鋤姦殺寇 四七八、腐敗第一案(3)
測試廣告1;;;;第二天晚上，肖雲楚又來到了商家門口，這次他特別地留意了一下四周，沒有看到有軍管會的自行車停在周圍，這才興致勃勃地準備去按門鈴，但抬頭一看，卻發現窗台上放着一盆花。筆硯閣 m.biyange.net
;;;開始他始終認為，反正商太太不是自己的女人，即使慫恿她去勾引褚淦，自己也絕不可能象她說的那樣，還會有種被戴綠帽子的感覺。但現在正在門口慾火攻心的他，還真有了種被戴上綠帽子的感覺，如果手裏現在有槍的話，他一定會衝進去的。
;;;站在門口抬頭望着那盆花，肖雲楚暗暗地啐了一口後，立即轉身消失在夜幕中。
;;;這時，天空飄起了雪花，在一個公寓的門房裏，唐阿公正坐在板凳上烤着炭火。這次重回上海，他又操起了老本行，拖過去的熟人在一家公寓幹起來門衛，以掩飾自己的身份。
;;;「篤篤篤。」
;;;正在烤火的唐阿公看到去而復返的肖雲楚正敲着自己的玻璃窗，立即起身把門打開，先把他讓進來，再走出去四處看了看，見四下無人後，立即回到房間把門關上，然後把燈拉熄，同時在黑暗中問道：「怎麼回事，你怎麼又來了？」
;;;肖雲楚說道：「我本來就準備利用他們的公安來做一篇文章，誰知道剛剛他們居然這麼快就送上門來了。」
;;;「哦，」唐阿公問道：「到底怎麼回事？」
;;;「國軍空軍一位叫商開文少將的太太，在國軍撤離時被留在了這裏，不久前，我聽說軍管會的一個公安與她勾搭成奸，今天我路過她家門口時，發現那個公安又到她家去了，你說，如果我們給軍管會打個匿名電話的話，你說那將會引起怎樣的一個轟動？」
;;;唐阿公一聽，立即點了點頭：「對於共軍來說，他們的幹部與國軍遺棄的軍官太太勾搭成奸，對於他們來說是生活作風有問題，而對於上海市民來說，那就是共軍腐敗透頂了，這與當年老百姓罵我們抗戰時接受大員們接受日偽漢奸的妻妾是一個道理，這事要是鬧大了，說不定共軍剛剛建立起的一點可憐的威望，也許就要一落千丈了。」
;;;肖雲楚見唐阿公同意自己的意見，立即喜出望外地說道：「那我現在就去打電話。」
;;;「不，」唐阿公冷笑道：「哼，你要是就這麼打電話，即使那傢伙被軍管會帶走，說不定他們也會把這事就這麼壓下去的，儘管那傢伙個人可能倒霉，但卻傷害不了國軍的根本利益。」
;;;「那你的意思是——」
;;;「從明天開始，我們就利用各種渠道散發國軍腐敗的消息。」唐阿公笑道：「國軍不是最相信群眾嗎？我們就讓這起公安與國軍軍官太太通姦的新聞，讓他們的群眾們傳到他們的耳朵里去，同時傳遍上海的大街小巷，我倒要看看他們將來如何收場！」
;;;肖雲楚點頭道：「站座，你這計策高呀！」
;;;窗外的雪越來越大，窗內的褚淦正忘情而亢奮地享受着商太太的溫柔，卻不知在這個城市的一個角落，一個由於他而引起的企圖給人民政府臉上抹黑的陰謀已經悄然誕生，而一張疏而不漏的法律大網，已經在他的頭頂撒開。
;;;商太太的軀體，無疑是出類拔萃的，她結過婚，但卻沒有生過小孩，雖然身體在男人的撫慰中閒得豐滿而輕盈，但卻沒有妊娠後的任何體態變化，和未婚的少女相比，她多了一份，和生過小孩的女人相比，她又宛如處子，再加上她漂亮的臉蛋和白皙的肌膚，褚淦覺得為她死一千次也是值得的。
;;;如果說昨天的早泄，讓褚淦帶着沮喪、尷尬和憤怒離去，那麼今夜的他，則在商太太的引導下，通過一次酣暢淋漓的宣洩，終於嘗到了男歡女愛的甜頭，為此，他甘願一輩子就這麼趴在商太太嬌美的軀體之上，再也不想起身離去。
;;;天剛蒙蒙亮的時候，熟睡中的褚淦被商太太搖醒，他醒來的第一句話就問道：「幾點了？」
;;;「快七點了。」
;;;褚淦一驚，自從參加以來，他早上還從來沒有在六點以後醒來，沒想到這女人的溫柔鄉里確實讓人流連，似乎剛剛一合眼就睡過了頭，他立即跑到窗口一看，好在外面的雪還沒停，路上基本上沒有行人，他這才跑回床上，一邊穿衣服一邊對商太太說道：「以後早點叫我。」
;;;商太太點了點頭，然後說道：「我們這裏可是鬧市區附近，你天天來就不怕萬一被人碰見了說閒話？要知道，我畢竟是國民黨的軍官太太，如果傳出去你和我在一起，恐怕對你不利呀！」
;;;「沒事，」褚淦說道：「憑什麼好東西都被國民黨的反動軍官霸佔着？再說了，我們共產黨只對付國民黨，公安局也只對蔣匪特務和不法分子執法，只要我自己不查，誰敢查我？」
;;;「你又不是公安最大的幹部，要是你的領導查你呢？」商太太其他的不懂，但這點她很清楚，就褚淦這樣的小公安，上面一定有不少領導管着。
;;;褚淦穿好衣服後，對她說道：「領導又怎麼樣？沒有我們衝鋒陷陣，難道國民黨幾百萬軍隊都是他們幾個領導打敗的？放心吧，我們領導要是發現了，最多是個警告處分。等過一陣後，我再打聽打聽，看看有沒有其他公職人員娶了國民黨的軍官太太，只要有第一個，我褚淦第二個就把你娶回去！」
;;;褚淦的話不管是真是假，還是感動了商太太，在她看來，褚淦並不只是單純為了利用手中的職權玩弄自己，至少他還有準備迎娶自己的想法，於是從床上派起來，一邊幫她整理衣服，一邊在他口袋裏塞進了兩塊銀元。
;;;「那你自己多小心，不要只顧工作，要注意保重身體，這兩塊銀元先拿着，碰到什麼喜歡的東西就買，別太苦了自己。」
;;;「這……銀元就不用了。」 褚淦並不貪財，再說了，既然連人家的身子都霸佔了，再從人家那裏拿錢，他也不好意思：「你的銀元也不多，還是自己留着用吧！」
;;;「傻呀，」商太太笑道：「這可不是那個沒良心的反動軍官給我的，而是我娘家陪嫁時留下的，多也不多，百八十塊還是有的，只要你對我真心，以後還分什麼你我，只要是我有的東西，全都是你的。」
;;;已經很久沒有人這麼關愛自己，何況是一個楚楚動人的美婦，褚淦激動地把她摟在懷裏：「你放心，跟着我保證沒錯！」
;;;沒過幾天，陳市長的案頭多了一封群眾舉報信，說是軍管會的幹部與舊軍官太太勾搭成奸，公開同居，不僅有傷風化，而且失信與人民，其屋帶人一併霸佔，與當年國民黨腐敗的接受大員有何區別？
;;;落款是人民群眾，但信中並未指名道姓，陳市長還不知道是真是假，也不知道涉及到哪一級幹部，於是在舉報信上籤到：請潘副市長主持開展調查，並將此信傳達到科級領導，如情況屬實必須嚴懲不貸！
;;;從市委聽完傳達報告回來，廖繼忠的心就一直懸着，雖然舉報信沒有指名道姓，與會者都懷疑是哪個科級以上的幹部所為，但廖繼忠眼皮卻跳個不停，一種預感告訴他，這封舉報信所提到的，很可能就是褚淦。因為前幾天他聽到科里的同志們反映，褚淦經常是半夜從宿舍離開，天快亮了才回來，但因為上海到處是敵特活動，廖繼忠開始還以為他是立功心切，主動延長工作時間，努力尋找敵特的蛛絲馬跡，直到剛剛聽完潘副市長的傳達報告後，他才感到問題的嚴重性。
;;;回到科里後，他立即把李琦瑞叫到自己的辦公室，然後口頭向他傳達了剛才的會議精神，最後問道：「對於這封舉報信，你有什麼看法？」
;;;一般群眾把所有穿軍裝的執法人員都稱為幹部，而在部隊和公安內部，都習慣性地把有職務的同志稱為幹部，所以這兩者之間存在理解誤差。
;;;聽完廖繼忠的話後，李琦瑞和大家一樣，也認為群眾反映的情況，最少應該是涉及到股、科級以上的領導，所以當他看到廖繼忠眉頭緊鎖的樣子，卻把胸部一挺：「科長，這個問題應該不會出現在我們這裏，象你和其他幾個股長的作風，平時大家都看在眼裏，那絕對是……」
;;;廖繼忠擺着手打斷了他的話：「從那份檢舉信中，我們至少可以發現三個問題：一是有可能那只是一封誣告信，說不定是蔣匪特務從中搗亂；二是也有可能真有其事，但又怕我們打擊報復；第三是一般群眾分不清我們誰是幹部，誰是戰士，我擔心的就是第三點。」
;;;李琦瑞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這才恍然大悟道：「哦，你是擔心……嗯，科長，老實說，經你這麼一提醒，我還真的有點擔心褚淦同志。」
;;;「說說看，」 廖繼忠問道：「他最近又有什麼異常的表現？」
;;;「工作情況應該還說的過去，只是性格方面似乎突然一下變得老成了許多。」 李琦瑞實事求是地說道：「但生活方面確實有許多值得懷疑的地方，比如蘇鎧和孟煜就經常與他開玩笑，說他最近怎麼變得象女人一樣開始愛打扮了，而且還買了瓶雪花膏天天擦。」
;;;「哦，」廖繼忠說道：「這可不象從部隊下來的同志的生活習慣呀？」
;;;「說起那雪花膏，其實還有一件更可疑的事。」 李琦瑞接着說道：「前天一大早，剛剛下晚班的蘇鎧正準備回宿舍，明明看到他從外面進來，他卻說自己剛剛從房裏出來，只是上了趟廁所。但兩人走在一起的時候，蘇鎧卻聞到了他身上有股淡淡的香味，於是順便開了個玩笑，說他是不是到外面和哪個女人約會去了。其實他們之間經常開玩笑的，但那天他卻繃着個臉，似乎有點惱羞成怒的樣子，還非常嚴肅認真地說蘇鎧在造謠生事，並說要向組織匯報，嚇得蘇鎧事後找我談心，還作了個書面檢查。」
;;;「那他身上的香味是怎麼回事？」
;;;「他當時解釋說是擦了雪花膏，可大家都知道，我們科里連小胡都沒有用過，最多只擦點凡士林，何況他那個大小伙子呢？誰也沒見過他宿舍里有過雪花膏呀。但前天下午我到他房間一看，桌子上還真有一瓶雪花膏，昨天和今天早上，大家還都聞到了他身上的雪花膏香味。」
;;;廖繼忠點頭道：「很明顯，那瓶雪花膏是他後來買的，這說明前天一大早回來一定是有問題的。」
;;;李琦瑞突然又補充道：「哦，今天早上科里還出現了一個小插曲，我剛剛到辦公室，就聽見孟煜和小胡在吵架，但看到我進來後，孟煜就住嘴了，而小胡幾乎是紅着一雙眼睛要哭似地離開了辦公室，我問孟煜，他什麼也不肯講，我準備去找小胡的時候，你卻回來把我叫了過來。」
;;;廖繼忠一聽臉色一沉，褚淦的事已經讓他有點提心弔膽了，這要是孟煜和小胡再弄出一點什麼事出來，他可沒法向局裏交代了。
;;;「什麼亂七八糟的，簡直就是亂彈琴！」 廖繼忠把桌子一拍：「去，把小胡給我叫過來！」
