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草坡旁邊的山道上,兩匹馬正疾馳而來。筆下樂 www.bixiale.com
走的近了,看清馬上是兩個大漢。一高一矮,卻都是面大耳肥,身形健碩。
兩人跳下馬來,頭前的大漢臉色黝黑,走到馬擴面前,指着狍子,說道:「朋友,這狍子,給我留下!」
後面的那個漢子也跟了上來。他面色黑紅,臉上肉鼓鼓的,望着狍子兩眼直放光,口中嘖嘖有聲:「好肥的狍子!這好些天了,終於又見到一隻!」
低頭又看見那隻小狍子,口水似乎都要流下來了:「還有一隻小的啊!真是嫩,可以烤着吃了!」
馬擴將狍子放在地上,一聲不吭聽兩人說完,才緩緩說道:「兩位大爺,這可是我打的狍子。要是想吃,自己去打啊!」
「你打的狍子?」黑臉漢子笑了,「你打聽打聽,這山上方圓幾十里,有哪樣東西是你黑爺爺不能要的!」
紅臉漢子氣勢洶洶:「二哥,少跟他囉嗦!快些拿了狍子走,大哥還等着咱們回去喝酒哩!」說罷,伸手就要來奪狍子。
趙榛把大狍子向後一拖,順手將小狍子也抱在了懷中,臉上依舊笑盈盈的,說道:「兩位大爺這是要明搶啊!」
那紅臉漢子撲了個空,很覺意外,回頭看了黑臉漢子一眼,吃吃笑了幾聲:「二哥,在咱們兄弟的地盤上,還有這麼不識相的主?」
黑臉漢子斜眼瞧着馬擴,目光變得陰沉,惡聲道:「我看他是活的不耐煩了!」
這時,趙榛等人也趕了過來。小七二話不說,上前就去推搡紅臉漢子。
紅臉漢子注意力都在馬擴身上,不曾防備,小七力道又大,一個踉蹌,接連向後倒退了幾步。雙腳正巧絆在一塊石頭上,登時一屁股坐了下去。
等他從地上爬起來,手掌已擦破,身上還沾了不少泥。紅臉漢子定定地望着小七,似乎有些發蒙。
黑臉漢子早已按捺不住,大叫一聲「好小子啊」,飛身向前,舉起拳頭,朝小七便打。
拳頭呼呼有聲,勢大力沉。小七不慌不忙,待得拳頭到了身前,就快觸到面門了,再不能變招,才將身子向後輕輕一閃。
那漢子的拳頭擦着小七的鼻間一閃而過。還沒等他回過身來,小七飛起一腳,正踹在小腿上。黑臉漢子哎呀一聲,一頭栽在雪地上,鼻子和臉被磕碰得鮮血直流。
小七不等他起身,趕上前去,又是幾腳。那漢子剛跪起半個身子,又被小七踢翻在地,重又跌入積雪枯草中。
那紅臉漢子本作勢欲上,見此情形,心生怯意,待在原地,不敢再動。
馬擴將狍子交給田牛,站起身,拍拍衣裳上的雪,笑道:「兩位大爺,還要狍子嗎?」
黑臉漢子掙扎着站起,身上早掛滿枯草和殘雪,額頭鼓起一個大包,面頰好幾道血痕,鼻中猶自流出血來。
他用衣袖擦擦臉上的血跡,使勁喘了幾口氣,瞪起兩隻大眼,悶聲問道:「敢問幾位是那條道上的朋友?」
小七正要答話,趙榛上前一步,說道:「我們本是附近村子裏的莊客,今日閒來無事,結伴上山打獵。兩位多有得罪,見諒,見諒!」
黑臉漢子聽趙榛如此說法,大感意外,一肚子火氣登時消去不少。捂着臉,似有所思。紅臉漢子則滿臉狐疑:「莊客?」
「怎的,不像嗎?」小七一聲叱喝,嚇得那兩人渾身哆嗦了一下。
「哪個村子的莊客?」黑臉漢子又問。
「你問那麼多幹嘛?還不趕緊滾!」小七罵道。那漢子恨恨地瞥了小七一眼,卻沒敢接話。
山風捲起地上的雪花,撲面而來。小狍子偎在大狍子身邊,哀哀鳴叫。看那親昵的神態,想必是母子。
那兩人看看馬擴、小七幾個人,知道多半不是敵手,雖心有不甘,卻再不敢動粗。
黑臉漢子拱拱手,臉上忽然堆起笑來:「兩位好漢身手了得,做莊客可惜了,不如隨我去山寨,一起討個前程如何?」
「上山做賊啊!」小七哈哈大笑,「爺爺早受了招安,不做賊了!」說罷,眼睛一瞪,衝着兩人吼道:「還不快滾!」
兩個漢子互相看看,眼中都有幾分怒意。
暮色漸起,山野中一片蒼茫。那兩人終於騎上馬,掉頭上了山路。走出十幾丈後,那黑臉漢子忽回過頭,喊道:「有種的別走!」
小七跳上山道,大聲應道:「誰走誰是孫子,爺爺就在這等着你!」那兩人打馬狂奔,頭也不回地去了。
趙榛過來拉小七,勸道:「七爺,別跟這兩個賊人一般見識。天就要黑了,我們快些回去吧。」
