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前,蕭矜予從白院子那片黑暗的地鐵空間逃出來,覺醒了邏輯鏈,並「偷」走了疑似白院子的邏輯因子。筆神閣 m.bishenge.com
之所以認定這是白院子的邏輯因子,是因為這三粒纏繞着蕭矜予右手不斷旋轉的彩色光點,和他在地鐵空間裏看到的,盤旋在白院子頭顱附近的彩色光點一模一樣。
不是長得一模一樣。
覺醒邏輯鏈至今,蕭矜予看過的所有邏輯因子都長得一模一樣:邏輯因子都是絢麗七彩的光點,污染因子都是漆黑深邃的光點。
它們一樣的地方不是外形,而是那獨特的旋轉方式。
同樣的旋轉速率、旋轉角度,甚至是一模一樣的自轉。
白院子的邏輯鏈是由三粒邏輯因子組成,它們仿佛三顆行星,圍繞着一顆無形隱身的恆星不斷轉動。這種特定的運動模式,讓蕭矜予認定了它就是白院子的邏輯因子。
然而有一件事,是他一直沒有確認的。
如果說,飛天拳頭是他從白院子那裏「偷」來的能力,那麼這個能力和白院子的空間傳送,相同點到底在哪裏?
飛天拳頭是從手腕處直接切開,整個拳頭眨眼間飛到另一個位置。這個位置是以蕭矜予本人為圓心,向外延伸十米。也就是說,蕭矜予身外十米的任意地方,360°無死角,拳頭都可以瞬間抵達。請下載小說愛閱閱讀最新內容
那白院子空間呢?
白院子的邏輯鏈是將人或物帶進自己的白院子空間,再通過特殊動作形式,離開空間。這個真實存在的白院子空間一共有八個出口,分佈在中都市的八個角落。白院子只公佈了兩個出口,還有六個出口隱藏。
過去的九天內,蕭矜予不止一次地思考過飛天拳頭和白院子的共同點,始終一無所獲。直到這一刻,當他看見教宗寶冠的骨灰,蕭矜予才真正明白了白院子邏輯鏈的真實因果。
從來沒有什麼固定的八個出口!
白院子的邏輯鏈一直是——
首先,將人或物帶進自己的空間。
如果想殺死敵人,就將敵人扔在白院子空間,等其自行死亡。除非敵人思考出離開白院子空間的方式,學習白院子最後逃走時的動作形態,比如跳軌,才可以離開。
如果不想殺死敵人,只是單純地想將人或物瞬移走。那麼瞬移後的出口根本不是什麼固定的八個位置,而是同樣以白院子原本所在位置為圓心,向外輻射某段長度的任意區域!
蕭矜予「偷」走的邏輯鏈,或許只有白院子百分之一、甚至千分之一的力量。所以他能產生的空間只有一個拳頭大小,拳頭出現的最遠距離也只有十米。
白院子本人呢?
如果他還活着,他能創造一個40米邊長的正方體空間,並且能直接向四面八方位移任意一公里、五公里,甚至十公里長度!
為什麼資料上只填寫了八個出口?
因為白院子計算得出,八個出口,這個數字能讓他的邏輯鏈完整覆蓋整個中都市。白院子在中都市的任意位置使用邏輯鏈,都可以從其中某個出口離開,完美掩飾他「隨意位移,不限定出口」的真實能力。
整個華夏只有五個三級用戶,進入了a級排行榜。
a97白院子,是其中之一。
這份長達三年的思考,是孤獨而耀眼的。
現在,蕭矜予站在這份三年的思考之上,他抬起頭,看向頭頂這片廣袤陰沉的天空。
……
冷冽的風穿過枯枝黃葉,兩棟住宅樓之間,所有用戶都沉默着。
明白了白院子被謀殺的原因後,王饕後悔道:「我的邏輯鏈看似是摧毀一切,但我不可能將物質真正從這個世界上抹去。教宗寶冠的骨灰還存在,可是我們找不到了。如果我沒有使用邏輯鏈摧毀它,它還能保存在我們手中。現在到哪兒去找它?!」
沒有人回答。
到哪兒去找看不見的骨灰?
