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若非七海伸手,將飛鷹抓住,只怕飛鷹會撲在地上。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飛鷹貌似也是一個很講原則的人,他站直,便沒再出拳。
「不錯,不錯。七海護衛果然武功奇高!」安陽王坐在正廳中,拍掌大讚。
但這種笑容極淺,七海看了,都覺得不是發自內心。
畢竟十分虛偽。
飛鷹沒說話,微抬鷹爪,朝七海拱手。七海回禮。
——
此次比武,安陽王意在試探自己的武功,可是一回來,就試探武功。實在太過奇怪。
七海倒沒怎想,到時人散去,府里家僕對他的奉承,愈發地高了。
「七海護衛,剛剛你是沒瞧見,飛鷹臉都黑了。」家僕小聲嘟囔,「上次,和寒沉護衛比試,還只是一個平手呢。」
「我大師兄同那位飛鷹比試過?」七海狐疑,這麼看來,大師兄有可能會得罪了這個飛鷹。先前因為替風清揚打抱不平,所以和孟綾孟世子打了一架。
他還猜測,孟綾孟世子是否就是兇手?可來帝都,接觸一下,他發現,孟綾世子這種隨性而為的人,絕對不是一個殘忍到可以毀屍滅跡的兇手!
那會不會是飛鷹呢?七海琢磨。
——
書房裏,比試過後,安陽王坐在案幾後的凳子上,神色不好,雙瞳濃黑若墨。
見門外有個躬身的影子,他才喚人進來,「關伯,有事兒就進來吧?」
「老爺?」關伯雖然瘸腿,年紀也有些老邁,不過他看起來,依舊有着與年齡不相符的精明,「老奴有事兒要同您商量。」
「哦,有事兒?」安陽王笑起來,他本人一笑,仿佛四周的空氣都凝固了。氣場強大。尤其是那一雙眼睛,鳳眸,深藏利箭。
「先時公子咳血!」關伯頓了下,勾着腳就要跪在地上,「聞姑娘前來給公子診過脈。」
「哦,她怎麼說?」安陽王有過懷疑,卻沒猜測到,有人會知道那藥茶有問題。
「聞姑娘說,公子身體虛弱,不能服用藥茶,何況藥茶里,還摻和了久顆子。」寒涼之人,服用,咳嗽定不能痊癒。
此事兒,他清楚。這麼多年以來,安陽王所買的藥茶里,的確摻和了久顆子,也自知它不能被體虛之人服用。可……如果他身體太好……
一想到這裏,他眼睛都瞪大了,「這事兒,公子也知道了?」
「……是,老奴在想。公子在老爺的藥茶里,放入久顆子,明顯是……自己針對自己啊。」關伯不知久顆子真是安陽王所放,是以以為風清揚自己在傷害自己。
「他……還在服用藥茶麼?」安陽王的眼皮耷拉着,看起來有些不安。藥茶是他交給兒子風清揚的,並叮囑每日都要喝。可是……他交給風清揚的另一種補藥,叫做水芙蓉。是專門用紫蘇草提煉的,恰好可以抑制久顆子的藥性。
他會咳血,難道沒有服用那水芙蓉的藥丸?
