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二弟,怎麼了?銀票有什麼不對麼?」劉大春見妹妹的面色有些異樣,關心地問。
「哦,沒事。因為沒聽說過這錢莊,所以問一下。」劉青笑了笑,將信折好,和銀票一起裝進信封,佯裝放進袖袋,實則已放芥子裏。這銀票啥的,還是放在芥子裏保險啊,任誰都偷不走。
「這寧遠號是個有實力的字號,這幾年我倒是在各個地方都看到過。不過原先它都是開酒樓或者作別的生意,倒是第一次聽說它開錢莊。」彭掌柜這些年走南闖北,見識甚廣,聽了兄妹倆的對答,便出來指點迷津。
劉青聽了,心裏暗自嘆惜:在桂林開錢莊,朱權是怕她沒錢用嗎?她欠朱權的這一份情,真是無論如何也償還不了了。
「劉公子,李管事會在桂林停留一晚,就住在我家,你有事或有信,儘管來找他便是。我們今天剛到,還有諸多事情要安置,就不久留、先告辭了。」彭掌柜站了起來,拱手道。
「為何這樣急着走?那晚上我和哥哥為二位接風,在座的諸位作陪。」劉青聞言,也不好強留,站起來笑道。
「不了公子,我此來還有重要的事要辦,所以明天就得回去。晚上有事,就不叨擾了。」李喚卻堅辭不受,將陸寶成和李植托他帶來的禮物送上,拱了拱手,跟着彭掌柜告辭而去。
劉青送了他們,回到後院,將兩位義兄送的禮物看了一遍。又細細地寫了封信,告訴陸寶成。李植的婚禮她就不參加了,過了年她便往福建去。
中午吃過午飯。她便穿了男裝出了門。她要親眼去看一看寧遠錢莊,順便將那兩千兩銀票換成銀子放在芥子裏,免得到了年後去福建的路上用錢不便。至於朱權給她的三萬兩銀票,她從來沒有去兌換的念頭。朱權的這份心意,她收下就夠了。
出門雇了輛車,往西門行去,到了那裏不用打聽,就看到在一個顯眼的位置,一幢極氣派的建築匾額上。大大的寫着「寧遠」兩個字。劉青看了,心中一陣羞愧——朱權一直掛念着她,默默地以這種方式守護着她,她卻連在街上打探一下這份心意的念頭都未曾有過,以至這錢莊在桂林開了四個月,她竟然都不知曉!
進到錢莊,劉青看高高的櫃枱後有一個老頭在打算盤,正欲開口。那老頭抬起頭來,看到劉青。眼裏露出驚喜的神色,開口問道:「公子可姓劉?」
「正是。」劉青一愣。
「小人朱貴明,見過主子。」那人忙從櫃枱里出來,一撩衣擺就跪了下去。
「快快請起。」劉青伸手去扶。那朱貴明卻連稱不敢。自己爬了起來。
「你如何認得我?為何稱我為主子?」劉青心中雖有猜測,卻還是想在朱貴明口中得到證實。
「小人來前,王爺曾畫過一幅主子的畫像。故而這錢莊上下人等都認得主子,是不會錯的。這錢莊就跟那十個影衛一樣。是王爺吩咐要終生奉主子為主的。當然,如果主子不樂意。王爺交待不可勉強。但王爺還交待,主子認不認我們,是主子的事;可我們認不認主子,卻是我們的事。終生奉主之事,是不可更改的,還請主子不要嫌棄小人等。」
聽了這話,劉青仰天長嘆一聲:朱權啊朱權,你想讓我怎麼辦?難道你想讓我這輩子欠了下輩子還麼?
