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宮女的聲音從門外傳來。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周碧霞朝薛芷虞點了點頭,兩人一同出了曲水閣,跟着宮女往祭奠台走去。
祭奠台的正上方除了帝後,還有一個頭髮花白的老婦人,想必那位就是太后了吧。
薛芷虞對於皇上旁邊坐着的皇后知道的並不多,她只知道皇后喜靜,除了隆重的節日或活動會露面,其餘時間都待在乾寧宮。
皇后乃太師之女,自幼便陪伴在當時還是太子的夏瑜身邊,按理說這青梅竹馬,感情應當是十分要好,可為何帝後看起來更像是相敬如賓的陌路人?
薛芷虞沒敢多看,跟着周碧霞上到祭奠台上,朝着座上的帝後行跪拜之禮。
「臣女/奴婢參見皇上、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
「免禮,賜座。」
「多謝陛下。」
兩人起身謝禮後,退下祭奠台,坐在祭奠台右手邊的兩張檀木座椅,而大臣們則是坐在放在祭奠台對着的位置上。
待眾人坐下後,欽天監大步走上祭台,看了眼已經燃燒殆盡的香,朝皇帝開口道:「啟稟陛下,吉時已到,可以開始祭奠了。」
「那便開始吧。」
欽天監這才轉過身掃了眼文武百官,朗聲開口道:「湯以寬治民而除其虐;文王以文治,武王以武功,去民之菑。此皆有功烈於民者也。及夫日月星辰,民所瞻仰也;山林川谷丘陵,民所取財用也。非此族也,不在祀典,故今聖上開祭奠,以求國泰民安,風調雨順,護我炎國之社稷!」
詞畢,文武百官高呼着陛下萬歲,聲音洪亮如鍾,一遍一遍的似乎能藉此傳到皇宮外,場面可謂是熱鬧非凡。
薛芷虞只好也跟着高呼着,內心卻不由得很是感慨,這就是古人的祭奠儀式嗎,果真比在電視上看到的還要令人震驚。
夏瑜似乎早已習慣這樣的場面,擺了擺手示意欽天監繼續。
「請聖女為蒼生獻上靈蝶舞。」
周碧霞看了眼旁邊的薛芷虞,見她仍舊一臉輕鬆的神態,原本焦躁的心漸漸安定下來。
薛芷虞站起身緩緩往祭台走去。
此時,太陽如日中天般的懸掛在空中,那襲火紅的衣裙更是讓人移不開視線。
待她站定在台中央後,一種她從未聽過的奇怪音樂響了起來,怪異中又透露出了幾分神聖。
她只好跟着音樂開始了舞蹈,纖長的手臂如靈蛇般做着各種高難度的動作,長長的裙擺並未能影響她的行動,身姿很是輕巧。
但不知為何,她每一次跳這支舞,內心總有種道不清的情緒,她閉上眼睛,忍不住沉浸在舞蹈當中。
空間裏。
007這幾天並不在薛芷虞身邊,所以未能及時知道發生了什麼,直到他今天回到空間,看着薛芷虞跳着的那支舞,差點沒嚇到原地爆炸。
他的姑奶奶啊!他不就離開幾天嗎,怎麼突然給他來這齣,這下可怎麼辦啊。
「看來得去問問那位大人了。」
007說完後,一揮手,水鏡再次出現在眼前,他很是謹慎道:「大人,我有件事想問問你,你在嗎?」
過了好一會兒,水鏡那頭才傳來一道虛弱的男子聲音。
「我已經知道了,我會處理好的,你無需插手。」
「大人你怎麼了?可是身體不適?」
007聽到男子的聲音,不但沒有放心下來,反而很是擔憂道。
若是尋常男子,那倒沒什麼,可是這位大人並不是尋常人,他的身份尊貴且法力無邊,怎麼可能虛弱成這樣。
「沒有大礙,你只需要好好輔助她便是,天界的人我自有辦法。」
說完後,男子率先斷了水鏡的聯繫,只剩下007仍舊看着水鏡消失的地方發呆。
他不懂,為什麼,為什麼大人要為她做到這種地步,大人也從不告知有關她的身份。
就在007胡思亂想的時候,祭奠台下的白若蘭也同樣思緒很是混亂,她跳這支舞的時候實在是太像教主了。
或許旁人並不覺得有什麼問題,可她作為四大護座神,同時也是教主的貼身侍女,她很熟悉教主的每一個動作,哪怕旁人跳的也是同一支舞,她依然也能看得出差別。
可是,若她真的是教主,為何會認不出自己?
