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七海無可奈何,只能道明原由。599小說網 www.xs599.com
他皮了下,說嚴青青是他的心上人。
雲將軍聽後,不由自主地抿唇,「你倒是直接,可你怎麼就以為我會答應呢?」
七海猶豫了一下,看向京都府尹錢長申,「是錢大人幫我找了他的侄子,他的侄子又替我傳了話,所以小的只虧欠一人。」打趣後,又笑着眨眼,「呵呵,我說笑的。將軍莫氣,倘若今日雲將軍幫了我這個小忙,他日小的也願意幫將軍一個小忙。」
雲將軍難以置信地瞧着這個臉皮極厚,膽大妄為卻十分有個性的七海,「真是一個有趣的人。」
七海拱手,「大人謬讚了。」
——
送嚴青青出城,是在雲霽將軍離城之時,她扮成雲將軍的侍衛,從城門離開的。
七海為了確定她的安危,特地利用空間,相送於城外百里。
嚴青青騎着馬,拿着馬鞭,負着骨灰,回頭看去,只見不遠處的涼亭里,站着一個人。
就是七海。
她倒行上坡,望着七海,不敢相信他竟然也出了城門,甚至還特地在這兒相送,「七海護衛來這兒送我麼?」
「嗯,確切地說,是想來向你打聽一件事兒。」七海兜着手中的畫卷,徐徐地奔至跟前,將畫卷打開。
那幅畫如同瀑布鋪陳開來,坐在馬上的嚴青青,那雙犀利的眼睛瞥上畫卷,當即愣了。
這幅畫不是……不是……
七海看她心不在焉,催促了一句,「畫中女子是誰?」
嚴青青徐徐地回應了一句,「此人是北昀國的月西公主。」
月西公主?
七海手一僵,臉色沉沉,「她……死了?」
嚴青青搖頭,思量許久,她反問七海,「你怎麼會有月西公主的畫像?」
七海這下反而聽愣了,這麼多年了,這個女人竟然還活着?
不可思議啊。
「她還……活着?」
「月西公主在北昀國皇都生活了這麼長時間,當然不會有事兒。」她看着七海,笑他傻氣,莞爾手指着畫卷,無不讚賞,「我見過月西公主,她很漂亮,同……同你這畫上女子一樣?」
七海開懷,末了,收起畫卷,斬釘截鐵的語氣,陳述了一個事實,「你父親臨死前寫下了那封血書,他並沒有妥協,也沒有叛國求榮,所以……你父親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你無需懊惱!」
嚴青青聽着那話,目中又滑過晶瑩剔透的淚珠,神色間,又是感激,又是欣慰。
握着馬鞭的手高抬,她恭敬地朝着七海拱手。
「七海護衛,他日有緣再見,今日……就此別過!」馬鞭揚起,轉眼間,灰塵跌宕,一人一馬,一瞬,就消失在了官道盡頭。層巒疊嶂融合着那瘦小的一點,消散無蹤。
唯獨山峰四周,白雪紛紛,如同柳絮,隨風而起。涼亭里穿梭着點點飄落的雪花,有雪花停留在七海的發間,開始時,一點點,慢慢地,化成水,隱沒無蹤。
瞧着裹緊的畫卷,七海的疑竇更多了。
這幅畫中的女子,竟然是北昀國的月西公主?不,絕不可能吧。
這明明同細作脫不了干係!
喚出空間,他也慢騰騰地回去了。
……
王府後院裏。
安之若,大鬍子以及風清揚三人皆對七海最近幾日從早到晚地離開王府,感到萬般好奇。
他們總是問,早早起床是去哪裏?
