鋤姦殺寇 一六八、空戰
測試廣告1;;;;劉凱峰一進裏屋，就知道那個廖雅權是南造雲子，因為那屋子裏的香味太熟悉了，熟悉得就像是走進了在上海的紅蝙蝠公寓。讀爸爸 m.dubaba.cc
;;;不一樣的女人，一般使用的都是不一樣的香水，即使是同一個牌子的香水，灑在不同女人的身上，所散發出來的香味也是不一樣的。在劉凱峰所接觸過的女人當中，幾乎都喜歡用香水，比如南造雲子、左湘玲、洪雲婷甚至是阿娟，劉凱峰很容易地就能通過她們身上散發出來的香味，分清誰是誰。
;;;剛才，就在他進入裏屋的時候，那股撲鼻而來的香味，讓他感到南造雲子的影子就氤氳其間，仿佛她就在房間的某個角落，或者剛剛離開。
;;;當然，劉凱峰不好意思對阿娟直說：「直覺，憑直覺我就知道這個廖雅權一定是南造雲子。」
;;;阿娟笑了笑：「不對吧？你辦事歷來是注重事實和依據的，如果單憑直接，在飯館裏聽那老人說起她的時候，你就可以肯定了，現在你進入房間後才這麼肯定，我想大概是從屋子的味道中判斷出來的吧？」
;;;劉凱峰沒有接她的話茬，而是對小猴子說：「小猴子，你就在這周圍呆着，如果發現一個長得很漂亮的女人就跟着，之後找機會打電話到縣黨部或者警察局，讓他們通知我。還有，從這個院子裏進進出出的男人也給我定緊了。」
;;;「劉先生，您放心吧。」
;;;「走，我們到馬當去。」劉凱峰對阿娟說道，等他們來到路口時，恰好碰到兩輛從湖口方向過來，準備到馬當去運傷員的卡車，他們出示證件後，立即爬上車廂，直接朝馬當奔去。
;;;「哎，我說三舅，」阿娟問道：「如果哪天我要是走丟了，你是不是也能從味道中把我給找出來呀？」
;;;劉凱峰總覺得與她談論這些話題有些曖昧，與雙方的身份和關係都不太相符，所以，劉凱峰只能是充耳不聞，何況鬼子的第二輪進攻又開始了，他有足夠的理由一直目視前方，對於她的問題不予回答。
;;;阿娟白了他一眼：「共產黨就是共產黨，除了鬧革命以外，一點情調都沒有。」
;;;日寇的十八架戰鬥機、三十六架轟炸機和十多艘軍艦，再次出現在馬當的江面上，兩岸的江防炮火再次隆隆響起，不久，中蘇空軍聯合編隊，在中國空軍第三大隊隊長羅英德，和蘇聯志願航空隊大隊長勃爾蓋維森斯基的帶領下，直接朝日寇機群撲去。
;;;日寇的長機，是由號稱日本海軍航空兵「四大天王」之首的「空中霸王」南鄉茂章駕駛，這是從來就沒把中國空軍放在眼裏的南鄉茂章，首次在華起飛作戰，就在他率領着「南鄉編隊」在馬當上空肆意轟炸和俯射時，突然發現三十架中國飛機從西南方向的雲端中出現，黑壓壓地一片從空中壓了過來。
;;;面對突如其來的中國空軍，南鄉茂章不僅沒有驚慌失措，反而激發了他的鬥志，他猛地一拉操縱杆，使自己的飛機高高躍起，幾乎甩開了雙方的機群，然後再空中努力尋找着中國空軍的長機。
;;;三十架中國飛機在南鄉茂章的眼裏算不上什麼，最多也是一群雛雞和烏合之眾，他想：自己在中國上空，為大日本帝國建立功勳的機會到了！
;;;當勃爾蓋維森斯基的飛機出現在他面前時，他立即斷定這便是中國空軍編隊的長機，於是，他輕輕一推操縱杆，就悄悄地跟了上去。
;;;「這也太簡單了吧？」 南鄉茂章一邊獰笑着，一邊大聲吼道。
;;;因為勃爾蓋維森斯基的飛機已經進入了他的瞄準十字星，他現在只需要輕輕按一下拇指就可以了。
;;;問題時，他一輩子再也沒有按下拇指的機會了。
;;;「嗵嗵嗵」一串機關炮聲響起，從後面及時趕到的羅英德，首先按下了自己的拇指，南鄉茂章頓時和他被籠罩過無數光環的座機一道，從此煙消雲散在馬當的上空。
;;;「嗵嗵嗵——」空中，中蘇戰鷹與日寇展開逐個廝殺，場面壯觀而慘烈，兩岸的防空炮火都停下了，他們分不清誰是誰的飛機，也從來沒見過如此密集的空戰，大家都仰着脖子朝天空望去，直到脖子仰酸了，都不願把目光挪開。
;;;「轟隆隆——」江面，日寇的軍艦突然發現空中落下的炸彈，本來應該落在中國軍隊陣地上的，卻突然掉到自己頭上來了，多艘軍艦被炸，艦炮又不敢亂放，害怕把自己的飛機給打下來，艦隊只好倉皇掉頭，夾着濃煙滾滾的尾巴逃跑了。
;;;一架飛機幾乎擦着劉凱峰和阿娟的頭頂飛過，機翼上日寇太陽旗的標誌依稀可見，而在它的後面，一架中國飛機緊緊咬住不放。
;;;「嗵嗵嗵——」，那串機關炮聲，幾乎就在劉凱峰和阿娟的頭頂響起，隨即「轟隆」一聲，開始從他們頭頂飛過的那架日寇飛機，已經被打成一天的碎片了。
;;;「真他媽的痛快！」
;;;這句話本來是劉凱峰想說的，但卻讓阿娟脫口而出了，來到馬當要塞前，看到日寇的飛機和軍艦，在瀰漫的硝煙中爭先恐後地逃竄着，劉凱峰和阿娟的興奮之情溢於言表，他們並肩站着，本來很想忘情地以擁抱對方來慶賀勝利的他們，彼此望了一眼，又都沒有舉動，更沒有說什麼。
;;;但他們心裏都樂開了花，因為這不僅僅是中國空軍的勝利，也是所有中國人的勝利。
;;;剛剛抵達九江不久，準備上飛機飛回武漢的白崇禧，了解到馬當的戰況後，立即給李蘊珩打電話：「李軍長，馬當地位的重要性你也知道，現在敵人已經開始行動了，今天我們雖然暫時取得了勝利，但惡戰還在後頭，我建議你最好還是把軍部從湖口搬到馬當，要讓所有駐守部隊都明白，馬當就是武漢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屏障，一步也不能退。」
;;;李蘊珩一聽，把軍部放到馬當，那鬼子的飛機一上天不就到了我的頭頂？你白崇禧站着說話腰不酸，怎麼不把五戰區司令長官部搬到馬當去？
;;;「這個……，沒有必要吧？我在湖口一樣可以指揮，何況那裏已經有了兩個司令部，我再把司令部搬過去，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司令部趕集呢！」
;;;白崇禧有點不高興：「李軍長，你也知道委員長對馬當要塞重視的程度，要不要搬，你自己看着辦！」
;;;說完，他就把電話給撂了。
;;;李韞珩看到白崇禧真的動怒了，心裏也有點不踏實起來，這馬當要塞沒事倒也罷了，萬一有個什麼意外，自己到時候就落了個「抗令不遵」的罪名，那哪裏吃得消？
;;;心裏嘀咕了半天，李韞珩還是決定把軍部搬到馬當。當天下午，李韞珩就將軍部和抗日軍政大學遷到了馬當，一到馬當，他做的第一事，就是打電話給所屬各部，要大家明天來馬當鎮參加畢業典禮。
;;;辦抗日軍政大學不能不說是件好事，搞個畢業典禮也不算過分，問題是在鬼子已經開始江面清障排雷了，在這個時候還讓前線所有指揮官都來參加，如果不是腦袋出了什麼問題的話，就有通敵之嫌了。
;;;當然，曾經率部尾追長征紅軍一萬餘里，並在貴州息烽解救被圍困的蔣介石，被授予中將軍銜，同時也率部參加了淞滬會戰的李韞珩，不可能通敵，所以，只能判斷他當時腦子確實出了問題。
;;;他讓副官通知每一個學員必須參加，還給所屬各部打電話，要全體軍官都來捧場。
;;;就連日寇都擔心，因為今天的清障排雷工作，會導致李韞珩改變主意，但從參加培訓班的漢奸那裏得到消息，說畢業典禮照常舉行時，波田重一先生懷疑自己的眼睛出來了問題，然後看着電報嘟囔了一句：「這個李軍長，比他們的蔣委員長有種！」
;;;「鮑總隊長，在湖口你說路遠，不讓部下參加抗日軍政大學也就算了。」聽副官說，堅守在長山炮台的海軍陸戰隊第二總隊隊長鮑長義，不僅自己不來，還拒絕讓本部所有軍官前來捧場，李韞珩忍不住親自給他打電話：「現在畢業典禮搬到馬當來了，怎麼你就是不願意給李某這個面子？」
;;;「李軍長，」鮑長義耐心地解釋道：「今天鬼子已經在江面進行了排雷工作，而且是一連兩次，看來他們的登陸作戰就在這兩天，卑職實在是不敢擅離職守呀！」
;;;「很好，那就拜託你們海軍陸戰隊第二總隊的那兩千多號人，把波田支隊趕到江底去吧！」李韞珩惱羞成怒地扔下電話，罵道：「媽的，什麼東西，給臉不要臉。」
;;;由於兩次清障排雷受挫，日寇無法打通水上通道，波田重一請示在南京的岡村寧次後，被迫放棄從江上展開進攻的計劃，改以一部兵力在馬當以東的茅林洲、香口一帶登陸，沿長江南岸向馬當迂迴進攻。
;;;隨即，他們猛烈炮擊了這一帶，抗敵自衛總隊被迫退到了彭澤縣周圍佈防，周天明帶着第五中隊，被安排在長山與馬當之間擔任警戒，正在馬當的劉凱峰和阿娟，正好與他們不期而遇。
;;;「哎，三舅，」阿娟問道：「成立鋤奸別動隊的事怎麼說？」
;;;作為軍人出身的劉凱峰，當然明白此刻的前線更需要拿槍的戰士：「南造雲子已經進入了我們的視野，順藤摸瓜，馬彭一帶的日特遲早會悉數落網的。該送出去的情報，想必他們已經送出去了，對付他們用不着這麼多人，還是讓他們留在隊伍上吧。」
;;;「你這可是趁火打劫呀，」阿娟望着他：「留在隊伍上，留在誰的隊伍？」
;;;劉凱峰不瞞地瞟了她一眼：「當然是抗日的隊伍上！」
;;;阿娟點頭道：「那好吧，咱們一人退一步，讓萬鋼和孫健跟着咱們，關鍵的時候身邊總得有人使喚的人，其他弟兄就暫時留在隊伍上。」
;;;「沒問題。」劉凱峰立即趕到李韞珩的司令部，要了輛吉普車，然後帶着阿娟、萬鋼和孫健趕回了彭澤縣城。
;;;等他們進入縣城時，夜幕已經降臨，他們直接驅車來到城西與小猴子匯合。
;;;「怎麼樣，南造雲子出現了嗎？」劉凱峰問道。
;;;「沒有。」小猴子說道：「不過，天快黑的時候，有三個男人進了萬家大院，沒過多久，又進去了兩個，看那樣子都是青壯年，不像是萬家的人，也不像是當地的農民，到現在還沒出來。」
;;;劉凱峰說道：「阿娟，你們在這裏等着，注意隱蔽，我進去看看。」
;;;等劉凱峰翻牆進了萬家大院後，眼前的情景讓他大吃一驚。
