鋤姦殺寇 一九六、擒諜(2)
測試廣告1;;;;從他們身邊疾駛而過的，正是鍾雲惠，作為軍統派到九戰區司令長官指揮部協助偵破日特電台的她，在監聽室里收聽到了蔣委員長發給陳誠的那兩份電報，因此，她要趕到醫院把情報送出去。一筆閣 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而劉凱峰和阿娟本來就計劃到醫院去和上官雄見面的，所以在通向仁愛醫院的路上，他們擦肩而過。
;;;等劉凱峰和阿娟來到醫院時，發現鍾雲惠剛才開的車子也停在那裏，不禁對視了一眼。
;;;「她不會也是來找影子的吧？」劉凱峰嘟囔了一句。
;;;「應該不會，」阿娟說道：「影子是戴老闆悉心培養了多年的一張王牌，不可能告訴她這麼一個報務員的，再說，她之所以被調離總部，是因為當初你發回的電報被泄密的時候，她是經手你那封電報的三個人其中的一個。」
;;;劉凱峰搖了搖頭：「戴老闆是吃錯什麼藥了嗎？這樣的人怎麼能夠放到這裏來偵查日特電台，而且還放到九戰區司令長官的指揮部？」
;;;「前天毛處長給我打了個電話，讓我注意監視她。」
;;;劉凱峰一邊推開車門，一邊說道：「你這幾天好像寸步不離我的身邊，不知道的，還以為毛處長是讓你監視我呢！」
;;;阿娟也推開車門下來，然後走到他身邊，說道：「監視你同樣是我的工作。因為我實在沒有把握，當你單獨發現南造雲子的時候，是會把她送到天堂去，還是會帶她上床。」
;;;劉凱峰白了她一眼：「送什麼天堂上什麼床？象她這樣十惡不赦的女特務，就只有下地獄一條路。」
;;;「特務就特務，你幹嘛非得加個『女』字？」阿娟四下望了望，說道：「是不是指桑罵槐，恨不得把我也送進地獄呀？」
;;;劉凱峰沒有說是，也沒有說不是，而是問了路過的一個護士之後，直接朝上官雄的辦公室走去。
;;;他們來到內科辦公室的時候，大門是緊閉着的，就在劉凱峰準備伸手敲門的時候，門突然朝裏面拉開了，鍾雲惠赫然出現在他們面前。
;;;她似乎剛準備離開。
;;;看到劉凱峰身穿上校制服，鍾雲惠向他行了個軍禮：「長官好。」
;;;劉凱峰朝她回了一個軍禮，然後淡淡地「嗯」了一聲，像是來看病似的，直接朝裏面走去。阿娟和鍾雲惠對望了一眼，兩人什麼話都沒說就擦肩而過。
;;;鍾雲惠並沒有向外走，而是朝樓道的裏面走去。
;;;她在朝裏面走的時候，無意中看了門口停在自己車邊的那輛吉普車，牌號是軍統九江站的，她去過九江站報到，也沒見過這兩個人，雖然感到這兩個人的出現太過突然，但她卻沒考慮許多，因為中國軍隊佈防的情報太重要了。
;;;所以，她直接朝裏面走去。
;;;劉凱峰走到上官雄面前，先是出示了自己的證件，然後說道：「我們見過。」
;;;「在……在……」
;;;「長山炮台下面的小北橋。」阿娟走過去說道：「剛才出去的那個中尉是幹什麼的？」
;;;說着，她也把自己的證件遞給上官雄看了。
;;;上官雄點頭道：「兩位……長……長官好，她……她也是組織里……面的人，現……現……」
;;;阿娟不耐煩地說道：「我們知道她現在在幹什麼，我想問的是，她到這裏來幹什麼？是看病的嗎？怎麼看完了不走，反而朝裏面走去？」
;;;「她……她……是去上廁所，」上官雄說道：「過去在……在日本留……留學的時候，我……我們在一……。起。」
;;;「哦，她到這裏來是會情人的。」阿娟問道：「她知道你真實的身份嗎？」
;;;上官雄搖了搖頭。
;;;劉凱峰這時突然說道：「你在車上不是老說肚子不舒服嗎，怎麼現在沒事了？」
;;;阿娟心想：我什麼時候說過這話？
;;;但她馬上就明白了劉凱峰的意思，雖然不知道為什麼，還是起身問道：「廁所在哪裏？」
;;;上官雄用手朝自己身後一指：「里……裏面，一……一二樓都有。」
;;;阿娟起身出去後，劉凱峰望了上官雄一眼：「我們倆說話的時候，就不要裝口吃了聽得費勁！」
;;;上官雄一怔，心想：我裝了這麼多年的口吃，還沒有人能夠一眼看破，這個劉凱峰是怎麼看出來的？
;;;「你怎麼知道我是裝的？」上官雄問道。
;;;「真正口吃的人，通常是因為性子急，說話的時候，不是滿嘴的唾液四濺，就是渾身都在使勁，你只是在用腦袋使勁，而且嘴裏沒有唾液，明顯就是裝的。」劉凱峰話鋒一轉：「如果這個鐘雲惠有問題的話，那麼你們醫院一定有特務，不是醫護人員的話，就一定是長期泡在這裏的病人，你要特別一下。」
;;;「好的。」
;;;「你在日本的時候，是住在松本也夫的家裏？」
;;;「是的。」
;;;「認識南造雲子嗎？」
;;;上官雄搖頭道：「不認識，她是土肥原的學生。」
;;;劉凱峰拿出一張南造雲子的照片，遞給上官雄看過之後，立即又收了回去：「她比照片上還要漂亮，如果你聽到有人說哪裏有相當漂亮的女人出現的話，立即通知我。」
;;;「好的。」
;;;這時，門口傳來「篤篤」兩下敲門聲，門並沒關，劉凱峰迴頭一看，鍾雲惠站在門口對上官雄說道：「上官，我先走了，晚上別忘了咖啡廳見。」
;;;上官雄站起身來朝她點了點頭，之後，只見她邁着步子「咔嘰咔嘰」地朝外面走去。
;;;「最近我很忙，」劉凱峰說道：「等忙過這陣子後，我把鬼子梅機關的情況給你介紹一下，也許你以後會用的着。」
;;;「謝謝長官。」
;;;這時，阿娟走了進來，劉凱峰問道：「怎麼樣？」
;;;阿娟說道：「我到廁所的時候，她真準備從裏面出來，但我檢查了一下，她蹲過的地方什麼都沒有。」
;;;劉凱峰立即問道：「你沒有到其他地方亂走亂看吧？」
;;;阿娟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我說長官，你能不能不把我當小孩子？我在敵後做特工的時候，你還在黃埔軍校裏面一二一呢！」
;;;劉凱峰立即對上官雄說道：「我們不方便查看，你去看一下，這麼快的速度，她一定是在後面那一塊，裏面有病房嗎？」
;;;「沒有，」上官雄說道：「除了外科辦公室和廁所外，最裏面就是停屍房……」
;;;說道這裏，上官雄和劉凱峰兩人的眼睛同時一亮，上官雄立即起身朝後面走去。
;;;「哎，」阿娟不解望着劉凱峰問道：「你是怎麼看出鍾雲惠有問題的，在你眼裏，是不是長的漂亮的女人都有問題呀？」
;;;劉凱峰說道：「你見過哪個女人夾着一泡尿，風馳電掣地一路趕到情人這裏來上廁所的？」
;;;阿娟忍不住「噗嗤」一笑：「沒看出，你這人說話還挺損的。」
;;;「本來就是嘛，」劉凱峰說道：「如果是會情人，她應該是閒而悠哉的，不可能在路上開那麼快的車。另外，現在也不是約會情人的時間，醫院裏有病人，戰區司令長官指揮部的事更多，這個時候趕到這裏來一點道理都沒有。」
;;;阿娟點頭道：「嗯，大家都知道他和上官雄的關係，所以，她沒事就往醫院跑也不會引起別人的懷疑……嗯，對了，上官雄不是個結巴子嗎，怎麼剛才他和你說話的時候好像不結巴了？」
;;;劉凱峰搖了搖頭：「現在才反應過來？我在黃埔軍校一二一的時候，你可已經是老資格的特工了。」
;;;阿娟把嘴一癟：「本來就是嘛！」
;;;上官雄離開辦公室後，先是走到隔壁的外科辦公室看了看，只見李厚德正在給病人看病，見他探進腦袋，立即摘下聽診器問道：
;;;「上官，有事嗎？」
;;;上官雄笑了笑，用手指了指後面的廁所：「路……過，方便一……下。」
;;;李厚德朝他微笑地點了一下頭，然後繼續戴上聽診器給人看病。上官雄繼續朝前走，經過廁所後直接朝過道盡頭的停屍房走去。
;;;停屍房很大，可以同時停放二十幾具屍體，不過現在裏面空無一人。他四處看了看，沒發現什麼可疑的地方，正準備離開的時候，突然發現裏面那扇小門下，有人走過的痕跡。
;;;他清楚的知道那是一間空房，過去是整棟樓的電工房，後來因為外面停屍，電工們都不敢從這裏過了，於是把線路和閘刀都移到外面去了，這間小房就一直空着的。
;;;他走過去輕輕推開房門，一股彌留在空氣中的香水味撲鼻而來，那味道他很熟悉，正是鍾雲惠身上散發的那種氣息。他進屋後把門關上，然後從口袋裏掏出火柴劃燃，因為裏面很久沒人打掃過，厚厚的灰塵上很容易留下痕跡的。果然，他發現地上有很多腳印，仔細一看就知道只有一男一女兩個人出現過，腳印之所以模糊重疊，那是因為他們不只一次來過這裏接頭。
;;;女人的腳印是鍾雲惠的已經肯定無疑，而那個男人是誰呢？，
;;;在靠近裏面牆壁的地方，上官雄看到了一張椅子，椅子背面很髒，但正面很光滑，這就證明有人不久、也許是剛剛坐過，他伸手在地上量了一下鞋印的長度，然後離開了小屋。
;;;他快要走到外科辦公室門口是，恰巧碰到李厚德出門送病人，他的白大褂後面，正好有一些污跡，那形態與小屋裏面椅子很吻合。等病人離開後，上官雄上前提醒道：
;;;「李……主任，你……你的衣服後面怎……麼這麼髒？」
;;;李厚德回頭看了看，並伸手使勁拍了拍：「嗨，誰知道不小心在哪裏蹭的。」
;;;上官雄又看了看他的鞋，基本上與小屋裏留下的鞋印是一致的。
;;;這時，外科副主任醫師田東亭正穿着便裝走過來跟他們打招呼：「上官主任好。李主任，我中午出去一趟，您就多費心了。」
;;;「沒事，哎，可別又喝多了。」李厚德笑道：「回頭又得讓上官主任給你洗胃了。」
;;;「嗨，李主任，我今年也就醉過一次，您就別老揭我的短了。再說了，聽說我們要撤離，市黨部的幾個朋友非得請我一頓，這個面子我可不能不給呀。俗話說得好，山不轉水轉，說不定什麼時候又和他們轉到一塊去了。」 田東亭說道：「好了，不說了，我還得趕時間。」
