鋤姦殺寇 一四八、鴉雀山(2)
測試廣告1;;;;劉凱峰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他睜開眼睛一看，除了呂強他們四個人以外，旁邊還有曾玲、盧三江和另一個送他們出上海地下黨。筆神閣 m.bishenge.com
;;;劉凱峰一驚，難道呂強他們和阿娟火併了：「怎麼回事，這是哪裏？」
;;;呂強說道：「鴉雀山依着山洞搭起的一間草房。」
;;;劉凱峰伸手一摸，呂強的槍還在身上，於是問道：「那個女人呢？」
;;;「他們都在外面，你暈倒之後，他們就把我們帶到這裏來了。」
;;;劉凱峰這時轉而問曾玲：「你們沒事吧？」
;;;曾玲搖頭道：「沒事，他們把我們抓上山後就不聞不問，不知道他們在搞什麼鬼。」
;;;盧三江這時笑道：「開始沒注意，現在才知道，原來這裏的山大王是個女的，我看她是看上你了，所以抓我們上山來當你們的媒人。」
;;;劉凱峰苦苦一笑：「按輩分，我得喊她一聲丈母娘。呂強，你去把她叫進來。」
;;;「好的。」
;;;過了一會，阿娟跟着呂強進來了，劉凱峰坐起身來：「我想，我們之間的恩怨與他們無關，不管怎麼說，他們都是抗日誌士，請你讓他們離開這裏吧，有什麼問題我們單獨解決。」
;;;阿娟喊了一聲：「萬鋼！」
;;;「到！」只見剛才那個出現在山腳下的少尉立即出現在草屋裏。
;;;「送客！」
;;;「是！」
;;;呂強不放心地望着劉凱峰，劉凱峰伸手握了握他的手：「沒事，你們都走吧，如果她對我不利的話，你們是走不出去的。」
;;;呂強把手一揮：「我們走！」
;;;等他們都離開後，阿娟坐在劉凱峰的身邊，問道：「小子，你剛才說什麼，我是你丈母娘，我有那麼老嗎？」
;;;劉凱峰微微一笑：「能夠和聽床的丈母娘，再老又會老到哪裏去呢？」
;;;「小子，你少給我來這套，耍貧嘴就想矇混過關？我告訴你，冤有頭債有主，我放走他們卻不一定會放過你！」
;;;劉凱峰沉思了一會，然後說道：「我現在差不多理出了一個頭緒來了，那個女少尉一定是你妹妹，對嗎？段天成愛的是你妹妹，但總部的某位卻把她金屋藏嬌了，你妹妹雖然不是我殺的，但卻是因我而死，所以，你現在想要考慮的，就是如何解決我們之間的恩怨對不對？有一個問題我始終不明白，軍統為了我的安全，竟然連你妹妹都殺了，你又是怎麼知道這一切的呢？」
;;;「知道是什麼救了剛才那些人和你自己性命的嗎？是誠實，這個世界虛假的東西太多，所以，你的誠實打動了我們姐妹。剛才你如果有什麼對我有所隱瞞，現在你就不可能有機會在這裏和我交談了。來，先躺下吧。」說着，阿娟把他扶到枕頭上躺下，然後替他蓋好被子：「知道你剛才為什麼會暈過去嗎？」
;;;劉凱峰問道：「你妹妹真是共產黨？」
;;;阿娟搖頭道：「你的第一個女人叫阿秀，她是我的表妹，她的父親是我的表叔，一個在當地很有名的中醫，在清黨的時候，他救治過一些普通的被誣陷為農會的農民，丁處長為了逼阿秀就範，硬說我表叔是共產黨。」
;;;劉凱峰總算稍稍地鬆了口氣：「對了，你剛才問我為什麼會暈倒，我以為是氣血衝心，難道是你倒的那杯茶里有古怪？」
;;;阿娟搖頭道：「你這小子太聰明了，怪不得阿秀會喜歡上你，那是我表叔配置的草藥秘方，主要是教給阿秀防身用的，是阿秀交給我的。我知道你會納悶我怎麼知道你和阿秀的事，那是因為在每天晚上，她用這種迷藥熏倒你之後，就偷偷地給我發報，用的是老掉牙的頻率，所以才沒被人發現。」
;;;劉凱峰這才明白了，後來丁處長也用這個頻率與阿娟聯繫，所以才被段天成發現。
;;;劉凱峰笑道：「阿秀在那種環境下生存着，而且被迫與一個不相識的男人上床，她還會有愛的感覺？我說丈母娘，你哄女婿開心也沒有這麼哄法的吧？」
;;;「去，你要是再叫我丈母娘，我就把你閹掉，你信不信！」
;;;劉凱峰叫她丈母娘，一是為了調節一下氣氛，拉近雙方的距離，因為他知道，下面兩個人之間的話題一定會很沉重；二是盧三江的話一直縈繞在耳邊，再加上阿娟對自己的態度，他還真的擔心阿娟會愛上自己，所以，他想時時刻刻提醒阿娟注意兩個人的關係。不管是真是假，阿娟畢竟和洪金森睡在了一個床上，劉凱峰喊她丈母娘也不為過。
;;;「我信，我信，」劉凱峰說道：「只要是從你嘴裏說出來的話，我都信！」
;;;阿娟輕輕嘆了口氣，然後說道：「自從丁處長帶你去見阿秀，並且向她交代過任務之後，她就知道自己的大限已到，因為過去在執行同樣神秘的任務之後，她過去的同事不久就神秘地因公殉職了。開始，為了報復丁處長，她打算在最後關頭置你於死地，讓丁處長的計劃在最後一刻失敗，想重新找人都來不及，因為象你這樣的人，都是百里挑一的。可和你相處兩天之後，她完全被你迷住了，因為你有英俊的外表，卻和那些自命風流倜儻的男人有種本質的區別；而你笨拙的舉動，讓她感到自己就是你第一個女人，在她看來，從事特工工作的男人，沒有一個不是花天酒地的，但你卻是一個例外。另外，在其他方面雖然你一竅不通，但她說過一遍你就能夠牢記於心，唯獨在對待女人方面和干『那事』的時候，她怎麼教你，你對因為害羞、笨拙而屢屢失敗。從某種意義上說，你的真誠和在對待女人極其善良的一面，深深地打動了阿秀，再加上鬼子大兵壓境，她知道你一定是擔負着異常艱巨的敵後任務，所以，她放棄了殺你去報復丁處長的念頭，最後心甘情願地死在你面前。」
;;;聽到這裏，劉凱峰搖了搖頭，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阿娟的話喚起了他的回憶，開始幾天，阿秀對他確實在例行公事，後幾天則完全投入了全部感情，這就難怪後來在與南造雲子甚至是洪雲婷過夫妻生活的時候，他的腦海里總是不停地出現阿秀的面孔。
;;;「她在斷氣之前，你是不是抱過她？」
;;;劉凱峰說道：「丁處長的那一槍來得太突然，我當時一直處於一種羞躁之中，根本反應不過來，否則，我會拼死保護她的。看到她倒在血泊中，我本能地上去緊緊把她摟在懷裏，當時心裏在想，我要是能給她一個名份就好了。」
;;;阿娟點了點頭：「我想這也是老天爺的安排，她在閉眼之前，能夠看到你當時的表情，也足以感到欣慰和幸福的了。唉，阿秀真是個可憐的女人，在縣裏的她，被段天成慫恿着說是去報考黃埔軍校，結果因為年輕小沒錄取，卻被當時的丁股長給騙到復興社去了。從此，阿秀再見到段天成時，不是形同陌路，就是故意躲避他，等他到了南京之後，阿秀就剛才銷聲匿跡了，段天成也就為此恨上了復興社，這恐怕也是他一被鬼子抓住，就不打自招的主要原因，他在心裏其實一直想出這口惡氣。」
;;;「那你又是怎麼知道我就是那個男人呢？」不管出於什麼原因，段天成因為個人的恩怨而叛國投敵，都是令人所不齒的，所以劉凱峰不願多談論他，而是不解地問道：「按照丁處長的吩咐，我不知道也沒問過她的名字，她也沒問過、當然肯定也不知道我的名字。」
;;;「你知道一個女人在知道自己即將離開這個人世的情況下，面對着自己心儀的男人時，她的觀察有多仔細嗎？但我接到總部的電報、並且在電車上第一次見到你之後，我就明白那個男人就是你。」阿娟望着他：「知道嗎？到洪公館後，我一直慫恿洪雲婷與你圓房，並不是因為感謝你救了我，而是想知道，阿秀對你的描述對不對，你是不是在她面前裝模作樣地欺騙了她。」
;;;劉凱峰笑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應該好好感謝你，因為你的慫恿，才讓我發現洪雲婷真的是個好妻子。」
;;;「但我現在卻後悔了。」阿娟有點出神地望着他。
;;;劉凱峰一看她的眼神有點不對勁，那種眼神他在阿秀、南造雲子、左湘玲和洪雲婷眼裏都曾看到過，那是女人對男人的一種渴望和期待的眼神。
;;;他不想讓她失態，更不想讓她走火入魔。
;;;「哎呦——」劉凱峰撕牙咧嘴地叫了一聲。
;;;「怎麼了，是不是……」阿娟被他的叫聲驚醒過來，以為他縫過針的刀口出了問題，剛準備掀開被子查看，突然似乎又意識到了什麼，居然朝他的刀口方向一掌拍下去：「少跟我玩這套，早不痛晚不痛，偏偏在這個時候痛。」
;;;劉凱峰一下子坐起身來，臉色都變了，這下，他是真的被阿娟給拍痛了。
;;;阿娟看着他：「當你聽到我殺了那個送我出上海的工人後，你是不是想殺了我？」
;;;劉凱峰正色道：「是。」
;;;「一命抵一命，阿秀是為你而死的，我殺他是讓他代你而死，所以，我們之間關於阿秀的恩怨就算一筆勾消了。」
;;;「但我卻決定替那個枉死的工友報仇！」
;;;「我已經前後放走了八個人，除了兩個是軍統的外，另外六個應該都是你們共產黨的人，六條命也能償還那工人的一條命了。」
;;;「這是兩碼事！」劉凱峰不屑地說道：「再說你心裏清楚，一旦真的動起手來，還不知道鹿死誰手呢！」
;;;「笑話，就憑你們這幾個人能夠對付我們百十號人馬？」
;;;「你唬誰呢？」劉凱峰說道：「這整個鴉雀山上的人馬，絕對不會超過三十人！」
;;;阿娟一驚：「你在唬自己吧？」
;;;「哼，你這是在學諸葛亮唱空城計，大明大白地讓我們的人回去報信，裝出一副家大業大的樣子，好像天皇老子來了都不怕。再有就是學着張飛在長板橋布疑兵，故意讓有限的人手不停地換軍裝，在大家面前轉來轉去，不知道的還真以為這裏兵多將廣呢！」
;;;阿娟冷冷一笑：「你可真能咋呼，怪不得連日本鬼子都被你咋呼的一愣一愣的，如果我手下真的沒人，這會還真的被你給咋呼住了。再說了，就算你猜對了，我這裏只有三十人不到又怎麼樣？你的人已經走了，你不會那麼有自信，憑着你這病懨懨的身體，也能對付我們三十人吧？只要我喊一聲，外面衝進來的人恐怕會把你嚇個半死！」
;;;劉凱峰笑道：「那你為什麼不試試呢？」
;;;「試什麼？」
;;;「喊一聲呀，你看進來的人會是誰。」
;;;阿娟望着劉凱峰，見他還真不想是在玩虛的，她也不服氣，於是大聲喊道：「來人！」
;;;稻草編制的門帘被掀了起來，阿娟沒聽到來人回應自己，於是回頭一看，站在她身後的人竟然是呂強，這是她萬萬沒想到的。
;;;阿娟突然拔出槍對着劉凱峰，呂強立即拔槍對着阿娟，劉凱峰卻對呂強說道：「把槍收起來，然後在門外等着。」