;;;李琦瑞心想：得，撞到槍口上了。孟煜、小胡，你們可不能怪我，要怪就怪我們科長今天心情不好。
;;;aq;;;;第二天晚上，肖雲楚又來到了商家門口，這次他特別地留意了一下四周，沒有看到有軍管會的自行車停在周圍，這才興致勃勃地準備去按門鈴，但抬頭一看，卻發現窗台上放着一盆花。
;;;開始他始終認為，反正商太太不是自己的女人，即使慫恿她去勾引褚淦，自己也絕不可能象她說的那樣，還會有種被戴綠帽子的感覺。但現在正在門口慾火攻心的他，還真有了種被戴上綠帽子的感覺，如果手裏現在有槍的話，他一定會衝進去的。
;;;站在門口抬頭望着那盆花，肖雲楚暗暗地啐了一口後，立即轉身消失在夜幕中。
;;;這時，天空飄起了雪花，在一個公寓的門房裏，唐阿公正坐在板凳上烤着炭火。這次重回上海，他又操起了老本行，拖過去的熟人在一家公寓幹起來門衛，以掩飾自己的身份。
;;;「篤篤篤。」
;;;正在烤火的唐阿公看到去而復返的肖雲楚正敲着自己的玻璃窗，立即起身把門打開，先把他讓進來，再走出去四處看了看，見四下無人後，立即回到房間把門關上，然後把燈拉熄，同時在黑暗中問道：「怎麼回事，你怎麼又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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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唐阿公問道：「到底怎麼回事？」
;;;「國軍空軍一位叫商開文少將的太太，在國軍撤離時被留在了這裏，不久前，我聽說軍管會的一個公安與她勾搭成奸，今天我路過她家門口時，發現那個公安又到她家去了，你說，如果我們給軍管會打個匿名電話的話，你說那將會引起怎樣的一個轟動？」
;;;唐阿公一聽，立即點了點頭：「對於共軍來說，他們的幹部與國軍遺棄的軍官太太勾搭成奸，對於他們來說是生活作風有問題，而對於上海市民來說，那就是共軍腐敗透頂了，這與當年老百姓罵我們抗戰時接受大員們接受日偽漢奸的妻妾是一個道理，這事要是鬧大了，說不定共軍剛剛建立起的一點可憐的威望，也許就要一落千丈了。」
;;;肖雲楚見唐阿公同意自己的意見，立即喜出望外地說道：「那我現在就去打電話。」
;;;「不，」唐阿公冷笑道：「哼，你要是就這麼打電話，即使那傢伙被軍管會帶走，說不定他們也會把這事就這麼壓下去的，儘管那傢伙個人可能倒霉，但卻傷害不了國軍的根本利益。」
;;;「那你的意思是——」
;;;「從明天開始，我們就利用各種渠道散發國軍腐敗的消息。」唐阿公笑道：「國軍不是最相信群眾嗎？我們就讓這起公安與國軍軍官太太通姦的新聞，讓他們的群眾們傳到他們的耳朵里去，同時傳遍上海的大街小巷，我倒要看看他們將來如何收場！」
;;;肖雲楚點頭道：「站座，你這計策高呀！」
;;;窗外的雪越來越大，窗內的褚淦正忘情而亢奮地享受着商太太的溫柔，卻不知在這個城市的一個角落，一個由於他而引起的企圖給人民政府臉上抹黑的陰謀已經悄然誕生，而一張疏而不漏的法律大網，已經在他的頭頂撒開。
;;;商太太的軀體，無疑是出類拔萃的，她結過婚，但卻沒有生過小孩，雖然身體在男人的撫慰中閒得豐滿而輕盈，但卻沒有妊娠後的任何體態變化，和未婚的少女相比，她多了一份，和生過小孩的女人相比，她又宛如處子，再加上她漂亮的臉蛋和白皙的肌膚，褚淦覺得為她死一千次也是值得的。
;;;如果說昨天的早泄，讓褚淦帶着沮喪、尷尬和憤怒離去，那麼今夜的他，則在商太太的引導下，通過一次酣暢淋漓的宣洩，終於嘗到了男歡女愛的甜頭，為此，他甘願一輩子就這麼趴在商太太嬌美的軀體之上，再也不想起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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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不是公安最大的幹部，要是你的領導查你呢？」商太太其他的不懂，但這點她很清楚，就褚淦這樣的小公安，上面一定有不少領導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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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淦的話不管是真是假，還是感動了商太太，在她看來，褚淦並不只是單純為了利用手中的職權玩弄自己，至少他還有準備迎娶自己的想法，於是從床上派起來，一邊幫她整理衣服，一邊在他口袋裏塞進了兩塊銀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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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銀元就不用了。」 褚淦並不貪財，再說了，既然連人家的身子都霸佔了，再從人家那裏拿錢，他也不好意思：「你的銀元也不多，還是自己留着用吧！」
;;;「傻呀，」商太太笑道：「這可不是那個沒良心的反動軍官給我的，而是我娘家陪嫁時留下的，多也不多，百八十塊還是有的，只要你對我真心，以後還分什麼你我，只要是我有的東西，全都是你的。」
;;;已經很久沒有人這麼關愛自己，何況是一個楚楚動人的美婦，褚淦激動地把她摟在懷裏：「你放心，跟着我保證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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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款是人民群眾，但信中並未指名道姓，陳市長還不知道是真是假，也不知道涉及到哪一級幹部，於是在舉報信上籤到：請潘副市長主持開展調查，並將此信傳達到科級領導，如情況屬實必須嚴懲不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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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科里後，他立即把李琦瑞叫到自己的辦公室，然後口頭向他傳達了剛才的會議精神，最後問道：「對於這封舉報信，你有什麼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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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琦瑞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這才恍然大悟道：「哦，你是擔心……嗯，科長，老實說，經你這麼一提醒，我還真的有點擔心褚淦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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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情況應該還說的過去，只是性格方面似乎突然一下變得老成了許多。」 李琦瑞實事求是地說道：「但生活方面確實有許多值得懷疑的地方，比如蘇鎧和孟煜就經常與他開玩笑，說他最近怎麼變得象女人一樣開始愛打扮了，而且還買了瓶雪花膏天天擦。」
;;;「哦，」廖繼忠說道：「這可不象從部隊下來的同志的生活習慣呀？」
;;;「說起那雪花膏，其實還有一件更可疑的事。」 李琦瑞接着說道：「前天一大早，剛剛下晚班的蘇鎧正準備回宿舍，明明看到他從外面進來，他卻說自己剛剛從房裏出來，只是上了趟廁所。但兩人走在一起的時候，蘇鎧卻聞到了他身上有股淡淡的香味，於是順便開了個玩笑，說他是不是到外面和哪個女人約會去了。其實他們之間經常開玩笑的，但那天他卻繃着個臉，似乎有點惱羞成怒的樣子，還非常嚴肅認真地說蘇鎧在造謠生事，並說要向組織匯報，嚇得蘇鎧事後找我談心，還作了個書面檢查。」
;;;「那他身上的香味是怎麼回事？」
;;;「他當時解釋說是擦了雪花膏，可大家都知道，我們科里連小胡都沒有用過，最多只擦點凡士林，何況他那個大小伙子呢？誰也沒見過他宿舍里有過雪花膏呀。但前天下午我到他房間一看，桌子上還真有一瓶雪花膏，昨天和今天早上，大家還都聞到了他身上的雪花膏香味。」
;;;廖繼忠點頭道：「很明顯，那瓶雪花膏是他後來買的，這說明前天一大早回來一定是有問題的。」
;;;李琦瑞突然又補充道：「哦，今天早上科里還出現了一個小插曲，我剛剛到辦公室，就聽見孟煜和小胡在吵架，但看到我進來後，孟煜就住嘴了，而小胡幾乎是紅着一雙眼睛要哭似地離開了辦公室，我問孟煜，他什麼也不肯講，我準備去找小胡的時候，你卻回來把我叫了過來。」
;;;廖繼忠一聽臉色一沉，褚淦的事已經讓他有點提心弔膽了，這要是孟煜和小胡再弄出一點什麼事出來，他可沒法向局裏交代了。
;;;「什麼亂七八糟的，簡直就是亂彈琴！」 廖繼忠把桌子一拍：「去，把小胡給我叫過來！」