;;;上官雄回到辦公室來後，立即對劉凱峰和阿娟說道：「他們是在停屍房接的頭，而且還不止今天這一次，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外科主任李厚德嫌疑最大，他的工作服上就有從停屍房蹭來的灰塵。」
;;;劉凱峰朝門口望了望：「李厚德就是剛才離開的那位？」
;;;「不，離開的是外科副主任田東亭，李厚德還在辦公室。」
;;;劉凱峰立即搖頭道：「不對。阿娟，快跟上剛剛離開的那個田東亭。」
;;;上官雄一怔：「你怎麼懷疑到他頭上去了？」
;;;aq;;;;從他們身邊疾駛而過的，正是鍾雲惠，作為軍統派到九戰區司令長官指揮部協助偵破日特電台的她，在監聽室里收聽到了蔣委員長發給陳誠的那兩份電報，因此，她要趕到醫院把情報送出去。而劉凱峰和阿娟本來就計劃到醫院去和上官雄見面的，所以在通向仁愛醫院的路上，他們擦肩而過。
;;;等劉凱峰和阿娟來到醫院時，發現鍾雲惠剛才開的車子也停在那裏，不禁對視了一眼。
;;;「她不會也是來找影子的吧？」劉凱峰嘟囔了一句。
;;;「應該不會，」阿娟說道：「影子是戴老闆悉心培養了多年的一張王牌，不可能告訴她這麼一個報務員的，再說，她之所以被調離總部，是因為當初你發回的電報被泄密的時候，她是經手你那封電報的三個人其中的一個。」
;;;劉凱峰搖了搖頭：「戴老闆是吃錯什麼藥了嗎？這樣的人怎麼能夠放到這裏來偵查日特電台，而且還放到九戰區司令長官的指揮部？」
;;;「前天毛處長給我打了個電話，讓我注意監視她。」
;;;劉凱峰一邊推開車門，一邊說道：「你這幾天好像寸步不離我的身邊，不知道的，還以為毛處長是讓你監視我呢！」
;;;阿娟也推開車門下來，然後走到他身邊，說道：「監視你同樣是我的工作。因為我實在沒有把握，當你單獨發現南造雲子的時候，是會把她送到天堂去，還是會帶她上床。」
;;;劉凱峰白了她一眼：「送什麼天堂上什麼床？象她這樣十惡不赦的女特務，就只有下地獄一條路。」
;;;「特務就特務，你幹嘛非得加個『女』字？」阿娟四下望了望，說道：「是不是指桑罵槐，恨不得把我也送進地獄呀？」
;;;劉凱峰沒有說是，也沒有說不是，而是問了路過的一個護士之後，直接朝上官雄的辦公室走去。
;;;他們來到內科辦公室的時候，大門是緊閉着的，就在劉凱峰準備伸手敲門的時候，門突然朝裏面拉開了，鍾雲惠赫然出現在他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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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劉凱峰身穿上校制服，鍾雲惠向他行了個軍禮：「長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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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直接朝裏面走去。
;;;劉凱峰走到上官雄面前，先是出示了自己的證件，然後說道：「我們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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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着，她也把自己的證件遞給上官雄看了。
;;;上官雄點頭道：「兩位……長……長官好，她……她也是組織里……面的人，現……現……」
;;;阿娟不耐煩地說道：「我們知道她現在在幹什麼，我想問的是，她到這裏來幹什麼？是看病的嗎？怎麼看完了不走，反而朝裏面走去？」
;;;「她……她……是去上廁所，」上官雄說道：「過去在……在日本留……留學的時候，我……我們在一……。起。」
;;;「哦，她到這裏來是會情人的。」阿娟問道：「她知道你真實的身份嗎？」
;;;上官雄搖了搖頭。
;;;劉凱峰這時突然說道：「你在車上不是老說肚子不舒服嗎，怎麼現在沒事了？」
;;;阿娟心想：我什麼時候說過這話？
;;;但她馬上就明白了劉凱峰的意思，雖然不知道為什麼，還是起身問道：「廁所在哪裏？」
;;;上官雄用手朝自己身後一指：「里……裏面，一……一二樓都有。」
;;;阿娟起身出去後，劉凱峰望了上官雄一眼：「我們倆說話的時候，就不要裝口吃了聽得費勁！」
;;;上官雄一怔，心想：我裝了這麼多年的口吃，還沒有人能夠一眼看破，這個劉凱峰是怎麼看出來的？
;;;「你怎麼知道我是裝的？」上官雄問道。
;;;「真正口吃的人，通常是因為性子急，說話的時候，不是滿嘴的唾液四濺，就是渾身都在使勁，你只是在用腦袋使勁，而且嘴裏沒有唾液，明顯就是裝的。」劉凱峰話鋒一轉：「如果這個鐘雲惠有問題的話，那麼你們醫院一定有特務，不是醫護人員的話，就一定是長期泡在這裏的病人，你要特別一下。」
;;;「好的。」
;;;「你在日本的時候，是住在松本也夫的家裏？」
;;;「是的。」
;;;「認識南造雲子嗎？」
;;;上官雄搖頭道：「不認識，她是土肥原的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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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上官雄說道：「除了外科辦公室和廁所外，最裏面就是停屍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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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有事嗎？」
;;;上官雄笑了笑，用手指了指後面的廁所：「路……過，方便一……下。」
;;;李厚德朝他微笑地點了一下頭，然後繼續戴上聽診器給人看病。上官雄繼續朝前走，經過廁所後直接朝過道盡頭的停屍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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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外科副主任醫師田東亭正穿着便裝走過來跟他們打招呼：「上官主任好。李主任，我中午出去一趟，您就多費心了。」
;;;「沒事，哎，可別又喝多了。」李厚德笑道：「回頭又得讓上官主任給你洗胃了。」
;;;「嗨，李主任，我今年也就醉過一次，您就別老揭我的短了。再說了，聽說我們要撤離，市黨部的幾個朋友非得請我一頓，這個面子我可不能不給呀。俗話說得好，山不轉水轉，說不定什麼時候又和他們轉到一塊去了。」 田東亭說道：「好了，不說了，我還得趕時間。」
;;;上官雄回到辦公室來後，立即對劉凱峰和阿娟說道：「他們是在停屍房接的頭，而且還不止今天這一次，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外科主任李厚德嫌疑最大，他的工作服上就有從停屍房蹭來的灰塵。」
;;;劉凱峰朝門口望了望：「李厚德就是剛才離開的那位？」
;;;「不，離開的是外科副主任田東亭，李厚德還在辦公室。」
;;;劉凱峰立即搖頭道：「不對。阿娟，快跟上剛剛離開的那個田東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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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劉凱峰和阿娟來到醫院時，發現鍾雲惠剛才開的車子也停在那裏，不禁對視了一眼。
;;;「她不會也是來找影子的吧？」劉凱峰嘟囔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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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天毛處長給我打了個電話，讓我注意監視她。」