;;;呂強二話沒說，立即收取槍轉身走出了門外。
;;;阿娟眉頭一皺，她緊緊握住槍問道：「你就有那麼自信我不會朝你開槍？」
;;;aq;;;;劉凱峰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他睜開眼睛一看，除了呂強他們四個人以外，旁邊還有曾玲、盧三江和另一個送他們出上海地下黨。
;;;劉凱峰一驚，難道呂強他們和阿娟火併了：「怎麼回事，這是哪裏？」
;;;呂強說道：「鴉雀山依着山洞搭起的一間草房。」
;;;劉凱峰伸手一摸，呂強的槍還在身上，於是問道：「那個女人呢？」
;;;「他們都在外面，你暈倒之後，他們就把我們帶到這裏來了。」
;;;劉凱峰這時轉而問曾玲：「你們沒事吧？」
;;;曾玲搖頭道：「沒事，他們把我們抓上山後就不聞不問，不知道他們在搞什麼鬼。」
;;;盧三江這時笑道：「開始沒注意，現在才知道，原來這裏的山大王是個女的，我看她是看上你了，所以抓我們上山來當你們的媒人。」
;;;劉凱峰苦苦一笑：「按輩分，我得喊她一聲丈母娘。呂強，你去把她叫進來。」
;;;「好的。」
;;;過了一會，阿娟跟着呂強進來了，劉凱峰坐起身來：「我想，我們之間的恩怨與他們無關，不管怎麼說，他們都是抗日誌士，請你讓他們離開這裏吧，有什麼問題我們單獨解決。」
;;;阿娟喊了一聲：「萬鋼！」
;;;「到！」只見剛才那個出現在山腳下的少尉立即出現在草屋裏。
;;;「送客！」
;;;「是！」
;;;呂強不放心地望着劉凱峰，劉凱峰伸手握了握他的手：「沒事，你們都走吧，如果她對我不利的話，你們是走不出去的。」
;;;呂強把手一揮：「我們走！」
;;;等他們都離開後，阿娟坐在劉凱峰的身邊，問道：「小子，你剛才說什麼，我是你丈母娘，我有那麼老嗎？」
;;;劉凱峰微微一笑：「能夠和聽床的丈母娘，再老又會老到哪裏去呢？」
;;;「小子，你少給我來這套，耍貧嘴就想矇混過關？我告訴你，冤有頭債有主，我放走他們卻不一定會放過你！」
;;;劉凱峰沉思了一會，然後說道：「我現在差不多理出了一個頭緒來了，那個女少尉一定是你妹妹，對嗎？段天成愛的是你妹妹，但總部的某位卻把她金屋藏嬌了，你妹妹雖然不是我殺的，但卻是因我而死，所以，你現在想要考慮的，就是如何解決我們之間的恩怨對不對？有一個問題我始終不明白，軍統為了我的安全，竟然連你妹妹都殺了，你又是怎麼知道這一切的呢？」
;;;「知道是什麼救了剛才那些人和你自己性命的嗎？是誠實，這個世界虛假的東西太多，所以，你的誠實打動了我們姐妹。剛才你如果有什麼對我有所隱瞞，現在你就不可能有機會在這裏和我交談了。來，先躺下吧。」說着，阿娟把他扶到枕頭上躺下，然後替他蓋好被子：「知道你剛才為什麼會暈過去嗎？」
;;;劉凱峰問道：「你妹妹真是共產黨？」
;;;阿娟搖頭道：「你的第一個女人叫阿秀，她是我的表妹，她的父親是我的表叔，一個在當地很有名的中醫，在清黨的時候，他救治過一些普通的被誣陷為農會的農民，丁處長為了逼阿秀就範，硬說我表叔是共產黨。」
;;;劉凱峰總算稍稍地鬆了口氣：「對了，你剛才問我為什麼會暈倒，我以為是氣血衝心，難道是你倒的那杯茶里有古怪？」
;;;阿娟搖頭道：「你這小子太聰明了，怪不得阿秀會喜歡上你，那是我表叔配置的草藥秘方，主要是教給阿秀防身用的，是阿秀交給我的。我知道你會納悶我怎麼知道你和阿秀的事，那是因為在每天晚上，她用這種迷藥熏倒你之後，就偷偷地給我發報，用的是老掉牙的頻率，所以才沒被人發現。」
;;;劉凱峰這才明白了，後來丁處長也用這個頻率與阿娟聯繫，所以才被段天成發現。
;;;劉凱峰笑道：「阿秀在那種環境下生存着，而且被迫與一個不相識的男人上床，她還會有愛的感覺？我說丈母娘，你哄女婿開心也沒有這麼哄法的吧？」
;;;「去，你要是再叫我丈母娘，我就把你閹掉，你信不信！」
;;;劉凱峰叫她丈母娘，一是為了調節一下氣氛，拉近雙方的距離，因為他知道，下面兩個人之間的話題一定會很沉重；二是盧三江的話一直縈繞在耳邊，再加上阿娟對自己的態度，他還真的擔心阿娟會愛上自己，所以，他想時時刻刻提醒阿娟注意兩個人的關係。不管是真是假，阿娟畢竟和洪金森睡在了一個床上，劉凱峰喊她丈母娘也不為過。
;;;「我信，我信，」劉凱峰說道：「只要是從你嘴裏說出來的話，我都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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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裏，劉凱峰搖了搖頭，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阿娟的話喚起了他的回憶，開始幾天，阿秀對他確實在例行公事，後幾天則完全投入了全部感情，這就難怪後來在與南造雲子甚至是洪雲婷過夫妻生活的時候，他的腦海里總是不停地出現阿秀的面孔。
;;;「她在斷氣之前，你是不是抱過她？」
;;;劉凱峰說道：「丁處長的那一槍來得太突然，我當時一直處於一種羞躁之中，根本反應不過來，否則，我會拼死保護她的。看到她倒在血泊中，我本能地上去緊緊把她摟在懷裏，當時心裏在想，我要是能給她一個名份就好了。」
;;;阿娟點了點頭：「我想這也是老天爺的安排，她在閉眼之前，能夠看到你當時的表情，也足以感到欣慰和幸福的了。唉，阿秀真是個可憐的女人，在縣裏的她，被段天成慫恿着說是去報考黃埔軍校，結果因為年輕小沒錄取，卻被當時的丁股長給騙到復興社去了。從此，阿秀再見到段天成時，不是形同陌路，就是故意躲避他，等他到了南京之後，阿秀就剛才銷聲匿跡了，段天成也就為此恨上了復興社，這恐怕也是他一被鬼子抓住，就不打自招的主要原因，他在心裏其實一直想出這口惡氣。」
;;;「那你又是怎麼知道我就是那個男人呢？」不管出於什麼原因，段天成因為個人的恩怨而叛國投敵，都是令人所不齒的，所以劉凱峰不願多談論他，而是不解地問道：「按照丁處長的吩咐，我不知道也沒問過她的名字，她也沒問過、當然肯定也不知道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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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娟看着他：「當你聽到我殺了那個送我出上海的工人後，你是不是想殺了我？」
;;;劉凱峰正色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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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娟冷冷一笑：「你可真能咋呼，怪不得連日本鬼子都被你咋呼的一愣一愣的，如果我手下真的沒人，這會還真的被你給咋呼住了。再說了，就算你猜對了，我這裏只有三十人不到又怎麼樣？你的人已經走了，你不會那麼有自信，憑着你這病懨懨的身體，也能對付我們三十人吧？只要我喊一聲，外面衝進來的人恐怕會把你嚇個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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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稻草編制的門帘被掀了起來，阿娟沒聽到來人回應自己，於是回頭一看，站在她身後的人竟然是呂強，這是她萬萬沒想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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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強二話沒說，立即收取槍轉身走出了門外。
;;;阿娟眉頭一皺，她緊緊握住槍問道：「你就有那麼自信我不會朝你開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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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凱峰一驚，難道呂強他們和阿娟火併了：「怎麼回事，這是哪裏？」
;;;呂強說道：「鴉雀山依着山洞搭起的一間草房。」
;;;劉凱峰伸手一摸，呂強的槍還在身上，於是問道：「那個女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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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凱峰這時轉而問曾玲：「你們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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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凱峰苦苦一笑：「按輩分，我得喊她一聲丈母娘。呂強，你去把她叫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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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娟喊了一聲：「萬鋼！」
