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第二日開始, 鄔愷和汪二用元里教他們的方式帶領騎兵們開始訓練了。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每日要訓練的東西很多,可沒有一個人喊苦喊累,因為元里給他們的東西實在太好了。
戰馬每人一匹, 衣物每人一套, 每日兩餐變為三餐,餐餐吃到飽腹, 每日有一個雞蛋, 每三日有一頓肉食, 這樣的待遇, 哪怕是軍隊當中的中低級武官都享受不到!
短短几日下來, 士兵們已對元里感激涕零。
有的士兵家中貧困,想將雞蛋攢來帶給家人吃, 但這種情況被元里發現之後,他下令命每人必須當日將雞蛋吃掉, 禁止私藏囤積的情況出現。
他拿出雞蛋, 是為了提高這些人的體質,給他們補充蛋白質,讓他們可以變得更加強壯有力, 成為一支強大的騎兵隊。如果他們將東西拿回家給別人吃,元里豈不是白浪費錢?
他下令, 如果有一, 三犯錯的人, 那可以直接趕出他的騎兵營了。
這話一出, 頓時沒了敢偷藏雞蛋之人。
他們適應馬上作戰之後,元里令他們上午訓練,下午將他們分批派出去,附近的土匪開始剿, 以作練手。
鍾稽也知道這事急不得,要能看到元里開始做,他能耐心地下去。
秋收之後,各地的稅收也由各地郡守送到了薊縣。
因為楚賀『潮』和元里都待在了幽州,又剛剛鎮壓了白米眾作為威懾,各地郡守這一次都沒敢動什手腳,乖乖地把稅收給送了過來。
元里看完賬,『露』出了抹滿意的笑,隨即又嘆了口氣。
劉驥辛好笑,「公這一笑一嘆,把我弄得有些不懂了。」
「我笑是因為這次的收成稅收讓我很滿意,沒有人敢隱瞞上報,」元里可惜地朝他眨眨眼,「嘆是因為他們這次太老實了,讓我找不到撤掉他們的理由。」
劉驥辛樂了,「公真是促狹。」
兩人正說着笑,外頭跑進來了一個僕人:「公子,將軍他抓來了一頭大蟲和兩餓狼,現在正放在練武場呢!」
大蟲和餓狼?
元里和劉驥辛對視一眼,站身走了出去。
練武場上,兩個巨大的鐵籠被放置在中央,楚賀『潮』的親兵駐守在鐵籠周圍,在親兵之外則是圍觀的士卒們。
元里一走過來,親兵退讓開,讓他靠近了兩個鐵籠。
左側鐵籠關着的是一虎紋鮮艷、體格健碩的大老虎,右側關着的則是兩皮『毛』灰黑眼睛冒着綠光的野狼。
兩狼中的其中一匹腿腳受了傷,被另外一狼護在身後,隔着鐵籠壓低身體,不斷朝着老虎呲着牙威脅。
老虎也呲着牙,涎水順着發黃利齒滑下,朝兩狼怒吼着。
吼聲震耳欲饋。
這一虎二狼之間隔着差不多三米的距離,像是下一秒能衝破籠子打在一塊。
元里津津有味看了一會兒,蹲到兩狼的籠子前蹲下,仔細觀察着傷狼的腿,沒看幾眼,在和老虎罵罵咧咧的另一狼忽地扭頭朝元里吼了一聲,喉嚨震動,似乎在警告元里不要打它兄弟的意。
「你好兇啊,」元里配合地做出嚇了一跳的表情,「行了行了,我不看你兄弟了。」
他站身退後一步,轉頭問看守的親兵,「將軍是哪裏弄來的大蟲和狼?」
「將軍帶着我巡視時,發現山中有虎嘯響,擔憂大蟲下山吃人,帶着我進山捉虎,」親兵道,「我們到的時候,這大蟲正和這兩狼打成了一團。」
元里道:「那都給帶回來了?」
親兵點點頭。
元里哭笑不得,要問,看到楚賀『潮』一行人大步流星地往這邊走來。
約莫是認出來了楚賀『潮』是把它們關在籠子裏的人,楚賀『潮』越靠近,籠子裏的老虎和野狼情緒越是激動,它們也不對着叫了,默契十足地一齊對着楚賀『潮』的方向齜牙咧嘴,暴躁無比地轉來轉去,不斷撞擊鐵籠做出攻擊的動作。