;;;aq;;;;劉凱峰一進裏屋，就知道那個廖雅權是南造雲子，因為那屋子裏的香味太熟悉了，熟悉得就像是走進了在上海的紅蝙蝠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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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就在他進入裏屋的時候，那股撲鼻而來的香味，讓他感到南造雲子的影子就氤氳其間，仿佛她就在房間的某個角落，或者剛剛離開。
;;;當然，劉凱峰不好意思對阿娟直說：「直覺，憑直覺我就知道這個廖雅權一定是南造雲子。」
;;;阿娟笑了笑：「不對吧？你辦事歷來是注重事實和依據的，如果單憑直接，在飯館裏聽那老人說起她的時候，你就可以肯定了，現在你進入房間後才這麼肯定，我想大概是從屋子的味道中判斷出來的吧？」
;;;劉凱峰沒有接她的話茬，而是對小猴子說：「小猴子，你就在這周圍呆着，如果發現一個長得很漂亮的女人就跟着，之後找機會打電話到縣黨部或者警察局，讓他們通知我。還有，從這個院子裏進進出出的男人也給我定緊了。」
;;;「劉先生，您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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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我說三舅，」阿娟問道：「如果哪天我要是走丟了，你是不是也能從味道中把我給找出來呀？」
;;;劉凱峰總覺得與她談論這些話題有些曖昧，與雙方的身份和關係都不太相符，所以，劉凱峰只能是充耳不聞，何況鬼子的第二輪進攻又開始了，他有足夠的理由一直目視前方，對於她的問題不予回答。
;;;阿娟白了他一眼：「共產黨就是共產黨，除了鬧革命以外，一點情調都沒有。」
;;;日寇的十八架戰鬥機、三十六架轟炸機和十多艘軍艦，再次出現在馬當的江面上，兩岸的江防炮火再次隆隆響起，不久，中蘇空軍聯合編隊，在中國空軍第三大隊隊長羅英德，和蘇聯志願航空隊大隊長勃爾蓋維森斯基的帶領下，直接朝日寇機群撲去。
;;;日寇的長機，是由號稱日本海軍航空兵「四大天王」之首的「空中霸王」南鄉茂章駕駛，這是從來就沒把中國空軍放在眼裏的南鄉茂章，首次在華起飛作戰，就在他率領着「南鄉編隊」在馬當上空肆意轟炸和俯射時，突然發現三十架中國飛機從西南方向的雲端中出現，黑壓壓地一片從空中壓了過來。
;;;面對突如其來的中國空軍，南鄉茂章不僅沒有驚慌失措，反而激發了他的鬥志，他猛地一拉操縱杆，使自己的飛機高高躍起，幾乎甩開了雙方的機群，然後再空中努力尋找着中國空軍的長機。
;;;三十架中國飛機在南鄉茂章的眼裏算不上什麼，最多也是一群雛雞和烏合之眾，他想：自己在中國上空，為大日本帝國建立功勳的機會到了！
;;;當勃爾蓋維森斯基的飛機出現在他面前時，他立即斷定這便是中國空軍編隊的長機，於是，他輕輕一推操縱杆，就悄悄地跟了上去。
;;;「這也太簡單了吧？」 南鄉茂章一邊獰笑着，一邊大聲吼道。
;;;因為勃爾蓋維森斯基的飛機已經進入了他的瞄準十字星，他現在只需要輕輕按一下拇指就可以了。
;;;問題時，他一輩子再也沒有按下拇指的機會了。
;;;「嗵嗵嗵」一串機關炮聲響起，從後面及時趕到的羅英德，首先按下了自己的拇指，南鄉茂章頓時和他被籠罩過無數光環的座機一道，從此煙消雲散在馬當的上空。
;;;「嗵嗵嗵——」空中，中蘇戰鷹與日寇展開逐個廝殺，場面壯觀而慘烈，兩岸的防空炮火都停下了，他們分不清誰是誰的飛機，也從來沒見過如此密集的空戰，大家都仰着脖子朝天空望去，直到脖子仰酸了，都不願把目光挪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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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架飛機幾乎擦着劉凱峰和阿娟的頭頂飛過，機翼上日寇太陽旗的標誌依稀可見，而在它的後面，一架中國飛機緊緊咬住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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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本來是劉凱峰想說的，但卻讓阿娟脫口而出了，來到馬當要塞前，看到日寇的飛機和軍艦，在瀰漫的硝煙中爭先恐後地逃竄着，劉凱峰和阿娟的興奮之情溢於言表，他們並肩站着，本來很想忘情地以擁抱對方來慶賀勝利的他們，彼此望了一眼，又都沒有舉動，更沒有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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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抵達九江不久，準備上飛機飛回武漢的白崇禧，了解到馬當的戰況後，立即給李蘊珩打電話：「李軍長，馬當地位的重要性你也知道，現在敵人已經開始行動了，今天我們雖然暫時取得了勝利，但惡戰還在後頭，我建議你最好還是把軍部從湖口搬到馬當，要讓所有駐守部隊都明白，馬當就是武漢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屏障，一步也不能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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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韞珩看到白崇禧真的動怒了，心裏也有點不踏實起來，這馬當要塞沒事倒也罷了，萬一有個什麼意外，自己到時候就落了個「抗令不遵」的罪名，那哪裏吃得消？
;;;心裏嘀咕了半天，李韞珩還是決定把軍部搬到馬當。當天下午，李韞珩就將軍部和抗日軍政大學遷到了馬當，一到馬當，他做的第一事，就是打電話給所屬各部，要大家明天來馬當鎮參加畢業典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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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曾經率部尾追長征紅軍一萬餘里，並在貴州息烽解救被圍困的蔣介石，被授予中將軍銜，同時也率部參加了淞滬會戰的李韞珩，不可能通敵，所以，只能判斷他當時腦子確實出了問題。
;;;他讓副官通知每一個學員必須參加，還給所屬各部打電話，要全體軍官都來捧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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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鮑總隊長，在湖口你說路遠，不讓部下參加抗日軍政大學也就算了。」聽副官說，堅守在長山炮台的海軍陸戰隊第二總隊隊長鮑長義，不僅自己不來，還拒絕讓本部所有軍官前來捧場，李韞珩忍不住親自給他打電話：「現在畢業典禮搬到馬當來了，怎麼你就是不願意給李某這個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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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即，他們猛烈炮擊了這一帶，抗敵自衛總隊被迫退到了彭澤縣周圍佈防，周天明帶着第五中隊，被安排在長山與馬當之間擔任警戒，正在馬當的劉凱峰和阿娟，正好與他們不期而遇。
;;;「哎，三舅，」阿娟問道：「成立鋤奸別動隊的事怎麼說？」
;;;作為軍人出身的劉凱峰，當然明白此刻的前線更需要拿槍的戰士：「南造雲子已經進入了我們的視野，順藤摸瓜，馬彭一帶的日特遲早會悉數落網的。該送出去的情報，想必他們已經送出去了，對付他們用不着這麼多人，還是讓他們留在隊伍上吧。」
;;;「你這可是趁火打劫呀，」阿娟望着他：「留在隊伍上，留在誰的隊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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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們進入縣城時，夜幕已經降臨，他們直接驅車來到城西與小猴子匯合。
;;;「怎麼樣，南造雲子出現了嗎？」劉凱峰問道。
