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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逢少年時第391章庸醫與神醫謝沖一走,一個星期杳無音訊。筆言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王吉英都快急死了。打兒子的電話,他倒是接,但就是不肯說自己在哪兒。王吉英勸他回來做檢查,謝沖卻說什麼沒什麼異常,不需要去醫院。王吉英沒轍了,說要報警,謝沖便說道:「媽,要是你報警,我可就真的不回家了。」
王吉英只能幹着急。
謝沖還會勸媽媽:「你們還是把心思放在奶奶身上吧!早點兒讓她恢復正常。」
謝慶收比妻子淡定得多,他說兒子已經十八歲了,這個年紀可以獨當一面了,要給他一點自由,他才能找回自我。謝沖說得很對,眼下該把他的奶奶接回家了。
出去玩了一圈回來,謝穎給奶奶帶了很好看的貝殼項鍊,馮玉珍沉默着收下了。她最近不說瘋話了,換成了另一種姿態——沉默。她惜字如金,大多數時間只用點頭或者搖頭來表示自己的需求。
她在醫院裏住了一個多月,不想出院,但是她一點兒都不操心高額的醫療費用。家人都知道她是有一塊心病,不需要繼續待在醫院,就勸她出院。馮玉珍一直搖頭,她不想回家。謝宏軒沒轍了,托關係找了個敬老院,讓老伴過去住一段時間。
所有人都知道,馮玉珍之所以不願意回家,是因為她不想回到那個沒有大兒子、但是有很多人嚼舌頭的環境。如果她回來,一定會有很多人打着關心她的旗號來家裏閒聊,他們的關心未必是真的,想找點嚼舌頭的素材必然是真的。
於是,馮玉珍就住進了一座敬老院。雖然價格也不便宜,但比住在醫院要好多了。
謝衝出走之後,謝慶收來看望母親,跟母親說了很多話,她都沒做出回應。謝慶收便說道:「謝沖離家出走了。」
「為什麼?」
馮玉珍毫不猶豫的發問,證明她是認得謝沖的,並且覺得謝衝出走是一件值得關注的大事。她之前把謝沖錯認成大兒子,是一時精神混亂,分不清夢和現實。
謝慶收沒有揭穿母親,平靜地說道:「他心裏難受,出去散散心,過段時間應該就回來了吧?」
馮玉珍又不說話了。
「媽,謝靖的親人找上門來了,你說,咱們家該不該讓他回去探親?」
「他要是想回去,就讓他回去吧。」
老太太乾脆的態度,把謝慶收給整不會了。
那是誰不顧家人強烈反對,把謝靖強留在身邊的?
那是誰一大把年紀,天天熬夜,一把屎一把尿地把謝靖給養大的?
那是誰整天摟着謝靖,「乖孫」「乖孫」地喊着?
馮玉珍靜靜凝望着窗台上的花,佛性十足地說道:「命中有時終須有,命裏面沒有的,我不強求。」
「媽,話不能這麼說。謝靖是咱們家養大的,不可能隨便給人家送回去的。」
「我累了,想休息了。」
老人家一點兒鬥志都沒有,謝沖也對人生失去了興趣,謝慶收絞盡腦汁,也找不到活躍氣氛的辦法。
朱方台的母親把五萬塊錢送回來之後,謝宏軒一直在想別的辦法補償他們。他去過朱家,表示願意為朱方台治療眼睛,但是朱家人並不領情,朱方台的爸爸毫不留情地說道:「我兒子的眼睛就是被你孫子給打壞的!我怎麼敢把我兒子再交給你治療?萬一你使壞,讓我兒子的眼睛壞得更厲害,那我們找誰算賬去?」
他對謝宏軒毫不客氣,也沒有絲毫的尊重。要是謝慶收在場,早就一腳踹朱父的胸口了。謝宏軒更崇尚「和為貴」,他心平氣和地說道:「我知道你對我們一家人有氣,你可以罵我們,但不要污衊我的醫德。我一輩子住在這裏,也跟別人發生過不愉快,但是當冤家找上門來時,我該怎麼治,還是怎麼治,我是個醫生,我的手是用來救人的。」
朱父冷笑道:「是是是,您高尚。但是說實在的,你那點兒醫術,也就能糊弄來城的百姓,要是在大城市……咳咳,我不說了。我會帶我兒子去北京上海治眼睛,就不勞您費心了。」
謝宏軒好心好意,卻受了一頓奚落,心情鬱結,在路邊咳嗽了半天。他佝僂着身子,像是老了十歲。謝慶收遠遠地看到父親,便讓父親趕緊回家休息,不要再出診了。
謝宏軒一句話都沒有多說。要是二兒子知道了真相,肯定會把朱家砸個稀巴爛。
謝宏軒陷入了一陣自我懷疑。難道他的醫術真的非常平庸?去大城市連個屁都不是?應該不會吧……他好歹發表過十幾篇論文,還去大城市的中醫大學做過講座,那些有名望的中醫專家都恭恭敬敬地喊他一聲「老前輩」,姓朱的憑什麼瞧不起他?
