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瞻部洲,大秦,長平戰場之上佛光大作,數百名佛徒在這裏身體力行的建造起一座佔地廣闊的佛門寺廟。這一座寺廟佔地數百畝,建築風格與南瞻部洲迥然不同,頓時就吸引了很多大秦百姓的興趣,雖然他們對這些佛徒所說的佛門經義不感興趣,但是這些佛徒傳授的一些防身技藝和煉體法門倒是很對尚武的大秦民眾的脾氣,他們時不常的就跑來這裏學習,所以這座寺廟人氣十分的鼎盛,而且每日裏寺廟中傳出的軍魂嘶吼更是令大秦百姓對這所寺廟充滿了敬畏。可以說,雖然佛門在大秦還沒有信徒,但是他們已經算是站穩了腳跟,成為了佛門東進的第一個據點。
而在遙遠的東勝神州,海外花果山上,那美猴王統率一眾猴族已經無數歲月,每日裏嘯聚山林,豺狼虎豹皆不是他們敵手,日子過的逍遙自在,但是最近幾年,美猴王總是悶悶不樂,眾猴也是不能解大王心中所想,只好每日裏變着法子的逗美猴王開心,但是收效甚微。這一日,群猴正歡樂之間,美猴王忽然面露憂愁之色,默默流淚。眾猴慌忙參拜道:「大王何為煩惱?」猴王嘆氣道:「我雖在歡喜之時,卻有一點兒遠慮,故此煩惱。」眾猴中有那年輕之猴大笑道:「大王好不知足!我等日日歡會,在仙山福地,古洞神州,不伏麒麟轄,不伏鳳凰管,又不伏人間王位所拘束,自由自在,乃無量之福,為何遠慮而憂也?」猴王道:「今日雖不歸人王法律,不懼**威服,將來年老血衰,暗中有閻王老子管着,一旦身亡,可不枉生世界之中,不得久住天人之內?」眾猴聞此言,一個個掩面悲啼,俱以無常為慮。
就在這時,猴群中猛然竄出了一頭通臂老猿,厲聲高叫道:「大王若是這般遠慮,真所謂道心開發也!如今五蟲之內,惟有三等名色,不伏閻王老子所管。」猴王驚奇道:「咦,本王活了近三百年,也不知這些事情,你不過三四十年歲數,竟知此等事?你說,是哪三等人?」通臂老猿笑道:「我雖不如大王壽歲久遠,但是我們通臂猿猴一家一直都是猴族的智者長老,一直都有着修行家的消息傳承知識,故而知道。這三者,乃是佛與仙與神聖三者,躲過輪迴,不生不滅,與天地山川齊壽。」猴王道:「既如此,你與本王說說,這三者都是怎麼說法,又居於何所?」通臂猿猴接着道:「佛乃是西方西牛賀州的大神通者,他們不入五行,超出輪迴。仙乃是道家高人,誦念黃庭,閒遊五嶽,靜覽三山,咱們花果山的天星門便是此等人物。神聖包括了天庭、幽冥登記在此的神職,還有那些逍遙天地大大神通者。這三者只在閻浮世界之中,古洞仙山之內。」猴王聞之,滿心歡喜,道:「好,好,好!我明日就辭汝等下山,雲遊海角,遠涉天涯,務必訪此三者,學一個不老長生,常躲過閻君之難。」「大王有此心,大道可期。無論大王此去是三年五載,還是百年難歸,我等猴族都會等候大王回花果山統率我等猴族。」通臂老猿笑道,「孩兒們,還不趕緊去給大王準備美酒佳肴,給大王扎制木筏,明日給大王送行。」「遵命!」猴族鬧騰着,飛奔出去了,美猴王心花怒放,美美的睡了一覺。