蕭矜予仰首望着天空,血紅色爬滿眼眶。尖銳的刺痛感像藤蔓,密密麻麻,從眼珠一直蔓延至大腦。他的嘴唇死死咬着,他抬起右手,在眼皮上輕輕滑動。
不使用普通的第四視角。
加強版第四視角,直接開啟。
剎那間,天地化為一片純粹的黑白。萬物黯淡,蕭矜予抬起眼眸,縈繞着七彩光點的瞳孔里,瞬間倒映出那數以百計在空中飛舞溢散的黑色光點。
「找到了!」
清澈的瞳孔中綻出亮光,蕭矜予一把按住趙狠的手臂。
「蕭矜予?」
手臂上的抓痛感令趙狠一愣,他看向身旁的青年。
嘴唇已經咬得發白,蕭矜予沒有浪費一分一秒,他急促道:「還來得及!教宗寶冠的骨灰屬於邏輯鏈的一環,任何事物只要進入邏輯鏈,其上必然有邏輯因子存在。我看見了,骨灰上的邏輯因子!」
聞言,趙狠還沒反應過來,王饕雙眼一亮,直接推開他,走到蕭矜予面前。
王饕:「你看見那些骨灰上的邏輯因子了?在哪兒?」
「最遠的一個,現在已經飄到小路盡頭,就在那,大概離地十米距離。」蕭矜予語速極快,「它們還在飄遠。王隊長,我應該有辦法解決這些看不見的骨灰,但是現在必須想一個辦法,不能讓它們再這麼快的隨風飄散!」
王饕目光一冷,他重重地點了點頭。
……
一輛輛巨型拖車從中都市各區,轟隆隆地駛向81號污染區。大地震響,地面上的碎石像鼓面上的灰塵,嗡嗡地從地表震開。
拖車開始卸貨。
「砰砰砰——」
數以百計的巨大鋼板從四個方向,將富民小區團團圍住。外界的風吹在厚重的鋼板上,獵獵作響。它仿佛要將富民小區鑄造成一個不加頂的鐵牢,但是這儼然不可能阻擋住自然力量的威力。
在這些鋼板被送來前,風就該將空氣中看不見的骨灰吹散。
然而,在這上百面漆黑的鋼板間,有一個健壯黝黑的身影。
「踏踏——」
他在跳舞。
飽滿的肌肉上掛滿汗珠,汗水順着遒勁漂亮的肌肉線條滾落,隱入大地。黑皮漢子雙臂舉高,啪啪鼓掌。趙狠脖子甩動,有力的大腿爆起一塊塊肌肉,扭動間,性感的臀部在空氣中有節奏地擺動。
隨着他的舞動,以他為圓心,四周空氣不斷升高。
這溫度已經高得能融化鋼鐵,但是趙狠卻不被影響,他渾身是汗,還在跳着一曲熱情性感的桑巴。
【用戶id:性感桑巴】
【真實姓名:趙狠】
【性別:男】
【邏輯編號:a80】
【邏輯等級:四級】
【邏輯鏈:跳動森巴舞時,可造成局部區域極端高溫,由此產生極端低壓……】
趙狠在長腦上的用戶資料並沒有填寫完整,但是他身為中都市清除小隊的一員,他私底下早已將自己的完整邏輯鏈遞交給了官方。
所以當蕭矜予提出「不能讓這些骨灰再四處飄散」時,王饕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趙狠。
趙狠的邏輯鏈和那位「風吹屁屁」張海象在某種意義上,頗有異曲同工之妙。
但是,他們是截然不同的。
趙狠不需要在特定環境內才能使用邏輯鏈,他是一個四級用戶,早已修改了自己的部分因。他只需要跳森巴舞,就可以在某一範圍內,製造出極端惡劣的高溫。
這種高溫只有趙狠一個人能忍受,其他人但凡進入,都會承受不住,被炙烤而死。
同時,根據常識,高溫會產生低壓,極端的高溫也會產生極端的低壓。
眾所周知,所有氣體必然從高壓地區流向低壓地區,然後形成風。而當大氣壓低到一定程度後,就會形成氣壓風。
風吹屁屁的邏輯鏈,是通過氣壓差產生風刃,以此殺人。趙狠的邏輯鏈,根本不需要走到產生風這一步,他可以直接燒死敵人。如果敵人沒有被燒死,那鋪天蓋地洶湧而來的強大氣壓,也會將敵人活活壓死。
不過這一次,他不需要燒死敵人,也不用壓死敵人。他要做的,就是跳一支舞。在這座囚禁教宗寶冠骨灰的鋼鐵牢籠徹底蓋成前,讓所有的風都從外界吹向他,不讓任何一縷空氣逃離。
桑巴還在舞動。
81號污染區,無形間形成了一個小的龍捲風。
所有空氣都被壓向趙狠的位置。
包括那些溢散在空氣中的隱形骨灰。
忽然,一粒黑色光點從眼前飛速飄過,沖向趙狠的位置。
蕭矜予雙目眯起,他舉起右手,一把抓住黑色光點和它周圍的空氣。
下一秒,飛天拳頭啟動!
