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徐縉從大營中救得袁洪一命,領他歸山。莫見徐縉在外人面前對袁洪不打不罵,只是任姜子牙施為,回到逍遙山後,徐縉發出符令,逍遙山中所有有名有姓的人物都來了,還有無數擔任基層工作的小修也都來到逍遙大殿之外。大殿之上,徐縉端坐,凝碧坐在他身邊,往下便是孔宣、鵬宇、陸壓三名弟子,雨玄、雨冥二位使者,玄雨、冥寒站在一旁,鷹戩、休、燧、鱷翻波、龜千壽五山山主侍立在側,俞蛟、華胥靜立一邊,敖榮、敖枯二兄弟守在門口,十二元辰將與星斗陣靈星瞳守在門外。逍遙山上所有巔頂仙家全都到齊,只為那跪在大殿中央的袁洪。
袁洪沒想到回山之後,竟是這等陣仗,有些心神恍惚,跪在大殿中央不知所措。徐縉看了一眼袁洪,開口道:「袁洪罪狀,本尊便不再贅述,爾等俱都知曉。此次在人間,闡教姜子牙池斬仙飛刀斬滅了袁洪大難之間斬出的惡屍白猿,隨後便不計較,是人家大度,不然斬了這孽障也不虧他!」徐縉話語從未有過的嚴厲,滿殿大修甚至都不敢大聲喘息。袁洪跪在中央,汗如雨下,叩首道:「袁洪知錯了!」徐縉冷笑道:「知錯也不晚!你那惡屍被斬滅,再無回復可能,你也就止步大羅了。」袁洪聞言大驚,趕忙運轉玄功,卻發現自己好不容易在生死間斬滅的惡屍,竟然連根都斷了,也就是他心中種種的邪氣妄念全都不見了,少了這一重執念,以他資質,也就真的止步於此了,再難進一步了。見袁洪一臉死灰,如喪考妣,徐縉微嘆一聲道:「你也不必這般,這是你自己種下的罪孽,你就要償還。方才所言,只是恫嚇與你。你那惡屍之所以無法迴轉是因為為你抵了一命上了封神榜。那榜乃是天、地、冥三書中的天書,你那惡屍入其中,難以脫身,除非再奉大劫,天庭倒轉,否則再難脫身。你若是誠心悔過,到時感動昊天上帝,我去為你求情,放了你那惡屍歸來。」袁洪聞言大喜,叩首不止,感激涕零。徐縉冷哼一聲,道:「今日喚爾等前來,就是要讓爾等知道,我逍遙門下,自在逍遙,無論你是得罪了闡、截、西方任何一教,本尊都為你出頭!但是,爾等無論人、妖但凡敢私自插手人間王朝更替這等大事者,本尊坐視爾等被人斬滅!明白沒有?」「明白!」徐縉這一聲傳遍整個逍遙山,漫山遍野的逍遙修家齊聲應和,聲震天空。徐縉點頭,道:「袁洪有錯,當受罰。孔宣,閉了他頂上三花,胸中五氣,貶去靈獸園做雜役。」「弟子遵命!」孔宣來到袁洪身邊,身後五色光華閃動,生生將袁洪從金仙境界打落凡胎,因為佔去了惡屍妖胎,所以還是人形。袁洪收了打落修為之痛,強忍着痛楚,叩首謝恩,轉身出殿了。徐縉遣散了所有人,和凝碧一同回歸
萬靈園去了。
回到萬靈園,凝碧也就不再保持儀態,直接把自己吊在了徐縉的背上,笑道:「逍遙天尊一歸山就這般威風,還厲害啊!」徐縉嘿嘿一笑,伸手在凝碧俏臀上扇了一巴掌,道:「竟敢取笑為夫,該打!」凝碧被他一巴掌拍的滿面羞紅,伏在他背上喃喃道:「人家哪敢取笑,只是縉哥哥真的很久沒有陪人家了。」那話語中的幽怨和旖旎風味激得徐縉心中一盪,他反手將凝碧從背上拉進了懷中,大笑道:「沒想到竟是我家夫人空閨寂寞,為夫知錯,今日就好好陪陪夫人!」說話間,腳下可不慢,在凝碧嬌羞的埋怨聲中,飛身閃進了竹樓之中。不多時,滿樓儘是旖旎**,悅耳女兒音。
不知多久,竹樓中雲雨停歇,徐縉披衣站在窗口,愣愣的出神。從他身後伸出一雙粉臂摟在他腰間,凝碧的頭從他腋下鑽了出來,頭髮蓬亂,雙頰微紅,帶着一種無法言喻的慵懶氣息道:「又在想什麼?你現在很喜歡發愁哎!」徐縉微微一笑,握住了一雙柔荑,沉聲道:「因為我是一家之主啊!我不是為自己活着了,也不是為我們夫妻二人活着了。我的擔子很重啊。可是,我真的只會活在小家庭中啊!」「我不懂。」凝碧搖了搖頭,抱緊了些,「不說這些了,你萬仙陣後去找道祖說了些什麼?」徐縉忽然一拍腦袋,道:「差點忘了!」在凝碧的奇怪目光中,匆匆跑了出去,又跑了回來,笑着說:「還有件事,這隻小烏龜,你扔進功德池吧!」說着,徐縉從袖子裏拿出一隻巴掌大小的烏龜放在凝碧手中,轉身跑了。