;;;劉凱峰一邊推開車門，一邊說道：「你這幾天好像寸步不離我的身邊，不知道的，還以為毛處長是讓你監視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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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凱峰白了她一眼：「送什麼天堂上什麼床？象她這樣十惡不赦的女特務，就只有下地獄一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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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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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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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凱峰拿出一張南造雲子的照片，遞給上官雄看過之後，立即又收了回去：「她比照片上還要漂亮，如果你聽到有人說哪裏有相當漂亮的女人出現的話，立即通知我。」
;;;「好的。」
;;;這時，門口傳來「篤篤」兩下敲門聲，門並沒關，劉凱峰迴頭一看，鍾雲惠站在門口對上官雄說道：「上官，我先走了，晚上別忘了咖啡廳見。」
;;;上官雄站起身來朝她點了點頭，之後，只見她邁着步子「咔嘰咔嘰」地朝外面走去。
;;;「最近我很忙，」劉凱峰說道：「等忙過這陣子後，我把鬼子梅機關的情況給你介紹一下，也許你以後會用的着。」
;;;「謝謝長官。」
;;;這時，阿娟走了進來，劉凱峰問道：「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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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凱峰立即問道：「你沒有到其他地方亂走亂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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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凱峰立即對上官雄說道：「我們不方便查看，你去看一下，這麼快的速度，她一定是在後面那一塊，裏面有病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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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阿娟不解望着劉凱峰問道：「你是怎麼看出鍾雲惠有問題的，在你眼裏，是不是長的漂亮的女人都有問題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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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娟忍不住「噗嗤」一笑：「沒看出，你這人說話還挺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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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凱峰搖了搖頭：「現在才反應過來？我在黃埔軍校一二一的時候，你可已經是老資格的特工了。」
;;;阿娟把嘴一癟：「本來就是嘛！」
;;;上官雄離開辦公室後，先是走到隔壁的外科辦公室看了看，只見李厚德正在給病人看病，見他探進腦袋，立即摘下聽診器問道：
;;;「上官，有事嗎？」
;;;上官雄笑了笑，用手指了指後面的廁所：「路……過，方便一……下。」
;;;李厚德朝他微笑地點了一下頭，然後繼續戴上聽診器給人看病。上官雄繼續朝前走，經過廁所後直接朝過道盡頭的停屍房走去。
;;;停屍房很大，可以同時停放二十幾具屍體，不過現在裏面空無一人。他四處看了看，沒發現什麼可疑的地方，正準備離開的時候，突然發現裏面那扇小門下，有人走過的痕跡。
;;;他清楚的知道那是一間空房，過去是整棟樓的電工房，後來因為外面停屍，電工們都不敢從這裏過了，於是把線路和閘刀都移到外面去了，這間小房就一直空着的。
;;;他走過去輕輕推開房門，一股彌留在空氣中的香水味撲鼻而來，那味道他很熟悉，正是鍾雲惠身上散發的那種氣息。他進屋後把門關上，然後從口袋裏掏出火柴劃燃，因為裏面很久沒人打掃過，厚厚的灰塵上很容易留下痕跡的。果然，他發現地上有很多腳印，仔細一看就知道只有一男一女兩個人出現過，腳印之所以模糊重疊，那是因為他們不只一次來過這裏接頭。
;;;女人的腳印是鍾雲惠的已經肯定無疑，而那個男人是誰呢？，
;;;在靠近裏面牆壁的地方，上官雄看到了一張椅子，椅子背面很髒，但正面很光滑，這就證明有人不久、也許是剛剛坐過，他伸手在地上量了一下鞋印的長度，然後離開了小屋。
;;;他快要走到外科辦公室門口是，恰巧碰到李厚德出門送病人，他的白大褂後面，正好有一些污跡，那形態與小屋裏面椅子很吻合。等病人離開後，上官雄上前提醒道：
;;;「李……主任，你……你的衣服後面怎……麼這麼髒？」
;;;李厚德回頭看了看，並伸手使勁拍了拍：「嗨，誰知道不小心在哪裏蹭的。」
;;;上官雄又看了看他的鞋，基本上與小屋裏留下的鞋印是一致的。
;;;這時，外科副主任醫師田東亭正穿着便裝走過來跟他們打招呼：「上官主任好。李主任，我中午出去一趟，您就多費心了。」
;;;「沒事，哎，可別又喝多了。」李厚德笑道：「回頭又得讓上官主任給你洗胃了。」
;;;「嗨，李主任，我今年也就醉過一次，您就別老揭我的短了。再說了，聽說我們要撤離，市黨部的幾個朋友非得請我一頓，這個面子我可不能不給呀。俗話說得好，山不轉水轉，說不定什麼時候又和他們轉到一塊去了。」 田東亭說道：「好了，不說了，我還得趕時間。」
;;;上官雄回到辦公室來後，立即對劉凱峰和阿娟說道：「他們是在停屍房接的頭，而且還不止今天這一次，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外科主任李厚德嫌疑最大，他的工作服上就有從停屍房蹭來的灰塵。」
;;;劉凱峰朝門口望了望：「李厚德就是剛才離開的那位？」
;;;「不，離開的是外科副主任田東亭，李厚德還在辦公室。」
;;;劉凱峰立即搖頭道：「不對。阿娟，快跟上剛剛離開的那個田東亭。」
;;;上官雄一怔：「你怎麼懷疑到他頭上去了？」
;;;aq;;;;從他們身邊疾駛而過的，正是鍾雲惠，作為軍統派到九戰區司令長官指揮部協助偵破日特電台的她，在監聽室里收聽到了蔣委員長發給陳誠的那兩份電報，因此，她要趕到醫院把情報送出去。而劉凱峰和阿娟本來就計劃到醫院去和上官雄見面的，所以在通向仁愛醫院的路上，他們擦肩而過。
;;;等劉凱峰和阿娟來到醫院時，發現鍾雲惠剛才開的車子也停在那裏，不禁對視了一眼。
;;;「她不會也是來找影子的吧？」劉凱峰嘟囔了一句。
;;;「應該不會，」阿娟說道：「影子是戴老闆悉心培養了多年的一張王牌，不可能告訴她這麼一個報務員的，再說，她之所以被調離總部，是因為當初你發回的電報被泄密的時候，她是經手你那封電報的三個人其中的一個。」
;;;劉凱峰搖了搖頭：「戴老闆是吃錯什麼藥了嗎？這樣的人怎麼能夠放到這裏來偵查日特電台，而且還放到九戰區司令長官的指揮部？」
;;;「前天毛處長給我打了個電話，讓我注意監視她。」
;;;劉凱峰一邊推開車門，一邊說道：「你這幾天好像寸步不離我的身邊，不知道的，還以為毛處長是讓你監視我呢！」
;;;阿娟也推開車門下來，然後走到他身邊，說道：「監視你同樣是我的工作。因為我實在沒有把握，當你單獨發現南造雲子的時候，是會把她送到天堂去，還是會帶她上床。」
;;;劉凱峰白了她一眼：「送什麼天堂上什麼床？象她這樣十惡不赦的女特務，就只有下地獄一條路。」
;;;「特務就特務，你幹嘛非得加個『女』字？」阿娟四下望了望，說道：「是不是指桑罵槐，恨不得把我也送進地獄呀？」
;;;劉凱峰沒有說是，也沒有說不是，而是問了路過的一個護士之後，直接朝上官雄的辦公室走去。
;;;他們來到內科辦公室的時候，大門是緊閉着的，就在劉凱峰準備伸手敲門的時候，門突然朝裏面拉開了，鍾雲惠赫然出現在他們面前。
;;;她似乎剛準備離開。
;;;看到劉凱峰身穿上校制服，鍾雲惠向他行了個軍禮：「長官好。」
;;;劉凱峰朝她回了一個軍禮，然後淡淡地「嗯」了一聲，像是來看病似的，直接朝裏面走去。阿娟和鍾雲惠對望了一眼，兩人什麼話都沒說就擦肩而過。
;;;鍾雲惠並沒有向外走，而是朝樓道的裏面走去。
;;;她在朝裏面走的時候，無意中看了門口停在自己車邊的那輛吉普車，牌號是軍統九江站的，她去過九江站報到，也沒見過這兩個人，雖然感到這兩個人的出現太過突然，但她卻沒考慮許多，因為中國軍隊佈防的情報太重要了。
