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周子冽伸出手,撫上她的臉,眼裏是深深的愛。
「明天讓張季去京城吧。」
周子冽嘆了一口氣,緊緊抱住她:「好。」
「還有,到底有什麼事讓你這麼擔心?」劉青悶在周子冽懷裏問。
「沒有什麼事,我只是瞎擔心而已。或許是因為幸福就在眼前,所以開始患得患失起來。」
「是這樣嗎?」劉青抬起頭來懷疑地看了他一眼,「算了,你不說我也不問了。不過,你一定要把封妃的事處理好,你說過讓我把這件事交給你的,你要辦不好就等於害了我的性命。」
「好吧,我知道了。」說到這個問題周子冽皺起了眉頭,一臉的糾結。
周子冽回到那邊房洗漱了一通,才又到劉青房裏的地鋪上來就寢。只是劉青在床上躺了很久,還聽到周子冽輾轉的聲音。
劉青嘆了口氣,下了床趿着鞋走到地鋪上,掀開被子鑽進了周子冽的懷抱。
「青青……」感覺劉青柔軟的身子緊貼着自己,周子冽的身體一僵。
「什麼都不要想。該來的總要來,總要來的咱們也擋不住,不如什麼都不想,等它來時直接去面對好了。」劉青不是不知道自己這行為很不妥,可周子冽的煩燥難眠全是為她,她如果躺在床上沒心沒肺地呼呼大睡,實在是太沒良心。她只想以這樣的方式來安撫他。
聯想周子冽這一路來的奇怪行徑,她估計是跟張三丰所說的話有關。而且她也隱隱知道,張三丰說的一定不會是好事。否則周子冽不會如此憂慮擔心。不過她確實如剛才所說的那樣想,這也是她一直不願太過追問的緣故。
該來的。擋不住,那就接着好了。事先知道白白擔心害怕憂慮。要不老子怎麼說「智者不惑,勇者不懼,適者有壽,仁者無敵」呢?
見周子冽緊抱着她不說話,劉青伸出手來揉開他的眉:「什麼都不要想,好好睡一覺。」
周子冽慢慢放鬆身子,在她額上一吻:「嗯,睡吧。」
劉青聽着他有力的心跳,慢慢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早上劉青睜開眼。正對上了周子冽黑寶石一般亮晶晶的眼睛。看到他眼睛眨都不眨地看着自己,劉青咬了咬唇:自己的睡相不會太難看吧?
看到劉青一臉的不自然,周子冽嘴角翹了起來,輕輕地在她唇上一吻,然後緊緊地摟住了她。過了好半晌,他才道:「起床吧。」
「嗯。」劉青如蒙大赦,趕緊爬了起來。回頭見周子冽仍躺在那裏不動,嗔道:「還不趕緊起床。要是張季起來了去你房裏發現你不在,那就糟了。」
周子冽呲了呲牙。苦笑一下道:「我倒想起呢,可這手它麻呀。」說完慢慢坐了起來。
劉青想起自己昨晚將他的胳膊當了一夜的枕頭,不禁吐了吐舌頭。
「我出去了,一會兒小二會拿水給你洗漱。你收拾一下吧。」周子冽看了一眼身材玲瓏的劉青,三步並作兩步地出了門。
好嘛,昨晚因有帳子擋着。便脫了那背心睡覺。後來沒想起這事,鑽了人家的被窩。幸虧周子冽定力足啊!劉青低頭看了看自己。臉紅了起來。
劉青栓上門收拾好自己,小二就送水過來了。她洗漱好。周子冽進來道:「張季已上路了。」
「這麼快?」劉青轉頭道:「你該不會連早餐都不讓人吃吧?」
「哼,反正我在你心裏就是個狠心的人。」周子冽一臉的幽怨。經過昨晚上,雖然他也還擔心,但心情放鬆了很多。真要有什麼事,確實如劉青所說的,兩人一起面對吧,沒什麼大不了的。
「走吧,吃早餐去,吃完好趕路。」劉青將自己的手放進他的大掌里。周子冽的手溫暖而乾燥,劉青喜歡被他握時那種安心的感覺。
「咱們在這裏多住一天吧,明天再走。」周子冽看着她。
「你一直不想走,是在等什麼人嗎?」
周子冽遲疑了一會兒,嘆了一口氣道:「我的手下都解散了,而且他們大多住在京城。所以我在廣州時,托師兄給寧王帶了信,請他派朱六、朱七到安溪來。結果等了這麼久,卻沒人來。也不知是我師兄那裏出了狀況,還是寧王那裏有什麼事。」
「哦?」劉青皺了皺眉,「張季剛才是動身去南昌了嗎?」
「是。」周子冽點點頭,「所以我想等一兩天。不過如果陸寶成他們到了這裏,我們不能跟他們一起走。」
「不要。周子冽,如果張三丰道長算出我真有一劫,怎麼都是逃不掉的,不如讓它早些來。我不喜歡過這種提心弔膽的生活!」
「你……你知道了?你怎麼知道?」周子冽驚異地看着她。