楚賀『潮』走到籠子邊,淡淡地看了它們一眼,嘴角微勾地對元里說:「吃過虎肉和狼肉嗎?」
元里看出了他的故意之『色』,嘴角抽抽:「沒吃過。」
好傢夥,第一次看到有人幼稚到恐嚇猛獸的。
楚賀『潮』眉目舒展,薄唇翹得更深,慢悠悠地拖長音,「那今天可以試一試了。虎肉和狼肉烤炙來別有滋味,天氣愈發冷,虎皮狼皮也可留着做披風,嫂嫂覺得如何?」
「我覺得,」元里委婉地道,「它們或許、大概、可能聽不懂你的威脅。」
楚賀『潮』笑容一僵,轉頭看去。老虎和兩狼已在他的身邊直身子趴在了籠子上,利爪伸出,試圖勾抓楚賀『潮』,喉嚨里的震動不斷,口水都滴到了脖子上。
一副恨不得背後咬死楚賀『潮』的模樣。
「聽不懂人話的畜生,」楚賀『潮』嘲笑了它們一句,轉頭跟親兵道,「去拿幾塊肉骨頭來。」
元里:「將軍喜歡猛獸?」
巧了,他也很喜歡,是很能夠接觸。元里興致勃勃地指了指這兩個籠子,「你比較喜歡這狼是大蟲?」
然指着老虎的時候,意外發生了。他的手離籠子過於近,老虎猛地往鐵籠縫隙中衝去,頭顱直接沖了出來,一口咬住元里的手!
千鈞一髮之際,好元里反應得快,最後一秒鐘將手往袖子中縮了縮,老虎咬到了他空空的衣袖。
林田幾人嚇得大驚失『色』,連忙奔過來:「公!」
楚賀『潮』臉『色』猛地大變,他拉住元里往身後扯去,老虎咬住袖口的力道無比大,袖子直接被一扯兩斷,元里被巨大的力道衝擊得往後踉蹌了兩步,好被楚賀『潮』拽住才沒有摔倒。
元里胸口砰砰直跳,直愣愣地看着老虎。老虎冷冷地看着他,將嘴裏的半截衣袖給嚼了個稀碎。
楚賀『潮』以為他被嚇住了,臉『色』鐵青着抱着他連連退後幾步,不斷拍着元里的臉,「元里?元里?」
元里眼睛緩緩變亮,他喃喃地道:「刺激」
聽到他在說什的楚賀『潮』差點以為自己耳朵壞了,反應過來之後臉黑了,帶着手套的手直接掐住了元里的下巴,捏着他的臉面朝老虎,「你說什?刺激?」
聲調一聲比一聲高。
元里這才反應自己說了什,他臉『色』有窘迫快速划過。平日裏一直都是成熟穩的形象,如今差點崩了形象。元里勉強鎮定,「我說錯了。」
楚賀『潮』放開了他的臉,臉『色』並沒有轉好,沒人知道他現在的心口跳得有多劇烈。
對於元里的辯解,他一個字都沒信。楚賀『潮』自己是十八九歲過過來的,自然知道這個年紀的年郎有多頑劣大膽。
元里算怎穩,也不過才十八歲。這次差點被老虎咬斷手都能說一句刺激,他根沒認識到事情的可怕。
楚賀『潮』令親信綁住老虎,讓林田去將他的披風拿來,拽着元里大步來到了老虎面前。
老虎全身被纏着,吼叫越發可怖,三個漢子全力壓着老虎,這才能制住它。
楚賀『潮』趁着老虎張大嘴吼叫的時候直接塞進去了一塊木頭,老虎的吼叫被塞在了喉嚨里。趁着它合不攏嘴的時候,楚賀『潮』硬拽着元里的手去『摸』老虎的利齒。
湊近之後,元里清晰地聞到了老虎嘴裏的腥臭,他眼神好,能看到老虎牙齒縫裏卡進去的紅肉,元里屏住呼吸,下意識把手往回抽了抽。
「別動!」楚賀『潮』怒斥一聲,隨即冷笑,「不是覺得刺激嗎?躲什?」
元里整個人被圈在楚賀『潮』的臂膀里,宛如靠在男人堅硬的懷中。他不怕,是覺得老虎口氣太熏,熏得呼吸都有點上不去。
不過別說,元里兩輩子都沒『摸』過虎牙,他心中挺期待。
一旁看着的鄔愷幾人心都快要停了。
鄔愷要上前去阻止,被劉驥辛攔下來,劉驥辛緊盯着楚賀『潮』二人不放,聲音緊張得都變了音調:「將軍心裏有數。」