;;;所以，她直接朝裏面走去。
;;;劉凱峰走到上官雄面前，先是出示了自己的證件，然後說道：「我們見過。」
;;;「在……在……」
;;;「長山炮台下面的小北橋。」阿娟走過去說道：「剛才出去的那個中尉是幹什麼的？」
;;;說着，她也把自己的證件遞給上官雄看了。
;;;上官雄點頭道：「兩位……長……長官好，她……她也是組織里……面的人，現……現……」
;;;阿娟不耐煩地說道：「我們知道她現在在幹什麼，我想問的是，她到這裏來幹什麼？是看病的嗎？怎麼看完了不走，反而朝裏面走去？」
;;;「她……她……是去上廁所，」上官雄說道：「過去在……在日本留……留學的時候，我……我們在一……。起。」
;;;「哦，她到這裏來是會情人的。」阿娟問道：「她知道你真實的身份嗎？」
;;;上官雄搖了搖頭。
;;;劉凱峰這時突然說道：「你在車上不是老說肚子不舒服嗎，怎麼現在沒事了？」
;;;阿娟心想：我什麼時候說過這話？
;;;但她馬上就明白了劉凱峰的意思，雖然不知道為什麼，還是起身問道：「廁所在哪裏？」
;;;上官雄用手朝自己身後一指：「里……裏面，一……一二樓都有。」
;;;阿娟起身出去後，劉凱峰望了上官雄一眼：「我們倆說話的時候，就不要裝口吃了聽得費勁！」
;;;上官雄一怔，心想：我裝了這麼多年的口吃，還沒有人能夠一眼看破，這個劉凱峰是怎麼看出來的？
;;;「你怎麼知道我是裝的？」上官雄問道。
;;;「真正口吃的人，通常是因為性子急，說話的時候，不是滿嘴的唾液四濺，就是渾身都在使勁，你只是在用腦袋使勁，而且嘴裏沒有唾液，明顯就是裝的。」劉凱峰話鋒一轉：「如果這個鐘雲惠有問題的話，那麼你們醫院一定有特務，不是醫護人員的話，就一定是長期泡在這裏的病人，你要特別一下。」
;;;「好的。」
;;;「你在日本的時候，是住在松本也夫的家裏？」
;;;「是的。」
;;;「認識南造雲子嗎？」
;;;上官雄搖頭道：「不認識，她是土肥原的學生。」
;;;劉凱峰拿出一張南造雲子的照片，遞給上官雄看過之後，立即又收了回去：「她比照片上還要漂亮，如果你聽到有人說哪裏有相當漂亮的女人出現的話，立即通知我。」
;;;「好的。」
;;;這時，門口傳來「篤篤」兩下敲門聲，門並沒關，劉凱峰迴頭一看，鍾雲惠站在門口對上官雄說道：「上官，我先走了，晚上別忘了咖啡廳見。」
;;;上官雄站起身來朝她點了點頭，之後，只見她邁着步子「咔嘰咔嘰」地朝外面走去。
;;;「最近我很忙，」劉凱峰說道：「等忙過這陣子後，我把鬼子梅機關的情況給你介紹一下，也許你以後會用的着。」
;;;「謝謝長官。」
;;;這時，阿娟走了進來，劉凱峰問道：「怎麼樣？」
;;;阿娟說道：「我到廁所的時候，她真準備從裏面出來，但我檢查了一下，她蹲過的地方什麼都沒有。」
;;;劉凱峰立即問道：「你沒有到其他地方亂走亂看吧？」
;;;阿娟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我說長官，你能不能不把我當小孩子？我在敵後做特工的時候，你還在黃埔軍校裏面一二一呢！」
;;;劉凱峰立即對上官雄說道：「我們不方便查看，你去看一下，這麼快的速度，她一定是在後面那一塊，裏面有病房嗎？」
;;;「沒有，」上官雄說道：「除了外科辦公室和廁所外，最裏面就是停屍房……」
;;;說道這裏，上官雄和劉凱峰兩人的眼睛同時一亮，上官雄立即起身朝後面走去。
;;;「哎，」阿娟不解望着劉凱峰問道：「你是怎麼看出鍾雲惠有問題的，在你眼裏，是不是長的漂亮的女人都有問題呀？」
;;;劉凱峰說道：「你見過哪個女人夾着一泡尿，風馳電掣地一路趕到情人這裏來上廁所的？」
;;;阿娟忍不住「噗嗤」一笑：「沒看出，你這人說話還挺損的。」
;;;「本來就是嘛，」劉凱峰說道：「如果是會情人，她應該是閒而悠哉的，不可能在路上開那麼快的車。另外，現在也不是約會情人的時間，醫院裏有病人，戰區司令長官指揮部的事更多，這個時候趕到這裏來一點道理都沒有。」
;;;阿娟點頭道：「嗯，大家都知道他和上官雄的關係，所以，她沒事就往醫院跑也不會引起別人的懷疑……嗯，對了，上官雄不是個結巴子嗎，怎麼剛才他和你說話的時候好像不結巴了？」
;;;劉凱峰搖了搖頭：「現在才反應過來？我在黃埔軍校一二一的時候，你可已經是老資格的特工了。」
;;;阿娟把嘴一癟：「本來就是嘛！」
;;;上官雄離開辦公室後，先是走到隔壁的外科辦公室看了看，只見李厚德正在給病人看病，見他探進腦袋，立即摘下聽診器問道：
;;;「上官，有事嗎？」
;;;上官雄笑了笑，用手指了指後面的廁所：「路……過，方便一……下。」
;;;李厚德朝他微笑地點了一下頭，然後繼續戴上聽診器給人看病。上官雄繼續朝前走，經過廁所後直接朝過道盡頭的停屍房走去。
;;;停屍房很大，可以同時停放二十幾具屍體，不過現在裏面空無一人。他四處看了看，沒發現什麼可疑的地方，正準備離開的時候，突然發現裏面那扇小門下，有人走過的痕跡。
;;;他清楚的知道那是一間空房，過去是整棟樓的電工房，後來因為外面停屍，電工們都不敢從這裏過了，於是把線路和閘刀都移到外面去了，這間小房就一直空着的。
;;;他走過去輕輕推開房門，一股彌留在空氣中的香水味撲鼻而來，那味道他很熟悉，正是鍾雲惠身上散發的那種氣息。他進屋後把門關上，然後從口袋裏掏出火柴劃燃，因為裏面很久沒人打掃過，厚厚的灰塵上很容易留下痕跡的。果然，他發現地上有很多腳印，仔細一看就知道只有一男一女兩個人出現過，腳印之所以模糊重疊，那是因為他們不只一次來過這裏接頭。
;;;女人的腳印是鍾雲惠的已經肯定無疑，而那個男人是誰呢？，
;;;在靠近裏面牆壁的地方，上官雄看到了一張椅子，椅子背面很髒，但正面很光滑，這就證明有人不久、也許是剛剛坐過，他伸手在地上量了一下鞋印的長度，然後離開了小屋。
;;;他快要走到外科辦公室門口是，恰巧碰到李厚德出門送病人，他的白大褂後面，正好有一些污跡，那形態與小屋裏面椅子很吻合。等病人離開後，上官雄上前提醒道：
;;;「李……主任，你……你的衣服後面怎……麼這麼髒？」
;;;李厚德回頭看了看，並伸手使勁拍了拍：「嗨，誰知道不小心在哪裏蹭的。」
;;;上官雄又看了看他的鞋，基本上與小屋裏留下的鞋印是一致的。
;;;這時，外科副主任醫師田東亭正穿着便裝走過來跟他們打招呼：「上官主任好。李主任，我中午出去一趟，您就多費心了。」
;;;「沒事，哎，可別又喝多了。」李厚德笑道：「回頭又得讓上官主任給你洗胃了。」
;;;「嗨，李主任，我今年也就醉過一次，您就別老揭我的短了。再說了，聽說我們要撤離，市黨部的幾個朋友非得請我一頓，這個面子我可不能不給呀。俗話說得好，山不轉水轉，說不定什麼時候又和他們轉到一塊去了。」 田東亭說道：「好了，不說了，我還得趕時間。」
;;;上官雄回到辦公室來後，立即對劉凱峰和阿娟說道：「他們是在停屍房接的頭，而且還不止今天這一次，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外科主任李厚德嫌疑最大，他的工作服上就有從停屍房蹭來的灰塵。」
;;;劉凱峰朝門口望了望：「李厚德就是剛才離開的那位？」
;;;「不，離開的是外科副主任田東亭，李厚德還在辦公室。」
;;;劉凱峰立即搖頭道：「不對。阿娟，快跟上剛剛離開的那個田東亭。」
;;;上官雄一怔：「你怎麼懷疑到他頭上去了？」
;;;aq;;;;從他們身邊疾駛而過的，正是鍾雲惠，作為軍統派到九戰區司令長官指揮部協助偵破日特電台的她，在監聽室里收聽到了蔣委員長發給陳誠的那兩份電報，因此，她要趕到醫院把情報送出去。而劉凱峰和阿娟本來就計劃到醫院去和上官雄見面的，所以在通向仁愛醫院的路上，他們擦肩而過。
;;;等劉凱峰和阿娟來到醫院時，發現鍾雲惠剛才開的車子也停在那裏，不禁對視了一眼。
;;;「她不會也是來找影子的吧？」劉凱峰嘟囔了一句。
;;;「應該不會，」阿娟說道：「影子是戴老闆悉心培養了多年的一張王牌，不可能告訴她這麼一個報務員的，再說，她之所以被調離總部，是因為當初你發回的電報被泄密的時候，她是經手你那封電報的三個人其中的一個。」
;;;劉凱峰搖了搖頭：「戴老闆是吃錯什麼藥了嗎？這樣的人怎麼能夠放到這裏來偵查日特電台，而且還放到九戰區司令長官的指揮部？」
;;;「前天毛處長給我打了個電話，讓我注意監視她。」
;;;劉凱峰一邊推開車門，一邊說道：「你這幾天好像寸步不離我的身邊，不知道的，還以為毛處長是讓你監視我呢！」
;;;阿娟也推開車門下來，然後走到他身邊，說道：「監視你同樣是我的工作。因為我實在沒有把握，當你單獨發現南造雲子的時候，是會把她送到天堂去，還是會帶她上床。」
;;;劉凱峰白了她一眼：「送什麼天堂上什麼床？象她這樣十惡不赦的女特務，就只有下地獄一條路。」
;;;「特務就特務，你幹嘛非得加個『女』字？」阿娟四下望了望，說道：「是不是指桑罵槐，恨不得把我也送進地獄呀？」
;;;劉凱峰沒有說是，也沒有說不是，而是問了路過的一個護士之後，直接朝上官雄的辦公室走去。
;;;他們來到內科辦公室的時候，大門是緊閉着的，就在劉凱峰準備伸手敲門的時候，門突然朝裏面拉開了，鍾雲惠赫然出現在他們面前。
;;;她似乎剛準備離開。
;;;看到劉凱峰身穿上校制服，鍾雲惠向他行了個軍禮：「長官好。」