;;;李琦瑞心想：得，撞到槍口上了。孟煜、小胡，你們可不能怪我，要怪就怪我們科長今天心情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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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門口抬頭望着那盆花，肖雲楚暗暗地啐了一口後，立即轉身消失在夜幕中。
;;;這時，天空飄起了雪花，在一個公寓的門房裏，唐阿公正坐在板凳上烤着炭火。這次重回上海，他又操起了老本行，拖過去的熟人在一家公寓幹起來門衛，以掩飾自己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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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阿公一聽，立即點了點頭：「對於共軍來說，他們的幹部與國軍遺棄的軍官太太勾搭成奸，對於他們來說是生活作風有問題，而對於上海市民來說，那就是共軍腐敗透頂了，這與當年老百姓罵我們抗戰時接受大員們接受日偽漢奸的妻妾是一個道理，這事要是鬧大了，說不定共軍剛剛建立起的一點可憐的威望，也許就要一落千丈了。」
;;;肖雲楚見唐阿公同意自己的意見，立即喜出望外地說道：「那我現在就去打電話。」
;;;「不，」唐阿公冷笑道：「哼，你要是就這麼打電話，即使那傢伙被軍管會帶走，說不定他們也會把這事就這麼壓下去的，儘管那傢伙個人可能倒霉，但卻傷害不了國軍的根本利益。」
;;;「那你的意思是——」
;;;「從明天開始，我們就利用各種渠道散發國軍腐敗的消息。」唐阿公笑道：「國軍不是最相信群眾嗎？我們就讓這起公安與國軍軍官太太通姦的新聞，讓他們的群眾們傳到他們的耳朵里去，同時傳遍上海的大街小巷，我倒要看看他們將來如何收場！」
;;;肖雲楚點頭道：「站座，你這計策高呀！」
;;;窗外的雪越來越大，窗內的褚淦正忘情而亢奮地享受着商太太的溫柔，卻不知在這個城市的一個角落，一個由於他而引起的企圖給人民政府臉上抹黑的陰謀已經悄然誕生，而一張疏而不漏的法律大網，已經在他的頭頂撒開。
;;;商太太的軀體，無疑是出類拔萃的，她結過婚，但卻沒有生過小孩，雖然身體在男人的撫慰中閒得豐滿而輕盈，但卻沒有妊娠後的任何體態變化，和未婚的少女相比，她多了一份，和生過小孩的女人相比，她又宛如處子，再加上她漂亮的臉蛋和白皙的肌膚，褚淦覺得為她死一千次也是值得的。
;;;如果說昨天的早泄，讓褚淦帶着沮喪、尷尬和憤怒離去，那麼今夜的他，則在商太太的引導下，通過一次酣暢淋漓的宣洩，終於嘗到了男歡女愛的甜頭，為此，他甘願一輩子就這麼趴在商太太嬌美的軀體之上，再也不想起身離去。
;;;天剛蒙蒙亮的時候，熟睡中的褚淦被商太太搖醒，他醒來的第一句話就問道：「幾點了？」
;;;「快七點了。」
;;;褚淦一驚，自從參加以來，他早上還從來沒有在六點以後醒來，沒想到這女人的溫柔鄉里確實讓人流連，似乎剛剛一合眼就睡過了頭，他立即跑到窗口一看，好在外面的雪還沒停，路上基本上沒有行人，他這才跑回床上，一邊穿衣服一邊對商太太說道：「以後早點叫我。」
;;;商太太點了點頭，然後說道：「我們這裏可是鬧市區附近，你天天來就不怕萬一被人碰見了說閒話？要知道，我畢竟是國民黨的軍官太太，如果傳出去你和我在一起，恐怕對你不利呀！」
;;;「沒事，」褚淦說道：「憑什麼好東西都被國民黨的反動軍官霸佔着？再說了，我們共產黨只對付國民黨，公安局也只對蔣匪特務和不法分子執法，只要我自己不查，誰敢查我？」
;;;「你又不是公安最大的幹部，要是你的領導查你呢？」商太太其他的不懂，但這點她很清楚，就褚淦這樣的小公安，上面一定有不少領導管着。
;;;褚淦穿好衣服後，對她說道：「領導又怎麼樣？沒有我們衝鋒陷陣，難道國民黨幾百萬軍隊都是他們幾個領導打敗的？放心吧，我們領導要是發現了，最多是個警告處分。等過一陣後，我再打聽打聽，看看有沒有其他公職人員娶了國民黨的軍官太太，只要有第一個，我褚淦第二個就把你娶回去！」
;;;褚淦的話不管是真是假，還是感動了商太太，在她看來，褚淦並不只是單純為了利用手中的職權玩弄自己，至少他還有準備迎娶自己的想法，於是從床上派起來，一邊幫她整理衣服，一邊在他口袋裏塞進了兩塊銀元。
;;;「那你自己多小心，不要只顧工作，要注意保重身體，這兩塊銀元先拿着，碰到什麼喜歡的東西就買，別太苦了自己。」
;;;「這……銀元就不用了。」 褚淦並不貪財，再說了，既然連人家的身子都霸佔了，再從人家那裏拿錢，他也不好意思：「你的銀元也不多，還是自己留着用吧！」
;;;「傻呀，」商太太笑道：「這可不是那個沒良心的反動軍官給我的，而是我娘家陪嫁時留下的，多也不多，百八十塊還是有的，只要你對我真心，以後還分什麼你我，只要是我有的東西，全都是你的。」
;;;已經很久沒有人這麼關愛自己，何況是一個楚楚動人的美婦，褚淦激動地把她摟在懷裏：「你放心，跟着我保證沒錯！」
;;;沒過幾天，陳市長的案頭多了一封群眾舉報信，說是軍管會的幹部與舊軍官太太勾搭成奸，公開同居，不僅有傷風化，而且失信與人民，其屋帶人一併霸佔，與當年國民黨腐敗的接受大員有何區別？
;;;落款是人民群眾，但信中並未指名道姓，陳市長還不知道是真是假，也不知道涉及到哪一級幹部，於是在舉報信上籤到：請潘副市長主持開展調查，並將此信傳達到科級領導，如情況屬實必須嚴懲不貸！
;;;從市委聽完傳達報告回來，廖繼忠的心就一直懸着，雖然舉報信沒有指名道姓，與會者都懷疑是哪個科級以上的幹部所為，但廖繼忠眼皮卻跳個不停，一種預感告訴他，這封舉報信所提到的，很可能就是褚淦。因為前幾天他聽到科里的同志們反映，褚淦經常是半夜從宿舍離開，天快亮了才回來，但因為上海到處是敵特活動，廖繼忠開始還以為他是立功心切，主動延長工作時間，努力尋找敵特的蛛絲馬跡，直到剛剛聽完潘副市長的傳達報告後，他才感到問題的嚴重性。
;;;回到科里後，他立即把李琦瑞叫到自己的辦公室，然後口頭向他傳達了剛才的會議精神，最後問道：「對於這封舉報信，你有什麼看法？」
;;;一般群眾把所有穿軍裝的執法人員都稱為幹部，而在部隊和公安內部，都習慣性地把有職務的同志稱為幹部，所以這兩者之間存在理解誤差。
;;;聽完廖繼忠的話後，李琦瑞和大家一樣，也認為群眾反映的情況，最少應該是涉及到股、科級以上的領導，所以當他看到廖繼忠眉頭緊鎖的樣子，卻把胸部一挺：「科長，這個問題應該不會出現在我們這裏，象你和其他幾個股長的作風，平時大家都看在眼裏，那絕對是……」
;;;廖繼忠擺着手打斷了他的話：「從那份檢舉信中，我們至少可以發現三個問題：一是有可能那只是一封誣告信，說不定是蔣匪特務從中搗亂；二是也有可能真有其事，但又怕我們打擊報復；第三是一般群眾分不清我們誰是幹部，誰是戰士，我擔心的就是第三點。」
;;;李琦瑞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這才恍然大悟道：「哦，你是擔心……嗯，科長，老實說，經你這麼一提醒，我還真的有點擔心褚淦同志。」
;;;「說說看，」 廖繼忠問道：「他最近又有什麼異常的表現？」
;;;「工作情況應該還說的過去，只是性格方面似乎突然一下變得老成了許多。」 李琦瑞實事求是地說道：「但生活方面確實有許多值得懷疑的地方，比如蘇鎧和孟煜就經常與他開玩笑，說他最近怎麼變得象女人一樣開始愛打扮了，而且還買了瓶雪花膏天天擦。」
;;;「哦，」廖繼忠說道：「這可不象從部隊下來的同志的生活習慣呀？」
;;;「說起那雪花膏，其實還有一件更可疑的事。」 李琦瑞接着說道：「前天一大早，剛剛下晚班的蘇鎧正準備回宿舍，明明看到他從外面進來，他卻說自己剛剛從房裏出來，只是上了趟廁所。但兩人走在一起的時候，蘇鎧卻聞到了他身上有股淡淡的香味，於是順便開了個玩笑，說他是不是到外面和哪個女人約會去了。其實他們之間經常開玩笑的，但那天他卻繃着個臉，似乎有點惱羞成怒的樣子，還非常嚴肅認真地說蘇鎧在造謠生事，並說要向組織匯報，嚇得蘇鎧事後找我談心，還作了個書面檢查。」
;;;「那他身上的香味是怎麼回事？」
;;;「他當時解釋說是擦了雪花膏，可大家都知道，我們科里連小胡都沒有用過，最多只擦點凡士林，何況他那個大小伙子呢？誰也沒見過他宿舍里有過雪花膏呀。但前天下午我到他房間一看，桌子上還真有一瓶雪花膏，昨天和今天早上，大家還都聞到了他身上的雪花膏香味。」
;;;廖繼忠點頭道：「很明顯，那瓶雪花膏是他後來買的，這說明前天一大早回來一定是有問題的。」
;;;李琦瑞突然又補充道：「哦，今天早上科里還出現了一個小插曲，我剛剛到辦公室，就聽見孟煜和小胡在吵架，但看到我進來後，孟煜就住嘴了，而小胡幾乎是紅着一雙眼睛要哭似地離開了辦公室，我問孟煜，他什麼也不肯講，我準備去找小胡的時候，你卻回來把我叫了過來。」
;;;廖繼忠一聽臉色一沉，褚淦的事已經讓他有點提心弔膽了，這要是孟煜和小胡再弄出一點什麼事出來，他可沒法向局裏交代了。
;;;「什麼亂七八糟的，簡直就是亂彈琴！」 廖繼忠把桌子一拍：「去，把小胡給我叫過來！」
;;;李琦瑞心想：得，撞到槍口上了。孟煜、小胡，你們可不能怪我，要怪就怪我們科長今天心情不好。
;;;aq;;;;第二天晚上，肖雲楚又來到了商家門口，這次他特別地留意了一下四周，沒有看到有軍管會的自行車停在周圍，這才興致勃勃地準備去按門鈴，但抬頭一看，卻發現窗台上放着一盆花。
;;;開始他始終認為，反正商太太不是自己的女人，即使慫恿她去勾引褚淦，自己也絕不可能象她說的那樣，還會有種被戴綠帽子的感覺。但現在正在門口慾火攻心的他，還真有了種被戴上綠帽子的感覺，如果手裏現在有槍的話，他一定會衝進去的。
