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七海想了想,走到軒窗旁邊,拉開窗子,興致盎然地指着不遠處的屋頂。燃字閣 http://m.ranzige.com
「關伯,過來看。」
他招手。
管家關伯就愣了,一闕一拐地到了跟前,撐着窗外往外看。
這冷風嗖嗖的日子裏,屋頂上,竟然還坐着一個人呢。
真是沒有想到啊。
七海咧着嘴,手臂一揚,「自從王府有了刺客,闕無英將軍就已經在屋頂上了。」他嘖嘖舌,再將窗戶關緊,「哪,坐在那個位置,可以看到整個王府,所以關伯以為……」他將那瓶藥拎起來,瞧了兩眼,「你去盜了公子的藥,無人發覺麼?」
關伯好生尷尬,「這……」
七海沒有給他機會,笑容又是淡淡的,「還有,公子不是愚蠢的人。你最近這麼監視他吃藥。他一定不會讓你拿到任何同藥有關的東西。除非……這瓶子裏的藥沒有任何危險。」他拍拍關伯,「關伯,公子心善,怕你找不着,會傷心,所以拿了這並沒有危險的藥過來寬你的心。」
得,七海說得太直接,關伯剛剛拿到藥時得意的心情,就這麼莫名其妙地阻斷了。
關伯不甘心地蹙眉頭,那隻瘸腿的腳踏着地板,悵然若失,「公子他……他為何要這麼騙我啊?」
七海抿着嘴唇,提了一句,「關伯,也許你太草木皆兵了。公子難道愚蠢到,自己傷害自己?」
「七海護衛,你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我總覺得,這背後有問題啊。」管家關伯眼裏,公子有沒有服用什麼其他的藥物,其實就在於聞步知有沒有所謂的醫術。
可從聞步知給他看面相,告訴他的身體狀況來看,聞步知絕對不是一個江湖庸醫。
況且,小姑娘還長得那麼漂亮。
既然聞步知沒有說謊,那從藥茶一事兒來看,只能是風清揚和安陽王了。安陽王對待公子的身體,格外看中,絕對不會給公子下毒。由此可見,公子的病遲遲不好,可能不在藥茶,而在……風清揚本人。
會這樣思考,管家關伯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七海護衛,既然我這藥是假的,那也沒有必要……」管家關伯看着那瓶藥,嘆口氣。直接將藥兜進了手心,「我還是給公子送回去吧。」
……
這事兒暫告一段落。
七海在清晨的時候,就第一時間同風清揚談論過此事兒。
風清揚面無表情,「我知道,關伯是為我擔心。」他停了一口氣,眼睛眯成月牙,溫文儒雅的面容下,藏了一絲欣慰,「不過,我哪裏有那麼傻。難道還會自己給自己下毒麼?」
七海看着他的笑,雖然覺得他也不大可能會做這種事兒,但還是想逗趣他,「公子,也許……你病得太重,不想活了。索性吃了藥,讓自己病得更重呢?」
「不會的!」風清揚斬釘截鐵地回了他一句,伸手握住桌子上的蜂蜜水,一飲而盡。
「為何?」七海淺笑,懷疑地問了。
風清揚那淡藍色的眸子裏,有七海暖暖的笑眼,「我還不想死!」
一字一句,說得特別誠懇。總而言之,就是不想死,他還不願意離開這個世界。既然不想,那必然不會陷害自己。
平常的人這麼一分析,那的確是個不錯的理由。
七海沒深究,「好吧,公子,關伯待你,那是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你可別說謊話誑他,不然,他會難過的。」交代一陣兒,他站起來,拍拍手,出聲笑了,「走吧,咱們該出發,去四月茶樓,等人了。」
「郁世軒……七海見過麼?」沉思的風清揚坐着沒動,但眼角已經生出若有若無的懷疑。
七海懶洋洋地回應,「這個郁世軒長什麼樣,究竟是誰,說實話,我也不知。不過……有吳顧在,這個問題應該很好解決。」他一說,風清揚就嗯了一聲,準備往門外走。
四月茶樓閣樓處。