;;;劉凱峰朝她回了一個軍禮，然後淡淡地「嗯」了一聲，像是來看病似的，直接朝裏面走去。阿娟和鍾雲惠對望了一眼，兩人什麼話都沒說就擦肩而過。
;;;鍾雲惠並沒有向外走，而是朝樓道的裏面走去。
;;;她在朝裏面走的時候，無意中看了門口停在自己車邊的那輛吉普車，牌號是軍統九江站的，她去過九江站報到，也沒見過這兩個人，雖然感到這兩個人的出現太過突然，但她卻沒考慮許多，因為中國軍隊佈防的情報太重要了。
;;;所以，她直接朝裏面走去。
;;;劉凱峰走到上官雄面前，先是出示了自己的證件，然後說道：「我們見過。」
;;;「在……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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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她到這裏來是會情人的。」阿娟問道：「她知道你真實的身份嗎？」
;;;上官雄搖了搖頭。
;;;劉凱峰這時突然說道：「你在車上不是老說肚子不舒服嗎，怎麼現在沒事了？」
;;;阿娟心想：我什麼時候說過這話？
;;;但她馬上就明白了劉凱峰的意思，雖然不知道為什麼，還是起身問道：「廁所在哪裏？」
;;;上官雄用手朝自己身後一指：「里……裏面，一……一二樓都有。」
;;;阿娟起身出去後，劉凱峰望了上官雄一眼：「我們倆說話的時候，就不要裝口吃了聽得費勁！」
;;;上官雄一怔，心想：我裝了這麼多年的口吃，還沒有人能夠一眼看破，這個劉凱峰是怎麼看出來的？
;;;「你怎麼知道我是裝的？」上官雄問道。
;;;「真正口吃的人，通常是因為性子急，說話的時候，不是滿嘴的唾液四濺，就是渾身都在使勁，你只是在用腦袋使勁，而且嘴裏沒有唾液，明顯就是裝的。」劉凱峰話鋒一轉：「如果這個鐘雲惠有問題的話，那麼你們醫院一定有特務，不是醫護人員的話，就一定是長期泡在這裏的病人，你要特別一下。」
;;;「好的。」
;;;「你在日本的時候，是住在松本也夫的家裏？」
;;;「是的。」
;;;「認識南造雲子嗎？」
;;;上官雄搖頭道：「不認識，她是土肥原的學生。」
;;;劉凱峰拿出一張南造雲子的照片，遞給上官雄看過之後，立即又收了回去：「她比照片上還要漂亮，如果你聽到有人說哪裏有相當漂亮的女人出現的話，立即通知我。」
;;;「好的。」
;;;這時，門口傳來「篤篤」兩下敲門聲，門並沒關，劉凱峰迴頭一看，鍾雲惠站在門口對上官雄說道：「上官，我先走了，晚上別忘了咖啡廳見。」
;;;上官雄站起身來朝她點了點頭，之後，只見她邁着步子「咔嘰咔嘰」地朝外面走去。
;;;「最近我很忙，」劉凱峰說道：「等忙過這陣子後，我把鬼子梅機關的情況給你介紹一下，也許你以後會用的着。」
;;;「謝謝長官。」
;;;這時，阿娟走了進來，劉凱峰問道：「怎麼樣？」
;;;阿娟說道：「我到廁所的時候，她真準備從裏面出來，但我檢查了一下，她蹲過的地方什麼都沒有。」
;;;劉凱峰立即問道：「你沒有到其他地方亂走亂看吧？」
;;;阿娟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我說長官，你能不能不把我當小孩子？我在敵後做特工的時候，你還在黃埔軍校裏面一二一呢！」
;;;劉凱峰立即對上官雄說道：「我們不方便查看，你去看一下，這麼快的速度，她一定是在後面那一塊，裏面有病房嗎？」
;;;「沒有，」上官雄說道：「除了外科辦公室和廁所外，最裏面就是停屍房……」
;;;說道這裏，上官雄和劉凱峰兩人的眼睛同時一亮，上官雄立即起身朝後面走去。
;;;「哎，」阿娟不解望着劉凱峰問道：「你是怎麼看出鍾雲惠有問題的，在你眼裏，是不是長的漂亮的女人都有問題呀？」
;;;劉凱峰說道：「你見過哪個女人夾着一泡尿，風馳電掣地一路趕到情人這裏來上廁所的？」
;;;阿娟忍不住「噗嗤」一笑：「沒看出，你這人說話還挺損的。」
;;;「本來就是嘛，」劉凱峰說道：「如果是會情人，她應該是閒而悠哉的，不可能在路上開那麼快的車。另外，現在也不是約會情人的時間，醫院裏有病人，戰區司令長官指揮部的事更多，這個時候趕到這裏來一點道理都沒有。」
;;;阿娟點頭道：「嗯，大家都知道他和上官雄的關係，所以，她沒事就往醫院跑也不會引起別人的懷疑……嗯，對了，上官雄不是個結巴子嗎，怎麼剛才他和你說話的時候好像不結巴了？」
;;;劉凱峰搖了搖頭：「現在才反應過來？我在黃埔軍校一二一的時候，你可已經是老資格的特工了。」
;;;阿娟把嘴一癟：「本來就是嘛！」
;;;上官雄離開辦公室後，先是走到隔壁的外科辦公室看了看，只見李厚德正在給病人看病，見他探進腦袋，立即摘下聽診器問道：
;;;「上官，有事嗎？」
;;;上官雄笑了笑，用手指了指後面的廁所：「路……過，方便一……下。」
;;;李厚德朝他微笑地點了一下頭，然後繼續戴上聽診器給人看病。上官雄繼續朝前走，經過廁所後直接朝過道盡頭的停屍房走去。
;;;停屍房很大，可以同時停放二十幾具屍體，不過現在裏面空無一人。他四處看了看，沒發現什麼可疑的地方，正準備離開的時候，突然發現裏面那扇小門下，有人走過的痕跡。
;;;他清楚的知道那是一間空房，過去是整棟樓的電工房，後來因為外面停屍，電工們都不敢從這裏過了，於是把線路和閘刀都移到外面去了，這間小房就一直空着的。
;;;他走過去輕輕推開房門，一股彌留在空氣中的香水味撲鼻而來，那味道他很熟悉，正是鍾雲惠身上散發的那種氣息。他進屋後把門關上，然後從口袋裏掏出火柴劃燃，因為裏面很久沒人打掃過，厚厚的灰塵上很容易留下痕跡的。果然，他發現地上有很多腳印，仔細一看就知道只有一男一女兩個人出現過，腳印之所以模糊重疊，那是因為他們不只一次來過這裏接頭。
;;;女人的腳印是鍾雲惠的已經肯定無疑，而那個男人是誰呢？，
;;;在靠近裏面牆壁的地方，上官雄看到了一張椅子，椅子背面很髒，但正面很光滑，這就證明有人不久、也許是剛剛坐過，他伸手在地上量了一下鞋印的長度，然後離開了小屋。
;;;他快要走到外科辦公室門口是，恰巧碰到李厚德出門送病人，他的白大褂後面，正好有一些污跡，那形態與小屋裏面椅子很吻合。等病人離開後，上官雄上前提醒道：
;;;「李……主任，你……你的衣服後面怎……麼這麼髒？」
;;;李厚德回頭看了看，並伸手使勁拍了拍：「嗨，誰知道不小心在哪裏蹭的。」
;;;上官雄又看了看他的鞋，基本上與小屋裏留下的鞋印是一致的。
;;;這時，外科副主任醫師田東亭正穿着便裝走過來跟他們打招呼：「上官主任好。李主任，我中午出去一趟，您就多費心了。」
;;;「沒事，哎，可別又喝多了。」李厚德笑道：「回頭又得讓上官主任給你洗胃了。」
;;;「嗨，李主任，我今年也就醉過一次，您就別老揭我的短了。再說了，聽說我們要撤離，市黨部的幾個朋友非得請我一頓，這個面子我可不能不給呀。俗話說得好，山不轉水轉，說不定什麼時候又和他們轉到一塊去了。」 田東亭說道：「好了，不說了，我還得趕時間。」
;;;上官雄回到辦公室來後，立即對劉凱峰和阿娟說道：「他們是在停屍房接的頭，而且還不止今天這一次，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外科主任李厚德嫌疑最大，他的工作服上就有從停屍房蹭來的灰塵。」
;;;劉凱峰朝門口望了望：「李厚德就是剛才離開的那位？」
;;;「不，離開的是外科副主任田東亭，李厚德還在辦公室。」
;;;劉凱峰立即搖頭道：「不對。阿娟，快跟上剛剛離開的那個田東亭。」
;;;上官雄一怔：「你怎麼懷疑到他頭上去了？」
;;;aq;;;;從他們身邊疾駛而過的，正是鍾雲惠，作為軍統派到九戰區司令長官指揮部協助偵破日特電台的她，在監聽室里收聽到了蔣委員長發給陳誠的那兩份電報，因此，她要趕到醫院把情報送出去。而劉凱峰和阿娟本來就計劃到醫院去和上官雄見面的，所以在通向仁愛醫院的路上，他們擦肩而過。
;;;等劉凱峰和阿娟來到醫院時，發現鍾雲惠剛才開的車子也停在那裏，不禁對視了一眼。
;;;「她不會也是來找影子的吧？」劉凱峰嘟囔了一句。
;;;「應該不會，」阿娟說道：「影子是戴老闆悉心培養了多年的一張王牌，不可能告訴她這麼一個報務員的，再說，她之所以被調離總部，是因為當初你發回的電報被泄密的時候，她是經手你那封電報的三個人其中的一個。」
;;;劉凱峰搖了搖頭：「戴老闆是吃錯什麼藥了嗎？這樣的人怎麼能夠放到這裏來偵查日特電台，而且還放到九戰區司令長官的指揮部？」
;;;「前天毛處長給我打了個電話，讓我注意監視她。」
;;;劉凱峰一邊推開車門，一邊說道：「你這幾天好像寸步不離我的身邊，不知道的，還以為毛處長是讓你監視我呢！」
;;;阿娟也推開車門下來，然後走到他身邊，說道：「監視你同樣是我的工作。因為我實在沒有把握，當你單獨發現南造雲子的時候，是會把她送到天堂去，還是會帶她上床。」
;;;劉凱峰白了她一眼：「送什麼天堂上什麼床？象她這樣十惡不赦的女特務，就只有下地獄一條路。」
;;;「特務就特務，你幹嘛非得加個『女』字？」阿娟四下望了望，說道：「是不是指桑罵槐，恨不得把我也送進地獄呀？」
;;;劉凱峰沒有說是，也沒有說不是，而是問了路過的一個護士之後，直接朝上官雄的辦公室走去。
