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只聽馬擴說道:「那我不能走!」說完,馬擴回身坐在稻草上,背靠着牆。詞字閣http://m.cizige.com
「馬擴,走不走由不得你!」參軍訓斥道,「眼下你是自身難保,說不定到了臨安,連小命都沒了!」。
「馬大人,你這是何苦呢?」趙榛一臉無奈。
馬擴仰起頭,盯着趙榛,說道:「我答應了丁老三,怎能說走就走?」
「你以為丁老三能逃得了?」參軍冷笑不止,「你倆是一根線上的螞蚱,誰也別想跑!」
「馬大人,我勸你還是跟我們走吧。」趙榛使個眼色,又說道,「你放心,丁老三也要一起解往臨安。」
見馬擴還在猶豫,趙榛拍拍他的肩膀:「馬大人,你想清楚了。即便你留在這裏,知府大人若是不答應,也是無濟於事。」
馬擴還想再說什麼,小七走上前來。二話不說,拖起馬擴,往牢門外便走。
馬擴尚待掙扎,卻被趙榛從身後猛推了一把,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前,跌跌撞撞出了牢門。
這時,田牛和方圓也將丁老三帶了出來。他一眼瞧見馬擴,有些吃驚。正要答話,卻早被架起胳膊,一行人出了牢房。
太陽當空照,院子裏的雪還在融化。屋檐上,雪水滴滴答答。
那衙役站在院子裏,東張西望。看見參軍從牢裏出來,看忙走上前。參軍急問:「大人酒醒了沒?」
衙役搖搖頭,無奈地說道:「能醒就好了。瞧這情形,今個一整天怕是也醒不來了!」
參軍暗暗嘆口氣,回頭衝着小七說道:「上差,知府大人此刻仍未醒酒,幾位看如何是好啊?」
小七大手一揮,說道:「既然知府大人未醒酒,那就別打攪他了。反正犯人已經提到,我們帶着走就是了。」參軍點點頭,臉上擠出一些笑容:「那就有勞上差了!」
馬擴眯起眼,伸出戴了木枷的手,遮擋着並不強烈的陽光。趙榛帶好了文書,招呼馬擴走人。
馬擴立在牢門口,房檐上的水濺在肩頭,他卻動也不動。小七有些生氣,叫道:「馬擴,沒聽見嗎?走啊!」
馬擴抬起眼,眉毛上掛着水滴。他衝着小七搖搖頭,說道:「我......丁老三這些人的事未了,我不能走!」
這下小七柯真是急了,掄起拳頭,上前就要來打馬擴。趙榛趕忙攔住他。
看看站在不遠處的參軍,趙榛幾步走到馬擴身前,小聲說道:「馬大人,夜長夢多,先離開衙門再說。再說,丁老三也出來了,其他人到城外再想辦法吧。」
馬擴搖搖頭,還是不動。小七氣惱得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那參軍和衙役看這些人還待在原地不走,不禁懷疑起來。
趙榛也開始着急,壓低了聲音說道:「馬大人,你要是再如此堅持,難免惹人生疑。倘若事情有變,我們這些人誰也走不了!」
馬擴遲疑了一下,見參軍正朝這邊走來,終於點點頭,跟在趙榛身後,朝着府衙的大門走去。
趙榛這才鬆了一口氣。田牛和方圓牽了馬匹,緊跟在後。眼看就要出了府衙,忽聽得身後傳來一聲叱喝:「站住,哪裏去?」
幾個人一起回頭望去,見院子裏站着一個中等身材、白面短須的武官,正揮舞着兩手走過來。趙榛吃了一驚,小七等人也都變了臉色。
那武官面色潮紅,官服上油跡斑斑。待走得近了,帶着餿味的酒氣沖鼻而來,讓人幾欲作嘔。
趙榛皺了皺眉頭,不覺捂住了鼻子。只聽那武官說道:「你們是些什麼人?要把犯人帶到哪裏去?」
趙榛還未答話,那參軍早已跑了過來,急急地說道:「通判大人,這是樞密院的上差,要押送馬擴和丁老三到臨安去!」
「哦,是樞密院啊!」那武官沉吟着,「知府大人知道嗎?」
「知府大人醉酒一直未醒,沒法子稟報。」參軍搖搖頭。
「大膽!」那武官登時發起火來,鬍子亂晃着,「那你就敢自作主張,讓他們提了犯人去?」
參軍卻不並慌張,撣了撣袖子上兩片枯葉,說道:「他們有樞密院的文書,劉大人也都看過了。說沒有疑問,可以放行。」
「劉大人?」武官低頭想着,「是哪個劉大人?」
還未等參軍開口,他就自己答道:「你是說監軍劉大人?」
「正是。」參軍點頭。
「哼!」武官的鼻子裏哼了一聲,「那個劉大人啊!」
「通判大人,這劉大人據說有些來頭,連咱們知府老爺都不敢得罪他啊!」參軍小聲說道。