謝宏軒咽不下這口氣。
第二天,他又去了朱家。朱方台的父親正準備上班,不耐煩地說道:「你怎麼又來了?你們謝家人不都鼓吹自己』有骨氣『嗎?我昨天說了那麼多,你壓根就沒聽進去?」
「我是來找你算賬的。你憑什麼侮辱我的醫術和醫德?就憑你有錢,你就可以瞧不起人?就可以隨便踐踏別人的好意?」
喲,這老頭果然硬氣。
「謝老爺子,您那種寬大博愛的精神,用在別人身上就行了,我家根本不需要。如果我冒犯了您,我給您賠個不是。以後您再也不要來了,行不行?」
「不行!你少給我陰陽怪氣,說些帶刺的話,讓人不痛快。我給朱方台治病,除了發揮我醫生的特長之外,也是彌補我心裏的愧疚——當然,你這樣的人,也不知道』愧疚『是種什麼感情。既然你不知道,那我願意教你。」
「算了吧,老爺子。你這種愛說教的習慣早就過時了,我也不愛聽。要是你心裏有愧疚,那就離我家遠點兒,那樣我們一家才能痛快。至於我會不會愧疚,那就不關你的事了,我完全沒有興趣。」
第二次登門,謝宏軒又吃了一肚子氣。
有那麼幾個瞬間,謝宏軒覺得朱方台活該,他們一家人不講道理,結果報復到了他身上。但是他清楚地知道,謝靖的確做錯了,他沒有教育好孫子,他應該承擔一定的責任。
但那些責任,不應該是嘲諷、奚落和貶低。這些是謝宏軒無法忍受的。
謝宏軒的心情一直不好,孫子離家出走後,他更是每天長吁短嘆,度日如年。他想再次找朱家討個公道,又怕鎩羽而歸,每天都過得很糾結。終究是年紀大了,鬱鬱寡歡了好幾天,他便告病在家了。
朱方台的媽媽來到了家裏。
只有謝宏軒一個人在家。想必她在謝家附近觀察了許久,才選擇在這一時刻來找他。
「謝大夫,我替我丈夫跟您道個歉。他說的那些話太傷人,他不應該那樣說。」
「唔……」謝宏軒心裏痛快了一些,但面子上還裝着無所謂:「兒子的眼睛壞了,前途毀了,他心情糟糕,我也能理解。」
「謝大夫,我可以找您開一副藥嗎?」
咦?
想起朱父那股傲慢的勁頭,謝宏軒恨不得出言嘲諷幾句——呵,你們不是想去大城市治病嗎?怎麼不去了呢?他也想倨傲地翹着二郎腿,仰着頭,大咧咧地說道——你說沒用,讓你丈夫來求我。
但是,朱母神色安詳,態度誠懇,謝宏軒不忍心難為她。他清了清嗓子,說道:「你信得過我嗎?你老公可瞧不起我呢。張口閉口就要去大城市,找更好的醫生看。我這個赤腳醫生,有資格給你們家少爺治病嗎?」
「謝大夫,我丈夫說的那些混賬話,我都聽過了,我跟他吵過,可他很難改變。實不相瞞,我們去過權威的眼科醫院,有些醫生建議我們再開一次刀……可我接受不了。孩子遭罪不說,手術的結果也不能保證。眼睛是心靈的窗戶,我不想再打破一次玻璃,然後再把它們重新粘在一起。」
這個女人說話確實有水平。只可惜,她嫁到朱家去了。
謝宏軒隨意打着哈哈:「每個醫生給出的治療方案都不一樣,你們再多問幾家,總能得到想要的答案。」
「謝大夫,我聽說,您之前治好了好幾例白內障……」
「這話可不敢亂說!我哪兒有那麼大的本事啊!白內障還是需要動手術的,而我能做的,就是手術之後的調養。」
「那您就幫我兒子調理一下吧!」
朱母雙膝一軟,差點兒就要給謝宏軒給跪下了。
謝宏軒的病當即好了一大半,他制止了朱母,說道:「有話好好說,不要動不動就下跪。」
「我兒子角膜受損,反覆水腫發炎,看了很多醫生,都說塗抹激素加抗生素,可我知道這兩樣都不是什麼好東西,會產生依賴性。用的時候好一會兒,不用的話馬上又復發。我們去了大醫院,西醫沒有特別好的辦法。我又去了省裏面的中醫院,想用中藥調理。一位醫生說,既然你們是從來城來的,為什麼不找謝宏軒?他很擅長調理這種症狀。」
謝宏軒膨脹了,裝腔作勢地咕噥道:「人家醫生謙虛,他們說的話,不一定屬實……」
謝宏軒可驕傲了。他在心裏想着,真不能那麼輕易地答應她,至少要讓她男人來一趟,讓他承認自己的錯誤,那才能給她開藥。他突然又有種錯覺——這個女的來找他,不會是一個圈套吧?
但是,一看到朱母殷切的目光,再想到她平時的教養和態度,謝宏軒便把所有乖張的念頭全都拋在了腦後,化身成排憂解難的醫生:「你要是信任我,我可以試試。但是我醜話說在前頭,要是效果不佳,你可不能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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