凝碧笑着搖了搖頭,道:「還像個孩子!小烏龜,你說是不是啊?」本是女兒家自言自語,沒想到那烏龜竟然口吐人言:「弟子不敢議論天尊。」話雖如此,語氣中卻是帶着憤慨。凝碧大驚,差點把這烏龜扔在地上,驚疑道:「你是,龜靈?」「正是弟子。」小烏龜,龜靈聖母恭敬回答。「那,那,」凝碧遲疑道,「你是不是都聽到了?」此話一出,小烏龜的臉上露出迷茫的神色,忽然明白了什麼,居然在鱗片上露出了紅暈!凝碧一見,羞愧難當,揮手把龜靈扔進了功德池中。原本巴掌大小的小烏龜,進了池子變成了三丈大小,要不是池子太小,她還不知變多大呢?凝碧跑回屋中,羞愧難當,龜靈沉入池中,躲了起來。
徐縉匆匆離了逍遙山,剛要跨界入人界,忽見西方一道烏雲電射而來,心中一動,揮袖把烏雲收了,迅速破開界限,去了人間。不多時,就見西方天空上風雨雷電縱橫,一聲暴喝響起:「天殺的血蚊!」只見兩道金光瞬間來到徐縉消失的地方,赫然正是接引和准提二位聖人!只見二聖在這裏停了下來,四下探查着,越探查,臉色越是難看。「竟然不見了!」准提怒道,「竟然探查不到!是哪個聖人助他遮掩了天機!」准提暴怒,接引也是一臉怒容,能讓這位老好人發怒,可想而知那所謂的血蚊犯了多大的事。其實也沒啥,徐縉不是在萬仙陣劃破了白蓮童子的包袱嘛,那包袱中關着幫着准提在女媧廟造次的六翅血蚊,被徐縉放了出來。這血蚊有一項神通,能身化萬千,無物不噬,此番被徐縉放出來,一時不敢造次,後來終於找到機會,乘着二聖閉關,在八德池中金須鰲魚烏雲仙的幫助下,將八德池的鎮池至寶十二品金蓮給生生吸食了三品!額,也難怪二聖要抓狂了,在眼皮子底下被人生生毀了一件至寶啊!二聖尋覓無果,只得悻悻離去,心中卻一切也沒有放鬆,以後這血蚊可慘了,不過他現在確實無事,因為他是被徐縉收在了紫霄宮中,也難怪二聖探查不到了。
卻說人間西岐城中,太師府書房燈火通明,姬考正在徹夜整理軍報。如今大軍勢如破竹,大會諸侯,已經殺奔朝歌城,大勝之日指日可待,他也就可以脫去這一身官服,離開人間了。忽然,姬考眉頭一挑,眉間紫目睜開,不由自主的看向了自己的身邊。只見那裏的一張小案旁坐着一個笑意盈盈的人,坐姿很不好看,靠着牆,兩條腿兩邊打開。姬考看了一眼來人,從腰間摘下白玉葫蘆扔了過去,說:「你先喝着,我一會就好。」說完,他繼續看起了軍報。徐縉接住白玉葫蘆,打開聞了聞,笑道:「你沒怎么喝啊!這可是好酒,正宗的朱厭美酒,還泡了好多極品丹藥呢」他也就是自己說說,姬考沒有搭理他。徐縉拿出了一個青銅杯子,帶了一杯酒,自己喝的津津有味。
過了一會,姬考批完所有的軍報,坐到了徐縉面前,直接從他手裏拿過杯子,喝了一口,道:「說罷,什麼事?」「你就不能客氣點?」徐縉笑道,「從本質上算,我是你的本尊,你是我的分神;從身份上看,我是人祖,你是人族,連紫目都是我傳給你的。」姬考「切」了一聲,說:「雖然我沒有你的記憶,但是我現在已經覺醒了,你會講究這些?有事說事!」徐縉嘿嘿一笑,從袖中拿出一個小小的宮殿,說:「送你個寶貝。」「什麼東西?」姬考伸手接了過來,忽然發現宮門上那小小牌匾上的三個字,嚇得直接給扔在了小案上,小宮殿滾了兩滾,被徐縉給扶住了,埋怨道:「你倒是小心點!」「你那這玩意來,我怎么小心?」姬考失聲道,搶過葫蘆,灌酒壓驚。徐縉笑道:「別擔心,這是我打賭贏來的,能用一萬年呢,你拿去儘管用!等到這一場大戰打完,岐山封神,你定然是一方天帝,到時候,把這東西一亮,帶着你手下的周天星斗飛升上天,多快活!」姬考乾笑了兩聲,沒有說話。徐縉笑着說:「宮裏我給你留了一個幫手,他不敢出去,你放心啊,以後在天庭遇到什麼腌臢事情,比如要讓誰徹底消失什麼的,交給他辦就成了。那個葫蘆,可以煉器的,你別真拿它當酒葫蘆,以後大方點,煉點東西收攏人心。我走了!」說完,徐縉就不見了,只留下姬考對着紫霄宮乾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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