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蕭然——
鄭文宇猛地驚醒,窗外暴雨肆虐。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楊光打了電話回來,簡單告知了他南沙鎮的發現,和傅賢淑那本日記的內容。原來從始至終,那隻跟着他們的怨靈都是傅賢淑,自以為是媚雲的傅賢淑。
手機「嘟——」地響了,是薇薇的信息:文宇,我好怕。
有我在,不怕。文宇簡單的回了幾個字,握着手機有些出神。
蕭然——不,關家大少奶奶,奇怪的是,對於她,心中並沒有恐懼,反而,有幾分憐憫。七十多年的等待,為的就是今天的重逢?即使,他並不是那個關家大少爺,即便,自己是他的轉世,卻也再沒有丁點前世的記憶和影子?
這是怎樣的愛,她要留戀於此,我在忘川河,奈何橋等你,你一日不來,我便一日等着;
這又是怎樣的恨,她要殺了他曾經所有情人的孩子。
頭好痛,手機的提示音陡然連續嘟嘟嘟地響起,一連串的短訊發了過來:
楚薇薇和蕭然之間,只有一個可活,你會選誰?
楚薇薇和蕭然之間,只有一個可活,你會選誰?
楚薇薇和蕭然之間,只有一個可活,你會選誰?
……
幾百條同樣的短訊觸目驚心,回撥過去,楚薇薇的電話卻已經是關機狀態。
短訊的最後一條停留在了一個地點:落山度假屋。
鄭文宇沒有猶疑,披上雨衣衝出了門。
楚薇薇覺得頭昏昏沉沉的,勉強睜開眼,卻置身於一處陌生的所在。
眼前一個女人穿着一件蘋果綠喬琪紗旗袍,高領圈,荷葉邊袖子,腰以下是半西式的百褶裙,頭髮被整整齊齊地梳在腦後,挽成一個髻,前額梳着整齊的劉海,依稀是蕭然的臉,卻是昔年關家大少奶奶傅賢淑的裝扮。
「你終於醒了。」女人瞥了眼楚薇薇,語意冰冷,繼續着手中的動作。一桌子藥瓶里的各式藥片被她倒入面前的碗中,白色的、黃色的藥片混着紅紅綠綠的膠囊。
楚薇薇試着想站起來,卻是徒勞,發現自己的手被反折綁縛在身後,一根粗砥的麻繩套在脖頸之上,繩索的另外一端繞過斜上方橫樑上的滑輪,綁在了一側的牆柱上。而自己一身喜服的裝扮,古舊的款式,用金線繡着鳳凰。
楚薇薇的面上出現驚懼的神情:「蕭然,你瘋了,你想幹什麼?」但這個頂着蕭然面孔的女人明顯並不是蕭然。是媚雲?還是傅賢淑?
