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龍驚鳳 第三百二十一章大戰在即

    「火器？」鐵木真嘴裏念叨一句，而後神情古怪看着高漸離道：「高宰相，我的朋友，你們是被那火器嚇壞了吧？」

    高漸離辯道：「大汗，那火器的威力是在下親眼所見，它能讓方圓數里，在頃刻之間化為烏有。」

    「哈哈」鐵木真笑道：「高宰相，你是越說越玄乎了，正好本汗手裏有兩件她們造出來的火器，威力是可以，但用在戰場上，卻是作用不大。」

    高漸離訝然道：「大汗怎麼會有鄭國造的火器？」

    鐵木真笑道：「呵呵，是公主送給本汗防身所用。」

    「公主又是！」高漸離接口剛想問下去，突然想到，自己這口氣好像是審問的口氣，急忙又把下半句話，硬生生給咽了回去。

    鐵木真並不在意，輕描淡寫解釋道：「是公主在鄭國做臥底時弄到的，做工很精緻，本汗很是喜歡。」

    鐵木真這一說，可以說是眾人皆驚，她們沒想到，這個平常看上去人畜無害，漂亮可愛的小公主，居然敢以身犯險，潛入鄭國去當臥底，並且還弄來鄭國引以為傲的大殺器，此等本事，確實令人刮目相看。

    哲別也瞬間明白小公主，為啥要那個姓陳的小子當自己的駙馬了，原來這兩個人早有了接觸，照眼前情況判斷，八成是小公主喜歡上那個小子了，因而就一廂情願想把人家給劫過來！」

    這時從後面豪華馬車上下來的一眾女子，也來到鐵木真的龍輦前，鐵木真一見那個三十多歲的絕色女子，急忙從馬車上站起來，手按胸口，躬身道：「神婆有何吩咐？」

    雪神婆把雙手疊放在腰間，回了個福身禮，輕啟朱唇微笑着道：「大汗，老婆子前來替徒兒求個情！」

    鐵木真笑道：「哦！神婆是來為那位徒兒求情呢？」

    雪神婆道：「是為賽罕別姬公主。」

    鐵木真聞聽先是一怔，隨之不動聲色道：「神婆，賽罕別姬公主犯什麼錯了嗎？」

    雪神婆道：「沒有，公主沒有犯任何錯，她托老身到大汗面前求情，只為保一個人。」

    鐵木真皺眉道：「神婆，公主要保的人，是不是鄭國那個姓陳的駙馬？」

    雪神婆點點頭，「大汗，正是此人，他此時也被圍在野狼谷內。」

    鐵木真沉吟着道：「唔，既然是神婆親自出面替姓陳的那個小子求情，本汗就給你這個面子！」

    雪神婆聞言，盈盈笑道：「如此，老身謝過大汗了。」

    隨即鐵木真對車下的將領吼道：「你們都給我聽着，本汗現已答應了神婆，等會你們攻進野狼谷里，什麼人都可殺，唯有這個名叫陳曉木的人，一定要給本汗留下來，都聽到了嗎？」

    車下待命的將領們，齊聲道：「大汗，聽到了！」

    趁此功夫，王展悄聲對高漸離商量道：「高老弟，看來大汗鐵心要攻打野狼谷了，我們怎麼辦？」

    高漸離微微一笑，輕輕吐出四個字，「坐山觀虎鬥。」

    王展點點頭，心領神會。

    不料，此時鐵木真突然招呼他倆，「王太尉，高宰相，本汗攻打野狼谷決心已定，不知二位可願提供協助？」

    高漸離眼珠一轉，乾笑道：「嘿嘿，不知大汗要我們怎樣協助？」

    鐵木真道：「等會我們兩軍兵分三路對野狼谷里發起進攻，你們藤甲軍負責從兩翼往裏攻，我們騎兵從正面往裏攻，這樣安排，你看如何？」

    「這個…。」高漸離猶豫道：「大汗，野狼谷里的火器實在太厲害，強行攻打，付出的代價會很大，依在下愚見，還是釆取圍困之法為上策。」

    鐵木真不耐煩道：「你們中土人做事怎的這樣婆婆媽媽的，剛剛本漢不是已經說過，我們等不了那麼長的時間，至於你說的火器，那都是嚇人的把戲，不信你瞧！」鐵木真邊說邊從皮袍的袖口裏拿出一支手槍，舉在手裏介紹道：「你們看，這就是所謂的火器，射程不過五十步遠，還沒有本汗屬下騎兵的弓弩射程遠，平時用於防身還行，要是拿到戰場上打仗，那無疑是自己找死。」

    王展提醒道：「大汗，那野狼谷里可不止這一樣武器，還有！」

    「還有這個，是吧？」鐵木真沒等王展把話說完，又從袍袖裏拿出一顆鐵蛋舉在手裏，不屑道：「這玩意本汗已試過，威力確實很大，只是它的短處還是扔不了多遠距離，我們草原上的大力士帖木兒，也才扔出去三十丈遠，估計普通人能扔個二十丈遠就不錯了！」