;;;站在門口抬頭望着那盆花，肖雲楚暗暗地啐了一口後，立即轉身消失在夜幕中。
;;;這時，天空飄起了雪花，在一個公寓的門房裏，唐阿公正坐在板凳上烤着炭火。這次重回上海，他又操起了老本行，拖過去的熟人在一家公寓幹起來門衛，以掩飾自己的身份。
;;;「篤篤篤。」
;;;正在烤火的唐阿公看到去而復返的肖雲楚正敲着自己的玻璃窗，立即起身把門打開，先把他讓進來，再走出去四處看了看，見四下無人後，立即回到房間把門關上，然後把燈拉熄，同時在黑暗中問道：「怎麼回事，你怎麼又來了？」
;;;肖雲楚說道：「我本來就準備利用他們的公安來做一篇文章，誰知道剛剛他們居然這麼快就送上門來了。」
;;;「哦，」唐阿公問道：「到底怎麼回事？」
;;;「國軍空軍一位叫商開文少將的太太，在國軍撤離時被留在了這裏，不久前，我聽說軍管會的一個公安與她勾搭成奸，今天我路過她家門口時，發現那個公安又到她家去了，你說，如果我們給軍管會打個匿名電話的話，你說那將會引起怎樣的一個轟動？」
;;;唐阿公一聽，立即點了點頭：「對於共軍來說，他們的幹部與國軍遺棄的軍官太太勾搭成奸，對於他們來說是生活作風有問題，而對於上海市民來說，那就是共軍腐敗透頂了，這與當年老百姓罵我們抗戰時接受大員們接受日偽漢奸的妻妾是一個道理，這事要是鬧大了，說不定共軍剛剛建立起的一點可憐的威望，也許就要一落千丈了。」
;;;肖雲楚見唐阿公同意自己的意見，立即喜出望外地說道：「那我現在就去打電話。」
;;;「不，」唐阿公冷笑道：「哼，你要是就這麼打電話，即使那傢伙被軍管會帶走，說不定他們也會把這事就這麼壓下去的，儘管那傢伙個人可能倒霉，但卻傷害不了國軍的根本利益。」
;;;「那你的意思是——」
;;;「從明天開始，我們就利用各種渠道散發國軍腐敗的消息。」唐阿公笑道：「國軍不是最相信群眾嗎？我們就讓這起公安與國軍軍官太太通姦的新聞，讓他們的群眾們傳到他們的耳朵里去，同時傳遍上海的大街小巷，我倒要看看他們將來如何收場！」
;;;肖雲楚點頭道：「站座，你這計策高呀！」
;;;窗外的雪越來越大，窗內的褚淦正忘情而亢奮地享受着商太太的溫柔，卻不知在這個城市的一個角落，一個由於他而引起的企圖給人民政府臉上抹黑的陰謀已經悄然誕生，而一張疏而不漏的法律大網，已經在他的頭頂撒開。
;;;商太太的軀體，無疑是出類拔萃的，她結過婚，但卻沒有生過小孩，雖然身體在男人的撫慰中閒得豐滿而輕盈，但卻沒有妊娠後的任何體態變化，和未婚的少女相比，她多了一份，和生過小孩的女人相比，她又宛如處子，再加上她漂亮的臉蛋和白皙的肌膚，褚淦覺得為她死一千次也是值得的。
;;;如果說昨天的早泄，讓褚淦帶着沮喪、尷尬和憤怒離去，那麼今夜的他，則在商太太的引導下，通過一次酣暢淋漓的宣洩，終於嘗到了男歡女愛的甜頭，為此，他甘願一輩子就這麼趴在商太太嬌美的軀體之上，再也不想起身離去。
;;;天剛蒙蒙亮的時候，熟睡中的褚淦被商太太搖醒，他醒來的第一句話就問道：「幾點了？」
;;;「快七點了。」
;;;褚淦一驚，自從參加以來，他早上還從來沒有在六點以後醒來，沒想到這女人的溫柔鄉里確實讓人流連，似乎剛剛一合眼就睡過了頭，他立即跑到窗口一看，好在外面的雪還沒停，路上基本上沒有行人，他這才跑回床上，一邊穿衣服一邊對商太太說道：「以後早點叫我。」
;;;商太太點了點頭，然後說道：「我們這裏可是鬧市區附近，你天天來就不怕萬一被人碰見了說閒話？要知道，我畢竟是國民黨的軍官太太，如果傳出去你和我在一起，恐怕對你不利呀！」
;;;「沒事，」褚淦說道：「憑什麼好東西都被國民黨的反動軍官霸佔着？再說了，我們共產黨只對付國民黨，公安局也只對蔣匪特務和不法分子執法，只要我自己不查，誰敢查我？」
;;;「你又不是公安最大的幹部，要是你的領導查你呢？」商太太其他的不懂，但這點她很清楚，就褚淦這樣的小公安，上面一定有不少領導管着。
;;;褚淦穿好衣服後，對她說道：「領導又怎麼樣？沒有我們衝鋒陷陣，難道國民黨幾百萬軍隊都是他們幾個領導打敗的？放心吧，我們領導要是發現了，最多是個警告處分。等過一陣後，我再打聽打聽，看看有沒有其他公職人員娶了國民黨的軍官太太，只要有第一個，我褚淦第二個就把你娶回去！」
;;;褚淦的話不管是真是假，還是感動了商太太，在她看來，褚淦並不只是單純為了利用手中的職權玩弄自己，至少他還有準備迎娶自己的想法，於是從床上派起來，一邊幫她整理衣服，一邊在他口袋裏塞進了兩塊銀元。
;;;「那你自己多小心，不要只顧工作，要注意保重身體，這兩塊銀元先拿着，碰到什麼喜歡的東西就買，別太苦了自己。」
;;;「這……銀元就不用了。」 褚淦並不貪財，再說了，既然連人家的身子都霸佔了，再從人家那裏拿錢，他也不好意思：「你的銀元也不多，還是自己留着用吧！」
;;;「傻呀，」商太太笑道：「這可不是那個沒良心的反動軍官給我的，而是我娘家陪嫁時留下的，多也不多，百八十塊還是有的，只要你對我真心，以後還分什麼你我，只要是我有的東西，全都是你的。」
;;;已經很久沒有人這麼關愛自己，何況是一個楚楚動人的美婦，褚淦激動地把她摟在懷裏：「你放心，跟着我保證沒錯！」
;;;沒過幾天，陳市長的案頭多了一封群眾舉報信，說是軍管會的幹部與舊軍官太太勾搭成奸，公開同居，不僅有傷風化，而且失信與人民，其屋帶人一併霸佔，與當年國民黨腐敗的接受大員有何區別？
;;;落款是人民群眾，但信中並未指名道姓，陳市長還不知道是真是假，也不知道涉及到哪一級幹部，於是在舉報信上籤到：請潘副市長主持開展調查，並將此信傳達到科級領導，如情況屬實必須嚴懲不貸！
;;;從市委聽完傳達報告回來，廖繼忠的心就一直懸着，雖然舉報信沒有指名道姓，與會者都懷疑是哪個科級以上的幹部所為，但廖繼忠眼皮卻跳個不停，一種預感告訴他，這封舉報信所提到的，很可能就是褚淦。因為前幾天他聽到科里的同志們反映，褚淦經常是半夜從宿舍離開，天快亮了才回來，但因為上海到處是敵特活動，廖繼忠開始還以為他是立功心切，主動延長工作時間，努力尋找敵特的蛛絲馬跡，直到剛剛聽完潘副市長的傳達報告後，他才感到問題的嚴重性。
;;;回到科里後，他立即把李琦瑞叫到自己的辦公室，然後口頭向他傳達了剛才的會議精神，最後問道：「對於這封舉報信，你有什麼看法？」
;;;一般群眾把所有穿軍裝的執法人員都稱為幹部，而在部隊和公安內部，都習慣性地把有職務的同志稱為幹部，所以這兩者之間存在理解誤差。
;;;聽完廖繼忠的話後，李琦瑞和大家一樣，也認為群眾反映的情況，最少應該是涉及到股、科級以上的領導，所以當他看到廖繼忠眉頭緊鎖的樣子，卻把胸部一挺：「科長，這個問題應該不會出現在我們這裏，象你和其他幾個股長的作風，平時大家都看在眼裏，那絕對是……」
;;;廖繼忠擺着手打斷了他的話：「從那份檢舉信中，我們至少可以發現三個問題：一是有可能那只是一封誣告信，說不定是蔣匪特務從中搗亂；二是也有可能真有其事，但又怕我們打擊報復；第三是一般群眾分不清我們誰是幹部，誰是戰士，我擔心的就是第三點。」
;;;李琦瑞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這才恍然大悟道：「哦，你是擔心……嗯，科長，老實說，經你這麼一提醒，我還真的有點擔心褚淦同志。」
;;;「說說看，」 廖繼忠問道：「他最近又有什麼異常的表現？」
;;;「工作情況應該還說的過去，只是性格方面似乎突然一下變得老成了許多。」 李琦瑞實事求是地說道：「但生活方面確實有許多值得懷疑的地方，比如蘇鎧和孟煜就經常與他開玩笑，說他最近怎麼變得象女人一樣開始愛打扮了，而且還買了瓶雪花膏天天擦。」
;;;「哦，」廖繼忠說道：「這可不象從部隊下來的同志的生活習慣呀？」
;;;「說起那雪花膏，其實還有一件更可疑的事。」 李琦瑞接着說道：「前天一大早，剛剛下晚班的蘇鎧正準備回宿舍，明明看到他從外面進來，他卻說自己剛剛從房裏出來，只是上了趟廁所。但兩人走在一起的時候，蘇鎧卻聞到了他身上有股淡淡的香味，於是順便開了個玩笑，說他是不是到外面和哪個女人約會去了。其實他們之間經常開玩笑的，但那天他卻繃着個臉，似乎有點惱羞成怒的樣子，還非常嚴肅認真地說蘇鎧在造謠生事，並說要向組織匯報，嚇得蘇鎧事後找我談心，還作了個書面檢查。」
;;;「那他身上的香味是怎麼回事？」
;;;「他當時解釋說是擦了雪花膏，可大家都知道，我們科里連小胡都沒有用過，最多只擦點凡士林，何況他那個大小伙子呢？誰也沒見過他宿舍里有過雪花膏呀。但前天下午我到他房間一看，桌子上還真有一瓶雪花膏，昨天和今天早上，大家還都聞到了他身上的雪花膏香味。」
;;;廖繼忠點頭道：「很明顯，那瓶雪花膏是他後來買的，這說明前天一大早回來一定是有問題的。」
;;;李琦瑞突然又補充道：「哦，今天早上科里還出現了一個小插曲，我剛剛到辦公室，就聽見孟煜和小胡在吵架，但看到我進來後，孟煜就住嘴了，而小胡幾乎是紅着一雙眼睛要哭似地離開了辦公室，我問孟煜，他什麼也不肯講，我準備去找小胡的時候，你卻回來把我叫了過來。」
;;;廖繼忠一聽臉色一沉，褚淦的事已經讓他有點提心弔膽了，這要是孟煜和小胡再弄出一點什麼事出來，他可沒法向局裏交代了。
;;;「什麼亂七八糟的，簡直就是亂彈琴！」 廖繼忠把桌子一拍：「去，把小胡給我叫過來！」
;;;李琦瑞心想：得，撞到槍口上了。孟煜、小胡，你們可不能怪我，要怪就怪我們科長今天心情不好。
;;;aq;;;;第二天晚上，肖雲楚又來到了商家門口，這次他特別地留意了一下四周，沒有看到有軍管會的自行車停在周圍，這才興致勃勃地準備去按門鈴，但抬頭一看，卻發現窗台上放着一盆花。
;;;開始他始終認為，反正商太太不是自己的女人，即使慫恿她去勾引褚淦，自己也絕不可能象她說的那樣，還會有種被戴綠帽子的感覺。但現在正在門口慾火攻心的他，還真有了種被戴上綠帽子的感覺，如果手裏現在有槍的話，他一定會衝進去的。
