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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杜飛和卡羅琳進行了一次長談。他需要更加系統地了解這個世界的情況。雖然此前他已經融合了身體主人的記憶。可是那哥們生前太過紈絝,關心的多半是吃喝嫖賭,風花雪月的事情。其他事情卻是知之甚少。
通過交談,卡羅琳並沒有讓杜飛失望。小丫頭跟着邦妮見識還算不錯。杜飛從她口中確認,這裏根本就沒有外科醫術這個職業,也沒有類似這樣地治療手段。聖獸大陸的醫生,就是那些擁有擅長治療聖獸的聖士。
一般的奴隸生病,都是無法去醫治的,扛得過去就繼續活,抗不過去就去死。因為請擅長治療的聖士去療傷治病,需要花費大量的金幣。甚至遠遠超過購買一個奴隸的金幣。就算是同為聖士的非治療型聖士、聖獸,得了大病也沒法治療。因為病情,傷勢越是嚴重,治療所耗費的聖力就是越多。一些低等級的治療聖士,甚至會為此付出生命的代價。所以,大病重傷,鮮有聖士願意治療。
換句話說,在這個時代,如果你不幸得了大病或者是重傷,是無法治療的。如果你自身又無法抵禦的話,只能等死,活一天算一天。
聖獸大陸上人類的平均年齡只有五十歲。別看這個數據不算低,可是你要知道,一般聖力等級比較高的聖士,如果無病無災,是可以活到兩、三百歲的。
傳說,還有五百歲的聖士在大陸上出現過。
而一些戰鬥型的聖士,卻在三十歲不到就會因傷而死亡。
杜飛估計了一下,聖獸大陸的醫療水平還不及地球上封建社會那會,十分地落後。這裏的人似乎每一個都在關注着自己的聖獸和聖力的修為,根本就無暇去顧及別的事情。而那些沒有聖獸的奴隸,他們所關心的也只是那一日三餐。
所以,這裏的醫療水平幾十年如一日,根本就沒有任何的發展。處於一個停滯不前的狀態。
有了這樣的認識,杜飛的心中就漸漸有了一個計劃。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裏,杜飛帶着卡羅琳在鎮子上閒逛。他需要在實際過程中檢驗一下自己前世的醫術,看看是否真的適合這個時代的治療。只要發現有生病的聖獸,他都利用自己的外科醫術和獸醫知識進行救治。幾天下來,居然治癒了十幾個聖獸。至於聖士,杜飛並沒有貿然進行治療。聖士和聖獸不同,在缺乏相關器械和藥物的情況下,風險很大。上次對卡羅琳開刀,那也是情非得已,死馬當活馬醫。
在沒有絕對把握之前,杜飛決定,今後外科手術,只對聖獸。至於聖士,頭疼感冒之類的小病,倒是可以用一些土方子為他們解憂。
站在杜飛前世的角度來看,那些疾病實在不值一提,可是在聖獸大陸,卻是了不得的疾病。雖然有些疾病,治療型的聖士是可以治癒的,可是患者要為此付出大量的金幣作為報酬。而杜飛出馬,卻分文不取,而且往往都是祛除病根。幾天下來,鎮子裏受到杜飛恩惠的人,對這個敗落家族的少爺都多了幾分好感。
周末的時候,幾家人約好帶着禮物,一起前來杜族拜訪。起初,瓊斯見家門口來了七八個人,還以為是孫子這幾天出門惹了什麼禍事。前去一問,才知道大家是來感謝杜飛的。瓊斯一臉疑惑的問清楚了事情的真相後,急忙邀請眾人進府。
自從杜族敗落後,已經很少有人前來拜訪了。就算是逢年過節的時候,杜族以往的那些親戚好友也不會上門。今天這麼多人帶着禮物上門,卻是杜族敗落後的頭一遭。瓊斯那佈滿了皺紋的老臉笑開花。
