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陽城內,夜刺與風影軍營緊挨着天海營大營。
由於風影、夜刺平日裏極少在軍營內,軍營也不是很大。
天海營校場太大,夜刺與風影的校場倒是相宜。
與馬義之間曾有隔河,蔡子墨當然不會向風影借用校場。
他唯一的選擇,就是夜刺的營地。
留在軍營的少數二三十個夜刺,斜依在校場附近的柱子上,夜刺懶洋洋的看着站在校場上的遊俠。
所有夜刺都是馬飛調教出來。
論劍術,他們當然比不得姜俊調教的幾個衛士。
來到軍營的遊俠,其中不少論武藝還不是夜刺的對手。
雖然沒有出手,夜刺卻個個都是內行。
他們當然能看出有些人只是濫竽充數,並沒有太大本事!
跳上校場高台,蔡子墨喊道:「今日來此者,均為行走天下之俠者,」
本來亂鬨鬨彼此還在交談的遊俠,紛紛靜了下來。
一雙雙眼睛都看向蔡子墨。
「遊俠統領乃是袁家四公子,方才公子有要事離去,差某前來選拔賢良。」蔡子墨說道:「為考校諸位武藝,某特借來夜刺校場,還望諸位盡展才能!」
蔡子墨向來口齒伶俐,面對數百名前來投效的遊俠,他卻有些緊張。
只說了兩三句,他喊道:「某也不再多說,請諸位十人一隊,輪番上前比試!」
前來投效的遊俠太多,蔡子墨並不知曉哪個武藝如何。
十人一隊上前比試,憑他的眼力,不難分辨出何人強而何人弱。
最先上陣的十人之中,有一人體格格外魁梧。
才上校場,他提着手中大斧,向另外九人喊道:「你等一同上前,省得某一個個撂翻。」
此言一處,蔡子墨不禁高看了他一眼。
若非力大無窮,他定是不敢如此招搖。
觀察着上場的十個人,蔡子墨卻發現,高壯漢子雖是了得,此次卻是選錯了敵手。
十人之中,有八人並無太多長處。
其中一名寶藍深衣打着補丁的年輕劍客,卻讓蔡子墨覺着不定不簡單。
果然,高壯漢子一出口,八名劍客紛紛上前,唯有那穿着寶藍深衣的劍客原處不動。
上前的八名劍客,彼此對了下眼神,分作八個角度,分別向高壯漢子刺出一劍。
長劍到處,高壯漢子也不閃避,手中大斧一輪,斧背掃向圍着他的八人。
劍鋒距高壯漢子尚有半尺,大斧已是掃至他們腰肋。
反應快的幾個人連忙避開,最遲鈍的一人,被斧背掃了個正着。
伴着一聲悶哼,他連退數步,一頭栽倒在地。
兩名隨同蔡子墨來此的遊俠趕忙上前,其中一人喊道:「傷醫!」
夜刺營內的傷醫飛快跑來,檢視傷着。
被撂翻在地的遊俠,幸而只是挨了斧背。
雖是受了些傷,卻不至要了性命。
只是一招,粗壯漢子就撂倒了一名遊俠。
另外七人見狀,再次變換陣列向粗壯漢子沖了上去。
站在一旁觀戰的藍衣劍客嘴角浮起一抹淺笑,搖了搖頭把臉扭到一旁,好似他已經知道場內勝負。
蔡子墨的注意力並沒在廝鬥的八個人身上。
他始終留意着藍衣劍客。
藍衣劍客像他一樣將長劍背在身後。
只是那柄劍很陳舊,劍柄還纏裹着厚厚的麻布。
或許是使用次數太多,麻布早沒了本色,而是泛着油亮的黑灰。
七名劍客也是了得,進退有度步步緊逼。
揮舞大斧的壯漢卻絲毫不懼,一柄斧頭耍的像是風車一般,身前七人雖是招數用盡,也難以再近他半步。
「夠了!」校場上殺做一團,曹子墨喝了一聲。
聽見他的喝聲,七名劍客收劍後撤,粗壯漢子則將大斧拄在地上。
負着雙手走到把人近前,蔡子墨繞着他們走了一圈,對八個滿頭霧水的劍客說道:「你等均可留下!」
與高壯漢子拼鬥占不得半點上風,七名劍客對留下已不抱有太多希望。
聽聞蔡子墨說他們可以留下,七人頓時愕然,竟忘記道謝。
蔡子墨也不在意,朝高壯漢子拱了拱手說道:「閣下武藝精湛,日後定當大展宏圖!」
「多謝蔡校尉!」得了蔡子墨誇讚,高壯漢子趕忙謝了。
看向藍衣劍客,蔡子墨問道:「閣下方才因何不出手?」
「八人游斗一人,尚且難佔上風。」藍衣劍客淡淡說道:「某不屑與之為伍!」
此言一出,七名被蔡子墨收入遊俠營的劍客頓時面露怒容。
其中一人說道:「閣下若是不服,可與我等比試一場,不知閣下以為如何?」
瞥了七名劍客一眼,藍衣劍客說道:「某對付你七人,不過七招而已!」
見識過方才那場比斗,蔡子墨自認對付眼前七名劍客,也可七招解決。
藍衣劍客若可如此,武藝與他已是相差無幾。
「此乃校場,數百人於此觀戰,閣下不可妄言。」蔡子墨提醒道。
嘴角微微一勾,藍衣劍客從身後抽出長劍。
七名劍客隨即拔劍迎上。
「承讓!」話才出口,藍衣劍客已是縱身而起。
沒有金鐵交鳴聲,七名劍客甚至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一道弧光已從他們眼前掃過。
弧光掃過,七個人只覺着胸前一陣火辣辣的疼。
低頭看去,他們發現胸口的皮膚竟被切開一條細細的口子,絲絲血漬從口子中洇出。
藍衣劍客劍招精妙,力道也是拿捏極其精準。
只是一招,七人胸前皮膚被切開細細口子,卻僅僅只是深及皮膚,倘若在廝殺中,根本連道傷口也是算不得!
此人劍招一出,僅僅只是一道光影,七名劍客胸前便多了一條傷痕。
他若痛下殺手,校場上只怕已是躺着七具屍身。
蔡子墨自忖,倘若他動手,七招之內製服七人並非難事。
然而藍衣劍客卻只用了一招……
抱拳行禮,蔡子墨問道:「敢問閣下高姓大名,師承何人?」
「林濤!」藍衣劍客回了一個名字,隨後再不言語。
「敢問閣下師承何人?」蔡子墨追問。
仰臉望天,林濤說道:「某也不知師承何人,過往之事好似盡已忘記。」(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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