弟子此時也湊了過來,生的一個比一個俊俏。
「師父,這是什麼意思?」
「為什麼要我們掛這個旗?」
「莫非是什麼新的門派嗎?」
一幫女弟子紛紛說出自己的猜測,凝月雖未說話,但腦海中卻一直在搜索記憶,試圖找出哪家門派是這種圖案。
但很可惜,凝月並未想到。
「師父,怎麼辦?我們要掛這個旗幟嗎?」
「對方來路不明,如果他們也跟雲頂山一樣,是一幫臭流氓,那我們該怎麼辦?這不是剛出虎穴又如龍潭嗎?」
「是啊,如果是這樣,那還不如我們轟轟烈烈的死呢。」
凝月也在糾結這個問題,但這又是目前唯一可以得到幫助的機會,作為中立門派,雖然門派權利可以自由使用,但也因為沒有對應的勢力歸屬,所以在這種關鍵時刻根本找不到可以支援的力量。
這該如何是好呢?!
第二日一大早,太陽初起。
隨着山下衝鋒響起,雲頂山七萬大軍一哄而上。
面對來勢洶洶的進攻,碧瑤宮依靠地形優勢勉強抵擋,儘管這幫女子英勇善戰,但也抵擋不住如同洪水般湧來的敵人。
只到中午時分,兩百多名女弟子便因為體力不支加上人員不夠,已然被逼退入主殿。
雖然對這幫女子而言,她們已經足夠偉大,但形勢卻使得她們更加的嚴峻。
數萬大軍儼然將他們團團圍住。
福爺挺着巨大的肚子,身上穿着一套火紅色鎧甲,頭上戴着一個如同避雷針一般的頭盔,緩緩的來到了隊伍的最前方。
「凝月,你給我聽清楚了,交出神顏珠,帶着你那幫女弟子全部給我乖乖投降,福爺看在你長的不錯的份上,收了你當妾,你那幫女弟子就給我的兄弟們當媳婦,否則的話,這便是你們的下場。」
說完,福爺一個大刀砍下,頓時將面前一個女弟子的屍體一刀砍成兩半。
狗腿子此時嘿嘿一笑:「福爺,晚上還有三個呢。」
福爺嘿嘿一笑,臉上滿滿都是喜色。
殿內,凝月領着最後的百名弟子,一個個面色蒼白,身上傷痕累累。
巨大的體力消耗加上人數上的完全不對等,碧瑤宮已經危在旦夕了。
看着身後的這幫弟子,凝月咬咬牙,將昨夜的銀布拿給了一名女弟子:「掛旗。」
話音剛落,幾名女弟子立即跪了下來:「宮主,三思啊。」
「我想過了,如果對方真是和雲頂山的人一樣,我們在死不遲,但如果他們是好人,我們或許會有一線生機。」凝月認真道。
她可以死,但這幫女弟子都還年輕,她們不該如此。
「可是」
一幫女弟子顯然並不支持凝月的做法,早已看淡生死的她們,寧願要着尊嚴活下去,也不願意被任何人欺辱。
況且,很多人也並不覺得,此時升起這面旗幟還有什麼用處。
畢竟,即便對方人馬要來,要想對付這麼多的雲頂山弟子,對方也必須要有足夠的人數才可以。
可昨夜裏,凝月便已經派過弟子在附近打探,結果是並未有任何大規模的隊伍在附近駐紮。
「不管了,升!」凝月冷聲一喝。
此時,帶領千軍萬馬的福爺突聞殿內有所響動,正以為是碧瑤宮終于堅持不住,要開門投降的時候。
門開了,一個女弟子緩緩的走了出來,她的手上,拿着一個長杆,接着,她緩緩的將長杆舉了起來。
長杆盡頭,是一面刻有斗笠的旗幟!
微風一吹,旗幟輕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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