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王修齊就被帶了過來,他已經被從頭到腳洗了一遍,看上去白白淨淨很是秀氣,只可惜他臉上的猙獰和憤恨破壞了這份氣質。書神屋 m.shushenwu.com
正所謂仇人見面分外眼紅,看到陳景恪他嘲諷道:「陳景恪,果然是你。」
馬上就要讓惡人有惡報,陳景恪的心情出奇的平靜,道:
「對,是我。我把你找過來的原因很簡單,為被你殘害的人報仇,你做好準備了嗎?」
生死面前誰又能坦然無畏,王修齊眼中也閃過一絲恐懼。
不過他早就知道自己難逃一死,不想臨死前在仇人面前丟臉,強裝鎮定的冷笑道:
「耶耶我早就準備好了,有什麼手段儘管使出來。」
「哦對了,你還不知道那些女人被折磨時候的模樣吧?」
「臉上充滿恐懼,不停的哀求,她們痛苦的呻吟聲……實在太美妙了。」
陳景恪靜靜的看着他說完,才淡淡的道:「說完了嗎?」
他的這種態度反而讓王修齊更加的恐懼,大聲說道:「別裝了,你心中一定恨不得把我弄死給她們報仇吧?」
「我就在這裏,有種你就來啊。用刀把我砍死,用繩子勒死……」
「我想起來了,有幾個就是被我玩膩了,用刀一點一點劃破喉嚨殺死的,就像殺雞一樣。」
「還有一個是被我用繩子捆起來,玩到奄奄一息然後用繩子慢慢勒死……哈哈……」
陳景恪再也無法保持冷靜,雙拳緊緊的握住,指甲刺進了皮膚。
看到他憤恨的眼神,王修齊心中一喜,繼續刺激道:
「來啊,快來殺了我給她們報仇啊,你不會不敢吧?你個膽小鬼,懦弱,呸……」
陳景恪深呼吸了好幾次才控制住砍死他的衝動,冷冷的道:「很好,你確實激怒了我。」
「不過我要感謝你,本來還有些猶豫用這些手段對付你是不是太不人道了。」
「現在你破除了我所有的擔憂,對你這樣的人無需講究什麼人道。」
王修齊心中生出一絲恐懼,更加瘋狂的道:「你個懦夫,你不敢殺我,你連親手為她們報仇的勇氣都沒有……」
陳景恪已經不想再聽他廢話,對養天祿道:「把他送下去吧,順便再警告一下那些人,不要把他弄死了。」
養天祿也徹底息了勸阻的心思,道:「好。」
說完就讓手下把狂叫不已的王修齊拖進了地牢。
很快地牢內就傳來他驚恐的聲音:「你們要幹什麼,快把我放出去……」
「你不要過來……你知道我是什麼人嗎?我是太原王氏……啊……」
在他的叫喊聲中,還隱約夾雜着那幾個惡棍的調笑聲:
「好白嫩的小羊,我喜歡。」
「太原王氏?呵呵……這個身份在這裏可一點用都沒有。」
「怎麼沒有用,我更有興趣了。高高在上的士族啊,沒想到這輩子我還能玩到這樣的貨色。」
「啊……」王修齊聲嘶力竭的慘嚎聲驟然響起,聲音里似乎充滿了無法言說的痛楚和屈辱。
陳景恪就坐在地牢門口聽着,對方的聲音越痛苦他心中就越快意。
至於小說中所說的報仇之後的空虛感什麼的,那是正常人會有的東西嗎?
