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蕭矜予已經知道,相對論是一條全華夏排名a09的強大邏輯鏈。筆神閣 bishenge.com
華夏一共有五位六級用戶,除去這五人,也就是說相對論在五級用戶中,排名第四。
一個如此強大的五級用戶,如果他對自己的邏輯鏈真的完全沒有掌控力,那他絕不可能成為a09。
「相對論」,一共有三條特殊屬性:
五公里,固定場所,和13天。
……
一周前,海都邏輯研究所。
徐思清:「潘越對相對論的掌控力就是,他可以自主選擇任意場所,作為相對論的投放地點。比如海都市附屬醫院。任何進入這家醫院的人類,一旦進行三維位移,就會被邏輯鏈捕捉。之後,就是他回收邏輯鏈的過程。
「投放邏輯鏈,只是開始了一個因。而要結束這個果,就是潘越本人,需要走到被投放者身體周圍五公里區域。
「最後,就是十三天。」
一邊說,這位人類頂尖的智者操縱電腦,點擊鼠標。
下一秒,大屏幕上,一張密密麻麻的統計圖倏然出現。被捕捉進「相對論」這條邏輯鏈的受害者,一共有3815人。研究所將這三千多人的資料全部進行了最詳盡的統計,沒有錯漏任何一挑信息。
徐思清推着鼻樑上的鏡架,微笑道:「從六天前,也就是潘越知道,自己在附屬醫院投放邏輯鏈的行為已經被我們發現後。每一天,都有一部分患者、家屬身上的邏輯因子會突然消失。根據統計學,我們很容易就發現了他們之間的共通之處,那就是……
「13天。
「11月30號住院的病人,到12月12號,他身上的邏輯因子就突然不見了。12月1號住院的病人,到12月13號,邏輯因子也沒有徵兆地消失。每一個逃出『相對論』邏輯鏈的受害者,都有一個再明顯不過的特徵,那就是,他們已經進入這條邏輯鏈,整整13天了。」
徐思清有條不紊道:「這條邏輯鏈實在太簡單易懂了。它仿佛貼着大字報,恨不得直接告訴我們,它的結束方式一共有兩種。第一,是潘越自己回收邏輯因子;第二,就是等待13天。13天後,所有人都會自動脫離『相對論』,不再被它影響。除非你繼續在附屬醫院,進行三維位移行為,二次進入邏輯鏈。
「不過看上去,它似乎對人類無害。它只是將人類捕捉進自己的邏輯鏈,除了身上有邏輯因子纏繞,醫院裏的每個人好像都沒有受到傷害。」
駱笙突然道:「真是一條對人類沒有影響的邏輯鏈,就不用小心翼翼,偷偷摸摸地施放。」
徐思清聞言微頓,看了灰發隊長一眼。
徐思清:「是。這就涉及到『相對論』這條邏輯鏈真正的效果了……
「它在偷取時間。」
……
黃浦江邊,蕭矜予站在寒風凜冽的十二層天台,遙遠眺望。自從覺醒第四視角,除了獲得邏輯鏈,他還同時擁有了超越常人的強大視力。蕭矜予不敢保證自己的動態視力達到五級用戶水平,但是他的視力,應該已經超過了身為四級用戶的趙狠、徐啟。
然而,當他平心靜氣,一絲不苟地死死盯着百米開外的那場篝火舞蹈。
外灘廣場上,駱笙、徐啟、蔣文濤……
所有人的舞蹈動作他都看得一清二楚,唯有光頭潘越。他的身體好像卡殼的錄像帶,上一秒他舉着左手,孔雀朝天鳴叫;下一秒他瞬間閃現一米外,左手早已放到身後,換成右手在前,啄取食物。
這是因為他動作太慢嗎?
