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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熙然走進去的時候,正好看到這樣的場面。
內心一動。
不忍打擾林偉羨。
林偉羨早已看到了她朝着這一邊走來。
這個房間的設計,是兩邊都是開窗的,前後兩面。
空氣非常地流通,坐在後面,開着窗,就能看到池塘,後院裏的花花草草。
林偉羨出了佛堂就會坐在這裏,喂喂魚,聽聽鳥叫,喝喝茶。
一天的時間非常快地過去了。
「坐吧,然然。」林偉羨手扶了一旁的位置。
鳳玲嬸立刻拿來坐墊,放在上面。
坐墊非常地柔軟。
周熙然坐上去。
林偉羨就給她沏了一杯茶,遞給她:「嘗嘗,雨後龍井。」
周熙然抿了一口。
對於品嘗,她不是很懂。
所以,抿了一口,按照自己的口味說:「還不錯。」
「喜歡,回去的時候帶點回去。」林偉羨看了一眼鳳玲嬸。
鳳玲嬸立刻明白,下去打包一些龍井。
隨着鳳玲嬸下去,林偉羨吹了吹茶麵,緩緩的開口:「然然是有話和我說?」
林偉羨是何等的聰明。
其實,周熙然也知道隱瞞不了她。
她來這裏找她,就是想說該說的,來這一趟的目的。
「老頭是我的救命恩人。」想必林偉羨也知道她和老頭的關係。
林偉羨並不驚訝。
說實話,她查過她。
關於她的點點滴滴,和成長背景。
唯一讓她疑惑的便是她的那一年。
後來隨着老頭的出現,z集團的出現。
她明白了。
周熙然和老頭是有關係的。
她並沒有什麼意見,因為那是許念回的選擇。
至於她和老頭,都過去了。
過去的事情,林偉羨並不想提起。
「是他讓你來的?」林偉羨緩緩地開口,聽不出什麼表情。
她的臉頰看上去依舊和藹可親,就像慈祥的奶奶坐在跟前一樣。
周熙然心中是有莫名的歸屬感的。
很奇怪,除了許念回,也只有她能給她了。
可是,容不得她多想。
林偉羨的這句話讓周熙然繼續說下去:「是。」
「過去了。」淡淡地三個字,讓周熙然聽出她並不想聊關於過去的點點滴滴,關於老頭的事。
「我知道。」周熙然沒有說其他的話語。
但是她起身前,將照片從口袋裏拿出,放在了茶几上。
一張被撕成兩半的照片。
中間用膠帶粘成。
看上去成了完整的一張。
但是,只有她內心清楚,再也修復不了中間的裂痕,回不到當初完整的模樣。
所以,就算現在如何,從前的東西無法還原。
林偉羨抬手,拿起茶几上的照片。
曾經的自己,眼裏都是溫柔,充滿了星光。
可現在的自己。
她清楚,每天照鏡子成了自己最不喜歡的樣子。
被迫微笑。
也被迫和藹的笑着。
可又能如何。
她這樣的活着,已是自己最快樂的樣子。
無欲無求,就這樣老死也是好的。
周熙然走到了許念回那邊。
許念回看到她回來,道:「怎麼樣?」
「不知道。我看不透外婆。」
林偉羨經歷過許許多多的大風大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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