「你最好老實些,不要亂動觸發了機關,我可不想文宇等下趕來看見的已經是一具屍體,那可太無趣了。」蕭然看着桌上已經空了的藥瓶,嘴角扯起一抹弧度,對自己的傑作似乎尤為滿意。
文宇路上撥打楊光的電話,卻一直無法接通,心中升起不詳的預感,楊光和蕭姑媽在南沙鎮發生什麼事了麼?但此刻卻已容不得他細想。
此時已經接近凌晨12點,又是大雨,周遭一個行人都沒有。文宇下了車,度假屋的門虛掩着,二樓透着燈光。
循着燈光匆匆跑上樓,臥室被佈置成詭異的喜房,紅漆的門扉上還貼着大紅的雙喜,屋裏擺放着一些高低箱籠,屋頂黃色的燈光照亮着這尺寸之地。
「文宇!」楚薇薇黯淡的眸色一亮,掙扎着叫喊着:「救我!」
蕭然猛地拉扯住套住楚薇薇脖頸的繩索,迫使她不由自主站起身來。轉頭盯着文宇:「我已經給了你思考的時間。告訴我,楚薇薇和蕭然之間,只有一個可活,你會選誰?」
「傅賢淑,你自始自終不過是恨當年關昊負你,都已經過去七十多年了,曾經傷害過你的人也都死了。你若還是怨氣難消,便拿我的命,放過薇薇和蕭然。」
又是一陣大雨敲打着窗扉,沒有關緊的窗扉陡然被吹開,涼風帶着雨的腥味,瞬時充斥了整個房間,楚薇薇哆嗦了一下,盯着文宇,這一刻似乎忘了害怕,她不確定他的選擇。
風揚起蕭然額前的碎發,蒼白的臉頰現出幾分猙獰。蕭然仰頭狂笑着:「和關家有關的人一個都活不了!楊光不是去南沙鎮了麼,情應該告訴了你們想知道的所有真相。」
傅賢情?她不是半年多前就已經死了麼,文宇和楚薇薇對視了一眼,想起在關家大屋裏招待他們的「鬼魂」,不寒而慄。
「我說過,你是最後一個,但我現在給你一個機會。」蕭然逼視着鄭文宇,淬着寒意的字眼從唇齒間一個個擠出:「楚薇薇和蕭然之間,只有一個可活,你選誰?」
「你若執意不說,她們兩個就都得死。」
南沙鎮的天也已經暗了下去,傅賢情示意楊光打開房間的燈,淡淡的燈光照着空蕩蕩的房間,在慘白的牆上留下黯淡的光影。
傅賢情有些艱難地喘息了一陣,繼續道:
「那個女人為了媚雲的事而來,於是我就騙她說,媚雲是姐姐和姐夫合謀殺死的,長工不過是個替死鬼罷了,姐夫後來因為愧疚而自殺了。
她自然不會那麼就信我的,我把姐姐的日記給她了,只是把其中有關我的幾頁給撕了下來,我告訴了她當年那個偵探的地址,我知道,她一定還會回來的。
果然,沒多久,她又回到南沙鎮了,她完全相信了我的故事。唉,我都很佩服我自己了,便是連我都幾乎相信我自己編的故事。
她相信當年是姐姐殺了媚雲,只是,她不明白,媚雲死了,姐夫死了,是誰殺了關家滿門?我很驚恐地說,會不會真的是媚雲的怨靈報仇呢?畢竟,媚雲回到南沙鎮就是為了報仇?我後來結婚,媚雲來了,還用囡囡要挾我出家,她或者以為我已經神經有些錯亂了,其實,我清醒得很呢。
我想我關於怨靈報仇的故事提醒了她,鬼殺人,是不用負法律責任的。其實,我是故意的啊,當年如果不是借着姐姐怨魂報仇的謠傳,又怎麼可能那麼快地草草結案?將所有一切推在了那名長工身上,他是我和姐姐的替死鬼。
她走了,我看見她眼裏熟悉的神色,那就是仇恨的焰火,曾幾何時,那焰火在我眼裏也曾熊熊不息地燃燒着,很多個夜晚,我都依然被驚醒,夢見關家那噁心的老頭像條蟲子一樣趴在我的身上蠕動……」
即便是隔了這許多年,回憶起這幕往事時,有些污濁的淚水依然忍不住順着佈滿褶皺的臉頰滑落。傅賢情眯眼平緩了下心情:
「他毀了我一身,本以為淡忘的仇恨又在我心裏肆意瘋長,我站在這早已空無一人的關家大宅里,四周飄蕩的都是關家獻祭的亡靈。關家,就應該斷子絕孫。
我一定要好好活着,看戲,看着一出即將上演的好戲。
可惜,我等啊等啊,居然一點動靜都沒有,難道我看走眼了,那個女人放棄為媚雲報仇的計劃了?但我已經太老了,身體不允許我走出南沙鎮了。
我便在這裏做姐姐的蠟像,就感覺姐姐還陪在我身邊一樣,漫長的時光也變得好打發了。或許姐姐會幫我完成未盡的事情,這世上的鬼神之說也並不全是虛幻。」
「那對祖孫,半年前關宅死去的老人又是誰?」
傅賢情淡淡道:「不過都是無關緊要的人罷了。老人是我一年前收留的乞丐,順便讓她幫忙打掃下大宅。我素來不與人來往,也無人識得或記得我的相貌,既然死在關家,便都以為是我了。至於那祖孫倆。」傅賢情看着楊光嘿嘿一笑,皺縮的嘴角痙攣般上揚着:「花錢雇的群演罷了,若非這樣離奇的故事,又怎能引你們入局?」
楊光不可置信地盯着眼前這個行將就木的老人,她的話究竟幾分真,幾分假?