;;;他們來到內科辦公室的時候，大門是緊閉着的，就在劉凱峰準備伸手敲門的時候，門突然朝裏面拉開了，鍾雲惠赫然出現在他們面前。
;;;她似乎剛準備離開。
;;;看到劉凱峰身穿上校制服，鍾雲惠向他行了個軍禮：「長官好。」
;;;劉凱峰朝她回了一個軍禮，然後淡淡地「嗯」了一聲，像是來看病似的，直接朝裏面走去。阿娟和鍾雲惠對望了一眼，兩人什麼話都沒說就擦肩而過。
;;;鍾雲惠並沒有向外走，而是朝樓道的裏面走去。
;;;她在朝裏面走的時候，無意中看了門口停在自己車邊的那輛吉普車，牌號是軍統九江站的，她去過九江站報到，也沒見過這兩個人，雖然感到這兩個人的出現太過突然，但她卻沒考慮許多，因為中國軍隊佈防的情報太重要了。
;;;所以，她直接朝裏面走去。
;;;劉凱峰走到上官雄面前，先是出示了自己的證件，然後說道：「我們見過。」
;;;「在……在……」
;;;「長山炮台下面的小北橋。」阿娟走過去說道：「剛才出去的那個中尉是幹什麼的？」
;;;說着，她也把自己的證件遞給上官雄看了。
;;;上官雄點頭道：「兩位……長……長官好，她……她也是組織里……面的人，現……現……」
;;;阿娟不耐煩地說道：「我們知道她現在在幹什麼，我想問的是，她到這裏來幹什麼？是看病的嗎？怎麼看完了不走，反而朝裏面走去？」
;;;「她……她……是去上廁所，」上官雄說道：「過去在……在日本留……留學的時候，我……我們在一……。起。」
;;;「哦，她到這裏來是會情人的。」阿娟問道：「她知道你真實的身份嗎？」
;;;上官雄搖了搖頭。
;;;劉凱峰這時突然說道：「你在車上不是老說肚子不舒服嗎，怎麼現在沒事了？」
;;;阿娟心想：我什麼時候說過這話？
;;;但她馬上就明白了劉凱峰的意思，雖然不知道為什麼，還是起身問道：「廁所在哪裏？」
;;;上官雄用手朝自己身後一指：「里……裏面，一……一二樓都有。」
;;;阿娟起身出去後，劉凱峰望了上官雄一眼：「我們倆說話的時候，就不要裝口吃了聽得費勁！」
;;;上官雄一怔，心想：我裝了這麼多年的口吃，還沒有人能夠一眼看破，這個劉凱峰是怎麼看出來的？
;;;「你怎麼知道我是裝的？」上官雄問道。
;;;「真正口吃的人，通常是因為性子急，說話的時候，不是滿嘴的唾液四濺，就是渾身都在使勁，你只是在用腦袋使勁，而且嘴裏沒有唾液，明顯就是裝的。」劉凱峰話鋒一轉：「如果這個鐘雲惠有問題的話，那麼你們醫院一定有特務，不是醫護人員的話，就一定是長期泡在這裏的病人，你要特別一下。」
;;;「好的。」
;;;「你在日本的時候，是住在松本也夫的家裏？」
;;;「是的。」
;;;「認識南造雲子嗎？」
;;;上官雄搖頭道：「不認識，她是土肥原的學生。」
;;;劉凱峰拿出一張南造雲子的照片，遞給上官雄看過之後，立即又收了回去：「她比照片上還要漂亮，如果你聽到有人說哪裏有相當漂亮的女人出現的話，立即通知我。」
;;;「好的。」
;;;這時，門口傳來「篤篤」兩下敲門聲，門並沒關，劉凱峰迴頭一看，鍾雲惠站在門口對上官雄說道：「上官，我先走了，晚上別忘了咖啡廳見。」
;;;上官雄站起身來朝她點了點頭，之後，只見她邁着步子「咔嘰咔嘰」地朝外面走去。
;;;「最近我很忙，」劉凱峰說道：「等忙過這陣子後，我把鬼子梅機關的情況給你介紹一下，也許你以後會用的着。」
;;;「謝謝長官。」
;;;這時，阿娟走了進來，劉凱峰問道：「怎麼樣？」
;;;阿娟說道：「我到廁所的時候，她真準備從裏面出來，但我檢查了一下，她蹲過的地方什麼都沒有。」
;;;劉凱峰立即問道：「你沒有到其他地方亂走亂看吧？」
;;;阿娟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我說長官，你能不能不把我當小孩子？我在敵後做特工的時候，你還在黃埔軍校裏面一二一呢！」
;;;劉凱峰立即對上官雄說道：「我們不方便查看，你去看一下，這麼快的速度，她一定是在後面那一塊，裏面有病房嗎？」
;;;「沒有，」上官雄說道：「除了外科辦公室和廁所外，最裏面就是停屍房……」
;;;說道這裏，上官雄和劉凱峰兩人的眼睛同時一亮，上官雄立即起身朝後面走去。
;;;「哎，」阿娟不解望着劉凱峰問道：「你是怎麼看出鍾雲惠有問題的，在你眼裏，是不是長的漂亮的女人都有問題呀？」
;;;劉凱峰說道：「你見過哪個女人夾着一泡尿，風馳電掣地一路趕到情人這裏來上廁所的？」
;;;阿娟忍不住「噗嗤」一笑：「沒看出，你這人說話還挺損的。」
;;;「本來就是嘛，」劉凱峰說道：「如果是會情人，她應該是閒而悠哉的，不可能在路上開那麼快的車。另外，現在也不是約會情人的時間，醫院裏有病人，戰區司令長官指揮部的事更多，這個時候趕到這裏來一點道理都沒有。」
;;;阿娟點頭道：「嗯，大家都知道他和上官雄的關係，所以，她沒事就往醫院跑也不會引起別人的懷疑……嗯，對了，上官雄不是個結巴子嗎，怎麼剛才他和你說話的時候好像不結巴了？」
;;;劉凱峰搖了搖頭：「現在才反應過來？我在黃埔軍校一二一的時候，你可已經是老資格的特工了。」
;;;阿娟把嘴一癟：「本來就是嘛！」
;;;上官雄離開辦公室後，先是走到隔壁的外科辦公室看了看，只見李厚德正在給病人看病，見他探進腦袋，立即摘下聽診器問道：
;;;「上官，有事嗎？」
;;;上官雄笑了笑，用手指了指後面的廁所：「路……過，方便一……下。」
;;;李厚德朝他微笑地點了一下頭，然後繼續戴上聽診器給人看病。上官雄繼續朝前走，經過廁所後直接朝過道盡頭的停屍房走去。
;;;停屍房很大，可以同時停放二十幾具屍體，不過現在裏面空無一人。他四處看了看，沒發現什麼可疑的地方，正準備離開的時候，突然發現裏面那扇小門下，有人走過的痕跡。
;;;他清楚的知道那是一間空房，過去是整棟樓的電工房，後來因為外面停屍，電工們都不敢從這裏過了，於是把線路和閘刀都移到外面去了，這間小房就一直空着的。
;;;他走過去輕輕推開房門，一股彌留在空氣中的香水味撲鼻而來，那味道他很熟悉，正是鍾雲惠身上散發的那種氣息。他進屋後把門關上，然後從口袋裏掏出火柴劃燃，因為裏面很久沒人打掃過，厚厚的灰塵上很容易留下痕跡的。果然，他發現地上有很多腳印，仔細一看就知道只有一男一女兩個人出現過，腳印之所以模糊重疊，那是因為他們不只一次來過這裏接頭。
;;;女人的腳印是鍾雲惠的已經肯定無疑，而那個男人是誰呢？，
;;;在靠近裏面牆壁的地方，上官雄看到了一張椅子，椅子背面很髒，但正面很光滑，這就證明有人不久、也許是剛剛坐過，他伸手在地上量了一下鞋印的長度，然後離開了小屋。
;;;他快要走到外科辦公室門口是，恰巧碰到李厚德出門送病人，他的白大褂後面，正好有一些污跡，那形態與小屋裏面椅子很吻合。等病人離開後，上官雄上前提醒道：
;;;「李……主任，你……你的衣服後面怎……麼這麼髒？」
;;;李厚德回頭看了看，並伸手使勁拍了拍：「嗨，誰知道不小心在哪裏蹭的。」
;;;上官雄又看了看他的鞋，基本上與小屋裏留下的鞋印是一致的。
;;;這時，外科副主任醫師田東亭正穿着便裝走過來跟他們打招呼：「上官主任好。李主任，我中午出去一趟，您就多費心了。」
;;;「沒事，哎，可別又喝多了。」李厚德笑道：「回頭又得讓上官主任給你洗胃了。」
;;;「嗨，李主任，我今年也就醉過一次，您就別老揭我的短了。再說了，聽說我們要撤離，市黨部的幾個朋友非得請我一頓，這個面子我可不能不給呀。俗話說得好，山不轉水轉，說不定什麼時候又和他們轉到一塊去了。」 田東亭說道：「好了，不說了，我還得趕時間。」
;;;上官雄回到辦公室來後，立即對劉凱峰和阿娟說道：「他們是在停屍房接的頭，而且還不止今天這一次，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外科主任李厚德嫌疑最大，他的工作服上就有從停屍房蹭來的灰塵。」
;;;劉凱峰朝門口望了望：「李厚德就是剛才離開的那位？」
;;;「不，離開的是外科副主任田東亭，李厚德還在辦公室。」
;;;劉凱峰立即搖頭道：「不對。阿娟，快跟上剛剛離開的那個田東亭。」
;;;上官雄一怔：「你怎麼懷疑到他頭上去了？」
;;;aq;;;;從他們身邊疾駛而過的，正是鍾雲惠，作為軍統派到九戰區司令長官指揮部協助偵破日特電台的她，在監聽室里收聽到了蔣委員長發給陳誠的那兩份電報，因此，她要趕到醫院把情報送出去。而劉凱峰和阿娟本來就計劃到醫院去和上官雄見面的，所以在通向仁愛醫院的路上，他們擦肩而過。
;;;等劉凱峰和阿娟來到醫院時，發現鍾雲惠剛才開的車子也停在那裏，不禁對視了一眼。
;;;「她不會也是來找影子的吧？」劉凱峰嘟囔了一句。
;;;「應該不會，」阿娟說道：「影子是戴老闆悉心培養了多年的一張王牌，不可能告訴她這麼一個報務員的，再說，她之所以被調離總部，是因為當初你發回的電報被泄密的時候，她是經手你那封電報的三個人其中的一個。」
;;;劉凱峰搖了搖頭：「戴老闆是吃錯什麼藥了嗎？這樣的人怎麼能夠放到這裏來偵查日特電台，而且還放到九戰區司令長官的指揮部？」
;;;「前天毛處長給我打了個電話，讓我注意監視她。」
;;;劉凱峰一邊推開車門，一邊說道：「你這幾天好像寸步不離我的身邊，不知道的，還以為毛處長是讓你監視我呢！」
;;;阿娟也推開車門下來，然後走到他身邊，說道：「監視你同樣是我的工作。因為我實在沒有把握，當你單獨發現南造雲子的時候，是會把她送到天堂去，還是會帶她上床。」
