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天地情懷(149)
奢夫人坐在馬車裏,心裏急切的很。讀字閣 www.duzige.com
昨兒竟是收到一封老爺故交的一封密信。密信上相約在城外相見,那就必須得去見一面。
她問馬車外的郭威:「是祥緣寺?」
郭威在馬車邊騎馬而行,面無異色,回應了一聲:「是!說是祥緣寺。」
坐在車轅上的劉先生眉頭始終皺着呢。他將斗笠不住的往下拉,好將臉藏在斗笠之下。可斗篷下那張臉上陰晴不定,不時的用餘光瞄郭威。
試問主公信任自己還是郭威?那自然是自小長在主公身邊的郭威。
試問奢夫人信任自己還是郭威?郭威自來跟着主公,從不曾遠離。奢夫人跟主公是怎麼回事,郭威比誰都清楚。奢夫人還是姑娘的時候就認識郭威了,二十年的交情了,又豈是自己可比的?
奢夫人一接到郭威轉交的信,就毫不猶豫的要出門。
可這事叫自己看,怎麼想怎麼奇怪。
一個不是世子,明顯被戒備的棋子,追隨此人是想做什麼?犯蠢也沒這麼犯的。
就像是自己,雖還跟在奢夫人身邊,這是因為不好得罪韓家。可其實呢,自己跟二皇子妃的娘家關係極為和睦,皆為親家也未嘗不可。二皇子靠近不了,但像是李家這樣的人家,自己還是能結交了。一旦結交了,這就是自己的退路。
同理,郭威呢?郭威真的忠心耿耿從不曾背叛嗎?
其實也不對!郭威就是誰也不投奔,但誰又能叫郭威怎麼樣呢?他是韓家養大的,是韓家教大的!他不只是主公的郭威,更是韓家的郭威。這麼一想,那麼郭威還會跟着主公一直往下陷嗎?
不會的!
劉先生現在篤定了,這就是個陷阱,目的就是將奢夫人從韓家調離出來。
果然,祥緣寺在山裏。
山道平緩,修的不錯,馬車能上去,只是不是特別好走就是了。
沿着山路走了一刻鐘,路便更平緩了。就見不遠處有一山門,進了山門,能看見一小小的寺廟,匾額上有『祥緣寺』三個字。
奢夫人從馬車上下來,左右看看!風極大,吹的衣袍獵獵作響,山中看不到一個人影。
「是這裏了?」她指着寺廟問說。
郭威點頭:「該是這裏的。」
奢夫人再看了看,就說郭威:「去叫門。」
郭威起身去了,敲了兩下門便從裏面打開了,然後一隊人馬迅速的出來,將奢夫人和劉先生給圍起來了。
劉先生心裏一嘆,就知道會這樣。
韓嗣源從寺廟裏出來,看着奢夫人:「夫人,風大,請裏面說話。」
奢夫人看向站在韓嗣源身後的郭威,眼神冰冷。
韓嗣源輕笑一聲:「郭威乃是郭家外孫,不是誰的僕從。夫人,請吧。」
奢夫人冷笑一聲,抬腳朝裏面去。
正堂里火盆燃燒的很旺,郭威和韓夜守在外面,韓嗣源自己進去了,門確實開着的。
韓嗣源坐在蒲團上,給炭盆里添柴,這才問說:「夫人不坐下嗎?」
奢夫人冷笑一聲:「世子,我雖不是你伯父明媒正娶,但也是跟韓家生兒育女的,是你的長輩,世子便是這般待我的?」
「夫人若不是韓家人,我若不認夫人是韓家人,又何必多此一舉,將夫人請到這裏來呢?」韓嗣源看奢夫人:「夫人,不妨跟你將話往透的說。今兒來的人是我,夫人就該知道,我此舉並未請旨,此來是我一個人的主意。」
為什麼?
還問為什麼?韓嗣源笑了,看着她的視線冰冷,緩緩的吐出四個字:「清理門戶!」
「清理?」奢夫人像是聽到了一個極大的笑話,「世子呀,我是彝人!我的兄長是奢隆興。你要清理我,可想過我兄會如何?我的族人會如何?」
韓嗣源反問她:「夫人長於彝寨,識文通墨,理事通達,可見自幼便是千嬌百寵,父母兄長以及族人對你寵愛有加,一定是悉心教導於你了。可夫人呀,你如今的所作所為,可想過你兄會如何?你族人會如何?是否會被牽連?」
奢夫人噎了一下,「我自是為了族人,為了家人的!」
「這是今年我聽到的最好笑的笑話。」韓嗣源看她,「識時務者為俊傑,時移世易,夫人呀,若是真為了族人,為了你兄,為了你的子女,就該明白,痴心妄想這東西,一般都是病人的專利!大伯他病了,你也病了嗎?」
奢夫人也緩緩的坐在蒲團上,而後看韓嗣源:「郭威早就是你的人了!那你該知道都知道了,我說與不說,又有什麼差別。要殺要剮,隨便你!但想叫我背棄我的男人,休想。」
韓嗣源搖了搖頭:「殺或是剮,那又何必?」他說着,就起身,「只要夫人一封信,一個信物,能將大伯引出來即可。大伯不是出不來院子,是他沒敢出院子。只是不知道,這次大伯會不會因為夫人,冒險出來呢。」
奢夫人皺眉:「找老爺,你自去韓家,何必繞圈子?韓家何曾攔着你見他了?」
「不在韓家見,自有不在韓家見的道理。」韓嗣源問她,「夫人可願幫我請大伯來一趟。」
「何必問我?郭威便能辦到。」
韓嗣源搖頭,「夫人行,郭威不行。」
奢夫人愣了一下便懂了。比起郭威,當然是自己的女人更可信。這有什麼要解釋的!