;;;「到！」只見剛才那個出現在山腳下的少尉立即出現在草屋裏。
;;;「送客！」
;;;「是！」
;;;呂強不放心地望着劉凱峰，劉凱峰伸手握了握他的手：「沒事，你們都走吧，如果她對我不利的話，你們是走不出去的。」
;;;呂強把手一揮：「我們走！」
;;;等他們都離開後，阿娟坐在劉凱峰的身邊，問道：「小子，你剛才說什麼，我是你丈母娘，我有那麼老嗎？」
;;;劉凱峰微微一笑：「能夠和聽床的丈母娘，再老又會老到哪裏去呢？」
;;;「小子，你少給我來這套，耍貧嘴就想矇混過關？我告訴你，冤有頭債有主，我放走他們卻不一定會放過你！」
;;;劉凱峰沉思了一會，然後說道：「我現在差不多理出了一個頭緒來了，那個女少尉一定是你妹妹，對嗎？段天成愛的是你妹妹，但總部的某位卻把她金屋藏嬌了，你妹妹雖然不是我殺的，但卻是因我而死，所以，你現在想要考慮的，就是如何解決我們之間的恩怨對不對？有一個問題我始終不明白，軍統為了我的安全，竟然連你妹妹都殺了，你又是怎麼知道這一切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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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凱峰問道：「你妹妹真是共產黨？」
;;;阿娟搖頭道：「你的第一個女人叫阿秀，她是我的表妹，她的父親是我的表叔，一個在當地很有名的中醫，在清黨的時候，他救治過一些普通的被誣陷為農會的農民，丁處長為了逼阿秀就範，硬說我表叔是共產黨。」
;;;劉凱峰總算稍稍地鬆了口氣：「對了，你剛才問我為什麼會暈倒，我以為是氣血衝心，難道是你倒的那杯茶里有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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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凱峰這才明白了，後來丁處長也用這個頻率與阿娟聯繫，所以才被段天成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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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你要是再叫我丈母娘，我就把你閹掉，你信不信！」
;;;劉凱峰叫她丈母娘，一是為了調節一下氣氛，拉近雙方的距離，因為他知道，下面兩個人之間的話題一定會很沉重；二是盧三江的話一直縈繞在耳邊，再加上阿娟對自己的態度，他還真的擔心阿娟會愛上自己，所以，他想時時刻刻提醒阿娟注意兩個人的關係。不管是真是假，阿娟畢竟和洪金森睡在了一個床上，劉凱峰喊她丈母娘也不為過。
;;;「我信，我信，」劉凱峰說道：「只要是從你嘴裏說出來的話，我都信！」
;;;阿娟輕輕嘆了口氣，然後說道：「自從丁處長帶你去見阿秀，並且向她交代過任務之後，她就知道自己的大限已到，因為過去在執行同樣神秘的任務之後，她過去的同事不久就神秘地因公殉職了。開始，為了報復丁處長，她打算在最後關頭置你於死地，讓丁處長的計劃在最後一刻失敗，想重新找人都來不及，因為象你這樣的人，都是百里挑一的。可和你相處兩天之後，她完全被你迷住了，因為你有英俊的外表，卻和那些自命風流倜儻的男人有種本質的區別；而你笨拙的舉動，讓她感到自己就是你第一個女人，在她看來，從事特工工作的男人，沒有一個不是花天酒地的，但你卻是一個例外。另外，在其他方面雖然你一竅不通，但她說過一遍你就能夠牢記於心，唯獨在對待女人方面和干『那事』的時候，她怎麼教你，你對因為害羞、笨拙而屢屢失敗。從某種意義上說，你的真誠和在對待女人極其善良的一面，深深地打動了阿秀，再加上鬼子大兵壓境，她知道你一定是擔負着異常艱巨的敵後任務，所以，她放棄了殺你去報復丁處長的念頭，最後心甘情願地死在你面前。」
;;;聽到這裏，劉凱峰搖了搖頭，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阿娟的話喚起了他的回憶，開始幾天，阿秀對他確實在例行公事，後幾天則完全投入了全部感情，這就難怪後來在與南造雲子甚至是洪雲婷過夫妻生活的時候，他的腦海里總是不停地出現阿秀的面孔。
;;;「她在斷氣之前，你是不是抱過她？」
;;;劉凱峰說道：「丁處長的那一槍來得太突然，我當時一直處於一種羞躁之中，根本反應不過來，否則，我會拼死保護她的。看到她倒在血泊中，我本能地上去緊緊把她摟在懷裏，當時心裏在想，我要是能給她一個名份就好了。」
;;;阿娟點了點頭：「我想這也是老天爺的安排，她在閉眼之前，能夠看到你當時的表情，也足以感到欣慰和幸福的了。唉，阿秀真是個可憐的女人，在縣裏的她，被段天成慫恿着說是去報考黃埔軍校，結果因為年輕小沒錄取，卻被當時的丁股長給騙到復興社去了。從此，阿秀再見到段天成時，不是形同陌路，就是故意躲避他，等他到了南京之後，阿秀就剛才銷聲匿跡了，段天成也就為此恨上了復興社，這恐怕也是他一被鬼子抓住，就不打自招的主要原因，他在心裏其實一直想出這口惡氣。」
;;;「那你又是怎麼知道我就是那個男人呢？」不管出於什麼原因，段天成因為個人的恩怨而叛國投敵，都是令人所不齒的，所以劉凱峰不願多談論他，而是不解地問道：「按照丁處長的吩咐，我不知道也沒問過她的名字，她也沒問過、當然肯定也不知道我的名字。」
;;;「你知道一個女人在知道自己即將離開這個人世的情況下，面對着自己心儀的男人時，她的觀察有多仔細嗎？但我接到總部的電報、並且在電車上第一次見到你之後，我就明白那個男人就是你。」阿娟望着他：「知道嗎？到洪公館後，我一直慫恿洪雲婷與你圓房，並不是因為感謝你救了我，而是想知道，阿秀對你的描述對不對，你是不是在她面前裝模作樣地欺騙了她。」
;;;劉凱峰笑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應該好好感謝你，因為你的慫恿，才讓我發現洪雲婷真的是個好妻子。」
;;;「但我現在卻後悔了。」阿娟有點出神地望着他。
;;;劉凱峰一看她的眼神有點不對勁，那種眼神他在阿秀、南造雲子、左湘玲和洪雲婷眼裏都曾看到過，那是女人對男人的一種渴望和期待的眼神。
;;;他不想讓她失態，更不想讓她走火入魔。
;;;「哎呦——」劉凱峰撕牙咧嘴地叫了一聲。
;;;「怎麼了，是不是……」阿娟被他的叫聲驚醒過來，以為他縫過針的刀口出了問題，剛準備掀開被子查看，突然似乎又意識到了什麼，居然朝他的刀口方向一掌拍下去：「少跟我玩這套，早不痛晚不痛，偏偏在這個時候痛。」
;;;劉凱峰一下子坐起身來，臉色都變了，這下，他是真的被阿娟給拍痛了。
;;;阿娟看着他：「當你聽到我殺了那個送我出上海的工人後，你是不是想殺了我？」
;;;劉凱峰正色道：「是。」
;;;「一命抵一命，阿秀是為你而死的，我殺他是讓他代你而死，所以，我們之間關於阿秀的恩怨就算一筆勾消了。」
;;;「但我卻決定替那個枉死的工友報仇！」
;;;「我已經前後放走了八個人，除了兩個是軍統的外，另外六個應該都是你們共產黨的人，六條命也能償還那工人的一條命了。」
;;;「這是兩碼事！」劉凱峰不屑地說道：「再說你心裏清楚，一旦真的動起手來，還不知道鹿死誰手呢！」
;;;「笑話，就憑你們這幾個人能夠對付我們百十號人馬？」
;;;「你唬誰呢？」劉凱峰說道：「這整個鴉雀山上的人馬，絕對不會超過三十人！」
;;;阿娟一驚：「你在唬自己吧？」
;;;「哼，你這是在學諸葛亮唱空城計，大明大白地讓我們的人回去報信，裝出一副家大業大的樣子，好像天皇老子來了都不怕。再有就是學着張飛在長板橋布疑兵，故意讓有限的人手不停地換軍裝，在大家面前轉來轉去，不知道的還真以為這裏兵多將廣呢！」
;;;阿娟冷冷一笑：「你可真能咋呼，怪不得連日本鬼子都被你咋呼的一愣一愣的，如果我手下真的沒人，這會還真的被你給咋呼住了。再說了，就算你猜對了，我這裏只有三十人不到又怎麼樣？你的人已經走了，你不會那麼有自信，憑着你這病懨懨的身體，也能對付我們三十人吧？只要我喊一聲，外面衝進來的人恐怕會把你嚇個半死！」
;;;劉凱峰笑道：「那你為什麼不試試呢？」
;;;「試什麼？」
;;;「喊一聲呀，你看進來的人會是誰。」
;;;阿娟望着劉凱峰，見他還真不想是在玩虛的，她也不服氣，於是大聲喊道：「來人！」
;;;稻草編制的門帘被掀了起來，阿娟沒聽到來人回應自己，於是回頭一看，站在她身後的人竟然是呂強，這是她萬萬沒想到的。
;;;阿娟突然拔出槍對着劉凱峰，呂強立即拔槍對着阿娟，劉凱峰卻對呂強說道：「把槍收起來，然後在門外等着。」
;;;呂強二話沒說，立即收取槍轉身走出了門外。
;;;阿娟眉頭一皺，她緊緊握住槍問道：「你就有那麼自信我不會朝你開槍？」
;;;aq;;;;劉凱峰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他睜開眼睛一看，除了呂強他們四個人以外，旁邊還有曾玲、盧三江和另一個送他們出上海地下黨。
;;;劉凱峰一驚，難道呂強他們和阿娟火併了：「怎麼回事，這是哪裏？」
;;;呂強說道：「鴉雀山依着山洞搭起的一間草房。」
;;;劉凱峰伸手一摸，呂強的槍還在身上，於是問道：「那個女人呢？」
;;;「他們都在外面，你暈倒之後，他們就把我們帶到這裏來了。」
;;;劉凱峰這時轉而問曾玲：「你們沒事吧？」
;;;曾玲搖頭道：「沒事，他們把我們抓上山後就不聞不問，不知道他們在搞什麼鬼。」