;;;劉凱峰白了她一眼：「送什麼天堂上什麼床？象她這樣十惡不赦的女特務，就只有下地獄一條路。」
;;;「特務就特務，你幹嘛非得加個『女』字？」阿娟四下望了望，說道：「是不是指桑罵槐，恨不得把我也送進地獄呀？」
;;;劉凱峰沒有說是，也沒有說不是，而是問了路過的一個護士之後，直接朝上官雄的辦公室走去。
;;;他們來到內科辦公室的時候，大門是緊閉着的，就在劉凱峰準備伸手敲門的時候，門突然朝裏面拉開了，鍾雲惠赫然出現在他們面前。
;;;她似乎剛準備離開。
;;;看到劉凱峰身穿上校制服，鍾雲惠向他行了個軍禮：「長官好。」
;;;劉凱峰朝她回了一個軍禮，然後淡淡地「嗯」了一聲，像是來看病似的，直接朝裏面走去。阿娟和鍾雲惠對望了一眼，兩人什麼話都沒說就擦肩而過。
;;;鍾雲惠並沒有向外走，而是朝樓道的裏面走去。
;;;她在朝裏面走的時候，無意中看了門口停在自己車邊的那輛吉普車，牌號是軍統九江站的，她去過九江站報到，也沒見過這兩個人，雖然感到這兩個人的出現太過突然，但她卻沒考慮許多，因為中國軍隊佈防的情報太重要了。
;;;所以，她直接朝裏面走去。
;;;劉凱峰走到上官雄面前，先是出示了自己的證件，然後說道：「我們見過。」
;;;「在……在……」
;;;「長山炮台下面的小北橋。」阿娟走過去說道：「剛才出去的那個中尉是幹什麼的？」
;;;說着，她也把自己的證件遞給上官雄看了。
;;;上官雄點頭道：「兩位……長……長官好，她……她也是組織里……面的人，現……現……」
;;;阿娟不耐煩地說道：「我們知道她現在在幹什麼，我想問的是，她到這裏來幹什麼？是看病的嗎？怎麼看完了不走，反而朝裏面走去？」
;;;「她……她……是去上廁所，」上官雄說道：「過去在……在日本留……留學的時候，我……我們在一……。起。」
;;;「哦，她到這裏來是會情人的。」阿娟問道：「她知道你真實的身份嗎？」
;;;上官雄搖了搖頭。
;;;劉凱峰這時突然說道：「你在車上不是老說肚子不舒服嗎，怎麼現在沒事了？」
;;;阿娟心想：我什麼時候說過這話？
;;;但她馬上就明白了劉凱峰的意思，雖然不知道為什麼，還是起身問道：「廁所在哪裏？」
;;;上官雄用手朝自己身後一指：「里……裏面，一……一二樓都有。」
;;;阿娟起身出去後，劉凱峰望了上官雄一眼：「我們倆說話的時候，就不要裝口吃了聽得費勁！」
;;;上官雄一怔，心想：我裝了這麼多年的口吃，還沒有人能夠一眼看破，這個劉凱峰是怎麼看出來的？
;;;「你怎麼知道我是裝的？」上官雄問道。
;;;「真正口吃的人，通常是因為性子急，說話的時候，不是滿嘴的唾液四濺，就是渾身都在使勁，你只是在用腦袋使勁，而且嘴裏沒有唾液，明顯就是裝的。」劉凱峰話鋒一轉：「如果這個鐘雲惠有問題的話，那麼你們醫院一定有特務，不是醫護人員的話，就一定是長期泡在這裏的病人，你要特別一下。」
;;;「好的。」
;;;「你在日本的時候，是住在松本也夫的家裏？」
;;;「是的。」
;;;「認識南造雲子嗎？」
;;;上官雄搖頭道：「不認識，她是土肥原的學生。」
;;;劉凱峰拿出一張南造雲子的照片，遞給上官雄看過之後，立即又收了回去：「她比照片上還要漂亮，如果你聽到有人說哪裏有相當漂亮的女人出現的話，立即通知我。」
;;;「好的。」
;;;這時，門口傳來「篤篤」兩下敲門聲，門並沒關，劉凱峰迴頭一看，鍾雲惠站在門口對上官雄說道：「上官，我先走了，晚上別忘了咖啡廳見。」
;;;上官雄站起身來朝她點了點頭，之後，只見她邁着步子「咔嘰咔嘰」地朝外面走去。
;;;「最近我很忙，」劉凱峰說道：「等忙過這陣子後，我把鬼子梅機關的情況給你介紹一下，也許你以後會用的着。」
;;;「謝謝長官。」
;;;這時，阿娟走了進來，劉凱峰問道：「怎麼樣？」
;;;阿娟說道：「我到廁所的時候，她真準備從裏面出來，但我檢查了一下，她蹲過的地方什麼都沒有。」
;;;劉凱峰立即問道：「你沒有到其他地方亂走亂看吧？」
;;;阿娟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我說長官，你能不能不把我當小孩子？我在敵後做特工的時候，你還在黃埔軍校裏面一二一呢！」
;;;劉凱峰立即對上官雄說道：「我們不方便查看，你去看一下，這麼快的速度，她一定是在後面那一塊，裏面有病房嗎？」
;;;「沒有，」上官雄說道：「除了外科辦公室和廁所外，最裏面就是停屍房……」
;;;說道這裏，上官雄和劉凱峰兩人的眼睛同時一亮，上官雄立即起身朝後面走去。
;;;「哎，」阿娟不解望着劉凱峰問道：「你是怎麼看出鍾雲惠有問題的，在你眼裏，是不是長的漂亮的女人都有問題呀？」
;;;劉凱峰說道：「你見過哪個女人夾着一泡尿，風馳電掣地一路趕到情人這裏來上廁所的？」
;;;阿娟忍不住「噗嗤」一笑：「沒看出，你這人說話還挺損的。」
;;;「本來就是嘛，」劉凱峰說道：「如果是會情人，她應該是閒而悠哉的，不可能在路上開那麼快的車。另外，現在也不是約會情人的時間，醫院裏有病人，戰區司令長官指揮部的事更多，這個時候趕到這裏來一點道理都沒有。」
;;;阿娟點頭道：「嗯，大家都知道他和上官雄的關係，所以，她沒事就往醫院跑也不會引起別人的懷疑……嗯，對了，上官雄不是個結巴子嗎，怎麼剛才他和你說話的時候好像不結巴了？」
;;;劉凱峰搖了搖頭：「現在才反應過來？我在黃埔軍校一二一的時候，你可已經是老資格的特工了。」
;;;阿娟把嘴一癟：「本來就是嘛！」
;;;上官雄離開辦公室後，先是走到隔壁的外科辦公室看了看，只見李厚德正在給病人看病，見他探進腦袋，立即摘下聽診器問道：
;;;「上官，有事嗎？」
;;;上官雄笑了笑，用手指了指後面的廁所：「路……過，方便一……下。」
;;;李厚德朝他微笑地點了一下頭，然後繼續戴上聽診器給人看病。上官雄繼續朝前走，經過廁所後直接朝過道盡頭的停屍房走去。
;;;停屍房很大，可以同時停放二十幾具屍體，不過現在裏面空無一人。他四處看了看，沒發現什麼可疑的地方，正準備離開的時候，突然發現裏面那扇小門下，有人走過的痕跡。
;;;他清楚的知道那是一間空房，過去是整棟樓的電工房，後來因為外面停屍，電工們都不敢從這裏過了，於是把線路和閘刀都移到外面去了，這間小房就一直空着的。
;;;他走過去輕輕推開房門，一股彌留在空氣中的香水味撲鼻而來，那味道他很熟悉，正是鍾雲惠身上散發的那種氣息。他進屋後把門關上，然後從口袋裏掏出火柴劃燃，因為裏面很久沒人打掃過，厚厚的灰塵上很容易留下痕跡的。果然，他發現地上有很多腳印，仔細一看就知道只有一男一女兩個人出現過，腳印之所以模糊重疊，那是因為他們不只一次來過這裏接頭。
;;;女人的腳印是鍾雲惠的已經肯定無疑，而那個男人是誰呢？，
;;;在靠近裏面牆壁的地方，上官雄看到了一張椅子，椅子背面很髒，但正面很光滑，這就證明有人不久、也許是剛剛坐過，他伸手在地上量了一下鞋印的長度，然後離開了小屋。
;;;他快要走到外科辦公室門口是，恰巧碰到李厚德出門送病人，他的白大褂後面，正好有一些污跡，那形態與小屋裏面椅子很吻合。等病人離開後，上官雄上前提醒道：
;;;「李……主任，你……你的衣服後面怎……麼這麼髒？」
;;;李厚德回頭看了看，並伸手使勁拍了拍：「嗨，誰知道不小心在哪裏蹭的。」
;;;上官雄又看了看他的鞋，基本上與小屋裏留下的鞋印是一致的。
;;;這時，外科副主任醫師田東亭正穿着便裝走過來跟他們打招呼：「上官主任好。李主任，我中午出去一趟，您就多費心了。」
;;;「沒事，哎，可別又喝多了。」李厚德笑道：「回頭又得讓上官主任給你洗胃了。」
;;;「嗨，李主任，我今年也就醉過一次，您就別老揭我的短了。再說了，聽說我們要撤離，市黨部的幾個朋友非得請我一頓，這個面子我可不能不給呀。俗話說得好，山不轉水轉，說不定什麼時候又和他們轉到一塊去了。」 田東亭說道：「好了，不說了，我還得趕時間。」
;;;上官雄回到辦公室來後，立即對劉凱峰和阿娟說道：「他們是在停屍房接的頭，而且還不止今天這一次，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外科主任李厚德嫌疑最大，他的工作服上就有從停屍房蹭來的灰塵。」
;;;劉凱峰朝門口望了望：「李厚德就是剛才離開的那位？」
;;;「不，離開的是外科副主任田東亭，李厚德還在辦公室。」
;;;劉凱峰立即搖頭道：「不對。阿娟，快跟上剛剛離開的那個田東亭。」
;;;上官雄一怔：「你怎麼懷疑到他頭上去了？」
;;;aq;;;;從他們身邊疾駛而過的，正是鍾雲惠，作為軍統派到九戰區司令長官指揮部協助偵破日特電台的她，在監聽室里收聽到了蔣委員長發給陳誠的那兩份電報，因此，她要趕到醫院把情報送出去。而劉凱峰和阿娟本來就計劃到醫院去和上官雄見面的，所以在通向仁愛醫院的路上，他們擦肩而過。
;;;等劉凱峰和阿娟來到醫院時，發現鍾雲惠剛才開的車子也停在那裏，不禁對視了一眼。
;;;「她不會也是來找影子的吧？」劉凱峰嘟囔了一句。
;;;「應該不會，」阿娟說道：「影子是戴老闆悉心培養了多年的一張王牌，不可能告訴她這麼一個報務員的，再說，她之所以被調離總部，是因為當初你發回的電報被泄密的時候，她是經手你那封電報的三個人其中的一個。」
;;;劉凱峰搖了搖頭：「戴老闆是吃錯什麼藥了嗎？這樣的人怎麼能夠放到這裏來偵查日特電台，而且還放到九戰區司令長官的指揮部？」
