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狼族就剩這麼點人,大把機會等着你們。╔ 惡魔總裁的秘密女人╗但這些都與我無關,打完魔蚊我就離開,犯不着費勁兒。」
十三郎沒有為難壯漢,朝眾人說道:「我再說一遍,接下來我所說的話就是軍令,哪怕讓你去死,也要毫不猶豫去執行!」
轉回頭,他朝婦人認真說道:「戰場不容出錯,能做好的事情如果做不好,我會親手殺了你。」
同樣是死,自殺與被殺,看起來並沒有多少區別;然而有些時候,他們卻又有着本質的不同。一為榮耀,以為屈辱與罵名,對婦人這樣的人來講,實則比死亡可怕得多。
「明白了。」
婦人沉默良久,最終躬身施禮,轉身走向洞口。
望着她蕭瑟帶有淒涼的背影,天狼族人集體沉默;下一刻,所有人垂下頭,各自尋一塊地方靜靜打坐,再無一人開口。
「聖女……寒聖女,請借一步說話。」
天狼聖女有些失神,十三郎不得不連喚了兩聲,說道:「有些事情向你請教。」
「我也是。」鍾寒寒微笑說道。
…
…
鍾寒寒的疑問很簡單,沒等她問起,十三郎主動將燃靈軍的經歷描述一遍;包括勾奩之事與牙木偷襲等等,沒有任何隱瞞。╔ 網遊之七星劍皇╗之後他說道:「若知道天戈峰此般情形,少飛肯定會全軍開拔到這裏,不僅能解除危機。還能徹底完成魔宮所派。無需再管其它。」
「這是打圓場,千萬別相信他!」牙木聽得腹誹不已,心裏不覺有些羨慕,暗想麥少飛哪輩子修來的福分,竟有如此摯友。
一切都合情合理,鍾寒寒卻在搖頭。
「八指你錯了,就算將這裏的紫蚊全部滅殺,他也不會停下。」
沒有外人,天狼聖女放得比較開,平淡說道:「少飛胸有大志。既然有了足以克制魔蚊的利器,他一定會朝中部進發。只有建立更大的功勳,他才能在諸多聖子中脫穎而出,得到更多青睞。」
聽了這番話。眾人一時無言。
說到底,燃靈少主與天狼聖女之間的糾葛不是兩個人的事,不是他們這些外人所能參合;而從另外的角度講,麥少飛如果那樣做,一方面是為他自己的心志,同時也可以說是爭取兩人的未來,內里多半還牽扯到種族之爭,哪是幾句言語所能解釋。
鍾寒寒說道:「不說這些,剛才聽八指說秋獵之後就要離開,妾身想問一句。╔ 閒妻當道╗可是指離開燃靈族?」
十三郎想了想,最終囫圇回答道:「還要再遠些。」
「再遠些?」鍾寒寒目光閃動說道。
「嗯。」十三郎笑了笑說道:「說不定會去靈域。」
鍾寒寒微楞說道:「八指說笑了。」
十三郎摸摸鼻子,沒有再說什麼。旁邊牙木又在心裏痛罵,暗想這傢伙真不是東西,真真假假真的被人當成假,假的卻像真的一樣,無恥之徒。
模稜兩可的去向,代表了某種肯定的意思,鍾寒寒眼中閃過一絲不甘,說道:「既然勾奩有如此圖謀。想必古蹟傳聞是真的,八指難道不想……」
「不想。」
十三郎異常乾脆,斷然回答道:「不瞞聖女說,自從進入夢離之地,我一直有種心驚肉跳的感覺。好似有什麼了不得的事情將要發生。做完眼前這些,我打算返回燃靈谷閉關。秋獵之事,再不過問了。」
鍾寒寒愕然說道:「閉關?難道八指對燃靈族也不過問了嗎?假如少飛去尋找古蹟的線索呢?八指也不相助?」
十三郎點頭,淡淡說道:「少飛如果真的要去,那也由得他,我不會參與。╔ 重生之特種兵夫人╗」
聽了這句話,牙木終於忍不住,感慨說道:「不為貪念所困,現在木某不得不說,八指的確遠勝於我等。」
雖然直呼其名,牙木的話中卻顯得更加真誠,鍾寒寒為之苦笑,暗想貪之一念,哪裏是說控制就能控制得了。
十三郎自嘲說道:「其實我是膽小,未知的危險不論,我主要顧忌勾奩。他圖謀數百年的事情,我不認為自己能撿到便宜。」
牙木連連點頭,認真說道:「八指說的對,木某也要……」
忽然想到自己嚴格說還是十三郎的俘虜,哪裏有資格說什麼計劃;牙木苦澀一下說道:「……隨八指一起閉關,再不管什麼魔蚊古蹟。」
許是心裏有事,鍾寒寒一時沒聽出什麼,眼神黯然說道:「那麼八指說的有事,所指為何?」
十三郎心裏吁口氣,輕鬆說道:「我想與聖女談一筆生意。」
「生……意!」
鍾寒寒幾乎要懷疑自己的耳朵,秀眉挑起說道:「八指不是取笑吧?」
天狼聖女容貌極美,一雙秀眉尤其與眾不同,不是如普通女子那樣彎彎長長,而是平直陡峭,尾端還有一絲斷裂。╔ 副市霸愛-撲倒重生妻╗神情轉變時,眉頭微蹙好似兩把平削而出的纖刀,泛出莫名之凜意。
「我們的性命都要依賴別人,哪有資格談什麼生意?八指若是看中什麼,不妨明說就是。」
天狼族落到如此地步,身為族中聖女,鍾寒寒早有死意;若非援助及時趕到,此時怕已經香消玉殞。此時聽十三郎說到生意,天狼聖女心中悲苦,進而升起一縷嘲諷。