倏地,蕭矜予的手腕上出現一個整齊的切口,他的拳頭以肉眼不可見的速度嗖的一下,飛到了十米外,停在空中。
蕭矜予張開五指。
第四視角,同時使用。
黑白的世界裏,修長的五指在空氣中輕輕揮動,但是那粒剛才被抓在掌心裏的黑色光點卻不見了!
雖然早有預測,但是真正看到黑色光點消失,青年依舊身體一震。接着,蕭矜予扭頭道:「王隊長,讓趙狠繼續!在富民小區整個被封鎖起來前,不能停止。我有辦法把這些骨灰轉移到其他地方!」
剛才蕭矜予使用飛天拳頭的場景全部落入王饕的眼中,他的腦中瞬間閃過了一個名字——
白院子。
蕭矜予的拳頭,和白院子的空間,有什麼關係?
……現在不是思考的時候。
王饕冷着臉:「好,你放心,他是四級用戶,他還可以至少撐一個晚上,足以撐到我們把這座小區加個蓋子。」
王饕正在說話,蕭矜予又一把抓過一個從自己眼前飛過的黑色光點。
他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抓到教宗寶冠的骨灰,但是他知道,只要把所有黑色光點全部送去白院子空間,就意味着教宗寶冠的骨灰在這個世界上被抹除,邏輯鏈的果直接失效!
是的,他的飛天拳頭從一開始就不是什麼斷手飛行。
就像白院子空間一樣。他是將拳頭所處空間徹底斬斷,送進了另一片空間。這個空間裏有的不止是拳頭,還有正方體區域內的所有空氣和物質。
他的拳頭從來沒有「飛過」,它是進入了另一個空間,再現身回現在的世界。
所以蕭矜予讓拳頭「抓住」骨灰,再讓拳頭和骨灰一起消失。最終,他將骨灰和空氣留在那片空間,只位移出拳頭。
——白院子死了,他的邏輯鏈還活着。
這才是白院子邏輯鏈真正的用法!
……
趙狠還在熱情地舞動。
富民小區已經徹底被巨型鋼板包圍,只需要再蓋上一面巨大的頂,它就會變成一座鋼鐵牢籠,將教宗寶冠的骨灰全部困在其中。
趙狠的四周纏繞了不少黑色光點,骨灰絕大多數都被他壓到了自己身邊。但是蕭矜予此刻無法靠近趙狠,他一旦靠近,就會被趙狠的邏輯鏈燒死、壓死。只有等鋼鐵牢籠完全鑄成,趙狠停止跳舞,他才能湊近。
但是蕭矜予沒有浪費時間,他盡力處理那些離趙狠較遠的黑色光點。
天色漸暗。
靜謐的雪還在無聲下着。
中都市用戶委員會,維護部。
忙碌的會議廳中,李笑笑望着屏幕中被鮮血染成的中都市,望着那一個個倒在街道上的無頭屍體,或者那些被砍斷零落滿地的手臂……
一股怒火湧上她的心頭。
幕後真兇到底是誰!