薛芷虞只覺得腦子不斷閃過一些什麼,隨着她不斷地舞姿的變動,她腦海里的畫面也慢慢清晰起來。
那是在一片花海里,她看到了自己似乎與一個男子交談着,她的表情充滿了愉悅和一絲絲女兒家的嬌羞,但男子的臉卻是罩着一層雲霧,奈她怎麼拼命去瞧,也瞧不仔細。
畫面一轉,她只看到血色沖天,到處都屍橫片野,男子不斷讓自己快跑,不要回頭,而後邊發生的事仿佛被加上了枷鎖,越是想得知,腦子越是難受的她想直打滾。
她暗暗做了個深呼吸,努力穩定心神,讓自己做好最後一個動作。
九重天上,原本斜躺在榻上的男子忽的睜開眼睛,眼裏並射出一道複雜的目光,焦躁的情緒蔓延至殿裏的每一個角落。
「可算是找到了。」
在一旁侍候的仙童見一向冷靜的上仙如此神態,不由得問道:「上仙大人,可是發生什麼事了?」
男子坐起身,眼裏的笑意不達眼底,他有着一張令任何人觀之都會被驚艷到的容貌,丹鳳眼微微上挑,唇瓣如挑花般好看,那修長的玉指繞着自己的頭髮把玩着。
「並無大事,只是找到了老熟人而已,走,我們下凡一趟。」
仙童一聽,不由得急了。
「上仙萬萬不可私自下凡,若是讓天帝知道了,定會怪罪上仙的。」
男子一臉無謂的挑了挑眉,他才不怕天帝那個老傢伙,如果不是他,靈虞怎麼會死,他得在老傢伙發現靈虞前率先找到她,這次,他不會再讓她枉死。
「可是.....」
「算了,你不去我就獨自下凡好了。」
男子不等仙童說完,自顧自嘀咕了一句,隨後搖身一變,原本華貴的錦衣變成了一身仙氣十足的白裳,還很是自戀的在仙鏡前打量了一番。
滿意的點了點頭,這才一揮衣袖離開了宮殿裏,只剩下仙童一人急的在原地踏步,不知該如何是好。
這時,原本艷陽高照的太空,一道彩虹從雲層中直線垂下,一位穿着白衣的男子駕着祥雲緩緩往地上飄去。
除了還沉浸在舞蹈里的薛芷虞,其餘人看到這一幕不由得呆住了。
坐在上座的夏瑜,看着仙人正往祭台的方向落下,掃了眼仍舊保持跪坐姿勢的薛芷虞,淡然的臉上閃過些許不可思議。
他也是頭一次知道原來真的會召來天神,只不過,這天神未免也太年輕了點?
雖然如此,但他還是不敢怠慢,站起身捋了捋衣擺的褶皺,恭敬的朝仙人開口道:「吾乃炎國君王夏瑜,恭請天神下凡。」
「恭請天神下凡!!」
台下的眾臣也跟着高喊起來,聲音里滿是抑制不住的亢奮。
薛芷虞剛從舞蹈里回過神來,聽到什麼恭請天神下凡,一下子沒反應過來,這是發生什麼事了?
