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道浩然 第八十七章潼關遇痘神

    楊任憑藉五火七禽扇一舉告破瘟癀陣，瘟癀陣中瘟氣消散，只見姜子牙面如淡金，坐在四不像之上左右搖擺，身上的符印早已被破，若不是戍己杏黃旗潑灑下五千金花護住他，他早就被瘟癀陣害死了。四不像見陣告破，一躍而起，落在武吉面前，武吉趕忙上前背負起姜子牙，匆匆趕回大營去了。雲中子將姜子牙放在床榻之上，用劍撬開他的牙關，取無根水將丹藥灌下。不多時，只聽得姜子牙十二重樓中一陣響，一口濁氣噴吐而出，雙門睜開，神志清醒了過來，見眾將官立於左右，虛弱道：「有勞列位苦心。」諸將齊聲道：「請元帥好好將歇身體。」子牙在軍中安養了數日，這一日雲中子來辭行：「子牙且自寬心，待後『萬仙陣』我等再來助你，今日且奉別。這幾日，我已安排黃飛虎、洪錦、南宮适、徐蓋四將潛入了關中，待到攻城之時裏應外合。」子牙不敢強留，送雲中子回終南山去了。這一日，姜子牙打點取關，只見楊任上前道：「前日，雲中子師伯已暗放了四將在內，元帥可作速調遣。」姜子牙點頭稱是，有四將在內，正好內外來攻，方可取關。念及此，姜子牙傳令，點眾將攻關。只聽得殺聲振地，鑼鼓齊鳴，喊聲不止，如天崩地塌之狀。穿雲關主將徐芳正在為走了四將發愁，聞聽攻城聲響，急上關來守御，只見周兵大隊人馬，四面駕起雲梯火炮，攻打甚急。有雷震子大怒，飛在空中，一棍刷在城敵樓上，把敵樓打塌了半邊。徐芳禁持不住，急下城來，雷震子已站在城上。哪吒登起風火輪，也上城來。守城軍士，見雷震子這等兇惡，一齊走了。哪吒下城，斬落了鎖鑰，周兵一擁而入。徐芳見周營大隊人馬進關，只得縱馬搖槍，前來抵當。被周營大小眾將，把徐芳圍住在當中，彼此混戰。

    黃飛虎、南宮适、洪錦、徐蓋四將隱在關中，聽得關外喊殺，知是周兵成功。四將步行趕至關前，見周兵已將徐芳困住。黃飛虎大叫曰：「徐芳休走！我來也！」徐芳正在着忙之際，又見黃飛虎等四人衝殺前來，不覺吃了一驚，措手不及，被黃飛虎一劍砍來，徐芳望後一閃，那劍竟砍落馬首，把徐芳撞下鞍鞽，被士卒生擒活捉，拿縛關下。眾將收了軍卒，迎姜元帥進關升帳坐下，出榜安民。黃飛虎等四將來拜見姜子牙，姜子牙笑道：「將軍等身受陷葬之苦，幸皇天庇，轉禍為福，此皆將軍等為國忠心，感動天地耳。」眾將在穿雲關安置已定，子牙吩附：「把徐芳推來。」左右將徐芳擁至階前，徐芳立而不跪，子牙斥道：「徐芳！你已擒兄，有負手足之情，為臣有失邊疆之責。你有何顏尚敢抗禮？此乃人之**也！速推出斬了！」眾軍士把徐芳推出斬首，號令在穿雲關外，緊接着犒賞三軍，整頓兵馬，在城中安歇，兩日後兵發潼關。

    不言周兵浩浩蕩蕩在潼關之下紮營，單說這潼關總兵一家，俱是英豪。潼關守將共有五人乃是血脈親人，總兵余化龍乃是大商老將，勇冠三軍，膝下共有五子，除去幼子余德在外修行之外，長子余達、次子余兆、三子餘光、四子余先俱在關中為將，這四子也是弓馬嫻熟的勇將，父子五人調任潼關一來，每日聽聞前方戰事，都是憂心忡忡，今日終於打到了他潼關城下。余化龍喚來四子商議對策，說到：「周軍連戰連捷，先是拔除了可以馳援五關的佳夢、青龍二關，又是一路上取汜水、奪界牌、下穿雲，士氣正盛。而且周軍訓練有素，兵力強盛，不可小覷。」「父親放心，我們兄弟雖不敢誇口天下無敵，但是卻也不是庸輩，潼關自古以來便是堅城要塞，諒他也攻之不破。」余達笑道，「我們據關死守，若是一般兵將，我們兄弟就出關殺上一番，若是修士，我們就暫避鋒芒，想來無憂。」「我兒說得有理，便如此。孩兒們，吩咐下去，自今日起，日夜巡查，提防周兵攻城。」余化龍吩咐道，四子齊聲應命。正此時，有探馬報來：「稟總兵，城下有周將太鸞挑戰。」余化龍道：「此人乃是願三山關先行，我兒，誰去會他？」「孩兒願往」余達起身道，余化龍點頭應允，余達披掛整齊，縱馬出城。