肯定不會是已經死了半年的教宗寶冠,他也是被利用了。他的邏輯鏈被別人奪走,有人使用他的邏輯鏈,人為謀劃了這樣一場人間慘劇。
但是,邏輯鏈居然能被人為剝離?
全華夏,所有邏輯研究所都在瘋狂地進行實驗。
人為剝離邏輯鏈,這種事聞所未聞。更何況剝離了這條邏輯鏈後,居然還能人為有效地使用!
李笑笑閉上眼。
不對,不能陷入憤怒的情緒中無法自拔。她沒有成為用戶的潛力,但是不意味着,她不會思考。
她不是用戶。
可她是中都市用戶委員會維護部的部長。
每一天,她也同樣保衛這座城市。
保持思考。
「除非是天生殺人狂,反社會人格,否則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但如果真是普通的反社會人格,為什麼要從半年前就開始佈局,還心思縝密到查出『白院子』能完美克制『教宗寶冠』的邏輯鏈,特意提前將他殺害?」
李笑笑神色發冷:「不是反社會人格,是有預謀而為之!幕後真兇做這件事,必然有其用圖,不是單純地為了殺人。能進行大規模殺人事件的邏輯鏈並不只有『教宗寶冠』這一個,甚至『教宗寶冠』殺人太高調了,還有一些邏輯鏈是可以無聲無息間,在睡夢中進行殺人的,比如『夢想家』。但是他選擇的是『教宗寶冠』。
「『教宗寶冠』,到底特別在哪裏……」
看着屏幕上絕望瘋狂的人們,李笑笑忽然愣住,她的視線落在被鮮血染紅的大地上。
忽然,她的手機響了。
李笑笑趕緊接通電話。
電話里傳來的是一個陌生低啞的青年聲音。
「李部長。」
第一時間,李笑笑便猜出了對方的身份:「第四視角……蕭矜予?」
小型龍捲風在富民小區的上空形成。
最後的加頂工作還差兩百平方米,就能徹底完成。只需要再過五分鐘,趙狠就能停止跳舞,蕭矜予也能着手清除所有黑色的污染因子。
冰冷的黑夜中,枯葉刮過青年的臉頰,擦出一道淡淡的痕跡。
王饕正在和其他用戶一起加快鑄造能困住整個富民小區的鋼鐵牢籠。
蕭矜予左手拿着王饕的手機,右手不斷使用飛天拳頭。他的眼瞳中閃爍着絢爛的彩色光點,第四視角沒有間隙地不停使用,他必須確定沒有一粒污染因子逃出這座鋼鐵牢籠,也需要儘快地將它們送入白院子空間。
眼眶燙得仿佛在燃燒,身體卻已經習慣了這樣劇烈鑽骨的痛。一滴鮮血裹着生理性眼淚從眼角流下,在王饕和其他用戶沒有察覺的時候,蕭矜予迅速抬手,擦去。
他的齒關在顫慄,疼痛已經讓他幾乎無法完整平靜地說出話,但是他有話必須告訴李笑笑。
「教宗寶冠生前居住的地區是小丘區,不是富民小區和81號污染區所在的吳興區。我想,他的骨灰應該也沒特意埋在吳興區吧。」
第四視角的聲音好像有些發顫?沒想太多,李笑笑嚴肅道:「對,他的骨灰被埋在小丘區的一處公墓,是被人刻意挖開墳墓,埋到這裏的。我已經派人去小丘區公墓看過了,教宗寶冠的墓被人開過,骨灰也早就不見了。」
「李部長,兇手為什麼要特意把教宗寶冠的骨灰埋到81號污染區,富民小區?」
李笑笑眯起眼睛。
蕭矜予:「確實,81號污染區附近都是小區,有很多人,他可以在這裏製造出很多受害者。但是同樣的人口聚集區,據我所知,小丘區就有不下兩個!可是他偏偏要千里迢迢,把骨灰埋到這,而不是直接埋在小丘區。
「李部長,對兇手來說,富民小區一定有某個重要意義。甚至很有可能,這個重要意義就存在18棟和20棟之間……」
一股灼燒眼球的痛感猛然刺穿大腦,蕭矜予疼得驟然靜聲。
過了幾秒,他深呼吸平復疼痛,繼續道:「如果兇手真是那個修女,我想,富民小區很有可能是她曾經居住過的地方!