她睜開眼,抬頭看向剛落地的白衣男子,腦海里立馬浮現了兩個字。
妖孽。
男子在看到她的模樣後,好看的唇瓣勾起了一抹笑意,怎麼換了身體,人還是一如既往的傻。
「吾長得可是不錯?」
聽到他戲謔的聲音,薛芷虞立馬回過神來,妝容精緻的臉上滿是懊惱的神情,她連忙低下頭悶悶道:「天神大人卓絕的風姿讓我一下不小心看着迷了,還請天神恕罪。」
男子毫不在意的揮了揮手,看向炎國的皇帝,朗聲道:「吾受靈蝶舞召喚,故此下凡來幫助爾等,結果如何皆看造化。」
夏瑜很是恭敬的拱手作揖:「還請天神多多指教,還請天神坐到上座來。」
黃公公也是個機靈的,連忙讓小太監把一張座椅搬到上座。
「慢着,我坐在這位聖女旁邊即可。」
剛起身的薛芷虞聽到這話,真的是滿頭霧水,這天神怎麼回事,怎說的與她很是熟稔的樣子。
夏瑜倒沒強求,點點頭讓那小太監把座椅搬到薛芷虞另一邊的空位上。
薛芷虞朝皇帝福了福身,看也不看天神一眼,緩緩走下祭台,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男子心裏不由得覺得好笑,也跟着走了下去,也不管眾人看向他的目光。
文武百官對於這位長的似乎不太靠譜的天神,心裏多少有點忐忑,這真的可以助炎國風調雨順嗎?
但,白諾蘭在看到這位天神出現時,眼皮一跳,怎麼會是他?!
這一切的一切都太過巧合了,看來她得再好好調查一下這位郡主了。
薛芷虞很想盡力忽視旁邊的男子,只是他盯着自己看的也太明顯了吧,只好無奈道:「天神大人可是有事?」
「聖女就不好奇為什麼會把我喚下來嗎?」
「的確挺好奇,但天神大人不說,我也不好主動提出,」薛芷虞目不轉睛的看着祭台。
「找機會再告訴聖女,這可是個大秘密,」男子故作高深的模樣,眼神卻不經意看到一個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人。
呦,那不是與這丫頭糾纏很多世的男人嗎,怎麼在這也能看到他,不過也是,按照撲克臉的性子,定找回熟人。
恰好這時,兩人四目相對,南宮燁朝他頷了頷首,眼神不再多做停留,繼續看向祭台。
嘖,果然還是不討喜,雖然也沒比撲克臉好多少,這丫頭審美真的是不太行啊。
看看他,玉樹臨風,風流倜儻,簡直就是仙界第一美男。
宥也順着南宮燁的視線看了過去,見對方眼神里明晃晃的嫌棄,頓時不解的低聲道:「怎麼這位天神好似對主子你有很大的意見,你得罪過他嗎?」
「並未,或許我與他八字不合吧。」
南宮燁自然也感受到那位天神的嫌棄,雖然和宥一樣也很是不解,但沒有表現出來。
他眼神不由自主的看向薛芷虞,眼眸染上了一抹笑意,這小丫頭又再次給了他一個驚喜,真正有趣的很。
......
祭奠結束後,夏瑜挽留天神,想讓對方在宮裏住着。
「宮裏的確是好地方,但我自由慣了,住在宮外即可。」
「既然如此,那朕便把玉靈山的行宮收拾妥當,再請天神入住,這段時間得委屈你暫時住在宮裏的曲水閣。」
「多謝皇帝陛下體貼。」
「無需客氣,有什麼需求跟黃總管說。」
黃公公從皇帝身後走上前道:「天神大人,奴才便是黃總管。」
「好,皇帝陛下有心了。」
男子看了眼正準備乘馬車離開的薛芷虞,眼裏閃過一絲狡黠。
很快就能又見面了,真是期待啊。
黃公公帶着男子一路往曲水閣走去。
文武百官也漸漸離開皇宮,只剩下帝後兩人。
「太子近來學業如何?」
聽到夏瑜突然問起太子的學業,皇后余靜姝楞了下,壓下心底的苦澀,緩緩開口道:「瑾熙學業是越發精進,熟讀儒家經典,關於治國論,也有自己的見解,少傅還稱讚他年少有為,待日後定能成為明君。」
