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重踏征程(166)
但也不用那麼悲觀, 飛機故障這種東西,小概率事件而已,對吧?
地圖梳理了一遍, 順手就給燒了。茶壺小說網 m.chahu123.com晚上吃了飯, 早早睡覺,夜裏還得出去一趟。
從園丁到朱嬸和竹心, 六個人都不敢吃家裏的飯菜, 一直是外面的酒樓給送飯。幾個人湊到門房,輪換着吃飯,防着林雨桐用du。
可今晚啥感覺沒有, 院子裏兩人值班, 屋裏總有一個人守在樓梯口。前院後院都有人盯着。窗戶出去肯定看的見,側面又窗戶, 封死了。樓頂的進出口,是用鐵板焊接死的。除了想要出去,窗戶行不通,走大門的話, 樓梯口有人,前院有人, 怎麼出去呀?
壁爐?不可能,晚上八點,林先生下來提醒給壁爐里添柴,然後端了兩杯水直接上樓了, 之後再沒有下來。
殊不知,他們去後院的角房拿柴火的空檔, 林雨桐已經出去了,從窗戶上了樓頂。添柴進去的時候, 門窗緊閉,朱嬸特別小心的敲門,裏面金先生叫進去,洗漱間傳來洗漱聲,林先生已經開始準備就寢前的梳洗了。她放心東西就出來,夜裏按點起來跟竹心換班,還總是拉開窗簾看看前後院,確保沒問題之後,才回來的。
林雨桐從屋頂,躍到了側院的樹上,從樹上下到隔間牆上,去了鄰居家。鄰居家的還是被安排好的人,不過沒這麼緊張就是了,值守也不嚴格。從這家出去連着翻了好幾家,從巷子裏翻出去了。這一代繁華,出去還有歌舞廳這樣的地方正熱鬧呢。她進了歌舞廳,換了裝束出來,找了黃包車就能走。選了不惹人懷疑的地方下車,這就誰也不用上了。隱在黑夜裏竄了半晚上,該看的都看了。
回來的時候,凌晨四點多了,冬天的時候這個點黑,且冷。怎麼翻出去的,再怎麼翻回來。四爺窗邊等着呢,四點半是約好的時間。這個點差不多是灑掃街道的聲音,悉悉索索的,隔着窗戶也能聽清楚。
四爺把窗戶打開,直接就出來了,從二樓下去的時候,朱嬸正在二樓打盹。看見這麼早起還愣了一下,「金先生早。」
「外面什麼聲音,這麼吵?」
掃街呢!
「哦!」四爺還問了一聲,「昨早上沒聽見呀。」
「隔一天能輪到這邊。」
「警醒着吧,倭諜比你們想的厲害。」說着,說朱嬸,去給我倒一杯水,「我去外面看看。」
朱嬸忙去了,四爺除了門,院子裏的人跺着腳打招呼,凍壞了。
四爺就說,「看看外面是不是灑掃的,如果是,就安心去睡吧,不行在屋裏暖和着也行。我們這都起床了,不用看着了。」
噯!
兩人把前後院看了一遍,側院也瞧了,回門房去了,真是凍死個人。
桐桐這才翻身進屋,立即回浴室脫了衣服進被窩。果然,四爺上來了,朱嬸也上來了,門還沒關呢,朱嬸在門口看的見裏面,床上林先生和孩子睡的很安穩。
四爺接了托盤把人打發了,這才關了門。
桐桐睜開眼,朝四爺就笑,「路我探過了,沒問題。」
嗯!沒問題就好!這幾天就不出門了,有什麼想要的叫司機去買,一般都是吃的,用的很少有提。
眼看過年了,朱嬸把家裏佈置的跟過年一樣,貼春聯、買鞭炮,各種的年貨,喜氣洋洋的。她覺得這個林先生這次是真沒打算走。
瞧瞧,一家三口一天大部分時間都在客廳里的壁爐邊上,金先生帶着孩子念書,林先生叫買了冒險回來,她手腳麻利的坐在邊上織毛衣,腿上搭着褥子,耳邊聽着廣播,就是居家過日子的樣子呀!
胡處長打了電話,「除了第二天以外,沒有要求再出去?」
沒有!一直在家。
胡木蘭拿着電話,有點反應不過來,這是真不走了?是自己想多了?她低聲跟那邊道:「你去告訴林先生,就說我打過電話了,這幾天應該有不少貴客要拜訪她,我這邊攔了幾天,想着她要休息,要熟悉一下環境,可如今瞧着也歇了幾天了。若是有精力的話,不知道能不能讓訪客過去,我這邊都有登記。如果可以,確定了時間,我好做安排。」
有訪客呀?林雨桐頭也不抬,「那就來吧!也沒什麼要收拾的。」
那倒是!