;;;「沒有。」小猴子說道：「不過，天快黑的時候，有三個男人進了萬家大院，沒過多久，又進去了兩個，看那樣子都是青壯年，不像是萬家的人，也不像是當地的農民，到現在還沒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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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樣的女人，一般使用的都是不一樣的香水，即使是同一個牌子的香水，灑在不同女人的身上，所散發出來的香味也是不一樣的。在劉凱峰所接觸過的女人當中，幾乎都喜歡用香水，比如南造雲子、左湘玲、洪雲婷甚至是阿娟，劉凱峰很容易地就能通過她們身上散發出來的香味，分清誰是誰。
;;;剛才，就在他進入裏屋的時候，那股撲鼻而來的香味，讓他感到南造雲子的影子就氤氳其間，仿佛她就在房間的某個角落，或者剛剛離開。
;;;當然，劉凱峰不好意思對阿娟直說：「直覺，憑直覺我就知道這個廖雅權一定是南造雲子。」
;;;阿娟笑了笑：「不對吧？你辦事歷來是注重事實和依據的，如果單憑直接，在飯館裏聽那老人說起她的時候，你就可以肯定了，現在你進入房間後才這麼肯定，我想大概是從屋子的味道中判斷出來的吧？」
;;;劉凱峰沒有接她的話茬，而是對小猴子說：「小猴子，你就在這周圍呆着，如果發現一個長得很漂亮的女人就跟着，之後找機會打電話到縣黨部或者警察局，讓他們通知我。還有，從這個院子裏進進出出的男人也給我定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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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我們到馬當去。」劉凱峰對阿娟說道，等他們來到路口時，恰好碰到兩輛從湖口方向過來，準備到馬當去運傷員的卡車，他們出示證件後，立即爬上車廂，直接朝馬當奔去。
;;;「哎，我說三舅，」阿娟問道：「如果哪天我要是走丟了，你是不是也能從味道中把我給找出來呀？」
;;;劉凱峰總覺得與她談論這些話題有些曖昧，與雙方的身份和關係都不太相符，所以，劉凱峰只能是充耳不聞，何況鬼子的第二輪進攻又開始了，他有足夠的理由一直目視前方，對於她的問題不予回答。
;;;阿娟白了他一眼：「共產黨就是共產黨，除了鬧革命以外，一點情調都沒有。」
;;;日寇的十八架戰鬥機、三十六架轟炸機和十多艘軍艦，再次出現在馬當的江面上，兩岸的江防炮火再次隆隆響起，不久，中蘇空軍聯合編隊，在中國空軍第三大隊隊長羅英德，和蘇聯志願航空隊大隊長勃爾蓋維森斯基的帶領下，直接朝日寇機群撲去。
;;;日寇的長機，是由號稱日本海軍航空兵「四大天王」之首的「空中霸王」南鄉茂章駕駛，這是從來就沒把中國空軍放在眼裏的南鄉茂章，首次在華起飛作戰，就在他率領着「南鄉編隊」在馬當上空肆意轟炸和俯射時，突然發現三十架中國飛機從西南方向的雲端中出現，黑壓壓地一片從空中壓了過來。
;;;面對突如其來的中國空軍，南鄉茂章不僅沒有驚慌失措，反而激發了他的鬥志，他猛地一拉操縱杆，使自己的飛機高高躍起，幾乎甩開了雙方的機群，然後再空中努力尋找着中國空軍的長機。
;;;三十架中國飛機在南鄉茂章的眼裏算不上什麼，最多也是一群雛雞和烏合之眾，他想：自己在中國上空，為大日本帝國建立功勳的機會到了！
;;;當勃爾蓋維森斯基的飛機出現在他面前時，他立即斷定這便是中國空軍編隊的長機，於是，他輕輕一推操縱杆，就悄悄地跟了上去。
;;;「這也太簡單了吧？」 南鄉茂章一邊獰笑着，一邊大聲吼道。
;;;因為勃爾蓋維森斯基的飛機已經進入了他的瞄準十字星，他現在只需要輕輕按一下拇指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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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嗵嗵嗵」一串機關炮聲響起，從後面及時趕到的羅英德，首先按下了自己的拇指，南鄉茂章頓時和他被籠罩過無數光環的座機一道，從此煙消雲散在馬當的上空。
;;;「嗵嗵嗵——」空中，中蘇戰鷹與日寇展開逐個廝殺，場面壯觀而慘烈，兩岸的防空炮火都停下了，他們分不清誰是誰的飛機，也從來沒見過如此密集的空戰，大家都仰着脖子朝天空望去，直到脖子仰酸了，都不願把目光挪開。
;;;「轟隆隆——」江面，日寇的軍艦突然發現空中落下的炸彈，本來應該落在中國軍隊陣地上的，卻突然掉到自己頭上來了，多艘軍艦被炸，艦炮又不敢亂放，害怕把自己的飛機給打下來，艦隊只好倉皇掉頭，夾着濃煙滾滾的尾巴逃跑了。
;;;一架飛機幾乎擦着劉凱峰和阿娟的頭頂飛過，機翼上日寇太陽旗的標誌依稀可見，而在它的後面，一架中國飛機緊緊咬住不放。
;;;「嗵嗵嗵——」，那串機關炮聲，幾乎就在劉凱峰和阿娟的頭頂響起，隨即「轟隆」一聲，開始從他們頭頂飛過的那架日寇飛機，已經被打成一天的碎片了。
;;;「真他媽的痛快！」
;;;這句話本來是劉凱峰想說的，但卻讓阿娟脫口而出了，來到馬當要塞前，看到日寇的飛機和軍艦，在瀰漫的硝煙中爭先恐後地逃竄着，劉凱峰和阿娟的興奮之情溢於言表，他們並肩站着，本來很想忘情地以擁抱對方來慶賀勝利的他們，彼此望了一眼，又都沒有舉動，更沒有說什麼。
;;;但他們心裏都樂開了花，因為這不僅僅是中國空軍的勝利，也是所有中國人的勝利。
;;;剛剛抵達九江不久，準備上飛機飛回武漢的白崇禧，了解到馬當的戰況後，立即給李蘊珩打電話：「李軍長，馬當地位的重要性你也知道，現在敵人已經開始行動了，今天我們雖然暫時取得了勝利，但惡戰還在後頭，我建議你最好還是把軍部從湖口搬到馬當，要讓所有駐守部隊都明白，馬當就是武漢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屏障，一步也不能退。」
;;;李蘊珩一聽，把軍部放到馬當，那鬼子的飛機一上天不就到了我的頭頂？你白崇禧站着說話腰不酸，怎麼不把五戰區司令長官部搬到馬當去？
;;;「這個……，沒有必要吧？我在湖口一樣可以指揮，何況那裏已經有了兩個司令部，我再把司令部搬過去，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司令部趕集呢！」
;;;白崇禧有點不高興：「李軍長，你也知道委員長對馬當要塞重視的程度，要不要搬，你自己看着辦！」
;;;說完，他就把電話給撂了。
;;;李韞珩看到白崇禧真的動怒了，心裏也有點不踏實起來，這馬當要塞沒事倒也罷了，萬一有個什麼意外，自己到時候就落了個「抗令不遵」的罪名，那哪裏吃得消？
;;;心裏嘀咕了半天，李韞珩還是決定把軍部搬到馬當。當天下午，李韞珩就將軍部和抗日軍政大學遷到了馬當，一到馬當，他做的第一事，就是打電話給所屬各部，要大家明天來馬當鎮參加畢業典禮。
;;;辦抗日軍政大學不能不說是件好事，搞個畢業典禮也不算過分，問題是在鬼子已經開始江面清障排雷了，在這個時候還讓前線所有指揮官都來參加，如果不是腦袋出了什麼問題的話，就有通敵之嫌了。
;;;當然，曾經率部尾追長征紅軍一萬餘里，並在貴州息烽解救被圍困的蔣介石，被授予中將軍銜，同時也率部參加了淞滬會戰的李韞珩，不可能通敵，所以，只能判斷他當時腦子確實出了問題。
;;;他讓副官通知每一個學員必須參加，還給所屬各部打電話，要全體軍官都來捧場。
;;;就連日寇都擔心，因為今天的清障排雷工作，會導致李韞珩改變主意，但從參加培訓班的漢奸那裏得到消息，說畢業典禮照常舉行時，波田重一先生懷疑自己的眼睛出來了問題，然後看着電報嘟囔了一句：「這個李軍長，比他們的蔣委員長有種！」
;;;「鮑總隊長，在湖口你說路遠，不讓部下參加抗日軍政大學也就算了。」聽副官說，堅守在長山炮台的海軍陸戰隊第二總隊隊長鮑長義，不僅自己不來，還拒絕讓本部所有軍官前來捧場，李韞珩忍不住親自給他打電話：「現在畢業典禮搬到馬當來了，怎麼你就是不願意給李某這個面子？」
;;;「李軍長，」鮑長義耐心地解釋道：「今天鬼子已經在江面進行了排雷工作，而且是一連兩次，看來他們的登陸作戰就在這兩天，卑職實在是不敢擅離職守呀！」
;;;「很好，那就拜託你們海軍陸戰隊第二總隊的那兩千多號人，把波田支隊趕到江底去吧！」李韞珩惱羞成怒地扔下電話，罵道：「媽的，什麼東西，給臉不要臉。」
;;;由於兩次清障排雷受挫，日寇無法打通水上通道，波田重一請示在南京的岡村寧次後，被迫放棄從江上展開進攻的計劃，改以一部兵力在馬當以東的茅林洲、香口一帶登陸，沿長江南岸向馬當迂迴進攻。
;;;隨即，他們猛烈炮擊了這一帶，抗敵自衛總隊被迫退到了彭澤縣周圍佈防，周天明帶着第五中隊，被安排在長山與馬當之間擔任警戒，正在馬當的劉凱峰和阿娟，正好與他們不期而遇。
;;;「哎，三舅，」阿娟問道：「成立鋤奸別動隊的事怎麼說？」
;;;作為軍人出身的劉凱峰，當然明白此刻的前線更需要拿槍的戰士：「南造雲子已經進入了我們的視野，順藤摸瓜，馬彭一帶的日特遲早會悉數落網的。該送出去的情報，想必他們已經送出去了，對付他們用不着這麼多人，還是讓他們留在隊伍上吧。」
;;;「你這可是趁火打劫呀，」阿娟望着他：「留在隊伍上，留在誰的隊伍？」
;;;劉凱峰不瞞地瞟了她一眼：「當然是抗日的隊伍上！」
;;;阿娟點頭道：「那好吧，咱們一人退一步，讓萬鋼和孫健跟着咱們，關鍵的時候身邊總得有人使喚的人，其他弟兄就暫時留在隊伍上。」
