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這麼丁點大的孩子, 還不能完全理解大人的話,宋恂隨口答應找人家爸爸對線後,並沒當回事。一筆閣 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繼續放慢語速跟幾個小不點交流。
吉安遲遲不開口, 夫妻倆也帶着他去縣醫院給大夫看過。
大夫的解釋是, 孩子的聽力沒問題卻一直不會說話, 要麼是語言中樞神經沒有發育好,要麼是平時家長說話的語速太快了, 孩子沒有學會。
因此,宋恂和項小羽每晚都要抽出時間放慢語速跟他們交流,期盼着小啞巴和小結巴,能儘快學會好好說話。
宋恂也曾猜測吉安有沒有可能是懶得開口。
可是他暗自觀察了一陣子後,又推翻了自己的猜測。
有時被弟弟欺負得忍無可忍, 吉安也會噘着嘴想要反駁,可惜小啞巴還不會說話。而且看着延安嘚吧嘚吧地跟項小羽交流,吉安偶爾也會露出不高興的小表情。
這時就顯出了小女娃的可貴, 延安拉着媽媽叭叭說話的時候,人家丫丫就會主動找吉安一起玩,看得宋恂感動莫名,一顆老父親的心像是被浸在了溫水裏。
丫丫和大寨在小姑家跟弟弟們玩了三天, 項大嫂是在第四天晚上來接孩子的,順便還跟小姑子提了一個請求。
「我這一年接零活賺的那點錢,這回都搭給我那個不爭氣的弟弟了。」項大嫂嘆口氣說, 「現在大寨和丫丫都能上幼兒園了,街道的活也是貓一天狗一天的干不長久,所以我想找一份固定工作。」
她娘家最小的弟弟在學校里打傷了同學, 她家要是不賠錢, 對方就要去報公安。
這筆賠款的數目不小, 她父母根本拿不出這麼多錢,最終還是這些哥哥姐姐幫忙湊的。
她將錢貼補給小弟以後,自己賺的那點錢就真的一分不剩了,每個月全指望項遠航的那份工資。
他們雖然買了縣城的集資房,但是每個月還得還小姑子十塊錢,再給家裏十塊錢,最後能攥在手裏的也就二十多塊。
二十多塊在農村是大錢,但在縣城養活四口人還是有些勉強的,基本留不下存款。
是以,她得想辦法賺錢貼補家用。
「嫂子,在城裏找工作需要有城市戶口,還得有街道和勞動局的蓋章。」項小羽一攤手,「這三樣缺一不可。」
這兩年有不少本地知青以各種理由返城,城裏的就業壓力也很大,所以縣裏對工作指標把控得越來越嚴了。
「我不用當正式工,能找個臨時工就行!」
項大嫂與大多數農村婦女一樣,從沒在外面工作過,從出生到嫁人一直在生產隊裏幹活。做的也都是種地,養海帶,晾曬海產之類的體力勞動。
她也是猶豫了很久,做足了心理建設才邁出這一步的。只不過,漁業公司暫時沒有合適的工作,這才想來小姑子這裏碰碰運氣。畢竟小宋是縣委的幹部,肯定比他們有門路。
項小羽一時半刻也沒個主意,只好讓她先回去等消息。
當天晚上,她跑去方芳家,跟方芳打聽縣製衣廠的招聘信息。
「我們單位的招工指標基本都是內部解決。」方芳將烤紅薯掰開一半遞給她,「廠里那麼多工人呢,誰家裏沒個親戚朋友?夏天那會兒,為了一個招工名額簡直能搶破頭,一個名額就是一個留城指標。有些孩子為了不去下鄉插隊,什麼活都願意干,堂堂高中畢業生,居然會願意來我們製衣廠剪線頭!」
項小羽:「」
那是有點可惜了。
不過,她也能理解。