給眾人讓座倒茶後,瓊斯親自去把杜飛叫過來和大家見面。杜飛本不在乎這樣的場面,不過看到老奶奶一臉的激動和幸福,也就坐下來也眾人閒聊了幾句。眾人對杜飛自然是千恩萬謝。雖然他們大多都是聖士,可是面對杜飛這個廢物少爺,卻是打從心裏感激和佩服。,如果沒有杜飛的話,他們將失去聖獸。所以,杜飛對他們恩同再造。
只是杜飛終究不大喜歡這樣的場面,客套了幾句他便打算告辭。就在這時候,離家半月有餘的杜文杰、雪莉夫婦回來了。雪莉是個漂亮精明的女人,身穿一件粉色的裙子,雖然年近四十,看上去卻一點也不顯老。杜文杰身材高大,體格健壯,五官端正,雖然說不上是多麼的英俊,倒也耐看。尤其配合上身的獸皮衣服,更顯得孔武有力。他們在進門的時候,已經從家丁那裏了解到了賓朋滿座的原因。
雪莉站在大廳門口已經許久了,她親眼看到了那些聖士對兒子杜飛的感激。那一刻,她淚流滿面。晶瑩地淚水滑落臉頰,掉落在地上,一滴,兩滴……
雪莉感覺自己的身體在顫抖,她倚門而立,激動地幾欲倒地。
此刻,她即使親眼看見了眼前的一切,臉上仍有不敢置信的驚喜。很難想像,半月前那個奄奄一息的廢物兒子,如今不僅健健康康地活着,而且還得到了這麼多人的讚美。最讓人驚奇的是,家丁說杜飛治癒了這些人的聖獸。
「小飛,這是真的麼?我沒有做夢吧?祖宗有靈啊,這真是列祖列宗的保佑!我早說過,我的兒子絕對不是廢物。」雪莉想走過去擁抱兒子,可是全身卻一點力氣也沒有,只是一個勁的顫抖。
杜飛的便宜老爸杜文杰更是誇張,他居然當着那麼多人的面跪在門口面朝東磕了三個頭:「謝謝杜家列祖列宗的保佑,後世子孫杜文杰向你們叩謝了,感謝祖宗不棄我家小飛……」杜飛在十八歲的成人禮上,因為無法召喚本命聖獸,成為廢物。先是被新婚妻子拋棄,隨即被眾人恥笑,心裏鬱結,一口氣上不來差點沒命。這次他們一家三口前去城裏神廟禱告,只是希望能留下杜飛一條命,為杜族留下一個血脈。誰曾想,回來之後,家裏卻是這麼一個光景。當真是祖宗顯靈啊。
「祖宗顯靈啊——!」杜文杰一下長跪在地上,激動難以抑制,重重地叩頭。
前來道謝的聖士,看到杜家夫婦如此激動,卻也能體會他們的心情。杜飛的情況,整個鎮子的人都是知道的。如今他出息了,的確是替杜族長臉了。
杜飛趕緊衝上去將便宜老爸扶起來,又把那位漂亮的便宜老媽也攙扶了過來。雖然他是個冒牌貨,但是杜文杰和雪莉的表現也有點讓他感動了。
眾人對杜文杰、雪莉表示了恭喜後,隨即就告辭了。
「母親……」杜飛嘗試着叫了一聲,雖然不是那麼地順溜,不過感覺也不錯。靈魂穿越之前,他有一個幸福的家庭,有父母,有妻兒,有弟弟,妹妹。父母是工人,妻子在家帶孩子,弟弟、妹妹都在高中上學。他當初之所以選擇學醫,那是因為聽說醫生這個職業潛規則多,來錢快。他需要賺錢來支付弟弟和妹妹的學費,減輕父母的負擔。誰曾想,眼看就要成為副主任醫師了,卻落得個穿越的下場。也不知道家裏現在怎麼樣了?如果因為他的死,能為家裏爭取到一筆賠償金,倒也不錯了。最起碼,妻兒的後續生活。弟弟、妹妹的學費有着落了,父母也不必那麼辛苦了。只是,他也知道,他的去世,會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讓家人沉浸在悲痛中。杜飛想想,自己還真是不孝啊。只是,這一切能怪他嗎?
