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盛唐風華(113)
林雨桐是壓根沒想到,這儲位之爭,來的這般迅猛。書神屋 m.shushenwu.com
作為武皇的子女,都縮着呢。便是太平整日裏在武皇身邊,她應該也沒起什麼念頭。
是的!太平迄今也沒起爭儲之念,她上面兄長們其實都活着呢,侄兒一排排,還有鎮國公主這樣的長姐,怎麼輪也輪不到她身上呀!還有薛紹這個戴罪之身,薛家又是『逆賊』之後,自己的孩子不都姓薛嗎?所以,自己不捨棄薛家,肯定是無緣儲位。
可自己怎麼能捨棄薛紹和孩子呢?
因此,打從一開始,她就知道,儲位跟她無緣。
子女們一個個的沒這想法,孫子們的年紀呢?李賢的長子十四五呢,但是房氏把孩子教導的文質彬彬,是個極為端方的君子。其他的還都小,像是李旦的孩子,大的才進學,小的還沒斷奶。更沒有說起這個心思的了。
武承嗣如今被冊封為梁王,正經的武家宗室呀!那請問,武家宗室有沒有資格繼承大統呢?他覺得可能!
你想啊,連女人都當了皇帝了,那還有啥不可能的?
武皇要是不自己爭取,能登上皇位嗎?
所以,得自己爭取。
武皇怎麼爭取皇位的,他是參與者和執行者。到了而今,自己去登上儲位,也不是不可能。首先要做的有兩點:第一,李家宗室還是不能留,留下遲早是個禍害;第二,百姓請願三次,太后成皇帝了。那我是不是可以仿照這個法子,再來一撥請願呢?叫百姓來請願,冊封我做太子。
他自己擱在書房一二三四五都想的可好了,還思量着,這李家宗室這個,得叫別人做!誰做呢?反正自己不敢做。鎮國公主那錘子能砸碎石獅子的腦袋,自己這腦袋經得住嗎?這位殺人,向來不多問。想殺你了,一個蔑視之罪真就殺了你人家都占理!可蔑視這個罪名,很主觀的。
所以,幹掉李家這個事,自己不能去干。
那誰去干呢?
武皇的枕邊人去干最好了!
聽說陛下身邊又養太醫做幸臣了,那就得想法子接觸接觸這個沈南璆。
沈南璆出宮,就被武承嗣請去了,說是頭疼,找他看診。
這個不能推辭的!沈南璆作為大紅人,巴結的人很多,借着請他看診,賄賂他的大有人在。因此,武承嗣跟沈南璆接觸,誰也沒太在意。
包括沈南璆自己在內,都沒想到武承嗣找他是為啥的。
結果這人一開口說嚇了沈南璆一跳,竟是叫自己在陛下面前,說李氏皇室的不好!他憤然起身,甩袖而去。
武承嗣輕笑一聲,「清高什麼?什麼玩意自己不清楚嗎?你從了則罷,不從……你家裏,你父母高堂,妻妾兒女,可知道你靠什麼成了紅人的?」
沈南璆羞憤異常,「敢問梁王以為臣靠什麼?」
武承嗣冷哼一聲,「幸臣!玩意!給你三日,你思量思量,若是不從,本王會拜訪令尊令堂的。」
這個威脅確實是……
沈南璆這三日把自己關在書房裏,思量這個事。可便是再如何想,這個事也不成呀。他起身,緩緩的走到了父親的書房外,稟報一聲,得允了才進去。而後二話不說,跪在父親的面前,把事情交代了。
他面紅耳赤,「兒……當時便膽怯了。陛下是女子,卻有許多病症需得褪衣診治……」
沈父的手都哆嗦了,「你……你……你糊塗!」
「那是陛下,安能拒絕?若是一怒,一家老小乃至於全族,都活不成了。兒總想着,許是三五月,一兩年……不新鮮了,就放了兒了,可再不想,裹進這般的事情里。那梁王脅迫兒,叫兒在陛下面前進李家宗室讒言,兒怎能這般?為幸臣,兒小節有虧!進讒言,兒便失了大節……」
沈父頹然的坐下,「你待如何?」
「兒已過不惑之年,孫兒也有了。這世上哪有紙包得住火的,遲早都會傳的人盡皆知。兒上對不住父母,下對不住妻兒子孫……此事,非兒一死不可解……」
沈父老淚縱橫,撇過臉去,朝兒子擺擺手。
沈南璆擦了淚,看了母親,又交代了妻子許多話,兒孫卻都不曾見,他羞於再教導兒孫了。除了老太爺,誰也不知道他的打算。府里只知道他在藥房給陛下煉製養身丹,別的一概不知。可等晚膳時間,不見他出來吃飯,下人進去一瞧,這才發現七竅流血而亡。
老太醫一邊哭,一邊給這事定性,「這是為給陛下試藥……犯了藥勁了。」
上官婉兒聽說的時候嚇了一跳:「試藥死了的?」
是!
「不是謀害?不是誰借着沈太醫的手……」
沒有!就是試新藥,失手了。
上官婉兒嘆了一聲,只得進去低聲給武皇稟報了。
武皇愣了一下,「試藥,死了?」
就是如此,沒別的可能。
武皇沉默了半晌,「只做不知吧。」
為何?