「嗯,太子的確是不可多得的好苗子,若是好好栽培,日後定能把炎國變得更加強大。」
夏瑜對於這個大兒子也甚是滿意,不由得多看了皇后幾眼。
余靜姝長得十分艷麗,在這後宮佳麗中也絲毫不遜色,但與張揚中帶有些許性感的趙貴妃比,或許並沒有那麼出色,但單看她的容貌,也是一等一的大美人。
夏瑜雖然對她沒有多少感情,但總歸是自己的皇后,也不可能做到漠不關心。
「聽說你身子近來有些不適,現在可好些了?」
「多謝陛下關心,臣妾已痊癒了。」
余靜姝聽到夏瑜關心自己的話,知道他可能只是隨口一問,但內心卻很是歡喜。
「朕回頭讓太醫再去給你瞧瞧,你身子從小就弱,可別落下什麼病根。」
夏瑜想起小時候的一些事,忍不住開口道。
「嗯,都聽陛下的,臣妾跟御廚學了幾樣甜點,陛下若是得空.....」
還不等余靜姝說完,一個宮女急沖沖小跑了過來,朝帝後行禮後,連忙看向夏瑜開口道:「陛下,陳昭儀她肚子突然不適,請陛下跟奴婢去一趟。」
夏瑜一聽,不由得緊張起來,也不等余靜姝說什麼,急忙朝宮女吼道:「還愣着幹什麼,快帶朕過去!」
「是。」
看着夏瑜着急的背影,余靜姝只覺得心裏像是被人扎了幾刀,臉上露出悽苦的神態。
果然,只要事關陳昭儀,一向冷靜自持的夏瑜便消失不見了,她深知自己是沒辦法和陳昭儀相提並論的,哪怕她貴為皇后.....
長樂宮寢殿內。
陳昭儀一隻手捂着肚子,整個人如同從水裏撈出來似的,臉色更是蒼白如紙,她死死咬着唇瓣,但痛苦的呻吟仍從嘴縫溢了出來。
夏瑜坐在床邊,看着她痛苦的模樣,眼底是止不住的心疼,他緊握着陳昭儀垂着的手,柔聲安慰道:「婕兒莫怕,朕一定會讓太醫把你治好的。」
陳思婕忍着肚子的劇痛,眼神迷離的看向夏瑜,一時間忍不住,頓時淚如雨下,淚水划過她蒼白的小臉,顯得更是楚楚動人。
「陛下,有你在,臣妾不怕,只是臣妾好怕這肚裏的孩兒.....」
「不會有事的,這是你與我的孩子,我一定會讓他平平安安的。」
夏瑜不再自稱朕,而是改成我,他把陳思婕的手握的更緊了。
太醫懸絲診脈過後,扯着袖子擦了擦額頭滲出的汗水。
「回陛下,昭儀娘娘的肚子恐怕是有蟲子,所以才會腹痛難忍,微臣有一劑驅蟲的方子可以用。」
「那快把這方子熬了,送到昭儀這!」
「是,微臣這就去熬藥。」
另一邊,薛芷虞回到丞相府不久,便馬不停蹄的往慈善堂而去。
「小姐,你怎麼不歇一會再去,這會累着身子的。」
薛芷虞撩開帘子,看着熱鬧非凡的街道,心裏是恨不得住在慈善堂,畢竟她只要對上薛子涵,心裏總會有種不屬於自己的恐懼感。
「沒事,你家小姐我身體健康着呢,你就放心吧。」
馬車很快就停靠在慈善堂門前,薛芷虞一下車就感覺到不對勁了。
原本抓了藥準備走的幾個婦人一看到她,立馬走了過來,眼裏那是一個崇拜。
「天啊,原來今年的聖女是康樂郡主,真正是了不得啊,難怪能喚天神下凡。」
「郡主一看就是心善的主,能喚天神下凡也不足為奇。」
「郡主你幾時開診啊?」
原本還只有兩三個婦人,但周圍人一聽她是聖女,也連忙湊了過來,七嘴八舌的問東問西。
聽的薛芷虞真的是腦瓜子嗡嗡的,她只好耐下性子朗聲道:「各位的熱情我感受到,但這裏是人行的道路,我們不要堵着後邊的人,我大概後天會開診。」
好說歹說,人群總算是散開了,薛芷虞也終於進了慈善堂里。
「芷虞,你可算是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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