今年宋恆和宋悅也高中畢業了,上半年小宋哥為了他這對弟妹留城的事,急得滿嘴起泡。
當初他們是打算儘量讓宋悅留在城裏的。
宋恂托人拉關係給她找了一份在省城工農兵樂器廠當質檢員的工作,工作不輕鬆,但跟藝術沾點邊,還挺適合女孩子的。
宋悅繼承了孟團長的優良基因,在跳舞和樂器演奏方面很有天賦,又有孟團長從小培養,要是他們家還好好的,以後八成是要走藝術道路的。
宋恂儘自己最大努力,幫妹妹找了一份她興許會感興趣的工作。
然而,宋悅卻拒絕留城,非要跟着宋恆一起下鄉。
理由也讓宋恂說不出責怪的話。
他們家四個孩子,兩個成年的哥哥已經在城裏工作了,她並不符合留城條件。要是執意留在城裏,很可能會牽累幫自己找工作的哥哥和還在農場勞動的父母。
這兩個孩子跟學校申請後,在今年八月份被安排到瑤水大隊插隊了。
「我們不佔用正式工的名額,找個臨時工就行,就是想給我嫂子找個營生,貼補些家用。」
「臨時工倒是可以,但你可得讓大嫂有個心理準備。我們廠是24小時不停車的,工人三班倒,臨時工多數上的都是大夜班。她家裏孩子還那么小,上大夜班怎麼照顧孩子呀!」
這確實是個問題,但是現在找工作不容易,能有個工作機會就趕緊抓住吧,她讓方芳幫忙去廠里打聽一下招工計劃。之後又去了隔壁的甄秀英家,想問問他們小學校招不招食堂阿姨或者清潔工之類的。
「我們學校不招阿姨。」甄秀英搖頭說,「但是,機關幼兒園可能要招阿姨了。」
「可能是啥意思?到底招不招?」
「八成是要招的,但是得先把上一個開除才行。」
「」項小羽被嚇了一跳,忙擺手說:「我們就是想找個臨時工,可不能砸了別人的飯碗!」
「那個阿姨本就有不少問題,不講衛生還打孩子。」甄秀英的小兒子也在機關幼兒園上學,提起這事就冒火,「我們好幾位家長都跟幼兒園反映了,那個李阿姨太不講衛生了,頭髮上肩上淨是頭皮屑不說,給孩子打飯的時候,還經常順手打孩子,我家小光的臉都被她掐紅了,你說有個這樣的阿姨在,哪個家長能放心?」
項小羽也不放心,回去以後就問自家的兩個兒子,在托兒所有沒有被阿姨打過,見到孩子搖頭,她才放下了懸着的一顆心。
不過,她也開始留意幼兒園的人事安排了,要是那個李阿姨真被開除了,她就想辦法讓自家大嫂去接個班,還能就近照顧孩子。
*
宋恂還不知道她媳婦想讓大嫂去幼兒園上班的計劃。
年底這段時間縣裏大會小會不斷,相比於其他部門,外事辦算是相對輕鬆的。
海浦是沿海城市,外賓的參觀訪問普遍集中在春夏兩季,特別是今年夏天,南灣縣外辦在七月和八月,一共接待了六個代表團,佔了全年一半的接待量。那兩個月,外辦的同志一天假都沒休過,一直在連軸轉。
而入冬以後,就過了外賓參觀訪問的旺季,外辦的工作也相對清閒下來了。
除了一些日常事務,宋恂的主要任務就是開會和寫各種總結報告。
這期間邱大為也帶着調查組從長征公社回來了,關於長征公社增產不增收的情況算是有了一個交代。
邱大為讓調查組裏的筆桿子,寫了長達十五頁的匯報。
宋恂沒有看到原文,但是從辦公室其他人的隻言片語中,他也聽明白了。
總的來說,錯誤不在公社主要領導身上,而是在公社會計和三個大隊會計身上,這些人利用職務之便胡作非為,貪占農民的勞動果實,使集體經濟遭到了破壞。
聽到這種結論,不管別人信不信,反正宋恂是在心裏呵呵的。
四個會計能貪占集體二十多萬元?