;;;「沒問題。」劉凱峰立即趕到李韞珩的司令部，要了輛吉普車，然後帶着阿娟、萬鋼和孫健趕回了彭澤縣城。
;;;等他們進入縣城時，夜幕已經降臨，他們直接驅車來到城西與小猴子匯合。
;;;「怎麼樣，南造雲子出現了嗎？」劉凱峰問道。
;;;「沒有。」小猴子說道：「不過，天快黑的時候，有三個男人進了萬家大院，沒過多久，又進去了兩個，看那樣子都是青壯年，不像是萬家的人，也不像是當地的農民，到現在還沒出來。」
;;;劉凱峰說道：「阿娟，你們在這裏等着，注意隱蔽，我進去看看。」
;;;等劉凱峰翻牆進了萬家大院後，眼前的情景讓他大吃一驚。
;;;aq;;;;劉凱峰一進裏屋，就知道那個廖雅權是南造雲子，因為那屋子裏的香味太熟悉了，熟悉得就像是走進了在上海的紅蝙蝠公寓。
;;;不一樣的女人，一般使用的都是不一樣的香水，即使是同一個牌子的香水，灑在不同女人的身上，所散發出來的香味也是不一樣的。在劉凱峰所接觸過的女人當中，幾乎都喜歡用香水，比如南造雲子、左湘玲、洪雲婷甚至是阿娟，劉凱峰很容易地就能通過她們身上散發出來的香味，分清誰是誰。
;;;剛才，就在他進入裏屋的時候，那股撲鼻而來的香味，讓他感到南造雲子的影子就氤氳其間，仿佛她就在房間的某個角落，或者剛剛離開。
;;;當然，劉凱峰不好意思對阿娟直說：「直覺，憑直覺我就知道這個廖雅權一定是南造雲子。」
;;;阿娟笑了笑：「不對吧？你辦事歷來是注重事實和依據的，如果單憑直接，在飯館裏聽那老人說起她的時候，你就可以肯定了，現在你進入房間後才這麼肯定，我想大概是從屋子的味道中判斷出來的吧？」
;;;劉凱峰沒有接她的話茬，而是對小猴子說：「小猴子，你就在這周圍呆着，如果發現一個長得很漂亮的女人就跟着，之後找機會打電話到縣黨部或者警察局，讓他們通知我。還有，從這個院子裏進進出出的男人也給我定緊了。」
;;;「劉先生，您放心吧。」
;;;「走，我們到馬當去。」劉凱峰對阿娟說道，等他們來到路口時，恰好碰到兩輛從湖口方向過來，準備到馬當去運傷員的卡車，他們出示證件後，立即爬上車廂，直接朝馬當奔去。
;;;「哎，我說三舅，」阿娟問道：「如果哪天我要是走丟了，你是不是也能從味道中把我給找出來呀？」
;;;劉凱峰總覺得與她談論這些話題有些曖昧，與雙方的身份和關係都不太相符，所以，劉凱峰只能是充耳不聞，何況鬼子的第二輪進攻又開始了，他有足夠的理由一直目視前方，對於她的問題不予回答。
;;;阿娟白了他一眼：「共產黨就是共產黨，除了鬧革命以外，一點情調都沒有。」
;;;日寇的十八架戰鬥機、三十六架轟炸機和十多艘軍艦，再次出現在馬當的江面上，兩岸的江防炮火再次隆隆響起，不久，中蘇空軍聯合編隊，在中國空軍第三大隊隊長羅英德，和蘇聯志願航空隊大隊長勃爾蓋維森斯基的帶領下，直接朝日寇機群撲去。
;;;日寇的長機，是由號稱日本海軍航空兵「四大天王」之首的「空中霸王」南鄉茂章駕駛，這是從來就沒把中國空軍放在眼裏的南鄉茂章，首次在華起飛作戰，就在他率領着「南鄉編隊」在馬當上空肆意轟炸和俯射時，突然發現三十架中國飛機從西南方向的雲端中出現，黑壓壓地一片從空中壓了過來。
;;;面對突如其來的中國空軍，南鄉茂章不僅沒有驚慌失措，反而激發了他的鬥志，他猛地一拉操縱杆，使自己的飛機高高躍起，幾乎甩開了雙方的機群，然後再空中努力尋找着中國空軍的長機。
;;;三十架中國飛機在南鄉茂章的眼裏算不上什麼，最多也是一群雛雞和烏合之眾，他想：自己在中國上空，為大日本帝國建立功勳的機會到了！
;;;當勃爾蓋維森斯基的飛機出現在他面前時，他立即斷定這便是中國空軍編隊的長機，於是，他輕輕一推操縱杆，就悄悄地跟了上去。
;;;「這也太簡單了吧？」 南鄉茂章一邊獰笑着，一邊大聲吼道。
;;;因為勃爾蓋維森斯基的飛機已經進入了他的瞄準十字星，他現在只需要輕輕按一下拇指就可以了。
;;;問題時，他一輩子再也沒有按下拇指的機會了。
;;;「嗵嗵嗵」一串機關炮聲響起，從後面及時趕到的羅英德，首先按下了自己的拇指，南鄉茂章頓時和他被籠罩過無數光環的座機一道，從此煙消雲散在馬當的上空。
;;;「嗵嗵嗵——」空中，中蘇戰鷹與日寇展開逐個廝殺，場面壯觀而慘烈，兩岸的防空炮火都停下了，他們分不清誰是誰的飛機，也從來沒見過如此密集的空戰，大家都仰着脖子朝天空望去，直到脖子仰酸了，都不願把目光挪開。
;;;「轟隆隆——」江面，日寇的軍艦突然發現空中落下的炸彈，本來應該落在中國軍隊陣地上的，卻突然掉到自己頭上來了，多艘軍艦被炸，艦炮又不敢亂放，害怕把自己的飛機給打下來，艦隊只好倉皇掉頭，夾着濃煙滾滾的尾巴逃跑了。
;;;一架飛機幾乎擦着劉凱峰和阿娟的頭頂飛過，機翼上日寇太陽旗的標誌依稀可見，而在它的後面，一架中國飛機緊緊咬住不放。
;;;「嗵嗵嗵——」，那串機關炮聲，幾乎就在劉凱峰和阿娟的頭頂響起，隨即「轟隆」一聲，開始從他們頭頂飛過的那架日寇飛機，已經被打成一天的碎片了。
;;;「真他媽的痛快！」
;;;這句話本來是劉凱峰想說的，但卻讓阿娟脫口而出了，來到馬當要塞前，看到日寇的飛機和軍艦，在瀰漫的硝煙中爭先恐後地逃竄着，劉凱峰和阿娟的興奮之情溢於言表，他們並肩站着，本來很想忘情地以擁抱對方來慶賀勝利的他們，彼此望了一眼，又都沒有舉動，更沒有說什麼。
;;;但他們心裏都樂開了花，因為這不僅僅是中國空軍的勝利，也是所有中國人的勝利。
;;;剛剛抵達九江不久，準備上飛機飛回武漢的白崇禧，了解到馬當的戰況後，立即給李蘊珩打電話：「李軍長，馬當地位的重要性你也知道，現在敵人已經開始行動了，今天我們雖然暫時取得了勝利，但惡戰還在後頭，我建議你最好還是把軍部從湖口搬到馬當，要讓所有駐守部隊都明白，馬當就是武漢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屏障，一步也不能退。」
;;;李蘊珩一聽，把軍部放到馬當，那鬼子的飛機一上天不就到了我的頭頂？你白崇禧站着說話腰不酸，怎麼不把五戰區司令長官部搬到馬當去？
;;;「這個……，沒有必要吧？我在湖口一樣可以指揮，何況那裏已經有了兩個司令部，我再把司令部搬過去，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司令部趕集呢！」
;;;白崇禧有點不高興：「李軍長，你也知道委員長對馬當要塞重視的程度，要不要搬，你自己看着辦！」
;;;說完，他就把電話給撂了。
;;;李韞珩看到白崇禧真的動怒了，心裏也有點不踏實起來，這馬當要塞沒事倒也罷了，萬一有個什麼意外，自己到時候就落了個「抗令不遵」的罪名，那哪裏吃得消？
;;;心裏嘀咕了半天，李韞珩還是決定把軍部搬到馬當。當天下午，李韞珩就將軍部和抗日軍政大學遷到了馬當，一到馬當，他做的第一事，就是打電話給所屬各部，要大家明天來馬當鎮參加畢業典禮。
;;;辦抗日軍政大學不能不說是件好事，搞個畢業典禮也不算過分，問題是在鬼子已經開始江面清障排雷了，在這個時候還讓前線所有指揮官都來參加，如果不是腦袋出了什麼問題的話，就有通敵之嫌了。
;;;當然，曾經率部尾追長征紅軍一萬餘里，並在貴州息烽解救被圍困的蔣介石，被授予中將軍銜，同時也率部參加了淞滬會戰的李韞珩，不可能通敵，所以，只能判斷他當時腦子確實出了問題。
;;;他讓副官通知每一個學員必須參加，還給所屬各部打電話，要全體軍官都來捧場。
;;;就連日寇都擔心，因為今天的清障排雷工作，會導致李韞珩改變主意，但從參加培訓班的漢奸那裏得到消息，說畢業典禮照常舉行時，波田重一先生懷疑自己的眼睛出來了問題，然後看着電報嘟囔了一句：「這個李軍長，比他們的蔣委員長有種！」
;;;「鮑總隊長，在湖口你說路遠，不讓部下參加抗日軍政大學也就算了。」聽副官說，堅守在長山炮台的海軍陸戰隊第二總隊隊長鮑長義，不僅自己不來，還拒絕讓本部所有軍官前來捧場，李韞珩忍不住親自給他打電話：「現在畢業典禮搬到馬當來了，怎麼你就是不願意給李某這個面子？」
;;;「李軍長，」鮑長義耐心地解釋道：「今天鬼子已經在江面進行了排雷工作，而且是一連兩次，看來他們的登陸作戰就在這兩天，卑職實在是不敢擅離職守呀！」
;;;「很好，那就拜託你們海軍陸戰隊第二總隊的那兩千多號人，把波田支隊趕到江底去吧！」李韞珩惱羞成怒地扔下電話，罵道：「媽的，什麼東西，給臉不要臉。」
;;;由於兩次清障排雷受挫，日寇無法打通水上通道，波田重一請示在南京的岡村寧次後，被迫放棄從江上展開進攻的計劃，改以一部兵力在馬當以東的茅林洲、香口一帶登陸，沿長江南岸向馬當迂迴進攻。
;;;隨即，他們猛烈炮擊了這一帶，抗敵自衛總隊被迫退到了彭澤縣周圍佈防，周天明帶着第五中隊，被安排在長山與馬當之間擔任警戒，正在馬當的劉凱峰和阿娟，正好與他們不期而遇。
;;;「哎，三舅，」阿娟問道：「成立鋤奸別動隊的事怎麼說？」
;;;作為軍人出身的劉凱峰，當然明白此刻的前線更需要拿槍的戰士：「南造雲子已經進入了我們的視野，順藤摸瓜，馬彭一帶的日特遲早會悉數落網的。該送出去的情報，想必他們已經送出去了，對付他們用不着這麼多人，還是讓他們留在隊伍上吧。」
;;;「你這可是趁火打劫呀，」阿娟望着他：「留在隊伍上，留在誰的隊伍？」
;;;劉凱峰不瞞地瞟了她一眼：「當然是抗日的隊伍上！」
;;;阿娟點頭道：「那好吧，咱們一人退一步，讓萬鋼和孫健跟着咱們，關鍵的時候身邊總得有人使喚的人，其他弟兄就暫時留在隊伍上。」
;;;「沒問題。」劉凱峰立即趕到李韞珩的司令部，要了輛吉普車，然後帶着阿娟、萬鋼和孫健趕回了彭澤縣城。
;;;等他們進入縣城時，夜幕已經降臨，他們直接驅車來到城西與小猴子匯合。
;;;「怎麼樣，南造雲子出現了嗎？」劉凱峰問道。