;;;盧三江這時笑道：「開始沒注意，現在才知道，原來這裏的山大王是個女的，我看她是看上你了，所以抓我們上山來當你們的媒人。」
;;;劉凱峰苦苦一笑：「按輩分，我得喊她一聲丈母娘。呂強，你去把她叫進來。」
;;;「好的。」
;;;過了一會，阿娟跟着呂強進來了，劉凱峰坐起身來：「我想，我們之間的恩怨與他們無關，不管怎麼說，他們都是抗日誌士，請你讓他們離開這裏吧，有什麼問題我們單獨解決。」
;;;阿娟喊了一聲：「萬鋼！」
;;;「到！」只見剛才那個出現在山腳下的少尉立即出現在草屋裏。
;;;「送客！」
;;;「是！」
;;;呂強不放心地望着劉凱峰，劉凱峰伸手握了握他的手：「沒事，你們都走吧，如果她對我不利的話，你們是走不出去的。」
;;;呂強把手一揮：「我們走！」
;;;等他們都離開後，阿娟坐在劉凱峰的身邊，問道：「小子，你剛才說什麼，我是你丈母娘，我有那麼老嗎？」
;;;劉凱峰微微一笑：「能夠和聽床的丈母娘，再老又會老到哪裏去呢？」
;;;「小子，你少給我來這套，耍貧嘴就想矇混過關？我告訴你，冤有頭債有主，我放走他們卻不一定會放過你！」
;;;劉凱峰沉思了一會，然後說道：「我現在差不多理出了一個頭緒來了，那個女少尉一定是你妹妹，對嗎？段天成愛的是你妹妹，但總部的某位卻把她金屋藏嬌了，你妹妹雖然不是我殺的，但卻是因我而死，所以，你現在想要考慮的，就是如何解決我們之間的恩怨對不對？有一個問題我始終不明白，軍統為了我的安全，竟然連你妹妹都殺了，你又是怎麼知道這一切的呢？」
;;;「知道是什麼救了剛才那些人和你自己性命的嗎？是誠實，這個世界虛假的東西太多，所以，你的誠實打動了我們姐妹。剛才你如果有什麼對我有所隱瞞，現在你就不可能有機會在這裏和我交談了。來，先躺下吧。」說着，阿娟把他扶到枕頭上躺下，然後替他蓋好被子：「知道你剛才為什麼會暈過去嗎？」
;;;劉凱峰問道：「你妹妹真是共產黨？」
;;;阿娟搖頭道：「你的第一個女人叫阿秀，她是我的表妹，她的父親是我的表叔，一個在當地很有名的中醫，在清黨的時候，他救治過一些普通的被誣陷為農會的農民，丁處長為了逼阿秀就範，硬說我表叔是共產黨。」
;;;劉凱峰總算稍稍地鬆了口氣：「對了，你剛才問我為什麼會暈倒，我以為是氣血衝心，難道是你倒的那杯茶里有古怪？」
;;;阿娟搖頭道：「你這小子太聰明了，怪不得阿秀會喜歡上你，那是我表叔配置的草藥秘方，主要是教給阿秀防身用的，是阿秀交給我的。我知道你會納悶我怎麼知道你和阿秀的事，那是因為在每天晚上，她用這種迷藥熏倒你之後，就偷偷地給我發報，用的是老掉牙的頻率，所以才沒被人發現。」
;;;劉凱峰這才明白了，後來丁處長也用這個頻率與阿娟聯繫，所以才被段天成發現。
;;;劉凱峰笑道：「阿秀在那種環境下生存着，而且被迫與一個不相識的男人上床，她還會有愛的感覺？我說丈母娘，你哄女婿開心也沒有這麼哄法的吧？」
;;;「去，你要是再叫我丈母娘，我就把你閹掉，你信不信！」
;;;劉凱峰叫她丈母娘，一是為了調節一下氣氛，拉近雙方的距離，因為他知道，下面兩個人之間的話題一定會很沉重；二是盧三江的話一直縈繞在耳邊，再加上阿娟對自己的態度，他還真的擔心阿娟會愛上自己，所以，他想時時刻刻提醒阿娟注意兩個人的關係。不管是真是假，阿娟畢竟和洪金森睡在了一個床上，劉凱峰喊她丈母娘也不為過。
;;;「我信，我信，」劉凱峰說道：「只要是從你嘴裏說出來的話，我都信！」
;;;阿娟輕輕嘆了口氣，然後說道：「自從丁處長帶你去見阿秀，並且向她交代過任務之後，她就知道自己的大限已到，因為過去在執行同樣神秘的任務之後，她過去的同事不久就神秘地因公殉職了。開始，為了報復丁處長，她打算在最後關頭置你於死地，讓丁處長的計劃在最後一刻失敗，想重新找人都來不及，因為象你這樣的人，都是百里挑一的。可和你相處兩天之後，她完全被你迷住了，因為你有英俊的外表，卻和那些自命風流倜儻的男人有種本質的區別；而你笨拙的舉動，讓她感到自己就是你第一個女人，在她看來，從事特工工作的男人，沒有一個不是花天酒地的，但你卻是一個例外。另外，在其他方面雖然你一竅不通，但她說過一遍你就能夠牢記於心，唯獨在對待女人方面和干『那事』的時候，她怎麼教你，你對因為害羞、笨拙而屢屢失敗。從某種意義上說，你的真誠和在對待女人極其善良的一面，深深地打動了阿秀，再加上鬼子大兵壓境，她知道你一定是擔負着異常艱巨的敵後任務，所以，她放棄了殺你去報復丁處長的念頭，最後心甘情願地死在你面前。」
;;;聽到這裏，劉凱峰搖了搖頭，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阿娟的話喚起了他的回憶，開始幾天，阿秀對他確實在例行公事，後幾天則完全投入了全部感情，這就難怪後來在與南造雲子甚至是洪雲婷過夫妻生活的時候，他的腦海里總是不停地出現阿秀的面孔。
;;;「她在斷氣之前，你是不是抱過她？」
;;;劉凱峰說道：「丁處長的那一槍來得太突然，我當時一直處於一種羞躁之中，根本反應不過來，否則，我會拼死保護她的。看到她倒在血泊中，我本能地上去緊緊把她摟在懷裏，當時心裏在想，我要是能給她一個名份就好了。」
;;;阿娟點了點頭：「我想這也是老天爺的安排，她在閉眼之前，能夠看到你當時的表情，也足以感到欣慰和幸福的了。唉，阿秀真是個可憐的女人，在縣裏的她，被段天成慫恿着說是去報考黃埔軍校，結果因為年輕小沒錄取，卻被當時的丁股長給騙到復興社去了。從此，阿秀再見到段天成時，不是形同陌路，就是故意躲避他，等他到了南京之後，阿秀就剛才銷聲匿跡了，段天成也就為此恨上了復興社，這恐怕也是他一被鬼子抓住，就不打自招的主要原因，他在心裏其實一直想出這口惡氣。」
;;;「那你又是怎麼知道我就是那個男人呢？」不管出於什麼原因，段天成因為個人的恩怨而叛國投敵，都是令人所不齒的，所以劉凱峰不願多談論他，而是不解地問道：「按照丁處長的吩咐，我不知道也沒問過她的名字，她也沒問過、當然肯定也不知道我的名字。」
;;;「你知道一個女人在知道自己即將離開這個人世的情況下，面對着自己心儀的男人時，她的觀察有多仔細嗎？但我接到總部的電報、並且在電車上第一次見到你之後，我就明白那個男人就是你。」阿娟望着他：「知道嗎？到洪公館後，我一直慫恿洪雲婷與你圓房，並不是因為感謝你救了我，而是想知道，阿秀對你的描述對不對，你是不是在她面前裝模作樣地欺騙了她。」
;;;劉凱峰笑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應該好好感謝你，因為你的慫恿，才讓我發現洪雲婷真的是個好妻子。」
;;;「但我現在卻後悔了。」阿娟有點出神地望着他。
;;;劉凱峰一看她的眼神有點不對勁，那種眼神他在阿秀、南造雲子、左湘玲和洪雲婷眼裏都曾看到過，那是女人對男人的一種渴望和期待的眼神。
;;;他不想讓她失態，更不想讓她走火入魔。
;;;「哎呦——」劉凱峰撕牙咧嘴地叫了一聲。
;;;「怎麼了，是不是……」阿娟被他的叫聲驚醒過來，以為他縫過針的刀口出了問題，剛準備掀開被子查看，突然似乎又意識到了什麼，居然朝他的刀口方向一掌拍下去：「少跟我玩這套，早不痛晚不痛，偏偏在這個時候痛。」
;;;劉凱峰一下子坐起身來，臉色都變了，這下，他是真的被阿娟給拍痛了。
;;;阿娟看着他：「當你聽到我殺了那個送我出上海的工人後，你是不是想殺了我？」
;;;劉凱峰正色道：「是。」
;;;「一命抵一命，阿秀是為你而死的，我殺他是讓他代你而死，所以，我們之間關於阿秀的恩怨就算一筆勾消了。」
;;;「但我卻決定替那個枉死的工友報仇！」
;;;「我已經前後放走了八個人，除了兩個是軍統的外，另外六個應該都是你們共產黨的人，六條命也能償還那工人的一條命了。」
;;;「這是兩碼事！」劉凱峰不屑地說道：「再說你心裏清楚，一旦真的動起手來，還不知道鹿死誰手呢！」
;;;「笑話，就憑你們這幾個人能夠對付我們百十號人馬？」
;;;「你唬誰呢？」劉凱峰說道：「這整個鴉雀山上的人馬，絕對不會超過三十人！」
;;;阿娟一驚：「你在唬自己吧？」
;;;「哼，你這是在學諸葛亮唱空城計，大明大白地讓我們的人回去報信，裝出一副家大業大的樣子，好像天皇老子來了都不怕。再有就是學着張飛在長板橋布疑兵，故意讓有限的人手不停地換軍裝，在大家面前轉來轉去，不知道的還真以為這裏兵多將廣呢！」
;;;阿娟冷冷一笑：「你可真能咋呼，怪不得連日本鬼子都被你咋呼的一愣一愣的，如果我手下真的沒人，這會還真的被你給咋呼住了。再說了，就算你猜對了，我這裏只有三十人不到又怎麼樣？你的人已經走了，你不會那麼有自信，憑着你這病懨懨的身體，也能對付我們三十人吧？只要我喊一聲，外面衝進來的人恐怕會把你嚇個半死！」
;;;劉凱峰笑道：「那你為什麼不試試呢？」
;;;「試什麼？」
;;;「喊一聲呀，你看進來的人會是誰。」
;;;阿娟望着劉凱峰，見他還真不想是在玩虛的，她也不服氣，於是大聲喊道：「來人！」
;;;稻草編制的門帘被掀了起來，阿娟沒聽到來人回應自己，於是回頭一看，站在她身後的人竟然是呂強，這是她萬萬沒想到的。
;;;阿娟突然拔出槍對着劉凱峰，呂強立即拔槍對着阿娟，劉凱峰卻對呂強說道：「把槍收起來，然後在門外等着。」
;;;呂強二話沒說，立即收取槍轉身走出了門外。
;;;阿娟眉頭一皺，她緊緊握住槍問道：「你就有那麼自信我不會朝你開槍？」
;;;aq;;;;劉凱峰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他睜開眼睛一看，除了呂強他們四個人以外，旁邊還有曾玲、盧三江和另一個送他們出上海地下黨。
;;;劉凱峰一驚，難道呂強他們和阿娟火併了：「怎麼回事，這是哪裏？」
;;;呂強說道：「鴉雀山依着山洞搭起的一間草房。」
;;;劉凱峰伸手一摸，呂強的槍還在身上，於是問道：「那個女人呢？」
;;;「他們都在外面，你暈倒之後，他們就把我們帶到這裏來了。」
;;;劉凱峰這時轉而問曾玲：「你們沒事吧？」
;;;曾玲搖頭道：「沒事，他們把我們抓上山後就不聞不問，不知道他們在搞什麼鬼。」