;;;站在門口抬頭望着那盆花，肖雲楚暗暗地啐了一口後，立即轉身消失在夜幕中。
;;;這時，天空飄起了雪花，在一個公寓的門房裏，唐阿公正坐在板凳上烤着炭火。這次重回上海，他又操起了老本行，拖過去的熟人在一家公寓幹起來門衛，以掩飾自己的身份。
;;;「篤篤篤。」
;;;正在烤火的唐阿公看到去而復返的肖雲楚正敲着自己的玻璃窗，立即起身把門打開，先把他讓進來，再走出去四處看了看，見四下無人後，立即回到房間把門關上，然後把燈拉熄，同時在黑暗中問道：「怎麼回事，你怎麼又來了？」
;;;肖雲楚說道：「我本來就準備利用他們的公安來做一篇文章，誰知道剛剛他們居然這麼快就送上門來了。」
;;;「哦，」唐阿公問道：「到底怎麼回事？」
;;;「國軍空軍一位叫商開文少將的太太，在國軍撤離時被留在了這裏，不久前，我聽說軍管會的一個公安與她勾搭成奸，今天我路過她家門口時，發現那個公安又到她家去了，你說，如果我們給軍管會打個匿名電話的話，你說那將會引起怎樣的一個轟動？」
;;;唐阿公一聽，立即點了點頭：「對於共軍來說，他們的幹部與國軍遺棄的軍官太太勾搭成奸，對於他們來說是生活作風有問題，而對於上海市民來說，那就是共軍腐敗透頂了，這與當年老百姓罵我們抗戰時接受大員們接受日偽漢奸的妻妾是一個道理，這事要是鬧大了，說不定共軍剛剛建立起的一點可憐的威望，也許就要一落千丈了。」
;;;肖雲楚見唐阿公同意自己的意見，立即喜出望外地說道：「那我現在就去打電話。」
;;;「不，」唐阿公冷笑道：「哼，你要是就這麼打電話，即使那傢伙被軍管會帶走，說不定他們也會把這事就這麼壓下去的，儘管那傢伙個人可能倒霉，但卻傷害不了國軍的根本利益。」
;;;「那你的意思是——」
;;;「從明天開始，我們就利用各種渠道散發國軍腐敗的消息。」唐阿公笑道：「國軍不是最相信群眾嗎？我們就讓這起公安與國軍軍官太太通姦的新聞，讓他們的群眾們傳到他們的耳朵里去，同時傳遍上海的大街小巷，我倒要看看他們將來如何收場！」
;;;肖雲楚點頭道：「站座，你這計策高呀！」
;;;窗外的雪越來越大，窗內的褚淦正忘情而亢奮地享受着商太太的溫柔，卻不知在這個城市的一個角落，一個由於他而引起的企圖給人民政府臉上抹黑的陰謀已經悄然誕生，而一張疏而不漏的法律大網，已經在他的頭頂撒開。
;;;商太太的軀體，無疑是出類拔萃的，她結過婚，但卻沒有生過小孩，雖然身體在男人的撫慰中閒得豐滿而輕盈，但卻沒有妊娠後的任何體態變化，和未婚的少女相比，她多了一份，和生過小孩的女人相比，她又宛如處子，再加上她漂亮的臉蛋和白皙的肌膚，褚淦覺得為她死一千次也是值得的。
;;;如果說昨天的早泄，讓褚淦帶着沮喪、尷尬和憤怒離去，那麼今夜的他，則在商太太的引導下，通過一次酣暢淋漓的宣洩，終於嘗到了男歡女愛的甜頭，為此，他甘願一輩子就這麼趴在商太太嬌美的軀體之上，再也不想起身離去。
;;;天剛蒙蒙亮的時候，熟睡中的褚淦被商太太搖醒，他醒來的第一句話就問道：「幾點了？」
;;;「快七點了。」
;;;褚淦一驚，自從參加以來，他早上還從來沒有在六點以後醒來，沒想到這女人的溫柔鄉里確實讓人流連，似乎剛剛一合眼就睡過了頭，他立即跑到窗口一看，好在外面的雪還沒停，路上基本上沒有行人，他這才跑回床上，一邊穿衣服一邊對商太太說道：「以後早點叫我。」
;;;商太太點了點頭，然後說道：「我們這裏可是鬧市區附近，你天天來就不怕萬一被人碰見了說閒話？要知道，我畢竟是國民黨的軍官太太，如果傳出去你和我在一起，恐怕對你不利呀！」
;;;「沒事，」褚淦說道：「憑什麼好東西都被國民黨的反動軍官霸佔着？再說了，我們共產黨只對付國民黨，公安局也只對蔣匪特務和不法分子執法，只要我自己不查，誰敢查我？」
;;;「你又不是公安最大的幹部，要是你的領導查你呢？」商太太其他的不懂，但這點她很清楚，就褚淦這樣的小公安，上面一定有不少領導管着。
;;;褚淦穿好衣服後，對她說道：「領導又怎麼樣？沒有我們衝鋒陷陣，難道國民黨幾百萬軍隊都是他們幾個領導打敗的？放心吧，我們領導要是發現了，最多是個警告處分。等過一陣後，我再打聽打聽，看看有沒有其他公職人員娶了國民黨的軍官太太，只要有第一個，我褚淦第二個就把你娶回去！」
;;;褚淦的話不管是真是假，還是感動了商太太，在她看來，褚淦並不只是單純為了利用手中的職權玩弄自己，至少他還有準備迎娶自己的想法，於是從床上派起來，一邊幫她整理衣服，一邊在他口袋裏塞進了兩塊銀元。
;;;「那你自己多小心，不要只顧工作，要注意保重身體，這兩塊銀元先拿着，碰到什麼喜歡的東西就買，別太苦了自己。」
;;;「這……銀元就不用了。」 褚淦並不貪財，再說了，既然連人家的身子都霸佔了，再從人家那裏拿錢，他也不好意思：「你的銀元也不多，還是自己留着用吧！」
;;;「傻呀，」商太太笑道：「這可不是那個沒良心的反動軍官給我的，而是我娘家陪嫁時留下的，多也不多，百八十塊還是有的，只要你對我真心，以後還分什麼你我，只要是我有的東西，全都是你的。」
;;;已經很久沒有人這麼關愛自己，何況是一個楚楚動人的美婦，褚淦激動地把她摟在懷裏：「你放心，跟着我保證沒錯！」
;;;沒過幾天，陳市長的案頭多了一封群眾舉報信，說是軍管會的幹部與舊軍官太太勾搭成奸，公開同居，不僅有傷風化，而且失信與人民，其屋帶人一併霸佔，與當年國民黨腐敗的接受大員有何區別？
;;;落款是人民群眾，但信中並未指名道姓，陳市長還不知道是真是假，也不知道涉及到哪一級幹部，於是在舉報信上籤到：請潘副市長主持開展調查，並將此信傳達到科級領導，如情況屬實必須嚴懲不貸！
;;;從市委聽完傳達報告回來，廖繼忠的心就一直懸着，雖然舉報信沒有指名道姓，與會者都懷疑是哪個科級以上的幹部所為，但廖繼忠眼皮卻跳個不停，一種預感告訴他，這封舉報信所提到的，很可能就是褚淦。因為前幾天他聽到科里的同志們反映，褚淦經常是半夜從宿舍離開，天快亮了才回來，但因為上海到處是敵特活動，廖繼忠開始還以為他是立功心切，主動延長工作時間，努力尋找敵特的蛛絲馬跡，直到剛剛聽完潘副市長的傳達報告後，他才感到問題的嚴重性。
;;;回到科里後，他立即把李琦瑞叫到自己的辦公室，然後口頭向他傳達了剛才的會議精神，最後問道：「對於這封舉報信，你有什麼看法？」
;;;一般群眾把所有穿軍裝的執法人員都稱為幹部，而在部隊和公安內部，都習慣性地把有職務的同志稱為幹部，所以這兩者之間存在理解誤差。
;;;聽完廖繼忠的話後，李琦瑞和大家一樣，也認為群眾反映的情況，最少應該是涉及到股、科級以上的領導，所以當他看到廖繼忠眉頭緊鎖的樣子，卻把胸部一挺：「科長，這個問題應該不會出現在我們這裏，象你和其他幾個股長的作風，平時大家都看在眼裏，那絕對是……」
;;;廖繼忠擺着手打斷了他的話：「從那份檢舉信中，我們至少可以發現三個問題：一是有可能那只是一封誣告信，說不定是蔣匪特務從中搗亂；二是也有可能真有其事，但又怕我們打擊報復；第三是一般群眾分不清我們誰是幹部，誰是戰士，我擔心的就是第三點。」
;;;李琦瑞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這才恍然大悟道：「哦，你是擔心……嗯，科長，老實說，經你這麼一提醒，我還真的有點擔心褚淦同志。」
;;;「說說看，」 廖繼忠問道：「他最近又有什麼異常的表現？」
;;;「工作情況應該還說的過去，只是性格方面似乎突然一下變得老成了許多。」 李琦瑞實事求是地說道：「但生活方面確實有許多值得懷疑的地方，比如蘇鎧和孟煜就經常與他開玩笑，說他最近怎麼變得象女人一樣開始愛打扮了，而且還買了瓶雪花膏天天擦。」
;;;「哦，」廖繼忠說道：「這可不象從部隊下來的同志的生活習慣呀？」
;;;「說起那雪花膏，其實還有一件更可疑的事。」 李琦瑞接着說道：「前天一大早，剛剛下晚班的蘇鎧正準備回宿舍，明明看到他從外面進來，他卻說自己剛剛從房裏出來，只是上了趟廁所。但兩人走在一起的時候，蘇鎧卻聞到了他身上有股淡淡的香味，於是順便開了個玩笑，說他是不是到外面和哪個女人約會去了。其實他們之間經常開玩笑的，但那天他卻繃着個臉，似乎有點惱羞成怒的樣子，還非常嚴肅認真地說蘇鎧在造謠生事，並說要向組織匯報，嚇得蘇鎧事後找我談心，還作了個書面檢查。」
;;;「那他身上的香味是怎麼回事？」
;;;「他當時解釋說是擦了雪花膏，可大家都知道，我們科里連小胡都沒有用過，最多只擦點凡士林，何況他那個大小伙子呢？誰也沒見過他宿舍里有過雪花膏呀。但前天下午我到他房間一看，桌子上還真有一瓶雪花膏，昨天和今天早上，大家還都聞到了他身上的雪花膏香味。」
;;;廖繼忠點頭道：「很明顯，那瓶雪花膏是他後來買的，這說明前天一大早回來一定是有問題的。」
;;;李琦瑞突然又補充道：「哦，今天早上科里還出現了一個小插曲，我剛剛到辦公室，就聽見孟煜和小胡在吵架，但看到我進來後，孟煜就住嘴了，而小胡幾乎是紅着一雙眼睛要哭似地離開了辦公室，我問孟煜，他什麼也不肯講，我準備去找小胡的時候，你卻回來把我叫了過來。」
;;;廖繼忠一聽臉色一沉，褚淦的事已經讓他有點提心弔膽了，這要是孟煜和小胡再弄出一點什麼事出來，他可沒法向局裏交代了。
;;;「什麼亂七八糟的，簡直就是亂彈琴！」 廖繼忠把桌子一拍：「去，把小胡給我叫過來！」
;;;李琦瑞心想：得，撞到槍口上了。孟煜、小胡，你們可不能怪我，要怪就怪我們科長今天心情不好。
;;;aq;;;;第二天晚上，肖雲楚又來到了商家門口，這次他特別地留意了一下四周，沒有看到有軍管會的自行車停在周圍，這才興致勃勃地準備去按門鈴，但抬頭一看，卻發現窗台上放着一盆花。
;;;開始他始終認為，反正商太太不是自己的女人，即使慫恿她去勾引褚淦，自己也絕不可能象她說的那樣，還會有種被戴綠帽子的感覺。但現在正在門口慾火攻心的他，還真有了種被戴上綠帽子的感覺，如果手裏現在有槍的話，他一定會衝進去的。