;;;「沒有。」小猴子說道：「不過，天快黑的時候，有三個男人進了萬家大院，沒過多久，又進去了兩個，看那樣子都是青壯年，不像是萬家的人，也不像是當地的農民，到現在還沒出來。」
;;;劉凱峰說道：「阿娟，你們在這裏等着，注意隱蔽，我進去看看。」
;;;等劉凱峰翻牆進了萬家大院後，眼前的情景讓他大吃一驚。
;;;aq;;;;劉凱峰一進裏屋，就知道那個廖雅權是南造雲子，因為那屋子裏的香味太熟悉了，熟悉得就像是走進了在上海的紅蝙蝠公寓。
;;;不一樣的女人，一般使用的都是不一樣的香水，即使是同一個牌子的香水，灑在不同女人的身上，所散發出來的香味也是不一樣的。在劉凱峰所接觸過的女人當中，幾乎都喜歡用香水，比如南造雲子、左湘玲、洪雲婷甚至是阿娟，劉凱峰很容易地就能通過她們身上散發出來的香味，分清誰是誰。
;;;剛才，就在他進入裏屋的時候，那股撲鼻而來的香味，讓他感到南造雲子的影子就氤氳其間，仿佛她就在房間的某個角落，或者剛剛離開。
;;;當然，劉凱峰不好意思對阿娟直說：「直覺，憑直覺我就知道這個廖雅權一定是南造雲子。」
;;;阿娟笑了笑：「不對吧？你辦事歷來是注重事實和依據的，如果單憑直接，在飯館裏聽那老人說起她的時候，你就可以肯定了，現在你進入房間後才這麼肯定，我想大概是從屋子的味道中判斷出來的吧？」
;;;劉凱峰沒有接她的話茬，而是對小猴子說：「小猴子，你就在這周圍呆着，如果發現一個長得很漂亮的女人就跟着，之後找機會打電話到縣黨部或者警察局，讓他們通知我。還有，從這個院子裏進進出出的男人也給我定緊了。」
;;;「劉先生，您放心吧。」
;;;「走，我們到馬當去。」劉凱峰對阿娟說道，等他們來到路口時，恰好碰到兩輛從湖口方向過來，準備到馬當去運傷員的卡車，他們出示證件後，立即爬上車廂，直接朝馬當奔去。
;;;「哎，我說三舅，」阿娟問道：「如果哪天我要是走丟了，你是不是也能從味道中把我給找出來呀？」
;;;劉凱峰總覺得與她談論這些話題有些曖昧，與雙方的身份和關係都不太相符，所以，劉凱峰只能是充耳不聞，何況鬼子的第二輪進攻又開始了，他有足夠的理由一直目視前方，對於她的問題不予回答。
;;;阿娟白了他一眼：「共產黨就是共產黨，除了鬧革命以外，一點情調都沒有。」
;;;日寇的十八架戰鬥機、三十六架轟炸機和十多艘軍艦，再次出現在馬當的江面上，兩岸的江防炮火再次隆隆響起，不久，中蘇空軍聯合編隊，在中國空軍第三大隊隊長羅英德，和蘇聯志願航空隊大隊長勃爾蓋維森斯基的帶領下，直接朝日寇機群撲去。
;;;日寇的長機，是由號稱日本海軍航空兵「四大天王」之首的「空中霸王」南鄉茂章駕駛，這是從來就沒把中國空軍放在眼裏的南鄉茂章，首次在華起飛作戰，就在他率領着「南鄉編隊」在馬當上空肆意轟炸和俯射時，突然發現三十架中國飛機從西南方向的雲端中出現，黑壓壓地一片從空中壓了過來。
;;;面對突如其來的中國空軍，南鄉茂章不僅沒有驚慌失措，反而激發了他的鬥志，他猛地一拉操縱杆，使自己的飛機高高躍起，幾乎甩開了雙方的機群，然後再空中努力尋找着中國空軍的長機。
;;;三十架中國飛機在南鄉茂章的眼裏算不上什麼，最多也是一群雛雞和烏合之眾，他想：自己在中國上空，為大日本帝國建立功勳的機會到了！
;;;當勃爾蓋維森斯基的飛機出現在他面前時，他立即斷定這便是中國空軍編隊的長機，於是，他輕輕一推操縱杆，就悄悄地跟了上去。
;;;「這也太簡單了吧？」 南鄉茂章一邊獰笑着，一邊大聲吼道。
;;;因為勃爾蓋維森斯基的飛機已經進入了他的瞄準十字星，他現在只需要輕輕按一下拇指就可以了。
;;;問題時，他一輩子再也沒有按下拇指的機會了。
;;;「嗵嗵嗵」一串機關炮聲響起，從後面及時趕到的羅英德，首先按下了自己的拇指，南鄉茂章頓時和他被籠罩過無數光環的座機一道，從此煙消雲散在馬當的上空。
;;;「嗵嗵嗵——」空中，中蘇戰鷹與日寇展開逐個廝殺，場面壯觀而慘烈，兩岸的防空炮火都停下了，他們分不清誰是誰的飛機，也從來沒見過如此密集的空戰，大家都仰着脖子朝天空望去，直到脖子仰酸了，都不願把目光挪開。
;;;「轟隆隆——」江面，日寇的軍艦突然發現空中落下的炸彈，本來應該落在中國軍隊陣地上的，卻突然掉到自己頭上來了，多艘軍艦被炸，艦炮又不敢亂放，害怕把自己的飛機給打下來，艦隊只好倉皇掉頭，夾着濃煙滾滾的尾巴逃跑了。
;;;一架飛機幾乎擦着劉凱峰和阿娟的頭頂飛過，機翼上日寇太陽旗的標誌依稀可見，而在它的後面，一架中國飛機緊緊咬住不放。
;;;「嗵嗵嗵——」，那串機關炮聲，幾乎就在劉凱峰和阿娟的頭頂響起，隨即「轟隆」一聲，開始從他們頭頂飛過的那架日寇飛機，已經被打成一天的碎片了。
;;;「真他媽的痛快！」
;;;這句話本來是劉凱峰想說的，但卻讓阿娟脫口而出了，來到馬當要塞前，看到日寇的飛機和軍艦，在瀰漫的硝煙中爭先恐後地逃竄着，劉凱峰和阿娟的興奮之情溢於言表，他們並肩站着，本來很想忘情地以擁抱對方來慶賀勝利的他們，彼此望了一眼，又都沒有舉動，更沒有說什麼。
;;;但他們心裏都樂開了花，因為這不僅僅是中國空軍的勝利，也是所有中國人的勝利。
;;;剛剛抵達九江不久，準備上飛機飛回武漢的白崇禧，了解到馬當的戰況後，立即給李蘊珩打電話：「李軍長，馬當地位的重要性你也知道，現在敵人已經開始行動了，今天我們雖然暫時取得了勝利，但惡戰還在後頭，我建議你最好還是把軍部從湖口搬到馬當，要讓所有駐守部隊都明白，馬當就是武漢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屏障，一步也不能退。」
;;;李蘊珩一聽，把軍部放到馬當，那鬼子的飛機一上天不就到了我的頭頂？你白崇禧站着說話腰不酸，怎麼不把五戰區司令長官部搬到馬當去？
;;;「這個……，沒有必要吧？我在湖口一樣可以指揮，何況那裏已經有了兩個司令部，我再把司令部搬過去，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司令部趕集呢！」
;;;白崇禧有點不高興：「李軍長，你也知道委員長對馬當要塞重視的程度，要不要搬，你自己看着辦！」
;;;說完，他就把電話給撂了。
;;;李韞珩看到白崇禧真的動怒了，心裏也有點不踏實起來，這馬當要塞沒事倒也罷了，萬一有個什麼意外，自己到時候就落了個「抗令不遵」的罪名，那哪裏吃得消？
;;;心裏嘀咕了半天，李韞珩還是決定把軍部搬到馬當。當天下午，李韞珩就將軍部和抗日軍政大學遷到了馬當，一到馬當，他做的第一事，就是打電話給所屬各部，要大家明天來馬當鎮參加畢業典禮。
;;;辦抗日軍政大學不能不說是件好事，搞個畢業典禮也不算過分，問題是在鬼子已經開始江面清障排雷了，在這個時候還讓前線所有指揮官都來參加，如果不是腦袋出了什麼問題的話，就有通敵之嫌了。
;;;當然，曾經率部尾追長征紅軍一萬餘里，並在貴州息烽解救被圍困的蔣介石，被授予中將軍銜，同時也率部參加了淞滬會戰的李韞珩，不可能通敵，所以，只能判斷他當時腦子確實出了問題。
;;;他讓副官通知每一個學員必須參加，還給所屬各部打電話，要全體軍官都來捧場。
;;;就連日寇都擔心，因為今天的清障排雷工作，會導致李韞珩改變主意，但從參加培訓班的漢奸那裏得到消息，說畢業典禮照常舉行時，波田重一先生懷疑自己的眼睛出來了問題，然後看着電報嘟囔了一句：「這個李軍長，比他們的蔣委員長有種！」
;;;「鮑總隊長，在湖口你說路遠，不讓部下參加抗日軍政大學也就算了。」聽副官說，堅守在長山炮台的海軍陸戰隊第二總隊隊長鮑長義，不僅自己不來，還拒絕讓本部所有軍官前來捧場，李韞珩忍不住親自給他打電話：「現在畢業典禮搬到馬當來了，怎麼你就是不願意給李某這個面子？」
;;;「李軍長，」鮑長義耐心地解釋道：「今天鬼子已經在江面進行了排雷工作，而且是一連兩次，看來他們的登陸作戰就在這兩天，卑職實在是不敢擅離職守呀！」
;;;「很好，那就拜託你們海軍陸戰隊第二總隊的那兩千多號人，把波田支隊趕到江底去吧！」李韞珩惱羞成怒地扔下電話，罵道：「媽的，什麼東西，給臉不要臉。」
;;;由於兩次清障排雷受挫，日寇無法打通水上通道，波田重一請示在南京的岡村寧次後，被迫放棄從江上展開進攻的計劃，改以一部兵力在馬當以東的茅林洲、香口一帶登陸，沿長江南岸向馬當迂迴進攻。
;;;隨即，他們猛烈炮擊了這一帶，抗敵自衛總隊被迫退到了彭澤縣周圍佈防，周天明帶着第五中隊，被安排在長山與馬當之間擔任警戒，正在馬當的劉凱峰和阿娟，正好與他們不期而遇。
;;;「哎，三舅，」阿娟問道：「成立鋤奸別動隊的事怎麼說？」
;;;作為軍人出身的劉凱峰，當然明白此刻的前線更需要拿槍的戰士：「南造雲子已經進入了我們的視野，順藤摸瓜，馬彭一帶的日特遲早會悉數落網的。該送出去的情報，想必他們已經送出去了，對付他們用不着這麼多人，還是讓他們留在隊伍上吧。」
;;;「你這可是趁火打劫呀，」阿娟望着他：「留在隊伍上，留在誰的隊伍？」
;;;劉凱峰不瞞地瞟了她一眼：「當然是抗日的隊伍上！」
;;;阿娟點頭道：「那好吧，咱們一人退一步，讓萬鋼和孫健跟着咱們，關鍵的時候身邊總得有人使喚的人，其他弟兄就暫時留在隊伍上。」
;;;「沒問題。」劉凱峰立即趕到李韞珩的司令部，要了輛吉普車，然後帶着阿娟、萬鋼和孫健趕回了彭澤縣城。
;;;等他們進入縣城時，夜幕已經降臨，他們直接驅車來到城西與小猴子匯合。
;;;「怎麼樣，南造雲子出現了嗎？」劉凱峰問道。
;;;「沒有。」小猴子說道：「不過，天快黑的時候，有三個男人進了萬家大院，沒過多久，又進去了兩個，看那樣子都是青壯年，不像是萬家的人，也不像是當地的農民，到現在還沒出來。」