七海眯着眼睛,不說實話,他攤開了手,接着飄來的雪花,輕言細語地回,「很簡單啊,這麼大的雪,適合堆雪人?」
「堆雪人?」風清揚聽了後,忽然想起來,早上闕無英稟報過的一件稀罕事兒。說是天灰濛濛的,七海就站在樓頂上堆雪人。而且他還特地去瞧過。
雪人不大不小,掃帚為手,蘿蔔為鼻。冰葡萄為眼。像模像樣,看起來莫不有趣。
風清揚噗嗤一笑,「那安陽王府屋頂上的雪人是你堆的?」
「沒錯。」七海挺講道理地解釋,「最近天寒地凍,無英將軍還在守衛安陽王府。我給他堆個雪人,陪陪他,多好?」
此話一出,闕無英忽然從隱藏的房頂跳下,朝着風清揚一禮,訕訕地笑笑,「依我看,七海護衛應該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嗯,你說得對。」七海正視闕無英的眼睛,俊容一派正經,「我呢,是覺得無英將軍年紀已經不小了,但此刻還沒有意中人,覺得無英將軍萬分地可憐,所以才會想要在天寒地凍的大晚上,堆一個雪人,讓無英將軍睹物思人!」
「你……」不擅交談的闕無英將軍面容冷淡下來,但當着風清揚的面,讓他當面同七海爭吵,反而顯得有些不理智
。
七海等着他同自己大打出手,未想闕無英握着拳頭,竟然緘默不言。
「嘖嘖嘖,公子,這可是你的錯?」七海有理由,所以挺理直氣壯地,「我本不想說,是你非要問。瞧吧,我堆雪人的一番苦心,終究還是……」他眯着眼睛覷了一下闕無英,又沖大鬍子和安之若吐吐舌,在覺得闕無英已經深惡痛絕,氣憤難耐的時候,大概覺得莫不痛快,還特地朝着闕無英眨眼笑了一下。
闕無英將軍背手,淺淺的冷哼一聲,不屑搭理。
可七海卻覺得無限有趣,無限興奮。
……
幾天的大雪,終於在今晚,停了。
安陽王府一片寂靜。
瞧着都睡了,沒有什麼人,風清揚才抱着銀狐犬小白,拉門而出。
天邊一輪彎月斜在梧桐樹梢。
月華覆草,夾着雪花,一片霜白的冷,門前的樹枝上雪影斑駁,走廊里燈籠溫暖的顏色從他身前鋪開,恍惚驅開風清揚滿身的寒意。
他冰涼的手團着小白濃厚的皮毛,像是覺得溫暖,所以整個人,都有些開懷。
瞧着那輪月,他毫無血色的薄唇輕輕地抿了抿。
呼呼……
雖未下雪,但夜風猶大,一陣冬風吹來,將他那一襲如瀑的青絲吹得揚起。
好生悽愴。
「咳咳咳咳……」風清揚又咳嗽了。
最近這段日子,天氣愈發冷,他就愈發地孤獨。
他總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錯覺,在心頭纏繞。這種感覺,一度讓他覺得難受,甚至於……崩潰。
「快要到來了麼?」這麼想着。
走廊里傳出聲音,安陽王咳嗽了下,提着燈籠站在身後,他取下罩在自己身上的外衣,「既然怕冷,就不要出來凍着。」
風清揚扭轉頭,眼瞼上覆着霜,語聲冷冷,「父親,你……怎麼來了?」
「不放心,過來看看你。」他走到走廊邊坐下,雖然年邁,但他精神頭很好,即便身着暗褐色裏衣,依然未曾像風清揚那般,戰戰兢兢地怕冷。
很奇怪。
「清揚,你……當他為朋友?」
不用問,這個他,指的是誰。
風清揚點頭,沒有不安,沒有撒謊,他平靜了下來,連脊背都挺得直直的,良久,不是堅定回應,而是笑着說,「我很羨慕他。」
安陽王不懂,因為那些秘密,他從未說過,啞然失笑下,他有些恍惚,只問了一句。
「為何?」
「一個人想得太多,頭疼。」風清揚重複七海說地那句話,莞爾又回一句,「七海是一個很有趣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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