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己的小粉絲酒保將一行人護送到後門。
蘇己走在最前面,雙手抄兜,戴着黑色口罩,帽檐壓得很低,還是那身全黑,上身馬甲貼身,腰腹十分平坦,沒有一絲贅肉的瘦白胳膊有些晃眼,胳膊上掛這件同色系的外套。
曹珠珠走在她左側。
裴松落後這兩位祖宗兩步的距離,不算遠也不算近,嘴角扯一抹玩世不恭的笑,對來往向他發出邀請的姑娘置若罔聞,眼睛就盯着前面那倆祖宗。
若有喝多了的想上前搭訕那倆祖宗,會立刻被他一道視線懾地退避三舍。
蘇己發現裴淮不在的情況下,她好像喝多了也能走直線,但裴淮在的時候她一喝多重量就都在他身上,跟沒骨頭似的,區別明顯,很神奇。
而且……也不怎麼想占別人便宜了。
也不知裴淮是用了什麼辦法,導致她對除他以外的人,就連喝多了都清心寡欲。
而曹珠珠,比蘇己還要更清醒一些。
「你倆比我會玩兒。」
出了酒吧,裴松笑着說這麼一句。
他一曾經的情場浪子都把酒吧戒了,這倆小姑娘卻能喝到凌晨,杜女士喊他來酒吧接人時,他都喝完安神茶準備睡養生覺了。
會玩兒。
敞篷跑車停在酒吧外挺隱蔽的地方。
裴松預備上前給這倆祖宗開門,結果他還沒等走到跟前,蘇己直接長腿一邁,跨進去了……
裴松,「……」
曹珠珠跟在蘇己後面,喝得有點蒙,沒反應過來,見蘇己邁進去,她也往裏邁。
不過邁到一半反應過來什麼,卡在一條腿在車裏,一條腿在車外姿勢上,轉過臉看一眼裴松。
裴松勉強維持微笑,但眉尾抽得厲害。
下次再也不開他的敞篷老婆來接這倆祖宗。
有裴松在,蘇己就放心曹珠珠了,上車以後,低着頭保持着兩手抄兜的姿勢安靜睡覺。
裴松問曹珠珠是不是回宿舍,曹珠珠說是。
現在凌晨的a市天還有點涼,她把蘇己肩頭溜下的外套提上去,又把自己身上外套裹緊。
裴松視線從後視鏡移開。
他計算了下距離,從這邊回裴家和回京央是兩個不同方向,用時差不多。
裴松,「我記得你們學校沒有門禁?」
曹珠珠從後視鏡對上他視線,緩慢地點了下頭。
他對這方面好像挺了解,不自覺就想到他是從哪兒了解的。
其實不用想也知道。
他必然曾無數次在深夜把桑雅送回學校,他很喜歡她,分別的時候一定是捨不得的。
或者就在最靠近女生宿舍門外的那個拐角處,他會把車停在那兒,在桑雅下車前回鎖車門,然後趁她沒反應過來,打死方向盤掉頭……
曹珠珠覺得有些熱,從身體裏發出的熱,讓人口乾舌燥。
「曹小姐?」
裴松叫曹珠珠第三聲時,她恍然回神,「什麼?」
裴松眼眸比剛剛要深,染上了些意味深長的笑,「曹小姐喝多了。」
曹珠珠沉默一秒,「你剛剛說什麼,我沒聽到。」
裴松,「我說如果曹小姐不着急,我先送你旁邊那祖宗回裴家,我弟出差不在,不把她照顧好沒法交代。」
曹珠珠「哦」了一聲,「先送她吧,我不着急。」
車子停進裴家,已將近凌晨兩點。
宅子裏萬籟俱靜,黑悄悄的。
管家給他們開門,大概掃一眼情況,趕緊先指揮兩名女傭把蘇己送回房,「二少爺,曹小姐。」
曹珠珠,「打擾了。」
她倒是沒想到,她就來修過幾次琵琶,管家竟然能認出她來。
裴松猶豫一會兒,抬腳往裏屋去,話是對着曹珠珠說的,「你先隨意待會兒,我給那祖宗拿點解酒藥,一會兒再送你回去。」
管家是裴慶申一手調教出來的,這時候必然要來一句,「這麼晚了,曹小姐要不就住這兒吧,我讓人收拾房間出來?」
曹珠珠抿了下唇,卻聽裴松語氣裏帶了些調笑似得,「這不好吧,曹小姐是學生,明天還得上學。」
「二爺說的也有道理……」管家無奈笑笑,「那曹小姐,您隨意。」
入戶門在身後關上,管家沒把她當外人防範,說完那句話後,就真的回屋,放心她自己待在外廳。
曹珠珠在空曠豪華的大廳站了會兒,抬手扶額,摁住突突直跳的太陽穴。
按南淼淼說的,裴松也不像是什麼自制力很強的人。
可偏偏對她正經,這麼晚了還要堅持送她回去。
明明對她是有意思的,讓人猜不透在想什麼。
而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麼的曹珠珠……頭更疼了,從前她出行特意穿得嚴實,就為了避免這種麻煩,可現在……她都在想什麼?
裴松忙完蘇己的事從裏屋出來,客廳沒找見曹珠珠,順着餐廳那邊的光亮看過去。
曹珠珠正站在冰箱前找水喝。
「渴了?」
往杯子裏倒水的聲音驟停,曹珠珠身子輕微後仰,從冰箱門後露出側臉。
周圍都是黑的,很安靜,只有冰箱微弱藍光打在她臉上,跟那天電梯停電時的樣子很像。
「抱歉,實在太渴了,」曹珠珠解釋。
到別人家隨便開別人冰箱,這確實不好。
曹珠珠回身關門,冰箱門『噠』一聲吸上的同時,一隻大手抵在她頭側上方,略顯陌生的氣息衝破安全距離,曹珠珠被困在冰箱與他、之間。
手裏那杯東西被人拿走,她回身,對上裴松隱藏在精薄鏡片下、那雙似笑非笑的暗眸。
他嗅了嗅杯子裏的「水」,挑眉,「曹小姐用酒解渴?」
曹珠珠,「……」
她原本打算喝完這杯就走的,可在裴松下一個動作完成後,她忽然改了主意。
裴松抬起那杯她嘗過一口的酒,仰頭喝了——
曹珠珠心裏強壓下的那股東西再度作亂,垂在身側的手捏了捏,她裝作經驗豐富的樣子,「陪我玩個遊戲。」
裴松捏着空杯,從很近地距離俯身看她,「想玩什麼遊戲?小女孩。」
曹珠珠沒說什麼遊戲,卻說了更吸引人的,「如果我輸了,就隨你處置。」
裴松看着她,緩慢地直起身子。
那看來,必須要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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