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重踏征程(60)
直覺嗎?
四爺看了桐桐一眼, 他信桐桐的直覺。七色字小說網 www.qisezi.com
可林雨桐不解的是,「要真是倭國派來的,都已經能登咱們的門, 跟咱們近距離的坐在廳里, 那他的包里隨便放點zha藥,就能無聲無息的要了咱們的命。代價不過是同歸於盡而已!我可不認為, 倭國那些人里, 會沒有一個死士。」
這是說,這人不是倭國的人。
不是倭國,那就在國內。
國內的話, 屬於哪一方呢?一是國d, 一是某一jun閥。
會是後者嗎?四爺搖頭,一定不是。原因呢?說起來也不複雜, 只看引薦人白雲山就知道了。白雲山此人,就像是他自己說的,他不是很有眼光,只看得見眼前。前幾年, 一頭扎進直系,做起了zong統的翻譯, 很是威風得意了一段日子。可如今,眼看着情況似乎有些不對,民眾的呼聲一浪高過一浪,所謂的zong統府並不能把這四分五裂的國家怎麼樣的時候, 他必然是意識到,這長久不了的。
他所搭乘的船開始搖搖欲墜了, 這個時候,他會怎麼做呢?
必然是找一艘穩妥的船——那就是ge命黨。
而g命黨里主要分兩d, 一方實力頗大,一方呢,明顯處於弱勢。
此人是個投機主義、生存主義者,無所謂理想抱負,所以,他不可能選擇弱勢的一方。
知道這一點了,就很容易就得出一個結論,他現在是國黨的一員。
但他自己投奔了別的陣營這個事,能公開嗎?不能吧!至少現在公開對他是沒有好處的。那麼,也就是說,他帶着譚中敏出行,絕不會招搖,除非必要,他都不會叫人知道他私下跟國黨人員往來。他惜命呀!可這麼一個惜命的人,大大方方的將譚中敏介紹給了自己和李伯民?
是白雲山已經打算離開京城去鵬城了嗎?
四爺沒急着下結論,得閒跟李伯民碰面的時候側面問了問,結果是白雲山並沒有要在這邊辭職的打算,他不會離開京城。
這下四爺就篤定了,「譚中敏必為國黨人士。」
那桐桐就更不懂了,「咱們表現出排斥那邊了嗎?沒有吧!事實上之前還主動聯絡過,受衛生司邀請的。」這不是排斥的吧!雖然事趕事對他們的安排有些不滿,但翻臉了嗎?沒有吧。
沒翻臉,為什麼要隱藏什麼前來結交呢?
要真奔着這個方向想,那譚中敏上次主動提衛一華等人因這事受牽連,自己說要給發電報,這其實就是一次無聲無息的試探,試探自己對那邊究竟是個什麼態度。
可這樣的手段,絕不是一般政客的手段。
四爺在桌上寫了個『胡』字,然後看桐桐,「必有關聯!」
桐桐抬手抹了,是!必有關聯。可他所圖是什麼呢?
四爺輕笑一聲,「無非兩點,第一,圖人;第二,圖咱們手裏的東西。這兩點,說是兩回事也行,說是一回事也可以。」
桐桐皺眉,「我去把他挖出來?」
挖出來幹什麼?大冷天的又是跟蹤又是守着監視的,犯不上,「留着他,我有用。」
用這個人?這人的段位在胡木蘭之上。
可四爺卻搖頭,「他最多就相當於一個粘杆處的統領,值得你為他費心思量?」正因為他有所圖,不僅不會要咱們的命,在一定程度上,他是在保咱們的。知道這一點這就足夠了,「只看『利害』二字而已!暫時無害而有利,那就可用。」
桐桐點頭,就跟年羹堯似得,你用他之前就想好怎麼處置他。
那麼此人呢?將來怎麼處置?
好處置,但在處置之前,得把他身上的價值榨乾淨了!別的不提,藥品生產你要全手工嗎?國內製造沒有技術,國外訂購沒有途徑。很多零部件非官方途徑是買不到的。
這種事是你任憑智計百出都沒法子的事,就如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一樣。
四爺跟桐桐說這個,也不無感慨,「有血性的人很多,比比皆是,年輕人一腔的熱血,都奔着他們認為對的方向使勁。可你我都很清楚,有些事不會溫情脈脈,那必定是要流血的。可這就跟孩子成長一樣,你告訴他得小心,得謹慎,得如何如何,可不經歷過,不真的吃虧了,又怎麼成長呢?朝後多看幾步,等着吧,那一步一步走的,留下必是血腳印。這個時候,熱血的人不多一個你,也不多一個我」
桐桐懂了四爺要說的意思,「你是說,我們要做的就是,在同伴疼的時候,我們有藥。在同伴需要的時候,我們有qiang。」
四爺點頭,「因此,你結交廣泛,季長卿沒有阻攔過。也正因為如此,五號給了咱們特別d員的身份。需要我們周旋於各種勢力之間,得到我們想得到的,以及能得到的一切。藥廠是能賺錢,但錢有用嗎?說到底,缺的是能養軍隊的物資。怎麼把藥變成錢,怎麼把錢換成物資,怎麼得不動聲色的送到咱們想送的人手裏,這才是我們要做的。」
衝上去很容易,可忍下來,卻很難。
可恰恰,需要的就是你能忍下來,辦成你要辦的事。
桐桐又看四爺:「你一開始沒死攔着我跟那些道上的人接觸,原來是為了這個。」
四爺輕笑,所謂道上,最好的一點,莫過於『自在』二字!自在,就是能不受各種規則的約束。
這個好處,你慢慢體會吧!
