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郭圖面見曹操之時,曹操身邊並無幕僚。
足足與曹操爭辯了半個時辰,他終於說服曹操,開放青州口岸。
曹操下令,擺宴為郭圖接風。
立下大功,郭圖倒也不急着回返蓬萊。
鄴城已落入曹操之手,回到這裏的機會是越來越少。
他還希望能在鄴城多住兩日,至少看看昔日熟悉的城池!
郭圖告辭離去,郭嘉、荀攸、程昱、荀彧、賈詡等人陸續來到。
眾人落座,曹操說道:「某依文若之計,與郭圖爭辯許久,方才允他開放口岸。不知如此一來,袁顯歆將會如何?」
「曹公賣了個人情給袁顯歆,他又如何不領?」程昱說道:「袁顯歆回到蓬萊,雖是兵強馬壯,一時半會也無實力。曹公早先出兵進擊蓬萊,也是知曉蓬萊了得。而今曹公奪不得蓬萊,袁顯歆取不去河北,兩軍對峙日久,必非好事,不如賣他個人情,日後也好說話!」
「袁顯歆差郭圖前來,應是知曉曹公必定允准。」郭嘉說道:「然而曹公這個人情,卻是不得不賣!」
微微蹙起眉頭,曹操問道:「奉孝何意?」
「正如程公所說,眼下袁顯歆無力進攻河北,而我軍也無力攻破蓬萊!」郭嘉說道:「為今之計,正應穩住袁顯歆。」
「既是如此,早先因何封鎖口岸?」曹操問道。
「封鎖口岸,不過讓袁顯歆知曉,曹公隨時可斷了蓬萊商路!」郭嘉說道:「若非如此,袁顯歆又怎會將曹公看在眼中?」
郭嘉一番分析,令曹操心中很是不快。
早年他曾看重袁旭,甚至還想過,待到擊破河北,必定將袁旭招募到帳下。
如今官渡之戰已是過去數年
。
袁旭不僅沒有投到他的帳下,反倒數次令他損兵折將。
曹操早已從當年的愛才,到如今恨不能當即誅殺袁旭!
曹操與眾人商議開放口岸之後,袁旭領軍進攻河北的可能。
郭圖此時已是離開曹操住處。
出了大宅,站在街道上,他發現鄴城的街道與往日相比,並沒蕭條多少。
曹軍進駐鄴城,曹操也乾脆在這裏安了家。
起先商賈不敢往來貨賣,時日久了,發覺曹軍對他們並沒什麼威脅,越來越多的商賈來到鄴城。
商賈的來到,使得鄴城日漸興盛,城內商鋪也是大多開門做起營生。
沿着街道行走,郭圖不知不覺到了他以往的宅子。
曹軍攻破鄴城之時,辛毗念在與他曾一同效力袁譚,派人對他故居加以保護。
故居仍在,郭圖家中卻是半個人也無!
站在故居門外,仰臉看着門頭,郭圖發現門頭上已是蒙了厚厚的灰塵。
此處太久沒人居住。
上了台階,郭圖輕輕推開大門。
跟在他後面的幾個衛士紛紛將手按在劍柄上。
大門打開,從門頭掉落一些灰塵。
放眼望去,宅子裏蒙滿了灰塵,宅子雖沒顯露出破敗之相,卻也是一派蕭條。
「郭公!」站在正門,郭圖正環顧着前院,一個聲音從他身後傳來。
回頭看去,郭圖發現站在他身後的正是辛毗。
辛評戰死南皮,辛毗總覺着心中不安,近來也顯得蒼老了許多。
郭圖回頭看着他,辛毗快步上了階梯,向他深深一禮問道:「郭公,許久不見,可還安好?」
「托辛公的福!」郭圖並未回禮,而是淡淡的說道:「某還活着!」
從郭圖臉上看出不快,辛毗卻接着問道:「敢問郭公,因何來此?」
「此處曾是某家,來看上一看,莫非也是不可?」
郭圖語氣更加不好,辛毗被他鬧了個沒臉。
愣了一下,辛毗才說道:「郭公莫要誤會,某隻是見了故人,特來招呼一聲。」
「辛公若是有事,只管忙去!」郭圖說道:「某自家走上一走便可!」
「既是如此,某不便叨擾!」辛毗行禮退下。
見他離去,郭圖轉身走向宅院深處。
這裏的一草一木他都十分熟悉
。
走在宅院中,郭圖心內一陣感慨。
倘若袁家當年沒有出現兄弟相爭,河北就不會被曹操輕易奪去。
這座宅子也不會像如今這般蕭條。
「郭公!」看出郭圖臉色不好,隨行衛士提醒道:「此處雖是郭公舊宅,卻已在曹操掌控之下,看得太就,徒增傷感!」
郭圖點了點頭:「你說的不差,我等走吧!」
轉過身,郭圖在離去之時,還回頭看了兩眼。
此次奉命來到鄴城,或許是他這一生最後一次來到這座熟悉的城池。
一旦離去,或許他再也沒有機會回返……
世事無常,又怎能盡遂人心?
離開故宅,郭圖很快接到曹操請他前去赴宴的消息。
不說曹操請郭圖赴宴,只說蓬萊島上。
袁旭與劉勉成婚之後,他也曾回到甄宓房中。
留他住宿了兩日,甄宓便勸他前往劉勉住處。
嫁給袁旭,劉勉倒也克盡勤恭。
除協同甄宓操勞蓬萊事務,她每日還將袁旭起居照應的井井有條。
不知不覺,袁旭和劉勉成婚已是一月有餘。
甄宓將劉勉請到住處。
待到劉勉坐下,甄宓問道:「姐姐與夫君近來長相廝守,不知可覺身子有甚異樣?」
甄宓問起此事,劉勉臉一紅說道:「不敢欺矇夫人,此月奴家月事好似遲遲未至!」
得知劉勉月事未至,甄宓趕忙問道:「姐姐以往可否準時!」
劉勉紅着臉說道:「以往甚准,即便有些差池,不過相差一兩日而已!」
「念兒,去請醫者前來!」甄宓吩咐念兒。
念兒應聲離去。
劉勉愕然問道:「夫人因何請醫者前來?」
「姐姐以往月事甚准,而今卻是遲遲未至,多半是有了身孕!」甄宓微微笑着說道:「請醫者前來,乃是為姐姐診斷!」
才嫁給袁旭不久,從沒生過孩子的劉勉當然不太熟悉這些。
得知可能有了身孕,她心中有種說不上來的糾葛。
一方面,她慶幸有了袁旭的骨肉。
另一方面,她也有些害怕。
畢竟生孩子,據說是件極其痛苦的事情!(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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