身為謀士,劉驥辛自然不讚許元里一次陷入危險。但剛剛那一幕太過嚇人,劉驥辛也隱約聽到了元里的話。楚將軍和公是家人,怎也不會害公,他又比公大上七八歲,由他來規勸公最好。
楚賀『潮』拉着元里的手結結實實地碰到了老虎的獠牙上。
入手黏膩,『摸』了一手口水。機會難得,元里這會兒也顧不得臭不臭了,趕緊多『摸』了幾下,順丈量了老虎的獠牙長度,估計有八.九厘米長。
好傢夥。
元里心中咋舌,這牙口要是合在一,能頃刻間穿過他的手腕。
楚賀『潮』沒想到他這大膽,額頭的青筋一突一突。
元里要『摸』『摸』,楚賀『潮』猛地拽回來了元里的手,下一瞬,老虎牙齒咬碎了木頭,吐出了一口的木屑。
木屑連口水噴了元里一臉。
元里閉着眼:「」
楚賀『潮』在耳邊冷笑,聲音耳朵沉入大腦,「刺激好玩嗎?」
元里臉『色』發青,「不了。」
楚賀『潮』提着他站來,林田也拿來了披風。楚賀『潮』揚手一揮,將披風披在了元里的身上,擋住了元里破敗的衣袖。
這披風眼熟極了,元里看了一眼又一眼,楚賀『潮』看到他的動作,扯唇,「怎,冷了不披,衣服破了也不願意披我的披風?」
實話實說,他現在的模樣有些可怕,像是隨時都會暴怒。元里有些想不明白,他怎會發這大的火?
他把這句話給問出去了,「將軍,我又沒受傷,你為什要發這大的火?」
「發火?」楚賀『潮』硬生生氣笑了,硬朗的面容帶着冷嘲熱諷的笑,「誰說我發火了,我會為你發火?」
元里:「你現在是在發火。」
楚賀『潮』深呼吸一口氣,冷硬地道:「沒有。」
但他下一句是:「什叫你又沒有受傷,元里,你是想要氣死我嗎?!」
元里有些心虛,沒有反駁。
他確實沒把剛剛那件事放在心上,哪怕他差點沒了手。「後怕」一詞對元里來說太過遙遠了,他來沒有體會過這種情緒。
他上輩子開始缺了這種情緒,但這正培養了元里一往直前、堅定不移的格。
楚賀『潮』佔着理,他足足訓斥了元里整個下午,一直訓斥到了西邊天『色』剩下一縷金黃餘暉,把元里聽得耳朵蒙蒙,整個人腦子脹痛。
直到吃完飯,楚賀『潮』才停了下來,生硬地道:「吃飯。」
元里不着痕跡地鬆了口氣,完全有理由懷疑,是不是他以往教訓楚賀『潮』教訓得太多了,所以楚賀『潮』這次找到機會想把之前的事全部回來。
但他不敢說。
因為他也知道,他說的那幾句話確實惹人生氣。
兩個人一左一右地坐着,飯桌上一時能聽到碗筷聲響。
深秋正是魚肥的時候,晚飯也上了一道煮魚。『色』相看着好,但魚肉一放進嘴裏是一嘴的腥氣。元里不怎愛吃魚,他常會被卡到魚刺,對這道食物一向敬遠之。
魚肉做得不好,魚湯看來倒是『乳』白濃厚,元里盛了兩勺子的湯,慢悠悠品着湯。
一口嘗進去,他表情頓時扭曲了,魚湯比魚肉要腥,是腥到令人反胃的程度。
元里連忙把魚湯吐出來,又連連夾了其他幾道菜去去腥味,但因為吃的太急,結果直接咬到了舌頭。
元里表情瞬間皺了來,疼得直接嘗到了血味。
楚賀『潮』看到他表情不對,放下碗筷走過來,「怎回事?」
元里緩了好一會兒,才張着嘴含含糊糊地道:「沒事,咬到舌頭了。」
楚賀『潮』皺眉,沉聲道:「我看看。」
元里估『摸』着咬破了,但不知道口子大不大,他對着楚賀『潮』伸出了舌頭。
艷『色』的舌尖上纏繞着絲絲縷縷的血跡,右側破開了一個小口子,正在往外滲着血。
楚賀『潮』看着看着,突然想來了河邊隨處可見的小紅花,風一吹雨一打,能纏纏綿綿地在草地上流下了紅『色』花汁。
他喉結滾了滾,低聲呵斥,「怎這不小心?」
元里皺皺眉,合上嘴巴。
楚賀『潮』眉頭一挑,有些痞帥的野,「怎,說你你生氣了?」