第二天,只見無數猴族簇擁着美猴王來到了茫茫大海之濱,只見猴群抬着一架木筏還有無數的珍奇異果奔跑過來,就見那:金丸珠彈,紅綻黃肥。金丸珠彈臘櫻桃,色真甘美;紅綻黃肥熟梅子,味果香酸。鮮龍眼,肉甜皮薄;火荔枝,核小囊紅。林檎碧實連枝獻,枇杷緗苞帶葉擎。兔頭梨子雞心棗,消渴除煩更解酲。香桃爛杏,美甘甘似玉液瓊漿;脆李楊梅,酸蔭蔭如脂酸膏酪。紅囊黑子熟西瓜,四瓣黃皮大柿子。石榴裂破,丹砂粒現火晶珠;芋栗剖開,堅硬肉團金瑪瑙。胡桃銀杏可傳茶,椰子葡萄能做酒。榛松榧柰滿盤盛,橘蔗柑橙盈案擺。熟煨山藥,爛煮黃精,搗碎茯苓並薏苡,石鍋微火漫炊羹。人間縱有珍饈味,怎比山猴樂更寧?美猴王舉起石杯,滿盛猴兒酒,高聲道:「孩兒們,本王今日就要出海訪道,孩兒們,大王我一定會回來的,多餘的話咱也不說,喝!」眾猴哈哈大笑,喜樂開顏,歡聲痛飲。如此一日,日漸西斜,美猴王獨自登筏,盡力撐開,飄飄蕩蕩,徑向大海波中,趁天風,橫渡大海而去。
水簾洞中,靖軒懶散的臥在玉床之上,化了個人身卻頂這個兔子腦袋的赤目恭謹地站在一旁,低聲道:「門主,那隻小猴子出海了。」「嗯,知道了。我說赤目,你是什麼時候化形的?」靖軒淡淡問道,赤目嘿嘿一笑,道:「是前天,小的趁門主睡覺的時間化形的,只是這一次是機緣巧合,所以,化形並不徹底,還留着這麼一個兔子頭。」靖軒點了點頭,說:「你過來。」赤目趕緊湊到了跟前,靖軒伸手一點,只見赤目猛地向後仰倒,再爬起來起來的時候,他那一顆兔子頭已經變成了完完全全的人臉,長相併不出眾,但是赤紅的眼眸中卻帶着幾分精明。「赤目,你去跟着那這猴子,這猴子已經是大限將至了,氣血有些衰弱,你去護着他,他去哪你就去哪,保他不死。這一下,也許就是你的機緣。」靖軒淡淡道,赤目點了點頭,大概的收拾了一下,就跟着美猴王遠出海外去了。
美猴王出海之後,茫然不知在他的頭上有一隻兔妖緊緊跟隨着,一路上鼓動妖法助他前行,他還以為是運氣好,正趁天風,喜形於色,每日裏也捕些海魚就着瓜果飽餐。不幾日,他便來到了東勝神州地界,見到大陸便準備棄船登岸,但是他連續轉悠了一天都沒有找到水淺的地方,急的是抓耳撓腮,可把天上的赤目給笑壞了。就在猴子還不死心的時候,一股海潮湧來,推着木筏飄揚而去,赤目一笑,按暗道:「天意如此,你是上不得東勝神州了,走吧!」吹了一口氣,只見那木筏之上樹藤綁制的大帆被吹得鼓鼓,木筏頓時激射出去,猴子也是沒辦法,只好任由木筏繼續飄了出去。後來,猴子一直飄到了南瞻部洲才找到地方上岸,他上了岸,一隻會說話的猴子倒是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甚至有人還要打死他這個妖怪。漸漸地,猴子也長了心眼,換了人類衣衫,裝成人族模樣,每日裏專挑人跡罕至的山野小路走,但是他還是見識了南瞻部洲的紛亂,這裏的人大多是追逐名利的勢利之徒,哪裏有人去尋仙訪道,就算是有,也是藉此去攀附權貴,獲得權力金錢,沒有一個是真心想要追求長生。數年之後,猴子來到了南洋大海之邊,他實在是對南瞻部洲失望之極,便自己扎了一個木筏,再次揚帆出海。
