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覺敏銳,痛覺敏銳,痛覺敏銳!
滿地狼藉的街道上,已然將自己給開膛破肚的白貫吉,把垂在身下的肚腸打了個死結。
進而,又用它們塞滿了腹腔。
劇烈到極致的痛感,讓這個男人的內臟都不自覺地抽搐着。
但他仍在結印。
仍在往自己的身上,施加強化痛感的咒術。
如果換做是一個普通人在此,眼下恐怕早就已經被痛暈了過去。
不過白貫吉,顯然是有所準備的。
在他之前,預先給自己封印的幾道咒術中。
機能延續是用來延長性命的。
而精神強韌呢,無疑就是用來保留意識的了。
更何況他還給自己的大腦,刻下了不死不休的暗示。
故而此時此刻,只要白貫吉的生命沒有徹底終結,他的意識就不會提前消散。
三千怨啊,三千怨!
拖着一條暗紅色的血路,白貫吉面目猙獰地,握着一把匕首。
同時一瘸一拐地,朝向那身負邪靈的青年走去。
來吧,讓我們一起,感受痛苦吧。
三千怨無法避開。
這會兒的他,包括他身後的一眾怨靈都無法動彈。
目不能視,口不能言,四肢軀幹皆不能移。
這句話大概就是目前,對三千怨最準確的形容和描述。
僅有耳朵能聽見一些聲音。
之後呢,就是明顯到不能再明顯的觸覺和痛感。
終於。
白貫吉走到了三千怨的面前。
他舉起刀,乾淨利落地劃開了青年的肚子,接着開口問道。
「三千,你知道嗎,當人失去一種感官的時候,他的另一種感官,就會在潛意識中相應的放大。嗯,這就像是注意力的轉移一樣。而你呢,現在既看不見,也感受不到四肢的存在。所以,告訴我,這一刀,會讓你覺得痛嗎?」
「哦對了,我忘了,伱現在也沒法張嘴說話。」
「很痛吧,應該是很痛的吧,可惜這種疼痛,完全不及我感受到的分毫。」
「所以現在,不要急。我會先,給你刻上感受痛苦的咒術。然後,我要把你的腸胃全掏出來,再分割你的身體。對,說白了其實就是刮骨剔肉。三千怨,我知道,你一定有很多保命的手段。」
「因此。」
白貫吉喘息着,將嘴巴湊到了三千怨的耳邊。
「我要,活剮了你,生啖汝肉,渴飲汝血。」
「別急,雖然我現在很痛,應當馬上就要死了,但是我們,至少還有幾分鐘的時間。而我便要用這幾分鐘,給我的孩子報仇。」
「沒錯,三千怨。我要吃了你,生吞活咽。記住,這是私人恩怨。」
白貫吉說着,但手上的動作卻一點都不拖延。
幾乎只花了十幾秒鐘的時間,他便給三千怨的大腦,刻上了痛感特化的法咒。
隨即。
男人又將自己嫌噁心的,大堆肚腸給丟在一旁。
至於其他的心肝脾血腎,嗯,想來皆可以吃。
三千怨,你能知曉我的憎恨嗎。
也對,像你這樣的人,又怎麼會知曉憎恨呢。
拔地而起的怨念,從白貫吉的身上洶湧溢出。
而倚靠在他背後的戚夫人呢,則是滿面笑容。
……
「唔呃……」
「呃啊啊啊啊啊啊!」
重明市。
某個廢棄的地下室內,一名與三千怨長得別無二致的青年,忽地從一個被貼滿了符咒的棺材中,睜開了雙眼。
而後這名青年,就驀地發出了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叫。
他的面目無比扭曲,聲音中夾雜着痛苦和憤怒。
他是三千怨。
沒錯,他和藍山市的,那個正在被白貫吉給吃掉的三千怨,是同一個人。
三千怨擁有不止一具的身體。
這些身體,全都是他利用某一隻怨靈的能力,所克隆出來的備用產物。
它們具備跟本體一樣的能力,一樣的外表,乃至是一樣的天賦。
而他的靈魂呢,則是可以在這些身體裏隨意地穿梭。
於是,當藍山市的三千怨「死」了。
重明市的三千怨就「活「了過來。
至於他的咒物,由於先前吃過咒物被人奪走的教訓。
所以三千怨如今,已然很少會將咒物隨身攜帶了。
他的大部分咒物,眼下都藏在數個秘密的據點裏。
僅有他自己,可以藉助一系列複雜的術式,做到通靈後,在遠方調度使用。
三千怨很謹慎。
為了對付這個世上的靈管組織。
他準備了許多後手。
可惜這回,他還是失算了。
甚至他的靈魂,都因此而留下了些許創傷。
痛,白貫吉自最後,殺死他的手段實在是太痛了。
因為戚夫人的控制,三千怨的靈魂沒能及時逃脫。
於是,他就切實的感受到了。
在幾十倍的敏感加持下,叫人凌遲活剝的痛苦。
「呃啊啊啊啊啊啊!」
空曠的地下室里,三千怨發了瘋似地咆哮着。
太痛了,那種幾乎能夠種進靈魂深處的痛苦。
三千怨承認,他終歸還是小看了白貫吉的癲狂。
那傢伙和他一樣。
根本就是個瘋子!
否則怎麼會想出那樣的辦法,來折磨自己和對手。
而且最讓三千怨在意的,是他仍沒有把戚夫人給搶到手。
那件蠻橫無理的古代咒物,不管是交給誰來使用,他都不安心。
……
等到姜生尋見白貫吉的時候。
一切都已經結束了。
除了過分殘忍的現場之外,黑貓能夠看到的,最引人矚目的東西。
就是正躺在白貫吉的背上。
搖頭晃腦,面帶微笑的戚夫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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