張橋來的最快,他是來邀請四爺的,「閒着不出門,也終歸不是事。知道你耐煩政治那一套,商務部怎麼樣?再不行,工業部門也是好的。」
四爺沒推脫,「才來,初來乍到的,上面什麼意思也不知道。等內子跟該談的人把相關的事談好,咱們再談。」
張橋就嘆氣,「這個老代呀,真是叫人一言難盡。這有些東西,有固然是好。但沒有,也要在改良武器上下工夫。他走的是旁門左道的捷徑,就覺得只那條路最近便。可這種東西一旦落入別人的手裏,對咱們也有同等的危害。就他們自己,身邊藏了什麼人都不知道,還該觸碰這種東西。那邊能弄來一個袁蒼野,焉知不會有第二個。真叫人家套出點什麼去,情何以堪呀?打鐵還需自身硬這個道理,跟他是講不明白的。但不管有那麼有那東西,我對金兄和林先生都是歡迎的。槍械的製造,比不是m式的,甚至跟倭國的武器也有一些差距。但這才幾年呀?這玩意比漢陽造好了許多了!問題不在設計上,而在技術關卡上。我也是努力在尋找一批留洋在外學機械的學生,希望能通力合作,再往前走幾步。在這件事上,j公是大力支持的。」
算是送了一顆定心丸來。意思是,沒那麼東西,咱也不會逼迫了。
這是人在眼皮子底下了,踏實了,知道不會送給g黨了,一切都好說了。
成!聽聽就得了。
第二批人,林雨桐怎麼也沒想到,是譚中敏。
很多年沒見了!
對方進門就苦笑,「我這冒昧前來,不能把我攆出去吧。」四爺起身迎他,「以為你在d國,卻不想還在國內,這一點叫我尤其意外。」
w被刺殺,身中三qiang,轉而去了d國修養。至今沒有回來。
四爺知道譚中敏一直在,但也假裝不知,請人坐下。林雨桐沒動地方,譚中敏就苦笑,「林先生,此次來是為了公事,不談私交。」
林雨桐做了個請的姿勢來,「坐吧!談嘛,沒說不談!我在家沒出門,就是等着,看看都想跟我怎麼談。」
譚中敏坐過去,這些年他身上的儒雅氣一點也沒少,不過是頭上多了不少白髮,可見這位w先生沒少叫他勞心勞力。此人也開門見山,「代和胡處長將此事當真事辦,我也姑且有七成信真有這個東西。但您手裏有,去沒拿出來,這是一種人道。您之所以被代逼的無路可走,問題出在這個東西,也出在倭諜的絕殺令上。您不想叫您身邊的人無辜被牽連,所以乾脆隨了代的心意。林先生,如果我說,我願意為林先生斡旋,讓倭國撤銷這個絕殺令呢?」
林雨桐的眼睛一抬,笑了一下,「看來,w先生跟倭國走的很親近呀!」
譚中敏嘆氣,「差距!如果你見到了,你就會明白這種差距不是靠骨氣這個東西能彌補的!戰端一開,便是浮屍千里血流成河!那死的可都是人命呀!這世上,總有那麼一種人,到這世間就是得受些委屈的,但只要覺得正確的事,還得去做。就像是秦檜,跪了七百多年了,他冤枉嗎?當時確實是議和才能保證南宋偏安。就說吳三桂,他是不是漢奸?沒有當初這樣的漢奸,我們的民族能融合嗎?我們能有這麼大的國土面積嗎?什麼事情,都該拉長時間線去看待。一時的忍辱負重,目的其實一樣的。今兒,我跟林先生說的都是推心置腹的話。別的不提,就說李鴻章,此人是漢奸還是英雄?咱得考慮時代背景,對不對!選擇合適的,永遠比虛無的掙扎更好。我不怕這樣的非議,我自己知道,我心裏總是盼着救這個國家的。」
這是說,他和w有意效仿李鴻章。
四爺都懶得跟他掰扯,扭臉看了一眼長平,長平一臉的目瞪口呆,都沒來得及收回去。被自己一看,他還躍躍欲試。四爺就笑,微微點頭,不要怕說話,不管跟誰,如果你覺得合適,覺得這話必須說,那你就得說。
長平眼睛一亮,正襟危坐,對着譚中敏問了一句:「譚先生,您說拉長時間線回頭去看!那麼,從古至今,時間拉長數千年,為什麼挨罵的總是漢奸?那麼些年,來來去去了那麼些人,他們都錯了嗎?若都錯了,為何這個民族一直能延續到現在?數千年來,起起落落,隻眼前的戰端,放在歷史的長河裏,也不過是浪花一朵。沒人懼怕敵人,自來我們也沒少過敵人,只要心齊,敵人哪有打不敗的?我們不怕敵人,卻怕自己人的背叛。背叛者比敵人更可恨,這是要跟秦檜一樣,被釘在歷史的恥辱柱上的。譚先生,一樣的骨血一樣的肉,為何只你少了那麼一口骨氣呢!」
譚中敏愣了一瞬,看着眼前的孩子。他的眼睛明亮,閃着兩簇火苗,那是衝着背叛者的。他跟誰都能侃侃而談,可再面對一個挺直了腰背說話的孩子的時候,他突然就氣虛了。
這場談話,因為這個孩子的打岔,是徹底談不下去了。他走的有些狼狽,林雨桐就摸了摸兒子的腦袋,「說的好!」
孩子說的好,譚中敏也來的好!
他來之前,一定剛剛洗過澡,身上還有沐浴露的香味。從衣服到鞋襪都是新買的,這是為什麼呢?因為他怕了自己的嗅覺。
為什麼要怕自己的嗅覺呢?因為他怕自己再聞到他身上殘留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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