這種罪名足以將他們拉出去崩了。
宋恂也暗自關注着這件事的後續進展,不過,直到這周的最後一個工作日,縣領導也沒給出什麼反饋。
他只好收起好奇心,在禮拜天,按照與老袁的約定,去了市圖書館。
老袁和苗利民都是當過縣委領導的,但是相比於苗利民,宋恂更樂於跟圖書管理員老袁聊天。
一方面是因為苗利民是他的上級,關係再近也要掌握分寸;另一方面,可能是有老牌大學生的光環加持,宋恂覺得老袁非常有個人魅力,他很少指點別人應該怎麼工作,但是每次推薦給宋恂的書籍都能恰到好處地幫他答疑解惑。
他們今天沒在圖書館聊天,正趕上午飯的時間,宋恂請老袁去圖書館對面的小飯館喝酒了。
「我以為你這個月沒工夫來呢!」老袁滋溜了一口小酒,一臉陶醉地說。
「外事辦一到年底就清閒下來了,最近沒有外事接待任務。」
宋恂向對面仔細打量兩眼,老袁還是那身舊棉襖,不過帽子倒是換了一頂新的,據說是閨女給織的。
「我看你對這個外事工作好像沒什麼熱情呀?」老袁覷他一眼說,「你以前在公社的時候,可沒時間三天兩頭地跑來跟我這老頭子閒磕牙。」
「外事工作最開始確實不好干,但是凡事都有成例,多接待幾次就有了經驗,之後的接待工作都按照成例走就出不了什麼岔子。」宋恂想起什麼,將包里的那本《社會主義企業的經濟核算和盈利》推了過去,「這個我看完了,還是先還給您吧,放在家裏差點被我家那兩個臭小子撕了。」
老袁將書捲成筒塞進棉襖兜里,又滋溜了一口酒說:「外辦本就是個相對清閒的部門,咱們目前這種情況,你想讓外賓天天來也不太現實。年輕幹部嘛,即使工作再枯燥,也要甘於寂寞。」
宋恂「嗯」了一聲,表示聽進去了。
「再說,你又不是只負責外事辦的工作,不是還擔着個縣委辦副主任的名頭嘛。縣委辦的工作相當瑣碎繁雜,你要是想干,有的是工作等着你,肯定讓你閒不下來。」
宋恂含糊地說:「在我來到縣委辦之前,就已經有兩位老資歷的副主任了,這兩位同志對工作的態度都非常積極。」
老袁是個老江湖,只聽話音就明白他是不想去縣委辦攪混水,不由問:「你想沒想過,如果你們縣裏只是想讓你負責外事接待工作,完全可以將外事辦從縣委辦公室里剝離出去,讓你們認真做好外事接待工作就行了。為什麼還要多此一舉地給你按上一個縣委辦副主任的名頭?人家辦公室的編制多到沒處用嘛?」
聞言,宋恂若有所思地停住筷子。
「不知道你們現在是什麼情況,我在縣裏干工作那會兒,全縣只有我一個大學生,後來即便有年輕人被分配過來,也大多是大專和中專生。大學生在縣裏是香餑餑,相當寶貴。你剛去縣裏初來乍到的時候,可以先抓住主要矛盾,搞好外事工作,但是這會兒嘛」老袁呵呵一笑,點到即止。
宋恂沉默地吃了幾口菜後,與他碰了杯,沒再繼續縣委辦的話題,轉而談起了他閨女工作的問題。
「最近市第三藥店有意招聘售貨員,您家袁梅要是在正陽廠幹得不順心,可以準備去參加一下藥店的招工考試。」
袁梅去年從北大荒回來養傷以後,一直沒找到正式工作。宋恂倒是幫她在正陽食品釀造廠找了一份可以落戶口的正式工。她現在是灌裝車間的一線工人,工作並不輕鬆。
「不用了。」老袁擺手說,「正陽廠的工作挺好的,就讓她在一線好好鍛煉鍛煉,別人都能幹,她也能幹。」