;;;站在門口抬頭望着那盆花，肖雲楚暗暗地啐了一口後，立即轉身消失在夜幕中。
;;;這時，天空飄起了雪花，在一個公寓的門房裏，唐阿公正坐在板凳上烤着炭火。這次重回上海，他又操起了老本行，拖過去的熟人在一家公寓幹起來門衛，以掩飾自己的身份。
;;;「篤篤篤。」
;;;正在烤火的唐阿公看到去而復返的肖雲楚正敲着自己的玻璃窗，立即起身把門打開，先把他讓進來，再走出去四處看了看，見四下無人後，立即回到房間把門關上，然後把燈拉熄，同時在黑暗中問道：「怎麼回事，你怎麼又來了？」
;;;肖雲楚說道：「我本來就準備利用他們的公安來做一篇文章，誰知道剛剛他們居然這麼快就送上門來了。」
;;;「哦，」唐阿公問道：「到底怎麼回事？」
;;;「國軍空軍一位叫商開文少將的太太，在國軍撤離時被留在了這裏，不久前，我聽說軍管會的一個公安與她勾搭成奸，今天我路過她家門口時，發現那個公安又到她家去了，你說，如果我們給軍管會打個匿名電話的話，你說那將會引起怎樣的一個轟動？」
;;;唐阿公一聽，立即點了點頭：「對於共軍來說，他們的幹部與國軍遺棄的軍官太太勾搭成奸，對於他們來說是生活作風有問題，而對於上海市民來說，那就是共軍腐敗透頂了，這與當年老百姓罵我們抗戰時接受大員們接受日偽漢奸的妻妾是一個道理，這事要是鬧大了，說不定共軍剛剛建立起的一點可憐的威望，也許就要一落千丈了。」
;;;肖雲楚見唐阿公同意自己的意見，立即喜出望外地說道：「那我現在就去打電話。」
;;;「不，」唐阿公冷笑道：「哼，你要是就這麼打電話，即使那傢伙被軍管會帶走，說不定他們也會把這事就這麼壓下去的，儘管那傢伙個人可能倒霉，但卻傷害不了國軍的根本利益。」
;;;「那你的意思是——」
;;;「從明天開始，我們就利用各種渠道散發國軍腐敗的消息。」唐阿公笑道：「國軍不是最相信群眾嗎？我們就讓這起公安與國軍軍官太太通姦的新聞，讓他們的群眾們傳到他們的耳朵里去，同時傳遍上海的大街小巷，我倒要看看他們將來如何收場！」
;;;肖雲楚點頭道：「站座，你這計策高呀！」
;;;窗外的雪越來越大，窗內的褚淦正忘情而亢奮地享受着商太太的溫柔，卻不知在這個城市的一個角落，一個由於他而引起的企圖給人民政府臉上抹黑的陰謀已經悄然誕生，而一張疏而不漏的法律大網，已經在他的頭頂撒開。
;;;商太太的軀體，無疑是出類拔萃的，她結過婚，但卻沒有生過小孩，雖然身體在男人的撫慰中閒得豐滿而輕盈，但卻沒有妊娠後的任何體態變化，和未婚的少女相比，她多了一份，和生過小孩的女人相比，她又宛如處子，再加上她漂亮的臉蛋和白皙的肌膚，褚淦覺得為她死一千次也是值得的。
;;;如果說昨天的早泄，讓褚淦帶着沮喪、尷尬和憤怒離去，那麼今夜的他，則在商太太的引導下，通過一次酣暢淋漓的宣洩，終於嘗到了男歡女愛的甜頭，為此，他甘願一輩子就這麼趴在商太太嬌美的軀體之上，再也不想起身離去。
;;;天剛蒙蒙亮的時候，熟睡中的褚淦被商太太搖醒，他醒來的第一句話就問道：「幾點了？」
;;;「快七點了。」
;;;褚淦一驚，自從參加以來，他早上還從來沒有在六點以後醒來，沒想到這女人的溫柔鄉里確實讓人流連，似乎剛剛一合眼就睡過了頭，他立即跑到窗口一看，好在外面的雪還沒停，路上基本上沒有行人，他這才跑回床上，一邊穿衣服一邊對商太太說道：「以後早點叫我。」
;;;商太太點了點頭，然後說道：「我們這裏可是鬧市區附近，你天天來就不怕萬一被人碰見了說閒話？要知道，我畢竟是國民黨的軍官太太，如果傳出去你和我在一起，恐怕對你不利呀！」
;;;「沒事，」褚淦說道：「憑什麼好東西都被國民黨的反動軍官霸佔着？再說了，我們共產黨只對付國民黨，公安局也只對蔣匪特務和不法分子執法，只要我自己不查，誰敢查我？」
;;;「你又不是公安最大的幹部，要是你的領導查你呢？」商太太其他的不懂，但這點她很清楚，就褚淦這樣的小公安，上面一定有不少領導管着。
;;;褚淦穿好衣服後，對她說道：「領導又怎麼樣？沒有我們衝鋒陷陣，難道國民黨幾百萬軍隊都是他們幾個領導打敗的？放心吧，我們領導要是發現了，最多是個警告處分。等過一陣後，我再打聽打聽，看看有沒有其他公職人員娶了國民黨的軍官太太，只要有第一個，我褚淦第二個就把你娶回去！」
;;;褚淦的話不管是真是假，還是感動了商太太，在她看來，褚淦並不只是單純為了利用手中的職權玩弄自己，至少他還有準備迎娶自己的想法，於是從床上派起來，一邊幫她整理衣服，一邊在他口袋裏塞進了兩塊銀元。
;;;「那你自己多小心，不要只顧工作，要注意保重身體，這兩塊銀元先拿着，碰到什麼喜歡的東西就買，別太苦了自己。」
;;;「這……銀元就不用了。」 褚淦並不貪財，再說了，既然連人家的身子都霸佔了，再從人家那裏拿錢，他也不好意思：「你的銀元也不多，還是自己留着用吧！」
;;;「傻呀，」商太太笑道：「這可不是那個沒良心的反動軍官給我的，而是我娘家陪嫁時留下的，多也不多，百八十塊還是有的，只要你對我真心，以後還分什麼你我，只要是我有的東西，全都是你的。」
;;;已經很久沒有人這麼關愛自己，何況是一個楚楚動人的美婦，褚淦激動地把她摟在懷裏：「你放心，跟着我保證沒錯！」
;;;沒過幾天，陳市長的案頭多了一封群眾舉報信，說是軍管會的幹部與舊軍官太太勾搭成奸，公開同居，不僅有傷風化，而且失信與人民，其屋帶人一併霸佔，與當年國民黨腐敗的接受大員有何區別？
;;;落款是人民群眾，但信中並未指名道姓，陳市長還不知道是真是假，也不知道涉及到哪一級幹部，於是在舉報信上籤到：請潘副市長主持開展調查，並將此信傳達到科級領導，如情況屬實必須嚴懲不貸！
;;;從市委聽完傳達報告回來，廖繼忠的心就一直懸着，雖然舉報信沒有指名道姓，與會者都懷疑是哪個科級以上的幹部所為，但廖繼忠眼皮卻跳個不停，一種預感告訴他，這封舉報信所提到的，很可能就是褚淦。因為前幾天他聽到科里的同志們反映，褚淦經常是半夜從宿舍離開，天快亮了才回來，但因為上海到處是敵特活動，廖繼忠開始還以為他是立功心切，主動延長工作時間，努力尋找敵特的蛛絲馬跡，直到剛剛聽完潘副市長的傳達報告後，他才感到問題的嚴重性。
;;;回到科里後，他立即把李琦瑞叫到自己的辦公室，然後口頭向他傳達了剛才的會議精神，最後問道：「對於這封舉報信，你有什麼看法？」
;;;一般群眾把所有穿軍裝的執法人員都稱為幹部，而在部隊和公安內部，都習慣性地把有職務的同志稱為幹部，所以這兩者之間存在理解誤差。
;;;聽完廖繼忠的話後，李琦瑞和大家一樣，也認為群眾反映的情況，最少應該是涉及到股、科級以上的領導，所以當他看到廖繼忠眉頭緊鎖的樣子，卻把胸部一挺：「科長，這個問題應該不會出現在我們這裏，象你和其他幾個股長的作風，平時大家都看在眼裏，那絕對是……」
;;;廖繼忠擺着手打斷了他的話：「從那份檢舉信中，我們至少可以發現三個問題：一是有可能那只是一封誣告信，說不定是蔣匪特務從中搗亂；二是也有可能真有其事，但又怕我們打擊報復；第三是一般群眾分不清我們誰是幹部，誰是戰士，我擔心的就是第三點。」
;;;李琦瑞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這才恍然大悟道：「哦，你是擔心……嗯，科長，老實說，經你這麼一提醒，我還真的有點擔心褚淦同志。」
;;;「說說看，」 廖繼忠問道：「他最近又有什麼異常的表現？」
;;;「工作情況應該還說的過去，只是性格方面似乎突然一下變得老成了許多。」 李琦瑞實事求是地說道：「但生活方面確實有許多值得懷疑的地方，比如蘇鎧和孟煜就經常與他開玩笑，說他最近怎麼變得象女人一樣開始愛打扮了，而且還買了瓶雪花膏天天擦。」
;;;「哦，」廖繼忠說道：「這可不象從部隊下來的同志的生活習慣呀？」
;;;「說起那雪花膏，其實還有一件更可疑的事。」 李琦瑞接着說道：「前天一大早，剛剛下晚班的蘇鎧正準備回宿舍，明明看到他從外面進來，他卻說自己剛剛從房裏出來，只是上了趟廁所。但兩人走在一起的時候，蘇鎧卻聞到了他身上有股淡淡的香味，於是順便開了個玩笑，說他是不是到外面和哪個女人約會去了。其實他們之間經常開玩笑的，但那天他卻繃着個臉，似乎有點惱羞成怒的樣子，還非常嚴肅認真地說蘇鎧在造謠生事，並說要向組織匯報，嚇得蘇鎧事後找我談心，還作了個書面檢查。」
;;;「那他身上的香味是怎麼回事？」
;;;「他當時解釋說是擦了雪花膏，可大家都知道，我們科里連小胡都沒有用過，最多只擦點凡士林，何況他那個大小伙子呢？誰也沒見過他宿舍里有過雪花膏呀。但前天下午我到他房間一看，桌子上還真有一瓶雪花膏，昨天和今天早上，大家還都聞到了他身上的雪花膏香味。」
;;;廖繼忠點頭道：「很明顯，那瓶雪花膏是他後來買的，這說明前天一大早回來一定是有問題的。」
;;;李琦瑞突然又補充道：「哦，今天早上科里還出現了一個小插曲，我剛剛到辦公室，就聽見孟煜和小胡在吵架，但看到我進來後，孟煜就住嘴了，而小胡幾乎是紅着一雙眼睛要哭似地離開了辦公室，我問孟煜，他什麼也不肯講，我準備去找小胡的時候，你卻回來把我叫了過來。」
;;;廖繼忠一聽臉色一沉，褚淦的事已經讓他有點提心弔膽了，這要是孟煜和小胡再弄出一點什麼事出來，他可沒法向局裏交代了。
;;;「什麼亂七八糟的，簡直就是亂彈琴！」 廖繼忠把桌子一拍：「去，把小胡給我叫過來！」
;;;李琦瑞心想：得，撞到槍口上了。孟煜、小胡，你們可不能怪我，要怪就怪我們科長今天心情不好。
;;;aq;;;;第二天晚上，肖雲楚又來到了商家門口，這次他特別地留意了一下四周，沒有看到有軍管會的自行車停在周圍，這才興致勃勃地準備去按門鈴，但抬頭一看，卻發現窗台上放着一盆花。
;;;開始他始終認為，反正商太太不是自己的女人，即使慫恿她去勾引褚淦，自己也絕不可能象她說的那樣，還會有種被戴綠帽子的感覺。但現在正在門口慾火攻心的他，還真有了種被戴上綠帽子的感覺，如果手裏現在有槍的話，他一定會衝進去的。