武官勃然大怒,說道:「這些閹人,就知道虛張聲勢。你以為我會怕他嗎?」
參軍心裏嘀咕,口中卻說道:「通判大人此話倒也不假。可倘若因為這事開罪了他,影響了大人的前程,似乎不太值啊!」
那武官兩手揉搓着雙眼,口裏不停打嗝,酒氣和臭氣直噴到參軍臉上。參軍噁心的直反胃,卻不敢用手去捂住口鼻。
「那讓他去吧。」武官用手抹着嘴邊的涎水,揮揮胳膊。回過身走了兩步,發覺靴子上都是泥水,使勁跺了跺腳。這下卻又將地上的泥水激了起來,反而弄了一身。
武官有些惱怒,氣哼哼地罵了一句,深一腳淺一腳,搖搖擺擺地去了。
「又是一個醉鬼!」參軍盯着那武官的背影,嘆道。說罷,衝着趙榛和小七歉意地笑笑:「讓兩位上差見笑了!」
趙榛和小七都沒再答話,牽着馬,幾個人出了府衙大門。
行人比來時多了很多,街上一下子熱鬧起來。到了一個僻靜的街角,幾匹馬圍擋着,田牛將馬擴和丁老三的木枷都打開了。
丁老三頗感意外。直到馬擴將事情的大概約略一說,他才恍然大悟。
「牢中的其他弟兄怎麼辦?」丁老三問道,「馬大人當初可是答應過我們的!」
「這事我沒忘。」馬擴面色凝重,「既是我馬擴應允的事,決不食言。」
「可......可如今......」丁老三躲閃着馬擴的眼神,沒再說下去。
「非是馬擴出爾反爾。眼下是知府心裏有些小算盤,動了歪腦筋,想向朝廷邀功請賞。」馬擴說道。
「兩位都別急,咱們先出城。至於其餘幾位,再另想法子。」趙榛在一旁說道。
方圓將木枷藏好,田牛拿出事先準備的衣裳,讓馬擴和丁老三換了。幾個人牽着馬,大搖大擺地出了城。
末柯早等的不耐煩了。幾個人出了城門,沒走多遠,便望見末柯在河岸上焦急地走來走去。
眾人上了船,將船駛離了城門,來到一個僻靜之處。
河面的冰早已化盡,河水漲起。渾濁的水流中,夾雜着枯枝敗葉和動物的屍體。河面空曠,半天也看不見一隻船。
汴河的水清清,像女孩兒的眼眸。汴河的柳枝細細,像女兒家的腰肢。
汴京的美女多如雲,可踢球的美女只有一個。她就是范婉兒。
此刻,婉兒正坐在河邊的一棵大柳樹下。
十月的汴京已經有些涼意,那柳葉卻還是青的。陽光淺得像流水,落了一地的影兒。河上刮來的風,吹起黃黃的裙兒,皺皺的像婉兒皺起的眉頭。
爹爹已被官府帶去好幾個月,音信全無。
娘急得整天吃不下飯,以淚洗面。婉兒一個女孩兒家,也只得四處打聽。
球社的人說了,只曉得是被開封府的差役抓走。關到那裏,誰也不知道。
婉兒去找陳元老伯,他只是嘆氣,卻毫無辦法。良久才遲疑地告訴婉兒,爹爹被高俅遣人帶走了,想是關在開封府的大獄內。高俅想要爹爹的《蹴鞠譜》,爹爹說沒有;高衙內看上了婉兒,爹爹和娘都沒答應。
婉兒沒奈何,只得一個人悶悶地回家去。
娘說開封府的差官來了,說只要交出《蹴鞠譜》,就放人。還說高衙內派人又來提親,只要答應,爹爹的事都在他身上。
想起高衙內那嘴臉,婉兒一陣噁心,氣得想拿菜刀。娘眼淚汪汪地看着婉兒,禁不住唉聲嘆氣。
天黑了。
風颳得院門外的楊樹,嘩嘩作響。樹上一隻烏鴉,發出陰森的怪叫。娘兒倆灶也沒點,草草吃了些冷飯。昏黃的油燈光里,呆呆地坐了,相對無言。
婉兒想起爹爹,心疼得落淚。可不想嫁給那高衙內,爹娘也不願意。可總要想個法子,救出爹爹。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早,婉兒又去了陳元老伯家。老人有些為難,躊躇半天,最後答應婉兒,去禁軍找些舊識想想辦法。
婉兒謝了陳元伯,一路走,一路想着心事。
天氣這麼好。
初秋,該是汴京最好的時節吧。風不大。陽光暖暖的,照在身上,像小時候娘的手撫摸。
汴河的水還如往日般流淌着,岸邊的草色依然青綠,有人在草地上放風箏。
這天氣,去蹴鞠多好。
想起和爹爹一起的時候,踢那鞠球,好像有使不完的勁。回家滿臉是汗,渾身是土,被媽媽嗔怪着輕聲罵。卻和爹爹相視一笑,吐吐舌頭,沖娘做個鬼臉,轉身就跑進屋去了。
那日子多好。婉兒臉上露出笑容,眼淚流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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