;;;盧三江這時笑道：「開始沒注意，現在才知道，原來這裏的山大王是個女的，我看她是看上你了，所以抓我們上山來當你們的媒人。」
;;;劉凱峰苦苦一笑：「按輩分，我得喊她一聲丈母娘。呂強，你去把她叫進來。」
;;;「好的。」
;;;過了一會，阿娟跟着呂強進來了，劉凱峰坐起身來：「我想，我們之間的恩怨與他們無關，不管怎麼說，他們都是抗日誌士，請你讓他們離開這裏吧，有什麼問題我們單獨解決。」
;;;阿娟喊了一聲：「萬鋼！」
;;;「到！」只見剛才那個出現在山腳下的少尉立即出現在草屋裏。
;;;「送客！」
;;;「是！」
;;;呂強不放心地望着劉凱峰，劉凱峰伸手握了握他的手：「沒事，你們都走吧，如果她對我不利的話，你們是走不出去的。」
;;;呂強把手一揮：「我們走！」
;;;等他們都離開後，阿娟坐在劉凱峰的身邊，問道：「小子，你剛才說什麼，我是你丈母娘，我有那麼老嗎？」
;;;劉凱峰微微一笑：「能夠和聽床的丈母娘，再老又會老到哪裏去呢？」
;;;「小子，你少給我來這套，耍貧嘴就想矇混過關？我告訴你，冤有頭債有主，我放走他們卻不一定會放過你！」
;;;劉凱峰沉思了一會，然後說道：「我現在差不多理出了一個頭緒來了，那個女少尉一定是你妹妹，對嗎？段天成愛的是你妹妹，但總部的某位卻把她金屋藏嬌了，你妹妹雖然不是我殺的，但卻是因我而死，所以，你現在想要考慮的，就是如何解決我們之間的恩怨對不對？有一個問題我始終不明白，軍統為了我的安全，竟然連你妹妹都殺了，你又是怎麼知道這一切的呢？」
;;;「知道是什麼救了剛才那些人和你自己性命的嗎？是誠實，這個世界虛假的東西太多，所以，你的誠實打動了我們姐妹。剛才你如果有什麼對我有所隱瞞，現在你就不可能有機會在這裏和我交談了。來，先躺下吧。」說着，阿娟把他扶到枕頭上躺下，然後替他蓋好被子：「知道你剛才為什麼會暈過去嗎？」
;;;劉凱峰問道：「你妹妹真是共產黨？」
;;;阿娟搖頭道：「你的第一個女人叫阿秀，她是我的表妹，她的父親是我的表叔，一個在當地很有名的中醫，在清黨的時候，他救治過一些普通的被誣陷為農會的農民，丁處長為了逼阿秀就範，硬說我表叔是共產黨。」
;;;劉凱峰總算稍稍地鬆了口氣：「對了，你剛才問我為什麼會暈倒，我以為是氣血衝心，難道是你倒的那杯茶里有古怪？」
;;;阿娟搖頭道：「你這小子太聰明了，怪不得阿秀會喜歡上你，那是我表叔配置的草藥秘方，主要是教給阿秀防身用的，是阿秀交給我的。我知道你會納悶我怎麼知道你和阿秀的事，那是因為在每天晚上，她用這種迷藥熏倒你之後，就偷偷地給我發報，用的是老掉牙的頻率，所以才沒被人發現。」
;;;劉凱峰這才明白了，後來丁處長也用這個頻率與阿娟聯繫，所以才被段天成發現。
;;;劉凱峰笑道：「阿秀在那種環境下生存着，而且被迫與一個不相識的男人上床，她還會有愛的感覺？我說丈母娘，你哄女婿開心也沒有這麼哄法的吧？」
;;;「去，你要是再叫我丈母娘，我就把你閹掉，你信不信！」
;;;劉凱峰叫她丈母娘，一是為了調節一下氣氛，拉近雙方的距離，因為他知道，下面兩個人之間的話題一定會很沉重；二是盧三江的話一直縈繞在耳邊，再加上阿娟對自己的態度，他還真的擔心阿娟會愛上自己，所以，他想時時刻刻提醒阿娟注意兩個人的關係。不管是真是假，阿娟畢竟和洪金森睡在了一個床上，劉凱峰喊她丈母娘也不為過。
;;;「我信，我信，」劉凱峰說道：「只要是從你嘴裏說出來的話，我都信！」
;;;阿娟輕輕嘆了口氣，然後說道：「自從丁處長帶你去見阿秀，並且向她交代過任務之後，她就知道自己的大限已到，因為過去在執行同樣神秘的任務之後，她過去的同事不久就神秘地因公殉職了。開始，為了報復丁處長，她打算在最後關頭置你於死地，讓丁處長的計劃在最後一刻失敗，想重新找人都來不及，因為象你這樣的人，都是百里挑一的。可和你相處兩天之後，她完全被你迷住了，因為你有英俊的外表，卻和那些自命風流倜儻的男人有種本質的區別；而你笨拙的舉動，讓她感到自己就是你第一個女人，在她看來，從事特工工作的男人，沒有一個不是花天酒地的，但你卻是一個例外。另外，在其他方面雖然你一竅不通，但她說過一遍你就能夠牢記於心，唯獨在對待女人方面和干『那事』的時候，她怎麼教你，你對因為害羞、笨拙而屢屢失敗。從某種意義上說，你的真誠和在對待女人極其善良的一面，深深地打動了阿秀，再加上鬼子大兵壓境，她知道你一定是擔負着異常艱巨的敵後任務，所以，她放棄了殺你去報復丁處長的念頭，最後心甘情願地死在你面前。」
;;;聽到這裏，劉凱峰搖了搖頭，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阿娟的話喚起了他的回憶，開始幾天，阿秀對他確實在例行公事，後幾天則完全投入了全部感情，這就難怪後來在與南造雲子甚至是洪雲婷過夫妻生活的時候，他的腦海里總是不停地出現阿秀的面孔。
;;;「她在斷氣之前，你是不是抱過她？」
;;;劉凱峰說道：「丁處長的那一槍來得太突然，我當時一直處於一種羞躁之中，根本反應不過來，否則，我會拼死保護她的。看到她倒在血泊中，我本能地上去緊緊把她摟在懷裏，當時心裏在想，我要是能給她一個名份就好了。」
;;;阿娟點了點頭：「我想這也是老天爺的安排，她在閉眼之前，能夠看到你當時的表情，也足以感到欣慰和幸福的了。唉，阿秀真是個可憐的女人，在縣裏的她，被段天成慫恿着說是去報考黃埔軍校，結果因為年輕小沒錄取，卻被當時的丁股長給騙到復興社去了。從此，阿秀再見到段天成時，不是形同陌路，就是故意躲避他，等他到了南京之後，阿秀就剛才銷聲匿跡了，段天成也就為此恨上了復興社，這恐怕也是他一被鬼子抓住，就不打自招的主要原因，他在心裏其實一直想出這口惡氣。」
;;;「那你又是怎麼知道我就是那個男人呢？」不管出於什麼原因，段天成因為個人的恩怨而叛國投敵，都是令人所不齒的，所以劉凱峰不願多談論他，而是不解地問道：「按照丁處長的吩咐，我不知道也沒問過她的名字，她也沒問過、當然肯定也不知道我的名字。」
;;;「你知道一個女人在知道自己即將離開這個人世的情況下，面對着自己心儀的男人時，她的觀察有多仔細嗎？但我接到總部的電報、並且在電車上第一次見到你之後，我就明白那個男人就是你。」阿娟望着他：「知道嗎？到洪公館後，我一直慫恿洪雲婷與你圓房，並不是因為感謝你救了我，而是想知道，阿秀對你的描述對不對，你是不是在她面前裝模作樣地欺騙了她。」
;;;劉凱峰笑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應該好好感謝你，因為你的慫恿，才讓我發現洪雲婷真的是個好妻子。」
;;;「但我現在卻後悔了。」阿娟有點出神地望着他。
;;;劉凱峰一看她的眼神有點不對勁，那種眼神他在阿秀、南造雲子、左湘玲和洪雲婷眼裏都曾看到過，那是女人對男人的一種渴望和期待的眼神。
;;;他不想讓她失態，更不想讓她走火入魔。
;;;「哎呦——」劉凱峰撕牙咧嘴地叫了一聲。
;;;「怎麼了，是不是……」阿娟被他的叫聲驚醒過來，以為他縫過針的刀口出了問題，剛準備掀開被子查看，突然似乎又意識到了什麼，居然朝他的刀口方向一掌拍下去：「少跟我玩這套，早不痛晚不痛，偏偏在這個時候痛。」
;;;劉凱峰一下子坐起身來，臉色都變了，這下，他是真的被阿娟給拍痛了。
;;;阿娟看着他：「當你聽到我殺了那個送我出上海的工人後，你是不是想殺了我？」
;;;劉凱峰正色道：「是。」
;;;「一命抵一命，阿秀是為你而死的，我殺他是讓他代你而死，所以，我們之間關於阿秀的恩怨就算一筆勾消了。」
;;;「但我卻決定替那個枉死的工友報仇！」
;;;「我已經前後放走了八個人，除了兩個是軍統的外，另外六個應該都是你們共產黨的人，六條命也能償還那工人的一條命了。」
;;;「這是兩碼事！」劉凱峰不屑地說道：「再說你心裏清楚，一旦真的動起手來，還不知道鹿死誰手呢！」
;;;「笑話，就憑你們這幾個人能夠對付我們百十號人馬？」
;;;「你唬誰呢？」劉凱峰說道：「這整個鴉雀山上的人馬，絕對不會超過三十人！」
;;;阿娟一驚：「你在唬自己吧？」
;;;「哼，你這是在學諸葛亮唱空城計，大明大白地讓我們的人回去報信，裝出一副家大業大的樣子，好像天皇老子來了都不怕。再有就是學着張飛在長板橋布疑兵，故意讓有限的人手不停地換軍裝，在大家面前轉來轉去，不知道的還真以為這裏兵多將廣呢！」
;;;阿娟冷冷一笑：「你可真能咋呼，怪不得連日本鬼子都被你咋呼的一愣一愣的，如果我手下真的沒人，這會還真的被你給咋呼住了。再說了，就算你猜對了，我這裏只有三十人不到又怎麼樣？你的人已經走了，你不會那麼有自信，憑着你這病懨懨的身體，也能對付我們三十人吧？只要我喊一聲，外面衝進來的人恐怕會把你嚇個半死！」
;;;劉凱峰笑道：「那你為什麼不試試呢？」
;;;「試什麼？」
;;;「喊一聲呀，你看進來的人會是誰。」
;;;阿娟望着劉凱峰，見他還真不想是在玩虛的，她也不服氣，於是大聲喊道：「來人！」
;;;稻草編制的門帘被掀了起來，阿娟沒聽到來人回應自己，於是回頭一看，站在她身後的人竟然是呂強，這是她萬萬沒想到的。
;;;阿娟突然拔出槍對着劉凱峰，呂強立即拔槍對着阿娟，劉凱峰卻對呂強說道：「把槍收起來，然後在門外等着。」
;;;呂強二話沒說，立即收取槍轉身走出了門外。
;;;阿娟眉頭一皺，她緊緊握住槍問道：「你就有那麼自信我不會朝你開槍？」
;;;aq;;;;劉凱峰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他睜開眼睛一看，除了呂強他們四個人以外，旁邊還有曾玲、盧三江和另一個送他們出上海地下黨。
;;;劉凱峰一驚，難道呂強他們和阿娟火併了：「怎麼回事，這是哪裏？」
;;;呂強說道：「鴉雀山依着山洞搭起的一間草房。」
;;;劉凱峰伸手一摸，呂強的槍還在身上，於是問道：「那個女人呢？」
;;;「他們都在外面，你暈倒之後，他們就把我們帶到這裏來了。」
;;;劉凱峰這時轉而問曾玲：「你們沒事吧？」