突然闖入了這麼一個人,當然不能瞞着。既然發現了蹊蹺,就叫了季長卿,把此人的情況一一都說了。
季長卿只提了一個要求,「你再見此人必須帶我一起我不放心。」
桐桐也是這個意思,她再一次問季長卿,「需要刨這個人的根底嗎?」
季長卿沉吟了許久,而後搖頭,「你一動他就警覺我們之間迄今為止沒有利益衝突等衝突了你不查,他也會找你」林雨桐想着,此人跟自家攤牌,怎麼也得一些年的?可卻沒想到,兩年多一點的時間,時局驟然起了變化。
今年開春,第一批戒du丸眼看就要投產了,結果很突然的,孫先生去世了。
這天一大早,桐桐才把早飯做好,栓子就取了報紙回來了,他一邊走一邊看,似乎在驗證什麼,幾份報紙都看了一遍,嘴裏嘀咕着,「不會是弄錯了吧?」
事實上沒有弄錯,就是逝世了。
四爺緩緩的把報紙放下,而後早飯都沒吃,就進了書房。書房裏書桌上,四爺寫了幾個名字,然後一一划去,輕輕搖頭,「能執行遺命者,寥寥無幾。」
他將這張紙點了,看着它化成灰燼,「不要心存僥倖了,寒冬從現在起就開始了。」
桐桐看着地上的灰燼,低聲問說,「一點聯合的可能性都沒有了嗎?」
勢不均,必然導致力不敵,「找巴哥來吧,如今,不只是咱們的人危險,就是親近咱們的一些人士,也很危險。包括國d內部的親g黨一派,都該提個醒了。」
桐桐立馬喊栓子,「快去!找巴哥來。」
這兩年,藥廠建起來了。藥材呢,生長是有周期的。第一茬藥材去年秋冬收了一茬,炮製也需要時間的。今年開春,廠房也勉強能用了,設備也安裝了,才說能製藥了,結果出了這個事了。
這兩年,桐桐連帶的方雲和巴哥只忙了這一件事。
藥材的種植,誰都沒碰到過。桐桐大部分的時間都得在田裏,看看情況。方雲呢?得做思想工作。尤其是跟藥有關的,這裏面牽扯的不僅僅是質量,還有保密等等。巴哥做保密安保,也負責跟四爺一起出門交際。
就像是這設備,當真就是主動跟譚中敏討要的『餌料』。
有來有往了一年多,才開的口。東西在su國定的,運回來各種的耽擱,又是半年。回來組裝試運行,時間緊的很。
生產,這是第一步。
第二步,得把東西真的用了。
四爺的設想是:「每個行省、每個城市,甚至都可以延伸到縣裏去我們都應該有我們自己的鋪子。可以跟商戶合作,但這資格需要咱們來審核」
季長卿一愣,繼而眼睛一亮,原來他的設想是這樣的。
這個每個鋪子就是一個地下組織,將這麼大的版圖勾連了起來。
四爺說着,又看桐桐,「知道你所謂的道上的人怎麼用了嗎?」他點了點地圖上的公路鐵路,「各個地方,都有這樣那樣的壁壘。李大帥不叫張大帥的貨過,王大帥扣押劉大帥的貨。跟鵬城有聯繫,說你是ge命黨。可這ge命黨,又分兩黨。便是guo黨,也分好幾派相互掣肘的厲害!可只有一種力量,能游離了這些派別之外。誰都不正眼看,卻誰都不想得罪!這種人,用用又何妨?」
方雲冷哼一聲,「一群地痞流氓其實並非他們不可。」
季長卿拉了方雲一把,然後搖頭,「用了這些人,那麼在別人眼裏我們不黑不白正好隱藏身份。況且,不黑不白沒有立場我們行事更方便要不然,這麼多鋪子就是這麼多個釘子誰也容不下」
四爺點頭,就是這個道理!他扭臉看桐桐,「所以,少不得借你玉面羅剎的名頭一用」
明白!
於是第二天,報紙上多了一個公告:林三娘的萬眾藥廠要開業了,且誠招加盟商。
她要開萬眾藥鋪!
譚中敏放下報紙,點了點這個公告,然後遞給胡木蘭:「看見了嗎?這才是此人真正的價值。」胡木蘭輕笑一聲,「她沒這樣的腦子,是她家那個先生,不顯山不漏水的,誰知道連起來是這麼一步棋。老師你,也成了人家棋盤上的子。」
譚中敏的手又放在棋盤上,「此人精於算計,這不可怕!可怕的是,他將凌亂的局想法子攢在一起,為他所用,這就不大容易了。這個局,從林三娘在京城一夜殺七人就開始了將不利轉為有利,一切為他所用。說實話,我對他的興趣,比對林三娘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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