    太鸞在城下走馬挑戰，不多時，就見關中衝出一騎白馬，馬上端坐一員白臉將軍，頭戴束髮紫金冠，上插飛鳳雉雞翎，身披大紅袍，腰束獅蠻帶，得勝鈎上掛着打將鋼鞭，手掌中擎着亮白銀槍。太鸞一見，也是忍不住讚嘆道：「沒想到潼關中竟有這等人物！呔，那潼關的小將，通名報姓。」余達笑道：「太鸞聽真，小爺乃是潼關總兵余化龍元帥之長子余達，久聞姜尚大逆不道，興兵構怨，不守臣節，干犯朝廷關隘，是自取滅亡耳。」太鸞怒道：「黃口小兒，胡言亂語！我家元帥乃奉天征討，東進五關。弔民伐罪，會合天下諸侯，觀政於商。五關今已進三，爾尚敢拒逆天兵哉？速宜倒戈，免汝一死。若候關破之日，玉石俱焚，追悔何及！」余達冷笑道：「一派胡言，當我是那些愚夫嗎？」搖槍直取，太鸞手中刀赴面來迎，二將大戰二三十合，余達撥馬便走，太鸞不知余達詐敗，隨後趕來。余達聞腦後鑾鈴亂響，知是太鸞馬至，掛下槍取出撞心杵，回手一杵，正中太鸞面上，太鸞翻下鞍鞽，被余達回身一槍刺死，梟了首級，掛在關上示眾。

    余達初戰得勝，姜子牙怒不可遏，有冀州侯蘇護道：「元帥，末將願意出戰，為太鸞將軍報仇！」「好！君侯小心！」姜子牙准行，蘇護來到關門挑戰，余化龍命次子余兆出關對敵。蘇護在關下，見一白面小將從關中縱馬而出，也是獅蠻帶、大紅袍，手中拿銀槍，問道：「來將可是殺害太鸞將軍的小賊余達？」「小爺乃是二公子余兆，老匹夫，你是何人？」余兆冷笑道。蘇護不禁大怒，隱忍怒氣道：「我非別人，乃冀州侯蘇護是也。」余兆聞言，在馬上鞠躬道：「老將軍，末將不知是當朝國丈，失禮失禮！老將軍身為貴戚，世受國恩，宜當共守王土，以圖報效，何得忘椒房之寵，一旦造反，以助叛逆？竊為將軍不取。一旦周王失恃，那時被擒，身戮國亡，遺議萬世，追悔何及，速宜倒戈！尚可轉禍為福耳。」蘇護大怒：「天下大勢，八九已非商土，豈在一潼關也？」縱馬搖槍，直取余兆，余兆手中槍急架忙迎，二馬來往未及數合，余兆取一杏黃旗一展，咫尺似一道金光一晃，余兆連人帶馬就不見了。蘇護不知其故，急自左右看時，聽聞腦後鸞鈴響，慌忙轉馬，早被余兆一槍刺中脅下；蘇護翻鞍落馬，被余兆取了首級，進關來見父報功，將首級號令在城樓之上。

    蘇護無頭屍身送至大營，蘇全忠伏屍大哭，痛不可當，以死相逼，定要出營為父報仇。姜子牙無奈應允，蘇全忠領令至關下搦戰，哨馬報進關來，余化龍令第三子餘光出關對敵。蘇全忠見關中一紅袍少年將軍出來，切齒咬牙大喝到：「你可是余兆？快來領死！」餘光笑言：「非也，吾乃是余元帥三子餘光是也。」蘇全忠怒道：「俱是一家惡賊，受死！」縱馬搖戟衝殺過來，二馬相交，槍戟並舉，大戰二十餘合。餘光按下槍，取梅花鏢回手一鏢，有五鏢一齊動手，全忠身中三鏢，幾乎墜於馬下，敗回周營，餘光回關報功。蘇全忠身中三鏢，幾乎傷中要害，血流不止，掙扎着來到帥帳，倒地不起。姜子牙趕忙取出彈藥施救，不多時，蘇全忠恢復神智，痛哭道：「末將無能，不能為父報仇！求元帥看在我父子昔日之功，為我父親報仇啊！」姜子牙好言相勸：「少君侯放心，尚必定為老君侯報仇，用他余家父子首級祭靈。」蘇全忠這才下去修養。姜子牙遣散了眾將，收殮了太鸞、蘇護的屍身，只等攻下潼關，取回首級，一併下葬。

    次日，潼關中點炮吶喊，總兵余化龍帶四子出關，至周營搦戰。哨馬報進營來，大元帥姜子牙與眾將出營拒敵，左右軍威甚齊。余化龍見子牙出兵，讚嘆道：「人言子牙善於用兵，果然話不虛傳！」余化龍看罷，一騎當先，上前道：「姜子牙請了。」對方禮數周全，姜子牙也不好怠慢，上前道：「余元帥！不才甲冑在身，不能全禮。不才奉天征討獨夫，以除不道，弔民伐罪，所以望風納降，俱得保全富貴。所有逆命者，隨即敗亡，國家盡失，元帥不得以昨日三次僥倖之功。認為必勝之策。倘執迷不悟，一時玉石俱焚，悔之何及，請自三思，毋貽伊戚！」余化龍聞言，哈哈一笑，指着姜子牙說到：「似你出身淺薄，不知天高地厚之恩。只知妖言惑眾，造反叛主，以逞狂妄，今日逢吾，只叫你片甲無存，死無葬身之地矣！」厲聲大叫：「左右，誰與我拿姜尚見頭一功？」左右四子衝殺過來，蘇全忠戰住余達，余兆敵住武吉，鄧秀抵住餘光，余先戰住黃飛虎，混戰一處。八員戰將，各要爭先，先斬敵將。那余達故技重施，撥馬敗走，蘇全忠報仇心切，隨後趕來，被余達回手一杵，正中護心鏡上，將鏡打得粉碎，蘇全忠翻身落馬。余達勒回馬挺槍來刺，眼見蘇全忠命在旦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