劉青笑了一下:「我聰明唄。」
心疼與憂心在周子冽眼裏閃過,他伸出手來撫了一下劉青的臉,開口道:「走吧,我們吃早餐去。」
吃過早餐,劉青和周子冽便上了路。從漳平到永安有一百多公里,走得早趕得及,晚上就不用露宿荒野。他倆騎馬出了城就縱馬急奔,走了沒多久進入了一段山路。
這裏路的兩邊都是高山,樹木參天,山勢險峻,時有懸崖峭壁。騎馬走在其中,看着這險峻路段,劉青的心裏便驚悚起來,總覺得在這裏會發生點什麼。周子冽自進入這一段路,就從腰上解下劍來握在了手上,一面走一面緊張地仔細察看着四周的地形,神情極為嚴峻。
這樣走了一個時辰,什麼動靜都沒有,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劉青笑道:「放鬆些吧,總這樣會很累的。」
話聲剛落,周子冽卻臉色一變,一支袖箭從他手裏如閃電般擲了出去,「嗖」地一聲飛向樹叢里。緊接着,「啊」地一聲響起,有人在樹叢後面慘叫起來。
還沒等劉青臉上的笑容收起,一隻箭向她迎面直直地射來。劉青平時用拳,所以除了一把鐵釘,手裏並沒拿着武器。這箭射過來,她徒手根本擋不住,想要從芥子裏掏出些東西來擋也來不及了。眼看就要被射中,周子冽叫了一聲「小心」,從他的馬上縱身而起,向劉青撲起來,一把將她抱住,另一隻手拿劍將箭擋開,險險地避過了這一支箭。
這支箭仿佛是一個號令,當箭被打掉的那一瞬間,四面八方如雨一般有箭向劉青和周子冽射來。周子冽像是周身長了眼睛,一陣「叮噹」聲響後,射過來箭都被他一一擊落在馬前。
然而有些箭並未向他們招呼,而是射在了馬腿上。那箭上估計淬了藥,劉青的白馬被射中,嘶鳴一聲前腿高高揚起,之後朝前狂奔了兩步便倒在了地上。
劉青心裏大驚。這些人太狠了,看來是想置她於死地。但這時已沒有時間思考是誰這麼想要她的命,因為那箭一波接一波地向她射來。早在馬撲地之時,周子冽便帶着她滾落到地上。
那些人根本不給他們喘息的機會,下一波箭雨很快又到了他們面前。幸虧清風道長的投擲功夫厲害,在他的訓練下周子冽對這箭雨的攻擊遊刃有餘。終於抱着劉青翻滾到一塊石頭面前,算是避免了腹背受敵的窘境。
然而敵人似乎準備得極為充分,看到周子冽到了石塊前,放箭的策略也改變了,十箭十箭的一波接一波,大概想用疲勞戰術拖垮周子冽。
劉青這時已從芥子裏拿出了一把劍,對周子冽道:「這樣下去估計不行,我這裏能自保,你看看想辦法給他們點回擊。」
周子冽看劉青揮舞着劍擋得住箭雨的攻擊,便在擋箭之餘,從地上撿了幾根箭,往幾個方向回擲過去,馬上就聽到了幾聲慘叫從樹叢里傳來。
劉青聽了正高興,卻聽周子冽驚呼一聲:「閉上呼吸。」一陣煙霧撲鼻而來。原來敵人看周子冽武功了得,又改變了進攻方式,將箭頭包上藥粉包射了過來。當劉青或周子冽用劍去擋箭的時候,勢必會碰它一下,這樣藥粉包就自動散開來,散進兩人的呼吸間。
周子冽在箭射過來時就已看清,他叫得及時,劉青反應也快,這才避免了馬上中藥倒地的情況。但人總不能不呼吸,那邊的箭又不得不擋,藥粉包一個接一個地在他們面前散開,情況極為危急。
周子冽忙中偷閒地掏出一個瓷瓶,倒出一顆藥丸,也來不及說話,一把塞進劉青的嘴裏。然而就在這一分心的瞬間,一支未帶藥包的箭射中了他的右臂。
「周子冽。」劉青驚呼,從他後面躍出來擋在他面前,將射過來的箭雨擋掉,一面叫道:「趕緊吃藥。」那箭淬了毒,如果不吃藥支撐不了幾下就會倒地,剛才她的馬就是前例。
周子冽只給她吃了一顆藥丸,自己還沒來得及吃。這一下又被毒箭射中,兩藥一起進入體內,饒是他運功抵擋,仍禁不住陣陣發昏。他用劍將自己的手臂劃了一個口子,一剎那的疼痛讓他清楚了過來,他飛快地掏出藥來塞入口中。
(謝謝韓carol的打賞和催更票,謝謝stillia和傑傑弟弟的粉紅票。三天沒法上網了,前天和今天都坐了一天車,昨天祭一天祖。今天才回家不久,文發晚了一點兒,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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