宋恂笑道:「這話我是信的,您家袁梅在北大荒的時候可是出了名的鐵姑娘。」
「鐵姑娘到底不是鐵打的姑娘,還不是照樣把腿摔斷了!」
*
跟老袁聊過以後,宋恂再次回到單位,開始花費一些心思留意縣委辦的工作。
然而,沒過多久,南灣縣又出了一件大事。
這件事仍是與長征公社有關的。
長征公社被打欠條的幾個生產隊社員,聽說了調查組的調查結果後,帶着人去那四個會計家裏要賬。這四戶人家的床洞、老鼠洞和房梁,凡是可能藏錢的地方都如蝗蟲過境一般,被搜颳了一遍。
可是結果也是不言而喻的,別說二十多萬了,這四戶人家的所有錢加起來連兩千塊都沒有。
一個大隊會計的媳婦被這一系列變故嚇破了膽,經歷了兩輪搜刮以後,實在受不得屈辱,在第三波人上門的時候,當着大家的面碰了牆。
人雖然被救回來了,卻一直昏迷着。
對於這一系列事件,長征公社並沒有跟縣委上報,縣委的一眾領導剛開始並不知情。
後來之所以能將來龍去脈了解得這麼清楚,是因為那四個會計結伴去地區革委會,攔了最大領導的車。
這四個人豁出去告了南灣縣委一狀。
馮主任從地區將人領回來以後,面色黑如鍋底。
這件事的所有經辦人,包括縣委辦主任姚紅波,都被他拍着桌子狠批了一通。
可是,即便再怎麼批判,他也不解氣!
這就是辛辛苦苦幾十年,一朝回到解放前!
今年南灣縣的各項數據都不錯,馮主任等一干縣委領導都在忙着搞總結,等着去地區開大會表彰呢。
這回可倒好,發生了長征公社的事以後,別說表彰了,不在全區會上點名批評就是給他們留了面子。
宋恂覺得馮主任這個氣撒得很莫名其妙。
邱大為的調查報告早就已經遞交上去了,連宋恂這個不相干人士都聽說了他的調查結論。
馮主任要是不滿意這個調查結果,完全可以責令下面的人重新調查。可是一個禮拜過去了,他卻始終沒有表態。
有時候不表態就已經是一種態度了。
如今南灣方面十分被動,那四個會計去攔車告狀的時候,動靜鬧得挺大,有個記者還在地委宣傳部的授意下將這件事的始末刊登在了《晨報》上。
「上級領導既然同意還由咱們自己調查,說明領導還是信任咱們南灣縣委的。」姚紅波在碰頭會上說,「為今之計是要儘快組織新的調查組,去長征公社重新徹查此事。亡羊補牢,為時未晚。」
「生產隊的社員們對這件事的牴觸情緒很高,我前兩天去長征公社檢查水利設施,聽大家談起這件事的時候,口裏沒什麼好話。」苗利民建議,「現在的局面比之前更複雜了,只讓縣委辦的同志出面恐怕不太妥當,還需要公安和財務人員的配合。」
最後馮主任拍板,由縣委辦牽頭,從公安局、財政局、農水局抽調人手組成新的調查組,儘快去長征公社調查此事。
姚紅波回到縣委辦召集人手,通報了縣委領導的決定。
挑選領隊的時候,視線在馬忠毅和宋恂這兩個副主任之間游移。
見狀,宋恂直接舉手說:「主任,要不還是我代表咱們縣委辦出面吧,年底各種文書工作太多了,馬副主任未必忙得過來。而且我在生產隊和公社都工作過,對如何與社員打交道還是有些心得的。」
姚紅波滿意點頭:「行,那就由宋副主任帶隊吧,明天就出發。」
*
被點到名的各單位都在挑選去調查組的人選,所有人明早在縣委碰頭,一起出發。