;;;曾玲搖頭道：「沒事，他們把我們抓上山後就不聞不問，不知道他們在搞什麼鬼。」
;;;盧三江這時笑道：「開始沒注意，現在才知道，原來這裏的山大王是個女的，我看她是看上你了，所以抓我們上山來當你們的媒人。」
;;;劉凱峰苦苦一笑：「按輩分，我得喊她一聲丈母娘。呂強，你去把她叫進來。」
;;;「好的。」
;;;過了一會，阿娟跟着呂強進來了，劉凱峰坐起身來：「我想，我們之間的恩怨與他們無關，不管怎麼說，他們都是抗日誌士，請你讓他們離開這裏吧，有什麼問題我們單獨解決。」
;;;阿娟喊了一聲：「萬鋼！」
;;;「到！」只見剛才那個出現在山腳下的少尉立即出現在草屋裏。
;;;「送客！」
;;;「是！」
;;;呂強不放心地望着劉凱峰，劉凱峰伸手握了握他的手：「沒事，你們都走吧，如果她對我不利的話，你們是走不出去的。」
;;;呂強把手一揮：「我們走！」
;;;等他們都離開後，阿娟坐在劉凱峰的身邊，問道：「小子，你剛才說什麼，我是你丈母娘，我有那麼老嗎？」
;;;劉凱峰微微一笑：「能夠和聽床的丈母娘，再老又會老到哪裏去呢？」
;;;「小子，你少給我來這套，耍貧嘴就想矇混過關？我告訴你，冤有頭債有主，我放走他們卻不一定會放過你！」
;;;劉凱峰沉思了一會，然後說道：「我現在差不多理出了一個頭緒來了，那個女少尉一定是你妹妹，對嗎？段天成愛的是你妹妹，但總部的某位卻把她金屋藏嬌了，你妹妹雖然不是我殺的，但卻是因我而死，所以，你現在想要考慮的，就是如何解決我們之間的恩怨對不對？有一個問題我始終不明白，軍統為了我的安全，竟然連你妹妹都殺了，你又是怎麼知道這一切的呢？」
;;;「知道是什麼救了剛才那些人和你自己性命的嗎？是誠實，這個世界虛假的東西太多，所以，你的誠實打動了我們姐妹。剛才你如果有什麼對我有所隱瞞，現在你就不可能有機會在這裏和我交談了。來，先躺下吧。」說着，阿娟把他扶到枕頭上躺下，然後替他蓋好被子：「知道你剛才為什麼會暈過去嗎？」
;;;劉凱峰問道：「你妹妹真是共產黨？」
;;;阿娟搖頭道：「你的第一個女人叫阿秀，她是我的表妹，她的父親是我的表叔，一個在當地很有名的中醫，在清黨的時候，他救治過一些普通的被誣陷為農會的農民，丁處長為了逼阿秀就範，硬說我表叔是共產黨。」
;;;劉凱峰總算稍稍地鬆了口氣：「對了，你剛才問我為什麼會暈倒，我以為是氣血衝心，難道是你倒的那杯茶里有古怪？」
;;;阿娟搖頭道：「你這小子太聰明了，怪不得阿秀會喜歡上你，那是我表叔配置的草藥秘方，主要是教給阿秀防身用的，是阿秀交給我的。我知道你會納悶我怎麼知道你和阿秀的事，那是因為在每天晚上，她用這種迷藥熏倒你之後，就偷偷地給我發報，用的是老掉牙的頻率，所以才沒被人發現。」
;;;劉凱峰這才明白了，後來丁處長也用這個頻率與阿娟聯繫，所以才被段天成發現。
;;;劉凱峰笑道：「阿秀在那種環境下生存着，而且被迫與一個不相識的男人上床，她還會有愛的感覺？我說丈母娘，你哄女婿開心也沒有這麼哄法的吧？」
;;;「去，你要是再叫我丈母娘，我就把你閹掉，你信不信！」
;;;劉凱峰叫她丈母娘，一是為了調節一下氣氛，拉近雙方的距離，因為他知道，下面兩個人之間的話題一定會很沉重；二是盧三江的話一直縈繞在耳邊，再加上阿娟對自己的態度，他還真的擔心阿娟會愛上自己，所以，他想時時刻刻提醒阿娟注意兩個人的關係。不管是真是假，阿娟畢竟和洪金森睡在了一個床上，劉凱峰喊她丈母娘也不為過。
;;;「我信，我信，」劉凱峰說道：「只要是從你嘴裏說出來的話，我都信！」
;;;阿娟輕輕嘆了口氣，然後說道：「自從丁處長帶你去見阿秀，並且向她交代過任務之後，她就知道自己的大限已到，因為過去在執行同樣神秘的任務之後，她過去的同事不久就神秘地因公殉職了。開始，為了報復丁處長，她打算在最後關頭置你於死地，讓丁處長的計劃在最後一刻失敗，想重新找人都來不及，因為象你這樣的人，都是百里挑一的。可和你相處兩天之後，她完全被你迷住了，因為你有英俊的外表，卻和那些自命風流倜儻的男人有種本質的區別；而你笨拙的舉動，讓她感到自己就是你第一個女人，在她看來，從事特工工作的男人，沒有一個不是花天酒地的，但你卻是一個例外。另外，在其他方面雖然你一竅不通，但她說過一遍你就能夠牢記於心，唯獨在對待女人方面和干『那事』的時候，她怎麼教你，你對因為害羞、笨拙而屢屢失敗。從某種意義上說，你的真誠和在對待女人極其善良的一面，深深地打動了阿秀，再加上鬼子大兵壓境，她知道你一定是擔負着異常艱巨的敵後任務，所以，她放棄了殺你去報復丁處長的念頭，最後心甘情願地死在你面前。」
;;;聽到這裏，劉凱峰搖了搖頭，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阿娟的話喚起了他的回憶，開始幾天，阿秀對他確實在例行公事，後幾天則完全投入了全部感情，這就難怪後來在與南造雲子甚至是洪雲婷過夫妻生活的時候，他的腦海里總是不停地出現阿秀的面孔。
;;;「她在斷氣之前，你是不是抱過她？」
;;;劉凱峰說道：「丁處長的那一槍來得太突然，我當時一直處於一種羞躁之中，根本反應不過來，否則，我會拼死保護她的。看到她倒在血泊中，我本能地上去緊緊把她摟在懷裏，當時心裏在想，我要是能給她一個名份就好了。」
;;;阿娟點了點頭：「我想這也是老天爺的安排，她在閉眼之前，能夠看到你當時的表情，也足以感到欣慰和幸福的了。唉，阿秀真是個可憐的女人，在縣裏的她，被段天成慫恿着說是去報考黃埔軍校，結果因為年輕小沒錄取，卻被當時的丁股長給騙到復興社去了。從此，阿秀再見到段天成時，不是形同陌路，就是故意躲避他，等他到了南京之後，阿秀就剛才銷聲匿跡了，段天成也就為此恨上了復興社，這恐怕也是他一被鬼子抓住，就不打自招的主要原因，他在心裏其實一直想出這口惡氣。」
;;;「那你又是怎麼知道我就是那個男人呢？」不管出於什麼原因，段天成因為個人的恩怨而叛國投敵，都是令人所不齒的，所以劉凱峰不願多談論他，而是不解地問道：「按照丁處長的吩咐，我不知道也沒問過她的名字，她也沒問過、當然肯定也不知道我的名字。」
;;;「你知道一個女人在知道自己即將離開這個人世的情況下，面對着自己心儀的男人時，她的觀察有多仔細嗎？但我接到總部的電報、並且在電車上第一次見到你之後，我就明白那個男人就是你。」阿娟望着他：「知道嗎？到洪公館後，我一直慫恿洪雲婷與你圓房，並不是因為感謝你救了我，而是想知道，阿秀對你的描述對不對，你是不是在她面前裝模作樣地欺騙了她。」
;;;劉凱峰笑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應該好好感謝你，因為你的慫恿，才讓我發現洪雲婷真的是個好妻子。」
;;;「但我現在卻後悔了。」阿娟有點出神地望着他。
;;;劉凱峰一看她的眼神有點不對勁，那種眼神他在阿秀、南造雲子、左湘玲和洪雲婷眼裏都曾看到過，那是女人對男人的一種渴望和期待的眼神。
;;;他不想讓她失態，更不想讓她走火入魔。
;;;「哎呦——」劉凱峰撕牙咧嘴地叫了一聲。
;;;「怎麼了，是不是……」阿娟被他的叫聲驚醒過來，以為他縫過針的刀口出了問題，剛準備掀開被子查看，突然似乎又意識到了什麼，居然朝他的刀口方向一掌拍下去：「少跟我玩這套，早不痛晚不痛，偏偏在這個時候痛。」
;;;劉凱峰一下子坐起身來，臉色都變了，這下，他是真的被阿娟給拍痛了。
;;;阿娟看着他：「當你聽到我殺了那個送我出上海的工人後，你是不是想殺了我？」
;;;劉凱峰正色道：「是。」
;;;「一命抵一命，阿秀是為你而死的，我殺他是讓他代你而死，所以，我們之間關於阿秀的恩怨就算一筆勾消了。」
;;;「但我卻決定替那個枉死的工友報仇！」
;;;「我已經前後放走了八個人，除了兩個是軍統的外，另外六個應該都是你們共產黨的人，六條命也能償還那工人的一條命了。」
;;;「這是兩碼事！」劉凱峰不屑地說道：「再說你心裏清楚，一旦真的動起手來，還不知道鹿死誰手呢！」
;;;「笑話，就憑你們這幾個人能夠對付我們百十號人馬？」
;;;「你唬誰呢？」劉凱峰說道：「這整個鴉雀山上的人馬，絕對不會超過三十人！」
;;;阿娟一驚：「你在唬自己吧？」
;;;「哼，你這是在學諸葛亮唱空城計，大明大白地讓我們的人回去報信，裝出一副家大業大的樣子，好像天皇老子來了都不怕。再有就是學着張飛在長板橋布疑兵，故意讓有限的人手不停地換軍裝，在大家面前轉來轉去，不知道的還真以為這裏兵多將廣呢！」
;;;阿娟冷冷一笑：「你可真能咋呼，怪不得連日本鬼子都被你咋呼的一愣一愣的，如果我手下真的沒人，這會還真的被你給咋呼住了。再說了，就算你猜對了，我這裏只有三十人不到又怎麼樣？你的人已經走了，你不會那麼有自信，憑着你這病懨懨的身體，也能對付我們三十人吧？只要我喊一聲，外面衝進來的人恐怕會把你嚇個半死！」
;;;劉凱峰笑道：「那你為什麼不試試呢？」
;;;「試什麼？」
;;;「喊一聲呀，你看進來的人會是誰。」
;;;阿娟望着劉凱峰，見他還真不想是在玩虛的，她也不服氣，於是大聲喊道：「來人！」
;;;稻草編制的門帘被掀了起來，阿娟沒聽到來人回應自己，於是回頭一看，站在她身後的人竟然是呂強，這是她萬萬沒想到的。
;;;阿娟突然拔出槍對着劉凱峰，呂強立即拔槍對着阿娟，劉凱峰卻對呂強說道：「把槍收起來，然後在門外等着。」
;;;呂強二話沒說，立即收取槍轉身走出了門外。
;;;阿娟眉頭一皺，她緊緊握住槍問道：「你就有那麼自信我不會朝你開槍？」
;;;aq;;;;劉凱峰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他睜開眼睛一看，除了呂強他們四個人以外，旁邊還有曾玲、盧三江和另一個送他們出上海地下黨。
;;;劉凱峰一驚，難道呂強他們和阿娟火併了：「怎麼回事，這是哪裏？」
;;;呂強說道：「鴉雀山依着山洞搭起的一間草房。」
;;;劉凱峰伸手一摸，呂強的槍還在身上，於是問道：「那個女人呢？」
;;;「他們都在外面，你暈倒之後，他們就把我們帶到這裏來了。」
;;;劉凱峰這時轉而問曾玲：「你們沒事吧？」