登上了西牛賀州之後,猴子繼續尋仙訪道,遍訪名山大川,但是那真正的神仙哪裏去找,尤其是猴子見過了靖軒他們的神威,普通的修煉之士哪能進他的眼。這一日,忽見一座高山秀麗,林麓幽深。他也不怕狼蟲,不懼虎豹,登山頂上觀看。果是好山:千峰開戟,萬仞開屏。日映嵐光輕鎖翠,雨收黛色冷含青。枯藤纏老樹,古渡界幽程。奇花瑞草,修竹喬松。修竹喬松,萬載常青欺福地;奇花瑞草,四時不謝賽蓬瀛。幽鳥啼聲近,源泉響溜清。重重谷壑芝蘭繞,處處巉崖苔蘚生。起伏巒頭龍脈好,必有高人隱姓名。猴子正觀看間,忽然聽見了一陣清幽的歌聲:「觀棋柯爛,伐木丁丁,雲邊谷口徐行,賣薪沽酒,狂笑自陶情。蒼逕秋高,對月枕松根,一覺天明。認舊林,登崖過嶺,持斧斷枯藤。收來成一擔,行歌市上,易米三升。更無些子爭競,時價平平,不會機謀巧算,沒榮辱,恬淡延生。相逢處,非仙即道,靜坐講黃庭。」猴子聞之大喜,頓時歡呼着奔下山去,直奔歌聲而去。
猴子跑到跟前,只見是一個揮斧砍柴的樵夫,一邊伐木一邊高歌,卻見這個樵子打扮卻是非凡:頭上戴箬笠,乃是新筍初脫之籜。身上穿布衣,乃是木綿捻就之紗。腰間系環絛,乃是老蠶口吐之絲。足下踏草履,乃是枯莎搓就之爽。手執衠鋼斧,擔挽火麻繩。扳松劈枯樹,爭似此樵能!這猴子撲上前去,拜倒在地:「老神仙,稽首了!」那樵漢慌忙丟了斧,轉身答禮道:「不當人!不當人!我拙漢衣食不全,怎敢當『神仙』二字?」猴子不依不饒的說:「你不是神仙,如何說出神仙的話來?」樵夫道:「我說甚麼神仙話?」猴子道:「我才來至林邊,只聽的你說:『相逢處非仙即道,靜坐講黃庭。』黃庭乃道德真言,非神仙而何?」樵夫笑道:「實不瞞你說,這個詞名做滿庭芳,乃一神仙教我的。那神仙與我舍下相鄰。他見我家事勞苦,日常煩惱,教我遇煩惱時,即把這詞兒念念。一則散心,二則解困。我才有些不足處思慮,故此念念。不期被你聽了。」猴子喜道:「你家既與神仙相鄰,何不從他修行?學得個不老之方?卻不是好?」樵夫道:「我一生命苦,自幼蒙父母養育至八九歲,才知人事,不幸父喪,母親居孀。再無兄弟姊妹,只我一人,沒奈何,早晚侍奉。如今母老,一發不敢拋離。卻又田園荒蕪,衣食不足,只得斫兩束柴薪,挑向市塵之間,貨幾文錢,糴幾升米,自炊自造,安排些茶飯,供養老母,所以不能修行。」猴子敬重道:「據你說起來,乃是一個行孝的君子,向後必有好處。但望你指與我那神仙住處,卻好拜訪去也。」樵夫道:「不遠,不遠。此山叫做靈台方寸山。山中有座斜月三星洞。那洞中有一個神仙,稱名須菩提祖師。那祖師出去的徒弟,也不計其數,見今還有三四十人從他修行。你順那條小路兒,向南行七八里遠近,即是他家了。」猴王用手扯住樵夫道:「老兄,你便同我去去。若還得了好處,決不忘你指引之恩。」樵夫道:「你這漢子,甚不通變。我方才這般與你說了,你還不省?假若我與你去了,卻不誤了我的生意?老母何人奉養?我要斫柴,你自去,自去。」猴子本就是客氣,急急而去,樵夫笑了笑,揮斧繼續伐木。這時,一個白衣秀士忽然出現,稽首道:「老神仙,小生有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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