「思親陵園你從未去過,便是因為你知道合葬的是關昊和媚雲,並非你的姐姐傅賢淑。」
傅賢情掀起眼皮盯了楊光一會兒,面上浮現出意味不明的笑:「都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我當年讓姐姐以媚雲的身份離開,反倒成全了姐夫和媚雲,不曾想這也成為姐姐心底的痛。你過去對面牆邊,用力將第二塊地磚踩下去,放心,我不會害你。」
楊光謹慎地照做後,果見邊角的一塊地磚向旁邊移開,露出一截歪斜的階梯,不知通向何方。
「去吧,那裏會有最後的答案。但你記住,你只有一次機會。都說人生莫如初相見,但若然註定是一場錯誤,反倒不如不見……。」
傅賢情嘆了口氣,緩緩閉上了眼睛:「我很累了,鬥了這麼多年,設計了這麼多年,我想好好睡了……」她的手垂了下來,安然地死去。
楊光出去找了個手電筒回來,順着那階梯下了幾層,即便是在依然悶熱的九月,地底的陰冷潮濕依然有些讓人泛起雞皮疙瘩。楊光深呼吸了口氣,繼續前行着。
電筒的光線掃過之處,地道似乎有人,楊光唬了一跳,心跳驟然加快。
這最後的答案究竟是什麼?
楊光盯了那個方向半晌,那人卻一動不動,似乎是個假人。楊光仔細在兩側的牆壁上尋找着是否有燈具開關一類的物件,終於看到一個類似於電閘的物件,往上輕輕一掀,地道里的燈瞬間亮起。
而當燈光亮起的瞬間,楊光驚呆了,所有的詞彙都不足以形容心中的震驚。目之所及,地道兩側都是傅賢淑的各式蠟人像,栩栩如生,或站或坐,或躺或倚,足有百人之多。她們的表情千篇一律都是笑着的,可那笑容卻如同焊在面孔上的一幅假面,笑的令人發毛,寒毛直豎。
「我便在這裏做姐姐的蠟像,就感覺姐姐還陪在我身邊一樣……」傅賢情的話頓時在腦中想起,她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呆在這陰暗的地下做着一個個蠟像,這裏連接着她的過去和現下。
而走道的盡頭似乎是一間稍微開闊的的房間,簡單佈置成了新房的模樣,老式的木床上堆疊着已經發黃的被衾,褪色嚴重的大紅緞面上依稀還能辨認出交頸鴛鴦的圖案。
梳妝枱上燃着一對紅燭,已經蒙着一層淺淺灰塵的鏡面里映照出床上端坐的新人,繡着金絲鳳凰的喜服,蓋着紅紅的蓋頭,雙手優雅地交疊着,憧憬着往後屬於她一生的幸福。
喜帕下是人,抑或也是一具蠟像?楊光頓住了腳步,心跳止不住地加快起來,而視線也不由自主地落在新娘的手腕上。只是,她的手腕被袖子遮蓋着,看不出是否有戴着那隻鳳凰血玉鐲子。
楊光猶疑半晌,咽了口唾沫,拿着手電猛然挑開新娘頭上的喜帕……
同時身後響起一個聲音:「楊光。」測試廣告2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22s 3.9907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