不。
這是因為,他暫停了時間。
在他暫停的那短暫時間裏,他向着燃燒炙熱的半截斷木前進一大步,於是便造成了蕭矜予旁觀下的這支無法連貫的荒誕舞蹈。
一個能夠暫停時間的對手,無論他們怎麼追趕,都不可能真正抓住他。
暫停時間,可以說是最無敵的邏輯鏈。
然而在豬豬香波清醒、並給出「相對論能暫停時間」的答案時,眾人並沒有感受到天塌般的絕望。因為早在幾天前,邏輯研究所的上百位研究員經過徹夜研究,一位不出名的實習研究員就已經發現了這條邏輯鏈的特殊之處。
1314幀。
這根本不是一個隨機的數字。
將身上纏繞邏輯因子的受害者放在攝像機前,進行長時間的跟蹤拍攝就會發現,每隔1314秒,連這位受害者自己都不知道……他失去了05秒。
「每一位受害者,每經歷1314秒,他整個人都會停滯05秒。不是單純地動作停住,而是這一刻,他的心跳、呼吸,血管里的血液流動,身體毛髮被風吹過而晃動,通通都停住了。停下的不是他這個人,而是他的時間。
「——這05秒的時間,被相對論竊取走了。
「1314秒,只取其05秒的時間,聽上去似乎不多。可是一天有65個1314秒,可以偷走33秒時間。而當這個人數放到3815人,那麼相對論一天偷走的時間,就是……
「125424秒。
「34小時。」
當實習研究員得出這個驚人的答案後,整個邏輯研究所一片譁然,接着便是一場可怕的頭腦風暴。
「如果相對論真的在偷取時間,暫時不知道這條邏輯鏈能囊括多少受害者同時進入,但現在已經有3815人了。那按這是上限計算,他每隔24小時,就能多出34小時的時間。也就是說,別人的一天是24小時,他的一天是……58小時!」
「有沒有一種可能,相對論是在儲存時間?他未必要立刻花完這多出來的34小時,他可以儲存在那,想要的時候,就拿出來用?」
「太有可能了!如果是這樣,那對於他來說,他或許比我們正常人多出了一個世界。在現實世界裏,他也和普通人一樣,一天是24小時。而他如果需要,他就可以開啟邏輯鏈,從那個『世界』里拿出自己存儲的邏輯鏈時間。」
「那這個世界上有能與之匹敵的邏輯鏈嗎?」
「相對論,難怪它叫相對論!在愛因斯坦的維度劃分中,世界的第四維和數學領域的定義不同,世界的第四維,是時間。」
「我明白了,進入相對論的條件,是需要進行三維位移。也就是,前三維都已經做出改變。那麼……只剩下第四維,也就是時間。長腦給它命名為相對論,這個id實在太精準了,因為它就是一條偷取第四維的邏輯鏈!」
……
「不會有這麼無敵的邏輯鏈。倘若他真的那麼無敵,他一定是a06,華夏最強的五級用戶。」
「同意。如果他升到六級,他也一定是a01,最強的六級用戶。」
「已知華夏最強的五級用戶是首都清除小隊的隊長,所以他絕不可能是a06。但一個能偷取他人時間,並暫停時間的用戶,如果不是華夏最強,我絕對不信。這顛覆了我對物理世界的認知,我不同意。」
「附議。」
「所以,他一定有很大的限制。」
……
相對論的限制是什麼?
蕭矜予仔細觀察遠處那群正在詭異跳舞的用戶。
很明顯,光頭男已經發現了,他之所以身體不受控制、情不自禁地舞蹈,當然不是因為他中了徐啟的大象舞邏輯鏈,而是因為那根在黑夜中搖曳火光的詭異斷木。
「這是什麼污染物!」潘越一邊跳舞,一邊嘶吼出聲。
當然沒有人會回答他的問題。
有一件事是潘越從一開始就忽視了的,那就是,徐啟、蔣文濤這些三四級用戶,他們加入戰場了。
早在抓捕霍蘭絮時,駱笙就是單槍匹馬進入洋房,不允許其他任何隊員靠近戰場的。哪怕官方發佈任務,請求附近用戶前來助戰,也有一個先決條件:只有五級用戶才能接任務。
因為高級五級用戶的戰鬥,從來都是生死拼殺。三級、四級用戶進入戰場,只能當炮灰。
可這一次抓捕相對論,駱笙讓自己的隊員也加入戰鬥了。
她難道不知道,蔣文濤這些三級用戶,可能一個照面,就會被潘越當場殺死嗎?