;;;劉凱峰說道：「阿娟，你們在這裏等着，注意隱蔽，我進去看看。」
;;;等劉凱峰翻牆進了萬家大院後，眼前的情景讓他大吃一驚。
;;;aq;;;;劉凱峰一進裏屋，就知道那個廖雅權是南造雲子，因為那屋子裏的香味太熟悉了，熟悉得就像是走進了在上海的紅蝙蝠公寓。
;;;不一樣的女人，一般使用的都是不一樣的香水，即使是同一個牌子的香水，灑在不同女人的身上，所散發出來的香味也是不一樣的。在劉凱峰所接觸過的女人當中，幾乎都喜歡用香水，比如南造雲子、左湘玲、洪雲婷甚至是阿娟，劉凱峰很容易地就能通過她們身上散發出來的香味，分清誰是誰。
;;;剛才，就在他進入裏屋的時候，那股撲鼻而來的香味，讓他感到南造雲子的影子就氤氳其間，仿佛她就在房間的某個角落，或者剛剛離開。
;;;當然，劉凱峰不好意思對阿娟直說：「直覺，憑直覺我就知道這個廖雅權一定是南造雲子。」
;;;阿娟笑了笑：「不對吧？你辦事歷來是注重事實和依據的，如果單憑直接，在飯館裏聽那老人說起她的時候，你就可以肯定了，現在你進入房間後才這麼肯定，我想大概是從屋子的味道中判斷出來的吧？」
;;;劉凱峰沒有接她的話茬，而是對小猴子說：「小猴子，你就在這周圍呆着，如果發現一個長得很漂亮的女人就跟着，之後找機會打電話到縣黨部或者警察局，讓他們通知我。還有，從這個院子裏進進出出的男人也給我定緊了。」
;;;「劉先生，您放心吧。」
;;;「走，我們到馬當去。」劉凱峰對阿娟說道，等他們來到路口時，恰好碰到兩輛從湖口方向過來，準備到馬當去運傷員的卡車，他們出示證件後，立即爬上車廂，直接朝馬當奔去。
;;;「哎，我說三舅，」阿娟問道：「如果哪天我要是走丟了，你是不是也能從味道中把我給找出來呀？」
;;;劉凱峰總覺得與她談論這些話題有些曖昧，與雙方的身份和關係都不太相符，所以，劉凱峰只能是充耳不聞，何況鬼子的第二輪進攻又開始了，他有足夠的理由一直目視前方，對於她的問題不予回答。
;;;阿娟白了他一眼：「共產黨就是共產黨，除了鬧革命以外，一點情調都沒有。」
;;;日寇的十八架戰鬥機、三十六架轟炸機和十多艘軍艦，再次出現在馬當的江面上，兩岸的江防炮火再次隆隆響起，不久，中蘇空軍聯合編隊，在中國空軍第三大隊隊長羅英德，和蘇聯志願航空隊大隊長勃爾蓋維森斯基的帶領下，直接朝日寇機群撲去。
;;;日寇的長機，是由號稱日本海軍航空兵「四大天王」之首的「空中霸王」南鄉茂章駕駛，這是從來就沒把中國空軍放在眼裏的南鄉茂章，首次在華起飛作戰，就在他率領着「南鄉編隊」在馬當上空肆意轟炸和俯射時，突然發現三十架中國飛機從西南方向的雲端中出現，黑壓壓地一片從空中壓了過來。
;;;面對突如其來的中國空軍，南鄉茂章不僅沒有驚慌失措，反而激發了他的鬥志，他猛地一拉操縱杆，使自己的飛機高高躍起，幾乎甩開了雙方的機群，然後再空中努力尋找着中國空軍的長機。
;;;三十架中國飛機在南鄉茂章的眼裏算不上什麼，最多也是一群雛雞和烏合之眾，他想：自己在中國上空，為大日本帝國建立功勳的機會到了！
;;;當勃爾蓋維森斯基的飛機出現在他面前時，他立即斷定這便是中國空軍編隊的長機，於是，他輕輕一推操縱杆，就悄悄地跟了上去。
;;;「這也太簡單了吧？」 南鄉茂章一邊獰笑着，一邊大聲吼道。
;;;因為勃爾蓋維森斯基的飛機已經進入了他的瞄準十字星，他現在只需要輕輕按一下拇指就可以了。
;;;問題時，他一輩子再也沒有按下拇指的機會了。
;;;「嗵嗵嗵」一串機關炮聲響起，從後面及時趕到的羅英德，首先按下了自己的拇指，南鄉茂章頓時和他被籠罩過無數光環的座機一道，從此煙消雲散在馬當的上空。
;;;「嗵嗵嗵——」空中，中蘇戰鷹與日寇展開逐個廝殺，場面壯觀而慘烈，兩岸的防空炮火都停下了，他們分不清誰是誰的飛機，也從來沒見過如此密集的空戰，大家都仰着脖子朝天空望去，直到脖子仰酸了，都不願把目光挪開。
;;;「轟隆隆——」江面，日寇的軍艦突然發現空中落下的炸彈，本來應該落在中國軍隊陣地上的，卻突然掉到自己頭上來了，多艘軍艦被炸，艦炮又不敢亂放，害怕把自己的飛機給打下來，艦隊只好倉皇掉頭，夾着濃煙滾滾的尾巴逃跑了。
;;;一架飛機幾乎擦着劉凱峰和阿娟的頭頂飛過，機翼上日寇太陽旗的標誌依稀可見，而在它的後面，一架中國飛機緊緊咬住不放。
;;;「嗵嗵嗵——」，那串機關炮聲，幾乎就在劉凱峰和阿娟的頭頂響起，隨即「轟隆」一聲，開始從他們頭頂飛過的那架日寇飛機，已經被打成一天的碎片了。
;;;「真他媽的痛快！」
;;;這句話本來是劉凱峰想說的，但卻讓阿娟脫口而出了，來到馬當要塞前，看到日寇的飛機和軍艦，在瀰漫的硝煙中爭先恐後地逃竄着，劉凱峰和阿娟的興奮之情溢於言表，他們並肩站着，本來很想忘情地以擁抱對方來慶賀勝利的他們，彼此望了一眼，又都沒有舉動，更沒有說什麼。
;;;但他們心裏都樂開了花，因為這不僅僅是中國空軍的勝利，也是所有中國人的勝利。
;;;剛剛抵達九江不久，準備上飛機飛回武漢的白崇禧，了解到馬當的戰況後，立即給李蘊珩打電話：「李軍長，馬當地位的重要性你也知道，現在敵人已經開始行動了，今天我們雖然暫時取得了勝利，但惡戰還在後頭，我建議你最好還是把軍部從湖口搬到馬當，要讓所有駐守部隊都明白，馬當就是武漢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屏障，一步也不能退。」
;;;李蘊珩一聽，把軍部放到馬當，那鬼子的飛機一上天不就到了我的頭頂？你白崇禧站着說話腰不酸，怎麼不把五戰區司令長官部搬到馬當去？
;;;「這個……，沒有必要吧？我在湖口一樣可以指揮，何況那裏已經有了兩個司令部，我再把司令部搬過去，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司令部趕集呢！」
;;;白崇禧有點不高興：「李軍長，你也知道委員長對馬當要塞重視的程度，要不要搬，你自己看着辦！」
;;;說完，他就把電話給撂了。
;;;李韞珩看到白崇禧真的動怒了，心裏也有點不踏實起來，這馬當要塞沒事倒也罷了，萬一有個什麼意外，自己到時候就落了個「抗令不遵」的罪名，那哪裏吃得消？
;;;心裏嘀咕了半天，李韞珩還是決定把軍部搬到馬當。當天下午，李韞珩就將軍部和抗日軍政大學遷到了馬當，一到馬當，他做的第一事，就是打電話給所屬各部，要大家明天來馬當鎮參加畢業典禮。
;;;辦抗日軍政大學不能不說是件好事，搞個畢業典禮也不算過分，問題是在鬼子已經開始江面清障排雷了，在這個時候還讓前線所有指揮官都來參加，如果不是腦袋出了什麼問題的話，就有通敵之嫌了。
;;;當然，曾經率部尾追長征紅軍一萬餘里，並在貴州息烽解救被圍困的蔣介石，被授予中將軍銜，同時也率部參加了淞滬會戰的李韞珩，不可能通敵，所以，只能判斷他當時腦子確實出了問題。
;;;他讓副官通知每一個學員必須參加，還給所屬各部打電話，要全體軍官都來捧場。
;;;就連日寇都擔心，因為今天的清障排雷工作，會導致李韞珩改變主意，但從參加培訓班的漢奸那裏得到消息，說畢業典禮照常舉行時，波田重一先生懷疑自己的眼睛出來了問題，然後看着電報嘟囔了一句：「這個李軍長，比他們的蔣委員長有種！」
;;;「鮑總隊長，在湖口你說路遠，不讓部下參加抗日軍政大學也就算了。」聽副官說，堅守在長山炮台的海軍陸戰隊第二總隊隊長鮑長義，不僅自己不來，還拒絕讓本部所有軍官前來捧場，李韞珩忍不住親自給他打電話：「現在畢業典禮搬到馬當來了，怎麼你就是不願意給李某這個面子？」
;;;「李軍長，」鮑長義耐心地解釋道：「今天鬼子已經在江面進行了排雷工作，而且是一連兩次，看來他們的登陸作戰就在這兩天，卑職實在是不敢擅離職守呀！」
;;;「很好，那就拜託你們海軍陸戰隊第二總隊的那兩千多號人，把波田支隊趕到江底去吧！」李韞珩惱羞成怒地扔下電話，罵道：「媽的，什麼東西，給臉不要臉。」
;;;由於兩次清障排雷受挫，日寇無法打通水上通道，波田重一請示在南京的岡村寧次後，被迫放棄從江上展開進攻的計劃，改以一部兵力在馬當以東的茅林洲、香口一帶登陸，沿長江南岸向馬當迂迴進攻。
;;;隨即，他們猛烈炮擊了這一帶，抗敵自衛總隊被迫退到了彭澤縣周圍佈防，周天明帶着第五中隊，被安排在長山與馬當之間擔任警戒，正在馬當的劉凱峰和阿娟，正好與他們不期而遇。
;;;「哎，三舅，」阿娟問道：「成立鋤奸別動隊的事怎麼說？」
;;;作為軍人出身的劉凱峰，當然明白此刻的前線更需要拿槍的戰士：「南造雲子已經進入了我們的視野，順藤摸瓜，馬彭一帶的日特遲早會悉數落網的。該送出去的情報，想必他們已經送出去了，對付他們用不着這麼多人，還是讓他們留在隊伍上吧。」
;;;「你這可是趁火打劫呀，」阿娟望着他：「留在隊伍上，留在誰的隊伍？」
;;;劉凱峰不瞞地瞟了她一眼：「當然是抗日的隊伍上！」
;;;阿娟點頭道：「那好吧，咱們一人退一步，讓萬鋼和孫健跟着咱們，關鍵的時候身邊總得有人使喚的人，其他弟兄就暫時留在隊伍上。」
;;;「沒問題。」劉凱峰立即趕到李韞珩的司令部，要了輛吉普車，然後帶着阿娟、萬鋼和孫健趕回了彭澤縣城。
;;;等他們進入縣城時，夜幕已經降臨，他們直接驅車來到城西與小猴子匯合。
;;;「怎麼樣，南造雲子出現了嗎？」劉凱峰問道。
;;;「沒有。」小猴子說道：「不過，天快黑的時候，有三個男人進了萬家大院，沒過多久，又進去了兩個，看那樣子都是青壯年，不像是萬家的人，也不像是當地的農民，到現在還沒出來。」
;;;劉凱峰說道：「阿娟，你們在這裏等着，注意隱蔽，我進去看看。」
;;;等劉凱峰翻牆進了萬家大院後，眼前的情景讓他大吃一驚。