;;;站在門口抬頭望着那盆花，肖雲楚暗暗地啐了一口後，立即轉身消失在夜幕中。
;;;這時，天空飄起了雪花，在一個公寓的門房裏，唐阿公正坐在板凳上烤着炭火。這次重回上海，他又操起了老本行，拖過去的熟人在一家公寓幹起來門衛，以掩飾自己的身份。
;;;「篤篤篤。」
;;;正在烤火的唐阿公看到去而復返的肖雲楚正敲着自己的玻璃窗，立即起身把門打開，先把他讓進來，再走出去四處看了看，見四下無人後，立即回到房間把門關上，然後把燈拉熄，同時在黑暗中問道：「怎麼回事，你怎麼又來了？」
;;;肖雲楚說道：「我本來就準備利用他們的公安來做一篇文章，誰知道剛剛他們居然這麼快就送上門來了。」
;;;「哦，」唐阿公問道：「到底怎麼回事？」
;;;「國軍空軍一位叫商開文少將的太太，在國軍撤離時被留在了這裏，不久前，我聽說軍管會的一個公安與她勾搭成奸，今天我路過她家門口時，發現那個公安又到她家去了，你說，如果我們給軍管會打個匿名電話的話，你說那將會引起怎樣的一個轟動？」
;;;唐阿公一聽，立即點了點頭：「對於共軍來說，他們的幹部與國軍遺棄的軍官太太勾搭成奸，對於他們來說是生活作風有問題，而對於上海市民來說，那就是共軍腐敗透頂了，這與當年老百姓罵我們抗戰時接受大員們接受日偽漢奸的妻妾是一個道理，這事要是鬧大了，說不定共軍剛剛建立起的一點可憐的威望，也許就要一落千丈了。」
;;;肖雲楚見唐阿公同意自己的意見，立即喜出望外地說道：「那我現在就去打電話。」
;;;「不，」唐阿公冷笑道：「哼，你要是就這麼打電話，即使那傢伙被軍管會帶走，說不定他們也會把這事就這麼壓下去的，儘管那傢伙個人可能倒霉，但卻傷害不了國軍的根本利益。」
;;;「那你的意思是——」
;;;「從明天開始，我們就利用各種渠道散發國軍腐敗的消息。」唐阿公笑道：「國軍不是最相信群眾嗎？我們就讓這起公安與國軍軍官太太通姦的新聞，讓他們的群眾們傳到他們的耳朵里去，同時傳遍上海的大街小巷，我倒要看看他們將來如何收場！」
;;;肖雲楚點頭道：「站座，你這計策高呀！」
;;;窗外的雪越來越大，窗內的褚淦正忘情而亢奮地享受着商太太的溫柔，卻不知在這個城市的一個角落，一個由於他而引起的企圖給人民政府臉上抹黑的陰謀已經悄然誕生，而一張疏而不漏的法律大網，已經在他的頭頂撒開。
;;;商太太的軀體，無疑是出類拔萃的，她結過婚，但卻沒有生過小孩，雖然身體在男人的撫慰中閒得豐滿而輕盈，但卻沒有妊娠後的任何體態變化，和未婚的少女相比，她多了一份，和生過小孩的女人相比，她又宛如處子，再加上她漂亮的臉蛋和白皙的肌膚，褚淦覺得為她死一千次也是值得的。
;;;如果說昨天的早泄，讓褚淦帶着沮喪、尷尬和憤怒離去，那麼今夜的他，則在商太太的引導下，通過一次酣暢淋漓的宣洩，終於嘗到了男歡女愛的甜頭，為此，他甘願一輩子就這麼趴在商太太嬌美的軀體之上，再也不想起身離去。
;;;天剛蒙蒙亮的時候，熟睡中的褚淦被商太太搖醒，他醒來的第一句話就問道：「幾點了？」
;;;「快七點了。」
;;;褚淦一驚，自從參加以來，他早上還從來沒有在六點以後醒來，沒想到這女人的溫柔鄉里確實讓人流連，似乎剛剛一合眼就睡過了頭，他立即跑到窗口一看，好在外面的雪還沒停，路上基本上沒有行人，他這才跑回床上，一邊穿衣服一邊對商太太說道：「以後早點叫我。」
;;;商太太點了點頭，然後說道：「我們這裏可是鬧市區附近，你天天來就不怕萬一被人碰見了說閒話？要知道，我畢竟是國民黨的軍官太太，如果傳出去你和我在一起，恐怕對你不利呀！」
;;;「沒事，」褚淦說道：「憑什麼好東西都被國民黨的反動軍官霸佔着？再說了，我們共產黨只對付國民黨，公安局也只對蔣匪特務和不法分子執法，只要我自己不查，誰敢查我？」
;;;「你又不是公安最大的幹部，要是你的領導查你呢？」商太太其他的不懂，但這點她很清楚，就褚淦這樣的小公安，上面一定有不少領導管着。
;;;褚淦穿好衣服後，對她說道：「領導又怎麼樣？沒有我們衝鋒陷陣，難道國民黨幾百萬軍隊都是他們幾個領導打敗的？放心吧，我們領導要是發現了，最多是個警告處分。等過一陣後，我再打聽打聽，看看有沒有其他公職人員娶了國民黨的軍官太太，只要有第一個，我褚淦第二個就把你娶回去！」
;;;褚淦的話不管是真是假，還是感動了商太太，在她看來，褚淦並不只是單純為了利用手中的職權玩弄自己，至少他還有準備迎娶自己的想法，於是從床上派起來，一邊幫她整理衣服，一邊在他口袋裏塞進了兩塊銀元。
;;;「那你自己多小心，不要只顧工作，要注意保重身體，這兩塊銀元先拿着，碰到什麼喜歡的東西就買，別太苦了自己。」
;;;「這……銀元就不用了。」 褚淦並不貪財，再說了，既然連人家的身子都霸佔了，再從人家那裏拿錢，他也不好意思：「你的銀元也不多，還是自己留着用吧！」
;;;「傻呀，」商太太笑道：「這可不是那個沒良心的反動軍官給我的，而是我娘家陪嫁時留下的，多也不多，百八十塊還是有的，只要你對我真心，以後還分什麼你我，只要是我有的東西，全都是你的。」
;;;已經很久沒有人這麼關愛自己，何況是一個楚楚動人的美婦，褚淦激動地把她摟在懷裏：「你放心，跟着我保證沒錯！」
;;;沒過幾天，陳市長的案頭多了一封群眾舉報信，說是軍管會的幹部與舊軍官太太勾搭成奸，公開同居，不僅有傷風化，而且失信與人民，其屋帶人一併霸佔，與當年國民黨腐敗的接受大員有何區別？
;;;落款是人民群眾，但信中並未指名道姓，陳市長還不知道是真是假，也不知道涉及到哪一級幹部，於是在舉報信上籤到：請潘副市長主持開展調查，並將此信傳達到科級領導，如情況屬實必須嚴懲不貸！
;;;從市委聽完傳達報告回來，廖繼忠的心就一直懸着，雖然舉報信沒有指名道姓，與會者都懷疑是哪個科級以上的幹部所為，但廖繼忠眼皮卻跳個不停，一種預感告訴他，這封舉報信所提到的，很可能就是褚淦。因為前幾天他聽到科里的同志們反映，褚淦經常是半夜從宿舍離開，天快亮了才回來，但因為上海到處是敵特活動，廖繼忠開始還以為他是立功心切，主動延長工作時間，努力尋找敵特的蛛絲馬跡，直到剛剛聽完潘副市長的傳達報告後，他才感到問題的嚴重性。
;;;回到科里後，他立即把李琦瑞叫到自己的辦公室，然後口頭向他傳達了剛才的會議精神，最後問道：「對於這封舉報信，你有什麼看法？」
;;;一般群眾把所有穿軍裝的執法人員都稱為幹部，而在部隊和公安內部，都習慣性地把有職務的同志稱為幹部，所以這兩者之間存在理解誤差。
;;;聽完廖繼忠的話後，李琦瑞和大家一樣，也認為群眾反映的情況，最少應該是涉及到股、科級以上的領導，所以當他看到廖繼忠眉頭緊鎖的樣子，卻把胸部一挺：「科長，這個問題應該不會出現在我們這裏，象你和其他幾個股長的作風，平時大家都看在眼裏，那絕對是……」
;;;廖繼忠擺着手打斷了他的話：「從那份檢舉信中，我們至少可以發現三個問題：一是有可能那只是一封誣告信，說不定是蔣匪特務從中搗亂；二是也有可能真有其事，但又怕我們打擊報復；第三是一般群眾分不清我們誰是幹部，誰是戰士，我擔心的就是第三點。」
;;;李琦瑞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這才恍然大悟道：「哦，你是擔心……嗯，科長，老實說，經你這麼一提醒，我還真的有點擔心褚淦同志。」
;;;「說說看，」 廖繼忠問道：「他最近又有什麼異常的表現？」
;;;「工作情況應該還說的過去，只是性格方面似乎突然一下變得老成了許多。」 李琦瑞實事求是地說道：「但生活方面確實有許多值得懷疑的地方，比如蘇鎧和孟煜就經常與他開玩笑，說他最近怎麼變得象女人一樣開始愛打扮了，而且還買了瓶雪花膏天天擦。」
;;;「哦，」廖繼忠說道：「這可不象從部隊下來的同志的生活習慣呀？」
;;;「說起那雪花膏，其實還有一件更可疑的事。」 李琦瑞接着說道：「前天一大早，剛剛下晚班的蘇鎧正準備回宿舍，明明看到他從外面進來，他卻說自己剛剛從房裏出來，只是上了趟廁所。但兩人走在一起的時候，蘇鎧卻聞到了他身上有股淡淡的香味，於是順便開了個玩笑，說他是不是到外面和哪個女人約會去了。其實他們之間經常開玩笑的，但那天他卻繃着個臉，似乎有點惱羞成怒的樣子，還非常嚴肅認真地說蘇鎧在造謠生事，並說要向組織匯報，嚇得蘇鎧事後找我談心，還作了個書面檢查。」
;;;「那他身上的香味是怎麼回事？」
;;;「他當時解釋說是擦了雪花膏，可大家都知道，我們科里連小胡都沒有用過，最多只擦點凡士林，何況他那個大小伙子呢？誰也沒見過他宿舍里有過雪花膏呀。但前天下午我到他房間一看，桌子上還真有一瓶雪花膏，昨天和今天早上，大家還都聞到了他身上的雪花膏香味。」
;;;廖繼忠點頭道：「很明顯，那瓶雪花膏是他後來買的，這說明前天一大早回來一定是有問題的。」
;;;李琦瑞突然又補充道：「哦，今天早上科里還出現了一個小插曲，我剛剛到辦公室，就聽見孟煜和小胡在吵架，但看到我進來後，孟煜就住嘴了，而小胡幾乎是紅着一雙眼睛要哭似地離開了辦公室，我問孟煜，他什麼也不肯講，我準備去找小胡的時候，你卻回來把我叫了過來。」
;;;廖繼忠一聽臉色一沉，褚淦的事已經讓他有點提心弔膽了，這要是孟煜和小胡再弄出一點什麼事出來，他可沒法向局裏交代了。
;;;「什麼亂七八糟的，簡直就是亂彈琴！」 廖繼忠把桌子一拍：「去，把小胡給我叫過來！」
;;;李琦瑞心想：得，撞到槍口上了。孟煜、小胡，你們可不能怪我，要怪就怪我們科長今天心情不好。
;;;aq;;;;第二天晚上，肖雲楚又來到了商家門口，這次他特別地留意了一下四周，沒有看到有軍管會的自行車停在周圍，這才興致勃勃地準備去按門鈴，但抬頭一看，卻發現窗台上放着一盆花。
;;;開始他始終認為，反正商太太不是自己的女人，即使慫恿她去勾引褚淦，自己也絕不可能象她說的那樣，還會有種被戴綠帽子的感覺。但現在正在門口慾火攻心的他，還真有了種被戴上綠帽子的感覺，如果手裏現在有槍的話，他一定會衝進去的。