小七有些不甘心,答道:「那我不成了孫子了?」
趙榛笑道:「孫子就孫子吧,反正沒幾個人知道!」
小七衝着馬奔去的方向狠狠啐了一口,轉身回到草坡上。
這一邊,田牛和馬擴正抓着那兩隻狍子。大狍子腿上的箭已經取下,雖然流了一些血,但傷得不重。那隻小狍子依在旁邊,眼中淚水漣漣,身子不停地抖着,模樣很是可憐。大狍子眼中也噙了淚水,用嘴碰着小狍子的頭,神情悲涼。
趙榛見了這番情景,不由地想起遠在金國的父母,心中莫名地悲傷,眼淚就流了出來。
他將衣角撕下一片,為大狍子包紮好傷腿,回頭對馬擴說道:「看這狍子,應是母子。怪可憐的,不如把它們放了吧!」
馬擴點頭,答道:「我也於心不忍。聽王爺的,放了就放了吧!」
趙榛鬆開大狍子,指指遠處蕭瑟的山野,對着狍子說道:「走吧!」那狍子舔着傷處,抬起頭看着趙榛。
趙榛蹲下去,摸着它的腦袋,又說道:「走吧,回家去!」不知怎的,說完這句話,趙榛眼中驀地淚水湧出。
那袍子回過身來,伸出舌頭舔着趙榛的臉。一陣溫熱的暖流拂過趙榛的臉,他拍拍狍子:「走吧,遠遠的!」
那狍子試着向前跨了幾步,發覺傷情並無大礙,隨即邁開腿,一瘸一拐地走下草坡,往山嶺深處走去。那小狍子跟在身後,急急地跑着。不多時,母子兩個消失在一片松樹林後。
幾個人這才收了弓箭,沿着來路,說說笑笑地往回走。適才的一番打鬧,早拋到腦後了。
回到村子,天色已然昏黑。幾個人怕梁員外擔心,對山上的事隻字未提。
之後幾天,天氣都變得陰冷。柳樹上長出的小芽兒,凍成了冰柱,亮晶晶的掛在樹上。
眾人索性不出門,就整日在屋裏烤着炭火,喝酒閒談。梁員外無事可做,也和眾人一起湊湊熱鬧,說些山村趣事,家長里短,日子倒也不很寂寞。
一日,天氣稍暖,風卻大,太陽時隱時現。眾人正坐在屋中閒聊,卻見梁員外急匆匆從外面走進來,神色慌張。
進屋時,一個不留神,差點被門檻絆倒。趙榛趕忙起身,伸手扶住梁員外,問道:「員外,你這火急火燎的,有什麼事嗎?」
梁員外衣衫不整,鞋子上都是泥,氣喘吁吁,大冷的天,額頭上卻滲出一層汗珠。進了屋,就一下子癱坐在椅子上,連聲說道:「不好了,不好了!壞事了!」
眾人都是一驚,忙問發生了什麼事。只見梁員外哭喪着臉,如喪考妣,兩手拍打着膝蓋:「那山上的強人要娶我女兒!」
幾個人一頭霧水。趙榛端過一杯水,給梁員外喝下。好半天,梁員外才緩過勁來,將事情的原委說與眾人。
原來梁員外夫婦,膝下只有一女,出脫得很是標緻,十里八鄉村人皆知。梁員外本是富戶人家,一心想給女兒找個門當戶對的婆家。挑挑揀揀,高不成低不就,到了十八歲仍待字閨中。
梁員外夫婦嘴上不說,心裏卻着急。正尋思暗地裏托人尋個合適人家,不想金人南侵,兵禍連年,事情就耽擱下來了。這些日子,不知怎的,被後山那幫強人知道了。就在今天派嘍囉下山送書,說是大王要娶梁家小姐做壓寨夫人,過兩天就要叫花轎來抬小姐上山。
小七聽罷,笑了起來,說道:「梁員外好福氣,要做山大王的丈人了!」
梁員外快要哭出聲來了:「爺爺啊,你就別拿我尋開心了,快幫我想想法子啊!」
馬擴正色道:「這些強人,真是大膽!既然我們在這裏,就不能讓他們肆意妄為!」
趙榛點點頭:「是啊,得想個法子!」
小七一拍大腿,叫道:「費那些心思幹啥?乾脆殺上山去,端了賊人的老窩,豈不痛快!」
趙榛搖搖頭,說道:「不好。賊人眾多,我們就這麼幾個人,恐怕難以敵眾。再說,他們居高臨下,還沒等我們攻進寨去,早被弓箭射成刺蝟了!」
馬擴點點頭:「王爺說的是。」
小七急了:「那該如何?難道在這裏等着賊人來搶人嗎?」
還沒等趙榛說話,小七忽的一拍腦袋,眉開眼笑:「有了!」
眾人一起望向他。
「幾位應該都知道梁山的花和尚魯智深吧?」小七問道。
「這還用你說,當然知道啦!」方圓搶先答道。
「可他做過新娘子,你們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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