她閉眼閉嘴,堅決不言語。
韓嗣源皺眉,才要說話。從邊上的配殿輕手輕腳走出個人來。不是四娘又是誰?他瞪眼:誰叫你出來了?
劉四娘白眼翻他,然後靠近過去,抬手從奢夫人頭上取下一支一看就有年歲的簪子,然後遞給韓嗣源:「拿這個送回去吧!簪子不鮮亮了,還是少女戴的樣子,這該是年輕的時候,大伯送於夫人的,這些年怕是一直不離身的。」
奢夫人猛地睜開眼,一副要吃了劉四娘的樣子。
劉四娘笑了一下,「我注意您這支簪子很久了,每次見您,您都有佩戴。想來,不是定情信物也差不多。您也別瞪我,你男人要幹的事,你要幫他干成。那我男人要辦的事,我要幫他辦成有什麼奇怪的?」
韓嗣源拉她:「去配殿呆着,別出來。」
劉四娘嘆了一聲,低聲道:「要是她不好對付,你就叫我!」女人對付女人,是能溝通的。
韓嗣源應承着,看着四娘走了,這才叫了劉知遠,然後將簪子遞過去,「劉先生,事成了之後,咱們再談。這個機會,在下給你了。是不是能接住,得看先生的。」
劉知遠接了過來,心裏嘆了一聲,「最遲今晚,必會返回的。」
奢夫人蹭的轉身,看着劉知遠的背影,胸口起伏不定。
小人!都是徹頭徹尾的小人。
無所謂小人還是君子,人總得活命呀!
劉知遠回了韓家,在門口將簪子遞了進去。
韓宗敏皺眉:「香葉遇到麻煩了。」楊氏低聲道:「劉先生說,故人不滿奢家姐姐與其見面,要見爺您,因此將奢夫人她扣留住了。說是……若是今晚子時之前,見不到爺,就直接去郡王府,叫二弟去。郭威不敢留下奢家姐姐一個女流……因此,只能劉先生回來報信了。此事絕密!得小心呀!」
韓宗敏搖頭:「也沒人主動聯繫他,他主動聯繫的,見了又不行……怎的這麼一副做派?」
楊氏急忙道:「那怎麼辦?見嗎?」
見!韓宗敏就說:「叫太醫吧!多打發幾個婢女和小廝進出幾次……」
是!
於是,韓宗敏混出門了。
一出門韓宗敬就知道了,「出去了?盯着,看他見誰了。」是!
韓宗敏到了祥緣寺的時候,怎麼也沒想到見到的是親侄兒。
「你?」
韓嗣源面無表情的看他,而後一擺手,佛像後面湧出好幾個精壯的漢子來,二話不說將韓宗敏給綁住了,捆在了正堂的柱子上。
奢夫人指着韓嗣源:「你敢忤逆?」
韓嗣源擺手,「將奢夫人請下去,堵住嘴跟夫人作伴去吧。」
幾個武婢從配殿裏出來,不給奢夫人再說話的機會,直接將人給帶走了。
正堂的大門以此關上,火把插滿正堂,明晃晃的,其他人都退了出去,全在一丈之外,裏面的會說什麼,誰也不知道。
韓宗敏笑了一下,看侄兒:「你這孩子,都做了父親了,怎生還如此淘氣?」韓嗣源的手裏突然就多了一把匕首,「大伯,我有話要問你。」
韓宗敏看着那刀子:「孩子,你要將他對準你的親伯父嗎?我們是骨肉至親呀!」
韓嗣源眼圈紅了,問韓宗敏說,「知道趙佗嗎?」不等對方回話,他就繼續道:「趙佗,乃是始皇帝派往駐守南越的大將。臨行之前,始皇帝告訴趙佗,中原但有亂,趙佗不可回中原勤王。五十萬大軍不曾回援,駐守西北的三十萬不曾回援,秦王朝覆滅,劉邦建立了大漢。天下初定,劉邦派使臣告訴趙佗,說是只要不戰爭,你可自立為王。趙佗怎麼辦的呢?他不曾自立為帝呀!他不戰而降,自此歸漢!」
說着,他就問韓宗敏,「你說,始皇帝為何不讓西南這五十萬大軍回援?你說,趙佗為何要不戰而降?我還小的時候,皇伯父就抱着我,教我認輿圖!他告訴我,始皇帝不是暴君,他是一個了不起的帝王。他此作為,便是要為子孫後代護住南邊的半壁江山。」
說完,就湊近韓宗敏,一字一句的問道:「大伯,那才是帝王呀!」
他抬手把心口拍的啪啪響:「爾有私無公,安敢生此野心?」說完,更大聲更憤怒的質問了一句:「爾有私無公,安敢生此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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