事已至此,劉青這人情,不欠也得欠了。要想讓她還,卻是還不起。她也不再囉嗦,從懷裏掏出那張銀票,對朱貴明道:「兌兩千兩銀子。」
朱貴明卻不接,道:「這錢莊都是主子的,主子要用錢儘管說。這銀票請收回。」說完,叫了一個夥計,稱了兩千兩銀子,又問:「這銀子甚重,主子需不需要小人們幫送回家去?」
看這行事,估計她說這錢不要,這朱貴明也有一番滔滔大論正等着跟她講。劉青索性也懶得推辭了。反正一份人情也是欠,二份人情也是欠,欠着欠着,也就習慣了。她道:「不用,你讓人搬到外面那車上吧。」
「是。」看來朱權也知道劉青的性子,最怕人囉嗦。用的這位朱貴明朱掌柜,那性子便有些左,是那種一根筋通到底,不知變通的;為人也不圓滑,性格方得很,一就是一,二就是二。只要這銀子劉青拿走,銀票不留下,他便覺得沒有辜負王爺的重託,所以車是不是雇的騾車,他是不過問的,叫人搬了銀子上去,便垂手聽吩咐。
「行了,我走了,有事再聯繫。」劉青看了,也極為自覺的不再囉嗦。見銀子到了車上,她拱了拱手,便上了車。不過,事情經過朱貴明這麼幹脆利落一處理,劉青來時路上那份傷春悲秋式的感觸,卻是消彌不見了。劉青想想這事,自己也覺得好笑。
看看沒人注意,劉青用袖子一拂,銀子便進了芥子裏。東西放在芥子的哪個角落,那是隨她所欲的,倒不怕砸中小懶。只是這芥子原來隨着她的武功增強,空間慢慢變大了一些;現在她的武功到了一定程度,進步緩慢了,這芥子看起來似乎便沒了變化。
不過劉青一向將它當行李箱和小懶同學的窩來用,自己覺得有這麼大的空間也就足夠了,倒也沒有讓它再變大的強烈**。
取了銀子,接下來要辦的事,就是買一些土儀給李喚帶回去,還要幫李植挑一件結婚禮物。
土儀很快就買好了,不過是桂林三寶:三花酒、豆腐乳和辣椒醬,還有一些香菇等又輕又不會發霉的乾貨。千里迢迢的,上次彭掌柜去安徽,她除了一封信。卻不好意思讓他帶東西。這會兒喚兒特地來一趟,自家人她便不客氣了。儘管使喚。
買完土儀,這結婚禮物她卻作了難——買啥好呢?別的姑娘家送人禮物。基本都是自己繡的一幅屏風,或一件衣服等啥東東。可她那繡活……呃,得了吧,還是不要拿出來獻醜了,買一幅屏風得了。
劉青卻不知,她這想法,卻是救了李植一命。要知道,歐陽闊不過是偏着周子冽喝了她一杯茶,周子冽便能將小石頭扔人杯里。要是知道劉青的第一件女紅作品送給了對她念念不忘的李植。估計周子冽殺往杭州的心都會有。
重在一番心意,劉青如此想着,選了一架尚算不錯的屏風,面積並不大,想來喚兒也不難攜帶。讓人將屏風搬上了車,她便坐了車回家去。
「二……二弟,你怎麼才回來?歐陽公子在廳里等你很久了。」車一停在家門口,劉大春就從家裏走出來。
「哦,哥你先幫我將屏風搬出來。」劉青給了車錢。便跟劉大春搬了屏風進門去。
「子衿你買這玩意幹什麼?」歐陽闊估計原跟劉大春一直坐在廳里,這時聽到聲響,一起過來看。看了一下屏風,他皺眉道:「木料尚可。可雕工不夠好,上面的動物花草沒有靈性。你要屏風,讓泠泉幫你做一個就行了嘛。還跑到外面去買幹嘛?」
「這是送我義兄的成親賀禮。覺得不好是吧?下次成親我也送你一個。」劉青憑她這一年多在外面練就的眼光,覺得這屏風已雕得夠好的了。偏這歐陽闊還吹毛求疵、一張嘴就打擊她購物的興致。不過跟周子冽那怪胎在一起,估計歐陽闊的眼光那不是一般的高。
「呃。還是不要吧。你送我我准不好意思扔,可放家裏總覺得難受。」歐陽闊極為憨厚老實地回道。
「就等你這句話,這下省銀子了。」劉青笑嘻嘻地將屏風放下,坐到座位上,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一杯水下肚,她才看了歐陽闊一眼:「有事?」
「嘖嘖嘖,子衿,你咋一點都不像個女孩子?喝水咕嘟咭嘟就往嘴裏倒,一點也不斯文。」歐陽闊不知今天抽了什麼瘋,專以打擊劉青為自任。
「想看斯文的大家閨秀是吧?門在那邊,好走不送。」劉青指了指門,便欲抬臀起身送客。
「別別別,人家心理不平衡想發發牢騷都不行麼?你說說,我跟泠泉都十幾二十年的哥們了。可在他眼裏,咱們倆那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呀!你一天到晚使喚他,他一天到晚使喚我……嗚,俺的命咋就這麼滴苦捏?」歐陽闊形如怨婦地訴說開了。
「……」蛇鼠一窩啊,跟周子冽混的人,咱能要求他有正形嗎?劉青極為無語。
她給歐陽怨婦倒了一杯水,安慰道:「請節哀哈。這個問題你還得向周子冽同學申斥,我是幫不上你啥忙了。」
「找不到他人啊,想讓他幫着寫一篇文章都不行。」歐陽闊終於自暴了他幽怨的根源,「人是找不到,可消息他倒傳來了,讓我來告訴你,說前段時間打探你們家的人他查到了。」
「哦,是誰?」
歐陽闊卻不答,反問道:「你先說說,你們家是不是有啥靠山?泠泉本來就是想幫你把推官李玉貴給擼下台的,卻不想有人先他一步,李玉貴已經下獄了。」
「啊?」劉青大吃一驚。
(抱怨起點幾句:俺文文的排版明明沒啥問題,可發上網來,點點同志硬是亂給俺加回車,一句話說到一半,它便給另起一行了,上一章情況尤為嚴重。俺實在看不順眼,又木有辦法。親們啊,莫要錯怪俺啊,俺語文還是學得蠻好滴,要怪就怪點點同志吧。另:謝謝起禛打賞的平安符,還有親們的推薦票。新的一周又開始了,泠水很久木有推薦了,
全靠親們的支持。這一周,還請親們一如繼往的支持泠水,給泠水投些推薦票,謝謝!)(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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