他一時沒站穩,栽倒在桌沿上,也許是後怕兒子多想,因此他情緒有些低落。
關伯瞧見安陽王這副模樣,心裏就斷定,公子是故意為之。至於為何故意折騰自己,他還沒有明白。
……
夜風涼涼,安陽王睡不着,親自去見兒子。
他拍打着屋門許久,裏面無人應,便伸手推門而入。
風清揚坐在凳子上,不知怎麼突然睡着了。但高腿几上的蠟燭還耀着灼灼的光芒。
風呼呼……
蠟燭的光被拉扯地四分五裂,好半天,才恢復它的光亮。
安陽王心疼兒子,將自己手中的披風蓋在風清揚的身上。
小白從風清揚的膝蓋上,掙了腦袋出來,打量了來人一下,方才汪汪叫起來。
風清揚無端被吵醒,抬起頭,發現安陽王在,他冷不丁地驚詫了下,「父親,你何時來的?」
「剛到!」安陽王就着凳子坐下,眼神里唯余父親的慈和,「為什麼坐在這兒凍着?」
「睡不着。」風清揚在父親面前,終於有了孩子般才有的天真笑意。
那種笑同以往的笑不同,是非常淺淡的笑意。
「你知道了?」
風清揚已經猜到,關伯會把藥茶的事兒稟報給父親,「是關伯告訴父親的吧?關伯就是這樣,從小就擔心我的身體。」他岔開話題,對久顆子一事兒都未曾提醒。
安陽王沉思了下,突然說,「孩子,你可以恨我。」
「為什麼?」風清揚壓根就沒有過於執着這種事兒,他在藥茶里放進久顆子,一定有自己的理由,這是風清揚唯一說服自己的原因。
父親不會害他,這也是他唯一知道的事兒。
「……抱歉,孩子,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真相
。」安陽王手指放在風清揚的頭上,有些傷感,連眼窩都蓄滿了淚水,「有些事兒,不是隻言片語能夠說得清的。」
「我並不想要知道真相,父親。」在風清揚的心裏,知道父親給自己下毒,讓自己身體不好,不是什麼好事兒。無外乎會讓父子倆的關係變得更淡而已。
人活着就不容易了,還要為那些頭疼的事兒糾結,不值得。
七海來了,說過這麼一句話,他記憶猶新。
雖然不知道那些事兒,是對是錯,但風清揚能夠感受到,那些事兒是同自己有牽連的,所以他只想求父親一件事兒。
「父親……」
「……」安陽王看着他。
「你可以答應我,放過他麼?」
「他?」
「是,你知道我說得是誰?」風清揚雖未說出名字,但他的表情已經透露了一切,「他這個人,的確滑頭幽默,我不否認。但他很為人聰明,無論是王府的家僕,還是京都衙門的捕頭,跟他接觸的人似乎都喜歡他這樣的朋友。」
「你也喜歡?」安陽王只問了這麼一句。
「喜歡!」風清揚那毫無波瀾的淡藍色眸子恍然地眨動了下。
安陽王點頭安慰他,「只要他安分守己,父親可以答應你。」他將條件說出來時,還有意地看了一下風清揚,「所以你得看着他,不能讓他闖出大禍來。」
風清揚聽明白父親的話了,他不知道該怎麼回復,但他聽出來,七海還是危險的。
可他阻止不了父親要做的事兒,只能應付一聲,「我明白的。」
「你好好休息?」安陽王問了,「那藥茶還在喝麼?」
「關伯不許,所以我沒有飲用了!」風清揚回答說。
「那……那瓶藥丸呢?」安陽王打探了很多細節。
風清揚都專注地回了他,「也沒飲用。」他抬起頭,「那……是什麼藥?」
「抑制久顆子的毒性。」安陽王鎮定自若地說出這句話。
如果旁人看來,定然覺得安陽王冷漠可怕,可實際上,風清揚知道,他在背後承受了莫大的痛楚。
那些委屈,不是一兩句話可以說清的。為了報答父親,風清揚什麼都願意答應,哪怕……是去喝不該喝的,賠上一條命也都無所謂。
「你好好歇着,父親先回去了?」
他走到門口,步子還沒有抬,風清揚就站起來,「父親還走麼?」
「不過是換防回營,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幾個月都會待在王府。」安陽王轉過臉,他笑起來,皺紋都笑着。
他是一個非常溫和的父親,至少此刻,是。
安陽王替兒子拉上了門,拎着門口放好的燈籠,又走進漆黑的夜裏,朝着自己的耳房。
七海無意識發現了安陽王。
看方向,應該是從風清揚的屋裏出來的。畢竟他房間就在風清揚隔壁,此刻自己回房休息,於是撞上撐着燈籠的風清揚,也就命中注定了。
「怎麼還不休息?」
「老爺好久沒有回來,我讓人新換了褥子?」管家關伯出門時,神色很奇怪,他準備走,安陽王卻突然叫住了他,「你腿不好,這些事兒以後就讓下面的人做吧?」
關伯頷首,「老奴不累。」
可安陽王走進房間,瞥頭時,忽然發現自己的衣服被人翻動過。
那……張紙條。
他連忙走過去,撥弄着紙條,拿出來細細打量。這才發現紙條上染了丁點兒油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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