你殺死仇人之後有空虛感,只能說明你的仇還不夠深,受的折磨還不夠多。
當仇足夠深的時候覆仇成功,只會有無盡的快感,不會有空虛。
王修齊鬼哭狼嚎的聲音持續了許久,期間也求過饒,也用更惡毒的語言咒罵過陳景恪,但最後就只剩下哀嚎。
不知道什麼時候他的嗓子喊啞了,但依然能聽到下面傳出的動靜。
陳景恪足足聽了大半個時辰,心中的怒火徹底消散才說道:「行了,去把他們分開吧,再讓人給王修齊治傷。」
聞言養天祿就讓手下去地牢裏把人給分開。
此時王修齊已經失去了反抗的力氣,像一灘肉趴在地上,眼睛裏卻充滿了屈辱、痛苦、仇恨等神情。
那五個惡棍還意猶未盡,可也怕把人弄死了自己陪葬,不情不願的去了隔壁的牢房。
養天祿的手下開始給王修齊餵藥治傷。
這時一名惡棍忍不住問道:「這個人……以後會關在這裏嗎?」
陳景恪的聲音從地牢入口傳來:「他會一直關在這裏,直到他感覺不到痛苦的那一天。到那時也就是你們失去存在價值的時候,懂嗎?」
五名惡棍頓時被嚇軟了,連忙道:「貴人請放心,我們一定會讓他活在痛苦中的。」
等了一會兒沒有人回答,他們才戰戰兢兢的來到牢房一側,觀察着王修齊的情況,同時也開始討論用什麼方法折磨他。
王修齊也聽到了這番話,臉上浮現出恐懼之色,張開嘴巴想要說什麼,可已經沙啞的嗓子無法發出一點聲音。
着急之下也不知道那裏來的一股力氣,翻身就要爬起來。
可是馬上屁股後面就傳來一陣撕裂般的劇痛,瞬間抽空了他所有力氣,整個人趴在地上再也無法動彈。
眼睛裏也流出了恐懼、悔恨的眼淚。
地牢外面陳景恪起身離開,報復計劃已經展開他沒必要時刻待在這裏,以後隔幾天過來看一次就可以了。
養天祿連忙跟了上來,遲疑道:「真人準備一直這樣折磨他?」
陳景恪說道:「怎麼會,我不是說了嗎,什麼時候這種方法讓他感受不到痛苦了,就再換一種懲罰。」
「這才只是開始,我要讓他嘗盡世間所有的痛苦,才能慰藉那些冤魂的在天之靈,才能卸去莪心頭之恨。」
然後他警告道:「不要讓他死了,你知道我的脾氣。」
養天祿頓時打消了悄悄把王修齊弄死的念頭,他太了解陳景恪了。
平時膽小怕死,耳朵根子軟老好人,可一旦他認真起來連皇帝都敢懟。
要是自己真把王修齊弄死了,即便初衷是為了保全他的名聲,後果也是大概率被趕出紫霄觀。
以他的身份,離開紫宵觀十有八九要被派去執行必死的任務。
他自然不想死的這麼沒有價值。
見他聽進去了,陳景恪又道:「繼續餵那五個惡棍吃虎狼之藥,反正也沒打算讓他們活,榨乾了直接處理掉。」
安排好這些,他登上馬車離開了這處院子。
來的時候心中充滿了憤怒,走的時候渾身舒泰。
但這些還不夠,他準備了一整套的方案來折磨王修齊,等把所有手段都施展一遍才算結束。
一想到後續的手段,他心中就更加的開心。
不過很快他就開心不起來了。
走在顛簸的路上,透過門帘看着兩側的貧民窟,他的心情又變得沉重起來。
以前他只在影視作品裏看到過貧民窟,穿越後除了最開始跟着孫思邈遊歷時去過幾趟農村,之後就一直生活在長安城。
活動範圍基本在達官貴人云集的北城,平時去的最多的也是繁華的東西二市,來城南平民區的次數屈指可數。
根本就不知道在長安城的最南方,還有一處這樣的人間地獄。
虧他還一直給李世民、李承乾他們普及民間疾苦,想想他都覺得臉紅。
有心想要幫一幫這些人,以李世民對他的重視程度,只要他提了就一定會有作用。
皇帝出手,區區貧民窟又算的了什麼。
可是當他了解貧民窟形成的原因之後整個人沉默了。
住在這裏的有些是破產商人,有些是被病人拖累的傾家蕩產,有些是從牢裏釋放出來的囚犯……總之每個來這裏的人身上都有故事。
面對這種情況,讓他如何去幫?
他能給每一個破產的商人一筆錢讓他們翻身嗎?
至於病人,紫霄觀的醫術領先時代,可和現代醫學比起來就什麼都不是了。
二十一世紀尚且有那麼多絕症治不好,更何況是現在。
只不過那時候有各種醫療保險,有國家的各種補助,還能通過多種渠道募捐。
病能不能治好且不去說,至少不至於被拖累的破產。
在古代普通人家生了重病,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吃點好的,然後放棄。
雖然很殘忍,可這是活下去唯一的辦法。
也有不甘心的選擇傾家蕩產去救,然後就是人財兩口,要麼賣身為奴,要麼來貧民窟。
面對這種情況他怎麼辦?