女人心性之變,實在不是任何人能夠琢磨,十三郎明知有些不妥,無奈說道:「聖女莫要多想,我的確有所求之處。」
他說道:「我要你們所有的殘損法器,還有魔蚊之晶。作為交換,我會教你們製作斷魂矛。迅速提升戰力。」
這個洞府本就是魔蚊老巢。魔蚊之晶當然不會少;十三郎早已留意過周圍,知道它們已經被天狼族人收起。
鍾寒寒望着他,靜等他再說些什麼;牙木同樣望着他,似也在等他說下去。
「怎麼了?」
十三郎反倒有些奇怪,問道:「有何難處?」
「沒有了?」鍾寒寒詫異反問。
「是啊,沒有了。╔ 星舞九神╗」十三郎肯定說道。
牙木忽然說道:「少爺,這樣你太吃虧!殘破法器不過是些材料,至於魔蚊之晶,它們本來就是你的,何須交換。」
回頭看着鍾寒寒。牙木似怕他埋怨,無辜的表情說道:「聖女別見怪,我有啥說啥。」
鍾寒寒苦澀一笑說道:「木兄說的是實情,妾身怎會責怪;這樣做。未免太……」
眼下不是擺風度的時候,鍾寒寒再怎麼難為情也不能說不要;有心加點料,可又實在想不出還能拿出什麼。仗打到如此程度,天狼族人連魔晶都已用完,真可謂一窮二白,再無任何長物。
眼中帶着羞愧,鍾寒寒說道:「八指若是不急着離開,秋獵後……」
「不用不用,有這些就已足夠。」
十三郎揮手說道:「木兄的話並不完全對,斷魂矛這種東西。只能用於低階作戰。我只提供以中國方法就換來如此多實物,應該是佔了便宜才對。」
這話聽起來既舒服又讓人羞愧,牙木心想自己關鍵就敗在那兩根低階法器身上,豈不是顯得很無能;鍾寒寒想的是天狼族一萬多人被死光殆盡,若是早一點擁有斷魂矛,何至於落到如此天地;麥少飛真可謂是傻人有傻福,老天太過不公;大灰則在一旁撇嘴,心想你才多大點就擺出一副高手高手高高手摸樣,好不知羞。
此時鐘寒寒站起身,極為誠懇地說一些感激的話。隨即按照他的提示,去找一些有煉器基礎的修士來學些斷魂矛的製法。待她走後,牙木神情忸怩說道:「那個少爺呀,我也……」
十三郎笑了笑問道:「你想學?」
牙木一張似人又似鬼的面孔竟有些羞紅,拘謹說道:「是啊。可我現在沒什麼東西可換,要不先欠着……」
「無恥!」大灰低聲喝罵道。
嚴格說來。牙木整個人都屬於十三郎,何來的交換之說。如今這副嘴臉,顯然是打着吃白食的主意,令大灰不恥。
「學就學吧,沒什麼大不了的。」
十三郎倒是想得開,帶些調侃說道:「將來我若是落了難,你可別朝外推。」
「哪能呢!誰敢與少爺為難,看我不生劈了他!」牙木義正詞嚴說道。
「不要臉!」大灰說道。
…
…
有了十三郎等人,尤其是有了近萬飛蟻加入,天狼族的形勢大為改觀,非但能夠得到喘息,滅殺魔蚊的效率更是大大提高。僅僅頭一天,死於洞府的魔蚊數量就以百萬計;魔蚊數量雖多,可也斷然經不起這樣的消耗,眾人親眼目睹戰局的轉換,信心勇氣為之倍增;此時的洞府雖然安靜依舊,卻不是往日那種死氣沉沉,而是散發着一股濃重的肅殺之意。所有人都在靜心調養,全力以赴恢復實力,等待與魔蚊決戰的那一刻。
更讓人激動的是,經過十三郎親手演示,斷魂矛的恐怖殺傷力讓包括鍾寒寒在內的天狼族人兩眼發紅,幾乎要咆哮三聲方能盡吐胸中激情。聽說那位少年將要把這種法器「無償」傳授給天狼族,大家的心情無法形容;那些還有些不服的族人更是羞愧交加,恨不得把心掏出來,以表自己的感激之情。
那名婦人專門找到十三郎,二話沒說直接跪在地上,給他恭恭敬敬磕了三個響頭,然後一句話沒說又轉身離去,弄得大家莫名其妙,十三郎更是苦笑不得;唯有大灰神色憤憤,私下痛罵這些人只會玩弄表面功夫,實際的好處半點皆無。
按照大灰的想法,此時鐘寒寒應該主動將天狼至寶獻上一兩件,再不行就把法相功法傳授給師弟,怎麼地也該有所表示才對。
「功法我已經太多,學都學不過來,羨慕人家做什麼?」
十三郎訓斥說道:「學在精而不在多,你應該好好修煉,整天就想着吃。」
「誰說我不認真,為兄天賦異稟,吃就是修煉。藝多不壓身都不懂,還來教訓我。」
大灰嘴裏嘎嘣嘎嘣嚼着蚊晶,不滿嘀咕着:「藝多不壓身都不懂,還來教訓我。就算咱沒空學,還不能賣點錢啊!」
對這種貪吝心理,十三郎沒有理會,也沒空理會;他有很多事情要忙,更重要的是,隨着時日的流逝,十三郎心裏的那抹不安越發濃重,壓在心頭讓他幾乎窒息。
「到底是什麼呢?」目光望着洞府深處,十三郎喃喃自語。
「要不要看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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