如果讓他選擇,他情願不再去那麼拼命的工作,日子只要能過得去就可以了。有時間,在家陪陪父母,陪陪妻兒,那多好啊。
「哎——!」杜飛心中暗暗嘆口氣,對自己的過往有些感慨。
收回思緒,杜飛再想想眼前這個家庭,有父母,有妹妹,有奶奶,還有一個小妾……其實也不錯啊。尤其今天這一幕,對他心中的震撼很大。杜文杰和雪莉的激動,讓他也有些動容。
此刻,他很想說,有家的感覺——真好。
「父親,母親,兒子不孝,讓你們擔心了——!」杜飛的聲音有些哽咽。只因想起了前世的家庭,情之所至。
「小飛,好樣的,你出息了。」雪莉急急地抹着眼淚,把整張臉都抹花了。杜飛看見她佈滿淚痕的俏臉,眼眶有點熱熱的感覺。深深地吸了口氣,他伸手過去替她擦拭。近距離觀察,杜飛發現這個便宜母親真的很漂亮,粉色的裙子上繡着漂亮的鮮花,栩栩如生。在裙子的襯托下,她更顯得靚麗和秀美。杜飛並不知道,這件裙子是雪莉自己縫製的,上面的刺繡也是她弄的。
杜文杰卻是疑惑地詢問:「小傑,你快說說,這都是怎麼回事?你是如何治癒聖獸的?」
「是啊,不會是碰巧吧?」雪莉有些緊張。
「不是——!」杜飛很認真地說道:「父親,母親,你們放心吧,兒子長大了……雖然我不能召喚出自己的本命聖獸,可是並不意味着我就是一個廢物,我會通過自己的努力證明給大家看的。」
清了一下嗓子,杜飛繼續說道:「再過幾天,我打算在鎮子裏開一家醫館,為聖士和聖獸看病。這樣的話,我就能為家裏賺些金幣。減輕你們的負擔。」
「孩子,你說得都是真的?」雪莉覺得心都快自嗓子眼蹦出來了,緊張地抓住杜飛的手。她感覺像是在做夢。短短半月的時間,兒子居然變得這麼懂事。簡直不可思議。
「你是如何做到的?」杜文杰再次好奇的詢問。
「啊……你們以前罵我總是不務正業,其實我有自己的愛好,我一直在研究這些東西。」杜飛抓了抓後腦勺,撒了個謊。
「手術?」雪莉和杜文杰對這個名詞顯然有些陌生。
「手術就是說……」杜飛有些頭疼,手術在聖獸大陸絕對是陌生的,如何解釋,還真是有些麻煩。當然,也不能說外科手術是多麼高深的技術,關鍵的是,這個時代的人類壓根就沒人研究過這些。
想了一下,杜飛解釋道:「所謂手術,就是以刀、剪、針等工具在人體局部進行的操作,通俗點說,就是給人體開刀。目的是醫治或診斷疾病,如去除病變組織、修復損傷、移植器官、改善機體的功能和形態等。以前我在一些野生的沒有攻擊力的小聖獸身上做過實驗……最終得出結論,我的方法是可行的。所以就嘗試着為鄰居服務了……」
杜飛以前總愛自己倒騰什麼,雪莉和杜文杰要忙於生計,所以也沒怎麼關注。所以,杜飛這麼扯謊,他們也沒懷疑。同時,雪莉一聽也安心了。她玉手拍拍自己的心口,長長地鬆了一口氣,高興地伸手,在杜飛的頭頂上輕撫下:「小飛,母親真替你感到高興,有了這個手藝,以後,你一定會有大出息的!」
「對了母親,妹妹怎麼沒回家啊?」杜飛記得瓊斯奶奶說,妹妹杜燕也去了城裏神廟替他祈禱了,怎麼沒見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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