;;;aq;;;;劉凱峰一進裏屋，就知道那個廖雅權是南造雲子，因為那屋子裏的香味太熟悉了，熟悉得就像是走進了在上海的紅蝙蝠公寓。
;;;不一樣的女人，一般使用的都是不一樣的香水，即使是同一個牌子的香水，灑在不同女人的身上，所散發出來的香味也是不一樣的。在劉凱峰所接觸過的女人當中，幾乎都喜歡用香水，比如南造雲子、左湘玲、洪雲婷甚至是阿娟，劉凱峰很容易地就能通過她們身上散發出來的香味，分清誰是誰。
;;;剛才，就在他進入裏屋的時候，那股撲鼻而來的香味，讓他感到南造雲子的影子就氤氳其間，仿佛她就在房間的某個角落，或者剛剛離開。
;;;當然，劉凱峰不好意思對阿娟直說：「直覺，憑直覺我就知道這個廖雅權一定是南造雲子。」
;;;阿娟笑了笑：「不對吧？你辦事歷來是注重事實和依據的，如果單憑直接，在飯館裏聽那老人說起她的時候，你就可以肯定了，現在你進入房間後才這麼肯定，我想大概是從屋子的味道中判斷出來的吧？」
;;;劉凱峰沒有接她的話茬，而是對小猴子說：「小猴子，你就在這周圍呆着，如果發現一個長得很漂亮的女人就跟着，之後找機會打電話到縣黨部或者警察局，讓他們通知我。還有，從這個院子裏進進出出的男人也給我定緊了。」
;;;「劉先生，您放心吧。」
;;;「走，我們到馬當去。」劉凱峰對阿娟說道，等他們來到路口時，恰好碰到兩輛從湖口方向過來，準備到馬當去運傷員的卡車，他們出示證件後，立即爬上車廂，直接朝馬當奔去。
;;;「哎，我說三舅，」阿娟問道：「如果哪天我要是走丟了，你是不是也能從味道中把我給找出來呀？」
;;;劉凱峰總覺得與她談論這些話題有些曖昧，與雙方的身份和關係都不太相符，所以，劉凱峰只能是充耳不聞，何況鬼子的第二輪進攻又開始了，他有足夠的理由一直目視前方，對於她的問題不予回答。
;;;阿娟白了他一眼：「共產黨就是共產黨，除了鬧革命以外，一點情調都沒有。」
;;;日寇的十八架戰鬥機、三十六架轟炸機和十多艘軍艦，再次出現在馬當的江面上，兩岸的江防炮火再次隆隆響起，不久，中蘇空軍聯合編隊，在中國空軍第三大隊隊長羅英德，和蘇聯志願航空隊大隊長勃爾蓋維森斯基的帶領下，直接朝日寇機群撲去。
;;;日寇的長機，是由號稱日本海軍航空兵「四大天王」之首的「空中霸王」南鄉茂章駕駛，這是從來就沒把中國空軍放在眼裏的南鄉茂章，首次在華起飛作戰，就在他率領着「南鄉編隊」在馬當上空肆意轟炸和俯射時，突然發現三十架中國飛機從西南方向的雲端中出現，黑壓壓地一片從空中壓了過來。
;;;面對突如其來的中國空軍，南鄉茂章不僅沒有驚慌失措，反而激發了他的鬥志，他猛地一拉操縱杆，使自己的飛機高高躍起，幾乎甩開了雙方的機群，然後再空中努力尋找着中國空軍的長機。
;;;三十架中國飛機在南鄉茂章的眼裏算不上什麼，最多也是一群雛雞和烏合之眾，他想：自己在中國上空，為大日本帝國建立功勳的機會到了！
;;;當勃爾蓋維森斯基的飛機出現在他面前時，他立即斷定這便是中國空軍編隊的長機，於是，他輕輕一推操縱杆，就悄悄地跟了上去。
;;;「這也太簡單了吧？」 南鄉茂章一邊獰笑着，一邊大聲吼道。
;;;因為勃爾蓋維森斯基的飛機已經進入了他的瞄準十字星，他現在只需要輕輕按一下拇指就可以了。
;;;問題時，他一輩子再也沒有按下拇指的機會了。
;;;「嗵嗵嗵」一串機關炮聲響起，從後面及時趕到的羅英德，首先按下了自己的拇指，南鄉茂章頓時和他被籠罩過無數光環的座機一道，從此煙消雲散在馬當的上空。
;;;「嗵嗵嗵——」空中，中蘇戰鷹與日寇展開逐個廝殺，場面壯觀而慘烈，兩岸的防空炮火都停下了，他們分不清誰是誰的飛機，也從來沒見過如此密集的空戰，大家都仰着脖子朝天空望去，直到脖子仰酸了，都不願把目光挪開。
;;;「轟隆隆——」江面，日寇的軍艦突然發現空中落下的炸彈，本來應該落在中國軍隊陣地上的，卻突然掉到自己頭上來了，多艘軍艦被炸，艦炮又不敢亂放，害怕把自己的飛機給打下來，艦隊只好倉皇掉頭，夾着濃煙滾滾的尾巴逃跑了。
;;;一架飛機幾乎擦着劉凱峰和阿娟的頭頂飛過，機翼上日寇太陽旗的標誌依稀可見，而在它的後面，一架中國飛機緊緊咬住不放。
;;;「嗵嗵嗵——」，那串機關炮聲，幾乎就在劉凱峰和阿娟的頭頂響起，隨即「轟隆」一聲，開始從他們頭頂飛過的那架日寇飛機，已經被打成一天的碎片了。
;;;「真他媽的痛快！」
;;;這句話本來是劉凱峰想說的，但卻讓阿娟脫口而出了，來到馬當要塞前，看到日寇的飛機和軍艦，在瀰漫的硝煙中爭先恐後地逃竄着，劉凱峰和阿娟的興奮之情溢於言表，他們並肩站着，本來很想忘情地以擁抱對方來慶賀勝利的他們，彼此望了一眼，又都沒有舉動，更沒有說什麼。
;;;但他們心裏都樂開了花，因為這不僅僅是中國空軍的勝利，也是所有中國人的勝利。
;;;剛剛抵達九江不久，準備上飛機飛回武漢的白崇禧，了解到馬當的戰況後，立即給李蘊珩打電話：「李軍長，馬當地位的重要性你也知道，現在敵人已經開始行動了，今天我們雖然暫時取得了勝利，但惡戰還在後頭，我建議你最好還是把軍部從湖口搬到馬當，要讓所有駐守部隊都明白，馬當就是武漢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屏障，一步也不能退。」
;;;李蘊珩一聽，把軍部放到馬當，那鬼子的飛機一上天不就到了我的頭頂？你白崇禧站着說話腰不酸，怎麼不把五戰區司令長官部搬到馬當去？
;;;「這個……，沒有必要吧？我在湖口一樣可以指揮，何況那裏已經有了兩個司令部，我再把司令部搬過去，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司令部趕集呢！」
;;;白崇禧有點不高興：「李軍長，你也知道委員長對馬當要塞重視的程度，要不要搬，你自己看着辦！」
;;;說完，他就把電話給撂了。
;;;李韞珩看到白崇禧真的動怒了，心裏也有點不踏實起來，這馬當要塞沒事倒也罷了，萬一有個什麼意外，自己到時候就落了個「抗令不遵」的罪名，那哪裏吃得消？
;;;心裏嘀咕了半天，李韞珩還是決定把軍部搬到馬當。當天下午，李韞珩就將軍部和抗日軍政大學遷到了馬當，一到馬當，他做的第一事，就是打電話給所屬各部，要大家明天來馬當鎮參加畢業典禮。
;;;辦抗日軍政大學不能不說是件好事，搞個畢業典禮也不算過分，問題是在鬼子已經開始江面清障排雷了，在這個時候還讓前線所有指揮官都來參加，如果不是腦袋出了什麼問題的話，就有通敵之嫌了。
;;;當然，曾經率部尾追長征紅軍一萬餘里，並在貴州息烽解救被圍困的蔣介石，被授予中將軍銜，同時也率部參加了淞滬會戰的李韞珩，不可能通敵，所以，只能判斷他當時腦子確實出了問題。
;;;他讓副官通知每一個學員必須參加，還給所屬各部打電話，要全體軍官都來捧場。
;;;就連日寇都擔心，因為今天的清障排雷工作，會導致李韞珩改變主意，但從參加培訓班的漢奸那裏得到消息，說畢業典禮照常舉行時，波田重一先生懷疑自己的眼睛出來了問題，然後看着電報嘟囔了一句：「這個李軍長，比他們的蔣委員長有種！」
;;;「鮑總隊長，在湖口你說路遠，不讓部下參加抗日軍政大學也就算了。」聽副官說，堅守在長山炮台的海軍陸戰隊第二總隊隊長鮑長義，不僅自己不來，還拒絕讓本部所有軍官前來捧場，李韞珩忍不住親自給他打電話：「現在畢業典禮搬到馬當來了，怎麼你就是不願意給李某這個面子？」
;;;「李軍長，」鮑長義耐心地解釋道：「今天鬼子已經在江面進行了排雷工作，而且是一連兩次，看來他們的登陸作戰就在這兩天，卑職實在是不敢擅離職守呀！」
;;;「很好，那就拜託你們海軍陸戰隊第二總隊的那兩千多號人，把波田支隊趕到江底去吧！」李韞珩惱羞成怒地扔下電話，罵道：「媽的，什麼東西，給臉不要臉。」
;;;由於兩次清障排雷受挫，日寇無法打通水上通道，波田重一請示在南京的岡村寧次後，被迫放棄從江上展開進攻的計劃，改以一部兵力在馬當以東的茅林洲、香口一帶登陸，沿長江南岸向馬當迂迴進攻。
;;;隨即，他們猛烈炮擊了這一帶，抗敵自衛總隊被迫退到了彭澤縣周圍佈防，周天明帶着第五中隊，被安排在長山與馬當之間擔任警戒，正在馬當的劉凱峰和阿娟，正好與他們不期而遇。
;;;「哎，三舅，」阿娟問道：「成立鋤奸別動隊的事怎麼說？」
;;;作為軍人出身的劉凱峰，當然明白此刻的前線更需要拿槍的戰士：「南造雲子已經進入了我們的視野，順藤摸瓜，馬彭一帶的日特遲早會悉數落網的。該送出去的情報，想必他們已經送出去了，對付他們用不着這麼多人，還是讓他們留在隊伍上吧。」
;;;「你這可是趁火打劫呀，」阿娟望着他：「留在隊伍上，留在誰的隊伍？」
;;;劉凱峰不瞞地瞟了她一眼：「當然是抗日的隊伍上！」
;;;阿娟點頭道：「那好吧，咱們一人退一步，讓萬鋼和孫健跟着咱們，關鍵的時候身邊總得有人使喚的人，其他弟兄就暫時留在隊伍上。」
;;;「沒問題。」劉凱峰立即趕到李韞珩的司令部，要了輛吉普車，然後帶着阿娟、萬鋼和孫健趕回了彭澤縣城。
;;;等他們進入縣城時，夜幕已經降臨，他們直接驅車來到城西與小猴子匯合。
;;;「怎麼樣，南造雲子出現了嗎？」劉凱峰問道。
;;;「沒有。」小猴子說道：「不過，天快黑的時候，有三個男人進了萬家大院，沒過多久，又進去了兩個，看那樣子都是青壯年，不像是萬家的人，也不像是當地的農民，到現在還沒出來。」
;;;劉凱峰說道：「阿娟，你們在這裏等着，注意隱蔽，我進去看看。」
;;;等劉凱峰翻牆進了萬家大院後，眼前的情景讓他大吃一驚。
;;;aq;;;;劉凱峰一進裏屋，就知道那個廖雅權是南造雲子，因為那屋子裏的香味太熟悉了，熟悉得就像是走進了在上海的紅蝙蝠公寓。