宋恂要去出差了,但家裏接送孩子的工作還得安排好。
他媳婦的工作也忙,下班以後從公社乘車返回縣城,通常已經過了七點了。
接送孩子的事,最後八成還得讓項大嫂幫忙。
宋恂今天沒在單位久留,踩着點下班後,直接去了托兒所接孩子。
機關托兒所的小班構成比較複雜,有需要吃奶的小月齡嬰兒,也有一兩歲能跑能跳能作妖的小豆丁。
宋恂今天是第一個來接孩子的小班家長。
兩個阿姨一個在給尿了褲子的小男孩換褲子,另一個在給躺在嬰兒車裏的小嬰兒餵奶。
至於班裏的其他孩子,目前都是等待放學的放養狀態。
宋恂透過房門上的玻璃窗,向教室里眺望。
見到他家的一對雙胞胎和丫丫,像一個小團體似的,坐在同一條小板凳上,一人攥着一塊餅乾啃着。
距離有些遠,宋恂辨認不清背着餅乾袋子的到底是吉安還是延安。
不過,看到旁邊的那個小子吃一會兒就要扭頭跟丫丫嘚吧兩句,宋恂很快就確定了,掌握分餅乾大權的是他家吉安。
宋恂正想開門將自家的三隻蘿蔔頭叫出來,卻見一個挺敦實的小胖子跑到三隻蘿蔔頭跟前不知說了什麼。
吉安猶豫片刻,小心地從餅乾袋子裏掏出半塊餅乾給了那小胖子。
宋恂瞧着四隻幼崽排排坐吃餅乾的和諧畫面還挺感慨的,心道,他家吉安挺大方,還知道跟小朋友分享零食,回家可以着重表揚一下。
畢竟小朋友也是需要肯定的嘛。
他在外面站了半天,剛給小嬰兒餵完奶的小田阿姨也發現他了。
「宋同志,你今天挺早啊?」小田阿姨在屋裏找了一圈,瞧見吃餅乾的四個小孩後,建議道,「要不你再等會兒吧?等他們吃完了再走。」
「行。我今天提早過來,主要是想跟阿姨們說一聲。」宋恂笑道,「明天我要去下面出差,接送宋吉安和宋延安的工作就得暫時交給他們大舅媽了。」
小田阿姨很認真地記錄下來,「行,我明天跟休班的阿姨也說一聲。」
兩個大人正聊着,屋裏卻陡生變故。
原本還相安無事,歲月靜好一起吃餅乾的四個小朋友,突然就鬧了起來。
丫丫啃剩的那半塊餅乾掉在了地上,這會兒她正空着手坐在小板凳上嗚嗚哭。
吉安和延安則跟那個小胖子扭打在了一起。
小田阿姨急得一跺腳,跟宋恂招呼一聲,就往教室里跑,「你們怎麼又打起來了!上次就是你們三個打架!」
宋恂心說,這次還真讓他遇見兒子們的打架現場了。
他沒去管那三個扭打在一起的臭小子,先過去將傷心抽噎的丫丫抱了起來,「行了,丫丫,咱別哭了啊,回頭姑父給你買小蛋糕吃!」
丫丫哭得眼眶通紅,淚珠子啪嗒啪嗒往下掉,「京京,又搶我!」
宋恂面對這些幼崽,很多時候是深感無力的,他這會兒不能幫丫丫找個奶娃子算賬,只好繼續許諾,給她買更多好吃的。
聽見了爸爸的聲音,與小胖子扭作一團的吉安和延安動作停了一瞬。
有親爹在場,延安仿佛瞬間找到了強力靠山,心中升起了無限勇氣,回身就要繼續跟小胖子糾纏。
反倒是攥着餅乾袋子的吉安,一骨碌就從小胖子身上爬下來,口齒清楚地衝着宋恂喊:「小宋哥,他搶姐姐餅乾!你打他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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