她知道。
她甚至也知道,哪怕四級用戶徐啟,或許都撐不到十秒,只要潘越願意,也能當場斬殺他。
但是這些隊員全部都來了。
因為污染物027「篝火晚會」,跳舞的人越多,動作越整齊,效果才會越強。
灰發女隊長冷峻而不近人情的臉上,眉頭皺緊,極其罕見的,出現了擔憂和悲痛的神情。駱笙的身體受「篝火晚會」控制,必須跳舞。於是她一邊跳舞,一邊艱難地接近光頭男。但是她的目光卻看向了蔣文濤為首的十位三級隊員。
徐啟在使用大象舞時,捂住了自己的脖子。
可是現在「篝火晚會」開啟了,徐啟也受這件污染物影響,不再能自主跳舞。於是他放下了死死掐住脖子的手,雙手高舉過頭,跳起一支芭蕾。
隔着小半個外灘廣場,他的對面,蔣文濤等人被大象舞控制。
他們的手離開了脖子。
他們也在跳一支和徐啟一模一樣的芭蕾舞。
滾熱的鮮血噴射出喉嚨,遇見濕冷極寒的空氣,血液的溫度驟然降低,變成殘酷的寒冷。如同他們的體溫,他們嘴唇顫動,因過度失血,體溫驟降,已經開始渾身發顫。但是,他們還在跳舞。
平頭青年看着對面那群面色煞白的隊員,眼眶濕熱,可他也無法停住動作。
他被「篝火晚會」控制,他隨機跳了一首芭蕾。
蔣文濤等十人則是被他的「大象舞」控制,也在跳芭蕾。
那麼就再也沒人能捂住自己的脖子。
殷紅刺目的洪流嘩啦啦從一個個年輕的脖子裏湧出,已經有人出現了意識昏迷現象,可他還在跳舞。
大象舞控制的是人類的身體。
——死了的人類,也是人類。
所以駱笙在第一時間只讓蕭矜予逃出現場,一個原因就是,他不是海都清除小隊的人。在決定今晚的抓捕計劃後,每一個隊員早已做好死在今夜的準備。哪怕只有屍體,他們的屍體也可以跳舞,協助「篝火晚會」,控制相對論!
……
潘越從來沒想到,他僅僅暴露了海都附屬醫院這個施放相對論的場所,十三天後,就會面臨這樣的死局。
駱笙之所以瘋狂地蒸發附近空氣里的水分子,讓空氣濕度急速下降,火熱乾燥。是因為她想讓這跟木頭更好地燃燒。在水之刑的作用下,哪怕現在海都突然降雨,雨水在經過外灘這片區域都會出現一個真空區。
水之刑之下,該區域內,水分子禁止通行。
這群官方的狗似乎將所有希望都賭在了這根破木頭上。
這到底是個什麼污染物?
潘越雖然還在跳舞,但是他只是必須跳舞而已,他還能稍微控制自己的身體。然而他已經徹底陷入恐慌了。他不斷使用相對論,一點點接近那根燃燒着的木頭。由於時間不斷地暫停和停歇,他嘶吼出來的話,也成了斷斷續續的古怪聲音。
「你們……什麼……木頭……殺……做夢!」
你們想幹什麼,以為這根破木頭就能殺了我?做夢吧!