「如果從富民小區入手,能確定出她的身份嗎?」
海都市那邊早已派人去過天主教堂,卻找不到那位神秘修女。如果從曾經入住過富民小區着手調查的話……李笑笑大腦飛速運轉,思緒變化間,她猛地看向屏幕:「蕭矜予,你的建議我收到了。我這裏也發現了一件事!」
「什麼?」
「我發現,那些受害者流淌在地上的血液,它們好像在減少!」
蕭矜予怔住。
地上的血液在減少?
血液蒸發了?
不可能。哪怕是高溫天氣,血液也不會這麼快蒸發。而且還有很多受害者在不停加入遊行者隊伍,死者越來越多,血液也應該越來越多。
那為什麼血液消失了?
蕭矜予他再次使用飛天拳頭,將一粒含着污染因子的空氣送入白院子空間。突然,他驚訝道:「兇手要的難道就是這些血?教宗寶冠的邏輯鏈……這些血和普通人的血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嗎?」
李笑笑也驚住,她立刻想到「身心純潔」這個進入教宗寶冠邏輯鏈的「因」,但她還沒開口,就聽見電話那頭傳來一陣壓抑沙啞的低喊。
好像忍受了日以繼夜的劇痛,直到再也忍受不住,青年發出了痛苦的喊聲。
然而下一刻,簌簌的風聲過後,一道低沉的男聲從電話里傳來。
「他說得很對,這些血才是對方真正想要的東西。所以對方必須使用教宗寶冠的邏輯鏈,換成其他任何邏輯鏈都不行。」
默了一秒,李笑笑:「……你是?」
黑夜寂靜,宿九州抬首,看向富民小區的東北角。
「咔噠——」
最後一塊鋼板被蓋在了這座小區的頂上,嚴絲合縫,所有骨灰都無法逃脫其中。
手指之下好像有什麼滾熱的液體流動,宿九州眼睫微動,他低下頭,看向面前這個渾身疼到戰慄的青年。他站在蕭矜予的身後,左手抬起,沒有給對方一絲反抗的機會,果斷卻輕柔地按在這個人流血的眼睛上。
良久。
宿九州:「一級用戶這樣消耗性地使用邏輯鏈,你不怕瞎了麼。」
身後強大的壓迫感令蕭矜予本就疼到顫抖的身體,更加顫慄。這個男人是從身後拉住他,按住了他的眼睛,強制他不再使用邏輯鏈的。這樣的姿勢像在擁抱,從身後擁住了他……
一股冰冷透骨的味道順着風,細細地湧進鼻間。
眼前再沒了任何顏色,只剩下一片無窮無盡的黑暗。
蕭矜予沒有看清身後突然出現的人是誰就被對方遮住了眼,但是他的睫毛輕輕顫動,觸碰上這人的掌心。那股熟悉的感覺讓他一下子想起了這個人的名字。
「……宿九州。」
下一刻,蕭矜予瞬間壓住嗓音的顫抖,冷靜道:「我沒時間浪費,現在每一分每一秒,外面都有人死去。」
「所以我回來了。」
蕭矜予身體僵住。
捂着青年的眼眸,宿九州側着頭。他的呼吸擦過青年的耳畔,垂眸看着這個蒼白逞強的人。
「你現在還有很多很多時間……
「因為,我來了。」
男人的左手依舊捂在自己的眼上,蕭矜予卻感覺到,對方的另一隻手好像抬了起來。
「咔擦——」
他打開了什麼盒子?
蕭矜予正疑惑着,下一秒,一道刺耳的尖叫聲猝然在他耳邊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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