他能幫一個兩個十個一百個,卻幫不了整個貧民窟,連李世民都不行。
不是不想而是能力不夠,想幫助他們只有一個辦法,提高生產力。
只有生產力高到能生產出足夠多的物資,才能解決這些問題。
什麼新思想新制度,那都是放屁。
唯一能讓國家強盛,能讓百姓過上安居樂業生活的方法,就只有發展生產力。
歸根結底一句話,生存所遇到的一切問題的答案都是發展生產力。
發展中遇到的問題也只有發展能解決。
而現在改變時代的火苗已經點亮,就是格物研究班。
以後他要把更多的精力用在格物上,儘快夯實理科的地基,然後引導世界進入蒸汽時代。
至於更先進的電氣時代,先放一放吧,不知道有生之年能不能做到。
但他並不擔心這些,只要把理科的地基夯實,把科學方法論建立起來,這一切早晚都會實現的。
他正暢想美好未來的時候,馬車突然停了下來。
還好之前走的就不快,他只是被閃了一下,及時扶住車廂壁並沒有摔倒。
不過還是有些不悅的道:「什麼事情?」
駕車的徐山鷹道:「真人,路上躺着一個孩子。」
陳景恪釋然,道:「去把他扶起來吧。」
徐山鷹有些為難的道:「您還是看看吧。」
陳景恪微微皺眉,這有什麼好看的?不過還是掀開門帘朝外面看去。
發現果然有一個衣衫襤褸的孩子躺在路上,不過他馬上就發現了異常。
這個孩子身上趴着許多蒼蠅,可他卻躺着一動不動。
難道死了?這個可能讓他心中一窒。
仔細觀察發現那孩子的胸口微微起伏,這才鬆了口氣,人還活着就好。
那就應該是昏迷了。
想到這裏連忙說道:「應該是昏迷了,快去看看。」
在側面保護的閆峰幾步走過去,就準備伸手去扶他。
哪知道那個孩子卻睜開眼睛看了他一眼,發現他衣着不一般還帶着兵器,眼睛裏露出慌張之色。
然後用微弱的聲音喊道:「阿耶、娘,救我,我還能幹活,我還能幹活。」
聲音雖然很微弱,卻足夠陳景恪聽到了,他的心猶如被重錘狠狠擊中一般。
「去,找個人問問他的情況。」
「喏。」閆峰應了一聲,徑直來到一處破房子面前,敲了敲門道:「有人嗎,我打聽個事兒。」
只是任憑他如何敲門裏面都沒有絲毫動靜,他接連換了幾家都沒人應。
可剛剛他明明看到這些房子裏有人往外伸頭的。
人命關天陳景恪可不會幹等,直接道:「再不開門就踹開。」
得到命令閆峰也放開了手腳,先是用語言威脅,見還是沒人開門就直接用腳踹了起來。
這貧民窟的房子都和紙糊的一樣,他幾腳下去門沒事兒,門框快塌了。
裏面的人終於不敢再藏,連忙道:「來了來了,別踹門。」
聲音雖然傳了出來,但人卻並沒有開門,而是隔着門問道:「貴人有什麼事情儘管問,我一定老實回答。」
閆峰知道他們怕惡人,就故作惡狠狠的道:「外面那個孩子是誰家的?為什麼躺在路上?」
裏面的人回道:「是洪大家的丫頭,幹活累斷了腰,沒用了就被她娘扔出來自生自滅。」
閆峰眉頭一皺,道:「就沒人管嗎?」
屋內的人道:「大家自己都活不下去,誰管?貴人有錢,要不就把她帶走吧,給她口吃的就是她的福氣。」
陳景恪也聽到了這一番對話,心中又氣又是無奈,對閆峰說道:「回來吧,既然她的家人不要,咱們把她帶走。」
「喏。」閆峰就走過來,把驚恐不已的小女孩抱起來。
然而就在這時,一個三十多歲的婦人不知道從哪鑽出來,道:「你們幹什麼,這是我的孩子,大白天的你們想搶孩子,還有沒有王法?」
那個孩子見到她也露出喜色,掙扎着道:「娘,救我,我還能幹活,我還能幹活。」
這下閆峰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陳景恪卻知道這個女人的意圖,從錢袋裏抓了一把銅錢,約有二十枚左右,伸手扔在她腳下,道:
「拿上錢,滾。」
見到錢那個婦人眼睛裏充滿了貪婪,蹲在地上撿了起來。生怕有遺漏,還接連檢查了好幾遍。
把所有錢都撿起來數了好幾遍,她卻不樂意的道:「才十九個銅板就想買我養了八年的閨女,你打法叫花子呢。」
陳景恪只是瞥了她一眼,道:「徐山鷹。」
徐山鷹秒懂,『唰』把自己的刀抽出半截,喝道:「滾。」
那個婦人再不敢說半個字,嚇的連滾帶爬的跑掉了。
女孩見到母親被嚇走,看到明晃晃的兵器,也嚇的瑟瑟發抖不敢說話。
閆峰這才把她放在車廂的地板上躺好,徐山鷹再次驅動車輛離開。
在小女孩進入車廂的時候,一股惡臭傳來,差點沒讓陳景恪閉過氣去,好一會兒才適應。
仔細打量,她身上的衣服已經不能叫衣服,就是一堆破布頭爛布條組成的玩意兒,勉強能遮住她的羞恥部位。
頭髮亂糟糟的和雞窩一樣,混身上下黑的見不到一點肌膚的顏色。
看體型最多也就是五六歲,哪有一點八歲的樣子。
不,應該說哪還有一點人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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