「他要臉面……他家人要臉面,不管不知……叫他把臉面拾起來吧。」
上官婉兒再不敢問了,武皇再不提了,可到底最近這兩日,有些意興闌珊。
武皇不高興?
太平這個距離武皇最近的人,敏感的發現了這一點。
為什麼不高興?
因為沈南璆死了。
那麼陛下不高興是因為:缺少作伴之人嗎?
天下的男人何其多,從哪找不到一個貌美又善解人意,會討人喜歡的男人呢?
找來容易?可怎麼送進來呢?
若是自己送進來,皇兄和阿姐會怒了的。也不能叫他們知道這件事跟自己有關。
那……誰好用呢?
太平扒拉了一下案几上的一條木雕狗崽子,「武承嗣!就你了。」
武承嗣進宮,太平肯賞臉跟他說句話了,「不管多大的事,這幾日總是不成的。陛下夜裏睡不安穩,白日裏精神不濟。」
喲!可瞧了太醫了?
「可別提了!」太平嘆了一聲,「任哪個太醫,也不好用呀!」說着,似是想起了什麼,「之前聽誰說了一句,早前給陛下瞧病的沈太醫,最後接觸的人,除了他家的人,便是你了……」
武承嗣連忙擺手,「臣……臣……臣不敢……」
太平說着,就逗弄掛在廊下的鸚鵡,「之前是一隻黃鸝,叫聲也甚是好聽。可那黃鸝呀,不知道怎麼就那麼倒霉,被一隻貓兒給逮住吃了……我還難受了好幾日。不想上官內相給我尋來了這隻鸚鵡,瞧着能說會道的,也挺好……我這有些日子想不起黃鸝了……」
然後武承嗣懂了,是這個意思呀!
好辦!好辦。
叫人一打聽,才知道太平公主的乳母張夫人曾在平康坊轉悠了好幾日,說是在尋找遠房的侄兒。武承嗣自己就去找了,哎喲!天下竟是又這般美貌的少年郎。
武皇看着被武承嗣帶進來的人,歪在榻上沒有動,只道:「抬起頭來。」
頭抬起來了,武皇愣了一下,「當真是一張芙蓉面。」她招手,「孩子,別怕,過來。」
少年起身,身材修長,姿態風流,默默的跪在了武皇邊上。
武皇又打量了兩眼,「叫什麼名字?」
「回陛下的話,張昌宗。」
武皇笑了笑,那邊卻擺手叫武承嗣出去了。武承嗣覺得這一步邁出去了,那剩下的就該好操作了。
於是,他很熟練的找人,找了一個洛陽的當地人,叫王慶之:聯絡人手吧,咱再來一波請願大戲。
此人聯絡了數百人,跪在洛陽宮門口,求見陛下,要上書。
正在上大朝呢,上官婉兒接了稟報,低聲跟武皇稟報了。這個當然得見了,武皇自己是導演了一出民間請願的戲碼上位的呀,如今自發了,當然得見。
於是,立馬召見。
召見了就問呢:你誰呀?來請願為了什麼事呀?
這人就說,他是王慶之,他怎麼支持武皇云云。這都是好話!誰知道這人話音一轉,就說:「草民等是請旨冊立梁王為太子的。」
滿朝大臣都找武承嗣,可今兒武承嗣告病了,沒來。
這他娘的都叫什麼事,還玩上癮了。
武皇眼睛微微一眯,面上沒動,張嘴卻說,「朕有子可為嗣,奈何廢之?」
滿朝大臣的心裏就跟吃了定心丸一樣,陛下還是要冊立皇子為太子的,這就好。
可這個王慶之馬上說了一句:「神不歆非類,民不祀非族。」
這話啥意思呢?就是說從沒聽過把江山傳給異姓之人的。如今是武唐,不是李唐,對不?武唐的天下就該是武家的人繼承呀,叫李家的人繼承算怎麼回事?非族類呀!
武皇的視線在大殿上隨意的一掃,而後輕笑一聲,擺手道:「你下去吧,朕知道了。」
人家不!堅決不下去,「陛下呀,您若不答應,草民就撞死在這大殿上。」
這就好比民意代表上|訪,非在某個單位門口跳樓一樣。
能叫死去嗎?
武皇就說,「這是大事,得商量。這樣,你先回去,朕給你個腰牌,回頭你要是還有什麼想法,你直接進宮,沒人攔你。」
好言好語的,把民意代表給禮送出宮了。
桐桐心裏嘆氣,武承嗣為了爭太子是真,可你這個太子爭不上,卻真真給了武皇化解矛盾的機會。
本來連北門學子這樣的鐵杆都要求冊立皇子為太子,這叫武皇心裏不得勁。如今可好了,太子可以冊立,但是,這個過程卻能拖延了。因為武承嗣冒出來了!武皇只要表現出搖擺,那大臣們的注意力便不在她是否冊立太子上,而在於怎麼能幹掉武承嗣上。
這事轉瞬傳的神都人盡皆知,李敬業找了兒子,暗搓搓的道:「要不,咱反了吧!」
反了?那多低端呀!別急,快了!就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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