寬闊空曠的外灘廣場上,只見駱笙和光頭男正在進行一場舞蹈追逐戰。但是很可惜,駱笙明顯不可能追上光頭男。不斷地暫停時間,使得光頭男以駱笙的兩倍速度,在逐漸接近「篝火晚會」。
雖然不知道這根破木頭到底是什麼,可是很明顯,只要它不再燃燒,現在怪誕的局面就一定能結束。
終於,潘越跳着孔雀舞,舞到了木頭跟前。
他發現,自己對身體的掌控力正在不斷喪失。比如現在,他做不到俯下身子,撿起這根木頭,扔進不遠處的黃浦江。
但是熄滅火焰的方法從來不只用水一種。
「你們、輸了!」
光頭男猙獰地狂笑起來,他睜大眼,雙腳狠狠踩在那團火焰上。他不畏懼這普通的火焰,巨大的腳掌將整根木頭全部踩進腳底,隔絕了起火點和空氣的接觸。
沒有空氣,火焰就會熄滅。這是小學生都知道的物理常識。y
然而短短三秒後。
潘越臉色僵住。他艱難地低下頭,望向那團在自己腳底熊熊燃燒的火焰。
……
它為什麼沒有熄滅!
……
似乎已經到時候了。
蕭矜予不漏分毫地觀察着潘越的身體動作,忽然,他躍下和平飯店的天台,大步跑向眾人舞蹈的外灘廣場。
在跑到距離「篝火晚會」十米處,他倏地停下腳步。
潘越聽到了腳步聲,他想回頭,可這一刻他驚悚地發現,他連回頭看一眼的動作都做不到了。
他徹底失去了身體掌控力。
他僵着身體,踩在斷木火焰上。腳下是滾燙炙烤的烈火,可他的心卻如墜冰窖。
「一旦點燃『篝火晚會』,只有水能將其澆滅。其他任意滅火方式,對『篝火晚會』都為無效。」
青年平靜鎮定的聲音在黑夜晚風中,徐徐響起,隱沒在千百年來長久流淌的黃浦江水聲中。
潘越掙扎地喊道:「你他媽到底……」
聲音戛然而止。
他連控制身體說話的掌控力,都徹底喪失。
蕭矜予又警惕地觀察他片刻,接着道:「我勸你不要再使用相對論。你不斷使用相對論,接近『篝火晚會』,以為踩滅它你就能脫離困境。可你並沒有想過,在時間暫停之下,你接觸這火光的時間,就是其他所有人的雙倍。
「潘越,你沒有發現麼,駱隊長、徐啟,他們對身體的掌控力喪失,遠遠沒達到你這麼誇張的地步。
「至少,他們至今還能正常移動。」
潘越的眼珠顫抖着轉動,通過餘光他發現,和這個年輕的三級用戶說的一樣,位於他身體右側的徐啟就能挪動腳步,遠離這團火焰。
而他,現在連說話的權利都沒有了。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他是一個五級用戶,難道說這個污染物對越高級的用戶,作用越強?
等等,雙倍時間?他暫停時間後,比駱笙這群人多照耀了一倍時間的火光。照耀火光越多,就越會被火光控制?
忽然,身後傳來青年淡然的聲線:「……被『篝火晚會』照射到的任何人員,不可進行任意動作。火光照耀下,越竭力掙扎,身體越不受自身控制,直到完全喪失自主控制能力。」
「……」
潘越啞然地目視前方。
在這樣知道自己已經毫無退路,註定敗局之時,莫名的,他的心倏然平靜下來。
這是一種詭異的心理,當局勢再無改變,一位頂級五級用戶,開始反思自己失敗的原因。
——他忍不住地開始思考。
一個只能用水澆滅的污染物,蒸發空氣里的水分子,斷絕了結束污染物特殊效果的根本途徑。
讓這麼多三四級用戶做炮灰,因為這個污染物恐怕需要多人一起開啟效果?身後那個青年沒說,但估計是這樣,否則駱笙沒必要拿手下的命冒險。
他暫停時間,本是想解決這個污染物,卻沒想,反而讓自己更快地喪失身體主動權。
『原來,是這樣啊。』
一切的一切,是從什麼時候,這群官方的狗就開始算計他了,還找出了這樣一個能克制相對論的污染物,想出一個這麼天羅地網般縝密的抓住他的方法?
……
人類真是一種可怕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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