「沒有,」元里別過臉,「我是嘴巴疼。」
楚賀『潮』端了杯水給元里漱漱嘴,元里足足漱了兩杯水下去才沒了腥味。楚賀『潮』又準備叫疾醫來,被元里阻止了,「誰沒咬破過舌頭?這點小傷不需用叫來疾醫。」
身百戰,不知道受過多次傷的楚賀『潮』也沒把這點小傷放在眼裏,聽元里說完之後,他也沒堅持叫人。是吃完飯後,又讓元里過來給他看看傷。
吃完飯後,元里回房休息了。
晚上,有僕人告訴楚賀『潮』府內燒了一池子的水,請楚賀『潮』過去泡澡。
楚王府的浴房裏有一個大池子,建造得格外奢侈精。但因為秋冬燒水廢柴,要燒滿一池子的水更是浪費柴火,楚賀『潮』沒用過幾次那個池子。他聞言問道:「哪裏來的柴?」
僕人道:「元公子派親兵前去剿匪,是在山匪那裏收繳的柴火。」
楚賀『潮』若有所思,突然問了一句,「他過去了嗎?」
僕人知道這個「他」是誰,道:「元公子說不了,他已洗過了。」
楚賀『潮』頓時意興闌珊,但也不想浪費柴火,去往浴房的時候讓僕人去叫楊忠發幾個部下,與他們一泡泡池子。
楊忠發、韓進和何琅三人來得很快,二話不說脫掉衣服跳進池子裏,舒服得嘖嘖感嘆,「將軍啊,早讓你把這個池子給用來,你是懶得用。你楚家堂堂的三世二閣老,結果過得這般寒酸,不如隨一個地方豪強地。你現在看看,這滿滿一池子水洗來多舒服?」
楚賀『潮』懶得給他們一個眼神。
楊忠發忽然捏着鼻子,往池水裏猛地一紮,又被嗆得趕緊冒出了水面,咳嗽了好幾聲。
何琅哈哈大笑,「楊大人,你這是在幹啥,口渴了也別喝咱們的洗澡水啊。」
楊忠發瞪了他一眼,「我這是想了元公子曾說過的話,在學着鳧水呢!」
說完,楊忠發把元里曾說過的話一字不落地說給了他們聽。聽完後,這兩人也覺得甚有道理,也跟着楊忠發一樣,開始試着鳧水。
楚賀『潮』看着他們在池子裏到處撲騰,居高臨下指導着:「雙腿要先併攏抬,分開蹬出去,手掌由里往外劃。」
楊忠發稀奇,「將軍,你竟然學會水啊?」
並不會水但是被元里教過一晚上的楚賀『潮』面不改『色』地點了點頭,「嗯。」
三人連忙恭維楚賀『潮』,又繼續練着水。練着練着,又開始說了葷話。
何琅忍不住跟楚賀『潮』說道:「將軍,聽說元公子送了你兩個虞氏人,但你並不喜歡?」
楚賀『潮』漠不關心地點了點頭。
何琅道:「前些日子,我在府上見到了那兩個人,長得那叫一個漂亮,說話那叫一個輕聲細語,將軍這都不喜歡,那得喜歡什樣的人啊?」
楚賀『潮』他神『色』中看出了幾分慕艾之『色』,「你看上了?」
何琅臉一紅,也直接道:「我想娶其中的長姐為我夫人,請將軍成全。」
楚賀『潮』正想要意,又想了曾對元里說的話,擺了擺手道:「我跟你們元公子說過了,這兩人交給他處理,你想要人那去跟他要。」
何琅失望道:「好吧。」
楊忠發勾着何琅嘿嘿一笑,「你小子不錯,才立冠兩年知道娶媳『婦』了,哪裏像咱們將軍,怕是連親女人的滋味都沒體會過。」
他是在指桑罵槐,催促着楚賀『潮』趕緊完成人生大事,說完轉過臉去看楚賀『潮』,「將軍,你沒親過吧?」
楚賀『潮』怔了怔,腦海中不自覺地閃過了一張艷紅的唇和流血的舌尖。
他反應過來自己在想什後,臉『色』沉了下來,忽然抬手給自己兩個響亮的巴掌,轉身披上衣服大步離開了浴房。
留在池子裏的三人面面相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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