    王展急道：「大汗，在下說得不是這個玩意，而是一種叫火箭彈的火器，那傢伙威力實在太大，和你手裏拿得這個小玩意，簡直無法相提並論！」

    「哦！還有這麼厲害的火器？」鐵木真將信將疑，轉頭喊道：「賽罕別姬。」

    話音剛落，一個臉上戴着面巾，只露出一雙好看杏眼，身形嬌俏的女子從雪神婆身後的那眾女子中閃身出來，走到車前躬身道：「父汗，孩兒在。」

    鐵木真道：「你在鄭國那姓陳的小子身邊臥底，可曾見過他造出來那個叫火箭彈的火器？」

    賽罕別姬道：「父汗，孩兒是聽說過，卻沒見過實物，陳曉木這傢伙看上去大大咧咧的，可心裏實是鬼精鬼精的，在他身邊數日，孩兒隨他去過鐵匠鋪，去過他製造馬車的地方，就是沒去過他造出火箭彈的地方！」

    「哦！」鐵木真點點頭，「這麼說，這所謂的火箭彈是真實存在了！」

    賽罕別姬道：「不錯，父汗，孩兒聽參與演習的人回來談論，此物威力正如王太尉所言，確實很大，另外陳曉木還造出一物，名曰望遠鏡，據說將此物放到眼睛上，便能將數里之外的景物一下看得清清楚楚，可惜是，當時為救師兄的性命，孩兒不得已，只得提前暴露身份，沒能尋機弄回一個來！」

    這時，王展忍不住插話道：「大汗，公主所言不虛，陳駙馬的那個望遠鏡，在下不僅見過，當時還使用過，將此物的鏡筒堵到眼上，那怕身處十多里之外的人，都能看清楚是何許人！」

    「有這麼神奇麼？」鐵木真吃驚道。

    看到鐵木真這種沒見過世面的樣子，王展心裏得到極大的滿足，便越發忘乎所以賣弄起來，接着道：「大汗，還有更神奇的呢！你見過照亮不用火，卻比火還亮的東西麼？」

    鐵木真好奇心此時也被挑逗起來，哈哈笑道：「哈哈，王太尉莫非說得是天上的月亮和星辰嗎？」

    王展尬笑道：「大汗說笑了，在下說得這東西，聽陳駙馬說，名曰手電筒。」

    「手電筒？」鐵木真道：「這個名字好生奇怪，真不知這個陳駙馬是怎麼想出來的！」

    「可不是嘛。」王展附和道：「當時在下也問了陳駙馬，怎的叫這麼個奇怪的名字，大汗，你知道陳駙馬是怎麼說來着？」

    「唔，他是怎麼說的？」鐵木真不禁追問一句。

    王展道：「他說怪東西就應起個怪名字，這樣方便大家好記。」

    鐵木真點點頭，「唔，他這樣說，到也有幾分道理。」

    「哦，對了，父汗。」賽罕別姬這時又想起一件事，對鐵木真道：「在救大師兄之前，孩兒曾在陳曉木的馬車車廂里見過一種細細長長的物件，當時問他是什麼，他說是一種專打騎兵用的火器，名字好像叫做什麼，矮母雞是兒偷用雞湯。」

    鐵木真聞言，不由大笑道：「這叫什麼鬼名字，既拗口，又不容易記。」

    木華黎憋不住笑道：「小公主，你肯定記錯了，矮母雞兒子偷用雞湯，也難為你想得出。」

    賽罕別姬悻悻道：「木華黎叔叔，這名字才不是我想的呢！記得當時我說它像是一根燒火棍。」

    「哦！弄根燒火棍就想打我們蒙古騎兵？」博爾忽插話道：「大汗，屬下看這姓陳的小子簡直狂到沒邊了。」

    鐵木真有些不耐煩道：「行了，此事不在討論，本汗今日倒要看看這姓陳小子的本事，木華黎，你率領兩石弓營打頭陣，每人攜箭一百支，在離野狼谷口三十丈遠之地，將匣里的箭射完，即可退回。」

    木華黎躬身道：「是，大汗。」

    鐵木真又道：「博爾忽，你率精銳營打第二陣，一鼓作氣衝進野狼谷，砍殺除姓陳那小子外的所有人，不用考慮留下活口。」

    博爾忽上前一步，躬身道：「是，大汗。」

    鐵木真目光又看向忽必來和哲別，倆人立馬躬身道：「請大汗明示。」

    鐵木真點頭道：「你倆仍為正副先鋒，率領銳健營打第三陣，一旦博爾忽衝擊失利，你倆要接着往裏沖。」

    「是，大汗。」兩人應道。

    鐵木真部署完畢，對王展和高漸離兩人笑道：「二位大人，本汗正面主攻都部署完了，你們負責兩翼輔攻的藤甲軍也該部署了吧？」

    王展抱拳道：「請大汗放心，在下將在兩翼各放五千兵馬為大汗助攻！」

    鐵木真點頭笑道：「好，野狼谷的兩翼，本汗就交給兩位大人了！」

    野狼谷里，陳曉木站在一排堵在谷口的馬車前，舉着望遠鏡，對着前面約有一里多遠，敵人黑壓壓軍陣，觀察一會後，扭頭對身邊陸義道：「老陸，他們新進來不少兵馬，看樣要開始進攻了，把馬車前面木擋板抽掉。」

    陸義一抱拳，「諾。」隨後堵在谷口的二十餘輛馬車，車廂面敵一面的木板，全部被兵士們抽了下來，露出隱藏在木板後邊灰黑色的鐵板，每輛車的鐵板上面，都開有兩個一高一低的兩個窗口，每個窗口後面都架有一挺機槍對着外面，與此同時，每個車廂上正面，全都安裝上了六把為防止騎兵衝擊的刺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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