;;;站在門口抬頭望着那盆花，肖雲楚暗暗地啐了一口後，立即轉身消失在夜幕中。
;;;這時，天空飄起了雪花，在一個公寓的門房裏，唐阿公正坐在板凳上烤着炭火。這次重回上海，他又操起了老本行，拖過去的熟人在一家公寓幹起來門衛，以掩飾自己的身份。
;;;「篤篤篤。」
;;;正在烤火的唐阿公看到去而復返的肖雲楚正敲着自己的玻璃窗，立即起身把門打開，先把他讓進來，再走出去四處看了看，見四下無人後，立即回到房間把門關上，然後把燈拉熄，同時在黑暗中問道：「怎麼回事，你怎麼又來了？」
;;;肖雲楚說道：「我本來就準備利用他們的公安來做一篇文章，誰知道剛剛他們居然這麼快就送上門來了。」
;;;「哦，」唐阿公問道：「到底怎麼回事？」
;;;「國軍空軍一位叫商開文少將的太太，在國軍撤離時被留在了這裏，不久前，我聽說軍管會的一個公安與她勾搭成奸，今天我路過她家門口時，發現那個公安又到她家去了，你說，如果我們給軍管會打個匿名電話的話，你說那將會引起怎樣的一個轟動？」
;;;唐阿公一聽，立即點了點頭：「對於共軍來說，他們的幹部與國軍遺棄的軍官太太勾搭成奸，對於他們來說是生活作風有問題，而對於上海市民來說，那就是共軍腐敗透頂了，這與當年老百姓罵我們抗戰時接受大員們接受日偽漢奸的妻妾是一個道理，這事要是鬧大了，說不定共軍剛剛建立起的一點可憐的威望，也許就要一落千丈了。」
;;;肖雲楚見唐阿公同意自己的意見，立即喜出望外地說道：「那我現在就去打電話。」
;;;「不，」唐阿公冷笑道：「哼，你要是就這麼打電話，即使那傢伙被軍管會帶走，說不定他們也會把這事就這麼壓下去的，儘管那傢伙個人可能倒霉，但卻傷害不了國軍的根本利益。」
;;;「那你的意思是——」
;;;「從明天開始，我們就利用各種渠道散發國軍腐敗的消息。」唐阿公笑道：「國軍不是最相信群眾嗎？我們就讓這起公安與國軍軍官太太通姦的新聞，讓他們的群眾們傳到他們的耳朵里去，同時傳遍上海的大街小巷，我倒要看看他們將來如何收場！」
;;;肖雲楚點頭道：「站座，你這計策高呀！」
;;;窗外的雪越來越大，窗內的褚淦正忘情而亢奮地享受着商太太的溫柔，卻不知在這個城市的一個角落，一個由於他而引起的企圖給人民政府臉上抹黑的陰謀已經悄然誕生，而一張疏而不漏的法律大網，已經在他的頭頂撒開。
;;;商太太的軀體，無疑是出類拔萃的，她結過婚，但卻沒有生過小孩，雖然身體在男人的撫慰中閒得豐滿而輕盈，但卻沒有妊娠後的任何體態變化，和未婚的少女相比，她多了一份，和生過小孩的女人相比，她又宛如處子，再加上她漂亮的臉蛋和白皙的肌膚，褚淦覺得為她死一千次也是值得的。
;;;如果說昨天的早泄，讓褚淦帶着沮喪、尷尬和憤怒離去，那麼今夜的他，則在商太太的引導下，通過一次酣暢淋漓的宣洩，終於嘗到了男歡女愛的甜頭，為此，他甘願一輩子就這麼趴在商太太嬌美的軀體之上，再也不想起身離去。
;;;天剛蒙蒙亮的時候，熟睡中的褚淦被商太太搖醒，他醒來的第一句話就問道：「幾點了？」
;;;「快七點了。」
;;;褚淦一驚，自從參加以來，他早上還從來沒有在六點以後醒來，沒想到這女人的溫柔鄉里確實讓人流連，似乎剛剛一合眼就睡過了頭，他立即跑到窗口一看，好在外面的雪還沒停，路上基本上沒有行人，他這才跑回床上，一邊穿衣服一邊對商太太說道：「以後早點叫我。」
;;;商太太點了點頭，然後說道：「我們這裏可是鬧市區附近，你天天來就不怕萬一被人碰見了說閒話？要知道，我畢竟是國民黨的軍官太太，如果傳出去你和我在一起，恐怕對你不利呀！」
;;;「沒事，」褚淦說道：「憑什麼好東西都被國民黨的反動軍官霸佔着？再說了，我們共產黨只對付國民黨，公安局也只對蔣匪特務和不法分子執法，只要我自己不查，誰敢查我？」
;;;「你又不是公安最大的幹部，要是你的領導查你呢？」商太太其他的不懂，但這點她很清楚，就褚淦這樣的小公安，上面一定有不少領導管着。
;;;褚淦穿好衣服後，對她說道：「領導又怎麼樣？沒有我們衝鋒陷陣，難道國民黨幾百萬軍隊都是他們幾個領導打敗的？放心吧，我們領導要是發現了，最多是個警告處分。等過一陣後，我再打聽打聽，看看有沒有其他公職人員娶了國民黨的軍官太太，只要有第一個，我褚淦第二個就把你娶回去！」
;;;褚淦的話不管是真是假，還是感動了商太太，在她看來，褚淦並不只是單純為了利用手中的職權玩弄自己，至少他還有準備迎娶自己的想法，於是從床上派起來，一邊幫她整理衣服，一邊在他口袋裏塞進了兩塊銀元。
;;;「那你自己多小心，不要只顧工作，要注意保重身體，這兩塊銀元先拿着，碰到什麼喜歡的東西就買，別太苦了自己。」
;;;「這……銀元就不用了。」 褚淦並不貪財，再說了，既然連人家的身子都霸佔了，再從人家那裏拿錢，他也不好意思：「你的銀元也不多，還是自己留着用吧！」
;;;「傻呀，」商太太笑道：「這可不是那個沒良心的反動軍官給我的，而是我娘家陪嫁時留下的，多也不多，百八十塊還是有的，只要你對我真心，以後還分什麼你我，只要是我有的東西，全都是你的。」
;;;已經很久沒有人這麼關愛自己，何況是一個楚楚動人的美婦，褚淦激動地把她摟在懷裏：「你放心，跟着我保證沒錯！」
;;;沒過幾天，陳市長的案頭多了一封群眾舉報信，說是軍管會的幹部與舊軍官太太勾搭成奸，公開同居，不僅有傷風化，而且失信與人民，其屋帶人一併霸佔，與當年國民黨腐敗的接受大員有何區別？
;;;落款是人民群眾，但信中並未指名道姓，陳市長還不知道是真是假，也不知道涉及到哪一級幹部，於是在舉報信上籤到：請潘副市長主持開展調查，並將此信傳達到科級領導，如情況屬實必須嚴懲不貸！
;;;從市委聽完傳達報告回來，廖繼忠的心就一直懸着，雖然舉報信沒有指名道姓，與會者都懷疑是哪個科級以上的幹部所為，但廖繼忠眼皮卻跳個不停，一種預感告訴他，這封舉報信所提到的，很可能就是褚淦。因為前幾天他聽到科里的同志們反映，褚淦經常是半夜從宿舍離開，天快亮了才回來，但因為上海到處是敵特活動，廖繼忠開始還以為他是立功心切，主動延長工作時間，努力尋找敵特的蛛絲馬跡，直到剛剛聽完潘副市長的傳達報告後，他才感到問題的嚴重性。
;;;回到科里後，他立即把李琦瑞叫到自己的辦公室，然後口頭向他傳達了剛才的會議精神，最後問道：「對於這封舉報信，你有什麼看法？」
;;;一般群眾把所有穿軍裝的執法人員都稱為幹部，而在部隊和公安內部，都習慣性地把有職務的同志稱為幹部，所以這兩者之間存在理解誤差。
;;;聽完廖繼忠的話後，李琦瑞和大家一樣，也認為群眾反映的情況，最少應該是涉及到股、科級以上的領導，所以當他看到廖繼忠眉頭緊鎖的樣子，卻把胸部一挺：「科長，這個問題應該不會出現在我們這裏，象你和其他幾個股長的作風，平時大家都看在眼裏，那絕對是……」
;;;廖繼忠擺着手打斷了他的話：「從那份檢舉信中，我們至少可以發現三個問題：一是有可能那只是一封誣告信，說不定是蔣匪特務從中搗亂；二是也有可能真有其事，但又怕我們打擊報復；第三是一般群眾分不清我們誰是幹部，誰是戰士，我擔心的就是第三點。」
;;;李琦瑞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這才恍然大悟道：「哦，你是擔心……嗯，科長，老實說，經你這麼一提醒，我還真的有點擔心褚淦同志。」
;;;「說說看，」 廖繼忠問道：「他最近又有什麼異常的表現？」
;;;「工作情況應該還說的過去，只是性格方面似乎突然一下變得老成了許多。」 李琦瑞實事求是地說道：「但生活方面確實有許多值得懷疑的地方，比如蘇鎧和孟煜就經常與他開玩笑，說他最近怎麼變得象女人一樣開始愛打扮了，而且還買了瓶雪花膏天天擦。」
;;;「哦，」廖繼忠說道：「這可不象從部隊下來的同志的生活習慣呀？」
;;;「說起那雪花膏，其實還有一件更可疑的事。」 李琦瑞接着說道：「前天一大早，剛剛下晚班的蘇鎧正準備回宿舍，明明看到他從外面進來，他卻說自己剛剛從房裏出來，只是上了趟廁所。但兩人走在一起的時候，蘇鎧卻聞到了他身上有股淡淡的香味，於是順便開了個玩笑，說他是不是到外面和哪個女人約會去了。其實他們之間經常開玩笑的，但那天他卻繃着個臉，似乎有點惱羞成怒的樣子，還非常嚴肅認真地說蘇鎧在造謠生事，並說要向組織匯報，嚇得蘇鎧事後找我談心，還作了個書面檢查。」
;;;「那他身上的香味是怎麼回事？」
;;;「他當時解釋說是擦了雪花膏，可大家都知道，我們科里連小胡都沒有用過，最多只擦點凡士林，何況他那個大小伙子呢？誰也沒見過他宿舍里有過雪花膏呀。但前天下午我到他房間一看，桌子上還真有一瓶雪花膏，昨天和今天早上，大家還都聞到了他身上的雪花膏香味。」
;;;廖繼忠點頭道：「很明顯，那瓶雪花膏是他後來買的，這說明前天一大早回來一定是有問題的。」
;;;李琦瑞突然又補充道：「哦，今天早上科里還出現了一個小插曲，我剛剛到辦公室，就聽見孟煜和小胡在吵架，但看到我進來後，孟煜就住嘴了，而小胡幾乎是紅着一雙眼睛要哭似地離開了辦公室，我問孟煜，他什麼也不肯講，我準備去找小胡的時候，你卻回來把我叫了過來。」
;;;廖繼忠一聽臉色一沉，褚淦的事已經讓他有點提心弔膽了，這要是孟煜和小胡再弄出一點什麼事出來，他可沒法向局裏交代了。
;;;「什麼亂七八糟的，簡直就是亂彈琴！」 廖繼忠把桌子一拍：「去，把小胡給我叫過來！」
;;;李琦瑞心想：得，撞到槍口上了。孟煜、小胡，你們可不能怪我，要怪就怪我們科長今天心情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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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七八、腐敗第一案(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