;;;曾玲搖頭道：「沒事，他們把我們抓上山後就不聞不問，不知道他們在搞什麼鬼。」
;;;盧三江這時笑道：「開始沒注意，現在才知道，原來這裏的山大王是個女的，我看她是看上你了，所以抓我們上山來當你們的媒人。」
;;;劉凱峰苦苦一笑：「按輩分，我得喊她一聲丈母娘。呂強，你去把她叫進來。」
;;;「好的。」
;;;過了一會，阿娟跟着呂強進來了，劉凱峰坐起身來：「我想，我們之間的恩怨與他們無關，不管怎麼說，他們都是抗日誌士，請你讓他們離開這裏吧，有什麼問題我們單獨解決。」
;;;阿娟喊了一聲：「萬鋼！」
;;;「到！」只見剛才那個出現在山腳下的少尉立即出現在草屋裏。
;;;「送客！」
;;;「是！」
;;;呂強不放心地望着劉凱峰，劉凱峰伸手握了握他的手：「沒事，你們都走吧，如果她對我不利的話，你們是走不出去的。」
;;;呂強把手一揮：「我們走！」
;;;等他們都離開後，阿娟坐在劉凱峰的身邊，問道：「小子，你剛才說什麼，我是你丈母娘，我有那麼老嗎？」
;;;劉凱峰微微一笑：「能夠和聽床的丈母娘，再老又會老到哪裏去呢？」
;;;「小子，你少給我來這套，耍貧嘴就想矇混過關？我告訴你，冤有頭債有主，我放走他們卻不一定會放過你！」
;;;劉凱峰沉思了一會，然後說道：「我現在差不多理出了一個頭緒來了，那個女少尉一定是你妹妹，對嗎？段天成愛的是你妹妹，但總部的某位卻把她金屋藏嬌了，你妹妹雖然不是我殺的，但卻是因我而死，所以，你現在想要考慮的，就是如何解決我們之間的恩怨對不對？有一個問題我始終不明白，軍統為了我的安全，竟然連你妹妹都殺了，你又是怎麼知道這一切的呢？」
;;;「知道是什麼救了剛才那些人和你自己性命的嗎？是誠實，這個世界虛假的東西太多，所以，你的誠實打動了我們姐妹。剛才你如果有什麼對我有所隱瞞，現在你就不可能有機會在這裏和我交談了。來，先躺下吧。」說着，阿娟把他扶到枕頭上躺下，然後替他蓋好被子：「知道你剛才為什麼會暈過去嗎？」
;;;劉凱峰問道：「你妹妹真是共產黨？」
;;;阿娟搖頭道：「你的第一個女人叫阿秀，她是我的表妹，她的父親是我的表叔，一個在當地很有名的中醫，在清黨的時候，他救治過一些普通的被誣陷為農會的農民，丁處長為了逼阿秀就範，硬說我表叔是共產黨。」
;;;劉凱峰總算稍稍地鬆了口氣：「對了，你剛才問我為什麼會暈倒，我以為是氣血衝心，難道是你倒的那杯茶里有古怪？」
;;;阿娟搖頭道：「你這小子太聰明了，怪不得阿秀會喜歡上你，那是我表叔配置的草藥秘方，主要是教給阿秀防身用的，是阿秀交給我的。我知道你會納悶我怎麼知道你和阿秀的事，那是因為在每天晚上，她用這種迷藥熏倒你之後，就偷偷地給我發報，用的是老掉牙的頻率，所以才沒被人發現。」
;;;劉凱峰這才明白了，後來丁處長也用這個頻率與阿娟聯繫，所以才被段天成發現。
;;;劉凱峰笑道：「阿秀在那種環境下生存着，而且被迫與一個不相識的男人上床，她還會有愛的感覺？我說丈母娘，你哄女婿開心也沒有這麼哄法的吧？」
;;;「去，你要是再叫我丈母娘，我就把你閹掉，你信不信！」
;;;劉凱峰叫她丈母娘，一是為了調節一下氣氛，拉近雙方的距離，因為他知道，下面兩個人之間的話題一定會很沉重；二是盧三江的話一直縈繞在耳邊，再加上阿娟對自己的態度，他還真的擔心阿娟會愛上自己，所以，他想時時刻刻提醒阿娟注意兩個人的關係。不管是真是假，阿娟畢竟和洪金森睡在了一個床上，劉凱峰喊她丈母娘也不為過。
;;;「我信，我信，」劉凱峰說道：「只要是從你嘴裏說出來的話，我都信！」
;;;阿娟輕輕嘆了口氣，然後說道：「自從丁處長帶你去見阿秀，並且向她交代過任務之後，她就知道自己的大限已到，因為過去在執行同樣神秘的任務之後，她過去的同事不久就神秘地因公殉職了。開始，為了報復丁處長，她打算在最後關頭置你於死地，讓丁處長的計劃在最後一刻失敗，想重新找人都來不及，因為象你這樣的人，都是百里挑一的。可和你相處兩天之後，她完全被你迷住了，因為你有英俊的外表，卻和那些自命風流倜儻的男人有種本質的區別；而你笨拙的舉動，讓她感到自己就是你第一個女人，在她看來，從事特工工作的男人，沒有一個不是花天酒地的，但你卻是一個例外。另外，在其他方面雖然你一竅不通，但她說過一遍你就能夠牢記於心，唯獨在對待女人方面和干『那事』的時候，她怎麼教你，你對因為害羞、笨拙而屢屢失敗。從某種意義上說，你的真誠和在對待女人極其善良的一面，深深地打動了阿秀，再加上鬼子大兵壓境，她知道你一定是擔負着異常艱巨的敵後任務，所以，她放棄了殺你去報復丁處長的念頭，最後心甘情願地死在你面前。」
;;;聽到這裏，劉凱峰搖了搖頭，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阿娟的話喚起了他的回憶，開始幾天，阿秀對他確實在例行公事，後幾天則完全投入了全部感情，這就難怪後來在與南造雲子甚至是洪雲婷過夫妻生活的時候，他的腦海里總是不停地出現阿秀的面孔。
;;;「她在斷氣之前，你是不是抱過她？」
;;;劉凱峰說道：「丁處長的那一槍來得太突然，我當時一直處於一種羞躁之中，根本反應不過來，否則，我會拼死保護她的。看到她倒在血泊中，我本能地上去緊緊把她摟在懷裏，當時心裏在想，我要是能給她一個名份就好了。」
;;;阿娟點了點頭：「我想這也是老天爺的安排，她在閉眼之前，能夠看到你當時的表情，也足以感到欣慰和幸福的了。唉，阿秀真是個可憐的女人，在縣裏的她，被段天成慫恿着說是去報考黃埔軍校，結果因為年輕小沒錄取，卻被當時的丁股長給騙到復興社去了。從此，阿秀再見到段天成時，不是形同陌路，就是故意躲避他，等他到了南京之後，阿秀就剛才銷聲匿跡了，段天成也就為此恨上了復興社，這恐怕也是他一被鬼子抓住，就不打自招的主要原因，他在心裏其實一直想出這口惡氣。」
;;;「那你又是怎麼知道我就是那個男人呢？」不管出於什麼原因，段天成因為個人的恩怨而叛國投敵，都是令人所不齒的，所以劉凱峰不願多談論他，而是不解地問道：「按照丁處長的吩咐，我不知道也沒問過她的名字，她也沒問過、當然肯定也不知道我的名字。」
;;;「你知道一個女人在知道自己即將離開這個人世的情況下，面對着自己心儀的男人時，她的觀察有多仔細嗎？但我接到總部的電報、並且在電車上第一次見到你之後，我就明白那個男人就是你。」阿娟望着他：「知道嗎？到洪公館後，我一直慫恿洪雲婷與你圓房，並不是因為感謝你救了我，而是想知道，阿秀對你的描述對不對，你是不是在她面前裝模作樣地欺騙了她。」
;;;劉凱峰笑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應該好好感謝你，因為你的慫恿，才讓我發現洪雲婷真的是個好妻子。」
;;;「但我現在卻後悔了。」阿娟有點出神地望着他。
;;;劉凱峰一看她的眼神有點不對勁，那種眼神他在阿秀、南造雲子、左湘玲和洪雲婷眼裏都曾看到過，那是女人對男人的一種渴望和期待的眼神。
;;;他不想讓她失態，更不想讓她走火入魔。
;;;「哎呦——」劉凱峰撕牙咧嘴地叫了一聲。
;;;「怎麼了，是不是……」阿娟被他的叫聲驚醒過來，以為他縫過針的刀口出了問題，剛準備掀開被子查看，突然似乎又意識到了什麼，居然朝他的刀口方向一掌拍下去：「少跟我玩這套，早不痛晚不痛，偏偏在這個時候痛。」
;;;劉凱峰一下子坐起身來，臉色都變了，這下，他是真的被阿娟給拍痛了。
;;;阿娟看着他：「當你聽到我殺了那個送我出上海的工人後，你是不是想殺了我？」
;;;劉凱峰正色道：「是。」
;;;「一命抵一命，阿秀是為你而死的，我殺他是讓他代你而死，所以，我們之間關於阿秀的恩怨就算一筆勾消了。」
;;;「但我卻決定替那個枉死的工友報仇！」
;;;「我已經前後放走了八個人，除了兩個是軍統的外，另外六個應該都是你們共產黨的人，六條命也能償還那工人的一條命了。」
;;;「這是兩碼事！」劉凱峰不屑地說道：「再說你心裏清楚，一旦真的動起手來，還不知道鹿死誰手呢！」
;;;「笑話，就憑你們這幾個人能夠對付我們百十號人馬？」
;;;「你唬誰呢？」劉凱峰說道：「這整個鴉雀山上的人馬，絕對不會超過三十人！」
;;;阿娟一驚：「你在唬自己吧？」
;;;「哼，你這是在學諸葛亮唱空城計，大明大白地讓我們的人回去報信，裝出一副家大業大的樣子，好像天皇老子來了都不怕。再有就是學着張飛在長板橋布疑兵，故意讓有限的人手不停地換軍裝，在大家面前轉來轉去，不知道的還真以為這裏兵多將廣呢！」
;;;阿娟冷冷一笑：「你可真能咋呼，怪不得連日本鬼子都被你咋呼的一愣一愣的，如果我手下真的沒人，這會還真的被你給咋呼住了。再說了，就算你猜對了，我這裏只有三十人不到又怎麼樣？你的人已經走了，你不會那麼有自信，憑着你這病懨懨的身體，也能對付我們三十人吧？只要我喊一聲，外面衝進來的人恐怕會把你嚇個半死！」
;;;劉凱峰笑道：「那你為什麼不試試呢？」
;;;「試什麼？」
;;;「喊一聲呀，你看進來的人會是誰。」
;;;阿娟望着劉凱峰，見他還真不想是在玩虛的，她也不服氣，於是大聲喊道：「來人！」
;;;稻草編制的門帘被掀了起來，阿娟沒聽到來人回應自己，於是回頭一看，站在她身後的人竟然是呂強，這是她萬萬沒想到的。
;;;阿娟突然拔出槍對着劉凱峰，呂強立即拔槍對着阿娟，劉凱峰卻對呂強說道：「把槍收起來，然後在門外等着。」
;;;呂強二話沒說，立即收取槍轉身走出了門外。
;;;阿娟眉頭一皺，她緊緊握住槍問道：「你就有那麼自信我不會朝你開槍？」
;;;aq;;;;劉凱峰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他睜開眼睛一看，除了呂強他們四個人以外，旁邊還有曾玲、盧三江和另一個送他們出上海地下黨。
;;;劉凱峰一驚，難道呂強他們和阿娟火併了：「怎麼回事，這是哪裏？」
;;;呂強說道：「鴉雀山依着山洞搭起的一間草房。」
;;;劉凱峰伸手一摸，呂強的槍還在身上，於是問道：「那個女人呢？」
;;;「他們都在外面，你暈倒之後，他們就把我們帶到這裏來了。」