;;;不一樣的女人，一般使用的都是不一樣的香水，即使是同一個牌子的香水，灑在不同女人的身上，所散發出來的香味也是不一樣的。在劉凱峰所接觸過的女人當中，幾乎都喜歡用香水，比如南造雲子、左湘玲、洪雲婷甚至是阿娟，劉凱峰很容易地就能通過她們身上散發出來的香味，分清誰是誰。
;;;剛才，就在他進入裏屋的時候，那股撲鼻而來的香味，讓他感到南造雲子的影子就氤氳其間，仿佛她就在房間的某個角落，或者剛剛離開。
;;;當然，劉凱峰不好意思對阿娟直說：「直覺，憑直覺我就知道這個廖雅權一定是南造雲子。」
;;;阿娟笑了笑：「不對吧？你辦事歷來是注重事實和依據的，如果單憑直接，在飯館裏聽那老人說起她的時候，你就可以肯定了，現在你進入房間後才這麼肯定，我想大概是從屋子的味道中判斷出來的吧？」
;;;劉凱峰沒有接她的話茬，而是對小猴子說：「小猴子，你就在這周圍呆着，如果發現一個長得很漂亮的女人就跟着，之後找機會打電話到縣黨部或者警察局，讓他們通知我。還有，從這個院子裏進進出出的男人也給我定緊了。」
;;;「劉先生，您放心吧。」
;;;「走，我們到馬當去。」劉凱峰對阿娟說道，等他們來到路口時，恰好碰到兩輛從湖口方向過來，準備到馬當去運傷員的卡車，他們出示證件後，立即爬上車廂，直接朝馬當奔去。
;;;「哎，我說三舅，」阿娟問道：「如果哪天我要是走丟了，你是不是也能從味道中把我給找出來呀？」
;;;劉凱峰總覺得與她談論這些話題有些曖昧，與雙方的身份和關係都不太相符，所以，劉凱峰只能是充耳不聞，何況鬼子的第二輪進攻又開始了，他有足夠的理由一直目視前方，對於她的問題不予回答。
;;;阿娟白了他一眼：「共產黨就是共產黨，除了鬧革命以外，一點情調都沒有。」
;;;日寇的十八架戰鬥機、三十六架轟炸機和十多艘軍艦，再次出現在馬當的江面上，兩岸的江防炮火再次隆隆響起，不久，中蘇空軍聯合編隊，在中國空軍第三大隊隊長羅英德，和蘇聯志願航空隊大隊長勃爾蓋維森斯基的帶領下，直接朝日寇機群撲去。
;;;日寇的長機，是由號稱日本海軍航空兵「四大天王」之首的「空中霸王」南鄉茂章駕駛，這是從來就沒把中國空軍放在眼裏的南鄉茂章，首次在華起飛作戰，就在他率領着「南鄉編隊」在馬當上空肆意轟炸和俯射時，突然發現三十架中國飛機從西南方向的雲端中出現，黑壓壓地一片從空中壓了過來。
;;;面對突如其來的中國空軍，南鄉茂章不僅沒有驚慌失措，反而激發了他的鬥志，他猛地一拉操縱杆，使自己的飛機高高躍起，幾乎甩開了雙方的機群，然後再空中努力尋找着中國空軍的長機。
;;;三十架中國飛機在南鄉茂章的眼裏算不上什麼，最多也是一群雛雞和烏合之眾，他想：自己在中國上空，為大日本帝國建立功勳的機會到了！
;;;當勃爾蓋維森斯基的飛機出現在他面前時，他立即斷定這便是中國空軍編隊的長機，於是，他輕輕一推操縱杆，就悄悄地跟了上去。
;;;「這也太簡單了吧？」 南鄉茂章一邊獰笑着，一邊大聲吼道。
;;;因為勃爾蓋維森斯基的飛機已經進入了他的瞄準十字星，他現在只需要輕輕按一下拇指就可以了。
;;;問題時，他一輩子再也沒有按下拇指的機會了。
;;;「嗵嗵嗵」一串機關炮聲響起，從後面及時趕到的羅英德，首先按下了自己的拇指，南鄉茂章頓時和他被籠罩過無數光環的座機一道，從此煙消雲散在馬當的上空。
;;;「嗵嗵嗵——」空中，中蘇戰鷹與日寇展開逐個廝殺，場面壯觀而慘烈，兩岸的防空炮火都停下了，他們分不清誰是誰的飛機，也從來沒見過如此密集的空戰，大家都仰着脖子朝天空望去，直到脖子仰酸了，都不願把目光挪開。
;;;「轟隆隆——」江面，日寇的軍艦突然發現空中落下的炸彈，本來應該落在中國軍隊陣地上的，卻突然掉到自己頭上來了，多艘軍艦被炸，艦炮又不敢亂放，害怕把自己的飛機給打下來，艦隊只好倉皇掉頭，夾着濃煙滾滾的尾巴逃跑了。
;;;一架飛機幾乎擦着劉凱峰和阿娟的頭頂飛過，機翼上日寇太陽旗的標誌依稀可見，而在它的後面，一架中國飛機緊緊咬住不放。
;;;「嗵嗵嗵——」，那串機關炮聲，幾乎就在劉凱峰和阿娟的頭頂響起，隨即「轟隆」一聲，開始從他們頭頂飛過的那架日寇飛機，已經被打成一天的碎片了。
;;;「真他媽的痛快！」
;;;這句話本來是劉凱峰想說的，但卻讓阿娟脫口而出了，來到馬當要塞前，看到日寇的飛機和軍艦，在瀰漫的硝煙中爭先恐後地逃竄着，劉凱峰和阿娟的興奮之情溢於言表，他們並肩站着，本來很想忘情地以擁抱對方來慶賀勝利的他們，彼此望了一眼，又都沒有舉動，更沒有說什麼。
;;;但他們心裏都樂開了花，因為這不僅僅是中國空軍的勝利，也是所有中國人的勝利。
;;;剛剛抵達九江不久，準備上飛機飛回武漢的白崇禧，了解到馬當的戰況後，立即給李蘊珩打電話：「李軍長，馬當地位的重要性你也知道，現在敵人已經開始行動了，今天我們雖然暫時取得了勝利，但惡戰還在後頭，我建議你最好還是把軍部從湖口搬到馬當，要讓所有駐守部隊都明白，馬當就是武漢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屏障，一步也不能退。」
;;;李蘊珩一聽，把軍部放到馬當，那鬼子的飛機一上天不就到了我的頭頂？你白崇禧站着說話腰不酸，怎麼不把五戰區司令長官部搬到馬當去？
;;;「這個……，沒有必要吧？我在湖口一樣可以指揮，何況那裏已經有了兩個司令部，我再把司令部搬過去，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司令部趕集呢！」
;;;白崇禧有點不高興：「李軍長，你也知道委員長對馬當要塞重視的程度，要不要搬，你自己看着辦！」
;;;說完，他就把電話給撂了。
;;;李韞珩看到白崇禧真的動怒了，心裏也有點不踏實起來，這馬當要塞沒事倒也罷了，萬一有個什麼意外，自己到時候就落了個「抗令不遵」的罪名，那哪裏吃得消？
;;;心裏嘀咕了半天，李韞珩還是決定把軍部搬到馬當。當天下午，李韞珩就將軍部和抗日軍政大學遷到了馬當，一到馬當，他做的第一事，就是打電話給所屬各部，要大家明天來馬當鎮參加畢業典禮。
;;;辦抗日軍政大學不能不說是件好事，搞個畢業典禮也不算過分，問題是在鬼子已經開始江面清障排雷了，在這個時候還讓前線所有指揮官都來參加，如果不是腦袋出了什麼問題的話，就有通敵之嫌了。
;;;當然，曾經率部尾追長征紅軍一萬餘里，並在貴州息烽解救被圍困的蔣介石，被授予中將軍銜，同時也率部參加了淞滬會戰的李韞珩，不可能通敵，所以，只能判斷他當時腦子確實出了問題。
;;;他讓副官通知每一個學員必須參加，還給所屬各部打電話，要全體軍官都來捧場。
;;;就連日寇都擔心，因為今天的清障排雷工作，會導致李韞珩改變主意，但從參加培訓班的漢奸那裏得到消息，說畢業典禮照常舉行時，波田重一先生懷疑自己的眼睛出來了問題，然後看着電報嘟囔了一句：「這個李軍長，比他們的蔣委員長有種！」
;;;「鮑總隊長，在湖口你說路遠，不讓部下參加抗日軍政大學也就算了。」聽副官說，堅守在長山炮台的海軍陸戰隊第二總隊隊長鮑長義，不僅自己不來，還拒絕讓本部所有軍官前來捧場，李韞珩忍不住親自給他打電話：「現在畢業典禮搬到馬當來了，怎麼你就是不願意給李某這個面子？」
;;;「李軍長，」鮑長義耐心地解釋道：「今天鬼子已經在江面進行了排雷工作，而且是一連兩次，看來他們的登陸作戰就在這兩天，卑職實在是不敢擅離職守呀！」
;;;「很好，那就拜託你們海軍陸戰隊第二總隊的那兩千多號人，把波田支隊趕到江底去吧！」李韞珩惱羞成怒地扔下電話，罵道：「媽的，什麼東西，給臉不要臉。」
;;;由於兩次清障排雷受挫，日寇無法打通水上通道，波田重一請示在南京的岡村寧次後，被迫放棄從江上展開進攻的計劃，改以一部兵力在馬當以東的茅林洲、香口一帶登陸，沿長江南岸向馬當迂迴進攻。
;;;隨即，他們猛烈炮擊了這一帶，抗敵自衛總隊被迫退到了彭澤縣周圍佈防，周天明帶着第五中隊，被安排在長山與馬當之間擔任警戒，正在馬當的劉凱峰和阿娟，正好與他們不期而遇。
;;;「哎，三舅，」阿娟問道：「成立鋤奸別動隊的事怎麼說？」
;;;作為軍人出身的劉凱峰，當然明白此刻的前線更需要拿槍的戰士：「南造雲子已經進入了我們的視野，順藤摸瓜，馬彭一帶的日特遲早會悉數落網的。該送出去的情報，想必他們已經送出去了，對付他們用不着這麼多人，還是讓他們留在隊伍上吧。」
;;;「你這可是趁火打劫呀，」阿娟望着他：「留在隊伍上，留在誰的隊伍？」
;;;劉凱峰不瞞地瞟了她一眼：「當然是抗日的隊伍上！」
;;;阿娟點頭道：「那好吧，咱們一人退一步，讓萬鋼和孫健跟着咱們，關鍵的時候身邊總得有人使喚的人，其他弟兄就暫時留在隊伍上。」
;;;「沒問題。」劉凱峰立即趕到李韞珩的司令部，要了輛吉普車，然後帶着阿娟、萬鋼和孫健趕回了彭澤縣城。
;;;等他們進入縣城時，夜幕已經降臨，他們直接驅車來到城西與小猴子匯合。
;;;「怎麼樣，南造雲子出現了嗎？」劉凱峰問道。
;;;「沒有。」小猴子說道：「不過，天快黑的時候，有三個男人進了萬家大院，沒過多久，又進去了兩個，看那樣子都是青壯年，不像是萬家的人，也不像是當地的農民，到現在還沒出來。」
;;;劉凱峰說道：「阿娟，你們在這裏等着，注意隱蔽，我進去看看。」
;;;等劉凱峰翻牆進了萬家大院後，眼前的情景讓他大吃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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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六八、空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