吳顧將人約下後,等了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人來。
直到一輛馬車停在茶樓門口。
那人穿着一件鴉青色的官服,自車內出來,就進入了四月茶樓。
他眼睛一瞟,發現窗戶上放着一壇白色的薔薇。隨後攏緊了雙袖,慢慢地朝樓上走。
直到坐在了吳顧所等待的包間裏。
「郁世軒,你終於來了?」吳顧握着劍,堂而皇之地對準了男人的方向。
誰也沒有想到,來的人並非是郁世軒,而是當朝的戶部侍郎畢大人,畢郝來。
「哎呀,本大人究竟是抓還是不抓你呢?」他甩了甩自己的袖子,嘆了口氣。未帶官帽,但一眼看上去,就會發現他烏黑油亮的頭髮,梳地工整好看,仿佛還抹了花油,油光燦亮。
七海遠處瞧着時,唯一的想法就是,這個大人很注重儀容。穿
得乾淨整潔不說,關鍵還喜歡打扮。
「公子可知那人是誰?」
風清揚在喝茶,聽見了,瞟過去,「他是戶部侍郎畢大人畢郝來。」
「你……以前見過他麼?」七海眨眨眼。
風清揚握着杯子的手頓住,回答得模稜兩可,「也許……是見過的。」
「什麼叫也許?」七海瞠目結舌,「公子。你到底見沒見過?」
蔥白的手指拈着茶杯,輕輕地放桌,風清揚看了七海一眼,這才抬起頭來,「見過的。但……見得次數不多,興許小的時候,他來參加過我的生辰。」
「然後呢?」七海納悶,「你之前一直沒有見過?」
風清揚抬起臉,眸子無波無瀾,他很是從容地回復了兩句,「如果說兩年前,應該……是見過的。」他說着,有些無辜,「我身體不好,不是宮中朝臣,所以認不得,不奇怪。」
瞧他,好像不是朝臣不認識,有些光榮,還理所當然似的。
七海略略鬱悶了起來,「這個郁世軒同那男人長得不大像啊。難道他就是郁世軒,歸順臨水國的細作?」
風清揚聞言,立刻搖頭否決,「不可能的,我父親說過,戶部侍郎畢攏來這個位置一直沒動過的,而且……畢大人沒有成親,也沒有孩子。」
七海不敢相信,「這麼大的人還沒有成親?」他有種這個戶部侍郎是不是不行的錯覺。
風清揚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什麼意思,癟着嘴巴,雲淡風輕,「他可能顯老,大多數的女眷都不大願意嫁給他。」
「呵,還有這種?」七海難以置信地眯着眼睛看過去。
……
「你不是郁世軒?」吳顧在聽到對方說話的時候,略有些疑惑。他握劍,倉促站起,「他……究竟在哪兒?」
「郁世軒已經被我們抓獲!」畢郝來坐到桌子上,自顧自地順走了吳顧身前的普洱茶,「啊,好茶。」猛灌了幾口,嘆了口氣,「你年紀輕,就不該淌這淌渾水。你瞧瞧你,和你大人千里迢迢地來到咱們臨水國,還沒有起到任何作用呢。就被你們自己的人給殺了,我說……你虧不虧?」
吳顧握劍,他凝眸片刻,忽然發現四周有殺氣。也許習慣了在刀口上舔血,他警惕性很高,在那些人還沒有出現時,就已經發現了他們的存在。
「……你帶了人?」
「是啊,我來這兒抓你,可不就得帶人嘛!」畢郝來又攏着袖子,目光瞟過去,苦口婆心,語重心長地勸解,「我說你,也別逞強了。命擱哪裏不行,非得污染了這麼一處好地方。瞧瞧……這茶杯,這……未喝完的好茶……」
「少說廢話!」吳顧按耐不住,朝着畢大人,手中茶杯迅速地扔了過去。
畢郝來又快又准,接下茶杯,一張臉都黑了,「真不是好孩子,這茶杯打碎了,人家該多心疼啊。」他臉上有很多皺紋,雖然年輕,但老天爺似乎不大眷顧他,整張臉的皺紋看起來,都讓人有一種說不出的尷尬。
「看劍!」吳顧沒什麼耐心,今天前來,是找郁世軒算賬的,他不想同這個未曾見過的人有任何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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