;;;「前天毛處長給我打了個電話，讓我注意監視她。」
;;;劉凱峰一邊推開車門，一邊說道：「你這幾天好像寸步不離我的身邊，不知道的，還以為毛處長是讓你監視我呢！」
;;;阿娟也推開車門下來，然後走到他身邊，說道：「監視你同樣是我的工作。因為我實在沒有把握，當你單獨發現南造雲子的時候，是會把她送到天堂去，還是會帶她上床。」
;;;劉凱峰白了她一眼：「送什麼天堂上什麼床？象她這樣十惡不赦的女特務，就只有下地獄一條路。」
;;;「特務就特務，你幹嘛非得加個『女』字？」阿娟四下望了望，說道：「是不是指桑罵槐，恨不得把我也送進地獄呀？」
;;;劉凱峰沒有說是，也沒有說不是，而是問了路過的一個護士之後，直接朝上官雄的辦公室走去。
;;;他們來到內科辦公室的時候，大門是緊閉着的，就在劉凱峰準備伸手敲門的時候，門突然朝裏面拉開了，鍾雲惠赫然出現在他們面前。
;;;她似乎剛準備離開。
;;;看到劉凱峰身穿上校制服，鍾雲惠向他行了個軍禮：「長官好。」
;;;劉凱峰朝她回了一個軍禮，然後淡淡地「嗯」了一聲，像是來看病似的，直接朝裏面走去。阿娟和鍾雲惠對望了一眼，兩人什麼話都沒說就擦肩而過。
;;;鍾雲惠並沒有向外走，而是朝樓道的裏面走去。
;;;她在朝裏面走的時候，無意中看了門口停在自己車邊的那輛吉普車，牌號是軍統九江站的，她去過九江站報到，也沒見過這兩個人，雖然感到這兩個人的出現太過突然，但她卻沒考慮許多，因為中國軍隊佈防的情報太重要了。
;;;所以，她直接朝裏面走去。
;;;劉凱峰走到上官雄面前，先是出示了自己的證件，然後說道：「我們見過。」
;;;「在……在……」
;;;「長山炮台下面的小北橋。」阿娟走過去說道：「剛才出去的那個中尉是幹什麼的？」
;;;說着，她也把自己的證件遞給上官雄看了。
;;;上官雄點頭道：「兩位……長……長官好，她……她也是組織里……面的人，現……現……」
;;;阿娟不耐煩地說道：「我們知道她現在在幹什麼，我想問的是，她到這裏來幹什麼？是看病的嗎？怎麼看完了不走，反而朝裏面走去？」
;;;「她……她……是去上廁所，」上官雄說道：「過去在……在日本留……留學的時候，我……我們在一……。起。」
;;;「哦，她到這裏來是會情人的。」阿娟問道：「她知道你真實的身份嗎？」
;;;上官雄搖了搖頭。
;;;劉凱峰這時突然說道：「你在車上不是老說肚子不舒服嗎，怎麼現在沒事了？」
;;;阿娟心想：我什麼時候說過這話？
;;;但她馬上就明白了劉凱峰的意思，雖然不知道為什麼，還是起身問道：「廁所在哪裏？」
;;;上官雄用手朝自己身後一指：「里……裏面，一……一二樓都有。」
;;;阿娟起身出去後，劉凱峰望了上官雄一眼：「我們倆說話的時候，就不要裝口吃了聽得費勁！」
;;;上官雄一怔，心想：我裝了這麼多年的口吃，還沒有人能夠一眼看破，這個劉凱峰是怎麼看出來的？
;;;「你怎麼知道我是裝的？」上官雄問道。
;;;「真正口吃的人，通常是因為性子急，說話的時候，不是滿嘴的唾液四濺，就是渾身都在使勁，你只是在用腦袋使勁，而且嘴裏沒有唾液，明顯就是裝的。」劉凱峰話鋒一轉：「如果這個鐘雲惠有問題的話，那麼你們醫院一定有特務，不是醫護人員的話，就一定是長期泡在這裏的病人，你要特別一下。」
;;;「好的。」
;;;「你在日本的時候，是住在松本也夫的家裏？」
;;;「是的。」
;;;「認識南造雲子嗎？」
;;;上官雄搖頭道：「不認識，她是土肥原的學生。」
;;;劉凱峰拿出一張南造雲子的照片，遞給上官雄看過之後，立即又收了回去：「她比照片上還要漂亮，如果你聽到有人說哪裏有相當漂亮的女人出現的話，立即通知我。」
;;;「好的。」
;;;這時，門口傳來「篤篤」兩下敲門聲，門並沒關，劉凱峰迴頭一看，鍾雲惠站在門口對上官雄說道：「上官，我先走了，晚上別忘了咖啡廳見。」
;;;上官雄站起身來朝她點了點頭，之後，只見她邁着步子「咔嘰咔嘰」地朝外面走去。
;;;「最近我很忙，」劉凱峰說道：「等忙過這陣子後，我把鬼子梅機關的情況給你介紹一下，也許你以後會用的着。」
;;;「謝謝長官。」
;;;這時，阿娟走了進來，劉凱峰問道：「怎麼樣？」
;;;阿娟說道：「我到廁所的時候，她真準備從裏面出來，但我檢查了一下，她蹲過的地方什麼都沒有。」
;;;劉凱峰立即問道：「你沒有到其他地方亂走亂看吧？」
;;;阿娟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我說長官，你能不能不把我當小孩子？我在敵後做特工的時候，你還在黃埔軍校裏面一二一呢！」
;;;劉凱峰立即對上官雄說道：「我們不方便查看，你去看一下，這麼快的速度，她一定是在後面那一塊，裏面有病房嗎？」
;;;「沒有，」上官雄說道：「除了外科辦公室和廁所外，最裏面就是停屍房……」
;;;說道這裏，上官雄和劉凱峰兩人的眼睛同時一亮，上官雄立即起身朝後面走去。
;;;「哎，」阿娟不解望着劉凱峰問道：「你是怎麼看出鍾雲惠有問題的，在你眼裏，是不是長的漂亮的女人都有問題呀？」
;;;劉凱峰說道：「你見過哪個女人夾着一泡尿，風馳電掣地一路趕到情人這裏來上廁所的？」
;;;阿娟忍不住「噗嗤」一笑：「沒看出，你這人說話還挺損的。」
;;;「本來就是嘛，」劉凱峰說道：「如果是會情人，她應該是閒而悠哉的，不可能在路上開那麼快的車。另外，現在也不是約會情人的時間，醫院裏有病人，戰區司令長官指揮部的事更多，這個時候趕到這裏來一點道理都沒有。」
;;;阿娟點頭道：「嗯，大家都知道他和上官雄的關係，所以，她沒事就往醫院跑也不會引起別人的懷疑……嗯，對了，上官雄不是個結巴子嗎，怎麼剛才他和你說話的時候好像不結巴了？」
;;;劉凱峰搖了搖頭：「現在才反應過來？我在黃埔軍校一二一的時候，你可已經是老資格的特工了。」
;;;阿娟把嘴一癟：「本來就是嘛！」
;;;上官雄離開辦公室後，先是走到隔壁的外科辦公室看了看，只見李厚德正在給病人看病，見他探進腦袋，立即摘下聽診器問道：
;;;「上官，有事嗎？」
;;;上官雄笑了笑，用手指了指後面的廁所：「路……過，方便一……下。」
;;;李厚德朝他微笑地點了一下頭，然後繼續戴上聽診器給人看病。上官雄繼續朝前走，經過廁所後直接朝過道盡頭的停屍房走去。
;;;停屍房很大，可以同時停放二十幾具屍體，不過現在裏面空無一人。他四處看了看，沒發現什麼可疑的地方，正準備離開的時候，突然發現裏面那扇小門下，有人走過的痕跡。
;;;他清楚的知道那是一間空房，過去是整棟樓的電工房，後來因為外面停屍，電工們都不敢從這裏過了，於是把線路和閘刀都移到外面去了，這間小房就一直空着的。
;;;他走過去輕輕推開房門，一股彌留在空氣中的香水味撲鼻而來，那味道他很熟悉，正是鍾雲惠身上散發的那種氣息。他進屋後把門關上，然後從口袋裏掏出火柴劃燃，因為裏面很久沒人打掃過，厚厚的灰塵上很容易留下痕跡的。果然，他發現地上有很多腳印，仔細一看就知道只有一男一女兩個人出現過，腳印之所以模糊重疊，那是因為他們不只一次來過這裏接頭。
;;;女人的腳印是鍾雲惠的已經肯定無疑，而那個男人是誰呢？，
;;;在靠近裏面牆壁的地方，上官雄看到了一張椅子，椅子背面很髒，但正面很光滑，這就證明有人不久、也許是剛剛坐過，他伸手在地上量了一下鞋印的長度，然後離開了小屋。
;;;他快要走到外科辦公室門口是，恰巧碰到李厚德出門送病人，他的白大褂後面，正好有一些污跡，那形態與小屋裏面椅子很吻合。等病人離開後，上官雄上前提醒道：
;;;「李……主任，你……你的衣服後面怎……麼這麼髒？」
;;;李厚德回頭看了看，並伸手使勁拍了拍：「嗨，誰知道不小心在哪裏蹭的。」
;;;上官雄又看了看他的鞋，基本上與小屋裏留下的鞋印是一致的。
;;;這時，外科副主任醫師田東亭正穿着便裝走過來跟他們打招呼：「上官主任好。李主任，我中午出去一趟，您就多費心了。」
;;;「沒事，哎，可別又喝多了。」李厚德笑道：「回頭又得讓上官主任給你洗胃了。」
;;;「嗨，李主任，我今年也就醉過一次，您就別老揭我的短了。再說了，聽說我們要撤離，市黨部的幾個朋友非得請我一頓，這個面子我可不能不給呀。俗話說得好，山不轉水轉，說不定什麼時候又和他們轉到一塊去了。」 田東亭說道：「好了，不說了，我還得趕時間。」
;;;上官雄回到辦公室來後，立即對劉凱峰和阿娟說道：「他們是在停屍房接的頭，而且還不止今天這一次，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外科主任李厚德嫌疑最大，他的工作服上就有從停屍房蹭來的灰塵。」
;;;劉凱峰朝門口望了望：「李厚德就是剛才離開的那位？」
;;;「不，離開的是外科副主任田東亭，李厚德還在辦公室。」
;;;劉凱峰立即搖頭道：「不對。阿娟，快跟上剛剛離開的那個田東亭。」
;;;上官雄一怔：「你怎麼懷疑到他頭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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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六、擒諜(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