;;;劉凱峰這時轉而問曾玲：「你們沒事吧？」
;;;曾玲搖頭道：「沒事，他們把我們抓上山後就不聞不問，不知道他們在搞什麼鬼。」
;;;盧三江這時笑道：「開始沒注意，現在才知道，原來這裏的山大王是個女的，我看她是看上你了，所以抓我們上山來當你們的媒人。」
;;;劉凱峰苦苦一笑：「按輩分，我得喊她一聲丈母娘。呂強，你去把她叫進來。」
;;;「好的。」
;;;過了一會，阿娟跟着呂強進來了，劉凱峰坐起身來：「我想，我們之間的恩怨與他們無關，不管怎麼說，他們都是抗日誌士，請你讓他們離開這裏吧，有什麼問題我們單獨解決。」
;;;阿娟喊了一聲：「萬鋼！」
;;;「到！」只見剛才那個出現在山腳下的少尉立即出現在草屋裏。
;;;「送客！」
;;;「是！」
;;;呂強不放心地望着劉凱峰，劉凱峰伸手握了握他的手：「沒事，你們都走吧，如果她對我不利的話，你們是走不出去的。」
;;;呂強把手一揮：「我們走！」
;;;等他們都離開後，阿娟坐在劉凱峰的身邊，問道：「小子，你剛才說什麼，我是你丈母娘，我有那麼老嗎？」
;;;劉凱峰微微一笑：「能夠和聽床的丈母娘，再老又會老到哪裏去呢？」
;;;「小子，你少給我來這套，耍貧嘴就想矇混過關？我告訴你，冤有頭債有主，我放走他們卻不一定會放過你！」
;;;劉凱峰沉思了一會，然後說道：「我現在差不多理出了一個頭緒來了，那個女少尉一定是你妹妹，對嗎？段天成愛的是你妹妹，但總部的某位卻把她金屋藏嬌了，你妹妹雖然不是我殺的，但卻是因我而死，所以，你現在想要考慮的，就是如何解決我們之間的恩怨對不對？有一個問題我始終不明白，軍統為了我的安全，竟然連你妹妹都殺了，你又是怎麼知道這一切的呢？」
;;;「知道是什麼救了剛才那些人和你自己性命的嗎？是誠實，這個世界虛假的東西太多，所以，你的誠實打動了我們姐妹。剛才你如果有什麼對我有所隱瞞，現在你就不可能有機會在這裏和我交談了。來，先躺下吧。」說着，阿娟把他扶到枕頭上躺下，然後替他蓋好被子：「知道你剛才為什麼會暈過去嗎？」
;;;劉凱峰問道：「你妹妹真是共產黨？」
;;;阿娟搖頭道：「你的第一個女人叫阿秀，她是我的表妹，她的父親是我的表叔，一個在當地很有名的中醫，在清黨的時候，他救治過一些普通的被誣陷為農會的農民，丁處長為了逼阿秀就範，硬說我表叔是共產黨。」
;;;劉凱峰總算稍稍地鬆了口氣：「對了，你剛才問我為什麼會暈倒，我以為是氣血衝心，難道是你倒的那杯茶里有古怪？」
;;;阿娟搖頭道：「你這小子太聰明了，怪不得阿秀會喜歡上你，那是我表叔配置的草藥秘方，主要是教給阿秀防身用的，是阿秀交給我的。我知道你會納悶我怎麼知道你和阿秀的事，那是因為在每天晚上，她用這種迷藥熏倒你之後，就偷偷地給我發報，用的是老掉牙的頻率，所以才沒被人發現。」
;;;劉凱峰這才明白了，後來丁處長也用這個頻率與阿娟聯繫，所以才被段天成發現。
;;;劉凱峰笑道：「阿秀在那種環境下生存着，而且被迫與一個不相識的男人上床，她還會有愛的感覺？我說丈母娘，你哄女婿開心也沒有這麼哄法的吧？」
;;;「去，你要是再叫我丈母娘，我就把你閹掉，你信不信！」
;;;劉凱峰叫她丈母娘，一是為了調節一下氣氛，拉近雙方的距離，因為他知道，下面兩個人之間的話題一定會很沉重；二是盧三江的話一直縈繞在耳邊，再加上阿娟對自己的態度，他還真的擔心阿娟會愛上自己，所以，他想時時刻刻提醒阿娟注意兩個人的關係。不管是真是假，阿娟畢竟和洪金森睡在了一個床上，劉凱峰喊她丈母娘也不為過。
;;;「我信，我信，」劉凱峰說道：「只要是從你嘴裏說出來的話，我都信！」
;;;阿娟輕輕嘆了口氣，然後說道：「自從丁處長帶你去見阿秀，並且向她交代過任務之後，她就知道自己的大限已到，因為過去在執行同樣神秘的任務之後，她過去的同事不久就神秘地因公殉職了。開始，為了報復丁處長，她打算在最後關頭置你於死地，讓丁處長的計劃在最後一刻失敗，想重新找人都來不及，因為象你這樣的人，都是百里挑一的。可和你相處兩天之後，她完全被你迷住了，因為你有英俊的外表，卻和那些自命風流倜儻的男人有種本質的區別；而你笨拙的舉動，讓她感到自己就是你第一個女人，在她看來，從事特工工作的男人，沒有一個不是花天酒地的，但你卻是一個例外。另外，在其他方面雖然你一竅不通，但她說過一遍你就能夠牢記於心，唯獨在對待女人方面和干『那事』的時候，她怎麼教你，你對因為害羞、笨拙而屢屢失敗。從某種意義上說，你的真誠和在對待女人極其善良的一面，深深地打動了阿秀，再加上鬼子大兵壓境，她知道你一定是擔負着異常艱巨的敵後任務，所以，她放棄了殺你去報復丁處長的念頭，最後心甘情願地死在你面前。」
;;;聽到這裏，劉凱峰搖了搖頭，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阿娟的話喚起了他的回憶，開始幾天，阿秀對他確實在例行公事，後幾天則完全投入了全部感情，這就難怪後來在與南造雲子甚至是洪雲婷過夫妻生活的時候，他的腦海里總是不停地出現阿秀的面孔。
;;;「她在斷氣之前，你是不是抱過她？」
;;;劉凱峰說道：「丁處長的那一槍來得太突然，我當時一直處於一種羞躁之中，根本反應不過來，否則，我會拼死保護她的。看到她倒在血泊中，我本能地上去緊緊把她摟在懷裏，當時心裏在想，我要是能給她一個名份就好了。」
;;;阿娟點了點頭：「我想這也是老天爺的安排，她在閉眼之前，能夠看到你當時的表情，也足以感到欣慰和幸福的了。唉，阿秀真是個可憐的女人，在縣裏的她，被段天成慫恿着說是去報考黃埔軍校，結果因為年輕小沒錄取，卻被當時的丁股長給騙到復興社去了。從此，阿秀再見到段天成時，不是形同陌路，就是故意躲避他，等他到了南京之後，阿秀就剛才銷聲匿跡了，段天成也就為此恨上了復興社，這恐怕也是他一被鬼子抓住，就不打自招的主要原因，他在心裏其實一直想出這口惡氣。」
;;;「那你又是怎麼知道我就是那個男人呢？」不管出於什麼原因，段天成因為個人的恩怨而叛國投敵，都是令人所不齒的，所以劉凱峰不願多談論他，而是不解地問道：「按照丁處長的吩咐，我不知道也沒問過她的名字，她也沒問過、當然肯定也不知道我的名字。」
;;;「你知道一個女人在知道自己即將離開這個人世的情況下，面對着自己心儀的男人時，她的觀察有多仔細嗎？但我接到總部的電報、並且在電車上第一次見到你之後，我就明白那個男人就是你。」阿娟望着他：「知道嗎？到洪公館後，我一直慫恿洪雲婷與你圓房，並不是因為感謝你救了我，而是想知道，阿秀對你的描述對不對，你是不是在她面前裝模作樣地欺騙了她。」
;;;劉凱峰笑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應該好好感謝你，因為你的慫恿，才讓我發現洪雲婷真的是個好妻子。」
;;;「但我現在卻後悔了。」阿娟有點出神地望着他。
;;;劉凱峰一看她的眼神有點不對勁，那種眼神他在阿秀、南造雲子、左湘玲和洪雲婷眼裏都曾看到過，那是女人對男人的一種渴望和期待的眼神。
;;;他不想讓她失態，更不想讓她走火入魔。
;;;「哎呦——」劉凱峰撕牙咧嘴地叫了一聲。
;;;「怎麼了，是不是……」阿娟被他的叫聲驚醒過來，以為他縫過針的刀口出了問題，剛準備掀開被子查看，突然似乎又意識到了什麼，居然朝他的刀口方向一掌拍下去：「少跟我玩這套，早不痛晚不痛，偏偏在這個時候痛。」
;;;劉凱峰一下子坐起身來，臉色都變了，這下，他是真的被阿娟給拍痛了。
;;;阿娟看着他：「當你聽到我殺了那個送我出上海的工人後，你是不是想殺了我？」
;;;劉凱峰正色道：「是。」
;;;「一命抵一命，阿秀是為你而死的，我殺他是讓他代你而死，所以，我們之間關於阿秀的恩怨就算一筆勾消了。」
;;;「但我卻決定替那個枉死的工友報仇！」
;;;「我已經前後放走了八個人，除了兩個是軍統的外，另外六個應該都是你們共產黨的人，六條命也能償還那工人的一條命了。」
;;;「這是兩碼事！」劉凱峰不屑地說道：「再說你心裏清楚，一旦真的動起手來，還不知道鹿死誰手呢！」
;;;「笑話，就憑你們這幾個人能夠對付我們百十號人馬？」
;;;「你唬誰呢？」劉凱峰說道：「這整個鴉雀山上的人馬，絕對不會超過三十人！」
;;;阿娟一驚：「你在唬自己吧？」
;;;「哼，你這是在學諸葛亮唱空城計，大明大白地讓我們的人回去報信，裝出一副家大業大的樣子，好像天皇老子來了都不怕。再有就是學着張飛在長板橋布疑兵，故意讓有限的人手不停地換軍裝，在大家面前轉來轉去，不知道的還真以為這裏兵多將廣呢！」
;;;阿娟冷冷一笑：「你可真能咋呼，怪不得連日本鬼子都被你咋呼的一愣一愣的，如果我手下真的沒人，這會還真的被你給咋呼住了。再說了，就算你猜對了，我這裏只有三十人不到又怎麼樣？你的人已經走了，你不會那麼有自信，憑着你這病懨懨的身體，也能對付我們三十人吧？只要我喊一聲，外面衝進來的人恐怕會把你嚇個半死！」
;;;劉凱峰笑道：「那你為什麼不試試呢？」
;;;「試什麼？」
;;;「喊一聲呀，你看進來的人會是誰。」
;;;阿娟望着劉凱峰，見他還真不想是在玩虛的，她也不服氣，於是大聲喊道：「來人！」
;;;稻草編制的門帘被掀了起來，阿娟沒聽到來人回應自己，於是回頭一看，站在她身後的人竟然是呂強，這是她萬萬沒想到的。
;;;阿娟突然拔出槍對着劉凱峰，呂強立即拔槍對着阿娟，劉凱峰卻對呂強說道：「把槍收起來，然後在門外等着。」
;;;呂強二話沒說，立即收取槍轉身走出了門外。
;;;阿娟眉頭一皺，她緊緊握住槍問道：「你就有那麼自信我不會朝你開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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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八、鴉雀山(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